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豫惊讶的看向周满,但她背对着她,让她看不到她的表情,本来这样的大夫会让病人不够安心的,但长豫却悄悄松了一口气,她嘴硬道:我哪儿有病了,我身边的嬷嬷说了,怀孕的女子常这样,这是正常的。
满宝终于还是没忍住,回过头来看他,与她道:胡说,这是不正常的。
她顿了顿后道:怀孕本身就是身体的一个变化过程,身体有变化,那便会产生病和医理。
情绪过于激动,不可控也是一种病。
七情六志都会是病。
只是很多人并不在意这些变化,尤其是女子有孕,天下人认为这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都要会的事,却不知道,女子有孕,情绪本就很多变,而情绪的变化是因为身体的变化而引起的……满宝给她科普了一通怀孕会带来的生理和心理变化,然后告诉她,作为一个女人她应该怎样调理自己的身体和心理。
她现在嫂子生了不少孩子,侄媳妇和侄女们也生了孩子,而莫先生当初就和她说过,做父母可不只是生育这么简单。
其实在未来,生育已经不能作为成为父母的条件,所以对于生育他了解不多,还是因为有周满的脉案才让他对这个课题感兴趣起来,然后进行大量深入的研究。
既然如此,自然会连孕妇产前产后的心理和身体护理一并研究了,满宝跟着莫老师乱折腾,自然也就知道了不少。
长豫听得一愣一愣的,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孕期总是时不时的掉眼泪,烦躁,想踢人,想咬人就是生病啊。
长豫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小声道:但其实我还挺喜欢踢驸马的,我不太想治这个病怎么办?满宝:……长豫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头几年外面都在传,说殷或动不动就眼睛泛红流眼泪的毛病也是病,就是叫你给治好的,原来竟是真的。
满宝很好奇,病治好了不好吗?为什么不想治?长豫歪着头想了想后道:我想让驸马围着我打转,我想看他着急,这也是病吗?满宝不太确定的道:是吧?但我有时候也喜欢白善围着我转,也想看他着急。
俩人大眼瞪小眼。
长豫喃喃:完了,你也病了,然后医者不自医。
满宝挠了挠脑袋,应该不是病吧?长豫不服气了,凭什么搁我身上就是病,搁你身上就不是?有道理,满宝点头道:那你等我,回头我问问人,让别人给我诊治。
长豫就问:要是病,你治还是不治?是病当然要治了。
长豫踌躇道:即便心里不怎么开心治好也要治?满宝觉得她今天的问题都好刁钻,她忧愁道: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是病就得治,但我的感受告诉我,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开心,要是你病着比治好要高兴,又不伤人,那就不治?俩人在二楼谈了好久,明达久等人不到,只能上来找。
长豫看见她则有些躲闪,摸着肚子起身,我先去找驸马了。
候在外面的下人立即伸手将人扶下去。
明达好奇的问周满,姐姐怎么突然躲起我来了?不好意思吧,满宝挥手道:不谈她了,我得为病人保密病情。
明达:……你开心就好,你们谈了这么久,已经把姐姐的病治好了?满宝垮下肩膀道:我又不是神仙,哪儿有那么快?她没有治好,不过我可能也病了。
明达:……这是什么发展?满宝没有详细说,明达本就敏感,易多思,这种心理上的病还是少在她面前提起吧,她起身道:走吧,我们下去看看大家。
魏玉最后扶着明显精神了不少,神采奕奕的长豫走的,倒是满宝蔫了许多,看着似乎是长豫和她的精气神调换了个个儿,连白善都惊奇起来。
晚上回屋要睡觉时白善就忍不住问她,我看长豫公主好了许多,反倒是你怎么不好了?满宝道:她有许多话不好与人说,这时怀孕了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才生的病,结果她跟我一顿说好了许多,我却生了许多疑虑,不太知道病到底是不是病了,所以我决定得再翻一翻书,问一问人去。
白善便笑道:她有倾诉之人,你也有啊,来吧,与我说,你有何疑虑?满宝迟疑的看着他,想看他着急,想让他围着自己转,这种话不好明着说出来吧?怪不好意思的。
白善见她看着他脸色瞬间红起来,两边脸颊嫣红得像吃醉了一样。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忍不住笑起来,怎么还脸红了,你们私底下都说什么了?满宝被摸了脸,一时难为情的扑进了他怀里,直接埋头在他胸前不抬头了。
白善就抱着她哈哈大笑起来,胸口振动,让满宝的脸更红了。
俩人闹了许久,到后半夜白善拥着她睡下时才猝不及防的再次问道:你们说什么了?声音很低,又是在耳边低语,满宝心神放松,一时不察便道:我也想让你围着我打转,看着你为我着急,这似乎也是病。
白善微愣,然后就低低地笑起来,越笑越抑制不住,最后干脆抱着她大笑起来。
满宝回神,一时脸红不已,果然书上说的不错,美色误人,她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白善见她一脸懊恼的样子,笑得更抑制不住了,抱着她翻转了一圈后压在她身上,撑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都是笑出来的泪光,满宝,你怎么这么可爱呢?他低头在她唇上响亮的亲了一下,眼中似乎盛着星星一般的注视着她道:我也想让你围着我打转,为我着急,还要为我神魂颠倒,这要是病,估计我们都生病了。
满宝一愣一愣的,抬起眼眸注视着他的眼睛,和他深深地对视着。
白善的头越来越低,后来彼此能闻到对方呼出来的气息,他在她的嘴唇上研磨,含着她的嘴唇低低地道:我们都病了。
满宝反应过来,脸色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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