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月瞧见厉铖斓深寒的瞳光,不敢发声。
去哪里?厉铖斓粗鲁地拉扯顾凉月,塞回轿车里。
你这么不怕死,带你去个好地方。
厉铖斓猛踩油门,视线看向前方,加强速度。
顾凉月惊呼一声,你疯了……连忙系上安全带,全身忍不住抖了抖,本能地护住肚子,摸了摸,宝宝别害怕。
一个钟后;车窗外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恍若仙境,与世隔绝。
顾凉月叹了一口气,终于由惊吓转变为欣喜。
不远处有一个结冰湖,湖的中心有一个中国风式的亭子,湖中一点亭,看夕阳西下,好不妙哉。
下车后;这才发现,结冰湖中的冰很薄很薄,有几处甚至裂开来,出现了水坑。
厉铖斓转了转手腕,眺望远方,谦谦君子如是也。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顾凉月怕冷,她早就冻得哆嗦了。
有一段时间来澳大利亚出差,我都会来这里看看。
她怔了怔……这里没有任何人。
厉铖斓的语气越说越阴森,想去那里看日落么?他的视线停留在湖中亭上,挑衅道。
顾凉月望向他那英俊高冷的侧脸,不由地点点头,湖心亭中的风景,一定很美吧。
霎时,脚下的冰面裂出几条缝,像白色的蜘蛛网般蔓延。
顾凉月惊了惊,下意识地往前挪,欲要向湖心亭的方向走去,却被厉铖斓拦住。
敢不敢玩点更刺激的?厉铖斓轻挑了挑眉,嘴角挂着邪魅的笑。
你开什么玩笑,冰面快裂开了,若是我们沉入湖中……荒无人烟的,你我都活不成。
所以才刺激嘛……他笑得嗜血,怎么,你怕了?顾凉月顿了顿,骨子里的傲娇被挑起,玩什么?鱼儿上钩,某人扯开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往前走一步,不回答,便停留在此地,反之,我也是。
如何?顾凉月来历不明,藏有太多的隐患,厉铖斓一直都防着她。
回答问题,必须如实?顾凉月不解,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感兴趣了?可以说从来没有!当然。
厉铖斓语气淡然,女士优先。
他想盘问些什么,顾凉月心底有些发慌,暗暗握了握拳,咬牙道,你很不喜欢覃姨?既然如此,她也不让他好过,问就问狠的,否则就没意思了。
厉铖斓的笑意沉到眼底,眸光浮现出冷冷的寒冰,不喜欢……覃姨是他的继母,可也是厉景淮的生母,他待厉景淮如亲兄弟,为何接纳不了覃霜,她不解。
为什么?厉铖斓长腿往前一迈,不屑地说,那是下一个问题了。
顾凉月……顾凉月……厉铖斓顿了顿,你的真名?她吓了一跳,故作镇定,当然是的。
顾凉月也往前走一步,下一秒,原先底下的冰层裂开,逐渐形成一个冰水坑。
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却得不到厉铖斓的一丝怜香惜玉,厉铖斓,别玩了,我们真的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恳求他,楚楚可怜的眸子有些发红,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厉铖斓有些晃眼,使得他想起小时候一整天被关在书房里学习,一整天都不能出去外面玩。
他也曾经可怜兮兮地盯着厉慎行,不断地恳求他,爸爸,爸爸,我想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吗,爸爸。
厉慎行没有同意,甚至恶狠狠地说,你是厉氏未来的继承人,从小就得比别人努力上万倍,这个位置你才值得拥有!可厉慎行不曾问过自己的儿子,他愿意接受的吗?家财万贯又如何,叱咤风云又如何?对他而言,若论自由,两者皆可抛!他回过神来,不由得冷嗤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