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4章 放弃

2025-04-02 01:04:47

至于那些钱财……太子目光微闪,他的手依旧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轻声道:等太医确诊,我们给护国寺捐一笔香油钱,让他们护佑你们母子平安。

太子妃点头。

夫妻俩说完了机密,太子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外面来来往往的宫女内侍,低声道:你这段时间小心些,身边只放信得过的人,孤已经吩咐周满,明天她还进宫来看你。

太子妃应下。

太子满意了,看了眼沙漏,起身去换了一身衣服,将放在书桌上的盒子拿在手里,我去见一见父皇。

太子妃吓了一跳,连忙道:殿下,周满说我这日子还短……太子笑道:孤知道,放心吧,这事该太医去告诉他,是其他的事。

太子妃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便拿着木盒去见皇帝。

躺在床上看得正起劲的满宝眼睛一亮,越发兴奋了,她直接把被子卷在身下,趴着看。

然后她就看着太子一步一步的往太极殿去,过了正殿,他径直朝一个方向去,满宝没去过那个地方,但从旁边路过时听人说过,那是皇帝的书房,他常在那里处理政务。

满宝正兴致勃勃的看着,然后黑屏了。

满宝瞪大了眼睛。

科科好心的解释了一句,目标已经出了扫描范围。

满宝:……她泄气一般的趴在床上,片刻后又复活,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花草树木都长起来了。

科科应了一声。

满宝道:下次进宫我要去找一找明达公主,她可是答应过我帮我取御花园里的花花草草的。

科科也精神一振,给宿主在脑海里放了一沓烟花表示庆祝。

没戏看了,满宝又不想回去看昨天的太子日常,便只能进系统的教学室里上课去。

满宝一边点了这段时间莫老师给他布置的作业,一边道:明天看看太子能不能把威胁我的人找出来。

科科自检了一下,没发现主系统的痕迹,便道:不会那么快的。

它提醒道:宿主,你预付的积分只到今晚的十二点。

满宝微微张着嘴巴,扭头去看旁边列出来的积分余额,再点一下,出来了她最近花费出去的积分,一时心痛不已。

不知不觉竟然花了五十二万积分了。

满宝立即道:没有了,算了,不录了。

反正太子已经决定不干那事了,那剩下的事她就不用操心了。

而且看视频也很花费时间的,她最近都没时间上莫老师的课,更没时间做莫老师的课业了,连先生那里也落下了很多。

也就每天要练的字和每旬要上的新课还能坚持……满宝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可是看视频真的挺好玩的。

但仔细一想又觉得这样不好,毕竟暗暗盯着人看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非礼勿视的礼仪她也是从小学的。

之前因涉及生死也就算了,现在既然已经确定太子不会谋反再牵连到她,那就没必要再盯着人看了。

满宝在教学室里乱戳了戳,心里惋惜不已,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惋惜什么。

科科当然知道,想想未来那些沉迷游戏和各种娱乐的人类就知道了。

不过它没劝说宿主继续,虽然每次扫描它都能赚到不少的积分,但它同样不觉得这是长久之计。

不过它是系统,它是不能干涉宿主的决定的。

科科收到命令,默默地继续盯着太子,将视频录制到今晚的十二点。

满宝走神的在教学室里上完了一节课,见效率这么差,只能退了出去,打算去花园里散散心,转移转移注意力。

白二郎去隔壁找他大哥玩去了,庄先生和向铭学不知上哪儿去了,白善一人坐在书房里,为了光线好,他特意把小书桌搬到了窗下。

此时正坐在窗前埋头苦写。

满宝脚步微顿,走了过去,趴在窗户那里往里看。

白善察觉光线被遮挡,忍不住抬头看向窗口,对上满宝的视线便微微一笑,休息好了?满宝歪着头看他的书案,问道:你在写什么?我在写《管子·轻重戊》。

满宝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篇文章,问道:你们先生布置的?白善摇头,是大家私下传的题目,说今年恩科可能要考到,我试着做一做,回头还要拿给先生和学里的博士批阅。

这篇文章写的是齐桓公问政管仲,轻重之术是怎样施行的?管仲就告诉齐桓公,将用齐国布料做的衣服全收起来,只允许穿用鲁国布料做的衣服,齐国便高价和鲁国购买布料,因为重利,引诱得鲁国上下争相纺织布匹,荒废种植。

结果第二年齐国却只允许穿用齐国布料做的衣服,禁用鲁国的布料,一时之间,鲁国的布匹堆积卖不出去,又没有粮食,齐国趁机抬高粮价,一下就把鲁国给搞破产了,不得不臣服于齐国。

然后管仲还故技重施,和楚国买鹿,和代国买狐,一一降服楚国和代国。

这就是有名的齐纨鲁缟,买鹿制楚,买狐降代。

历史上有名的贸易战,满宝看过这篇文章,当时还对白善说,可见商人做得成功了也是可以颠覆一国的。

满宝此时就趴在窗口那里和他说话,现在又没有齐国鲁国,也没有楚国代国,恩科怎么会出这样的题目?白善便笑,虽没有齐国鲁国,却有吐蕃和西域。

他道:陇右和关内大部还是自治,虽臣服于朝廷,但朝廷却不能完全控制,更远的地方还有波斯和天竺,就是幽州往北一带都不太平,所以这怎么会用不上呢?满宝眨眨眼,所以你也提议在大晋搞一个齐纨鲁缟,买鹿制楚?白善摇头,除了吐蕃,其余地方还都是我大晋的地盘,我怎会用这样的毒计?他道:我是提议陛下用商贸开路,可加强对陇右道和关内道的控制。

他笑道:当控制陇右和关内的贵族和部族都不得不依靠朝廷才能活下去时,他们自然生不起乱子来了。

晚上九点见PS:起点有个盖楼活动,书友们可以去凑凑热闹呀,看一看规则,运气好说不定有起点币拿哟(本章完)------------第1425章 打赌(祝书友王春婷生日快乐)满宝想了想后道:可我爹说种地才是根本,我四哥他们要出门做生意,也得先把家里的地种好。

做生意赚的钱是很多,但我总想,若是商人赚钱变得很轻易了,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丢下土地去经营生意?到时候粮食怎么办?白善点头,这也正是我忧心的地方,所以还是得想办法提高粮食的产量,可惜新麦种只是一种种子,而且我看了我们庄子这些年的账册统计,粮种似在退化。

满宝道:这不是在退化,而是在适应。

白善疑惑,适应?满宝点头,笃定的道:它在适应我们的环境,进化成更合适我们本地生长和流传下去的粮种,你没发现以前的麦田最高产量和最低产量相差很大吗?但这两年稳定了不少。

白善回忆了一下数据,还真是。

他微微挑眉道:我以为你现在只专注学医呢,什么时候也去看账册了吗?满宝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她是过年核对账目时留意到的,但并没有回去一一翻着核对,而是直接问的科科。

这个解释也是科科给的。

新麦种的最高产量是下来了,但它的遗传性更适合当地的环境,在东西南北,凡是适合种植小麦的地方慢慢衍变成当地适合的麦种。

且产量比原始的麦种要高得多。

满宝道:出来前不是已经让白庄头盯着人选用最优良的麦种了吗?我相信,一年复一年,将来的麦种只会越来越好。

白善点头,麦子是长江以北的人的主要食物,水稻的产量反而还比不上麦子,如今新麦种已经流通往各地,这两年它的作用就会显现出来。

如果以前十亩田只能养活一个人,但现在或许只用五亩,那便会多出来许多粮食,自然可供商业所用。

白善想到这里,停下笔,扯过一张白纸来计算,满宝趴在窗外和他道:可仅靠新麦种一种粮种的增产是不够的,至少这样的增产量是不够的,你要想利商,就还得稳定土地,那就得给农民减税,不然重利之下,土地一定会荒废,说不定流来转去,全入了世家豪族的手上。

她道:你忘了我们看的那些书,多少朝代皆是亡于世家豪族之手?白善就笑道:那不过是伪史话本,如何能当真?满宝便认真的看着他道:那你觉得那书写得在理吗?白善顿了一下,开始蹙眉思考起来。

满宝道:你看,你都觉得在理,利己的时候用它,不利己的时候就说它是伪史话本,那我们就不说那些话本,就说我们的正史,前朝是怎么亡的?世家权贵起义灭的,现今的皇族李氏就是陇西世家,乃贵族。

满宝又道:再前朝又是怎么灭的?巧了,也是灭于权贵,而且是岳父抢了女婿和外孙的皇位。

满宝:再再再前朝又是怎么灭的?更乱了,后来的几位皇帝全是世家的傀儡,最后王朝被一群世家贵族给作没了。

满宝就摊手道:你看,正史也是如此。

她直接给他的文章定论,我看你这文章肯定不过关。

白善就高高的扬眉,笑道:那可不一定。

那我们打赌?白善:赌就赌,你要赌什么?满宝想了想,没想出来她要赌什么,主要是她不舍得拿出东西来,于是道:赌钱是坏人的行径,我们赌其他的,你要是输了,下次先生给我布置的课业你就帮我做,我要是输了,我也给你做一篇课业如何?白善:……我不用你帮我做课业,算了,要不你把你把短刀送我?满宝断然拒绝:不行。

白善便转了转眼珠子道:你要是输了,那你陪我去玄都观里赏桃花,不带其他人,就我们二人去。

满宝展开笑颜,连连点头,好呀!庄先生和向铭学慢悠悠的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子就见俩少爷一个窗内,一个窗外的说话,脸上都是笑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开心的事。

庄先生出声问,这大冷的天怎么趴在窗口上说话不进屋?此时已是二月末,虽春风吹遍,但不巧,这两天倒春寒,还冷得很。

满宝才打赌要代写课业,庄先生突然出现,吓得她一激灵,心虚得不行,她起身站好,找借口道:我就是和他说几句话而已。

说完就找借口跑了。

庄先生看她往花园里跑去,便扭头看向白善。

窗里的白善脸微红,也收了作业道:我,我伏案久了,去花园里适应适应眼睛。

也跑了。

向铭学看他们都跑了,便对庄先生笑道:少年人可真是活泼呀。

庄先生就笑,向公子也没有多大,怎么却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了?他笑道:你正当年,且现在腿脚也好了,应该要考虑娶妻的事了吧?向铭学没想到这事会扯到自己身上来,顿了一下才苦笑道:先生说笑了,我现在只是一庶族,还是身无分文的庶族,哪家的女郎会愿意嫁我?还是很多的,毕竟现在白二郎写的向铭学的自传可是很畅销,虽然看的大多是男子,但追书的女子也不少。

何况还有茶馆里的先生买了书专门在茶馆里说书。

庄先生去茶馆里喝茶时就常听到有女郎议论,不知得多优秀的女子才能嫁予向铭学为妻。

所以庄先生觉得向铭学要娶妻还是不难的。

而且,他不觉得他赚钱会很难,毕竟,他在那样困难的境地里都能组织人手刺杀益州王,还一连三次才被抓到。

而现在,朝廷将东溪庄还给了他,还有一些当年向家因为灭门而被没收的产业也还了回去,他想要赚钱还是不难的。

庄先生便笑道:不知向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人,我说不定还能够给你做个媒呢。

向铭学:……早知道就不打趣白善和周满了。

就一句话竟惹出这么多事来。

满宝晚上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将今天和白善打赌的事记上了,以免自己忘记,她觉得,只要先生和国子学的博士不是傻瓜一定会把他的文章打回来的。

自己必赢!------------第1426章 坐收渔翁之利(给书友Springfallz的打赏加更)满宝神清气爽的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便带上三丫去药铺里坐堂。

三丫还在背《神农百草集》和跟着郑大掌柜认识药材,她进展挺快的,主要是她爱问。

她一开始不太敢问其他人,就逮着满宝和小芍问。

认过的药材不记得基本上都问他们两个,后来和刘医女、郑辜也熟了,便也开始问他们。

所以她学习的进度挺快的。

连郑大掌柜都忍不住和满宝道:你只侄女可真聪慧,不是说你家有很多孩子吗,怎么不带几个侄子在身边教?满宝道:大的几个不是学不会,就是读书去了,小的才会走路呢,不急。

郑大掌柜感叹他们家人才辈出。

他也从他儿子那里知道她两个侄子读松鹤书院的事了。

他道:你们家的人似乎都挺聪明的。

满宝想了想后道:像我娘,我娘比我爹聪明,不过我爹也不笨。

俩人说说笑笑,偶尔教一下徒弟,时间过得还挺快,满宝看了一下时间,快到她约定进宫的时间了。

于是去收拾了一下药箱,给除了三丫以外的三个弟子都布置了作业便坐在大堂等。

门外传来阵阵马蹄声,满宝拎了药箱出门,看到门外候着的人和车,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禁军校尉下马,和满宝拱了拱手后道:周小大夫,以后你进出宫由我等接送,这是陛下赏你的马车,请吧。

满宝看着这辆华丽的马车,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彩布,问道:送我的?禁军校尉:……只是赏给你乘坐,等拿住背后威胁你的人,我们和车才走。

满宝便扭头去看等在一旁的大吉,道:大吉,你回家去吧。

大吉看了一眼禁军校尉,低头应下,退到了一边。

他看着满宝爬上马车,将窗帘挂起来,一个人坐在宽宽大大的马车里,满眼都是兴奋,便忍不住笑了笑。

目送禁军把满宝护送离开,大吉便松了一口气,转身驾车回家。

这就是太子的诚意,也是皇帝的威慑。

昨天傍晚太子拿着这个盒子去找皇帝,皇帝也被气着了。

太后、他和皇后都给周满赐了东西,态度表露无疑,结果背后之人竟还敢无视继续威胁周满!皇帝当时就气得胸膛起伏了。

然后他就疑惑起来,这到底是老三自己的意思,还是老三留在京城里的人私自妄为?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太子竟然把东西交给他,让他来处理。

皇帝在气过以后都惊呆了。

因为按照太子的脾气,他根本不会把这事交给皇帝,他说不定会自己跑到雍州去揍老三一顿,或是找老三的门生麻烦,想办法砍掉他几个臂膀,把朝堂闹得乌烟瘴气,然后再自己找人保护周满。

之前周满翻车不就是这样吗?他根本没上报,皇帝会知道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是京兆府出面解决的。

没看这段时间护送周满进出宫的都是太子的禁卫军吗?皇帝低头看着盒子里的匕首,惊疑不定的看着太子,怀疑的问道:你这是让朕来处理?太子面色一冷,问道:怎么,父皇打算不了了之?皇帝生气他说话的语气,怒道:朕何时说过不了了之了?父子俩又没忍住吵了一架,但第二天皇帝还是做出了反应,他把盒子交给了殷礼,让他继续去查,同时亲自派了自己的侍卫前去护送周满。

保护是其次,更多的还是震慑。

周满自己来回常青巷和济世堂不少次,路上都没有出事,显然背后的人并不想或是还不敢要她的命。

给她匕首,更多的还是威胁她离开京城,不许再给太子看病。

当然,皇帝是这么想的,唐大人却不是。

他直接告诉殷礼,让周满翻车,往车里丢心肝肾的人和送她匕首的不是同一人。

殷礼挑眉,问道:为何?前者想要她的命,后者只是威胁,甚至只是为了栽赃前一个人。

唐鹤道:让周满翻出的人很大胆心思,不仅能在宫中给内侍下药,锯断车轮,在周满翻车无险后还攻击了马匹,使马惊,显然他知道,光靠威胁,周满是不可能立即京城的,所以便想杀了周满。

不过心思也有心思的好处,他胆子小,太后、陛下和皇后给了周满赏赐,拿出了态度,他就缩起来了。

本来唐鹤已经查出了一点儿眉目,结果三位大佬的赏赐一下来,对方就断尾求生,线索全断了。

这和只能趁着李家百日酒忙乱往车里丢一把带血的匕首幕后者不同。

殷礼问,你觉得是三皇子所为吗?唐鹤笑,大人,办案讲究的是证据,而不能仅靠直觉。

殷礼道:陛下派去雍州训斥恭王的人应该已经到了。

他只是陈述,唐鹤忍不住叹息一声,道:就怕不是三皇子。

殷礼也有这种感觉,所以才觉得现在朝局很乱,晦涩难料。

两个聪明人对视一眼,唐鹤起身行礼道:下官会尽快查出来的。

殷礼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了。

而此时,雍州的恭王才收到皇帝的斥责,被罚俸三月,然后禁足一月。

三皇子傻眼了,父皇一向宠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他二月二没下地开犁而斥责他?而且,他不开犁触犯哪条法规了?恭王连忙让人去找来传旨的内侍打听。

在灌了对方一晚上的酒以后,他终于知道了京城里发生的事,恭王也气得脸色铁青,忍不住砸了杯子,怒道:不是我!幕僚们纷纷低头。

恭王原地转了两圈后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太子这是自导自演,栽赃陷害!一个幕僚忍不住小声道:殿下不是曾经说过要驱赶周满的话吗?会不会是留在京城的人私下做的?恭王便蹙眉,想了一下后摇头,不可能,若是他们做的,不会不邀功,现在无人邀功,显然不是他们干的。

而且,过年那会儿国宴的事我就觉得奇怪,太子酒壶里的酒可不是我换的,提起这事恭王就生气,就因为这个,他第二天就被他爹赶回藩地,他沉思道:看来,这是有人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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