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山接了酒提在手里,一手牵着她出门。
两人一走,狗蛋关上房门,不上楼就在楼下待机等主人归来。
不用紧张。
严如山低头与她轻声道:爷爷昨天晚上就放话了,家里没人敢为难你。
本来还有点紧张,被严如山毫无保留的自爆家事儿,突然就不紧张了;就算他父母不满意她,不是还有他爷爷嘛!老爷子是个开明的,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这么一想,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样。
钟毓秀直点头,我知道,有爷爷在,不怕的。
......为什么是爷爷?严如山心里酸溜溜的,你是我求回来的,不用指望爷爷。
钟毓秀好笑地摇头晃脑,偏头去看他,双眸顾盼有神。
你吃醋啦?严如山羞惭一息,转而将其掩埋,理直气壮的说道:秀儿,你对象心里酸啊!哈哈。
男人摆着正经脸,说着委屈巴巴的话,钟毓秀笑的不行,调侃道:需要我给你揉揉胸口吗?说不定揉揉就不酸了呢。
......有点心动。
钟毓秀不给他心动的机会,松开他的手,哼他,想的美哦,不知羞。
他都没说出口,就是心里想想而已,究竟谁不知羞啊?严如山无言瞅着人,秀儿,以后别在外面说这些话,被人听到了不好。
在家里没人的时候就可以说了,对不对?言语上的调戏不够,毓秀故意凑上去,狡黠含笑;弄的严如山面红耳赤,不过,身为大男人,不论如何都不能认输,那也可以。
钟毓秀忍俊不禁笑了场,严如山忙伸手护着,就这么好笑?不不不,不是好笑,是很好笑啊!闷骚的男人她见过不少,闷骚到有反差萌的只有这一个,严大哥,你知道你这样的男人叫什么?严如山心里有些不自然,又想知道,清清嗓子,男人就是男人,还能叫什么?口嫌体正直,说的就是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别闹,外头冷赶紧去家里暖暖。
严如山忍着发痒的嗓子眼儿和内心的羞臊,‘口嫌体正直’不用正经去理解也大约明白意思,不就是说他口是心非么。
钟毓秀乐的不行,跟着严如山到了严家还止不住的发笑;严如山一路不适,却不曾出言阻拦,隐隐宠溺在行动之间。
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啊?严国峰老脸扬笑,老远就听见你们的笑声了。
钟毓秀默默收敛,脸上的笑意还是无法落下,严爷爷,您新年好,打搅您了,希望您别嫌弃我聒噪。
不嫌不嫌,以后常来才好;早就该来玩玩,可你太忙了,想让大山带你来串串来都不成。
严国峰笑眯了眼,脸上的皱纹仿佛都被染上了笑意。
您不嫌弃我以后就常来,只是等您厌烦了,我也不会走的哦。
严国峰哈哈大笑,就该这样,来了这里就是到家了;过来坐下暖暖,大山,给毓秀端热水来。
叫钟同志太见外,显得没诚意;老爷子自行跟着严如山叫了。
毓秀,你先坐,我去给你打水暖暖手。
严如山把年礼放在沙发旁边,将她摁在沙发上,转身却见严如海端着一个新的小木盆出来。
严如海将木盆交给严如山,满脸暧昧,挤眉弄眼,哥,热水给你送来了,给嫂子好好暖暖手。
就你话多。
接下后,严如山将水盆放在茶几上,熟稔而又自然的握着她的手放进水盆里;钟毓秀都懵了,讪讪的去看老爷子,却见老爷子目光和蔼,并无不悦,这才松了口气,缩缩手道:我来。
严如山不强求,看向老爷子,爷爷,我爸妈他们呢?你爸在楼上书房,一会儿就下来,你妈妈在厨房里忙着;小海,别在这里杵着,进去帮你忙去。
严老爷子给小孙子使眼色。
严如海嬉笑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片刻后,厨房里出来一位端着果盘和零嘴的中年妇女,身姿婀娜,走路特别有气质,一看就是常年跳舞的人。
毓秀,这是大山的妈妈宋曼,你叫声伯母就行。
严国峰亲自做介绍,让严妈妈不由多生了几分重视,笑容满面的说道:毓秀来了呀,早就听大山说你们在处对象,我和他爸爸常年不在家,也没能第一时间见见你,你别见怪啊!伯母好,您严重了,您们事儿忙,自然是以公事为重。
起身应对。
钟毓秀眸光清正,说话不卑不亢,态度良好;严妈妈看了就喜欢了几分,把手里果盘送上前。
你不介意就好,来吃水果零嘴,喜欢吃什么自己拿。
好的,谢谢伯母。
严妈妈笑的合不拢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随意些;你喜欢吃什么菜呀?我去给你做去。
我不挑食,有什么吃什么。
那行,今天大山在国营饭店买了好些肉菜,想来有你喜欢吃的;你们聊着,我先去把汤给起了,一会儿炖的太烂吃着失了口味。
出来见了一面,严妈妈又回了厨房。
等毓秀的手回暖,严如山和严如海的父亲也从楼上下来了,人到中年身姿挺拔,一身军装的严父,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为他增添了刚正严肃,不苟言笑的特质,绷着脸还挺唬人的。
但他满身正气,又为他消减了几分令人畏惧的成分。
毓秀,喏,他就是大山和小海的爸爸严和军,你叫声伯伯就行;平常在部队里不怎么归家,也就过年过节能见一面。
严国峰扭头指着儿子做介绍,和军,这位是钟毓秀同志,大山的对象。
严伯伯好。
钟毓秀起身喊人。
严和军走下楼,行至沙发前,目光如炬打量了她好几眼。
坐,不用这么客气;你是大山的对象,那我不叫你钟同志,直接唤你一声毓秀,可行?自然是可以的。
钟毓秀坐回原位,严如山也在她身旁落座,严伯伯的部队在什么地方呀?距离上京远不远?在上京附近,不是很远。
严和军简练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