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睡着了而已.罗睺以杀成圣,一举之下,建其魔道,甚至于硬生生从天道身上扯下来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并且吞噬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抽身而走。
偌大的因果砸下来,最终落在了三族身上,一切起源并非三族,但是三族是那个最大的幌子,且不说三族这么些年没有安定洪荒,反而把洪荒搅合的越来越乱,杀伐不断,刻薄寡恩,本就已经难当天地之主,如今甚至于被罗睺用来迷惑天道,以至于有了今天之局面。
而在这个时候,鸿钧好似顺口道,盘凤,不死火山,好像算得洪荒当年没有完善之地吧?此话一出,盘凤猛地抬起头来,一眼不眨地盯着鸿钧,鸿钧却是没有回应。
盘凤咬紧牙关,眼底的憎恨仿佛要溢出来一般,只是最终盘凤闭上了眼睛,道了一声,多谢。
声如泣血,也带着实在掩盖不住的恨意,却也带着最后一点谢意。
祖龙和始麒麟也是领会了鸿钧的意思,始麒麟没说话只是躬身告退,祖龙甚至于还恭维了一下鸿钧,仿佛真的像是没事人似的。
鸿钧对此一概没管,他也不是好心,只不过他还想要再试探一下天道而已。
祖龙、盘凤、始麒麟三人各自永镇一方,为彰其功,天道降下功德,三人成为了曾经梦寐以求的准圣,谁也没想过竟然用这种方式进阶,只是此刻却是没人高兴的起来。
名为永镇,实则囚笼,永出不得的囚笼。
与此同时天道降下庞大的功德,尽数落在了鸿钧身上,机缘已至,鸿钧借此斩却三尸,一步成圣。
果然,论迹不论心。
他们这一局棋,下完了。
三族大战,最终以一个轰动洪荒的结局落幕。
起来的时候轰轰烈烈,叱咤风云,号称洪荒之主,不管对于这个称号,是不屑,是厌恶,但是这个称呼其实仍旧是货真价实的。
面对三族摆开阵势,在西方大战,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更不要说之后那一声声震动了,只要是能够抽出心思的人来,都不可能不去注意一下这等事情。
这一战说是举世瞩目。
只不过最后那一声声的动静,让人甚至于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那根本不是三族能够弄出来的动静。
动静太大了,三族的确厉害,但是远没有厉害到这等程度,否则如今三族就不应该仅仅只到这种程度了。
更不要说,那如同死寂一般的西方。
灵气骤然消失,每一处的灵脉都已经抽空,不留半点。
让人由不得怀疑,到底是何等人才能够做到这等事情?但是不管如何猜测,有诸般的想法,谁也没办法去证实什么反观这一场大战本来的主角,也完的彻彻底底。
就像是那被抽空了所有灵脉的西方大地一般,再无回天之力。
好像什么隐隐变了,也好像并没有变。
不过对于贪狼、雀鸟等人,却是不仅仅如此了。
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别管三七二十一,在这一次洗牌之下,天道与之切割,一鼓作气直接一步成为魔族,彻底绑死在了罗睺这艘船上,或许对于境界之下的,对于这个感受不是那么明显,但是对于这一切就来的再明显不过了,煞气这种东西……他们竟然可以吸收了?!脑子里面也随之涌现出来传承。
只是与之伴随的是天地之下,隐隐带着排斥感,虽然能忍,但是着实让人感觉有些不适。
奈何罗睺未归,墨言也不再,着实没人敢主持大局。
但是等的时间越来越久,因为身体差异暴露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大,等的着实有些焦躁,贪狼作为其中之一,和玄麒谈了许久,最终从玄麒那边套来消息,决定去穹谷走一趟,万一看见人了呢?曲径竹篁里,奇花散异香。
贪狼来时,罗睺正煮着草药,即便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处,罗睺听了这件事情,头也不抬,抬起手来一握,便是浮现出十块令牌,随即扔了出来,用着这东西,可直接可入魔界,出洪荒外去寻亦可入魔界,你们自行处置。
贪狼顿时抱住十块令牌,不敢再打扰,属下告退。
就在贪狼即将离开的时候,罗睺抬起头来,雀鸟和玄麒,现在也同你一般?贪狼不理解罗睺的意思,只当做敲打,顿时点了点头,也如属下一般。
闻言,罗睺垂下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贪狼见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只是临走前,贪狼看见一人到此,不过却是不敢说什么。
鸿钧,你来这作甚?杨眉在等你找他麻烦,结果等到今天还没等来,倒是一件奇事。
鸿钧说着,目光看了眼罗睺的衣袖道。
一别多年,罗睺已经不再是那半幅骨架子的样子了,只是消瘦了不知道多少,脸色看着也有些发白,面对鸿钧这话,直接冷嘲热讽道,区区法宝,直接让你向杨眉卑躬屈膝,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收买?你和杨眉的恩怨,的确不关我的事情,我是来找她的。
鸿钧对于罗睺的嘲讽视若罔闻,缓步走了过来道,她呢?罗睺把煮好的汤药,倒入端起,吹了吹热气,倒是没有正面回答鸿钧,只道,是你来找她,还是天道来找她?圣人或许是不死不灭,但是你可以试试你的成道之基能不能扛得住。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甚至于听着这个语气,都算不上威胁,只像是闲来无事时候,随意说出来的一句话。
但是实际上,鸿钧知道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罗睺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心性。
至于在不在乎……就冲着那直接横在门前的弑神枪,就能够看得出来了,要是不在乎,怎么会直接把弑神枪放在那里,明晃晃地放在那边。
你倒是也不用想多,你已经挺过去了,难不成天道还能再动什么手吗?就算是罗睺想要搞什么同归于尽,天道也不会这么选。
对此,罗睺笑了笑,嘴角尽是恶意,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这不是来了吗?看着多让人烦?而且我这不是也是不放心吗?你这么随意的过来,万一做点什么出来,我想你应该也会理解的吧?此话一出,鸿钧当即眼皮一跳。
……鸿钧,也算是相识,怎么我不能来见人吗?我怎么不知道?相识过?眼瞧着罗睺如此,鸿钧看着罗睺半天,最终方才开口道,你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你说呢?鸿钧明知故问道。
……罗睺,用不着你在这挑拨离间,如今算得了什么?那你怎么自BaN己不说?……没来得及!罗睺咬牙道。
哦。
你哦什么!鸿钧,你不用想在这件事情上算计什么,我已经打算解释清楚,用不着你掺和。
鸿钧没说话,他当然不用在这件事情上算计什么,因为这个他早在当年就已经掀了桌子,只不过这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
不过眼下他也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做什么心思,眼下既然罗睺不在这里恶心人就足够了,至于日后如何,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墨言到底是灭世黑莲,是混沌青莲的四颗莲子之一,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对于她而言是好是坏,都说不准,我即将成道,眼下,我更想知道她的态度。
罗睺手指微微一顿,喉结滚动,也不管药汤是否滚烫,直接一饮而尽。
她睡了。
闻言,鸿钧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昏迷?她睡了,再等等就醒了。
鸿钧没有再问,只是打消了来时的念头,临走之前,鸿钧回过头道,你麾下那群人,打算什么时候撤出洪荒?路我已经给了,具体如何,与我何干?是生是死那都是自己的造化,别说是现在了,早在当年不也是如此?他们的死活难不成还要他来操心?那还要他们作甚?不过就是一群工具而已。
那你和墨言呢?我若想在何处,天道奈我何?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出人意料,不过鉴于墨言的缘故,鸿钧提醒道,如果是养伤的话,其实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你可以回魔界。
说完,鸿钧也不管罗睺回不回话,直接离开此地。
清风徐徐,吹来半片花瓣,并非是什么奇花异草,甚至于不带着半点灵力,充其量就是个山林野花,但是罗睺却是对此异常熟悉,这是墨言早在多年以前带回来送给他的东西,这花,早就不是当年的凡花了,比之琪花瑶草生长得缓慢,千年不改万年不败,这凡花早就不知道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且,如今也已经从原本的几株,到现在的一大片花丛。
罗睺收了弑神枪,从花丛中折下一朵含露正开的凡花,转身缓步走进房中。
不同于外面的温暖,房中因为罗睺以一己之力把此地改成了方圆万万里煞气汇聚之地,故而显得极为阴冷。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罗睺把花放在她的手心,仿佛只是因为好看,想要给她,好像如同平常一般。
双眸紧闭,鸦羽一般的睫毛在眼底打下淡淡的阴影,除了忍不住皱起的眉头,好像她真的睡着了一样。
他翻身直接上了床,也不管冷热,把人朝着自己的方向抱了抱。
她说,回穹谷,现在已经在了。
她也说很快就醒来。
都这么久过去了,也应该快醒了。
就像是她说的一样。
又过了许久,罗睺把墨言给他的草药已经所剩无几,直至彻底用了个干净,墨言还在睡着。
仿佛做了一场不愿意醒来的大梦。
罗睺垂下眼眸,好像一如既往。
…………墨言的念头是既然扛不住了,那就去任由身体自我修复,然后在身体能够承受住的时候醒来,同罗睺一同养伤。
即便有个念头想要醒来,脑子里面也是一片混沌。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隐隐约约的感觉嘴边有些湿润,最开始是冰冰凉凉的,后来是温热的,带着无穷的吸引力,仿佛每喝一点,好像都能够感觉到力量在恢复。
脑子里面虽然已经不记事,但是她依稀知道,她想要清醒过来。
眼皮依旧沉重睁不开,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嘴唇仍旧有些湿润,身体也感觉暖洋洋的,身旁人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来,好像也在加大身体的温度,而身后被两只手紧紧地抱住。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而是显得有些轻松。
下意识地回抱了回去。
他感受到她的动作,反而更紧了,倒不是意外,而是感觉有些像是不让她动似的,可能是个错觉吧。
头抵在他的胸膛,她昏迷太久,此刻不想闭上眼睛。
我好像,昏迷了很久。
没有。
他道,随即手指微动,直接翻身把人压了过来。
墨言那种感觉更浓烈了,但是鉴于她也上了头,实在无暇他顾,一切朝着一个不可描述的方向一路而去。
仿佛是发泄,仿佛是放纵,也仿佛是确认。
甚至于是带着沉沦,好像只有这样可以让人肯定下来。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让她亲。
直到她咬在他肩膀上的时候,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印子。
墨言的脸是红的,只不过这回是气红的!合着她之前说的话,一句没听下去是吧?!我说你怎么抱我那么紧呢?!【作话】不管怎么说,罗睺的体力还是很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