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迎晚不知道这个小太监是谁派来的,但是不能不警惕他没有目的。
既然谭邑说了会让小林子送来,又怎么会临时叫了别人呢?宴迎晚看着手中的药膏,轻轻打开,跟春烟借了手绢沾着,拉起那个小太监的一只手来往上抹了抹。
没多久,那小太监就哭喊着又痒又疼,竟是起了一片红疹子!那小太监只觉得手上奇痒难忍,竟是挣开了小松子使劲抓挠起来。
没一会儿,那小太监的抹了药膏的地方已经不剩下好皮了。
宴迎晚顿时冷汗淋淋。
这要是抹到脖子上,后果可想而知。
她会像这个小太监一样,抓烂脖子,可脖子上又有许多血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闻述自然听见宴迎晚那声喊,走出来一看,就见小刁奴愣愣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甚至有些细密的汗珠。
闻述眉头一皱,看向眼前被小松子钳制着的小太监,再看他的手上,眼神一凛。
春烟见状,忙道:殿下,这药膏本来是给小姜公公抹到脖子上的。
不待春烟说完,闻述上前踹了那小太监一脚,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
你的主子是谁?小太监痒得难受,又被闻述钳制着,心里害怕,可嘴上还是说着:奴才是太医院的,奴才的主子是谭邑谭太医!闻述冷笑一声:倒是个会污蔑的。
闻述抬起脚来,挥了挥手,让小松子将这个小太监扶起来。
小太监刚被扶起来,闻述的一只手就来到了小太监的下巴处。
宴迎晚不知道闻述要做什么,只听闻述又道:你再说一遍,你的主子是谁?奴才的主子是谭太医!闻述笑意更甚,就在小太监没有防备的时候,闻述的手轻轻一动,小太监的冷汗便流了下来。
宴迎晚看得心头一跳。
闻述竟是将小太监的下巴卸了。
眼看着小太监合不上嘴,疼得冷汗直流,闻述又问道:孤不杀你,滚回凤仪宫去。
告诉你的主子,动孤的人,是她路走窄了!闻述从宴迎晚的手里将那个药膏瓶拿过去塞到小太监的手里:回去给你的主子用去,孤这里可用不上这样好的东西。
小太监忍着剧痛,急急忙忙从东宫跑出去。
宴迎晚心中一凛,闻述知道是凤仪宫。
只是不知,是皇后还是闻律了。
宴迎晚突然一个激灵,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殿下,那日在浔英亭,殿下为陛下受伤,好像是——宴迎晚还没说完,闻述便道:孤心里有数。
宴迎晚点点头,她现在觉得闻述太厉害了。
他真的是好像什么都知道,还能自己忍过去那样歹毒的药物。
闻述再看向宴迎晚的时候,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他在中药的时候,好像完全听不得小姜子的声音,她一说话,他就觉得更难受。
尤其是小姜子靠近他的时候,他更是奇怪。
他把小姜子喊出去也是这个原因,当时他的脑海里,竟全是小姜子的身影。
闻述摇摇头,他跟小姜子朝夕相处的,难免会有这样的情况。
回首想叫宴迎晚回寝殿,却见春兰还跪在那。
顿时闻述所有的好心情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