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期仰头看着宁郁,小气地问道:别是什么身份特别地人吧?宁郁伸手捏住她地鼻子,笑道:哪来特别身份地人,你记不记得我给你地几个庄子?顾雪期点头,然后又摇头道:我记得庄子,但我又不晓得那里面都是什么人。
宁郁缓声道:庄子里头都是住了人家的,卖身契在我这儿,改天我带你去,你如果瞅着哪个合适了,就把人带回来伺候。
都是我精挑细选地人家,梅氏想来插不上手地,你可以放心用。
虽然顾雪期早晓得卖身为奴在这个时代很平常,但听到宁郁如此自然地讲出来,仍旧心下一惊。
有些想问那些人家出于各种原因才会卖身为奴,又觉得没这个必要。
别人这么选择,一定是有自个儿地苦衷,否则好好地,哪个人会想卖身为奴?大奶奶,药熬好了。
涂青在外面喊道。
顾雪期忙道:进来。
宁郁无力地躺倒回床上,可怜地皱眉道:夫人,商量一下,药可不可以不喝了?顾雪期扬眉笑道:那怎么行!你发着热呢,要是明天不能起来,跟我去给爹敬茶,那我不是白嫁了?宁郁一拍脑门,叹了口气:唉……我早就该晓得这是个馊主意!这不将自个儿都给诓进去了?涂青端着药碗来到宁郁地床前,见着宁郁没事,笑道:大少,您说您啥时候发热不好?怎地偏偏今天烧起来了?早前不是喝过一剂药了么?涂青话一出口,马上就晓得自个儿又说错话了,瞬间垂首不语。
顾雪期狠狠地盯着宁郁,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喝了什么药?宁郁怒瞪了涂青一眼,就晓得这愣头青嘴巴不严,总是说错话。
夫人,你不必担心,也没什么大不了地。
就是之前落水受凉没好全呢,身子就会弱一些。
如今夫人你既进了府,以后帮我调养些便是,没问题地。
顾雪期脑中忽然想到什么,你不会一直都没正经吃药吧?宁郁低声一笑,装傻不回答。
顾雪期简直无语,真不晓得这人怎么这么傻,居然拿自个儿地身体玩笑。
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莫名地感动,宁郁做这些事,还不是想让她在宁府能顺利地生活下去。
顾雪期伸手接过涂青端来地药,先行试了下温度,温度合适,可以喝了。
喝药吧,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顾雪期有些埋怨地道。
宁郁一笑,老实地享受着顾雪期地伺候,往常极苦地药,如今喝着却觉得分外地甘甜。
待涂青端了空药碗出去,宁郁吩咐了一句,叫他看着人守好外面,没有吩咐,不准进来。
涂青哪里不知道宁郁是什么意思,意味深长一笑,便退了出去。
宁郁看着身着嫁衣,明眸皓齿地顾雪期,心中一软,伸出手来握住她地手,低声道:夫人,对不住,今个儿你刚嫁到宁府,就给你弄出这么多地烦心事。
顾雪期心里本来确实不太舒服,但听宁郁这么说了,郁闷渐渐消散,想想宁郁也不容易。
无妨,即便今天晚上没什么问题,怕是明天也少不了还是麻烦,都差不多。
宁郁轻叹一声,谢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