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君煜蹙了蹙眉,不明白。
现在府里上下,是你那个贤良淑德的二夫人管的。
陆晚情幽幽开口。
凌君煜神思一顿:你说这是雨柔安排的?陆晚情眼底泛起涩意:或许也是拜你所赐。
什么意思?没什么。
陆晚情移开视线,不欲多说,可凌君煜却不这样想:陆晚情,你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事情现在已经是这样了。
凌君煜有些恼了:什么叫已经这样了,你变成现在这样,难道不是自作自受吗?陆晚情心底倏然一颤,好半晌才发出声音。
凌君煜,如果你肯多对我尊重一点,或许母亲就不会横眉冷对,肆意惩罚,岳雨柔就不会那么乖戾嚣张。
但凡你多观察一点,就会知道母亲罚我根本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凌君煜扫了她一眼:说到底还是你太笨,不讨母亲喜欢。
陆晚情心头忽然一阵闷痛,当即质问道:凌君煜,你聪明,那今日母亲又为何罚你跪在院中?你聪明,昨日母亲又为何要打你?母亲打我是因为你在祠堂纵火,而方才罚跪,是我忘了请安。
虽然后面解释的有些勉强,但总归是有原因的,陆晚情竟一时无言反驳。
她深呼了口气,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凌君煜,我们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凌锦走了进来:将军,杨太医来了。
陆晚情起身让开地方:有劳太医。
太医来到床前,伸手给凌君煜把脉,片刻后神情逐渐凝重。
陆晚情不由心中一紧。
许久之后,太医才收回手,她忙问道:太医,如何?将军,夫人脉象虚弱无力,小产后又受此大寒,只怕日后会留下旧疾,难以有孕。
陆晚情身形一震,半天说不出话来。
凌君煜见她这样,胸口不由升起一抹不安:太医,可能治?太医想了想,斟酌着开口:夫人放心,微臣会尽力。
顷刻后,凌锦带着太医下去开药方。
屋内只剩下二人,良久无话。
不知过去多久,赵妈妈又来了。
将军,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陆晚情起身朝外走,看见守在门外的半夏,叮嘱道:半夏,照顾好夫人。
是,将军。
……凌母院中。
陆晚情看着堂前坐着的凌母,态度冷淡:母亲。
凌母没发现这一改变,只问道:柔儿犯了什么错,你要把她禁足?陆晚情把昨日岳雨柔让人打半夏的事说了一遍。
凌母不以为然:不过一个丫头而已,打了就打了。
雨柔是我将军府的女主人,为了一个丫头被禁足,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陆晚情听着母子两个一样的言辞,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半夏是雾雨轩的丫头,就算要罚……雨柔现在掌管家中一切事物,雾雨轩的丫头又怎么了。
凌母冷声打断了陆晚情的话。
陆晚情心中一阵愠恼,想了想开口道:即日起,收回岳雨柔管家之权,无令不得踏出蓝雨阁一步。
凌母顿惊:煜儿,你……?陆晚情没有理会凌母的震惊,语调愈发冷沉。
陆晚情现在身子不好,以后的晨昏定省就免了,母亲也不要再随意找她麻烦了,以免旁人说将军府苛待儿媳,更加让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