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关骆比划了一下,十米是多少?含笑闭着眼,懒懒地回了一句,大概也就是三层楼这么高。
关骆想象了一下三层楼高的变异兽。
人们对于超出常理认知的事物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恐惧。
比如说漆黑一片的深海,又比如说巨大到让人看不清全貌的变异兽。
光是想想都要疯。
关骆突然有了一种猜测,嘀咕一句,白雾的中心,不会真的有蛟吧?他话音刚落,大家就都看过来了。
连含笑都醒了,什么蛟?被这么多人看着,关骆还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说是在黑木林里一直都有一个传说,白雾的中心有一条快要化龙的蛟。
但这个传说都是几千年前的了,我也没当真。
就算是星际元年往前,也没什么人会相信这种传说神话之类的事情了。
一是因为无法解释,二是因为所谓的毫无根据。
所以关骆也就没想着说出来。
他觉得不重要。
……暴雨中的黑木林变得格外危险,雨声中像是还夹杂着变异兽的嘶吼声,淡淡的鲜血味裹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
气温在下降,火光充盈着整个山洞却带不来暖意。
司斐拿了自己的外衣给含笑穿上。
你不冷么?不冷。
司斐摇摇头,替她把外套的拉链拉好。
含笑伸手去摸他的手背。
很暖。
至少比她要暖。
她把他的手抱在怀里,面上表情十分满足惬意。
荒寂正好看过去,先是看被含笑压在一边的长剑,然后又看她的脸。
含笑似有所感,抬头看过去,然后把那柄长剑往后推了推,挪动位置挡住了他的视线。
荒寂停顿几秒,又低下了头。
关骆在一边把自己所缩了一团,伸手在火堆旁靠了靠,声音都在发抖,这是要入冬了么?这天气冷得也太快了点。
司斐解释:越是靠近边境线的地方,天气就要越反复无常。
他给快要熄灭的火堆又添了树枝。
因为外面下雨,他们只是在附近随便捡了点枯叶树枝,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
关骆被冷得收回了手,嘴里吐的气都凝成了白雾,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啊!山洞外,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树叶上,顺着石壁滑落,最后在洞口形成了一片水幕。
水幕之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含笑靠在司斐的肩膀上,已经有些犯困。
司斐抬手碰了碰她的面颊,见她睁开眼才又问:困了?有一点。
含笑拉高了外套的衣领,半张脸都藏了进去。
司斐替她把外套的帽子给带上,睡吧,我在这守着。
含笑点点头,选了个舒服的位置就闭上了眼睛。
山洞里很安静,火堆里燃烧着的树枝时不时的会发出小小的爆裂声,火星子在火堆旁转了一圈,很快又灭成了一个小黑点。
雨似乎小了些。
山洞里渐渐有了温度。
关骆也昏昏欲睡,半眯着眼睛看着一边的荒寂,问他:你不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