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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英雄救美乃假戏,临别相送岂真心

2025-04-02 01:05:46

宝钏把原委道来,顺便把刘氏妇人的事说给两姐姐听,身为女子,皆看不惯这样欺负妇孺的行径。

大姐当即说,正好大姐夫以前的有个属下,现在在长安城吏部任职的,她会去和大姐夫提,查查这件事。

马车慢慢的停在古月月斋门前,车夫进去给三位小姐买糕点,大姐和二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宝钏掀开窗帘偷偷往外看,街道边上真热闹,有玩杂耍的,有卖糖人、卖灯笼的,即便是中午,逛街的行人仍然很多。

这时,宝钏突然看到了薛平贵,他在巷子口和两个乞丐捂着嘴低低的说什么,后用手指朝一个方向指了下。

宝钏看过去是个穿金戴银的胖妇人,带着丫鬟在路边站着像是在等人。

那两个乞丐去推着身边的破推车拐进大道,那破推车被他们推的东倒西歪,眼看就要朝路边那个胖妇人身上撞去,薛平贵即时出现将那胖妇人半抱着拉开。

那妇人满脸惊慌抬眼去看,见是个俏儿郎既惊喜又羞怯的低下头叠出三层双下巴,薛平贵立刻松开她,好像还说了什么摇摇手准备走,那女子见恩人要走了,顿时生出一股莽力扯住薛平贵后领子,让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那女子从头上摘下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珠钗,强塞进他怀里,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薛平贵胡乱点着头,她才放他离开。

薛平贵把珠钗都塞进怀里,左右看了看遁入小巷不见了。

车夫买好糕点送进来,又赶着车继续往前走。

宝钏不想让薛平贵起疑,所以这两天没有立刻去找他,今日撞见这一幕,对他又憎恶了不少,本来有些犹豫,也不再心软,决定明天就去找他。

隔日,薛平贵准备再去找魏虎讨要妹妹,这次他聪明了一些,他计划不进府硬闯了,而是在魏府别院门前大闹,他与葛大商量好,他负责要人,葛大等人负责起哄,量那魏虎也不敢闹的众人皆知。

他先一步离开破庙,拐出巷子,又想起和王宝钏的约定,他决定瞅一眼再去魏府。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衫裙的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茶铺子旁,这不是王宝钏这是谁,快步跑上去唤道:宝钏……王宝钏听到他的声音侧头看过来,嘴角弯了弯,白嫩的脸上一双桃花眼里全是笑意,像是能见到他真的很开心。

我还以为我今天等不到你了。

王宝钏道。

等很久了吗?薛平贵微皱眉问。

也不是很久,薛郎,这里人多眼杂,今日可方便?陪我游青江可好?王宝钏期待的看着他,似乎很希望他能答应。

薛平贵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早把去魏府大闹的事抛到九霄云外,道:荣幸之至。

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前往青江,一路上薛平贵对王宝钏情话绵绵,每当想动手动脚之时,又被王宝钏娇嗔着躲去,这一路王宝钏走的十分辛苦,所幸很快就到了青江。

青江是长安城附近最大的运河,往东三四日即可出海。

王宝钏带薛平贵上了一艘比较大的游船,这艘船是相府私产,负责船运的是家里的管事辉叔,从小看着王宝钏长大,对相府极为忠诚。

两人坐在靠窗的船舱内,欣赏江海上的风景,薛平贵口才极为了得,总不会让场面冷下来,专挑趣事讲,宝钏就在一旁微微笑着听。

他讲的那些她都听过了,宝钏再听属实乏味,却也耐着性子等,终于,船轻轻晃了一晃,辉叔慌忙进来,状似十分着急的说:三小姐,外面有一艘船,像是故意来撞我们的。

宝钏豁然站起来,面色沉静,皱了皱眉:辉叔你别担心,我出去看看。

说着就要往外走。

辉叔赶紧拉住她:不能去啊,你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好去见那些糙汉子,他们,他们似乎是来找薛公子的,不如薛公子你陪我去看看?薛平贵正愁没有机会在美人面前表现表现,现在又听到是来找自己的,虽觉不妙,但总不会临阵退缩,当即答应,对宝钏柔声道:宝钏,你别去,我去看看。

辉叔朝宝钏递了个眼色,宝钏心下了然,担忧的看了他一眼,一屁股却很稳当的坐下了,对薛平贵道:好的,薛郎,你要小心呀!薛平贵出舱后那只船头站着四五个穿官服大汉,其中有一个是魏虎的副将陈刚。

陈刚叫嚣着:你伤了我家将军,敢动朝廷命官,薛平贵你还不束手就擒!说完就拿出一张朝廷通缉令,要把薛平贵捉拿过去,对面那艘船在努力的往这边靠,已经有七八米距离,那些人就要放索勾攀过来。

薛平贵大惊,自己伤了薛虎没错,现在居然成了通缉对象,万不能让他们把自己捉走,但如果反抗更是罪加一等,他对辉叔急道:辉叔,你快让人将船驶远点,不能让他们追上来!辉叔却对他道:这事太大,老夫做不了主,不如……还未说完,薛平贵就冲进船舱,急得满头大汗道:宝钏,你快让人将船驶远点,他们是来抓我的。

宝钏瞪圆了眼睛,惊讶着问:抓你的?你把辉叔叫进来。

辉叔进来后,宝钏表情肃穆,郑重地道:此事关系薛郎安危,一切全权听薛郎的!辉叔点点头,立刻安排手下加速前进,薛平贵脸上这才放松了些,却还是大难临头的倒霉样。

此时船只的方向向着西边驶去。

宝钏见他愁眉不展、连声叹气,也没了刚才纵情谈笑的得意,假装关心地问:薛郎,他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抓你。

薛平贵道明原委,本想宝钏也许能让相爷帮他脱罪,却听宝钏道:这可如何是好,薛郎,上次你说去救你妹妹,但你没说你伤了二姐夫啊!他是朝中将军,就是我去劝我父亲,他都不会轻办了你!薛平贵脸上血色尽失,心也沉入谷底:难道,难道他薛平贵就要死期将至,他知道自己一旦进了大牢,终难逃一死。

王宝钏也急的坐不住,来回走动,突然道:薛郎,不如你现在逃吧,不要回长安了,为今之计,只有你走的越远越好,等过几年朝中大赦天下,你再回来。

薛平贵心中荡起一丝波澜,逃?他能逃去哪里?没有通关文书,他哪里也去不了,不敢抛头露面做事,身无分文,连乞丐都做不了,更别说等大赦天下,那又是何年何月……宝钏看出他所想,等他满脸都是绝望时,才好似想起什么,只是看起来有些难以说出口。

薛平贵见她这样,觉得又有了希望,问:宝钏,你有什么主意,我薛平贵听你的。

从宝钏那日与他定情,再到今天她对当下这样的自己不抛弃,还为自己忧思忧虑,他对宝钏不说百分百信任,但总有八九十信任,宝钏觉得他能对自己有八九十信任,这就够了。

她咬了咬下唇,抬眼看他,轻声说:薛郎,我家有一处私岛,那是当年我祖父出海外交有功,当时圣上赏给我祖父的,只是我们一家从未去过那里,听我爹说,那里关押着从我祖父以来至今最无可恕的家仆们,有人专门看守,我们府上也会定期送去米粮,我想那里艰苦,如果让薛郎你去,我肯定不会让他们把你像对待犯人一样关押起来,只是孤岛清苦,不知道薛郎能不能忍受。

宝钏说完之后,他先是一喜,心里有了着落,但又期翼盯着宝钏,希望她能有更好的其他办法帮自己,宝钏叹了口气,很自责道:也是我无用,三个姐妹,就我没有房产,如果有,也不至于把薛郎你安排到那种地方,若是给你赁个院子,我也不能总去让人给你送吃的,不然也会被发现,薛郎,这该怎么办呀,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求我父亲?薛平贵连连摇头,他还没进相府就被抓走了,犹豫了很久,终于是咬牙点头了。

王宝钏看着这样的薛平贵不知是何滋味,但总归没有一分难过就是了。

因宝钏不能同去,当天还要返回家中。

辉叔将船先停靠在云城港口,帮她雇了条回城的船,专门支出一个相府船夫护送她回去。

临别前,薛平贵拉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黄色玉佩放进她手中,道:宝钏,你莫要把我忘了,记得回来找我。

宝钏接过那个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玉佩,眼中神色莫名,她没有回答薛平贵的话,看着他张了张口,眼中闪着泪花:薛郎,孤岛孤苦,如果你,如果你和那里的女子发生什么,宝钏也是可以理解的。

薛平贵指天发誓:我薛平贵心中只有王宝钏,如我有负王宝钏,必叫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王宝钏嫩白的手按住他的嘴唇,哭着摇了摇头:薛郎,你别说了,我信,薛郎,你等我……薛平贵不舍得放开王宝钏的手,在她下船之后,与她挥手道别,宝钏站在港口目送船只驶去,直到很小的一个点,直到看不到。

从相遇相爱都是他对自己的骗局,他让她等了18年受尽等待的辛酸和苦难,他的兄弟葛大18年来把她当仆妇对待,非打即骂,18年后又怎么样了,他回来了,他把她托上后位,他也给她心口一刀。

这一世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尝尝等待的滋味,只是,她再也不会去找他,他也别想从那里离开了,没有人能从那里离开!她此刻心里对薛平贵所有的怨恨也都放下了。

她松开那系着玉佩的绳结,那黄玉带着绳结从指尖滑落,犹如一道黄色的光晕,落入青江中,激不出一点水花就消失无踪了。

宝钏转身离去,去找那艘她回家的船,他与薛平贵的往事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