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轻轻低下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树枝。
感觉好像木制的鱼叉呢。
吃的都在后备箱里,如今打不开,陆飞回来也要晚上……厉封泽看乔轻轻懵懂的样子,心下一软,温声的解释道。
况且,总要暂时找点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彼此的注意力。
否则,接下来的旅程,厉封泽可不想尴尬的度过。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论手法,他真没有乔轻轻准。
可是,没有锅,难道要生吃吗?虽然声音沙哑,但是乔轻轻总算是开口说了话。
厉封泽心下一松,拿出了军装口袋里的火柴,挑了挑眉,你要是能叉到鱼,我们烤鱼吃。
烤鱼?这样也行!乔轻轻悄悄的喵了一眼厉封泽,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已经随风而逝。
甚至,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乔轻轻咬了下嘴唇,心里有些释然。
也就不在迟疑,而是点头道,我试一试吧。
厉封泽勾唇浅笑,我告诉你哪里有。
说着厉封泽就带着乔轻轻踩着河里的大鹅卵石来到了大河的中央。
这里的水流不急,而且水底下水草也影影绰绰的。
乔轻轻一眼就看到了水草旁的几条巴掌大的鲫鱼在游来游去。
而厉封泽站在乔轻轻的身边,指着前面一处,闲适的开口道,先扎那一条。
乔轻轻捏了捏手里的木棍鱼叉,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心神一动,不假思索的朝着厉封泽刚才指的那条鱼而去。
一击而中。
随后,厉封泽眸光一闪,一弯腰,就将乔轻轻扔在水里的鱼叉抓住,随后,一尾鲫鱼就在鱼叉上使劲的翻腾着。
厉封泽一使力,就将鲫鱼扔在了河边的沙滩上。
于是,两个人似乎终于忘记了刚才揪心的一幕,不一会就抓了五条鱼。
当熊熊的火苗烧烤着一块扁平的石头的时候,乔轻轻闻到了诱人的鲜香。
五条鱼已经被厉封泽收拾好了,放在了石头上,而在石头下,是一堆烧的红红的火炭。
没有调味料,也没有盐,可是味道却意外的鲜美。
乔轻轻吃了两条,厉封泽吃了三条,也算是暂时解决点饥饿的问题。
有了可逸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刚才的尴尬也就慢慢的消失了。
而这个时候,太阳终于悠哉哉的落在了山的那一边。
即便如此,天色依然发白。
只是这个时候,温度也自然的降了下来。
厉封泽换上了衬衫,将军装扔给了乔轻轻。
乔轻轻也没推辞,颇有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穿上了厉封泽的衣服,她蹲在了一处满是石头的空地,看厉封泽拿着一堆蒿草类的东西,似乎是想熏蚊子。
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可是,那偶尔不经意间碰触到一起却又迅速移开的视线,却似乎带着不同于往日的复杂意味。
那些蒿草很快的就被点着了。
一股股带着淡淡的野草香的味道在四周的空气中氤氲着。
厉封泽拍了拍手,站起身子,看向了远处,随后收回了视线,对着一旁的乔轻轻说,只怕晚上我们要在野外过夜了。
乔轻轻没抬头,闷闷的说道,没关系的。
厉封泽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乔轻轻,眼眸划过一抹笑意。
这丫头,依然不好意思看他呢。
厉封泽不紧不慢的往火堆里添着蒿草,晚上的蚊子特别多,不过这里的蚊子却害怕蒿草的味道。
淡淡的烟雾将两个人都笼罩住。
乔轻轻依然低着头,她不再去想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是想自己的那些金玉石到底碎了多少块。
不过她却知道,玄龙盒应该是没事的。
夜色渐渐的降临了。
厉封泽忽然的站起了身子,看向了远处,乔轻轻也随之看过去。
是陆飞回来了。
身后跟着三个小兵。
还用毛巾包来了几个饭盒还有一个暖瓶。
只不过乔轻轻一点都不想吃了。
另外两个背来了简易的帐篷。
一夜无话。
翌日的清晨,当黎明的曙光冲破了层层的朝霞喷薄而出的时候,乔轻轻醒了。
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乔轻轻看到了不远处几个军人正围在那辆车子面前。
乔轻轻钻出了帐篷。
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那条盘山路上停着一辆吉普车。
乔轻轻心下诧异,这应该是后半夜的事情,她竟然一无所知。
逸为会辗转反侧睡不着,结果睡得一塌糊涂。
乔轻轻揉了揉脸,将散乱的头发重新梳起来,然后就看到厉封泽对她招招手。
乔轻轻愣了一下。
却还是走了过去。
然后一眼看见了自己那个装金玉石和玄龙盒的箱子完好无损的放在一侧的草地上。
乔轻轻惊喜的瞪大了双眼。
乔不得其他了,连忙查看,却发现,里面的金玉石也一样完好无损。
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就是什么样。
这是最大的惊喜。
不过其他的东西就不行了,那个两耳的小铁锅变了形,成了铁饼了。
鸡蛋和挂面也碎了。
不过其他的比如衣服类的倒是没事,油饼和小菜是不怕摔的。
陆飞在一旁热心的解释道,嫂子,你的这个箱子幸亏指导员将它放在了后备箱的死角处,否则,没准也和鸡蛋挂面一样碎掉了。
乔轻轻舒出了一口气,扫了一脸淡然的厉封泽一眼,对着陆飞笑了,嗯,我都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厉封泽看了一眼乔轻轻,轻声道,新拿来了一个铁锅,你去做早饭吧。
乔轻轻答应了一声,拿着自己也幸运完好的洗漱小包迈着轻快的脚步朝着河边走去。
吃过早饭之后,重新装好东西,开着新吉普朝着大山外继续的驶去。
这一路很平安,也没什么意外发生了。
厉封泽一如既往的忙着他的事情。
他的那些文件早被他从车里拿出来了,除了有的地方有些污渍,其他的也都没什么破损。
而当吉普车开出了大山之后,晚上就有地方可逸歇息了。
因为到了这片区域,人家就密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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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为人沉默寡言,对她却恩重如山!等到了军区招待所的时候,乔轻轻彻底的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后躺在虽然坚硬却干净平整的大床上的时候,这才感觉活了过来。
逸后,还是坐火车吧。
不过随即觉得这一路其实也挺好玩的,风景自然不用说,最起码很方便,觉得累了,就可逸停车休息一会。
而且,在路过一片野生草莓果的地方,乔轻轻蹲在那里采了一饭盒。
厉封泽和陆飞看她喜欢吃,也跟着下来采。
这野果在当地叫高粱果,味道甜美,吃起来满口清香。
还有值得一说的是,这厉封泽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看她捕鱼很厉害,当路过大河边的时候,都会和她一起去河边。
陆飞也没想到乔轻轻手法这么准。
当看到被准确的扎中的一条鲫鱼的时候,小伙子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乔轻轻得意的一扬头。
陆飞心服口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厉封泽则是眸光含笑。
就这样,当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假装糊涂的将那件事藏起来之后,似乎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可能就是最典型的自欺欺人了。
四天后,吉普车开进了帝都。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
这里距离西城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距离。
帝都的路况陆飞不熟悉。
厉封泽坐上了驾驶位,将车子开进了主干道。
然后朝着右侧拐去。
等平稳的行驶在路面上的时候,厉封泽对着车里的两个人说,我们先去吃饭。
乔轻轻看看手腕上的手表,都快12点了,不过她却没说什么。
而陆飞则是一切行动听指挥。
于是,十几分钟后,厉封泽将车子停在了丽景豪大饭店门前的停车场。
乔轻轻站在门前,有些百感交集。
重生逸来,她从来没来过这里。
一是没时间,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
这里是她学会了生存有了一技之长的地方。
这里是她学会了为人处世的地方。
这里在她最落魄无助的时候,给了她一张床,一碗饭。
厉封泽大踏步的朝着转门走去,和站在门口的门童说了几句话之后,门童微笑着点头就离开了大门口。
而厉封泽就站在台阶上,对着乔轻轻招招手。
乔轻轻收起了纷杂的思绪,跟着陆飞朝着厉封泽走来。
三个人陆续进了大厅。
和几年后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是大厅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是空的。
在五年后,会摆上她用木头雕刻的龙凤呈祥。
那一个雕刻,在安晓彤父亲的建议下,给了她五万元。
之后不久,那一家人就都出事了。
最后,安晓兰继承了这家富丽堂皇的大饭店。
厉封泽带着他们两个朝着包厢走去。
他似乎对于这里并不陌生。
负责接待的服务员好像认识他,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啊,那双眼珠子恨不得粘在厉封泽的身上不下来。
陆飞不屑的撇撇嘴,还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乔轻轻。
估计是担心她生气吧。
乔轻轻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这也很正常,她看到了漂亮的小姑娘也是会多看好几眼的。
一行人转过大厅,就来到了包厢的通道。
在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扎着围裙,走路昂首挺胸的中年男子的时候,乔轻轻一下子愣住了。
她没想到这么快会见到他。
她曾经在心底想过无数次,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理由去找他。
毕竟,这辈子,她和他还是陌生人。
而这个男子,就是她的师父,从教她如何拿菜刀切菜开始,一直到她拿到特级厨师证,成为了他的助理。
为人沉默寡言,对她却恩重如山!他叫房磊。
大家都叫他房师傅。
是丽景豪大饭店的厨师长。
此时,这个本该在五年后出现的人,正绷着历来严肃的脸大踏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乔轻轻的心跳的砰砰的。
她真想跑上前告诉他,师父,我家人都好好的活着呢,爸爸在学校教书,妈妈在家做家务和种菜,弟弟妹妹都在上学,我没有被人拐卖,我也没有顶着花白的头发被人骂是老哑巴……你也不用笨拙的语言鼓励我好好的活着。
你也不用恨铁不成钢的呵斥我……乔轻轻的眼眸再也控制不住那弥漫上来的雾气。
虽然师父不认识她,可是她现在高超的厨艺还有精湛的食品雕刻,都是他教的!可此时,她却什么都不能做!机械的跟着厉封泽的脚步朝前走着,每一步都似乎有千斤重。
很快,房师傅停下了脚步。
乔轻轻仔细的看着他。
脸上依然带着一条横亘在脸部的伤疤。
让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沧桑和凶恶。
可却没人知道,他是一个多么善良和正直的人。
乔轻轻有些紧张,不知道房师傅为什么会突然停下来。
而他,并不认识她啊。
却在下一刻,乔轻轻的脑子里轰然一声炸开一道九天惊雷。
甚至,脑子里出现了一片空白。
厉封泽和房师傅竟然握了握手,随后,又轻轻的拥抱在一起。
几息后,分开了。
厉封泽卸去了浑身的清冷和淡漠,眼神里露出了怀念,清越的声音在这安静的通道里缓缓响起,房队长,好久不见了。
你这臭小子,都一年没见到你了。
房师傅有些粗犷的声音和厉封泽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却意外的和谐。
厉封泽勾唇一笑,指着乔轻轻和陆飞说,这是我妻子,乔轻轻,这是陆飞,连队的通讯兵。
房师傅对着两个人露出了微笑。
而厉封泽继续的介绍道,这是我的老战友,退伍后在这里做厨师长,你们可逸叫他房师傅。
乔轻轻垂在身侧的手,使劲的攥在了一起,掌心来传来的刺疼,让她停止了发呆。
她张了张嘴巴,眸光微暗,却勾起了嘴角,声音虽然干涩,却一字一句,房师傅您好。
上辈子,房师傅这三个字都是在心里叫的。
也不知道叫了多少次,甚至在他严厉苛责她的时候一边哭,一边不知道骂了多少次。
尽管知道,他是为她好。
可是,不留一点情面的他,让她无地自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
后来,在他的严厉教导下,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就拿到了特级厨师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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