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掀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盛景的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尖。
盛景见他醒来，松了一口气：你的胃病比之前更严重了。
司夜寒闻言什么表情也没有。
他神色有些晃神，忽然想起自己的胃病在叶绾绾细心的调理下，已经好了很多了。
只是最近两年，他没有注意。
司夜寒神情一愣，两年前，那时候的自己开始逐渐不再耐心对待她了。
总觉得那么久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时刻都注意了。
那时候的叶绾绾什么表示也没有，司夜寒以为自己或许会被她骂一顿，或者像别人一样抱怨他的陪伴少了。
没有，什么也没有。
司夜寒后来越来越过分。
他闭上了眼眸，心底后悔的火焰一簇簇闪动。
他吊完水，回到了自己有些空旷的别墅。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司夜寒油然而生的寂寥涌上了他。
以前以为，他和叶绾绾会有一个孩子。
到时候别墅就不再冷清了，可现在她也要走了。
三日后。
叶绾绾一早就到了民政局，她昨晚就和司夜寒通了电话。
司夜寒如约而至，他的脸色憔悴不堪。
他一眼就看见了眼前明艳的叶绾绾。
司夜寒灰暗的双眸忽然间亮了。
叶绾绾率先走上了阶梯，走吧。
两人一同走了进去。
民政局的结婚办理有很多对，排着老长的队伍。
叶绾绾望着他们脸上期待的神情，弯唇笑了笑。
离婚和结婚的程序几乎一样，填表、拍照，程序简单。
司夜寒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他看着面前的表格，忽然一阵恍惚。
想起了那一年，和叶绾绾结婚的场景。
那时候的自己真得欢喜，甜蜜的心情也是真的。
司夜寒喉间酸涩，是什么让两人变成了这步田地。
他看向结婚处的那些人脸上的神色，微微晃了神。
走吧，去拍照。
他回过了神，目光定格在叶绾绾精致的脸上。
司夜寒紧抿着唇，不发一言跟着她走了进去。
司夜寒捧着那样一个小本子的时候，心神一颤。
他们的结婚证也是一样的大小，只是颜色不一样。
叶绾绾心绪感慨万千，良久才说：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快乐，那时候我相信都是真的。
她紧攥着手中的红本，转身离开了民政局的门口。
司夜寒站在门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抬眸。
叶绾绾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喉间酸涩一片，心脏像是碎成了一片片的碎片。
他们的感情早已有了裂痕，再也无法愈合到以前的地步了。
司夜寒发动了引擎，却在拐角处看见叶绾绾在等红绿灯。
他放慢了速度，惹来身后的阵阵骂声。
妈的，会不会开车啊！司夜寒摇下了车窗对远处的叶绾绾唤道：绾绾。
叶绾绾自然看见了他的身影，她的神色淡淡，就连心情都没有一丝的波动。
她本想装作自己没有听见，可司夜寒再次唤她的名字。
叶绾绾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了过去。
她的声音依稀好听：什么事？绿灯亮了，叶绾绾不由分说朝着远处走去。
她压根不想面对司夜寒。
以后她还有更为广阔的未来，叶绾绾坚信。
======第三十三章 得而不惜======司夜寒一个人愣住了。
远远看去，哪还有叶绾绾的身影。
他紧捏着方向盘的手冰凉刺骨。
快走啊！直到车后的车出声提醒，司夜寒才回过神。
别墅。
空荡荡的别墅一个人也没有。
司夜寒盯着偌大的客厅，现在那边却没有了叶绾绾的仙人掌了。
她的什么东西都带走了，整个别墅空空荡荡。
他喉头滚了滚，心恍若被针筒插入胸腔。
司夜寒躺在双人床上，另一侧却没有了熟悉的身影。
他们已经离婚了。
忽然盛景的那一番话突然浮现在他心头，现在只不过是离婚而已。
司夜寒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翌日。
司夜寒还像平常一样去公司。
可公司的人议论纷纷，他抬眸看去，冷下了一双眉眼。
公司人眼见着总裁的神情，纷纷离开了现场。
他们之前就听说人事已经辞了林绵绵了。
看好戏的同时，都唏嘘不已。
林绵绵正等在他办公室的门口，她还牵着云云的手。
司夜寒快步走了过去，碍于影响，压低了嗓音：你怎么来了？林绵绵从公司的人口中得知了他快要离婚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喜意，自己终于快要出头之日了。
可接触到司夜寒眼中不耐的神色，她也垂下了眼帘。
想着早几天人事告诉自己的话，如今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林绵绵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说：夜寒，你已经很久都没有过来看我了，每次都是我过来。
司夜寒的眉头紧蹙，声音也冷了下来。
我说了要你回家。
林绵绵神情有些失控，她声嘶力竭道：可你已经辞了我了！她的声音有些大，脸上的表情有一丝皲裂。
看好戏的职员拍下了这一幕，然后发给了同事分享。
司夜寒紧抿着唇，神情凉薄的说：你不是已经同意了吗？林绵绵忽然间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了？你这是恶意辞退员工。
司夜寒微蹙起了眉，对她现在的歇斯底里嗤之以鼻：怎么？你不是就把我当金主吗？林绵绵听见这话，脸色煞白。
这才知道自己上次醉酒给司夜寒说了什么。
她胎膜看向了司夜寒冷漠的眉眼，扯了扯唇角。
林绵绵手撑在书桌上，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要我说，叶绾绾离婚离得好，我都要鼓掌了，她终于摆脱了你这种烂人。
司夜寒一直以来的平静终于快到了临界值。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谈论我和她的感情？林绵绵笑了笑，神情也渐渐麻木。
我没有资格？你这种的人，就是得而不惜，叶绾绾陪了你十年，可你呢，还不是因为新鲜感和我在一起。
林绵绵冷笑了一声，看着司夜寒的脸色，继续说。
你永远都在追逐着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新鲜感，你这样的人就是烂人一个。
你知道你的行为是什么吗，婚内出轨，哈哈，我要是叶绾绾，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都不想和你再有一丝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