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都围起来,快!一道陌生的,显得非常急促的男声在院子响起,宋昭抬头看了一眼胤禛,冲他眨了一下眼睛作了一番暗示之后便低下头将保证书叠的整整齐齐,上前走了几步走到房间门口那个小台阶下面,蹲下身子敲了几下抠出了一块砖,背过身子将保证书藏在衣襟下面用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塑料纸包裹起来后放进去,再用砖头从外面将这个洞口给堵住,站起身拿脚踢了几下踢严实之后才站起身,背过手走到了胤禛前头。
兄弟,我进去之后你可一定记得拿钱捞我啊,我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要是你没救我出去,到时候我把你供出来你们全家可就完蛋了。
我是自己一个人,死就死了也没什么,但你可是有一家子人的,总不能都替我陪葬吧,你说是这个道理不?胤禛喉头上下滚动了一番,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说她聪明吧,哪个聪明人见人没几面就对人说一起造反的大事?他先前一直以为面前的女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想要靠着这种与众不同吸引自己的注意。
如果没有后面发生的事,那胤禛敢保证,这个女人她成功了。
她的这番特立独行确实让他这好多年没有跳过的心脏砰砰跳了两下,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回宫批奏折的时候想起她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
但在她说出要造反的事情之后,胤禛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与自己无缘了。
他不是那种为了一个昏了头的男人,虽然她曾在自己心中泛起了涟漪,但在他威胁到自己的时候,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杀掉。
不过是一个女人,再独特,能有自己的皇位来的重要?不过让他现在想想还忍不住莞尔的是,她竟然商量造反的事情商量到他头上来了,他想,这大概是自己的幸运罢。
因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正高高扬着下巴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我一介好好的良民,连杀个小鸡仔都害怕,却因为这些不问缘由上来就对自己动手的人而奋力反抗,你们瞧,我的手都破了。
宋昭两眼泪汪汪地举起手看着面前这个明显是官差的男人,若不是后面这位见义勇为的勇士帮助了我,也许你们过来只能看见我的尸体了!知道真相的官差听了面前这人的话,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身后那位见义勇为的勇士。
胤禛冷冷地看了一眼胤祥,后者连忙收回视线,用力咳嗽一声冷声道:这些人都是山匪,我们有理由怀疑你是他们的头目,放下自己的兵器乖乖投降吧。
山匪?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宋昭整个人一下都蔫了。
这算什么啊喂!她还以为是自己前些日子嘲讽过的造反组织头目派过来的人,所以打着一箭双雕的想法既救了仲秋兄让他归心,又故意没有杀掉这些人打着让他这些官差发现他们是造反组织的人,而她是一个撞破了他们密谋造反之事要被杀掉的可怜人。
她在这些人围了她家院子的时候还在想,自己乖乖配合他们,端掉好几个没什么用的造反组织获得他们信任,是不是还能把自己的造反事业打入敌人内部,但现在,她的一切想法都泡汤了啊喂!啊,不对,还有一个好事,那就是她终于把仲秋兄绑上了自己的船,保证书他已经写了,已经容不得他反悔了。
对,山匪。
胤祥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抬手招了一下跟着自己过来的官兵,带走吧。
宋昭没有反抗,刚刚那些人只有几个人带剑了,她完全打得过,但现在这些官兵身上可都配着剑呢,她有把握能把这些人都干掉,但是她肯定会受伤的,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她估计自己可能要因为伤口感染挂掉。
唉……谁tm能想到这山匪也没钱,也只有几个人带剑啊!她还以为是自己嘲讽那个没钱的造反头目,说他就凭自己手下这三两个歪瓜裂枣以及买不起兵器的情况是成不了大事,所以故意派一些没有带剑的人过来找茬呢。
唉,失策啊![仲秋兄!]乖乖跟人家走到门口的宋昭回过头,看着胤禛目光里满是期待。
[一定要救我出来呀!]看什么呢?快走!宋昭哼了一声没理会这狗眼看人低的小兵,垂下眼眸心中有些忧虑。
为什么仲秋兄看起来那么严肃呢?话说自从刚刚开始仲秋兄就一直扳着张脸,看上去很不开心的样子——完了,她该不会吓到仲秋兄了吧,毕竟仲秋兄看起来像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从来没有受过伤的公子哥,她刚刚抓着人的大拇指往自称的伤口上摁确实有些过分了。
等仲秋兄交点钱活动一下把她从牢里带出去之后再道个歉吧。
唔,她可真好啊。
这年头像她这种还考虑自己手下谋士的主公真的不多了。
真希望等她从牢里从来之后就能否极泰来,从此路遇张子房纳头就拜,梦遇鬼谷子非拉着自己说她骨骼清奇要教导她知识。
皇上?胤祥慢悠悠地走到了胤禛跟前,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你没事儿吧?你怎么在这里?哦,这个呀……胤祥拉长了声音想卖个关子来着就见自家四哥目光沉沉地看着他,连忙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解释了起来,太医不是让臣弟多转转嘛,臣弟想着皇上您最近说过的那个女子便想着过来看看,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苏培盛,一问竟然是这种事情,想着反正也是走路锻炼,就跟着过来了。
对了,皇上,她真的是反贼吗?嗯。
啊……胤祥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真可惜啊……可惜什么?来自胤禛的死亡视线让胤祥的寒毛一下子就立了起来,皇上听错了,我是说可惜,可惜……唉,皇上你的手受伤了?没事儿吧?要不我去叫太医……胤禛愣了一下,低下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大拇指,上面的血已经干涸,但不知道为什么,胤禛还能想起刚刚她,不,是那鲜血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