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一碗粥,没吃饱,好歹肚子里有存货了;钟毓秀心情挺好,把碗送进厨房交给狗蛋,在门口遛弯,边遛边等郝南他们。
半个小时过去。
郝南和田尚国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身姿挺拔的严如山;跟郝南和田尚国这样长期锻炼的人比起来,严如山稍显瘦。
毓秀,我来了。
钟毓秀抬头一笑,用过早饭了吗?还没有,特意过来赶早饭的。
严如山浅笑上前,拉开她身边的椅子落座,单手搭在她所坐的椅背上,昨晚睡的可好?还好,晚上没中途醒来,严如山点点头,等郝南和田尚国清洗一番回来,一同吃完早饭去往医大。
将人送到医大校门口,严如山叮嘱道:中午我来接你回家,有什么想吃的,我顺道带过来。
没什么想吃的。
毓秀抿了抿唇。
严如山略一思索,问:烤鸭,吃吗?全聚德烤鸭,你回来快一年了,还没去吃过吧?口吃生津!钟毓秀瘪嘴,想,你帮我买两只吧。
好,买三只都行;你先去找你老师,中午见。
严如山看的想笑又心疼,万家在以前是资本家,后来是红色资本家;万家那位先生又有正式工作,吃个几回烤鸭很简单。
红色资本家们不可能真的把所有资产都捐赠,说的再好,私底下也会有存货;大家心照不宣,当然,也有那招人眼的资本家,在动荡时被人搜刮的厉害。
甚至因为私藏的事儿,连红色资本家的头衔都没了。
好,他家的蘸酱也要。
没蘸酱,吃着就少了个味儿。
严如山点点头,一准给你准备齐了。
那我走了,拜拜。
拜。
严如山目送人进去后,跟郝南、田尚国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郝南摸着下巴,全聚德的烤鸭可不好买,预订才有得,而且,每天很早就卖完了。
能一次买三只?他咋那么不信呢。
严同志是什么人,他在黑市混的开,那就是个有本事的,田尚国冷淡依旧。
几只全聚德烤鸭而已,他们弄不到,人家也弄不到?你说的也是,黑市人脉广。
虽然见不得光,但消息灵通,买卖也比外面赚钱。
这边两人依旧找个地儿隐匿,钟毓秀赶到徐校长办公室,却见办公室还有一个青年在与徐校长说话;她没见过这人,瞧着面生的很。
老师,抱歉,我来迟了。
徐校长抬眸一笑,不迟,还有一会儿才到上课时间;来,过来,老师给你介绍一下,他是为师好友的弟子,一样是学医的,叫陈学斌。
陈同学,这是我的关门弟子钟毓秀,以后你们可以多多交流,你们年轻人话题多。
钟同学,你好,我是陈学斌。
陈学斌伸出左手,想与她握手。
陈同学好。
钟毓秀眸色淡然,与他的手一触即分;面前这个人长得有些阴柔,眼底仿佛看不到光的黑暗,这样人的通常城府极深。
陈学斌笑脸柔和,钟同学,我一早就听说过你了,你才来就被徐校长收为关门弟子,还没恭喜你呢。
能被老师看重是我的荣幸。
收回目光,眺眼望向徐校长,老师,今天有什么安排?徐校长道:去城西一院坐诊,等会儿陈同学和他老师也要一起去。
这样啊!我还没学诊脉,老师今天要教我吗?钟毓秀双眸微亮,经过这段时间努力,她已经把老师屋里这些书看完了;许多医理方面的知识点也给掌握了,又有老师开小灶,班上的进度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教,带你过去就是为了教你,顺便让你见见世面。
徐校长笑眯眯的说完,又对陈学斌道:陈同学,你先回去叫你老师赶紧去校门口汇合。
好的。
徐校长,钟同学,那我就先走了,校门口见。
徐校长摆摆手,陈学斌朝钟毓秀微微一笑,回身迈出办公室,身影在拐角。
毓秀啊!老师?钟毓秀回首,是现在下去吗?现在就走。
徐校长刚说完,脚步又停了下来,对了,等一下。
徐校长匆匆到办公桌内侧,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小小厚实的手册过来递给她,这是我多年以来积累的经验记载,旁人我没给过,你收好;看完了得还给我。
钟毓秀捧着手册欣喜异常,老师,可以抄录一份吗?可以,里面的理论经验有些凌乱,你自己整理。
对此,徐校长不在意,只初稿不能丢。
太谢谢老师了。
真诚鞠躬,笑颜如花,老师,您放心,我会认真看的。
徐校长点点头,你一贯是个认真执着的性子,我倒是不怕你不认真学;它是我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财富。
钟毓秀笑眯了眼。
徐校长又从旁边办公室下面取出一个医疗箱,钟毓秀忙上前接过,老师,我来背。
不用,医疗箱不重。
徐校长把人抚开。
钟毓秀嬉笑道: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师别客气。
徐校长轻笑,虚点她几下,把医疗箱递给了她,你啊!平日里懒懒散散的,关键时候倒是嘴甜的很。
那不是在老师面前嘛!老师,我们快下楼去吧。
与徐校长相处下来,钟毓秀不自觉放软心态;徐校长待她是真的好,办公室里的书随便她看,每次指点竭尽全力,她能感知到徐校长对她的教导并无藏私。
面对这样一位医术高明的老人家,她想硬起心肠都做不到。
行,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办公室,钟毓秀回身关上门;下楼行至校门口,陈学斌已经到了,他的身边站着一位体态圆润的老人,头发胡子都白了,眼神却很精神,脸上的皮肤状态比徐校长要好很多,一看就比徐校长健康。
毓秀,过来。
徐校长快步行至那两人跟前,钟毓秀忙几步跟上,徐校长道:毓秀,这位是咱们学校临床系的闫润教授;老闫,她是我收的弟子钟毓秀。
闫教授,您好,我是钟毓秀。
毓秀上前一步,颔首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