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皆是假象,池寅在心中告诫自己。
为了让他自己的心里好受,他对曲俪没有了过往的关心,尽量地将她当成是陌生人,好似经常在他面前的女子什么都不是。
可真是如此吗?答案只有池寅自己知道。
曲俪很聪明,她明白池寅在躲自己,她向来是为自己而活的,不至于为了爱情放弃自尊,既然池寅表明了态度,她自然不会傻到去捅破他们之间的窗户纸。
隔天……曲医生,又来了?沈记药庄的老伙计熟练地打着招呼,可见曲俪并非是第一次来这了。
柳先生在里面呢,就等您了,您快进去吧。
沈记的人都知道曲俪是留洋回来的医生,还是个爱学的,自来了冀城后就经常跟着店里的柳先生学习中药药理,柳先生那种吹毛求疵的人偏偏对曲医生赞不绝口,甚至要将绝技交给她。
老师。
曲俪恭敬地喊了一声,她对老师向来是极为尊重的。
嗯。
柳先生应了一声,他带着眼镜,身上穿着的是改良了的服装,头发也剪短了,这是为了迎接新潮特意剪的,手中还拿着药材,闻一闻,瞧一瞧,在检查药材的品质。
店里新进了一批「药材」,里面有些新品种,你来了刚好试着认认。
柳先生遣散了旁边帮忙的人,他一直喜欢一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习惯。
他端出一篮子药材,小心地拿起,放下,如每日的情况一样认真地教曲俪辨认每一种药材。
听懂了吗?懂了。
「药材」到了,你自己去看看吧。
柳先生端着手里的东西,如平时一样,在院子里晒药材,但今天有些不同。
药材的旁边还晾着一张半干的写着毛笔字的宣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医者仁心,济世救人。
有没有别的寓意,没人知道,因为柳先生除了钟爱药材也钟爱书法,他是中医写一句这样的话不为过。
可曲俪明白,明白老师的意思,但很抱歉,她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她和池寅的计划。
那几个大字在她的心中扎了一根刺,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的脚步没有迟疑,径直地往里走。
啪嗒。
一粒粉色的珍珠掉进了盆里。
111:……舒浅玩地不亦乐乎,今天休假,她哪也没去。
厉景川除了守城还要负责物资储备和军火运输,这几天忙,她刚好有时间自己玩。
「啪嗒」大珠小珠落玉盘。
舒浅看着位面板上虐恋情深的番茄小说,眼泪一颗颗地掉。
每种情绪掉出来的眼泪好像有不同的颜色,伤心过度时是蓝色的,普通的生理盐水就是白的,这样下去一个位面她绝对能收集一屋子珍珠。
【宿主,女婿会生气的。
】111不得不出声提醒,就女婿宠人的那个劲,要是知道了,宿主又要哄了。
没事,他又不知道。
到时候就说是捡的。
舒浅说着手里又多了一颗。
统子不说,就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了,谁也不知道。
对吧?舒浅声音有些软软的。
111很熟悉宿主的操作,这是撒娇,但抱歉,这次它和女婿站一块。
【宿主开心就好。
】第一次违心,不是,违程序。
腿部有些痒,舒浅抓了抓,她有种想找条河跳进去的冲动,想去海里,没有条件,河里也成。
咚咚咚。
【女婿在门口。
】舒浅忙从凳子上坐起,她用水拍了拍脸。
怎么回事?不是说明天回来吗?她有一点点的慌。
开门后,舒浅扬起乖巧的笑容:你怎么就回来了?厉景川随手将门关了。
事情提前办完了。
他只负责将物资运到特殊地点,因为提前做了安排所以时间要快了一倍。
他狐疑地看了眼舒浅,总感觉浅浅有些心虚。
心虚什么?他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
我回来了浅浅不高兴?语气有一丝丝的危险。
舒浅眨巴了眼睛:没有啊,很高兴。
真的?厉景川明显就不信。
比珍珠还……眼睛怎么了?厉景川打断了她的话,舒浅的眼圈还是红红的,刚刚哭太狠了,眼睛都有点肿了,糟糕忘了这茬。
昨晚没睡好。
她随口扯个理由。
等着。
厉景川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轻车熟路地打了一盆热水,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热毛巾。
别动。
厉景川搂着舒浅,用热毛巾轻轻地敷在她的眼睛的周围。
温度刚刚好。
疼吗?他柔声问。
不疼。
他在舒浅的眉眼落下了一吻,接着用毛巾敷着。
浅浅看起来挺高兴的,看来没有因为别的难过,那就是故意的了。
故意让自己哭?厉景川稍稍叹气,浅浅不说,他总不能逼她,万一急了,把媳妇吓跑了,他就要哭了。
111恨不得到女婿的耳边告诉他,就是宿主在皮,赶紧管管吧。
桌上的那盘珍珠没有收起来,厉景川往桌上扫了一眼,上面的珍珠颜色不一,但那些蓝色的与他挂在脖子上的是一样的。
他将人抱在榻上,舒浅枕在他的腿上,厉景川慢慢地在舒浅的眼周围按摩。
力道怎么样?刚刚好。
舒浅的脚趾蜷曲了几下,太舒服了,她现在想去跳河。
厉景川在心中慢慢猜测。
浅浅与常人不同,那日的场景回现在脑海,贝壳,珍珠。
他所见过的能产珍珠的就只有,河蚌。
ωωw.Bǐqυgétν.℃ǒM;到底没问,他继续手里的动作,而此时,手突然被握住。
怎么了?渴。
舒浅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去倒水。
不是口渴。
她是腿渴。
厉景川:?十分钟后。
屋内多了个三米宽的浴盆,舒浅特意去定制的,不大,但足够了。
舒浅一脚进了浴盆里,总算是解渴了。
噗通。
厉景川背对着她,不敢往后看,身后的水声让他有些口干舌燥。
浅浅,我想出去。
他怕一个冲动就上去把人欺负了。
舒浅单手撑在浴盆的一侧,慵慵懒懒的:厉少帅,这就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