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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捉虫)[VIP]

2025-04-02 01:08:41

林夏知道林春的连长是龚越,但她不知道自己哥哥怎么和龚越说的。

但是想到龚越在锦城军区无数女兵往上扑的模样,她拒绝道:我不需要别人的照顾。

林春摸摸她的头:我知道妹妹你厉害,但是我和娘总是希望你轻松点,有人照顾也省得有人欺负你。

林夏想说没人欺负她,但是这是她哥哥一片拳拳爱妹之心,弥补他不在她身边的遗憾,林夏不再说什么了。

临近新年汇演,大家都非常忙。

林夏和蔡磊每天也都是抓紧时间练歌。

她哥来这一天,她练习特别拼命,让胡老师都害怕,让她悠着点,别伤到了嗓子。

林夏知道嗓子没事,她和胡老师说:老师,我明天想请一天假。

有什么事?胡老师又一拍额头: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今儿你哥哥来了是吧。

行啊,以你们现在训练的进度,请一天假没事。

林夏又认真和蔡磊说:对不起,明天会耽误一天的训练。

蔡磊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说:没事。

接着林夏去找团长请了一天的假。

第二天她娘知道她请假时,唠叨了她很久,说她不该请假,不能因为她和林春影响训练。

林春在旁边护着林夏:娘,妹妹是为了陪我,要骂你骂我,别骂妹妹。

方英秀重重拍了他肩膀一下,拿她俩没有办法。

这一天,林夏陪着林春和方英秀在军区看看,去锦城街道上走走,最后回到招待所一起说和林春没见面的这几年的生活,还有她在文工团的日子。

直到夜已经很深了,林夏才回军区。

林春和方英秀又在锦城待了三天,每天在林夏休息的时候说说话,然后他不得不带着方英秀回老家了。

再待下去,回家后的时间就不够了。

林夏送他们去火车站,看着他们在车里冲她挥手时,差点没一冲动跟着他们上车回家。

方英秀:夏夏,在部队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林春:妹妹,想我时就给我写信,在部队有人欺负你记得找龚越!林夏大声应着,眼圈发红。

火车驶动,方英秀和林春在窗户上的身影越来越小,林夏的眼泪也终于绷不住,如掉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她蹲下来,捂着脸,想平复一会儿情绪,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擦擦眼泪吧。

林夏抬头,视线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不可能看到的人。

龚连长?是我。

龚越往她面前递着一方手帕,神色温和:别哭了,眼睛都要哭肿了。

林夏没有接他的手帕,从口袋里掏出来她自己擦擦脸,疑惑地在四周看看:龚连长,你怎么在这里?你刚刚下火车?龚越心里有些遗憾地把手帕收回来,面上还是一派自然地点头:嗯,刚下来就看到你在这里。

被龚越这一打断,林夏刚刚的离别情绪也没了,准备回军区。

龚越问她:你怎么回去?步行。

林夏看他一眼:你也步行?龚越嘴角微微扬起,眼睛注视着她:我朋友来接我,一起吧。

林夏果断拒绝:不用,又没多远。

她说完转身就走,龚越立马抓住了她的胳膊:林同志,等等。

林夏眼睛盯着他的手,龚越手像被烫到一样立即松开:对不起,我一时着急。

林夏没注意到,他耳朵微微有些发红。

林同志,我答应了你哥哥要照顾你,如果就这样让你回去,我有负你哥哥的所托。

龚越一脸如果林夏真步行回去,他就立马以死谢罪的模样。

林夏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他的表情就一直保持不变,林夏忍不住笑了出来:至于那么严重吗?龚越努力继续板着脸点头,生怕林夏注意到他红得发烫的耳尖。

真不用,龚连长。

就二十来分钟的距离,要是和你一起回去,我估计今天我都不用睡了,我们团女兵全涌到我宿舍问我和你的关系。

林夏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虽然龚越和她哥哥关系很好,但是毕竟不是她哥哥,走太近了都是麻烦。

不到军区门口车会停下,不会让人发现的。

龚越笑得一脸自信说:相信我。

林夏判断了下现在的局面,觉得如果她继续拒绝,龚越还能再找出反驳的理由,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纯属浪费时间。

她松了口:行吧。

龚越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神色看起来很愉悦:我们走这边。

火车站出了名的人多,进来的人多,出去的人也多。

来来回回,总是避免不了和人的摩肩擦踵。

可是这一次林夏出去,她发现自己很轻松,龚越身长手长,在她旁边帮她挡住了所有人流,开辟了一条轻松出去的路。

走出车站,林夏发现他原本整齐的军装,变得皱皱巴巴,全是刚刚在人群里挤的,但是他一点没在意,反而四处看着,好像在找他朋友。

越哥!我在这里!一个穿着军装,面相看上去有些痞的男人骑着一辆自行车飞快过来,然后以脚刹车停在两人面前,手在头侧边快速抹一下,一脸我最帅的模样。

越哥,走!我带你!龚越皱眉看着他骑的自行车,再看祁丰一脸我帅不帅的模样,脚在他自行车上踢了踢:你就骑这个过来的?祁丰一脸没错地点头:对啊。

他还伸手在后座上邀功地拍了拍:看,为了怕你硌着,我还专门给你绑了垫子。

龚越差点没一脚踹上去,这骚里骚气的模样,让他眼疼。

林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座椅说:龚连长,你坐着车回去,我还是走路回去吧。

说完抬脚往前走了。

女同志!祁丰惊呼,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龚越:越哥,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越哥,你骑车带女同志,我走着!滚!龚越踹了那个碍眼的自行车一脚,转身快步追上了林夏。

林夏想到那个带垫子的自行车,还忍不住想笑,一想到龚越这么宽大一个身躯坐在上面,那个画面感太喜人了。

你怎么不坐着自行车回去,人家好心来接你。

林夏笑着问。

龚越脸色有点黑:我和你一起走,锻炼身体。

两人刚走没多远,祁丰骑着自行车过来,非常没自觉,对着林夏笑得脸成了一朵花:同志,你叫什么啊?和越哥什么时候认识的?发展……祁丰话没说完,龚越一脚让他哎!哎!哎!赶紧去稳自行车了。

他转头和林夏说:我这朋友话多,你别听他胡说。

林夏点头,没放在心上,还评价了一句:挺活泼的。

龚越觉得,刚刚那一脚,他踢得太轻了,应该踢祁丰屁股上。

越哥,你干嘛呢!我差点摔了。

祁丰。

龚越看着他额头青筋直跳,眼里带着警告: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祁丰一个激灵,立马心领神会:我突然想起来了,我妈让我去买点东西,越哥你们自己回去吧。

说完骑着自行车飞快溜了。

没了祁丰在旁边不停叽叽喳喳,林夏和龚越两人之间的气氛重新归于平静。

淡淡的风吹过,林夏可以闻到走在她身旁的龚越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她脑子里正天马行空,这时候忽然涌上一个念头:龚连长应该很爱干净。

龚越背着军绿色的行李,但是脊背依旧挺直,走路大步流星,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过他一直注意着林夏的情况,脚步一直跟着她的,不快也不慢,保持同一速度。

你今天是来送你哥哥的?龚越话突然打断了林夏的神游天外。

嗯。

她点点头,情绪突然又低落起来。

龚越见她低着头,脚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情绪变化明显,恨不能抽自己一下,哪壶不开提哪壶。

抱歉。

龚越低着头说,神色里愧疚。

高大的男人,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一样,看起来有点可怜。

冬天的阳光不热,零零碎碎落在龚越的脸上身上,林夏看着他如刀削般俊朗的脸,在阳光下好像堕落的神明,突然明白了女兵们的疯狂。

让这样一张脸的男人只为自己臣服,的确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但是林夏心硬如石,看着他的模样,只是情绪好了些,心都没动一下,纯粹在心里感叹了下他容貌的得天独厚。

你道什么歉,又和你没关系。

就算是我哥让你照顾我的,你也没必要这样。

龚越心里叹口气,目光扫过林夏的侧脸,只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低垂的头抬起来,目光直视前方,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是我说错了错,让你不开心,该道歉,和你哥没关系。

林夏撇撇嘴,不信他的话,心里想着:要不是我哥,你这么一个天子骄子,搭理我才怪。

要知道,她可是曾经亲眼目睹过龚越如何冷酷无情拒绝女兵的场面,真的毫无怜香惜玉。

林夏和龚越之间话题不多,多是围绕着林夏的哥哥。

听龚越把她哥哥在部队的事说得生动有趣,林夏脑中渐渐形成了他哥哥在部队时的画面,让她嘴角一直带着笑容。

龚越很会描述场景,简简单单的事,到他嘴里也变得有趣起来,让人忍不住一直听下去。

林夏听得入了迷,快到军区也没发现。

是龚越停下了脚步,眉眼含笑,整个人都好看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神。

你先进去,如果想继续听你哥哥的事,私下里找我,我一直在家属院。

林夏嘴上应着说谢谢,但其实根本没打算去找他。

林夏回到文工团,便专心投入自己的训练中,把龚越抛到了脑后。

而龚越一回家,就看到坐在他家沙发上和她母亲说话的杨家母女。

龚越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低了一度,眉头狠狠拧起,妈,我回房了。

无视杨俪馨喜悦娇羞的目光,也没看杨母激动的神情,几步走到门前,开门进去关门,一套动作不过几秒,人已经消失在几人面前。

杨俪馨和杨母神情错愕,杨俪馨脸上还流露出失落不解,很不明白为什么一起长大的哥哥会不理她,明明很多人都说过她漂亮。

宋满意看到母女脸上的神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儿子性格就这样。

所以俪馨啊,阿姨知道你的心思,但阿姨也心疼你,换个人喜欢吧,我儿子我也管不了。

宋满意只是想打消杨俪馨的念头,但杨俪馨却觉得宋满意是在故意考验她,不仅没被劝退,反倒更坚定地说:阿姨,我不怕。

只要我坚持,我相信越哥哥会因为我感动的!宋满意差点一口血吐出来,觉得杨俪馨实在是不聪明,根本听不懂别人的画外音。

也或许是听懂了装听不懂。

这样的人,除非话说到明面上,不然会一直装傻。

宋满意不想让儿子怨她,笑着直说道:俪馨,小越不会喜欢你,别白费劲了。

杨妹子,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不想因为孩子破坏掉,只能说实话,你也劝劝俪馨,换个人吧,别因为我儿子耽误了大好年华。

杨母心里都要气炸了,但是她知道不能得罪宋满意,拉着杨俪馨的手不断握紧,杨俪馨咬牙忍着疼。

嫂子,您看您这话说的,孩子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不是,哪能怪您呢?等她一出龚家门,脸色立马沉下来,呸一声:宋满意她以为她儿子是什么香饽饽?要不是龚雄是军区首长,谁稀罕搭理她!她抬手在杨俪馨脸上摸了摸:我闺女长这么漂亮,她看不上,有的是人追着要娶。

妈,你捏得我手疼。

杨俪馨这时才敢露出痛苦的表情。

杨母赶紧松开她,发现她手都青紫了,心疼地责骂她: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杨俪馨扁扁嘴非常委屈:在屋里我不敢。

杨母点着她的头:你说说你,我这么强势的人,怎么就生了你这个软柿子。

龚家,宋满意在杨家母女走后,抬脚来到儿子的门前,敲了两下说:她们走了,小越,开门吧。

龚越把门打开,手里拿着衣物说:妈,我先去洗澡,有话等会儿再说。

宋满意摆手:行吧行吧,洗完过来和我说说话。

龚越洗澡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分钟擦着头发,浑身带着浴室的热气出来,往沙发上一靠,神色慵懒。

你要和我说什么?擦完头发的毛巾随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从茶几上拿了个橘子剥着。

小越,妈知道你喜欢林夏,妈不反对你们。

但是你什么时候能追到人家结婚?宋满意是真的着急,眼看一年一年过去,她抱孙子的愿望还没实现。

别说实现了,连希望都看不到。

龚越剥橘子的手一顿,又若无其事快速剥完剩下的皮,掰一半塞嘴里,妈你别管了,不会那么快的。

总得给妈个盼头吧,和你一起长大的小丰,今年过年就结婚,你看你呢?妈。

龚越把剩下一半橘子扔进嘴里,嚼了嚼吐出籽说:要是我每次回来都是这个话题,我不如不回来。

宋满意抬手往龚越身上重重拍一下:你说你,妈就是催你一下怎么了?龚越起身,将湿毛巾从椅背上捞起来,语气淡淡地说:没怎么。

妈,我有自己的计划,您别管了。

说完,转身去阳台把毛巾搭好,回了自己房间。

宋满意只恨不得龚越回到小时候,那时候多听话啊,现在真是让她操不完的心。

林夏一大早起来吊嗓子,刚到地方,就看到正准备晨跑的龚越,他正做着热身运动。

一见到她,龚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露出来了笑意:林同志,早啊。

早!林夏也冲他笑了笑。

龚越热完身,做出起跑的动作。

可能因为跑步会热,他只穿了一件衬衣,动作间显露出线条流畅,颇具张力的肌肉,浑身充满爆发力。

丁双琴在林夏身旁,嘶嘶地倒抽着冷气。

龚越开始跑步,如猎豹一般飞奔而出,丁双琴差点没激动得跳起来。

太好看了!夏夏,我都要喜欢上他了!林夏皱眉看着她,非常不解:我没觉得多吸引人啊,你怎么跟没见过男的一样?你不是经常去看男兵吗?丁双琴一脸嫌弃地摆手:他们哪能和龚越比,连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只龚越那张脸,军区就没人比得过。

林夏摇摇头:脸不是最重要的。

但是是万万不可缺少的。

夏夏,你怎么认识龚越?和我说说呗。

咱们天天在一起,我之前没见你们怎么说过话,怎么突然这么熟了?林夏喝口水,准备吊嗓子,闻言说:龚连长认识我哥哥。

好了,我要训练了。

说完,把水壶放下,开始今天的吊嗓子。

丁双琴摸摸鼻子,又看到龚越跑了过来,整个人眼睛一直看着,直到人消失不见。

谷双月也喜欢好看的,但是龚越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喜欢清冷俊秀,看上去有股禁*欲味道的男人。

龚越这种气势迫人,性格看上去特别难搞的,是她敬谢不敏的,大院里好多哥哥都是这样,她有心理阴影。

焦絮絮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训练里,不关心任何男人。

郭秀华性格不如丁双琴外向,她也很喜欢看好看的男人,但不敢直看,只会偷偷看两眼,生怕别人注意到她的心思。

龚越没计算自己跑了多少圈,直到林夏吊嗓子结束,他也停下来,和林夏说了再见才回家属院。

龚越属于休假,他不用早上起来训练。

他回到家时,宋满意还没起来,龚雄已经起来坐在茶几前慢腾腾地喝着茶。

回来了?龚雄一副洞察了所有事的模样。

嗯。

龚越点了下头,去洗澡。

等他换身衣服出来,龚雄还喝着他的茶。

坐。

龚越坐在龚雄对面,龚雄给他递杯茶:尝尝。

龚越没说话,细细品尝着他父亲递过来的这杯茶。

爸,你手艺又进步了。

龚雄嘴角挂上了微笑,眉眼间有了些得意:这是应该的。

你天天这么默默在背后做工作,有用吗?爸。

龚越转着茶杯,神色不明道:你知道有个故事吗?叫温水煮青蛙。

青蛙一开始被放在沸水里,会立马跳出来,但是放在温水里,持续加热着,煮熟了它也不会往外跳。

有没有用不是看现在,是看以后。

说完,龚越挑眉笑了下,将茶一饮而尽:爸,您就等着看好了。

龚雄看着自己儿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着他肩膀,一脸满意说:不愧是我的儿子,爸等着。

什么等着不等着?宋满意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从房间出来,朝着龚雄发火:你大早上的笑那么大声干什么?不知道我在睡觉?我错了,我错了,媳妇你再去睡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宋满意翻他一个白眼,转身回房。

龚雄朝龚越耸耸肩说:看吧,结婚也不一定好,甜蜜的负担。

龚越不乐意搭理他这炫耀的模样,起身迈开长腿进书房。

林夏和蔡磊的训练到了一个瓶颈期,不是一个人的问题,是两个人的。

男女合唱,是要和谐的,看整体的感觉,不能过度突出女声,也不能过度表现男声。

但是现在问题是林夏唱得太好了,两人合唱,完全把蔡磊的光芒给压下去了,二人合唱变成了只展现一个人的舞台。

胡老师不喜欢这样的舞台,林夏也不喜欢。

可是她一唱歌就忘我,就是收也收得有限。

蔡磊一时半会儿跟不上她的水平。

胡老师沉思了一会儿说:这样不行。

林夏,你得压住自己,你们要合,不是只凸显你一个人。

对不起。

蔡磊低头,原本从来没有变化的神情,此时突然染上了一抹郁色。

是我的问题,胡老师,林同志你不用改。

不是。

林夏说,胡老师说得对,我们应该是努力把舞台变得更好看,如果观众只看得到我,看不到你,那这个男女二重奏的节目就不是二重奏了,而是我的个人舞台了。

我们再练习一遍,这一次我想着收一下。

可是由于林夏一直想着收,没办法全身心投入歌唱中,她唱出来的效果并不理想。

林夏皱眉,感觉效果更差了。

就是这样!胡老师却突然喊道:林夏,你已经找出来点门道了。

唱歌,是你控制歌声,而不是歌声控制你,你要学着收放自如。

之前你唱歌,只会放开,不会收,现在你要学会控制。

可能一开始效果不好,等慢慢地你能控制住,效果会非常惊人,就这样继续练。

林夏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唱得不理想也不沮丧了,开始一遍遍练。

蔡磊闷声不吭,就是嗓子不舒服了也不说,林夏练他就练。

还是他后面一唱歌,林夏听出来他声音不对了,和他说:喝口水歇歇吧,今天下午我们就到这里。

我还可以。

我不想等正式演出那天,因为搭档嗓子坏了只有我一个人上台。

林夏喝着水,语气平淡地说。

蔡磊猛地看一眼林夏,又低下头去喝水,内心是否有波澜,谁也看不到。

胡老师笑呵呵地端着大茶缸走过来,拍着蔡磊的肩膀说:你不要着急,你现在水平就是这样了,一时半会儿上不去,现在主要靠林夏调节,要是你自己折腾把你嗓子搞坏了,是连累林夏,小伙子,你要搞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

林夏差点一口水吐出来,从来没见到如此别具一格的安慰人,这不是往人心上插刀子吗。

要她是自己的搭档,心眼小点,恐怕又给自己树了个敌人。

心累。

老师,你看我刚刚的练习有进步吗???为避免胡老师越说越打击人,林夏赶紧叫他。

有进步。

胡老师一脸满意,又悄悄凑过来说:不然你离开你们团长,跟着我学唱歌吧,我不像你团长那么花心,保证只带你一个。

老师。

林夏丝毫不动心地推开他:这事你去找我团长,和我说没用。

胡老师遗憾地咂咂嘴巴,孩子不好骗啊。

接连几天,龚越天天早上等在林夏练功的地方,和她打个招呼,跑步,离开前说个再见。

没多余的话,也让人心里起疑。

又是一次龚越说完再见离开,林夏没什么感觉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跑早操。

林苍走到了林夏面前:姐姐,我觉得龚越这个男的对你不怀好意。

语气里的敌意非常大,恨不得林夏从此都不再搭理他。

林夏皱眉:小苍,你不要乱说。

她真的没感觉到龚越什么坏心思,她不是没见过对她示好的人,只是第一次见面,那眼里的欲*望能冒出来,只让她觉得厌恶,一点被喜欢的喜悦都没有。

她认为的喜欢,动情是无法控制的,但能克制住才是真正的珍惜爱护,这样的感情才会打动人。

而不是一见面,就想着确定关系,迫不及待想要亲亲抱抱,她很讨厌这种。

而亲吻和拥抱,是爱情到了,水到渠成的一件事,不是我没动心,你眼睛就开始动我了。

她其实觉得龚越就是把她当成了战友的妹妹,见面总得打个招呼。

如果龚越真的有什么心思,只能说明他藏得好。

但林夏是没信的。

丁双琴在旁边支持林苍:夏夏,我也觉得他绝对对你有意思。

不然为什么每天都准时等在这里,还非得等你训练完和你说一声再见再走?林夏摇摇头,笑着说:你们都想多了。

以前龚越在咱们军区时,早上也天天在这里跑步。

那时候我们互相不认识没说过话,现在他还是照常跑步,只不过是认识了我,每天和我说两句话而已。

你们不要把我想成天仙一样,谁都喜欢好不好。

谷双月在旁边附和着点头,还说了一句:夏夏你前面说得对,但是后面,我觉得你就是像仙女啊,专业好,长得漂亮,性格又温柔,龚越就是喜欢你我觉得也是理所当然。

林夏无语看她一眼:你觉得我温柔?谷双月很肯定地点头。

林夏抚了下额头:好吧,谷双月对她的滤镜和她哥哥差不多了。

焦絮絮在旁边,把抬到了头顶的长腿放下来,清冷地说了一句:我赞同谷双月说的。

嗯??林夏看向焦絮絮,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淡定说出这样的话,不会脸红吗?林夏作为被过度夸的人,脸都热了。

她用手在脸庞扇了扇冷风说:好了,我们去跑操,话题到此结束。

她怕谷双月和焦絮絮再说出什么她无法想象的夸她的话,那她可能真的忍不住会笑出来。

没人不喜欢被夸,林夏也一样。

经过几天的训练,林夏对于歌唱的控制,慢慢摸到了些门路,进度也在稳步上升。

周清过来听了一次她们的合唱,感觉出了不对劲,直接皱眉问林夏:你的水平和之前不一样,怎么了?林夏正想解释,胡老师在旁边慢悠悠地开口了:是我让她这样唱的。

林夏,你和蔡磊继续练习,我和你团长说。

林夏点头。

周清听完胡老师的说法,眉头依然紧锁,并不是很赞同他这样的教法。

林夏是天赋型歌唱演员,她一唱歌就发挥最好,我觉得这个能力很好,没必要改。

蔡磊跟不上她,这不是林夏的错,你这样让她压制自己的天赋,万一她回不来了怎么办?周清不是不知道林夏的问题,只能独唱,大合唱时也可以,但一旦两人或三人一起唱,别人绝对跟不上她,舞台就很容易变成她个人的表演。

但是她好不容易才碰上林夏这样一个好苗子,她不愿意冒一点点风险。

万一失败,林夏不会完全表达自己了怎么办?不会的。

胡老师又慢悠悠地喝口水,非常自信地说:林夏的潜能不仅仅如此,她需要高压。

如果一直待在舒适区,就不会有进步。

我觉得,你也希望她变成最优秀的那个不是吗?周清抿唇,没有说话。

看着林夏和蔡磊两人的训练良久,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好,我信你这一次。

她被胡老师那句话打动了,她确实想看到林夏变成最优秀的那一个。

林夏这边苦磨自己对唱歌的控制能力,而另一边的龚越,被家属院的发小一起叫了出去。

锦城食物做的最好吃的地方,不在国营饭店,那是表面上的。

只有从小混迹于锦城的那些老饕,才知道美味的东西隐藏在街头巷里不起眼的人家。

龚越他们最常去的,便是一条老街尽头的宅子里。

没有人带,老板根本不会招待,怕惹事。

去的都是熟人带熟人。

每天从中午开始,也就两顿,一次只招待五桌。

当然,像龚越、祁丰这些熟客,过去就有饭吃。

毕竟他们这个生意能做下来,还得多亏了祁丰的搭救,不然这宅子就被占走了。

祁丰做东,是专为龚越接风洗尘,除了他俩,还有储立安、章文远。

其实除了四人的关系铁,还有谢弘观、曹良宏等。

只不过他们当兵的当兵,从政的从政,四散各地,如今都回不来。

还在大院的,就他们四个。

祁丰要不是离得近加上请的婚假,也回不来。

储立安和章文远是父母不让他们跑远,把他们安排在了眼皮子底下的锦城军区。

龚越以前也是,只是他敢拼敢打,不怕拼命,所以留了一身伤,拼下了现在的功名。

祁丰几人对他是真的佩服,对别人狠,对他自己更狠。

他们几个在军队里做出成绩最好的,也就是龚越了。

没靠他父亲一点,全靠他自己,好几次差点命都丢了。

他们更佩服的是他敢反抗家里,他妈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遇上他也是没办法。

到这个私家菜馆,是不许点菜的,买到什么食材吃什么。

没办法,现在食材都是限量供应,想吃买不到老板也没辙。

这是一家夫妻店,两个儿女是一对双胞胎,十五六岁,正是淘气的时候。

但是姐弟俩乖巧懂事,帮着端茶上菜,很多客人都很喜欢他们。

祁哥哥、龚哥哥、储哥哥,章哥哥,这是刚刚沏好的茶,请喝。

双胞胎姐姐小雨甜甜笑着给四人倒上茶。

弟弟小风给他们端上来水果和点心。

好,真乖,去玩吧。

祁丰笑着对两人摆摆手,双胞胎点头笑着离开。

祁丰摸着下巴问龚越:一年不见,这双胞胎是不是出落得更好看了?龚越喝口茶,一点兴趣没有的模样:没感觉。

祁丰撇撇嘴:越哥,是不是只有火车站那个女孩才能入你的眼?龚越一个眼神看过去,祁丰吓得立马坐正,给自己的嘴做一个闭上的动作:哥,我错了,我错了。

越哥,不够意思啊,有情况也不和我们兄弟说说。

储立安打趣着说。

章文远也在旁边接道:就是就是,我们也想知道未来嫂子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我放假了~开心感谢在2022-01-04 23:55:57~2022-01-05 23:58: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落雨稀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lueblueblue 10瓶;留白2瓶;熏染夜空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7章 (改,捉虫)(三合一)[VIP]龚越放下杯子,看了起哄的几个朋友一眼,摇摇头:没追到。

祁丰,不要去打扰她。

龚越重点看一眼祁丰,带着警告。

他手指摩挲着,眼睛看着茶杯中的茶叶浮浮沉沉,就如同他的心情一样,起起落落。

龚越吐出一口气,闭眼往椅背上一靠:最重要的,现在还不是追的时候,追都不能追,忍住。

龚越很想光明正大向林夏示好,但是不行,现在能以普通朋友相处,他很知足,慢慢来。

越临近演出,林夏的压力越大,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不会唱了,和蔡磊练习的效果也是越来越差劲。

林夏心情有点崩溃,她知道自己到了一个瓶颈期,需要突破,可是现在她不知道怎么突破。

她现在就像被困在茧里的飞蛾,在茧里到处乱撞,但就是找不到破开茧的路。

在胡老师和蔡磊面前,林夏没有显露她的情绪,可是一出练功房,她的脸色就晦暗下来,整个人突然没了精气神。

也不想去吃饭。

林夏拒绝了朋友们的好意,一个人在军区通往宿舍的路上走,冷风吹来,卷走地上的落叶,显得她的身影更加瘦弱。

龚越走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林夏,他的心忽而揪了一下,眉头皱起来。

龚越一个扬手,手中的篮球被抛给了祁丰:你们先去打,我一会儿再过去。

哎!越哥!你干嘛去啊?祁丰疑惑地问。

储立安和章文远互相看看,也是一头雾水。

祁丰眼尖,看到了前面右侧往前走着的好像是个女兵,嘿嘿笑了两声,招呼着储立安和章文远说:走走走,咱们先去把场子热起来。

一群人走了。

龚越几步跑到林夏身旁,她低垂着头看着脚尖闷声往前走,一张脸上布满愁容。

怎么没去吃饭?林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龚越。

不饿。

龚越走在她身旁,不过分靠近,也远离,就这样陪着她走,没有说话。

林夏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是干什么呢?龚越笑了一下,眉眼间有着温柔:我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想说话的,但是可能会需要朋友的陪伴。

我陪你走一会儿,或许你的心情会好一点。

林夏叹口气,坐到了旁边的长椅上,看着远方一株株大树冒出的树尖,神色迷茫。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好像困在了原地。

龚越坐到她旁边,但是和她相隔足够的距离,让她不会感觉到不舒服,学着她同样抬头看向远方说:如果一直在原地打转,那就不要逼迫自己再往前走,停下来思考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龚越不知道林夏遇到了什么困难,但是他也有过和她一样的感受。

听到他这些话,林夏愣了下,突然提鸿灌顶,脑子里一下就清醒了。

是啊,她一味追求结果,好像忘了思考了。

时间太紧张,她一直在逼着自己努力训练,回去也是如此。

可是她忘了,进步是需要思考的。

没有用对方向的努力,是在白下功夫。

林夏对着龚越展颜一笑:谢谢你,我知道了!起身往练功房跑去。

龚越坐在长椅上,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跳得太快了,快得好像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龚越回到篮球场时,脸上还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谁都能看到他心情很好。

祁丰把篮球往他这边一投:越哥,快过来,就差你了!龚越拿着篮球拍了两下,对着篮球框跃起来一投,一个三分球完美进框。

来!龚越跑了过去。

哦~帅!祁丰:看来越哥心情很好啊!兄弟们,振奋起来!另一边的林夏跑到了练功房,找到了胡老师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林夏怔了下,忽然笑起来,她傻了,现在这个点大家都在吃饭。

林夏又跑去了食堂。

谷双月一眼看到她,朝她拼命挥手:夏夏!这里!林夏跑过去,丁双琴把一个盖着盖子的饭缸推过来:给你打的,快吃。

谷双月嗯嗯点着头:夏夏,你要是不过来,我们也准备给你带回去,保证饿不到你。

谢谢啦。

休息的时间,林夏又去找了胡老师,她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问题一股脑地说出来。

胡老师只是思考了一下,就帮她一条条捋顺了她现在的问题,一一给她解答。

等从胡老师办公室出来,林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知道怎么去训练了。

之后她的状态越来越好,对于歌曲的把控能力也越来越强,和蔡磊的配合也是一天比一天效果好。

汇演前一天,所有要上节目的演员进行彩排,焦絮絮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依旧是《红色娘子军》的主舞,且发挥出色。

林夏和蔡磊的节目同样得到了周清以及其他老师的赞赏。

两人下台后,周清终于放下心的模样,一脸高兴地对胡老师说:果然你是对的,林夏对歌曲的把控能力变强了。

胡老师脸上的自豪都要溢出来了,嘴上却还说着:现在的她还不是最好的,再训练一个月,比现在更好。

周清看他一眼:行了,过度谦虚就是自傲。

胡老师摸了一把秃了一半的头,嘿嘿笑了两声。

除夕这天,大院又像上一年一样热闹起来,特别是炊事班,文工团彩排完的演员,家属院的家属们,还有家属院的小孩子,都汇集在食堂里,一起包饺子。

林夏也参与进去,帮着一起包。

丁双琴还会擀个饺子皮,郭秀华和林夏一样会包。

谷双月、焦絮絮还有林苍,是有心无力,怎么也没法把饺子包成林夏包的那样。

全软趴趴的,能把皮合在一起就是万事大吉。

谷双月看到焦絮絮包的又肥又大又扁的饺子,哈哈哈地笑话她: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包过,还不如我包的呢。

焦絮絮抿着嘴唇,没有说话,面上的神色看着更冷了,但她的耳朵悄悄红了起来。

丁双琴指着谷双月的说:你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你包的饺子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那是你擀的皮大大小小,不好包!谷双月不服气地呛声。

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你看看夏夏包的多好看,一个个就跟个元宝一样!你要是嫌我的饺子皮,你别用啊。

丁双琴护着饺子皮不让她用。

谷双月从她胳膊下穿过去快速捞出来一块,冲她吐吐舌头,一脸得意说:就用!我就用!丁双琴追着她跑要夺回来饺子皮,谷双月在前面跑不给她,两人围着桌子跑了一圈又一圈。

林夏捏着饺子,笑着看着她们,也不阻止。

过年正是需要热热闹闹的时候,这样子多好,看着就热闹。

等两人跑累了,才回来继续一个擀饺子皮,一个包,也没人记得刚刚的争吵。

不过这样轻松包饺子的时间是不多的,几人包了两大箅子,就被文工团的人叫去继续彩排。

龚越和发小们也在食堂包饺子,但他没有和林夏说话,林夏也就没发现他们。

食堂人太多,如果他表现得过去热情,会给林夏带来麻烦。

但是他的眼神,虽然没有直接注视,但一直都有关注着林夏那边。

人一走,他把面前的面团擀完皮,就不想在食堂待了。

龚连长,你今天也来包饺子啊。

祁丰悄悄冲储立安两人挤眉弄眼,张嘴无声说:又来一个。

三人看好戏。

龚越神色冷冷淡淡,点头嗯了一声,站起来说:抱歉,请你让一下。

啊?对不起对不起?穿着军装,腰扎得细细的,看上去柔弱漂亮的女兵,没有在龚越心上引起丝毫波澜,她一让开,龚越从位置上离开,头都没回,迈开长腿走出了食堂。

祁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向泫然若泣的女兵,朝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快速把饺子皮包完,也赶紧溜了。

一出食堂门,祁丰就忍不住叹口气:越哥真是铁石心肠。

储立安用眼睛瞥他一眼:你心疼啊,人还在那里呢,去安慰吧。

你个狗东西,别害我!祁丰朝储立安扑过去:要是让我媳妇听见,不扒了我的皮。

章文远在旁边幸灾乐祸:扒了你的皮哪能行啊,你这婚礼也举行不了喽。

祁丰又瞪向他,三人打打闹闹去追龚越。

晚上的新年汇演按往常时间开始,舞台前,已经坐满了军区的人。

领导、家属还有士兵,整个礼堂里声音都非常大,也显得十分热闹。

而礼堂后面也是忙成一团。

我的衣服呢?我的刀呢?我的舞鞋呢?口红口红!我眉毛还没画,谁帮我画一下!……林夏做事情喜快不喜慢,她总是提前做好一切准备,避免时间到跟前了一团乱,什么也做不好。

谷双月就是和她完全相反的人。

导致她现在整个人都处于迷茫又暴躁的状态,找什么什么找不到,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林夏看不过去,把东西一一指给她看:衣服在那边,口红在桌子上,你的鞋不就穿在你脚上吗?快收拾吧。

丁双琴在旁边描着眉说:谷双月,下次我们叫你准备的时候你再这样,我都不让夏夏告诉你。

嗯。

林夏在旁边跟着点头说:没有下一次。

谷双月哭丧着脸说:我下次一定会提前准备的。

林夏和蔡磊的表演比较靠前,第三个节目就是。

蔡磊不化妆,穿着一身军装过来时,神情看不出来紧张还是不紧张。

你准备好了没?蔡磊看一眼林夏的打扮,不等她说话就点了下头说:准备好了,那就去候场。

等一下。

林夏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水壶喝一口说:好了,我们走吧。

林夏和蔡磊没在后台等多久,开场歌舞和一个合唱结束,两人便走上了舞台。

原本在台下坐着一脸懒散的龚越,瞬间来了精神,眼神只注视着林夏一人。

至于她旁边的蔡磊,完全被他忽视掉了。

礼堂座椅灯光不亮,没人注意龚越的变化,除了坐在他旁边的他爸妈。

宋满意悄悄用手指戳戳龚雄。

龚雄扭头看她,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看你儿子。

宋满意小声和他说,用眼神示意他。

龚雄拍拍她的手:儿孙自有儿孙福,别操心了。

宋满意白他一眼,转头认真看林夏的表演。

台上的林夏和蔡磊配合完美,合唱时两人对视,声音完美融合在一起,将歌里对领袖的歌颂赞美完全表达出来,没有压下任何的风采,两人唱歌时的闪光点都表现了出来。

龚越的眼里只看得到林夏,嗓音高昂又动听,每次看到她唱歌,他心脏的跳动完全无法压制。

直到林夏下台,龚越的心脏还在砰砰砰跳得飞快。

林夏的节目一结束,龚越起身离开了礼堂,宋满意又捏了龚雄一下,让他看旁边的空位置。

龚雄笑着摇头:这小子……你的好儿子。

宋满意继续看台上的表演说:和你一模一样。

胡说。

龚雄瞪了下眼:我可没他这么熊。

宋满意撇撇嘴,不想戳穿他。

当初是谁见她父亲时,腿软得一进门就跪下了,还有脸说儿子。

林夏和蔡磊回到后台,心里也是紧张的,她不知道和蔡磊一起在台上演唱的效果如何。

只能说她和蔡磊这些天的训练,一直到今天的演出,她已经尽了全力,好坏都是这样了。

胡老师笑呵呵地拍拍两人的肩膀:不错不错,比在练功房的状态好,你们俩配合很完美。

周清站在旁边,微笑着点头:表现挺好,不过还得继续努力。

嗯!林夏和蔡磊同时认真点头。

新年第一天,林夏也休息。

一早吃过饭,大家回宿舍,林夏便看到一群女兵围在楼下小黑板前看着。

丁双琴最爱凑热闹,直接挤了进去,林夏几人在外面站着等她,同样好奇今天小黑板前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小黑板每个宿舍楼包括练功房楼下都有的,通知该栋宿舍的人,有谁找让回电话,或者团里重要事情,比如开会下乡之类的。

丁双琴很快挤了出来,一脸兴奋地和她们说:咱们之前拍的电影今天要上映了!林夏眼睛蓦地瞪大,松开被谷双月挽着的手,也立马朝人群里走去,艰难挤到最前面,就看到最上面的通知。

由锦城文工团出品、锦城文工团演员参演的电影《红色理想》将于今日上午七点正式上映。

鉴于许多军人无法出去观看电影,军区决定于今晚上在操场上免费放映这部电影,届时军区所有军人必须到场观看。

林夏没有想到一大早会有这么一个惊喜,她脸上的笑容根本下不去。

电影啊,她拍的电影要上映了,任她平时再淡定,也无法控制现在内心的喜悦。

林夏眉眼间挂着笑容从里面出来,焦絮絮紧张地拉住她问:是真的吗?是!今晚上还要在军区放映。

焦絮絮也立马笑了起来:夏夏,我好开心。

我要去给我爸妈打电话。

对对对!丁双琴忙说:我也去打电话。

郭秀华也跟着一起跑到宿舍楼下的公共电话旁,那里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队。

全是参演《红色理想》的演员,大家都高兴地笑着讨论着,兴奋得不行。

可惜她没法电话通知家里,别说她家里了,连她们村里都没有电话。

想要打电话,只能去公社。

不过林夏也很想向父母分享这个好消息的,信件太慢了,她直接拍了个电报回家。

电影上映速看按字给钱的电报,林夏不敢多打字,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但她知道哥哥和她娘会看懂的,她拍电影的事他们都知道,一直盼着去看她演的电影呢。

要看电影了,其实不仅拍电影的这些女兵们兴奋,平时娱乐活动不多的战士们,军区的家属们也开心。

林夏这一天,在军区,就不停听到大家讨论去看电影的时。

连家属院的小孩子在军区跑来跑去时,也能听到他们在欢快地说:看电影喽!看电影喽!话剧队的演员们,此时都来到了章倩芝的宿舍里,着急的询问着她:队长,歌唱队、舞蹈队、乐器队一起拍的电影今天就上映了,我们的什么时候才能上映啊。

话剧队的电影也拍完了,只不过她们比林夏她们拍得晚,结束得也晚,临近过年才拍完,现在肯定上映不了。

章倩芝也是这样安慰队员的。

咱们得耐心等待,等电影团队制作出来最好的电影。

慢工出细活,咱们才刚刚拍完,要是因为着急,制作出来的电影不好看,不是浪费了我们的努力吗?所以别急。

可是……队员们哪能不急,人家都上映了。

没有可是,再着急,电影制作也不能快。

正好今晚上放《红色理想》,我们看看她们演得好不好。

章倩芝把队员安抚住,头疼的揉揉脑袋,又想起对象今天约她出去玩,更头疼了,但是又不能不出去。

章倩芝在电影院和赵华俊见的面,她更想早点看到林夏她们拍的电影。

进入电影院,因为是新年第一天,来的人不少,而且很多明显都是城里处对象过来的。

章倩芝和赵华俊进去后入座,章倩芝的心思就全放在了电影上。

一开始她还带着挑剔的眼光去看,毕竟看过现场演出,她觉得电影怎么也不会表现出现场的震撼。

但没有想到,很快她就忘了挑剔,完全沉浸在了剧情里。

电影和现场表演的不一样。

主线还是一样的,但是改了很多细节,让剧情更丰满,也更让人感动。

而且全部取材实景,也比现场只凭借想象场景要好。

从电影院出来,章倩芝就知道,这部电影要火。

而且今晚上在军区放映后,里面的主演,会在军区都闻名,受人追捧。

到时候就算她们话剧队的电影上映,也比不上她们了。

什么时候,都是第一次的最令人印象深刻,第二次第三次,就不新鲜了。

章倩芝不看电影前心事重重,看完了电影,更加心事重重,完全没了在外面逛的心思。

赵华俊开着他爸吉普车,还特别开心地问她想去哪里玩。

赵华俊也喜欢刚刚那电影,但是他看完就忘,没章倩芝那么多的心思。

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赵华俊忙关心地问:是不是在电影院里太闷了?不然你坐车上我带你吹吹风?章倩芝最不喜欢他听不懂自己的话,皱眉看向他:我只想回去。

好好好。

赵华俊忙应道:我这就带你回去。

章倩芝不让赵华俊靠近军区,远远地就让他停车,她走回去。

赵华俊心里很难受:倩芝,你现在是干部身份,可以打恋爱报告,你可不可以打个恋爱报告,我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

章倩芝眉心微蹙,神色有些冷:你又这样说。

你能不能考虑我一下?我在上升期,我一旦打了恋爱报告,你家里是不是又要催结婚?催了结婚又催我生孩子,这一耽误,没有五六年不行,我的事业怎么办?赵华俊被章倩芝说得抬不起头:对……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这样小心。

我都听你的,我家里不会催你的。

章倩芝脸色好了点: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提这样的话了。

她主动伸手握了握赵华俊的手,成功让他笑得一脸开心,目送章倩芝下车回军区。

林河村。

林春和方英秀接到林夏的电报后,两人对视一眼,全是激动。

夏夏拍的电影上映了!?方英秀理了理衣服,站直身体说:大春,你现在就带我去看!之前在锦城根本不愿意去电影院的方英秀,现在迫不及待想去看电影。

县城没有电影院,林春带着方英秀又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到市里,找到了电影院。

两人一到电影院门口,就看到电影院招牌旁挂着一幅大大的海报,林夏在一群演员中间,穿着革命时期的军装,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是夏夏!大春!那个是夏夏!方英秀激动地拉着林春的衣服不停晃着,怎么都无法表达出她现在的心情。

林春也是激动得不行,看着海报嗯嗯地点头:是妹妹!妹妹真好看!方英秀一刻也等不下去了,拉着林春往电影院走:我们快进去看。

一进去,不凑巧有一场刚刚开始,两人只能焦急地在电影院的大厅里等下一场。

等到终于轮到她们,坐进电影院的座位上,两人全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屏幕,全程电影看下来,没有交流过一次。

方英秀是用手绢不停抹着眼泪出来的影院,和她一个模样的男男女女不少。

电影的最后太悲壮,让人感同身受,心疼那些牺牲在战场上的年轻学生们。

林春泪点没那么低,但是他的心情也是很沉重。

他是军人,执行任务也有牺牲的战友,有的比他还小,他比谁都能感同身受。

娘,这部电影拍得太好,妹妹很优秀。

方英秀跟着点头,还止不住眼泪往下流:那些日国鬼子,就该被千刀万剐!方英秀放着狠话,吸吸鼻子又说:你妹妹演得金芊芊好可怜,乔雪松不喜欢她,她还牺牲了。

不行,我得给你妹妹打电话,她怎么就演了这么苦的一个人。

乔雪松是电影里男主的名字。

林春拦不住方英秀,他也想和妹妹说话,在市里找了公共电话亭,交了钱拨通了林夏宿舍楼下的电话。

恰巧林夏此时正在宿舍里给亲人朋友们写信,告诉她们自己电影上映的事情。

所以有人叫她去楼下接电话时,林夏立马就跑了下去。

喂?夏夏。

娘!林夏惊讶又欣喜地喊道:你现在在哪里啊?怎么会现在给我电话?方英秀看不到女儿的模样,但是只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她现在心情很高兴,方英秀也就放心了。

我和你哥哥来市里看你的电影了,很好看。

你在里面演得太好了。

林春也在旁边说:对啊,妹妹,你真的太优秀了,哥哥为你自豪!林夏嘴角止不住上扬: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今天晚上我们军区才放映。

方英秀忍不住说:就是你演的角色,为啥不让她活着啊,多好的小姑娘,那乔雪松真没眼光。

娘,剧本就是那样写的,我就得那样演啊。

而且这样才是符合历史的。

方英秀撇了撇嘴:我也不懂啥历史不历史的,我就不想让你演的金芊芊牺牲。

林夏忍不住笑出来了声,和方英秀开了个玩笑说:您的意见,我会报告给团长的,群众的意见最重要。

别别别。

方英秀忙说:我就是随口说说,这电影哪能随便改的。

娘,我逗你的。

你这丫头!方英秀和林夏说完话,林春接着和林夏说,问了她拍电影的一些事。

快挂电话时,林春和林夏说:妹妹,你演的电影很好,我要给咱们村的人放,让他们都知道,我妹妹演电影了!林夏觉得这事有点尴尬。

在不是亲人的熟人面前放她的电影,她要是在现场,再面对众位叔叔婶子大爷大娘的询问,这场面绝对受不住。

哥哥,这没必要吧。

有必要!林春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吧,我肯定会找最好的放映机,保证电影放得一清二楚。

方英秀也在旁边附和,很赞同这个做法。

林夏微笑着,没再说什么,只心里庆幸不在家,也不用受村里人的询问。

挂了和妹妹的通话,林春先送方英秀回家,然后他就跑出去借放映机,幕布和胶卷。

因为是新上映的电影,胶卷很难找。

林春托了很多人,费了不少事,花了两天时间才借到一卷。

林夏不知道林春那边的事,和方英秀、林春通过电话,她之后的心情都很好。

在给每个朋友写好信寄出去后,林夏为了抑制兴奋的心情,直接去练功房练歌了。

龚越一早便知道了林夏电影上映的事,早上七点就等在了电影院门口,一开始上映,他便买票进去看完了全场。

《红色理想》不管是话剧还是电影,龚越都没有看过。

去年林夏她们排这部歌舞剧时,他早就去了西南军区。

一场电影看完,龚越心里的震撼不比林春少。

他虽然只专注了林夏演的角色,但从林夏身上,他看到了无数相同的革命战士,还有他那些为国牺牲的战友。

从电影院出来时,龚越既为林夏自豪,心情又很沉重。

转身去了烈士陵园,途中买了点心水果和酒。

锦城烈士陵园,有龚越以前的战友,他抚过战友的墓碑,把墓前的杂草清理掉,将整个墓打扫干净,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摆上去。

虎子,我来看你了。

今儿是过年,你爱喝,咱哥俩先走个。

龚越把酒倒在墓碑前。

你肯定要怪我这一年没看你。

龚越看着墓碑上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虎子,心里涌上一阵难受。

但他面上依旧笑着:我去年去西南了。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很好很好。

咱们以前不是约定好,谁谈对象都要带过来让彼此看吗?如果我有幸能追到她,我会领她过来看你。

龚越仰头,抑制住要掉出来的眼泪。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爱笑爱闹的虎子,听到他这个话,肯定会过来锤他肩膀一下,嘴角咧得大大地说:班长!那我就等着了,争气点!龚越紧紧闭了下眼,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虎子,我下次再来看你。

龚越一回去,又把他发小、他妈妈、他小姨和姨夫一起带出来看电影,想着为林夏的电影贡献票房。

他爸过年正忙的时候,抽不开身出来。

宋满意可高兴坏了:儿子,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看电影呢。

宋满秋也在旁边笑着点头:我这也是第一次。

祁丰、储立安、章文远也是第一次被龚越请看电影,附和着点头。

等到电影院门口,看到上面巨大的海报。

宋满秋意味深长地看着龚越笑:我可算是知道你为啥请我们看电影了。

宋满意也看龚越一眼:还以为你真的孝顺我呢。

妈。

龚越扶住宋满意,拿着买好的票给她看:我这就是在孝敬您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话虽然这样说,但宋满意没有抽出来被扶着的手,面上还是很享受儿子难得的讨好的。

祁丰三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龚越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储立安问祁丰。

祁丰也是一脸迷茫:不知道。

三人互相看一眼:害,管它呢,先去看电影再说。

电影拍摄时宋满秋是跟着一起,但是那是零零碎碎的场景,具体拍出来什么效果,她还真不知道。

等电影看完出来,她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海报,有股预感,她们锦城文工团要全国闻名了,而林夏这些主要演员的身价,会成倍翻长。

只要参与了这场电影的演员,让观众记下名字的,全国出了名的,以后不犯致命错误,入党提干晋级,都不是问题。

文工团不会让优秀的演员白白流失。

甚至有可能,有些人的未来,不止锦城文工团这里,还会走得更高。

祁丰和储立安、章文远对演员不熟悉,出来后只讨论剧情。

他们都是军人,对电影里的场景感同身受,如果他们处在当时的环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牺牲自己,成全大家。

到军区家属院,几人分道扬镳,龚越和宋满意、宋满秋回家,三人坐在沙发上,龚越直接问宋满秋:小姨,林夏的今年,是不是可以入党了。

宋满秋点头:她已经是积极分子,今年春天预备党员名额里,会有她一份。

从预备党员到转正开始计算党龄,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转正后才能提干。

龚越吐出一口气,问宋满秋:不能再提前吗?宋满秋摇头:林夏已经很快了。

和她一起入伍的,有的连积极分子都不是呢。

她抬手拍了拍龚越的肩膀,笑着问:着急了?耐心等待嘛,谁让你看上的姑娘年纪不大呢。

宋满意在旁边凉凉地说:等不及要是想放弃了,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姑娘呢。

龚越无奈看向宋满意:妈,您就别添乱了。

没有等不及,再长的时间也没事。

宋满秋这才满意地看着龚越:这才是我的好侄子,有担当,小姨肯定帮你,但时间上我确实没办法。

我知道,小姨。

终于等到了晚上,大家吃过晚饭,就迫不及待地搬着小马扎来到了操场上。

每个团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就是看电影,也是不能乱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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