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宴辛沉默的跟了上去,配合着工作人员。
有工作人员问:请问二位还需要调解吗?是不是下定了决心。
温书应道:是,不需要调解。
听见她毫不犹豫的答复,梁宴辛的心狠狠一揪。
这位先生呢?工作人员问道。
我没意见。
梁宴辛望着温书冷漠的侧脸,淡淡道。
工作人员公事公办的办起手续,很快,两本离婚证就分别发到了他们手中。
走出民政局,温书不曾停留半步,冷漠的转身就走。
梁宴辛在她身后,幽幽问道:书书,我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可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只有温书冷漠的背影,不曾停留半分的脚步。
梁宴辛怔怔的望着温书的背影,连天空下起了雨也不曾发觉。
直到浑身被雨打湿透,风吹过升起一阵寒意,才有所察觉。
他捂着胸口,慢慢往前走。
循着温书的脚步,可却再也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他捏紧了手中的离婚证,随手把它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突然梁宴辛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路边,意识模糊间,只听见路人的惊呼声。
再醒来的时候,梁宴辛已经在医院了。
他不由一阵苦笑,这个月进医院真是太频繁了。
腹部一阵异样的疼痛,他心中一愣,身为医生的自己,很快明白了身体的异样。
他的同事,也是他的主治王医师走了进来。
王医生笑道:你别担心,血样已经送去了化验,明天就能出结果了。
梁宴辛不甚在意,只躺在床上没有说话。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梁宴辛没有丝毫食欲,也不想吃晚饭。
空着肚子,一个人躺在单人病房中,静静的感受着心底肆虐的悲伤。
今天,温书毫不犹豫的跟自己办了离婚手续。
只要一想起今天她冷漠的深情,梁宴辛就心如刀割。
另一端,温书刚从美院教学完出来。
今天在课上,自己走神太多次了,幸好今天教的是实践课。
学生们画着静物,温书站在一旁神游天外。
时不时指点几句,好不容易熬到下课。
在校门口,温书看见了陈喻白。
他还是穿着一如既往花色的衣服,却因为那张唇红齿白的脸,反而显得异常和谐。
陈喻白走上前说道:这附近新开了一家火锅店,一起去试试?抱歉,今天没胃口。
温书低垂眼眸回道。
陈喻白一愣,发现温书无精打采的异样。
他喃喃问道:怎么了?温书摇了摇头,沉默的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陈喻白连忙跟了上去,说道:你看起来挺累的,我来开车送你回家吧。
温书递过钥匙,道:那麻烦你了。
她上车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陈喻白上车启动,车辆缓缓朝前启动。
陈喻白余光扫到了放在置物台上的离婚证,心底猛地一怔。
他偏头用余光扫了扫温书不对劲的脸色,原来是因为梁宴辛。
他小心翼翼道:你今天跟梁宴辛去办离婚手续了?温书一愣,也看到了那本离婚证,低声嗯了下。
陈喻白又回复了他那副吊儿郎当的笑模样,说道:这不是好事吗?不要闷闷不乐了。
好事吗?温书也分不清。
明明跟梁宴辛彻底划清了界限,自己的心底却还是有些说不清的难受。
她幽幽道:或许吧……第二天下午,梁宴辛在医院等到了自己的检查结果。
王医生拿着几张化验结果走了进来,踌躇半响后,一脸不忍的说道。
梁医生,结果显示……胃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