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轻轻不疾不徐的进了包间,白芸和宁玉丽她们都走了。
屋子里的人有的觉得无趣也跟着离开了,有的则是依然在喝酒唱歌。
人虽然剩下一多半,却还是很热闹。
什么阴谋诡计,下药陷害,这些想法似乎距离这些人太过于遥远。
没人会在这件事上动脑筋。
都只当是一个乐子罢了。
乔轻轻拿起了羽绒服,坐在一侧的一个浓眉大眼的女孩,看起来有十七岁左右,她忽然凑过来,笑眯眯的说,乔轻轻,你和白芸她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另一个女孩拉住她,挤挤眼睛,商晴,别说了。
商晴一甩手,瞪了一眼那个女孩,白芸和宁玉丽都是一肚子坏水的人,你逸后少和她们在一起玩。
女孩语噎。
商晴看着乔轻轻,看来我老爹说的那句话很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乔轻轻的手放在了羽绒服的拉链上,对面的女孩眼眸里有她从来没见到过的善意,她笑了,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
商晴一愣,挠了挠头发,怎么听起来好像很深奥的样子。
就跟二哥说话差不多。
她索性不管,拉着乔轻轻的胳膊,反正白芸那女人就爱装模做样做表面文章,上个月就是因为她撒谎,我被我老爹揍了一顿,可是却没人相信我,我要是像你今天这样,就不会吃亏了,所逸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叫商晴,商朝的商,晴天的晴。
乔轻轻了然,原来这丫头和白芸有仇呢。
难怪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不过她想她和这些人逸后不会有什么交集,于是笑了笑,你们玩吧,我先走了。
你在玩会呗。
商晴显然是一个自来熟,她拉着乔轻轻的胳膊,羡慕的说,你唱歌太好听了,你一张口,就把我给镇住了,我整个人都呆了……你这丫头,这么会夸人。
乔轻轻自然不会拒绝对方的善意,不过我真得走了,厉封泽在外面等着呢。
这话一说出来,有几个人的眼神却很微妙。
不过商晴却朗声大笑,哈哈,那你快走吧,我过几天找你玩。
乔轻轻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围好围巾,就大大方方的离开了。
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厉封泽,乔轻轻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朝着KTV的大门走去。
站在门口,乔轻轻愣住了。
外面竟然下雪了。
不远处晕黄的路灯下,厉封泽和一个陌生的女子面对面的站着。
有两步的距离。
此时女子微微的扬起头,即使隔着几十米,乔轻轻也似乎能看到女子眼中的爱恋。
高大英俊的男子,娇小美丽的女孩,纷纷扬扬的洁白的雪花,晕黄的灯光,稀疏的行人,都在此时定格成一幅倾城画卷。
乔轻轻觉得这一幕分外刺眼。
而厉封泽薄唇紧抿,神色依然淡漠,只是那双眼睛却与女子对视着。
乔轻轻似乎从来没有见到过厉封泽的目光在女人的脸上停留这么长时间。
她顿住了脚步。
她上一辈子的不幸,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个厉封泽。
重活一世,对于他身边的这些烂桃花,乔轻轻只觉得无比的可笑还有厌烦。
整理了一下围巾,转身漠然的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厉封泽蓦然转头,见到是乔轻轻,他开口唤道,乔轻轻……乔轻轻停下了脚步。
转过身去。
却见到厉封泽不疾不徐的走过来,看了一眼身边跟过来的女子,沉默了一瞬,开口道,这是我的妻子乔轻轻。
又对着乔轻轻说,她是我的同学,叫林清欢,在国外留学。
女子一愣,抬起了头。
乔轻轻也看清了林清欢的长相。
不得不说,她长得真美。
眉如远山,目若秋水,巴掌大的小脸在晕黄的路灯下,闪着莹莹的光泽。
身上是一件样式简洁大方的米色大衣,围着一条红格子围巾。
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和优雅。
乔轻轻想,这应该是那些喜欢厉封泽的女人里,最美丽的一个。
只是,她上辈子对她没有印象。
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过,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乔轻轻看着林清欢眼底一闪而逝的泪光,心下了然,却轻声道,你好。
乔小姐,你好。
她显然也反应了过来。
露出了无懈可击的微笑。
林清欢聪明的很,她知道今天想要和厉封泽说话,是不可能了,她凝眸看向厉封泽,露出了一丝俏皮的微笑,阿泽,今天有些晚了,不打扰了,改日我请你和乔小姐吃饭。
依然没叫嫂子,依然只叫乔小姐。
乔轻轻心里嗤笑,面上却不显分毫。
不必客气。
厉封泽却没在意这称谓,他看了一眼林清欢,又问道,你可有同伴?乔轻轻诧异的扫了一眼厉封泽,果然,这女人对于厉封泽来讲,是特殊的。
有同伴,他去取车了,那我先走了。
林清欢掩去了眸子里的不舍,又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乔轻轻,转身走了。
很优雅的女子,一转身那及腰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有香水味氤氲而出。
厉封泽皱了皱眉,林清欢也开始用上香水了。
他漫不经心的收回了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乔轻轻。
此时的乔轻轻将围巾围住了口鼻,只留下一双如山泉般清澈的眼睛和一弯秀眉。
只是神情却平静似水。
似乎对于他和他身边的人和事,在也没有了从前的好奇心。
他似乎越来越看不透他这名义上的小妻子了。
星眸微暗,他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率先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里距离厉家只有十几分钟的距离,在冬天走着却比坐公交要舒服很多。
乔轻轻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大雪依然在下着。
近处远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让这个世界看起来,干净了很多。
而厉封泽颀长的影子映在雪地上,被乔轻轻不小心一脚踩到,心底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她稍微退后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