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柔。
顾凉月轻轻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湖畔中影子的自己确实有些奇怪。
啊——湖畔前面的树林里又传来一阵阵尖叫声,救命啊——听到有人喊着求救,顾凉月壮着胆子过去。
茂盛的丛林,深黑得吓人,夜色很淡,她将自己的影子藏得很好。
这里好像地狱!救命啊——她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眼睁睁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颤了颤。
黑压压的一群人团团围住一个男人,对他拳打脚踢,施加暴力,打得他痛哭流涕,惊叫连连。
旁边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那背影竟是那般熟悉。
小子,这就是你骗我家老大的下场。
一个人恶狠狠地对着地面趴着的那个人说道。
我再问你一次。
旁边的背影突然发话,你知不知道顾凉月在什么地方?他眸光划过一丝狠戾,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人吞噬掉。
老大,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承认,我跟丢了,但那丫头机灵得很,她是会动脑子的啊,再说……说——再说,这都一两年前的事情了,您不也没找到她么?那人痛苦地诉说。
这一句话触发了高大背影男人的暴戾,给我往死里打。
啊——顾凉月瞳孔震了震,整个人都不好了,冷汗直冒,浑身开始颤抖。
那人是穆仇枫!这么久了,他还在找她!树下的叶子掉下来,她突然间猛得惊醒,拼命地狂跑。
像极了两年前灰头灰脸的她,她就像是一只随时被宰的羔羊,只能靠着自己到处逃亡,倘若有一天被天罗地网捕获,结局只有一个:必死无疑。
——姚安娜打完电话,神清气爽地说,宝贝,我回来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又单身了,甩了一个前男友,舞会要开始了,咱们回去吧!当她正眼瞪大了看,宝贝?此地空无一人!姚安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丫头,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她以为顾凉月先回去了,于是索性也拎着小包回去热身,准备跳舞。
另一边,顾凉月跑回来,气喘吁吁地,神志微微不清醒,周围的风景都变得模糊了,她想赶紧跑回到厉铖斓的身边。
啊——顾凉月迎身撞到了一堵厚实的墙,欲要倒下,这个墙居然还有手,稳稳地扶住了她。
她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抬起怯怯的眸子,定睛一看,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的面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笑得如沐春风,是你……男人眼底难以掩饰的兴奋迸发而出,顾凉月……她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努力回忆起这个面前的男人,她们认识么?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男人故作不满,继而温暖地笑了笑,澳大利亚,我请你喝咖啡,这咖啡刚上来,你便跑了。
顾凉月这才想了起来,对了,他是澳大利亚认识的中国男人。
真巧!嗯嗯。
顾凉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头回应。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么?他知道她的名字,她也应该礼尚往来,应该的,你叫什么名字?男人顿时无奈地失笑,贺近寻……贺近寻有些错愕,她居然不认识他,贺近寻可是出了名的才子,家里更是势力滔天,虽说不能与厉家媲美,但在整个帝都中,贺家的实力绝对属于上佼佼者。
眸光亮了亮,你今天的打扮,非常与众不同,想必也是来参加这次的晚会吧。
这是今晚唯一一个没有取笑她的男人,她礼貌性地笑了笑,却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慌中抽离出来,只好说了一句,嗯嗯……贺近寻感到她整个人有些呆滞,便开始打趣着说,这次你可不能说跑就跑了啊,里面有架上等的钢琴,想不想试试?她忍不住扬眉,可以试试?别闹了,她可不想给厉铖斓添乱,那是她能动的么?!贺近寻卖着关子,一脸坏笑,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顾凉月整个人开始放松下来,刚刚的那一幕消化在了心里,仿佛没有那么害怕了。
霎时,贺近寻幽幽地说,感觉如何?是不是没有慢慢害怕了……她怔了怔,你刚刚,是在……他在帮她如何排解自己的坏情绪,转移注意力,期待钢琴的美好,这一招果然有效果,谢谢你,贺先生。
她嘴角终于勾起了一抹笑意。
贺近寻看得有点痴迷,忍不住调侃道,能博得美人一笑,岂不乐乎。
顾凉月耳根突然微微发红,这一幕,被房间里面的男人隔着玻璃窗户,看在眼底,瞳孔发着寒光,一言不发。
该死的女人,居然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调情,当他死了么?!厉总,今天你带来的小跟班是谁呀,讨厌死了,不选人家做你的舞伴,人家可想死你了。
旁边的女人故作娇嗔道。
此人是田甜,厉铖斓的爱慕者,姚安娜的死对头。
她好不容易打听到易小姐请假回家,以为厉铖斓的舞伴缺人,便私自跑了过来,结果发现他带了个小跟班。
更可笑的是,这个小跟班竟然还穿得那么奇奇怪怪,哪里比得上她呀。
厉铖斓冷着脸,滚!田甜气得直跺脚,厉铖斓,你敢这样对我,我告诉我爸去。
她爸爸是田慕云,与厉铖斓是多年的合作者,看在田老的面子上,他亦是任由着田甜胡闹。
我记得田老说过,某人若是擅自参加舞会,后果很严重。
果然有效,田甜气得咬牙切齿,你少拿我爸来唬我,我擅自出来玩,还不是为了叫你嘛。
正说着,娇滴滴的声音中夹杂着幽怨。
现在见到了,还不快回去。
厉铖斓冷冷地警告。
你……哼!田甜气呼呼地走了,门外,她顿了顿,动了一个小心思。
我才不会这么快就走呢,哼,该死的小跟班,敢跟我抢厉哥哥,我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