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传来老人颤颤巍巍却又苍劲有力的字体。
写给南大的小姑娘们。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会来医院看我这糟老头子,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给你们写下了这封信。
我想你们在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南城了。
家文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警察局通知我他已被定罪。
我很抱歉,没有教好我的孙子,我深表愧疚,也谢谢你们将我送到医院,救下我这条贱命。
事在人为,家文的行事做法属实是让人瞠目结舌,我向被家文伤害过的人,表达自己最深沉的歉意,相信他在警局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最后,再次向你们表达感谢。
信到此就结束了,很简短的几句话,却能让人感受到老爷爷的痛心和愧疚。
信上没有署名,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缘分会遇到......爷爷是走了吗?封静在一阵沉默中开口。
或许吧。
时慕闻声,微微叹气,点头。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会拥有自己的宿命,爷爷已经尽心尽力,陈家文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他罪有应得。
时慕将手中的信重新叠好,小心翼翼地收起来。
四个小姑娘,离开医院。
老爷爷的做法,或许是给自己也是给陈家文的一种解脱,时慕看向蔚蓝的天空,周围的一切都生机勃勃。
世界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消失就不转了,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就转的飞快,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
时慕四人回到学校。
我就不会宿舍了,我想去办件事。
时慕在南大门口和封静三人道别,今天周五,下午没课,时慕打算去趟顾园。
你不回去吗?嗯。
那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
时慕轻轻点头,然后就打车,在封静等人的视线下离开了。
时慕没有给顾临风提前打招呼,她打算给顾临风一个惊喜,不过,要去看师父,自然是不能空着手去。
时慕让司机在路边停下,独自一人进了商场,挑挑选选,现在已经是十月下旬了,气温也降了下来。
时慕穿着浅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没有扎起来,随意披散着,一个人穿梭在商场各个店铺。
拥有选择困难症的时慕在商场浪荡了半个小时,始终没有选出自己心仪的礼物。
真让人犯难。
时慕走到一边的栏杆处,轻轻搓了搓自己的手,随意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打算先休息一会。
时小姐?嗯?碰上熟人了?时慕闻声转头看过去。
是一个男人,有点面熟,她记得她是见过的,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你是......时慕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找她什么事,但看着面前这人的装扮,有些一言难尽。
头发被抹上发胶,但是头发好看,不怎么配他这张脸。
还有这满身的名牌,虽然看着真,却都是高仿......哦!记起来了,他是上次那个高仿精。
高仿精!时慕由于太过激动,直接叫了出来,商场的人不少,此时听到声音后纷纷看过来。
周垣:?你在说什么?周垣有些生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好看,看着面前的时慕,皱眉,他这一身高仿......啊!不对,是衣服,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而面前的丫头,竟然是一眼就看出来,看来不简单。
时慕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赶忙闭嘴。
不好意思哈,我没别的意思。
时慕看似是在道歉,但是脸上没有一分诚意,她在顾临风面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在顾临风面前乖巧的像个小绵羊,怎么到他面前就变成小刺猬了呢?周垣心中思索一番,脸上再次带上笑容。
没事,我很大度的。
时慕:......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时慕可没忘记,当初师父跟她说过,要远离这个人,她当时也答应了,在她心里其实就没想过会再次跟这人见面。
说罢,就想绕过面前的周垣,往前走。
时小姐,稍等......周垣却是不放时慕离开,甚至想要伸手牵住时慕的手腕,也幸好时慕反应快,在周垣手碰到她的前一秒往后退了一步,这才避免了周垣的触碰。
双手收至胸前,看向面前的周垣,一脸防备。
干嘛?周垣的手僵在来了空气中,周垣顿了两秒,随后看向面前的时慕,她对他的防备倒是展露的一览无余。
眼中带着明显的警告。
周垣不动声色地收回手。
轻咳一声。
我也不干嘛,就是想跟时小姐交个朋友。
你怎么知道我姓时,你是不是调查过我?时慕没有和面前的人搭过话,要说有交集,也仅是上次面对面见过两次而已,现在,他竟然能熟练地叫出她的名字,看来,是在私底下调查过她的信息。
面前的这个人,不安好意。
周垣顿住。
怎么会,偶然知道的,我有那么大的权利吗?周垣轻笑,他的确是私底下调查过时慕,但也仅仅是知道了她叫时慕,后面的信息他无从得知,像是被人刻意掩藏起来一般。
也正是因为那次调查,他对面前的女孩充满无限好奇。
时慕可不相信面前的男人说的话。
找我什么事?时慕现在得考虑早点脱身。
时小姐,我叫周垣,能和你交个朋友吗?我不缺朋友。
时慕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周垣:......时小姐这么不给面子?周垣好歹也是南城周家的少爷,何时还得受这样一个小丫头的气,被人当众佛了面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我干嘛要给你面子,我又不认识你!时慕没在怕的,面前的男人跟她甩脸子,她也给甩回去。
果然,师父说的没错,面前这人不是好人!像个假面狐,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妈妈!时慕正在跟面前的男人对峙,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膝盖被人撞到了,然后,她的小腿就被人抱住,差点给时慕撞的一个踉跄。
时慕低头,看到的就是自己小腿上挂着一个小孩,他的双手紧紧环在自己腿弯处,长得白白净净的,带着个小帽子,一身运动风,背上背着和他年龄相符却和气质不符的黄鸭子背包。
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妈。
时慕:?她什么时候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