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团团围住赵知弘和姜照音, 灵姬抱着一把琵琶缓缓从天而降。
越安王殿下,我们又见面了。
灵姬眼中满是怒火,忿忿道, 摄政王将其弟托付给王爷, 本以为越安王念及兄弟之情,对李毅多加照拂, 却不想越安王为一己之私舍弃李毅。
赵知弘冷笑一身声, 大理寺已查明,此事乃徐苜所为,灵姬何出此言?大理寺卿?灵姬戏谑道,王爷真是好算盘,此举李代桃僵,不仅使徐苜入狱、谢城被抄家,而且还使太子和恭王两败俱伤,姜照音一听闻谢城, 便问道, 晚吟的叔公?灵姬可怜地看着姜照音,想来越安王与杜家达成协议,越安王替杜家出手教训谢城,而杜家则不干预太子之事。
太子怎么了?灵姬听后, 不免大笑道,姜姑娘还不知道?太子一家血流成河, 东宫一朝覆没。
普天之下,能有这么大手笔之人, 除却越安王,还能有何人?姜照音这时才知道皇城究竟发生了何等大事,饶是旁人被赵知弘蒙蔽、不信灵姬所言, 但姜照音却深信不疑。
此事和姜照音无关,你们放走她,本王与你们对战。
灵姬一哂,自龙武山相遇后,我就知晓这位姜姑娘是……灵姬稍加一顿,冷声笑道,越安王的心上人。
姜照音愣在原地,你胡说。
既然越安王心里念着姜姑娘,那我们更不可能放过她了。
灵姬右手一挥,上!那六人都是陈国一等一的高手,虽然听命于灵姬,但本质上的主人仍是摄政王李明梧。
六人弹出腰间宝剑,剑锋凌厉直指赵知弘和姜照音。
赵知弘并未带剑,面对六人的围攻,扶着姜照音腾空而起,继而落下、脚尖踩在六人的剑锋交接处。
抓紧我。
姜照音无暇多想,只好紧紧抱住赵知弘,自己的脑袋紧贴在他的胸膛。
当姜照音触碰到赵知弘的胸膛时,赵知弘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你怎么了?赵知弘敛眉道,无事。
赵知弘阖眼,以气御剑,顿时一黑衣人手中的剑便不受控制地飞出。
未几,六个黑衣人手中的剑都开始飞出。
灵姬早知晓赵知弘武艺深不可测,早前在陈国时,灵姬曾与李明梧比试过武艺,灵姬撑不到三招就败下阵来。
而眼前的赵知弘与李明梧师出同门,武艺自然不可小觑,故而灵姬此番前来、私自带来几个帮手。
汇聚在中央的宝剑,顿时犹如万箭齐发,径直朝周边射出。
几个黑衣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被自己的剑中伤。
灵姬见状,缓缓摇起衣袖,飞花振袖而出。
赵知弘搂紧姜照音,在空中旋转躲避灵姬的飞花。
这飞花有毒,必须要速战速决。
赵知弘轻抿嘴唇,眼见周围环绕越来越多的飞花,赵知弘屏气凝神,同时控制六把剑朝灵姬飞去。
灵姬早听闻以气御剑,但寻常高手能使用一把剑已是难得。
早前听李明梧言明,御三把剑才可出师,想来几年过去,赵知弘的武艺又精进一步。
不出意外,灵姬受重伤倒在地上,她吐了一大口鲜血,不甘道,李毅之仇,陈国不会放过你。
说罢,灵姬连忙逃离此地。
灵姬走后,赵知弘带姜照音回到房内。
面对姜照音的诸多疑惑,赵知弘只淡淡道,这段日子,你还是呆在这儿吧。
正当赵知弘意欲离开时,姜照音唤住他,灵姬说的话……是真的么?姜照音不想自作多情,但又听得灵姬说得如此坚定,不免动摇。
她说的什么话?姜照音微微一愣,方艰难地启唇道,那日在龙虎山……话音未落,赵知弘凝眸问道,你觉得呢?房中静默了许久,姜照音这才说道,没……没什么。
赵知弘刚走到房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复而突然转身大步上前、将姜照音搂在怀中。
姜照音一时手足无措,正要推开赵知弘时,却听得他在自己耳边说道,让我最后一次抱抱你。
根据原小说,如今快进展到赵知弘逼宫的剧情了。
而在这次博弈中,江之配身死、赵知弘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姜照音不免伤感起来,垂下眼帘,任由赵知弘抱着自己。
不管怎样,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姜照音眸光一黯,她伸出右手,轻轻触摸到赵知弘的脖颈,描摹上面的梅花形状。
她耳畔突然响起赵知弘说的飞花上有毒,她阖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灵姬在龙虎山大开杀戒的场面。
不出意外,明日就是宫变的日子。
姜照音轻轻偏头,看着赵知弘的双手,欲言又止。
在原书中,赵知弘登上帝位后,不过两年暴毙而亡。
众太医皆查不出缘由,如此看来,上一辈子他不仅身中原主的慢性毒药,或许还身中灵姬的飞花之毒。
虽说赵知弘此人着实可恨,但现在想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你怎生又落泪了?姜照音还未察觉,待到赵知弘说后,姜照音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情不自禁落下眼泪,擦拭干净自己眼角的泪滴,你走吧,我累了。
赵知弘松开姜照音,决绝地走出房门,不曾回望一眼。
……清晨,洛城就开始下起了迷蒙小雨,晨曦伊始,本是安宁的皇城却暗浮危机。
因宣德帝罢朝,故而朝中大臣本不应入朝觐见。
但此番宫中传来消息,故而众大臣纷纷入宫。
众臣皆立于朝堂上,但宣德帝却迟迟不现身,众臣开始面面相觑。
朝堂之下传出刀兵短接之声,朝中虽有武将,但在昭国武将上朝不可佩剑。
何人胆敢在皇宫中叛乱?话音未落,一袭明黄大袍映入眼帘,恭王身着太子服饰缓缓走上前来。
恭王为何身着太子衣袍?太子刚薨,你就如此?简直岂有此理?一老臣见状,不禁呵斥道。
恭王朝曹公公使了个眼色,曹公公登时会意,当下掏出圣旨,宣读宣德帝的旨意:立恭王为新帝。
那老臣不信,撺掇大理寺卿道,此番太子出事、陛下罢朝,仅凭曹公公一人,委实难以服众。
至少,我等应查探这圣旨的真伪,以免有人伪造圣旨。
大理寺卿德高望重,思及片刻,方启唇道,微臣可否一观此圣旨?曹公公下意识看向恭王,只见恭王稍加一顿、继而颔首,曹公公这才将手中圣旨递给大理寺卿。
经仔细检查后,此圣旨虽为曹公公代笔,但上面的玉玺毫无造假。
大理寺卿正色道,陛下如日中天,缘何一朝隐退、立恭王为太子?大理寺卿想来还不知道,父皇已然薨逝,父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圣旨上盖下玉玺,立本王为新帝。
此话一出,朝堂中窸窣不已,皆疑心不已。
恭王微抬右手,隐藏在大殿中诸多御林军站起来,皆搭着弓箭、腰间配有宝剑,似有大动干戈之态。
微臣不服。
右拾遗走上前来,振振有词道,这道遗旨大有蹊跷,还需我等商议后,在做定夺。
户部尚书许富忠戏谑道,还商议什么?先皇膝下的子嗣除却已故太子,只有恭王殿下和不能人事的越安王。
这皇位不是恭王殿下的?莫不是有人还想改朝换代不成?右拾遗辩驳道,此番太子和陛下相继出事,定是有人有意图之。
若是让奸佞得了好处,我等可能对得起陛下昔日之恩?右拾遗话音刚落,却见右拾遗的脑袋滚在地上。
当下群臣皆大惊失色,不想恭王直接在大殿上杀人、用武力镇压。
何人还有异议?恭王巡视一圈,父皇知晓孤即位,定有人不服,故而特派御林军来此。
若是还有人质疑孤,便别怪孤直接将其就地射杀。
许富忠跪在地上,大呼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少大臣为表忠心,随许富忠下跪朝拜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虽说约莫有一半大臣并未下跪,但并未上前提出异议。
恭王冷笑一声,向金銮殿走去,手指轻轻触摸到皇位宝座,正要坐上去时,一士兵跌跌撞撞跑来,陛下不好了,突骑营回京了!突骑营驻守漳州,无圣旨不得回京,此番突骑营回京,乃犯了死罪。
恭王凝眉道,莫不是越安王想叛乱?那士兵回应道,越安王打着勤王的名号,直入皇城。
恭王还未坐上皇位,便直接大踏步走出金銮殿,决意与赵知弘一决高下。
恭王跑至城门处,见突骑营浩浩汤汤踏马而来,约莫有五千人。
恭王松了口气,所幸只来了突骑营的一小部分,而京中御林军却有两万人。
令人奇怪的是,赵知弘并未领兵,带领突骑营的是赵知弘的手下周通。
在此等关键时刻,赵知弘为何不在?兄弟们,冲呀!周通吼道。
周通一声令下,突骑营众将士奔赴枪林弹雨,动作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
不过几分钟,突骑营便已冲至皇城门口,在京中安稳多年的御林军显然没见过这场面,不禁错愕不已。
恭王眼见情形不对,见这批突骑营的战斗能力,应是突骑营中的百里挑一的骁勇。
恭王镇定下来,御林军可有两万人,断不会输给突骑营。
当突骑营冲破城门的一刹那,只见姜岭带领众多御林军策马等候。
周通拱手道,姜公子多日不见,近日可还安好?姜岭抿嘴答道,突骑营无旨不得入京。
想来你得了圣旨,故而听命恭王。
但不知姜公子可曾想过,若是恭王胁迫陛下,不得已下旨立他为帝、令御林军效命于他呢?姜岭正色道,我姜家一向忠君爱国,只听陛下旨意。
如今两军对峙,还请周将军赐教。
两军开战,杀喊之声滔天盖地。
姜岭举剑向周通挥去,我家妹子失踪多日,乃是被越安王捉了去,你可知晓?周通一愣,姜姑娘定会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周将军倒是说的好听。
姜岭眼中发红,叹息道,到底不是你家妹子,无声无息消失数日,也不会担忧分毫 。
如今陛下下令阻击突骑营,正中我下怀。
周通不知怎样说,但见姜岭已然动怒,想来他这段日子心急如焚。
越安王呢?姜岭想尽快找到赵知弘,解救姜照音。
第70章 出场 谁人告诉你,本王不喜她?……远远听见房外一阵刀枪相交之声, 众人嘶叫呐喊之声冲破云霄。
看来今日,果不其然发生了宫变。
这时,房门轻微晃动了一下。
眼下这时辰, 并不是送餐食的时辰, 可见来者不是赵知弘的人。
房门被打开,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 小姐!姜照音抬头, 只见叶无花随一小厮前来,饶是叶无花这等淡定从容之人,面对多日不见的姜照音,也是激动万分,立即快步姜照音身边。
无花,你怎生来了?叶无花答道,眼下京中动荡,故而越安王派我前来保护小姐。
姜照音不可思议道, 赵知弘?保护我正是越安王殿下, 小姐可是还在生王爷的气?姜照音默不作声,叶无花又问道,小姐可知我的身份?为何做了小姐的丫头?叶无花此言一出,姜照音更是困惑, 怔怔道,你在过安镖局当镖师, 所幸遇到你。
若我说,我当小姐的丫头, 并非机缘巧合,而是早有预谋。
小姐你是否会伤心?姜照音忙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叶无花拱手一礼道, 在下陈国叶无花,乃摄政王关门弟子,特来此地保护李毅李将军。
来到昭国后,我本闲游在过安镖局,后受李将军之命特来保护小姐。
你是李毅的人?叶无花颔首道,回小姐的话,李将军并未身死,他目前已然前往陈国,不日就会抵达故国。
姜照音半信半疑地看着叶无花,质疑道,你莫不是赵知弘派来哄骗我的?叶无花摆首道,小姐还记得那次李毅请你吃饭吗?我因熟识李毅,又怕在小姐面前漏了破绽,故而坐立不安、早早地便回去了。
姜照音这才才想到那日他二人神色确有诡异,又听得叶无花娓娓道来,想来那过安镖局,也是李将军告诉你的。
确是如此……你果真是李毅的人?姜照音忙拉住叶无花的手,兴奋道,李毅当真还活着?当真已经安然无恙?叶无花点头宽慰道,李将军一切安好,虽说越安王此番利用了李将军,但并未伤及李将军分毫,小姐不必担忧。
姜照音心下总算松了口气,所幸,李毅无事。
姜照音听闻房外喧闹滔天,不禁喃喃道,此番越安王叛乱,不知外头情形如何?越安王殿下并未叛乱,而是来勤王的。
叶无花眼神坚定地说道,小姐,你现在愿意出去吗?外面情形很是紧急。
姜照音自然是求之不得,忙说道,你能带我出去?我自然求之不得。
叶无花微微颔首,拱手道,小姐请。
姜照音大踏步走出房门,只见房门外备好两匹马,故而快步上马、直奔城门。
城门众将士仍在浴血奋战,而不远处一群尼姑道士绕过阁楼,意欲避开两军交战处。
恭王因宣德帝薨逝,故而下令请一些僧人道士来皇宫做法事。
姜岭和周通还在打得难舍难分,江之配迟迟不见战事有所缓解,又同时被十来个御林军团团围住,抵挡了一会儿后,渐渐显露败迹。
未几,城门上的御林右卫见江之配着力应付那十来个士兵,搭上弓箭朝江之配射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弓箭刺入江之配的腹部,江之配疼痛难忍,但仍旧拖着疼痛的身躯对战那十来人。
正当焦灼时,一女子奔来,挡下江之配身后袭来的弓箭。
只见那弓箭正中那女子的胸口,江之配惊道,姜姑娘?你来了姜照桐偌大的衣袍翻飞在空中,殷红的鲜血从嘴角流出,艰难地启唇道,我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所幸我还能见你一面。
江之配本想扶起姜照桐,怎知姜岭直接冲过来,见姜照桐气息微弱。
表哥,我这辈子也没求过你什么,这次……可否请你饶过江公子?姜照桐缓缓说道,虽说诛杀突骑营是陛下下令,我姜家理应遵从,但江公子……姜岭虽与姜照桐鲜有交集,但姜照桐好歹是他的表妹,心中略有不忍,但并未多看。
那箭插在姜照桐的心头上,失血过多,嘴唇惨白地可怕。
江之配于心不忍,姜姑娘不该救我。
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罪孽深重、如今也算死得其所,我欢欣不已。
姜照桐含笑道,如今我也能含笑九泉了。
未过片刻,姜照桐当场便咽了气。
江之配心中思绪万千,正伤感时,姜岭阖眼叹息道,我家妹子至今下落不明,表妹又身死此地。
御林军和突骑营仍在纠缠,江之配怔怔坐在地上,姜岭派人将姜照桐的尸身送回姜府,又继续冲入阵中。
冲啊!冲!……一片喧闹之声震得人胆战心惊,在沸反盈天的喧闹声中传出一句中气十足的叫声——慢着!姜岭循声望去,却见姜照音骑着一匹白马奔来,顿时下令道,住手!周通见此情形,顿时欣慰起来,姜姑娘,你可算来了。
姜照音大步上前,对姜岭说道,哥哥,恭王虽得了传位诏书,却不一定是真龙天子。
咱们姜家忠心的不是那一枚传国玉玺,而是赵室皇族和昭国黎民。
妹妹,越安王可曾苛待于你?这段日子,你还好么?姜岭细细瞧上一番,发觉自家妹子并未异样,只是比之平常略微瘦削了些。
越安王他……待我不错,并未苛待于我。
姜照音缓缓走到姜岭身边,轻声说道,哥哥若是相信我,便请退下御林军。
御林军和突骑营皆效忠昭国,怎可内斗?如今这般情形,岂不是违背朝廷设立御林军的初衷姜照音见姜岭仍有疑虑,又娓娓道来,眼下恭王得位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其中真有隐情,待到真相大白之时,我姜家岂不是成了乱臣贼子?到时候,赔进去的可是整个姜家,哥哥可要想清楚。
姜岭附耳问道,那一你只眼,妹妹觉得我该如何是好?如今骑虎难下,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若要我说,哥哥不妨越安王之言,若是皇位本就是恭王的,哥哥到时候平定叛乱也不迟。
若是恭王得位不正,哥哥亦可拨乱反正、光复正统。
姜照音温声道,这是对黎民、对姜家而言,最为有利的选择。
姜岭颔首,那如今越安王身在何处?姜照音稍加思索,继而说道,想来已经在大殿之上了,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姜岭下令休战,周通见状,也示意突骑营不要轻举妄动。
四下顿时一片寂静,只见姜岭、姜照音和周通三人一同走向金銮殿,继而两军列队有序地跟随其后。
踏入金銮殿的刹那,一抹白衣肃然站立于朝堂上,听得身后有动静,回眸看去,正看到姜照音带领姜岭前来。
赵知弘五官棱角分明,桃花眼微微上翘,周身散发出凌厉的气质。
当他的视线落到姜照音身上时,目光莫名柔和了许多,你来了。
还未等姜照音启唇,姜岭抢话道,越安王,先皇已将皇位传给恭王,你如今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先皇?赵知弘轻声一笑,你口中说的先皇可是他?赵知弘打了个响指,叶无花推着一个轮椅缓缓走上前来,那轮椅上分明坐着——宣德帝!朝堂上满朝文武皆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宣德帝上前。
此时宣德帝头发凌乱不堪,脸上充斥着不少沟壑,全然没有往日以来的威风凛凛,恭王在大殿上冷汗涔涔,早前他软禁宣德帝后,夺得玉玺意图登基,未几,曹公公告知恭王宣德帝薨逝,故而更加行事大胆。
恭王冷不丁地瞧了一眼曹公公,只见曹公公登时跑到宣德帝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陛下,您竟活着,真的急死老奴了!饶是宣德帝还活着,但看他的脸色惨白地厉害,想来也是命不久矣。
令恭王更为惊异的是,宣德帝不但没有怒斥曹公公,反倒对其褒扬有加。
这时候,恭王才恍然大悟,自己被人当了枪使 。
姜岭跪在地上,行大礼道,陛下,请陛下明示御林军。
宣德帝颤颤巍巍地指向恭王,此贼子意图谋朝篡位,弑父杀兄、罪大恶极!父皇!恭王手指站在宣德帝身边的叶无花,父皇,是不是她威胁你?宣德帝戏谑道,事到如今,你还做戏给谁看?宣德帝看了一眼叶无花,方缓缓说道,此女乃陈国摄政王的得力爱将,此番若不是她,朕现在还被你困于地宫之中!此话一出,朝廷上下无不唏嘘不已。
叶无花巡视一圈,拱手一礼,各位大人,摄政王之弟命陨身昭国,摄政王痛心不已,但摄政王明白,这并非昭国之过,而是恭王有意谋之。
恭王怒道,那你倒是说说,杀了李毅,对本王有何好处?自然大有好处。
赵知弘稍加一顿,复而说道,此前世人虽不知李毅的真实身份,但一定知道本王与之犹如手足兄弟。
除却李毅,非但可以嫁祸太子、铲除太子势力,还可以打击本王。
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恭王听后,放声大笑道,败在三弟手上,也是情有可原。
恭王潦倒地瘫坐在地上,喃喃道,如今这番情形,还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宣德帝气愤不已,震怒道,将恭王拉下去,斩立决!宣德帝的气息已然微弱,实在打不起精神,最后只艰难地说道,越安王性情淑均,擢皇帝位。
父皇身子虚弱,来人,将父皇送回寝宫。
赵知弘凝眉道。
一大臣疑惑道,越安王殿下,您确实堪当帝王,但……那大臣鼓足勇气,方才继续说道,那日后子嗣……太医院院正正色道,此病根并非全然不可解,长期服药可斩除病根。
不出几年,越安王的身体定可以全然恢复。
在几个小兵拉走恭王时,恭王仰天长叹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徒增他人嫁衣罢了。
饶是在场诸人都不知恭王此话何意,但姜照音却懂了,但也只是莫不吭声。
恭王回望朝堂,长叹一声喟然道,三弟!既然你如今登上皇位,看在你我好歹手足兄弟一场的份儿上,为兄临死前,可否求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