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瞬间僵硬.雀鸟本来目的地并非是此地,甚至于离此地极远,只是路过此地,感觉到后面有人追过来,而且属于那种特别明目张胆不带着半点掩饰的那种,气势汹汹让人难以忽视,看的雀鸟差点没以为自己这是遇上了什么早有仇怨的大敌,也就是这些年胆子历练出来了,否则怕不是要被吓一跳。
在那一瞬间,雀鸟把自己脑子里面所有得罪过,可能得罪过的人连同其家属都细数了一遍。
即便如此,仍旧找不出来一个,能力极强,法力极高,还需要把她置之死地的人。
这边正想着的时候,随即发现,那边竟然不追了?都弄出来这么大的声势了,结果不追了?雀鸟不由得在这个问题上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感觉这里面越发奇怪,人都跑出来了不知道多远,才试探性地停下脚步,用最大的距离,往回看了看,结果就这么一看,就发现一身玄衣的墨言,置身于云端,目光如炬,看向这边。
云海缥缈,远山连绵,雀鸟却是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幸亏自己现在养成了几分大胆的性子,这要是往前推些年,怕是就算是感觉到有几分不对劲,也不会回来瞧瞧的。
如果自己要是不回头,怕是就要在这里错过,真的到了地方也要扑一个空。
而眼下娘娘没追,说不得就是在等她自己醒悟。
这么一想,雀鸟更是心中多了几分暖意。
瞧着远处的墨言,眼眶差点没红了。
如果说在凤族之中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够强压下去,那现在就是更多了些多愁善感,仿佛旧日重归,仿佛可以放松下来似的。
不过雀鸟却是并没有就这么的任由眼眶之中的热泪滴落,反而是抬起手来擦掉了眼睛里面那欲要滴落的泪水,整个人站直了身子,好好调整了一番自己的状态,随即昂首挺胸,以一个最为良好的状态,朝着这边而来。
反观墨言,所谓的目光如炬,其实就是在想事情。
脱离紧绷的状态之后,脑子里面还是有些乱糟糟的。
而且什么东西越是不想让那东西出来,却有忍不住想起来。
这种感觉,着实有些过于刺激。
而就在有些苦恼之际,感觉到远处有人朝着此地而来,就是这气息,好像还挺熟悉的?墨言转过头当即看见了一身锦纹羽裳,头上插着精致金钗,映着本就极为好看的她,更加明艳动人。
雀鸟?!雀鸟眼前一亮,更是加快了速度,整个飞快的朝着此处而来,直到了近处,才堪堪停下维持住身形,脸上的喜悦难以掩盖,从那忍不住翘起的嘴角,到那双有些弯弯的眼睛,参见娘娘!墨言打量着雀鸟,如果说刚刚是让人感觉有些不敢认,那现在不说是那熟悉的感觉尽数显露,那也能够说得上大半,只是就这一身,仍旧看着有那么一点违和,或者说和记忆中的那只雀鸟有些违和。
从当年那爱哭的小姑娘,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这里面所经历的,怕是绝对不止什么三言两语就能够道破的。
眼瞧着雀鸟,墨言掩盖下心中的思绪,你怎么会在此处?属下本想去寻娘娘,没成想在此处竟是直接遇见了娘娘,真是我之幸事。
雀鸟一脸笑意道。
寻我?雀鸟点头,娘娘,自当年一别,入凤族一路至今,属下不辱使命,打入了凤族之内,时至如今,已然打下了几分基业,而眼下特来报于娘娘。
说着,雀鸟就欲要把这些年的一切和盘托出,眼见如此,墨言直接把人带入穹谷,一边走一边道,此地乃是我的新道场。
雀鸟闻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着自己这些年的事情。
从最开始借着那叛徒的消息入了凤族,一点点从低下打拼无果,本以为要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时候,却是成为了征战龙族部族中的一个,战争不是一个好东西,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能够让很多事情尽数颠覆,原本的节奏也打乱开来,而也就在这个难以言喻的变迁中,在一次又一次和龙族的战争中脱颖而出。
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临近西海,一行人直插西海腹地,砸了不计其数的龙蛋,虽然不是什么东海龙宫那种有祖龙坐镇,龙族心腹之处,但是西海也不是一个多差的地方,一样也是祖龙的龙子龙孙,就那么一举之下,说不得能够影响很多很多的龙族,更是相当于杀了不知道多少的龙族。
雀鸟眼中闪着狂热的光道,也就是后来前头的废物顶不住了,让我们撤,要不然死的就不仅仅是一些龙蛋了,真可惜。
还有我刚刚入凤族没多久的那次,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我仍旧有几分位置,但是就这引出来一群鹰爪,他们不甘心我爬到上头,就拼了命地想要把我拉下来,想要把我落在地上肆无忌惮的踩踏,那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帮我。
我就想着,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身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能够止步于此,我一定要坚持下去,结果我真的坚持下来了,而且坚持了很久!在我还没有被人抓入那个归属部族之一的时候,我一直在受着他们的欺凌,回过头来看,我真的感谢他们对我的栽培,没有他们哪里会有现在的我呢?对了,就在那些人中,还有一个我救起来的,结果她是踩我最狠的那个。
墨言刚想安慰,就听见雀鸟当即道,娘娘不必担心我,事情都过去了,而且她现在已经死了,被我剁碎了,一点点地吃进肚子里面,那个味道其实不是很好,但是呢,我一定要报答她,好好的报答她,雀鸟说着,目光看向墨言眼睛都笑弯了。
娘娘,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我是不是做的特别好?雀鸟说着,眼底也带着几分欢呼雀跃,仿佛像是考了满分的孩子,如今拿着试卷回来,满心等着她夸赞似的。
墨言手指微微一顿,目光看着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雀鸟,此刻更是眼瞧着她没答话,雀鸟也没有什么反应,眼底的笑意仍旧,继续绘声绘色地描述那肉刚刚撕下来的时候,是多么鲜血淋漓,是多么的难吃,还有那些四处乱飞的羽毛,还有那根本不想停下来的哀嚎听着多让人烦。
我明明是在报答她,她怎么能够喊得那么凄厉呢?打扰人兴致,可真过分。
味道不好可以扔了喂别人,别自己吃了,他们不需要你这么来报答。
雀鸟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自己这一鼓作气说了到底多少不该说的东西,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里面写满了急切,娘娘,我,我其实其实如何?我其实,我,不想吃他们的肉,我也不想报答他们,我怎么会报答他们呢?这是报复,对,报复!娘娘你不要误会。
雀鸟说着眼底越发有些焦急,怕真的被墨言被她的话所影响,娘娘,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想过,我不是的,都是他们的错,都是我的错。
雀鸟越发语无伦次,整个人都有些急躁,仿佛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再这么下去,甚至于快要急哭了。
我知道,我懂,你可以不用解释。
娘娘,我,我不是故意的。
雀鸟抓紧了手边的袖子,手背之上更是青筋直露,娘娘,你相信我。
我已经相信你了。
墨言看着焦躁不安的雀鸟反问道,难不成你觉得我不会相信你吗?雀鸟顿时摇头,我没有!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原本紧绷着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好像才逐渐放松下来,只是眼泪却是再也止不住了,甚至于直接哭出声来,仿佛就像是停不下来一般。
梦回当年。
……她,还能说点什么?墨言不由得有些无奈,她其实是顺着雀鸟的话说的,而且也没骗人之类的,怎么就又旧事重演了呢?还记得你上一秒,整个人还处于一种特别亢奋的地步?而且和当年几乎都快截然相反了,你记得吗?怎么又这样了?这边墨言被雀鸟哭的束手无策。
而在另一边,罗睺的心情可谓是极好。
他拉墨言下水这件事情有了重大进展,天道那边也终于出了动静。
之前的谋划也算得见到了一些成效。
三族弄出来的事情,到底还是在天道那边挂了号。
原本神魔的位置,不能说被三族顶下来了,那也能够谈得上,快要与之抗衡了。
仔细想想却也没什么错处,毕竟他们是洪荒的不确定因素,难以掌控的家伙,而三族却是已经实打实地拉着全洪荒一起绞进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在这个旋涡之中还有一众混沌神魔的参与,天道本来就式微,如今要是再多搅合搅合,那结果只会更差。
故而天道添了规则,把平定三族这件事情变成了神魔最后的棋盘,是推动,也是改神魔为棋手,天地为棋盘,来个一局定胜负。
而就眼前的一切,也算是罗睺的意料之中,就是天道这反应有些太慢了,也不知道应该说是三族的问题,还是天道本身的问题。
至于他?只不过是加快推动了这一切。
并且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是必须在里面再加点东西了,感受到墨言归来,罗睺起身就打算去告诉墨言,他有事要出一趟,结果转身一走,就看见一个女修伏在墨言的肩头,墨言抬起手正抱着她,哭声又细又小,哭腔还带着那么一点惹人心疼似的。
罗睺的笑容瞬间僵硬。
【作话】【小剧场】罗睺指着雀鸟:她茶里茶气!墨言:??????罗睺:谁还不是个茶艺高手了?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