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肆无忌惮的拍打在洛宵宵身上。
正当她以为自己今天就要被浇死在这里的时候,头顶豁然出现了一顶雨伞。
雨伞将她圈进了一层严密的保护套里。
傅斯——唔——黑色的西装毫无目的性,粗暴的甩在了她头上。
随后,身体竟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架了起来。
她任由对方粗鲁的带着自己,摸黑道:傅斯欲,我看不见了!她学着琼瑶剧女生的语气,颤抖的向外面伸出手四处无力的摸索: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说完,不安分的双手极有目的性的附在男人的胸膛上。
这是哪里?边说,她还边将手往下移,试图摸到男人的六块腹肌。
外头阴雨连绵却没有傅斯欲的心情阴骛。
他一把握住女人的手腕,压根不想和这个傻子说话:老实点。
洛宵宵得寸进尺道:你把外套直接扔在我脑袋上了,我又什么都看不见。
她为了证明自己现在真是个‘瞎子’,还特意顶着男人的外套晃了晃脑袋。
.....傅斯欲当了快二十年的总裁,第一次见到这种理直气壮的废物:你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披在身上?等着我服侍你套进去?他简单粗暴的给人架起来,避开被泥弄脏的地方,将人带到洛宅的大门口,按响门铃。
哪位?开门的人是个穿着休闲服,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
他冲着黑脸男人来回打量了两三遍,随后才发现男人身上还挂着一个伤痕累累的女人,来回扫视了几圈,他忽然发现:我靠,姐?!洛宵宵被那一摔摔得不清,一听到熟人的声音,登时撇开了脑袋上的西装外套,猛然推开了傅斯欲,一瘸一拐的扑向了大男孩的怀里。
她抱住了大小伙子,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岁言!姐姐好想你。
姐,你是去咱家煤山实地考察了吗?洛岁言没脾气的抱住自家姐姐,好好的干净衣服被人弄得黑一块灰一块。
呜呜呜呜呜,岁言,你把他给我抓起来!!你们警局能不能关押经济贩子?!把他抓起来,你一年的绩点都有了!洛宵宵在两个一米八快一米九的大男人面前显得有点娇小。
我举报!他肯定干过毁尸灭迹的腌臜事儿!他们当总裁的没一个好东西!傅斯欲:?洛岁言:?见到弟弟的一瞬间,洛宵宵没有丝毫犹豫,把好心送她进屋的老公彻底卖了出去。
傅斯欲从来没见过这么大一只的白眼狼,好心送她回来送出错了?洛宵宵显然没打算轻而易举放过这个在车上好顿教育自己的臭男人:我敢保证,他肯定黑道上有不为人知地暗黑产业!是大毒瘤!见到了洛宵宵后,这个被称呼为岁言的大男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边抱着对方,一边对着傅斯欲,小心道:你是...姐夫?傅斯欲脸黑的摇了摇头。
他不是他姐夫。
他是大毒瘤。
不是什么好东西。
洛岁言:???这他妈可不兴抓啊。
——疼,妈你轻点。
洛宅的大客厅里,洛宵宵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衣服。
她百无聊赖地靠在洛岁言这个人肉靠背上,一边吃零食,一边独享整条沙发,自在逍遥的不得了。
坐在她边侧的洛母眼底尽是怜惜,一边心疼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女儿上药。
哪里疼?要不然我让人换个药?洛宵宵大气的摆了摆手:没事儿,小小的疼痛并不能阻拦我血液里的红细胞拯救世界。
说完,她拿手肘顶了顶洛岁言,挑事儿道:我刚才给你的提议都是很认真的,有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抄抄傅总的家底儿。
她按照多年沉浸在霸总文里的经验,道:尤其是地下仓库,这里面百分百有货。
洛岁言嘶了一声,怂怂的看了眼他姐夫,道:姐,现在是法治社会,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灰暗,而且我今年刚在警局实习,你放过我吧。
还抄抄家底儿?别说他了,他们局长来了都没那胆子啊!傅氏的底蕴那可是深不可测的,谁敢对他们拔刀,谁就得做好毫无预兆消失在地球上的准备。
洛宵宵慵懒的抱臂一躺:我想的灰暗?我想的哪里有傅大董事长灰暗啊?不是说豪门无好人吗?那就一起蹲大牢呗。
另一边,傅氏当家家主冷冷哼了一声,似是在笑女人不自量力。
又好像是在自证清白:傅氏赚的每一分钱都有它的来龙去脉,并且从没出现过偷税偷税的情况,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欢迎随时来查证。
话外的意思是,想查尽管来查,查到东西算你们厉害,查不到就等着跪在地上谢罪。
眼看二人针锋对麦芒,已经擦出了准备干一架的火星子,洛岁言赶忙出来调解道:二位冷静,自己人,没必要。
拜托,正常人谁会没事儿去招惹傅氏?人家赚自己的钱,你活自己的命,互不干预,没几个愤头青脑子一热,刚上任就要为世界维护正义。
洛宵宵不服气的笑了回去:哼,谁跟他是自家人。
洛岁言夹在二人中间,叹了口气。
恐怕敢这般无理取闹招惹他姐夫的,只有他姐了,看这两个人明里暗里的互怼,毕业于警校的他竟然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情绪。
洛宵宵上位傅家的境遇,作为弟弟怎么不知道。
洛岁言当初为了劝人回头,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结果呢?自家姐姐不还是顶着一副‘深明大义’为了家族的命运,进了那栋酒店?如今看来倒是没受什么委屈。
只不过...他转过头,聊表歉意的向傅斯欲点了点头:辛苦了。
两个人相处,总是要有一方多隐忍些,男人总是要多承担一点...嗯。
忽然,傅斯欲明白了洛宵宵是怎么养成今天这样的性格了。
别人家是拿女儿当公主对待,他家是拿女儿当祖宗供着,姐姐怼天怼地,弟弟负责赔礼道歉。
放在任何一家豪门,这都是不被允许的事情,男性从出生起身上便背负上了继承人的身份,没有任何一个大家族会允许自家继承人低声下气的给女儿解决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