第三十七章

2025-04-02 01:03:51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有小姐妹想看杜大人自白,杜大人自白来啦,乖巧~~老规矩,有人看我继续写,没人看我就推剧情~~事后, 她伏在我的身上沉沉睡去,呼吸平稳,一进一出之间, 似带着甜甜香气。

被这香气环绕,手抚着她光滑如玉的脊背,我久久难眠。

我在想,我何德何能、何其幸运, 可以怀拥这样清美无双的至宝。

我本身性子淡薄,所求甚少, 连对功名都没有多深的渴望。

只是父母期冀,不得不从罢了。

然而现下, 我却从心底里生出了渴求生出了贪念,那感觉像一枝藤蔓,攀着我的心生长, 以我心底的欲念为养分, 转瞬即枝繁叶茂;又像一簇扑不灭的火苗, 无风自动, 在我的心底勃勃跳跃。

我觉得十分口渴,想紧紧搂着她, 又怕弄醒了她。

手抬了几次, 终只是轻轻摩挲了下她的发。

饶是这样亦让她觉察到了动静。

她轻轻挪动了下身子,嘴里吧嗒了一下。

她的唇娇艳欲滴、不点而红,我忍住要亲她的冲动,不敢再动。

过了一会, 她又吧嗒了一下,嘴里呢喃:好吃!我忍不住低声问:什么东西好吃?没想到她梦中还能和人对话,双手稚童撒娇般将我缠的更紧了:不告诉你!我本就是随口问的好玩,没打算深究。

然而心中却忽地浮起一丝难过。

她与我相处这些日子,着实过得清苦,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此时梦中,大概是想起了旧时宫中的珍馐。

她本是天之娇女,却在这种地方陪我受罪,亦只能在梦中才能回味旧日佳肴。

念及此,我心中实在愧疚。

我是个百无一用的书生,心高气傲,不会算命、不肯测字,乐顺乡民以务农为根本,因昔日受过文人连累,不怎么把读书人放在眼里。

我连想当个教书先生,都寻不着人家。

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去考功名。

原本对此事无可无不可的我,看着她熟睡中仍不忘吧嗒嘴的可爱模样,一瞬间下定了决心。

我正思绪翻转间,她甜睡中仿佛有些不瞒,又小声咕哝起来:你怎么不继续问了?原来方才那句不告诉我不过是卖关子,我不肯买,她倒是急了。

我笑了笑,于是凑到她耳边,像哄小孩一般地轻声问:那你吃到了什么好东西啊?她嘻嘻一笑:阿——誉啊——我愣了一愣,着实没想到她口中的佳肴竟然是我。

心中欲/念顿时又被煽起来,她却浑然不觉,闭着眼在我怀中蹭来蹭去,显然十分快活。

……我告诉你哇,阿誉生的特别好看,眉眼浓浓的,鼻子高高的,嘴唇……唔……她话未落,我脑中理智已尽数被击散,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我如何不明白她口中的好吃是什么意思。

于我,她便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珍馐。

她睡的很沉,并没有被这个吻扰醒。

她一向如此,自水里钻出来那天想是才逃婚出来,当是受了不少惊悸,晚上仍是睡得很沉,前一刻还跟我为个被子争的气鼓鼓的,下一刻就沉入梦乡,连点挣扎都没有。

她比清醒时更加热情地回应着我的吻,喉中溢出令人沉醉的声音。

我心中之火已成燎原之势,可我不忍再吵醒她。

吻完,她仿佛很满意地又吧嗒了一下嘴,往我怀中更缩了缩。

我待她不再有什么小动作了之后,方轻轻将她放下。

走到洞口雨幕前,吹了会风。

不知是因为发烧所带来的热度,还是我心中无法扑灭的炽热,我并不觉得冷。

洞门口有水落下来,沥沥雨珠积出了一片小水洼。

没有闲花落叶,也是自在的一分景。

那一刻我在想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发着烧,脑中昏昏的,只有一种生怕这一切只是场幻梦的患得患失之感,反而不敢动用理智,不敢深想什么。

而后来我想,若是岁月能在那一刻驻足,该有多好。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方回到她身边躺下,搂着她,沉沉睡去。

因为发热,那一觉后来睡得很沉,醒来时早已是日上三竿,洞外雨住风歇,晴空甚好。

我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我要赶紧下山筹办婚礼。

虽仍在丁忧期中,但我母亲豁达,想必不会怪我。

然而第二个瞬间,当我看到身边之人时,我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不知怎的,并不在我身边,取而代之的乡中一位常上山打猎的老汉,为人善良朴实,好帮助人。

方才其实是他叫醒了我。

杜哥儿,你怎的光着身子在这睡着了?老汉问。

我无心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来时洞中只有我一人吗?昨夜睡时我们俩都衣衫不整,若是他无意撞进来,只怕……老汉却道:对啊,只你一个。

本来我也没想到你会藏在这么个小山洞里。

是你那个表妹,大清早就哭着来我家敲门,说你一个人受着伤在山洞中昏过去了,让我上山来帮忙将你扛下去……没想到你倒好,光着身子在这睡得呼呼的。

哦,原来她是起早下山找人帮忙去了。

可她怎么不随着这老汉一块上来。

难道是她发生了什么?我脑中一下子翻过数个念头,顾不上他的调侃,急急问:我表妹呢?她怎么没一起上来?老汉一掌拍在我的肩上,拍得肩头那个齿印剧烈一痛。

他嘿嘿一笑:你这样光溜溜躺在这,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上来!方才支支吾吾说要去给你抓药,见我正要上山,就将你托付给我了……我光溜溜躺在这都是因为她,她怎会不好意思?就算在人前不好意思,在山洞外等着待我穿好衣裳就行,又为何不肯上山?何况,昨日我上山就是为了采药,需要的药我这都有,她又去抓什么药?我觉察到不对劲,生怕她出事,立刻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

外袍往身上一批,连带子都来不及系,就急急要往洞口冲。

然而我忘了,昨日我伤了一只脚,今日仍肿着,没了拐杖,根本动弹不了。

我摔倒在洞口。

可我已然感觉不到痛,只想快点站起来,下山回家,看看她是不是安然待在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老汉见我心急,叹着气过来扶起我:我说杜哥儿,你这是怎么了?往日见你做什么事都不慌不忙,还道没什么事能让你着急起来呢!你这腿啊伤得不轻,来,老头子扶你下去!下山的一路,我的心都在砰砰直跳。

莫非昨夜一切都只是我高烧时的臆想?可肩头的痛又那么真切。

那一段路比我这十几年来走过的任何一段路都要长。

回到家,我望着那一室空洞,和桌上的那张短短的信笺,跳了一路的心,骤然停止。

官舍的那天晚上,我与她共宿一床。

我被她撩起欲/望,忿忿下床穿衣,她袖手好笑看着,戏谑道:我只管脱,不管穿的……不期然令我想起那个落寞的早晨。

我孤落落在那山洞中醒来,衣衫不整。

的确,她只管脱,不管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