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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试探 沈老太太跃跃欲试

2025-04-02 01:10:16

本来想有胖丫头帮忙, 自己与人多待会,才多大一会儿就来找。

沈时舟不满道:你怎么养了这么个笨丫头。

春巧立刻吓得缩回脑袋,心说我不笨, 就是没见过。

我去看看。

金荷心情变轻松,人也就勤快了。

叶家还没有富到吃燕窝的程度, 春巧自然不认得更不会做,看着一丝丝的,她还纳闷晒干了的丝瓜瓤能做什么?可再看那精致的盒子总觉得不对才去找金荷。

金荷将燕窝泡发炖好端进屋,沈时舟却说:我现在不想吃了, 你替我吃了吧。

金荷犹豫:这不好吧。

这一碗几十两银子呢。

不吃便倒掉, 我回来后别让我再看见。

说完男人开大门出去了。

留下主仆俩面面相觑, 春巧嘟囔道:脾气可真大。

她家姑娘费了那么多时间才做好说不吃就不吃还要倒掉。

可不是嘛。

拿银子不当回事,倒掉多可惜, 去厨房再拿只碗来, 咱们吃燕窝。

好嘞!刚刚她家姑娘说这是好贵的燕窝, 春巧只听说过大户人家的女人总吃这个养颜。

今儿竟见到了, 能吃上一口也是幸运。

两人坐在树下,一人半碗,不一会儿便将燕窝吃个干净。

春巧砸吧砸吧嘴,歪着头道:好像也不是很好吃。

是吧,也就这样。

没吃过的以为多美味, 吃到嘴里也不过如此,都没有雪梨炖糖水好喝。

春巧笑呵呵道:嗯,我也算吃过燕窝了。

不过债主会不会反悔啊, 一会儿回来不会跟我们要银子吧?金荷道:不会。

沈时舟脾气是差了点但并不小气,相反很大方。

放下一件心事,金荷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撸起袖子开始拔菜地里的草。

几日不见又长出了一些小草。

春巧也跟着一起拔。

大门外,何嬷嬷掺着老夫人左看看又看看,拿不准是哪一家。

是这一家吧。

一丫鬟上去敲门,老赵出来问:你们找谁?何嬷嬷:这户可姓沈?这是叶府,夫人您找错了。

老赵回道。

那这家姓沈?何嬷嬷指隔壁宅子。

老赵摇摇头,不清楚,我从未见过那户人家。

那就对了。

沈老太太拍拍何嬷嬷,时舟不爱与人来往,没人知道才是对的。

两人来到大门前准备敲门,见门是虚掩着的,老太太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到两个姑娘她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到半个院子都种了青菜栽了葱更是疑惑不解,她问何嬷嬷:又错了?金荷发觉有人进院,走过去问:几位找谁?何嬷嬷:姑娘,沈时舟可住这里?是住这里,沈公子他有事刚出去,几位是?老太太与何嬷嬷对视一眼,沈老太太上下打量金荷,眼睛渐渐亮起来,哦,我是他奶奶,姑娘是?金荷心里一惊,沈世子的奶奶那不就是信国侯府的老祖宗,她怔了一瞬后忙回道:我们是沈公子请来收拾院子的短工,老夫人快请进。

她心里不禁后悔,该早点翻墙回去,人家奶奶来了还把她堵在院中,幸亏她早就想好了托词。

闻言,老太太目光暗淡下来,是这样啊。

把人请进屋内,您先坐会儿,我去烧水泡茶。

等人走后,老太太安耐不住问何嬷嬷:她真是帮工的下人?何嬷嬷笑道:您看她模样气质哪里像下人,那一身藕荷色长裙,料子虽算不上最好的,但那也不便宜,哪个给人做活计的下人舍得买这个穿。

倒是那个小一些的丫头像是婢女,依我看这姑娘八成是世子的……何嬷嬷没有把话说完。

老太太自然懂得其中含义,眼中又重新燃起光亮,那最好不过,这姑娘我一见就喜欢,模样娇俏可人,眼神清澈灵动,若是时舟看上她我不觉得奇怪。

老祖宗喜欢,世子定是高兴的。

咱们就装作不知道,刚好时舟不在,等会探探她底细。

老太太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把金荷了解的一清二楚。

不多时,金荷把茶水端上来,给人斟满杯。

老夫人请用茶!好!看到窗下榻上放着一把琴,老太太奇怪道:时舟最不耐听琴,每次一听就打瞌睡,怎么还自己买了一把?老太太将目光看向金荷。

金荷顿了一下,公子偶尔叫我弹琴助他入眠。

老太太与何嬷嬷都十分惊讶,她们都知道沈时舟不是听琴瞌睡,而是根本就不爱听,尤其是在睡觉时。

有一次沈玉瑾挑衅故意在他午睡时弹琴,结果被沈时舟把琴砸烂,从此以后沈玉瑾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弹琴。

老太太: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

古声澹无味,不称今人情。

金荷叹道: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

老太太哈哈大笑,他就是个粗人不懂欣赏,我孙子古怪,姑娘伺候他费了很多心思吧。

公子脾气是不大好,不过饭食倒是不挑的。

金荷尽量把话说得好听些,免得人家奶奶怪罪。

你给他做膳食?沈老太太更惊讶了。

自从抓到身边丫鬟给他饭菜里下毒后,沈时舟从来不吃女人递上来的饭。

见两人面色古怪,金荷不解,怎么了?我孙儿在饭食上比较挑剔。

还好,公子养伤这段日子都是我在做,公子倒也没怎么挑。

说到此金荷顿了一下,沈时舟一直都待在这里,不知道老太太是否知道他受了伤。

有劳姑娘了!他伤得可重?这表明老太太是知道的,金荷放下心。

老夫人放心,公子伤已经无大碍。

对着老太太金荷自然不敢把沈时舟的伤说重了。

他没有告诉老人家,想来是怕祖母担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

老太太确实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来到院中,问正在除草的春巧,丫头,你做什么?大日头的也不歇歇。

春巧乖巧一笑,菜地长草了,得拔掉否则耽误菜长。

真水灵,看着就叫人喜欢。

沈老太太蹲下身,摸了摸长到手掌高的白菜,扭头问金荷:这都是你种的?是!怕老太太误会,金荷忙解释,原来都是荒草,我便垦出来种些菜,这段日子公子每日浇水,长得好,公子也每日都有新鲜菜吃。

嗯,不错。

老太天站起身夸赞,心里却想他那个孙子以前房内的花枯死了都不会管,现在竟会给菜浇水,稀奇的很呐。

这时大门被推开,沈时舟走进来,当他看见院中人时怔在那。

沈老太太见孙子回来,立刻收起笑容,装作生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沈时舟看金荷,见她低下头,像是受了委屈。

沈时舟快走几步搀扶老太太,祖母您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孙儿一声。

哼,通知你,还会让我来?一个个嘴巴严得很,问谁都不肯告诉我,若不是景王殿下心善,我还找不到这呢。

沈祖母轻轻打了孙儿一下,用手在院中指了一圈,这一圈包括菜地、秋千,也把金荷点了进去,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祖母!不关她的事。

沈时舟冲金荷使眼色。

金荷会意,身体前倾恭敬道:老夫人告辞!哎,好,好。

沈老太太立刻换了笑脸,姑娘慢走!等人走后,老太太上下仔细打量沈时舟,见孙子红光满面,哪里有重伤的病态,她上前捏捏孙子的脸:这是那姑娘手艺太好,把你给吃胖了?祖母怎么有空过来?沈时舟拉下祖母的手,扶着她走回房间。

你还好意思问,受伤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

沈时舟受伤之事,信国侯是知道的,他让儿子回府养伤,被沈时舟拒绝。

之后侯爷送了不少补品过来,但一直瞒着老太太。

这不是怕您担心嘛,这几日正想回去看您呢。

竟哄我。

老太太瞪了一眼孙子又道:你喜欢的就是刚刚那个金荷姑娘?沈时舟一怔,脸上有些不自然,祖母您说什么,孙儿听不懂。

他有些摸不准祖母的态度。

老太太嗔怪道:房中备琴,院中有秋千,人家做什么你吃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这么好说话。

死鸭子嘴硬,我又不是你爹,瞒着我作甚。

沈时舟讪讪道:还不是时候。

若是心意已定就早点提亲,这样好的姑娘,小心被别人抢了去。

祖母放心,谁也抢不去。

这点信心他还是有的。

老太太关心了一下孙子的伤势,见确实没什么问题便又把话题转移到金荷身上,既然被发现沈时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金荷的情况说了。

家世是差了点。

侯府世子娶妻,岳家至少得三品以上才相配。

沈时舟:我不看重那些。

这哪里是你说了算的。

老太太有些担心,你父亲那恐有阻碍,外面也会说闲话。

第27章 侮辱 那人难道是沈世子的弟弟?祖母不必担心, 孙儿自有打算。

沈时舟打定主意婚事自己做主,至于父亲反对与否对他没有影响。

你心里有数便好,祖母也不啰嗦了, 给皇上办事也要护好自己,不要让我这老太婆担心。

知道孙子受伤, 众人都瞒着她,老太太差点吓晕过去。

祖孙俩聊了近一个时辰,老太太才高高兴兴地出了桐柳巷。

回到侯府老太太脸上还带着笑。

样貌出众、识文断字、大方得体,还有一手好厨艺, 难怪舟舟会喜欢, 我见了也喜欢。

何嬷嬷笑道:就咱们世子的秉性, 一般姑娘哪里瞧得上,世子若是那等只看脸的肤浅之人, 估计您老曾孙都好几个了。

说的是, 他嘴上说没要求, 其实挑剔的很。

真是奇了怪了, 这么挑剔的一个人,怎么到了这姑娘手里乖的跟小羊似的,你看他刚进院时那个样儿,好像我给那姑娘多大气受似的。

老太太嗔怪地撅起嘴。

何嬷嬷,哎吆还不是老祖宗您故意让世子怀疑, 世子若听了这话可要怪您喽。

这姑娘亏就亏在家世上,勋贵之家娶妻谁只看女子容貌,只有纳妾才看美貌。

若是家世好些, 再加上这等姿色早就被人定下了。

老太太忽又叹道:舟舟早日成亲,我才能放心,死也能闭上眼了。

知道老太太又想起伤心事, 何嬷嬷忙劝道:老祖宗您身体康健,定会长命百岁,离死还早着呢。

沈祖母摆摆手,可活不了那么长,活久了讨人嫌。

祖母喜欢金荷,沈时舟并不意外,他看中的人一定是最好的。

又养了段日子,伤好的差不多了,沈时舟也没理由继续赖在家里。

沈世子不在,不用准备饭食,金荷便闲下来。

即便男人不在,白天也可以过去荡秋千、弹琴,书任由她看。

总之沈世子的话是:只要晚上回来有热乎饭菜,其他的随意。

得了空,金荷想出去走走。

她与春巧刚出大门,就看见一个人转身跑走。

春巧:这几日我与赵大娘出门总能遇见有人在巷子里转悠,鬼鬼祟祟的。

兴许是寻人的吧。

金荷并没有在意,桐柳巷住着二十几户人家,指不定是哪家的事。

两人先去银水河边看了会景,然后去胭脂楼买了胭脂水粉,又在春巧的央求下顺道进了旁边的金楼,虽然买不起但过过眼瘾也是好的,没有哪个姑娘不爱俏。

过足了眼瘾两人从金楼出来,春巧两眼放光,等我将来嫁人若是能戴上一套金头面就是死也值了。

随后她叹气,别想了,攒一辈子也攒不够。

金荷笑道:这么点年纪说什么死,嫁个好人比什么都强,这些都不重要。

嗯,说的也是,等姑娘嫁人,老爷一定会给您置办,老爷那么疼你。

两人刚出金楼就被一华服男子拦住去路,这人挡在金荷面前不让她走,小娘子怎么没买首饰,缺银子吗?我这有,想要吗?说着男人突然伸手撤掉金荷头上的帷帽。

沈鲲看清金荷的容貌,眯了眯眼,模样确实不错,难怪、难怪他那个妹夫忘不掉。

知道自己遇上登徒子了,与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金荷拽住春巧要走。

站住,本少爷让你走了吗?不识抬举。

话音刚落,四个家丁打扮的男人将金荷两人围住。

沈鲲好色,眼睛从金荷莹润白皙的脸蛋移到胸口,金荷身形窈窕,她今年已有十八,可比那些刚及笄小丫头的干瘪身材有看头。

见他色眯眯地盯着自己,金荷忍不住后退,可四个男人围着她们,退无可退,她只好大声斥责:你们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少爷我就是王法,叶金荷,你乖乖听话少吃些苦头。

他可是堵了好几日才终于等到她出门。

本来想好好教训她一顿,但见她这副姿容改了主意,不如纳入房中夜夜欢愉,看他段景章还怎么惦记。

这人竟叫出自己的名字,金荷心里一惊,她突然想起出门时春巧说最近巷子里总有人鬼鬼祟祟的转悠,难道是等她出门?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是你男人啊,这么快就忘了,又找到相好的了?沈坤不怀好意,言语尽是侮辱。

你胡说八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

春巧气得脸色通红,金荷也气得不轻,这是故意要坏她名声。

沈鲲一笑,怎么不认识,你叫叶金荷,我可有说错?你即便生气也不用这般装作不认识,不就是想要金银首饰嘛,给你买还不行嘛,跟我回府,我立马给你买,要多少都行。

你无耻,再不走我要报官了。

金荷恨不得撕碎眼前这张嘴,她又气又急,额头上逐渐渗出汗来。

哼,这可由不得你。

来呀,带她回府。

一声令下,几个家丁就要上来捉人。

见对方来硬的,金荷拔下头上的发簪,做好与其搏命的准备。

若是被这些人带走她的清白就没了,女子污了名声这辈子就都毁了,即便是死也不能被带走。

四个男人逐渐靠拢,金荷对着伸过来的一只手猛刺下去。

发簪是铜做的,这一下又用了死力气,那人的手顿时鲜血直流。

这些人哪里想到她会反抗,嘴里骂骂咧咧又要上来。

眼看几个男人的手就要捉到金荷。

一男子突然出现挡在金荷面前,将那四人打到在地。

看着眼前高大的背影,金荷觉得有些熟悉,就听面前这人厉声质问: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等恶事。

男人回头看一眼金荷,轻声道:别怕!是他!屠开济。

金荷像是见到了救星,她后退一步差点跌坐到地上,幸好屠开济扶了她一把。

此刻金荷已是腿脚发软,她强撑着走过去把春巧拉起来。

这丫头刚刚挡在自己前面,被那几个恶人推倒在地上,她两只手掌都破了。

沈鲲都没有看清这人是怎么出手的,自己的几个手下就倒在地上哀嚎,他害怕地后退几步,你是谁?休要多管闲事。

这闲事我管定了,来人,将这恶徒送去衙门。

屠开济的几名手下走上来把地上几人捉住。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沈鲲倒是不怕去衙门,天大的事有他公主母亲顶着,京城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官差在这也不敢捉他。

但若是坏了侯府名声,他那个侯爷爹肯定绕不了他。

恕屠某眼拙并不认识,不若你说出名字与家门,好让我知道,也让在场的人评一评理。

这时周围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对着沈鲲窃窃私语。

你,你、送衙门与当街报家门哪个都不能做,沈鲲恨恨地看了一眼金荷,你给我等着。

放下狠话他推开人群要走。

屠开济想叫人拦下,一名手下来到他身边凑近了说:将军,那位是信国侯府的少爷,静娴公主的儿子。

屠开济一顿,看着沈鲲离开。

少爷,少爷?几个家丁被自家少爷丢下都慌了神。

屠开济并没有打算放了他们。

屠开济转过身看金荷,叶姑娘可有受伤?没有。

金荷摇摇头,然后赶忙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溢出眼眶,刚刚以为自己完了,她死的心都有了。

多谢屠将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姑娘随我来。

屠开济让手下将那几名家丁送去官府,不管是信国侯还是静娴公主总得要点脸面。

他没有捉沈鲲已是给他们留面子了,希望把这几个人送官府能给他们一点警示。

金荷跟随屠开济远离人群来到街角,她拿出帕子将春巧的手包好,春巧疼得直掉眼泪。

主仆俩都默默地流着泪,让人看了揪心。

一会我送你们去医馆包扎一下。

多谢屠将军。

金荷蹲下身给屠开济行了一个大礼。

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屠开济用手虚虚扶着金荷,刚刚那人姑娘可认识?他刚从别处路过这条街,远远听见有人喊叶金荷,这才过来一看究竟。

赶到时便见那些人要对她动手,具体为什么屠开济并不知情。

不认识,我与侍女从金楼出来便遇到那几人拦路,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那个男人认识她,但她却并未见过那人。

可他却知道你的名字。

屠开济蹙了一下眉。

这一点我也很疑惑,可我刚进京城不久,出门的次数有限,真的不曾见过这些人。

屠开济点点头,思索了片刻,决定告诉她,刚刚那位是信国侯的二公子,也是静娴公主的儿子,姑娘若是没有见过他,也有可能是令尊……人在官场难免会得罪人,何况叶成雍为人耿直,不是阿谀奉承之辈,得罪了公主的儿子却不自知也是有可能的。

信国侯府?金荷心里一惊,沈时舟是信国侯府世子,刚刚那人难道是沈世子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