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今天穿了一件十分简洁大方的运动装。
她乔装打扮了一番,偷偷地开了厉铖斓送给她的豪车上路。
今天的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等不及了,也不想再等了,就想赌一把,赌穆仇枫不在帝都。
车速开得极快,她的掌心冒着细腻的冷汗,心砰砰砰地跳个不停。
今天是顾笙的生日,她永远记得。
爸爸,我来找你了。
没过多久,顾凉月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来者姓名,立刻接听了电话。
近寻,什么事吗?顾凉月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这才显得不是那么慌张。
贺近寻在电话里头没有听出异样。
此时此刻,他正陪着两个萌宝,和沈初见在一家餐厅里吃着牛排,在哪呢,最近很忙?不忙啊。
她浅笑道,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免得贺近寻察觉出异样。
那今晚我带着初见去你那里,一起吃个饭,好不好?贺近寻温柔地说。
沈初见……她那天只不过随口说说,没想到贺近寻听进去了,真的吗?那太好了。
她突然开始有些激动,或许,她也不必为他担心,或许贺近寻和沈初见姑娘是真心相爱的呢。
贺近寻听到电话里头的人这般兴奋,不由地失笑一声,好啦,那就这么定吧。
嗯嗯,我现在还有点事情要忙,那你们等我回来,我给你们亲自下厨。
顾凉月说道。
好好好。
贺近寻说,先忙吧……嗯,先挂了。
沈初见细细地听着贺近寻说话,他的声音格外地温柔和宠溺,不由地眸光暗了暗。
电话里的女声,温柔又好听,她作为一个女生都忍不住要沉醉了进去。
另一头,顾凉月穿过川流不息的大街,车子缓缓地即将到达帝都监狱的门口。
正当她要拐弯时,不料手抖了抖,车速太快,差点就要撞到前面的车辆。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紧紧地盯着后视镜,发现了后面一辆黑色面包车紧跟着自己的车。
心里莫名得有些惊慌,难不成被人盯上了么。
顾凉月想了想,开始调转方向,偏离了监狱路线。
面包车里的人低咒一声,妈的,被她发现了。
一群废物!!白衣女子忍不住暗骂一通,换一辆车,跟紧点。
好……顾凉月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小时,发现后面的车不再紧随她,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放下警惕,径直开往监狱的方向。
她看着监狱的大门,六年前的那个画面又忍不住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她浑身狼狈地躲在暗处,亲眼看着父亲被送进了监狱。
月儿,照顾好自己。
这是顾笙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六年了,爸爸还在吗?顾凉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拽紧拳头,压低鸭舌帽,径直地向前走去。
什么人?监狱大哥冷酷无情地盯着面前的女孩,冷冷地问道。
顾凉月就知道,她很快就被人拦住。
我是探访者。
她沉稳地说。
与六年前的自己相比,她无畏了很多。
当初的她,只敢默默地躲在暗处,亲眼目睹。
现在的她,终于有勇气来这里了。
找谁?监狱大哥的声音温柔了几分。
这年头,来探访犯人的亲属已经不多了,要么是嫌弃,要么是压根不在意。
顾笙。
亲口喊出爸爸的名字,顾凉月的心猛得颤了颤。
那人的瞳孔顿时睁大,眸光里闪着奇怪的光芒,好的,稍等一下。
顾凉月不明所以,她微微颔首,扯了扯唇角说道,麻烦了……过了一会儿;监狱大哥冷酷无情地从里面走出来,毫不客气地说,姑娘,不好意思啊,这里没有顾笙这个人。
顾凉月不由地慌了慌,什么?不可能的,大哥,您能不能再帮我查查呀?那天,她亲眼所见,父亲被抓着进了监狱,大门冰冷无情地锁上。
姑娘,我想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这里没有顾笙这个人,还请姑娘回去吧。
顾凉月使劲地摇头,她突然想了些什么,六年了,会不会爸爸已经出来了么。
那请问顾笙之前在不在这里,是不是已经被保释出来了,还是说服务期满了?顾凉月一个劲儿地问监狱大哥。
只见那人眸光暗了暗,有意避开了她的追问,姑娘,这不是我的服务范围,我只负责帮你查人,既然查不到人,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顾凉月愣了愣,知其意之后,失望地低下头,谢谢,打扰你们了。
监狱大哥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凉月离去的背影显得十分单薄,再加上她那双楚楚可怜的美眸,让人忍不住怜惜。
他实在是帮不了她。
怪就怪,她为何偏偏是来找顾笙的呢。
他看着顾凉月的背影渐行渐远,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幕,皆被躲在暗处的白色面包车里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白衣女子拿着望远镜,仔细地看了个遍儿。
你去打听一下,她找的是什么人。
白衣女子对那壮汉说道。
人家刚刚都不愿意回答顾凉月,我这样去能问个什么出来?他一脸难为情地说。
白衣女子知道他的本意,冷冷地甩给他一叠厚厚的钞票,一半给你,一半给那个看门人。
是是是……那壮汉见钱眼开,高高兴兴地数着钱,将一半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才灰溜溜地走过去问。
白衣女子又拿起了望远镜,紧紧地盯着他们。
果不其然,不知道壮汉说了什么,给了监狱大哥一叠钞票后,壮汉满脸顿时挤满了笑容。
很明显,成功了。
他大摇大摆地回来,兴匆匆地说,搞定……说。
白衣女子懒得跟他废话。
刚刚顾凉月要找的人名字叫做顾笙,不知道是什么人,没有问到人以后,她难过地离开了。
顾笙?!白衣女子皱了皱眉头,这个人也姓顾,是与顾凉月有些什么关系么。
或许,有一个知道答案。
行了,我知道了。
白衣女子开始若有所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