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夜，万家灯火。
然而傅辰南却在医院里陪着正在治疗的温筱妍。
筱妍，来，张嘴，把药吃下去。
面对傅辰南的耐心，温筱妍毫不领情，甚至把他的手推开：不吃！说完，她扭过身子，低头抠弄着袖口的扣子。
说了不喜欢吃苦的，非要逼着我吃，你们真是的……傅辰南抑着心间的颤痛，放轻了声音：你乖乖吃药，吃了药，我带你去看烟花。
听到这话，温筱妍才转过头，一脸怀疑：真的？真的。
傅辰南点点头。
温筱妍这才转过身子，乖乖地把药吃了。
傅辰南给她穿上棉袄，自己也正要把白大褂脱下来，温筱妍却叫住他：不许脱。
闻言，傅辰南怔了怔：为什么？你脱了就不是傅辰南了。
温筱妍煞有介事地回答。
傅辰南眉眼一垂，慢慢系上扣子：好。
也许是因为除夕，街上的人并不多，直到江边才看见不少聚集在一起等着跨年烟花的人。
傅辰南一身白大褂惹来不少人异样的目光，但他并不在意。
他紧紧牵着温筱妍，生怕和她走散。
找到一处无人的长椅，傅辰南拉着温筱妍坐下：冷吗？温筱妍脚尖碾着地上的积雪：有点。
傅辰南摘下围巾，将她的头和脸包裹起来，只露出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远处的路灯下，凌菲整整看着坐在长椅上的两人。
此时此刻，傅辰南眼中的深情是她这两年中从未看到过的……半晌，凌菲终于下定决心，抬腿迈了过去。
看到她时，傅辰南倏然起身：你来干什么？凌菲视线下落，停在温筱妍身上。
她已经不像前几次会把目光投向自己，而是看了眼后便去关注其他，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又懵懂的模样。
为了她，真的值得吗？凌菲哑声问。
傅辰南眸光微凝：从没有什么值不值，我只是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愿意接受她全部。
哪怕她已经认不出自己，甚至已经把他们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
坚定的眼神让凌菲顿觉自己就像个小丑，这两年的认真和专情，似乎只是自己编织的一个梦。
她红了眼：我突然发现自己还挺羡慕温筱妍的，虽然什么都不懂，但能拥有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凌菲，你救我的事我很感激，但你不该骗我。
傅辰南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几分疏离。
听到这话，凌菲苦笑：是啊，如果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一开始就不骗的好。
说完，她突然走到温筱妍面前蹲下身：温筱妍，你不担心傅辰南离开你吗？傅辰南脸一沉，正想开口，便听温筱妍说：他就在这儿啊。
简单的回答让凌菲心一震，下意识地望向傅辰南。
依旧是那双深邃的墨眸，可此时像藏着一片汪洋，让人沉溺。
是啊，他就在这儿，怎么会离开……凌菲站起身，弯起含泪的双眼：傅辰南，这场交换人生的游戏，你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