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欲没想明白,说了句让她好好吃饭,就生气了?呼——过了十分钟,洛宵宵愁眉苦脸的把餐盒往边上一推,道:没胃口了,不吃了。
傅斯欲挑眉,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沉声说:纠正一下,你马上就要吃完了。
餐盒里的肉已经被消灭差不多了,连饭都吃了一大半。
这叫没胃口?被无情拆穿的洛宵宵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讨厌鬼。
食堂打饭的人多盛了不少饭。
傅斯欲原以为她最多能吃一半,看来,他对干饭人的实力没有足够的认知。
眼看女人的表情越发悲伤,傅斯欲半嘲半笑道:洛小姐没胃口的食欲都这么惊人。
有食欲了的话,怕是要把傅氏都吃赔。
傅斯欲火上浇油的交流技巧俨然已经练到了字字诛心的地步。
随随便便足矣气死一个成年女性。
我吃你家饭了?!洛宵宵心情不好,哪哪看都不顺眼,本想平淡的度过去,结果听人又是一番嘲笑,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倏地拍桌而起!男人从容不迫的抬眼,深邃如寒潭的眼底对上了她的视线,眸底含了一口不轻易流露的笑意:不然,你以为你吃的是谁家的饭?…傅家的。
短短一分钟,才醒过来不久的洛大小姐接连被同一个人气到两次,她心里有气,但她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昨天晚上又亲又抱的和她玩感情,今天就又来跟自己斤斤计较了?行啊,真行。
亏自己把他昨晚上的话当成真事儿愁的一晚上没睡好。
她感觉,再这样下去,傅斯欲就离玩弄感情和身体的霸道总裁不远了!想不到自己阅书无数,竟然翻车了。
女人心情不爽的骂了句小气鬼,扣上餐盒后气呼呼的直接就要走人。
想走可以。
男人悠然的翘起腿,火上浇油道:饭钱付一下。
?洛宵宵转身,怒道:员工餐不是免费的吗?明明不缺钱的洛大小姐好像找到了什么发泄的点,卯足了劲儿的质问对方。
傅斯欲点了点头,满脸遗憾道:都要走了,还算员工?是,不算。
老婆也别算了。
看人矗立在原地久久不语,他在人身后懒恹恹的吩咐道:给我倒杯水。
洛宵宵哈?了声:凭什么,我都不给你当员工了,你凭什么使唤我?饭钱她有的是,差他百八十?只听嘶的一声,傅斯欲按住了左臂昨天缝针的地方:手疼。
跟我开玩笑呢?什么伤口能按照人的意愿想什么时候疼就什么时候疼?智能的啊?傅斯欲见状,眉梢微挑,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下,洛宵宵微微有点动摇了。
真疼?有气归有气,对方身上的伤口实打实是因为自己才有的,她再生气也不能丢了良心。
傅斯欲低沉的点了点头:可能是该换药了。
不换药会这么严重?洛宵宵抿紧嘴唇,纠结道:那,我把宋连叫过来??傅斯欲眉心一跳,轻咳了两声,睁着眼睛说瞎话道:他出外差了。
门口,没听到消息宋连,噔噔噔的敲了敲门口,猛地一开门,正好听个正着。
六目相对。
?听说您到处跟人说我出差了?傅斯欲:?洛宵宵:?宋连:???啥,咋的了…啊?哦哦哦——宋连看到自己老板死神一半的眼神,恍然大悟的尴尬道:啊,对对对对!我这不正要走嘛!东西忘带了东西忘带了!宋特助撑着阳光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忘带走什么。
他冲着办公桌瞅了半天,最后笑呵呵的拎走了女人刚才吃饭的餐盒。
您继续,继续。
说完,他疯了一般甩上门,拎着餐盒落荒而逃!他搞笑来的?带着餐盒出差?女人提出疑惑。
餐饮合作。
傅斯欲说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随后他缓缓想起自己扮演的病人身份,又重新补了两口粗喘。
?明知道很扯淡,洛宵宵还是不忍心看人饱受伤口的折磨,强压着疑惑倒了杯水,凑近人身边,道:那怎么办?帮我换完药再走。
傅斯欲一把抓住女人的小臂,神情变得不自然起来。
他将左臂举到人跟前,任由对方挽起他白衬衫的袖子,漏出小片渗血的纱布。
洛宵宵自然的扯来椅子坐到了人跟前。
她没发现自己低头认真给人弯袖子时,男人的脸色显示出一丝不自然。
好在他的分寸只丢失了一瞬就又找了回来,恢复了沉稳冷静。
嘶,都渗血了啊,你怎么不早说。
伤口刚缝针的后几天,流血是常有的事情,但只要勤消毒换药便不会太严重。
可能是手臂使用太勤的原因,所以纱布上粘的血有些多。
傅斯欲垂眸,低沉道:早说没人给我换药。
你在睡觉。
?怎么听着那么像卖惨呢。
闻言,洛宵宵这才反应过来:我多睡了两个小时?奇了,傅斯欲竟然没给自己弄醒?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女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心翼翼的摸到人系在纱布上蝴蝶结,轻轻打开:我给你换,疼的话叫我。
洛宵宵拧着好看的眉,全身心的投入进了拆纱布的事业中,全然没发现刚才呼痛的人正失神的看着自己。
嗯。
傅斯欲默默收敛了发烫的鼻息。
一亲密接触就哪里都发热。
一会上了药后,袖子就先别放下来了,捂着伤口不方便它恢复。
洛宵宵没忘记昨天季柏林的嘱托,拿起棉签。
沾上药水的棉签控制力道的点在伤口上,女人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用过这么轻的力气。
生怕一个抽搐给人按疼了。
傅斯欲沉沉凝视着认真又小心的女人,莫名,很想捉弄她。
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自己总会得到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沉思半顷,他看着女人的发缝,磁性的声音钻出喉咙,喃喃深情道:…你头顶,好像,有点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