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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清晨修

2025-04-02 01:06:14

喻姝昨夜把八爪鱼一样缠在她身上耍赖的严暮安置好了之后, 自己便在另一边的摇椅上将就了一夜。

也好在是她身怀异能,丝毫不惧夜里的寒凉,不然光是夜半十分的冷气都够她受的了。

严暮一人躺在柔软的喜床上睡得极为安稳, 许是昨日夜里被喻姝哄着睡下的原因,一整夜他都在桃花香气的包围之中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梦境。

桃花漫天, 春光明媚, 他打马走过十里桃林,满身都沾染了浅淡却又有几分缠绵的香气, 让他格外舒心。

直至翌日清晨,一缕阳光越上万年青的枝头,然后透过窗户的雕花缓缓落在他脸上时,他才被惊醒了过来。

宿醉之后, 严暮刚醒过来便觉得自己这一睡就睡了许久, 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 竟是不知现在是何年月了。

他皱了皱眉,转头想要看看外面的天色,但眼睛还没适应强光的照射,带着朦胧睡意的凤眸猝不及防就被阳光刺的眯了起来。

眼睛好难受!只好抬手挡住了扰人的光线,简单的动作带起了一阵轻微浮动的冷风, 衣袖上淡淡的酒气便悠悠飘入鼻尖,他不由得眉头一跳。

这又是和哪些人在军营里喝得烂醉?又打胜了一场?严暮沉吟许久, 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还好现在没有其他紧急情况, 不然醉酒可就耽误大事了。

放下心来以后,亟待解决的就是他快要干到冒烟的嗓子。

昨夜应当是酒喝得太多, 后来回屋便直接躺下了,所以今日一醒来便是这种极度缺水的口干舌燥之感, 喉咙还隐隐有一种干裂的疼痛。

严暮轻轻咳嗽了几声,试着吞咽了一下,胃里便一阵阵涌上难闻的酒气。

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叫人进来伺候更衣起床,因为怕一开口就是止不住的干呕,根本说不出话来。

严暮用温热的掌心轻柔的在胃部打圈按摩,缓解着体内的不适,同时心里暗自发誓:下次一定不喝这么多了,再喝他就立下军令状!等到胃部稍稍感到一些暖意之后,他撑着床面动了一下身体准备起身,却发现头也晕眩的厉害,细微的行动都能引起巨大的震荡,压根做不了大动作。

别说起身了,现在转头都像是脑髓在被搅动一样,天旋地转的。

严暮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双眼失神地躺在床上,望着绯色纱幔与红色锦缎笼罩的浮花拔步床顶部,难受地抿了抿干裂起皮的唇部,心中暗道:郝成卫再不来,今日他就要渴死在床上了!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这床怎么不对劲?这扎眼的颜色是他的床?!这正红色只要大婚之时才会用到吧?!严暮迟疑了片刻,还是捂着脑袋慢慢掀起了身上的红色锦被,揉了揉极为沉重的额角,想要坐起来看看什么情况。

难道真是睡了一觉婚都结了?!但他尝试了几次曲腿的动作,腿部却毫无知觉,完全无法动弹,他猛然愣在原处,记忆开始慢慢回笼......他猛的锤了一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心头生气一股冰冷沉郁之气,刚刚他是在做什么可笑的事情?竟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严小将军吗?果真是睡昏了头。

昨日和喻姝的婚礼对他影响好像太大了,竟然让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五岁之前的日子。

严暮侧头看向身边空出来的半边,冷冷的抿了抿唇,摸着身边没有一丝余温的冰冷触感,心慢慢沉了下去,冷嗤一声,喻姝明明说了以后每天都可以见了,却在第一日就失信于他。

是他昨日醉酒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还是说他本来就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严暮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日和定国公嫡子顾安和喝酒的那一幕,完全不知道喝醉之后的这一夜是如何度过的,现在他只知道一觉醒来喻姝便不见了踪影。

兀自沉默了良久,严暮缓缓合上双眼,握在锦被上的手猛然用力,像是要握住什么东西一般,绷紧的手背上有几处骨骼极其突出,仿佛轻轻一碰便要断裂一般。

为何今日才第一日,就见不到人,这么快便后悔不信守诺言了吗?她明明......明明说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

窗外透进来些许温暖的光线,和着朦胧树影照在严暮脸上,如蝶翼一般轻轻扑动的睫毛剧烈颤动,宛如一只扑向灯火的飞蛾,此刻他的内心满是汹涌的负面情绪,他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在光影的刻意塑造下,严暮面部的骨骼线条走势尤为干净利落,鼻梁高挺,眼窝深邃,眉骨突出,瘦削的脸上尽是冷硬,薄唇透着苍白,却意外地让人感觉到一种过刚易折的惋惜之意。

就算是阳光照在他身上也驱散不了他身上的阴冷。

喻姝懒洋洋的窝在另一扇窗前的摇椅上晒着太阳,听见严暮醒来后微变的呼吸,随即便展开精神力关注着他的举动,看着那熟悉的变脸绝技,她就知道,严暮又在胡思乱想了。

哎......喻姝放下手里吃到一半的点心,在心下长长叹了一口气,这小破孩子真是想把自己给逼出毛病来。

她用风系异能快速移动到床边,略带笑意地凑到他跟前出声询问:想什么呢,小公子?这会喻姝手里的动作也没闲着,她知道宿醉之后整个人都十分难受,一手握上严暮捏锦被上的拳头,半点没犹豫的给他输入治愈系异能缓解了身体的不适,顺便戳了戳他没多少肉的脸颊:一大早和谁生闷气?熟悉的的声音在严暮耳边想起,十分悦耳,身体的慢慢恢复的感觉让他放松下来,骤然睁开双眼,便看见面前女子那双带着笑意的狐狸眼凑得极近,近到能看清她的眼底有他的影子。

她一直在吗?严暮心中一喜,身上冷冰冰的气息瞬间散去不少,紧握成拳的手也松了几分,放开了拿来撒气的被子,却还是固执的将头偏到一边不看喻姝,绷着一张冷脸,由于缺水又带着气闷的声音格外干哑冷淡:你不是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喻姝两指并拢将他脑袋拨回来,固定在朝床外的方向,脸上似笑非笑:但凡你看了一眼那边,也不会问我了,再过一个时辰就要传午膳了,小公子,我饿了。

严暮看着床边摇椅上凌乱的绒毯以及那碟少了好几块的梅花糕,心里隐隐有几分心虚,这会他总感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他耳垂泛起一点红色,拉下喻姝的手将头转到一边,下颌压低几分,用微不可言的声音向喻姝道歉:对不起,我睡过了。

喻姝听着他干哑的快说不出话的嗓音,站起身来迅速去桌上拿了一杯温热的水,又坐在床前扶起严暮慢慢喝着,嘴上还坏心眼的调侃道:睡过了怎么不叫夫人?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外面伺候的人还以为我们这是一夜笙歌,万金难求呢。

严暮正认真喝着水,闻言动作一僵,她在说什么?!什么睡过了,什么一刻千金,他有这样孟浪吗?!他一时之间震惊到忘记嘴里还含着一大口水,差点被一口呛住,好在喻姝及时收了手还顺道拍了拍他的背,才没让他被呛出个好歹。

本来喻姝看见严暮蓦然僵硬的动作时,便有些后悔了,心里暗骂自己一句:真的作孽,我这嘴有自己的想法,无师自通就去和这新任小夫君聊天了。

要是她再这么撩|拨下去,估计就不是再给严暮选择的机会了,而是在堵死他后退的路。

但严暮没有晚上的记忆,也真怕自己昨夜做出了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掌心开始冒出细汗,他微不可查的在被子里悄悄擦干之后,一把将喻姝的手推的老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带着几分试探,开口说道:胡说八道!我喝醉了可办法春宵一刻。

见严暮一副如临大敌又假装淡定的样子,喻姝又觉得十分好玩,明明心里想法多的像筛子一样,面上还装的那么稳重。

却也不想再逗弄她,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捏着他两边脸颊晃了晃,说道:是是是,小醉鬼还记得挺清楚,知道睡过了早膳,那还不赶紧起床吃药用膳。

严暮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但事实却是,他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并不高兴,反而有几分不知从何而起的酸楚和遗憾。

他抬手摸着脸颊上残留的温度,心中有些茫然,他到底想要什么呢?想要和她在不清醒的情况下春风一度吗?喻姝说完这句却没在关注他,端着茶杯走回桌边稳稳放下,窝进摇椅里把自己刚刚放回去的那份糕点继续吃完。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见身后的人还没半点动作的意思,她趴在摇椅上凹凸有致的曲线展露无遗,单手支在椅子上探出半个身子,勾唇一笑,灿烂的笑颜带着几分轻佻戏弄的意味:还不起身?怎么,要本宫抱你?喻姝一说完这句话,心里恨不得对自己一顿暴揍,她可能得了一种叫不逗严暮就会死的病。

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新婚夫人的回眸一笑的,特别是在这个新婚夫人极为貌美的情况下。

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这说的就是严暮现在的感受,他看着喻姝的笑颜,以及轻微探身露出的精致锁骨,感觉自己本就迷糊的脑袋已经开始发热了,心跳猛然加快了几分,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被蛊惑的飘忽状态。

虽然他完全没听清喻姝在说什么,但也不妨碍他回答喻姝的问题,他愣愣的看着喻姝,俊美深邃的面容染上几分傻气,语气却十分坚定,甚至有几分斩钉截铁的意味。

他回答道:好。

嗯?!这下轮到喻姝傻眼了,那她要是真抱了严暮会不会生气呀?都不用多想,以严小公子一天发一百次脾气的德行,肯定会生气。

所以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于是喻姝仔细的掸了掸没有丝毫褶皱的苏锦百合散花裙,摇曳生姿地推门走了出去,连眼尾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呆在床上的严暮,只留下一句:好什么好,再不起身本宫一顿喂你喝两碗药。

这个时辰李嬷嬷与郝成卫都带人候在外面了,见喻姝推门出来,众人连忙上前行礼问安,李嬷嬷更是担心他们睡过了早膳饿着,连忙拉着喻姝地手问道:殿下,您和驸马要传膳吗?喻姝吃了些点心,倒是不急着用膳,但严暮一早上水米未进,他身体内部本就亏空严重,这样饿着对他正在调养的身体百害无益。

喻姝拍了拍李嬷嬷的手说道:嬷嬷,本宫就不用早膳了,驸马这些日子在调养身体,马虎不得,吩咐过的药浴和粥一起送过去,他的膳食按照本宫定好的来就是。

前几日因为严暮说药难喝,喻姝去请了太医来公主府,专门为严暮配了调养身体的药浴,膳食也是精心搭配了一番,虽然味道不见得好,但对身体的恢复十分有益处。

给李嬷嬷交代完又吩咐郝成卫:你进去伺候你家主子起身用膳,待会要准备药浴,不能空腹。

两人相视一笑,心下皆是感慨公主细心体贴,齐声应到:是,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周事情很多,抱歉啦,宝贝们!感谢大家的支持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