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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舆论在发酵,正主在摆烂

2025-04-02 01:10:45

舆论的热度并没有因为正主的表态就轻易结束。

小两口在家里卿卿我我一片祥和,网上却早就掀翻了锅。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老板的隐私,拒绝回答。

是真爱,对的,是真爱。

为什么之前不爆出来?请你们清楚一件事情,我们总裁一直很低调,是先被你们营销号爆出来的,谢谢。

一上午的时间,宋特助的公共电话被要报社打爆了,挂断一个还有下一个!他是特助!不是前台!整个公关团队外加一个助理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然后呢?总裁总裁不回消息,夫人夫人也不回消息,他们小两口是打算周一直接看到自己的尸体吗!热度能压就压,营销号的帖子能删就删,有钱,别问了。

他没好气的挂断电话,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换做以往哪需要这么麻烦。

消息一锁,热度一降,第二天保准所有吃瓜的都把这事儿忘的干干净净。

难就难在了,他们老板不想降热度,把锅全部甩给了苦逼的员工并撂下狠话: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来吃干饭的?干不了的现在交辞职信。

他一说完,哪还有人敢提压热搜的事儿!总裁分明可贼享受能和夫人在一起同框的日子了。

宋连甩下手机,往办公桌上一趴。

急的团团转又能怎么样?他们只能悄悄的灭火,无论他和月薪十几万的公关们怎么努力,这把邪火的结局只能烧的人尽皆知。

总裁的心思特助能猜不出来?无非是想借此机会辟谣过去的谣传,以及向所有人介绍夫人的身份。

不是情人,是他傅斯欲领了结婚证堂堂正正的夫人。

结婚当然是件大好事儿,亏就亏在了洛宵宵此前一直被圈内人当成是傅斯欲的小情人,如今掉了马甲后,骂傅斯欲的人一口气暴增十几倍不止。

【感恩明天:我真是不明白,傅斯欲算不算男人?自己的老婆被外界传成了情人都不肯出来辟谣,我看是被舆论逼到份上,这才不得已出来露头吧?】【怎么,难道是方便以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再换一个老婆?】这种带节奏的消息一经发出,清晨洛宵宵头疼,中午傅斯欲头疼,宋特助全程头疼!如果洛宵宵发声,那就是被逼无奈。

她不发声就是无话可说。

宋特助完全演绎了什么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

书房内,傅斯欲双手叠在桌上,眸色严谨的吩咐任务,时不时还会带上两句不满的冷讽:做不了?换人,下一个。

员工们瑟瑟发抖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发脾气的总裁。

其实他们早就习惯了,哪次开会不挨骂?最新的企划,周一我要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

他戴的蓝牙耳机,只能听见他又冷又严肃的声音回荡在书房。

那束耀眼的红玫瑰正正好好摆在了书架上,在傅斯欲的背后格外显眼。

傅总结婚了的这个消息传了一头午,各式各样的版本通通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看着男人无名指上的钻戒以及身后的玫瑰花,老骨干们心里暗暗了然,没敢声张。

他们都是看眼色的一把好手,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眼色能力各占一部分。

正当这时,书房大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洛宵宵的脑袋悄咪咪的钻了进来,直视到正前方的男人。

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啦。

她没有出声,而是用唇语给人对嘴型。

女人画了个精致的面妆,一身恬淡的小裙子衬得她肤色更白。

坐在电脑前面的傅斯欲闻声,眼神不自觉离开摄像头,朝洛宵宵那里撇去。

女人期待又甜美的笑容映射进他眼底,傅斯欲破天荒的当着众人的面,垂头柔和的勾了下唇角,与刚才的活阎王判若两人。

看一眼不够,他忍不住再看一眼。

???发生什么事儿了?电脑屏幕对面的十几个老骨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懵逼的不敢说话,是谁把总裁逗开心了?显然,他们现在聊的话题极其沉重,别说笑了,哭都不敢哭!毕竟这关乎哪个大冤种会在周一被总裁亲自叫到办公室公开处以极刑。

咳咳。

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傅斯欲掩唇轻咳了一声转移众人的注意力,森冷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问题,可以结束会议了。

可以下、下会了吗?今天来参加会议的十几个人,可以说是周六的怨种组合,凡是来就没有一个不挨骂的,没来的都要鞭尸两下!尤其是前排的几个人,因为比较靠前,骂的尤其狠!大家都以为今天的批评总结大会是个人人有份的巡回制,结果总裁竟然要下会?哈?前排几个人登时心里不平衡起来……后排没挨到骂的老骨干都要笑疯了,尤其几个岁数大的,憋笑憋的褶子都快憋出来了,默默感谢老天爷保佑。

谁不知道跟傅总开会是个苦差事,不是挨骂就在挨骂的路上!总裁突然宣布下会,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恩赐!这个双休日他们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一个个又是感谢又是表忠心后,连忙掐断了视频,多等一秒都怕被傅总抓个正着。

进来吧。

傅斯欲扣上钢笔帽,沉静道。

洛宵宵保持着露一个脑袋的动作,神秘兮兮道:突然感觉咱们傅总对我很善良啊。

她刚才站门口听了老半天,有个人因为偏了一点点差点没被怼回奶奶家,光干活还不行,必须得提起干活的动力。

和那些每天都想着爬高位表现自己的老骨干们一对比,洛宵宵徒然觉得,和傅斯欲坐在同一办公室里的她,日子过的太悠闲了。

坐在一个办公室里的这些日子,她每天到公司后先是趴桌子睡一会,睡醒开始干活干一会再玩一会,当着老板的面摸鱼。

就算过分到这个地步,傅斯欲都从来没骂过她什么。

傅斯欲收拾着文档,头也不抬的哼笑道:员工没了可以再招,夫人要是被骂跑了,上哪再找一个?连他自己都没听出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洛宵宵险些信了他的鬼话。

到底是谁在刚结婚的时候,对她又骂又恨的,恨不得给自己生吞活剥了一样。

现在倒是装的挺像个人。

走不走?走走走!第一百章.我们两个有爱情?半个小时的车程很快过去,傅斯欲处理了一些紧急的文件后,撂下了手头成堆的工作,晚上再说。

两人漫步在京城的高端商场里,洛宵宵亲昵的揽住傅斯欲的胳膊,毫无目的的闲逛。

诶?这件衣服不错诶,很适合你。

她走进一家潮牌男装店,拿起一件荧光色印着花花图案的卫衣朝傅斯欲的方向比了比,结果没看两眼便被身旁的男人拽了出来。

不要。

男人回拒的很坚决,大有你敢买我就敢和你决裂的意思。

天气渐冷,傅斯欲带着黑口罩低调的和人穿梭在商场,他换下平日的灰黑西装,穿上了衬托身形的黑色长风衣。

风衣算得上极其低调,但风衣上别着的那枚利剑形状的挂坠胸针却很是吸人眼球。

这枚胸针正是上次钟楼抽奖时洛宵宵抽中的那枚。

虽然一开始护的跟宝贝似的,后来还是乖乖上缴了,多亏了这枚胸针才让一身黑压压的傅总少了几分出门奔丧的气息。

洛宵宵不服气的被人拽出来,苦口婆心的哄骗道:不喜欢吗?现在很流行这种潮牌诶,小哥哥们都喜欢这种衣服,穿出去可酷了。

弄个新潮的发型,搭配一身潮牌,多新鲜。

傅斯欲的那张天赐帅脸可以说足够驾驭任何类型的衣服跟发型,只不过他自己安于现状,整天顶着棺材脸穿黑西装。

如果不是有着得天独厚的上位者气质,就这身行头,百分百像个卖保险发家的商务男。

傅总,咱虽然奔三了,但是心态得年轻起来啊,酷一点!最少得抓住时尚的尾巴啊,不然以后你带我出门,人家以为咱俩是父女咋办?花孔雀很酷?傅斯欲发出了灵魂一问。

花里胡哨有什么好看的?就这穿出去很酷?他嫌丢人还来不及。

…洛宵宵一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人一个喜好没错,但傅斯欲说大了也才刚刚二十八岁,不正该是喜欢这种东西的年纪吗?她知道对方的童年很压抑,所以比起彩色,他更追求灰黑色,洛宵宵想稍微改变一点他压抑的现状,哪怕一点点。

别的地方她帮不上忙,至少在色彩搭配这里是她擅长的领域,绝对不会翻车。

那我们不看潮牌了,去看看其他衣服怎么样?入秋了,你总不能一年四季穿黑西装吧。

商场的三楼是专供男士衣物的楼层,傅斯欲本意就是陪洛宵宵出来逛,坳不过女人的他,只能沉着脸和人走进下一家店。

洛宵宵边看边说:我看你给我挑礼服的眼光不错啊,怎么一到自己这里就这么不会买衣服。

上次近十条晚礼服每一件的设计风格和配色她都很喜欢,尽管傅斯欲没参与设计,但却都是他亲手挑出来的。

可见他对衣服的审美没有问题,对自己的审美好像有点问题。

你看看这件,你穿上一定超好看!洛宵宵兴奋的直奔目标,她拿起衣挂冲人道。

这是一件米白色的长毛衣外套,很适合傅斯欲修长的身形,比起冷硬的西装,这种偏向居家的衣物更添几分暖意。

女士,您的眼光真好。

店员跟在她身边,夸赞道:这是您先生吗?身材比例简直太完美了。

洛宵宵眼睁睁看着傅斯欲不得劲转过头,笑呵呵的跟店员交流道:对,这是我爱人。

扑面而来的感觉到了帅气啊。

傅斯欲被人看的很不舒服,他微微侧身,遮住半张脸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洛宵宵颇有眼色的瞥了一眼,和店员又聊了几句便打发人离开了。

她一把搂住男人,偷笑道:想不到咱们傅总也有不适应的一天,明明开会的时候挺凶的啊。

被女人搂住的傅斯欲明显感觉放松了不少,他懒恹恹的不去看她,冷声道:比不上傅太太自来熟,和谁都能聊两句。

哼。

洛宵宵撇撇嘴,干脆不再过问傅斯欲的意见,尽量挑一些色彩饱和度不高但颜色明亮一些衣服直接让人打包带走。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给我包起来。

刷卡。

市中心的顶楼商场专营高端产品,随随便便挑一样东西都价值不菲,虽然比不上纯手工定制的衣服,但价格也绝对说不上善良。

来买衣服的有钱人不少,但一口气买十几件的不多。

柜员愣道:请问是这些都要吗?对,包起来。

洛老板大气的掏出银行卡。

柜员的眼神立刻惊喜兴奋起来,内心呐喊:大客户啊!她迫不及待找人给大老板打包,兴奋的执起双手准备接过人的卡。

打算付款时,傅斯欲却将女人的手拨到一边,把自己的卡递给了柜员。

洛宵宵:?她揉了揉眼睛,过年了?我没看错吧,抠到家的资本家竟然舍得自己花钱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爱了爱了啊!谁知下一秒傅斯欲说的话直接给洛宵宵浇了一盆冷水:从你工资里扣。

洛宵宵:?爱情个鬼。

柜员垂下脑袋默默算账,听着二人的对话默默偷笑。

他们平日里听的最多的就是上流人士的八卦。

身前两个人一身名牌定制气度不凡,肯定不是普通人,听他们的口吻,好像男方是某个公司的人高管?竟然能让自己的夫人跟他在一起工作。

夫妻两人在一家公司上班的情况可谓非常罕见。

有钱人多半玩的都很开,很少会有人安于现状,明面上和夫人恩恩爱爱一般都是假象。

她经常看到有集团的高管带着秘书或是情人来买衣服,两个人如胶似漆,背着正主夫人恩爱的不得了。

敢把夫人带到身边工作,不就等同于掐断自己乱搞的后路吗?女士,您的衣服。

大大小小十几个纸袋放在前台上,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工程。

洛宵宵扬了扬下巴,示意对方主动点。

有些活,是一家之主避免不了的。

顶天立地的男人总要多承受一些。

第一百零一章.一天不气人浑身难受傅斯欲没说什么,任劳任怨的拎起来十几个纸袋。

一件衣服不沉,但十几件衣服尤其是秋衣却拿着有些困难,既沉又占地方。

所以把东西送到了车里,二人才继续辗转回来闲逛。

傅总,回去你一定要试试,那个米白色的西装也不错,我感觉你穿上后一定非常涩气。

洛宵宵托腮,语气中满是期待。

脑子里顺便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装扮情节。

越想,脸颊越发有股抑制不住的潮红。

别说傅斯欲是个自力更生的霸道总裁,他今天就算是个一事无成的牛郎,就凭他那张脸,自己都愿意包养他一辈子。

洛宵宵最满意的就是几件浅色外套,尤其有几套暖色的西装简直戳在了她的萌点上,恨不得让傅斯欲挨个试给她看。

傅斯欲本身身材的比例就无可挑剔,那双惊骇世俗的大长腿既有力量感又格外的长。

服装店的假人模特都没有他的比例标准。

?傅斯欲面无表情的跟着人走,听女人喋喋不休的介绍着,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的日常生活上心,正如昨天那捧玫瑰。

一股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感动的情绪像成滴的泉水渐渐击穿了岩石。

他想,如果洛宵宵早一点出现在他的世界里,那段日子会不会不再那么难熬。

却不知,他的自我感动在女人眼里有些不明不白。

洛宵宵发誓,她真的真的只是馋傅斯欲的身子啊!吃甜筒吗?这里的甜筒我记得挺好吃的。

路过冷饮店,看着一言不发的暗夜帝王,洛宵宵带人走到店里。

我不吃。

哦,老板,来个甜筒。

小姐姐,你的运气真好!恭喜你成为我们今天的第六十六位顾客,我们将额外送给您一个甜筒冰淇淋!年轻的店员递过来两个甜筒。

洛宵宵接过:嗯?我吃不完呀。

店员笑道:没关系,您可以给您身边的这个小哥哥吃。

有道理。

她一口咬掉了冰淇淋大半个尖尖,将另外一个完整的送给傅斯欲:哝,尝尝嘛。

两个我吃不完。

其实在傅斯欲开会的那一个小时洛宵宵没闲着,做了很多计划。

除了必要的化妆环节外,她一直都在想今天应该出来做些什么,想了半天她终于有了一个相对健全的方案。

她要带傅斯欲回到童年。

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而是做一些他过去想做却没做,或是压根没有机会尝试的事情。

为此她还特意联系了傅母,跟人确定了傅斯欲的一些喜好,比如有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

原来,傅斯欲的父亲和爷爷尚且在世不需要傅斯欲独挑大梁时,他很爱吃零食。

傅母说到这里的时候不免一阵发笑,回忆道:那时候啊,我怕他吃成小胖子,就把吃的都藏起来,但是斯欲的爷爷太宠他了,总是偷摸带他出去买零食。

有一次因为睡前偷摸吃了太多糖,牙疼到了半夜,睡不着觉一直哭。

傅母笑着怀念完后,是许久的寂静。

自打长辈离世后,这些看似于六七岁孩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都变成了幼稚的奢侈。

放在现在这个活阎王身上简直想都不敢想。

从那以后,斯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打击有多大,洛宵宵不敢想,她把甜筒举到人嘴边,就差喂他吃了。

她心道,老东西还挺犟。

傅斯欲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女人吃过的甜筒,忽然抬手摩挲掉对方不小心粘在唇边的甜奶油,随后拿走了她吃过的那支。

我吃这个。

诶,那个我吃过了!话还未落,傅斯欲摘下口罩抿了一口女人舔过的地方,无辜道:还吃吗?吃的话还你。

洛宵宵耳根通红,咂咂嘴道:拿走拿走拿走!真服了你了,玩的真埋汰。

甜腻的奶油在嘴里逐渐化开,冰冰凉凉的触感渗透进了舌腔的神经当中。

二十年没再吃过这么甜的东西,如今吃上一口,却已经物是人非。

想着,傅斯欲又抿了一口。

他吃东西的幅度很小,对比他身旁那位的大快朵颐,他可以说是非常斯文了。

斯文到甜筒化成了汤,他都没吃几口。

他再次用无辜的眼神看向洛宵宵。

…女人咽下最后一口蛋卷,从兜里掏出了一次性湿巾为人擦拭手掌:傅总,你是怎么做到又干净又埋汰的?带个孩子都比带傅斯欲这个憨批容易!至少孩子让干嘛就干嘛,他不一样,他是明知道要往东,偏偏非得往西。

没想到傅太太这么会照顾人?傅斯欲将故意的小心思全部收敛起来,默不作声的伸出手让人擦拭。

当两枚戒指交涉到一起时,洛宵宵才惊奇发现它们比照片上的更亮眼。

你受伤的时候是谁一直给你换药换纱布?别这么没良心好不好。

她严重怀疑傅斯欲把她挪进了他的办公室里,根本原因是想让自己伺候他!成天吆五喝六的,一两句话说不通就拿胳膊威胁自己。

傅斯欲:我是因为谁受的伤?洛宵宵:……又来了。

你说得对,孩子要是像你,我倒不如直接给她掐死在肚子里算了!她孩子要是像傅斯欲这般整天不说人话,天天翻旧账气她,那她岂不是等于一口气招惹了两个祖宗?两个愿望直接一次满足。

生气了?傅斯欲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被人一巴掌扒愣到了旁边。

洛宵宵扇着风往前走:我没生气,我哪敢生气啊,傅总多牛气,我要敢生气,岂不是又要让我家破产。

傅斯欲抬了抬肩,轻哼道:放心,你家的那点矿我看不上。

……洛宵宵的前二十三年,一直都认为人际交往是个圈,互相恭维才是常态,你跟我说一句好话,我跟你聊一句好话。

直到她遇到了傅斯欲。

终于才明白京圈人为什么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三句话里两句带刺,剩下的一句是,天凉了,让谁家破产吧。

愿意和他打交道才有鬼了。

第一百零二章.偶遇傅母‘咔嚓咔嚓’手机的模拟快门声唤回了洛宵宵的胡乱猜想她懵逼的抬眼,正好对上了傅斯欲的摄像头。

干什么?拍照。

?能不能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买衣服时,她就隐隐约约感觉背后有快门声,以为是听错了,弄了半天原来是傅斯欲一直在明目张胆的偷拍自己。

倒也没必要这么勤学苦练吧?洛宵宵哑口无言的闭上嘴,任由傅斯欲在自己身旁拍来拍去。

不同意能怎么办?她没想过自己当初几句无心的拌嘴,竟然无形间激发起了男人某些奇怪的胜负欲:难不成,你是因为我的那句话爱上摄影了??傅斯欲翻看照片,冷笑道:外界的传言果真不错,傅太太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抱歉,我对摄影没兴趣。

没兴趣?洛宵宵被人一句话呛得半天发不出声,跳脚道:没兴趣你逮着我一门拍来拍去?!她总共就一张脸,拍个几十张是能拍出花来吗,有什么好一直拍的!我这边非常不建议您靠傅斯欲今天这一身乌漆麻黑的行头活像个伪装者,被外人看去,说不定以为他是个一直尾随自己的变态。

我对拍别的东西不感兴趣。

他微瞥着头看她,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此刻好像突然闪过一丝光亮。

仿佛只有眼前的女人可以入他的眼。

我说过,会把一切值得纪念的时刻都用相片的形式拍下来。

商场里的自动打印机缓缓吐出两张一半巴掌大小的相片,相片上隐约能看出是洛宵宵的脸。

取出相片后,傅斯欲直接将其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不喜欢拍照,唯独对你感兴趣。

洛宵宵的表情很丰富,开心的,兴奋的,生气的,难过的,她总能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让相片变得格外生动真实。

上次拍照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一点,可以的要求表情和动作照出来的相片少了几分味道,他更喜欢这种随手一拍。

二人又闲逛了一会,洛宵宵拖着酸疼的老寒腿打算找个甜品店歇歇脚,说巧不巧,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家极大的乐高门店。

一整面巨大的玻璃柜里放满了色彩缤纷的积木块,大厅内摆放的成品深深吸引到了洛宵宵的注意力。

嘶…好烧钱的玩意儿。

但是,好喜欢。

对于小学生来讲可能会有些幼稚,但对于两个已经结了婚的成年人来说却刚刚好。

半个小时后,两手提的满满当当的洛宵宵展露出了舒爽的笑颜。

傅斯欲刷完卡,从人手里接过几个大箱子,眉心微跳道:你最好真的回去拼。

看到的时候蹦高要买,拎一个不够非得要四五个,他不心疼钱,只是单纯的好奇以洛宵宵的耐力和智商能玩几天。

这不是还有你呢吗?聊起喜欢的东西,洛宵宵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夺过其中一个大盒子兴奋道:这个迪士尼城堡我很久以前就想要了。

拼完以后就放你办公室吧!不!是咱办公室!她曾经买过一次,可惜刚拼了一小半不到便草草以失败的结局收场,她动过直接收成品的想法,但市面上直接卖的太少了,有价无市。

老洛家倒是有个智商高的,但那位又整日忙着除暴安良,洛宵宵也不舍得剥削他为数不多的休假时间。

洛家还指望他一个光宗耀祖的货改善祖祖辈辈暴发户的基因呢,万一累坏了可咋整。

身边的人既然都靠不住,这份帮大小姐拼乐高的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日理万机智商超群的暗夜帝王身上。

傅斯欲不屑冷笑道:幼稚,你做梦。

想让他在办公室里摆个积木玩具?这和让人随便在他脸上踩两脚有什么区别?真当他那里是仓库,什么都能塞什么都能放?开什么玩笑。

洛宵宵:可那里也是我的办公室诶。

傅斯欲:洛宵宵,别太过分,是不是工作太少了?他今天出来陪女人逛街,一路刷卡拎东西陪她胡闹,本以为她见好就收,谁知竟然越来越过分,在办公室里摆玩具?亏她想的出来。

男人说一不二的上位者气势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

中年女人和豪门阔太们有说有笑的闲逛着,路过两人时却忽然停下脚步,惊喜道:宵宵?优雅大方的声音传进二人耳朵里,洛宵宵猛地转身,发现了看着她一脸慈爱的傅母。

她血液里都在流动的交际因子让其迅速反应过来,乐呵呵道:妈,好巧啊!傅母手里拎着扫货过后的战利品,洛宵宵颇有眼力的接过女人手中的包裹,不喊苦不喊累,像是个完美儿媳妇。

傅斯欲挑了挑眉,然后眯起眼目光一转,看戏的意味尽在其中。

和他在一起像没长手一样,还以为她的胳膊退化,已经失去提东西的能力了。

现在不也提溜的挺好?傅母推辞了两下,推脱不过,半推半就的把东西交到了儿媳妇手里,灿烂的和身边几个老朋友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儿媳妇!豪门阔太们的网络没有那么快,传播消息基本都靠口述,尤其是傅母这种三天两头出来玩的圈子,其余几个很有气质的女人纷纷夸赞道:真漂亮啊,看着就有福气。

姐啊,你可真有福气,我家那小子要是给我带回来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我做梦都能笑出来。

这姑娘好,不怯场,有出息。

阔太们一听是傅母的儿媳妇,变着法的挑好话说,给洛宵宵夸的都快害羞了:伯母们气质出众,我哪比得上您们,瞧瞧,这皮肤都快嫩的出水儿了。

保养得可太好了。

说起恭维话,京城交际花算是碰到了专业领域,不一会便和阔太太们达成了一团,一个个被人哄的笑弯了腰。

众人成功把唯一一个男人抛在了脑后。

亲妈不愧是亲妈,傅母率先想起了儿媳妇身边的男人。

第一百零三章.傲娇的总裁为了老婆一忍再忍她带着考究目光打量了男人一会,直到傅斯欲无奈的喊了声母亲,她才敢确认对方的身份。

傅母不咸不淡的和老姐妹儿介绍道:我儿子,都认识。

傅母的语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要多平淡有多平淡,仿佛洛宵宵是她亲生的女儿,而傅斯欲确实下赘到自家不被待见的女婿。

阔太们尽量笑着点点头。

废话,傅斯欲的大名谁不认识?不但认识,这个年纪不大却横压无数企业的商业龙头的男人,可谓是压垮了无数企业!无情冷血手段高明,凡是有人敢触碰到他的利益,那么只有死路一条!阔太们常常能听到自家男人抱怨傅斯欲,一来二去,即使她们女人家不和人打交道,也不免谈虎色变。

瞬间,温馨和睦的女人帮变得冷静下来,变得寂静无声。

傅母:?怕以后再也不能出来一起逛街,傅母赶忙找借口辞别了几位阔太,领着儿子儿媳来到一家高档的商务餐厅。

其实洛宵宵今天想吃火锅来着,毛肚涮几秒她都想到了,不料千算万算,没算到能和婆婆撞上。

商务餐厅哪都好,菜少饭少吃不饱。

傅母有意挑贵的地方请客,她作为儿媳妇自然没有指指点点的道理,整个人端庄的坐在椅子上,乖巧极了,上什么吃什么。

宵宵,真巧啊,没想到才刚通过电话就能遇到。

洛宵宵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傅母,笑道:妈,我就说咱俩有缘。

傅母喝了口茶,关心道:斯欲这段时间,没欺负你吧。

洛宵宵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您放心,我俩可好了。

自从上次回老宅吃过饭后,她和傅母将近有一个月没见,尽管如此傅母的交流方式依旧让她感觉很自然很舒服:也好。

傅母不知道二人的进展已经到了天雷勾地火的地步,她淡淡道:宵宵,你嫁进傅家的时间不长,妈知道你可能还不太适应。

没关系,妈也是这么过来的,妈懂。

妈,您放心,我已经努力适应。

洛宵宵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表现出一副像是终于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傅斯欲闻言冷哼。

不适应?某个懒汉早上睡到日照三更,零食扔的满床都是,从不亲自下厨做饭,刷碗刷杯都得他亲自来干。

别人娶老婆是娶夫人,他娶老婆是娶祖宗。

就这?还不适应?傅母不满的瞪了眼自家儿子,重拾笑脸的面向洛宵宵,和别人家催孩子的婆婆不同,傅母知道她和傅斯欲的情况,所以也不好意思提孩子的事情。

儿孙自有儿孙福。

店重修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妈给你找个大师算算什么时候开业。

傅母优雅的捞起一块小小的海参放入口中。

洛宵宵食之无味却还是装作喜欢的样子开朗道:快修好了,其实没砸多少东西,都是些稀碎,最近来了几个干活麻利的,预计下个月不到就能重新开业了。

只不过可惜了我那些肉。

她们烧烤店的肉都是精选大草原的小肥羊小肥牛小肥猪,每天早晨洗白白后空运过来,保证每一位顾客都能吃到最新鲜的肉。

后来因为砸店,她的肉亏损不少,整天屯在冰箱里,傅母不提她都要忘了,得尽快让人扔了。

傅母:没关系,做生意有盈有亏才正常,斯欲很擅长这些,哪里不懂可以让他带着你。

洛宵宵:嗯嗯,我明白。

傅斯欲没搭腔,而是睨了眼洛宵宵没怎么动的盘子和食物。

真稀奇,小吃货没动两下筷子。

傅母放下心来:那就好。

吃的差不多后,傅母在地下停车场和小两口到了别:回去好好的,有时间回来看妈。

这些话傅母从来不会对他的儿子说,反而能和她儿媳妇能聊到一起。

洛宵宵猜测或许是因为傅父早逝的原因,一家人聚少离多,傅斯欲又是个不擅长表达感情的人,所以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傅母是管家开车带出来的,所以不需要傅斯欲开车送回去,互相打了声招呼后,四人各自离开了。

车辆,飞速的形式在大道上。

十几分钟后,停在了火锅店的门口。

下车。

傅斯欲走的极其潇洒,未等女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走到了火锅店大门门前。

洛宵宵紧随其后道:带我来火锅店干嘛?你不是最讨厌火锅店吗。

她记得傅斯欲的强迫症和轻度洁癖不允许他出现在任何味道渗透性强的店里。

譬如,火锅店。

他的衣服都是纯定制的款式,布料高级精致,一旦沾染上味道或是红油轻易不好洗掉。

毕竟设计师的初心也没想过有人会穿着六位数的风衣吃火锅。

傅总,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洛宵宵奉劝道。

傅斯欲光是凑近吻到火锅店的香料味儿便不适的皱紧眉头,嘴上却牵强道:跟你无关。

我想吃涮毛肚了,不可以?洛宵宵:…看到他满脸不屑的傲娇样,洛宵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挽着他的胳膊往里走。

行呗,正好我也想吃涮毛肚了,那咱俩多点一盘,不过分吧。

我还想吃羊肉,丸子,蘑菇…全辣可以不?傅斯欲眉头皱得死紧:随意。

周围形形色色都是他平日里接触不到也不会接触的人,火锅店不比商务餐厅的静谧,吃的就是一个氛围。

你要是真不喜欢在这咱们就回去吧,我也没那么想吃。

洛宵宵合上菜单,贴心道。

虽然不清楚傅斯欲是怎么知道自己想吃火锅和毛肚的,但对方既然为了她考虑,她理所应当的也要为对方着想。

这东西都是相互的。

傅斯欲艰难的摇了摇头,示意她赶紧点东西,快点吃…当晚,傅斯欲在浴室整整洗了一个小时,才感觉勉强洗掉了身上的味道。

他不明白洛宵宵怎么会喜欢火锅店这种地方。

如果不是怕她对面做的是个熊娃娃,自己绝对不会踏进这种地方。

第一百零四章.错了?那我道歉傅斯欲从浴室洗完出来,发现今天买来的衣服整整齐齐的铺在了床上,有几件带着温热,像是刚被人熨好拿来的。

傅总,浴室这么闷你竟然能在里面待上整整一个小时。

洛宵宵拎着新熨好的衣服走进来,敬佩道:我要是洗一个小时,估计皮肤都洗皱了。

傅斯欲坐在床沿,随手抄起一件衣服,漫不经心道:我可不像某人,在外面沾了一身味道和灰,回到家连衣服都不换。

洛宵宵哼了一声,嘟囔道:就你换,我去换衣服洗澡谁给你消毒衣服熨西装?商场里买的衣服和高级私人定制的不同,再名牌的衣服也不免会在外面沾染上灰或者某些过敏源。

作为常年混迹在各大服装店的VIP玩家,洛大小姐最擅长的事情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洗熨衣物,虽然步骤不复杂,但讲究颇多,她买回来的衣服一定要亲手熨过才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轻易不会交给别人来做。

所以一回到家,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刚买回来的衣服送进消毒柜后拿出来挨个熨烫,保证想穿的时候不会出现不合适的情况,马不停蹄的忙活了半天,最后还被人说成是不讲究。

冤不冤枉?洛宵宵熨好最后一件衣服后,睨了人好几眼,惋惜道:倒是你,穿这么厚的浴袍干什么?吹干后的头发松松软软的垂了下来,傅斯欲的脖颈上有几颗若有若无的小水珠,他穿了件严丝合缝的白色浴袍,从胸口到脚踝把该遮不该遮的地方都掩盖的严严实实。

洛宵宵第一眼看还以为他是什么旧社会待嫁的小媳妇。

防狼。

傅斯欲若有所思地对上女人的眼神,好似在说,我都穿成这样了,你还敢对我怎么样?傅太太满意吗?浴袍的腰带系了三四圈,完全将男人线条优美的肌肉和洛宵宵做梦都想摸到的人鱼线包裹在内。

有必要吗?洛宵宵见傅斯欲跟防贼似的防着她,不禁皱眉:连自己的老婆都不给看,怎么,想出去给哪个小妖精展示啊?傅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你是结了婚的有妇之夫是不值钱的老白菜,除了我已经没有人会觊觎你的身子了。

傅斯欲撑起下颚,似笑非笑道:是吗。

听傅太太的口吻倒是感觉我很抢手,说不定外面急着爬床的美人比比皆是,且都比你脾气好。

别人求人办事儿都知道低声下气,只有洛宵宵活得跟大爷一样。

软饭硬吃,站着把钱赚了,不但赚到了钱,还把金主一锅端了。

洛宵宵抽出衣服架子,开玩笑的在人身上抽了两下:我脾气哪不好了?敢在我面前提其他女人,你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我。

自打触碰到了傅斯欲情欲的开关后,洛宵宵感觉他好像自己偷摸打通了某些语言艺术的任督二脉。

她不苟言笑只会凶人的霸道总裁暗夜帝王呢?眼前张口闭口只会气人的老畜生是谁!傅斯欲不还手的躲到了床另一侧,浴袍的衣领微微敞开,含笑道:你只有害怕的时候才知道收敛脾气。

才没有!没有?傅斯欲久经沙场的狠辣眼光看人简直不要太准,可以说是一点都没说错。

洛宵宵是典型的小摔炮,对外说自己是个大炮仗,真到该出响的时候,发现压根没多大声音,在手里捏炸都炸不疼皮肉。

平时头铁胆大,真等到事情超出自己的认知或是掌控范围时,整个人就开始怂了。

怂起来倒是有说有笑,说什么都答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昨天晚上某人叫嚣的那么厉害...傅斯欲的声音越来越小,微微眯眼试图带人回忆昨晚羞耻的经历。

!洛宵宵瞬间不乐意了,又羞又耻的拽住鹅绒枕头砸到人身上:不许提了!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她恨不得自己把前面的骚话通通删掉!她以为傅斯欲是个初经战场的小白花,所以想方设法让他放松点,结果?不试不知道。

这货是个披着羊皮的狼!他无师自通!!是个深藏不露的老流氓!!受到攻击的暗夜帝王接住枕头,精准无误的扔了回去,结果,换来的是连续好几个鹅绒枕头的砸击。

他警告道:过分了,一次只许扔一个。

洛宵宵:你凶我?傅斯欲:?都说女人的不讲道理可以不分地点时间,只要她们想,她们随时都可以找到令自己不满意的茬。

心狠手辣生性薄凉的暗夜帝王也没能逃过这种定律!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傅斯欲我对你太失望了!游戏竞技,莫得规矩和感情。

傅总显然不太懂这种规矩。

直到洛宵宵气冲冲回到自己卧室,砰的一声关上门后,他才逐渐意识到了女人这种生物的情绪多样性。

他追到门前,轻轻敲道:开门。

屋内的女人闷声道:道歉。

傅斯欲果断道:对不起。

洛宵宵:?这声对不起来的太过突然,一前一后相差不过半秒,可以说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为什么他不犹豫一下?洛宵宵想。

难不成根本就不是真心的!如果是真心的,以傅斯欲那股傲娇到要死的性格应该放两句狠话威胁她才对啊。

突然,洛宵宵觉得,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值钱,上赶着的客人不是客,上赶着的道歉太轻贱。

她清了清嗓子,加码道:唔,光道歉不够,你得带着六块腹肌和人鱼线来道歉才行。

说完,她还略带兴奋的小心翼翼道:可以吗可以吗?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样子。

洛宵宵对傅斯欲的身材执念不是一般的大。

洛岁言也有腹肌,不过因为在警校高强度训练的原因,太紧实了,手感非常一般。

但傅斯欲不同,曲线有痕的六块腹肌,摸一下浑身舒爽,舔一口就地升天!听他说话折寿,摸他腹肌却可以长生!第一百零五章.你一个霸总吃配音演员的醋??傅斯欲站在门外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良久,低声道:做梦吧。

傅斯欲你又不是没有,摸两下能掉块肉吗,这么抠?洛宵宵推开卧室大门,发现人已经走出去了很远。

梦里什么都有。

说完,傅斯欲点了点头,关上了自己卧室的大门。

洛宵宵:?喂喂喂!我们难道不应该睡一个屋子吗??我们不是夫妻吗?不应该睡在一起吗!风水轮轴转,这回轮到了洛宵宵亲自‘登门拜访’。

别。

只听咔擦一声反锁,男人无所谓道:洛小姐现在这般如饥似渴地样子,傅某可驾驭不住。

现在放人和让鬼子进村儿有什么区别?你吃亏了吗??洛宵宵懵了,再三确认自己的身份:傅斯欲你不是个男人吧!哪有第二天就分房的!现在有了。

对方‘冷酷无情’的声线砸在洛宵宵心头,砸的她险些昏厥,她承认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过分,就一点点。

人家霸总肯低声下气的和自己道歉已经是铁树开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自己太不识好歹!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男人摆在她面前她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开始后悔莫及。

她语气软了下来,撒娇道:傅总~人家不敢一个人睡觉嘛~想要傅总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啪’是关灯的声音。

洛宵宵:.....深夜,小动物们都陷入了梦乡,只有吃了闭门羹的洛宵宵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扣扣摸摸的摸黑翻出手机找到专门听广播剧的app,连上音响蓝牙,打算让霸总的声音围绕自己睡个好觉。

希望做梦可以摸到傅总的腹肌。

但奇怪的是,音频已经播放了两三分钟,小音箱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洛宵宵摆弄了手机半天终于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打开床头柜的灯,想要看看是不是音箱没电了。

结果...音箱不见了。

???她放在床头柜上的小音箱去哪里了?!滚到窗帘底下了?不应该啊!她声音都放到最大了,只要在屋里就肯定能听到啊!她满屋子乱找找的焦头烂额,正当她准备放弃时,门口的灯光开关突然被人打开,傅斯欲一脸黑线的握着一个正播放霸总广播剧的粉色的小音箱。

洛宵宵喜欢古早的霸道总裁广播剧,台词越老她越上头,喜欢极了那种被霸道和偏执禁锢的感觉。

当然,现实里遇到的话她一定会报警的。

古早的霸总台词,要多羞耻有多羞耻,她目瞪口呆的和傅斯欲一起共赏了好一会儿龙傲天的经典台词,不听不知道,傅斯欲感觉他的确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

他青筋直跳的关上了小音箱的播放按钮,现学现卖道:女人,你在玩欲擒故纵吗?如果是,那我奉陪到底。

说完,小音箱以一个大弧线的形成轨迹被人直接扔到了洛宵宵的床上。

!!!不怕总裁老顽固,就怕总裁有天赋!失误,失误!洛宵宵脸色微红,咬了咬指甲小心翼翼地把音箱藏进了被子里,尴尬的笑了笑道:你回去睡觉吧,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快走吧快走吧,她承认,把声音开到最大是她的错,现在多看傅斯欲一眼都是种罪孽。

上次给他放这些是怕他意识不清醒昏过去,留不下多少印象,但这次却是硬生生给人从睡梦里吵醒!估计化成灰对方都忘不了!怎料,被人搅没了困意的傅斯欲没有按照洛宵宵预想中的那样,损她两句就走,他大步来到人身前,一把将忧心忡忡的女人推倒在了床上!洛宵宵,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女人,不要轻易挑战我。

洛宵宵欲哭无泪的解释道:我没挑战你啊哥哥,是音箱挑战的!你要是真生气了我让他给你放段助眠音频好不好?我让它负荆请罪!登门道歉!!她努力用着娇软的小手推搡着男人的胸肌,想把这个学霸总上瘾的幼稚鬼推走,奈何男人宽厚高大的身形无论她怎么推都撼动不得半分。

现在想补偿我?晚了。

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如同大提琴般环绕在人耳边。

这一刻,洛宵宵get到了。

她get到了小白兔女主们娇弱无力只能流着眼泪凄惨求饶时的心境,不是她们不想反抗,而是没有能力反抗。

那、那你要怎么办?怎么办?傅斯欲捏起她的下颚,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像是积怨已久终于发泄出来:女人,你自己点的火,自己来灭。

略带薄茧的大手附上女人只穿了吊带的香肩上,亲昵抚摸着,沁人心脾的甜桃香气传进鼻腔,险些抹灭了男人引以为傲的自控力!!洛宵宵发觉情况不对,颤声道:...傅总,你别入戏太深,我今天好累的。

闭嘴!傅斯欲低呵道,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他身上,男人动情的褪下上衣,勾唇道:满意你所看到的吗?洛宵宵:.....突然没那么满意了。

傅总你正常点我害怕...傅斯欲埋到人的颈窝中,微嗅道:你不是就喜欢这些吗?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着,经历了昨晚的同床而眠后,身边没了香香软软的人抱着睡时出奇的有些不适应,翻来覆去睡不好,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得到了,心里止不住的满足。

满足之余,有一股淡淡的酸涩冲上头顶:我看你听的挺来劲儿,我以为你就喜欢这种。

傅斯欲用他独特的带着一丝淡淡的京腔勾引着洛宵宵仅剩的理智,她不懂道:什么。

傅斯欲点破道,毫不掩饰的将醋意传递给人:你是不是喜欢其他男人的声音胜过喜欢我?不然为什么宁可窝在屋里听这些都不肯再去敲两次他的门。

洛宵宵迷离的反驳道:他们都是假的,我连他们的人都没见过,怎么会喜欢他们呢?一颗定心丸入喉后,傅斯欲并不满足。

他凑到人耳边,温热的吐息道:那你觉得是我的声音好听,还是刚才的那个人。

第一百零六章.口嫌体正直的霸总一句不清不楚的问句将洛宵宵迷离的思绪扯回来大半。

听,多么幼稚的问题。

看,多么迷惑的行为。

洛宵宵不敢相信这个问题会从傅斯欲的嘴里面说出来。

老婆都躺好了,不想着怎么快乐的度过美妙良宵,他竟然吃一个配音演员的飞醋?!你幼不幼稚!洛宵宵难耐的拨开男人的脑袋,手脚并用的抵抗着对方屹立不动的身躯:他是专业的,你和他比什么。

人家配音演员用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磨砺出来的功底,如果轻而易举被天赋打败,岂不是修炼十年归来仍是素人。

我幼稚?你半夜不睡觉听其他男人的声音就不幼稚了?你要不要听听他都在说什么?傅斯欲钳住女人不安分的手,凑在人身边细嗅,低沉慵懒的声线中流露出淡淡的不悦。

只是单纯的对话也可以忍受,但后面那些的露骨台词光听都难以入耳,更别提喜欢。

洛宵宵动弹不得道:可是,我不听这个睡不着。

她白天心里不揣事儿,可一到夜里便忍不住胡思乱想,别人的无心之举在夜里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再说了,我不就听个广播剧吗?他的台词是有一些小小的尴尬,但是你不能因此磨灭掉我的兴趣爱好啊!傅斯欲面部线条变得一步步僵冷下来:回答我的问题,不要解释搪塞我。

我搪塞什么了。

洛宵宵的眸光微颤,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有股说不上的委屈:你刚才不肯给我开门的时候,我以为你生我气了!傅斯欲,我敲了那么多次门了,你有想过打开吗?我求了你那么久!你一直没想过给我开门!她就差在人门前架个戏台子呜呀呀的唱段二人转了,十八般武艺使了个遍也撼动不得这个冷血无情地男人。

洛宵宵不知道傅斯欲在屋内几番想要给人开门,她越说越生气道:我回屋的时候纠结了多久你知道吗?我因为你失眠了你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脑袋上是不是绿的?!还好意思来找我兴师问罪?她拼了命的从人身上挣扎下来,猛地躲进被里卷成了一条大蚕蛹,背过身不去看男人:你出去!我讨厌你!暧昧氛围急转直下,堪堪迈进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大门。

明明确认关系的第二天应该在床上做点快乐的事情增进感情,全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狗男人毁了。

洛宵宵缩紧被子,异常难过。

她有个爱哭鬼的毛病,尤其是在无比感性的深夜,可以靠脑补把自己脑补到破防。

以往身边的人都宠她爱她事事顺着她来,即便是同龄人也喜欢让着她,所以爱哭的这项技能基本没有什么机会展露出来,自打遇上傅斯欲后,社交的机会越来越少,被哄大的小公主每天除了当受气包什么都没干。

一旦激动的情绪冲上头顶,洛宵宵就会不由自主地囤眼泪,背过男人静静抽泣,小声道:傅斯欲,你谁都不爱,你只爱你自己。

?洛宵宵,你转过来说话。

傅斯欲听人半哭不哭的声音后,心头咯噔一下,气势倏地降下来一大截,想快些确认她是装的还是真的哭了。

他什么时候只爱自己了?不就一会没给她开门,至于吗?洛宵宵:我不。

任由对方怎么拨弄她‘坚硬’的外壳,她都固执的不肯转身。

傅斯欲看着一团女人,声音沉静淡漠异常:我给你三个数转过来,只要你肯听话我可以哄你。

不然,我保证再也不会过来主动跟你说话。

他明明可以直接在卧室关掉音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但他亲自带着音箱跑这么一趟,难道洛宵宵还不明白他的意思?站在丈夫的视角询问一下自己夫人有什么错,半夜听其他男人的声音入睡就没有问题了?三、二、一点八...一点六....傅斯欲承认,把数字伸展开来数是他此生做过最没原则的事情。

三秒钟许久未过,洛宵宵没有转身,更没有顺着暗夜帝王的台阶走下来。

二人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

眸底的狭光一闪,傅斯欲气的点点头,冰冷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道:洛宵宵,好样的。

女人缩紧被子,整个头埋进里面,哭道:出去!男人薄唇微启,舔了舔下唇后又合了回去,不甘心的摔门而去。

屋内,只剩下了洛宵宵一个人小小的抽泣,她模糊的睁开眼,满脑子都是那句:人间不值得。

嫁人绝对不要嫁小气巴拉的男人,读秒都不舍得多读两秒。

忽然,正当她东想西想时,门外淡淡的飘来一句别扭的低沉男声:...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洛宵宵拽起脑袋下的枕头起身砸在人脸上:滚出去!鹅绒枕头砸人脸上不疼,但是杀伤性不打污辱性极强,傅斯欲想起音箱里放的那句: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对我的女人。

暗夜帝王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他发誓,自己如果再来招惹洛宵宵,就从黄浦江跳下去。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生气生到现在,洛宵宵早已经忘了最开始因为什么生气,但心头就是有一股无名火挥之不去,傅斯欲说什么?哄她?呸!好像自己求着他一样!泪水浸湿了枕套,洛大小姐单方面宣布自己的初恋在时隔一天后结束了。

她昏昏欲睡的抱着被褥,哭累后终于来了睡意。

淡淡的呼吸声传遍卧室,浓密的长睫毛上还挂着委屈的泪珠,她撑着眼皮又被生理的压力直直压垮...眼看快要深陷梦乡时,身旁的床徒然下陷了一块。

!洛宵宵心下一惊,顿时睡意全无。

谁!话音刚落,强劲有力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女人的头顶:诶!女人惊呼一声,未等她抬起头,整个脑袋已经被按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细听竟然可以听到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傅斯欲阖紧双眼,纠结许久后,嘶哑道:我梦游了。

爱信不信。

第一百零七章.霸总的童年谁让你进来的,从我的床上下去!洛宵宵手脚并用的挣扎推搡,想从对方坚不可摧的禁锢中逃离出去。

哪知傅斯欲非但不松手,反而扣的更紧,沉声道:我听不见你说话,因为我在梦游。

洛宵宵忽然安静下来,一双美目迅速充满了疑惑:哈?如果不是脑袋被人扣在怀里,洛宵宵一定能借着月色看到对方脸上难得出现的一抹微红。

不过虽然看不到脸红,震耳欲聋的心跳却震得她发麻,心脏发出的一次次扑通声,似乎都在代替它不善言辞的主人高声辩护。

你装什么死?洛宵宵掐了一把男人腰肢的嫩肉,咬牙切齿道。

回应她的,是淡不可闻的呼吸声。

傅斯欲双臂将女人完全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沁人心脾的甜桃香勾引起了他许多年都不曾体会到的惬意。

真睡着了?洛宵宵趁人昏睡之际,从他的臂膀中钻了出来。

...看到男人好看的眉目已经阖上微微颤动着,洛宵宵心底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情绪。

是谁扬言再也不来她房间的?现在是在做什么?良心不安还是后悔了?霸总的面子这么不值钱吗,随随便便就往地上扔?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好脸,竟然能说出只要她服软才肯哄的渣男行骗鬼话.....幼稚又讨厌。

不睡在同一屋檐下谁知道在商场上运筹帷幄无所不能的暗夜帝王,私底下是个只会气人不会服软的别扭精。

洛宵宵觉得,如果想继续维持下去幸福快乐的豪门生活,她就必须要让当家作主的傅斯欲做出改变,感情不能靠其中一方的不在乎走下去。

入夜,从来不做梦的傅斯欲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是父亲出车祸的前一天。

阿欲,以后他就是你弟弟了,好不好啊?傅父牵着一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男孩出现在他面前。

男孩瘦骨嶙峋穿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破旧衣服,怯怯的死死抱住傅父的手不肯撒开,对新的环境和新的事物与人都带着考究和打量。

父亲,为什么?和许多小孩第一时间的同意或拒绝不同,年仅七岁的小傅斯欲清醒成熟的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为什么,他要突然有一个小一岁的弟弟。

男孩稚气未脱,但与生俱来的傲气却与对面那个胆小如鼠的小家伙形成了鲜明对比。

傅父闻言,脸上笑意显然有些架不住。

这些年忙于对公司的管理,导致他和家人聚少离多,一直没有参与进去傅斯欲的成长,对于儿子的脾性也从来都不够了解。

在他印象里,自己的儿子应该还是三四岁时有求必应的样子。

没想到时过境迁,傅斯欲再不是当初那个说什么都可以的小孩儿了,他早已经拥有了超出同龄人几倍的成熟。

难道阿欲不想有一个弟弟吗?傅父突然蹲下身,想要抚摸身前的儿子,怎知,对方立刻闪到了一旁,躲过了他的手,让他尴尬的僵在了原地。

小傅斯欲面容冷静,桀骜的贵气压迫对面的小男孩极为恐惧道:我想有一个弟弟,但不是以这种形式得来的。

母亲最近一直在哭。

他心疼不已:可您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

年幼的孩子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个弟弟,但是母亲的眼泪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在傅斯欲年幼的记忆力,母亲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人,她会每天精心的搭配衣服,会努力锻炼并不成熟的厨艺,会给小熊娃娃做衣服,也会偶尔和自己的朋友三五结群出去玩。

在自己的印象里,她从没哭过。

尽管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尽管她的丈夫从来不归家,她也可以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直到一个月前,不知为什么,母亲她总是愣愣地,不再出去玩也不再悉心打扮自己,只会在不经意的某个瞬间流下眼泪。

时而克制不住的时候还会抱着他放声痛哭。

为什么,您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小傅斯欲质问道,即使眼前站着的是自己的父亲,他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家里明明有两个男人,却连一个女人都守护不了。

傅父目中透现出一丝深沉的悲哀,许久,低头道:我对不起你妈妈。

父子二人面对着面,沉默不语,傅父的脸色渐渐不自在起来,目光逡巡着,最后还是迎上了自家儿子的目光。

阿欲...傅斯欲眸子漆黑,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我不会同意。

带着他离开这里。

我不想再看到他。

儿时的傅斯欲不明白父亲突然从外面领回来一个野孩子的意思,当天,父亲没有见到躲着他不肯见面的母亲。

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怼出了自己家的家门,但他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

但谁又能想到世事无常,不过相隔一天,再见面时,已经是天人永隔。

.....日光打进了忘记拉上窗帘的卧室里。

傅斯欲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不属于自己的卧室,迷茫的望向四周。

他太久没做过梦,都已经快忘了做梦是种什么感觉。

他垂眼,怀中的枕着自己手臂睡觉的洛宵宵睡得极香,口水都已经流到了他的胳膊上,面带笑容,不知道正在做着什么美梦。

傅斯欲见状,非但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翘起,抬臂替人挡住了来势汹汹的阳光。

如果能活得像她一样轻松简单,何尝又不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比起傅斯欲从小在各种压力下长大,上的人生第一课便是察言观色,喜怒不形于色。

洛宵宵往人怀里挤了挤,微弱的鼾声和恬淡的睡颜都在告诉别人她现在很舒服,很安逸。

你也就会吃喝玩乐睡了。

傅斯欲宠溺抱住她拍了拍。

他深知韬光养晦的重要性,所以明白要隐藏自己的情绪和内心想法。

可自从遇到洛宵宵后,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所有的情绪再也掩盖不住。

第一百零八章.白天吵晚上亲跟这种随随便便就能看透的人生活在一起,城府反而成了无用的附属品。

傅斯欲想,怎么会有这么简单的人,没压力没挫折没烦恼,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要她想要什么东西,就总会有人披星戴月地送给她。

是羡慕了吗。

好像有点。

傅斯欲抬手划过她的眉梢,轻笑了一声。

昨晚那个梦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他不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人吗?还是告诉他要珍惜眼前的人,不要等到没机会的时候再来惋惜?唔...洛宵宵被人搔痒的轻抚弄得有些不舒服,她肆意的拨开男人的手,本能的擦了擦流了口水的嘴角后,重新陷入了新一段的睡眠。

等她彻底睡够了清醒的时候,身旁的男人已经离开了。

洛宵宵撑起身体,懵逼的垂头揉了揉眼。

嗯?她迷离的下地套上拖鞋,径直走向男人的书房。

一般只要他不在卧室,百分之一百都在书房办公。

兴许是刚起床的原因,身旁没了沉稳的木质香让她很不安心。

果不其然,一打开书房的大门,傅斯欲正穿戴整齐的低下头批阅文件,时不时冷硬的说上一两句,质问电脑屏幕里的员工。

洛宵宵感觉,年底的最佳勤奋奖如果不颁发给傅斯欲,那肯定就是黑幕,奖项肯定被资本主义操纵了!她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身子往书房里走去,连傅斯欲都没想到女人竟然会不敲门走进来。

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洛宵宵睡眼朦胧的移动着身体,像只困倦的小仓鼠一摇一晃的晃到了人办公桌里面。

?带着防辐射金丝框眼镜的傅斯欲未来得及起身,女人娇软的身体已经扑了上来,搭垂在自己的身上。

电脑屏幕里的众人:?!卧槽。

他们看到了什么?!傅斯欲呼吸一紧,眼疾手快的拽过椅背上的外套搭在她香肩上,紧接着直接按断了视频会议。

开会开着开着老板开没了的众人:.....不会吧不会吧,这都2022年了,不会还有人金屋藏娇吧?不会还有人觉得连个肩膀都不能露吧!众人震撼之余是对自家总裁私欲心的不解,其次便是对总裁夫人的胆大头铁默默鼓掌。

估计她应该是唯一一个敢在总裁开正经会议闯进来的人了。

今天参与进会议的人还有洛宵宵格外熟悉的一位,设计部部长,她曾经的顶头上司。

宵宵?她震惊的张大嘴巴久久不能自已。

早听说洛宵宵身世不凡,也知道傅总结了婚,微博上闹得沸沸扬扬,但她一直都在忙,没有时间像那些年轻人一样行走在消息的最前线。

她做梦都没想到,和傅总结婚的人,竟然就是曾经被傅总拒稿无数次,招惹到崩溃的下属。

书房里,傅斯欲搂着稀里糊涂闯入的洛宵宵,顶腮道:我在开会。

他指尖轻勾她的掌心,一手握住捏了捏。

奇了,浑身上下都又滑又软。

洛宵宵原本格外依赖的搂着人不松手,一听说在开会,她猛地瞪大眼睛退避三舍道:开开开开开会?!在电脑里吗??线上吗?困意全无的她搂紧西装外套缩了缩,颇有种上网课不小心点开了摄像头的尴尬感。

嗯,不然?我用意念开会?洛宵宵惊恐的指了指自己:那我入镜了吗?很不幸地告诉你,你已经被我超清蓝光的摄像头全方位包围了进去,无码。

傅斯欲推开文件,抬眸,清亮的眸子看向她不愠也不怒,声线清冽。

?身在曹营心在汉,有些人活着,但她已经死了。

社死。

那怎么办啊,我没被看光吧!洛宵宵抱住脑袋,难怪傅斯欲想都没想就往自己身上套了件衣服,她还以为对方老干部附体,觉得她有伤风化!整了半天,搁着开会呢。

重点不是被人看到了哇!重点是,她躺在傅斯欲怀里被人看到了哇!!你觉得你有什么被看光的资本吗。

男人调笑道。

洛宵宵想了半天,脸红着倒打一耙道:你怎么一天天开这么多会啊!从来都不体谅你的员工们!给你的员工们放个假喘口气行不行?你再这样让他们996,不对!是007,我就要打12315举报你这个无良的黑心老板了!傅斯欲整理好文件,在手里不知道给谁发消息,头也不抬道:据我所知,某人的烧烤店也是一周工作七天?我们不一样!洛宵宵辩驳道:我那是服务行业,而且轮休,能一样吗?男人撂下手机,起身道:傅氏加班有工资和奖金,怎么不一样?他话说的极其傲慢,与黑心的资本家同出一辙。

说的洛宵宵一时间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他。

毕竟人家给钱了。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二人有条不紊的各自工作,白天在公司常常会因为一个方案发生分手式争吵,小学生菜鸡互啄,有时候吵到严重了,宋连劝都劝不住,好几次他都以为总裁要离婚了。

结果,白天吵到不可开交的两个人,一到晚上又会一起度过今天你哄我明天我哄你的良宵,反正依旧不耽误明天继续吵。

洛宵宵感觉,她完全可以趁傅斯欲睡着的时候偷走他的‘传国玉玺’,逼宫上位,直接当傅氏的CEO!这样她倒要看看谁敢在驳她的设计方案!为了避免出现员工吃瓜耽误工作的情况,洛宵宵一直很低调,除了上下班基本不在傅氏内部出入。

外加近些日子烧烤店快重新装修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上班的次数更是少的可怜。

对对对,把我镇店之宝摆在这里,对,供都摆起来跟我说,感谢白菜之神。

她虔诚的站在铁质的翡翠大白菜前面,手举三根高香,拜了拜,亲手为翡翠大白菜倒了一杯精品五粮液。

身后站着经理和几个服务生服务员,整齐划一的鞠躬,喊道:感谢白菜之神感谢白菜神教!一走一过的搬运工人:??卧槽?邪教?第一百零九章.白菜神教威震霸天!壮大白菜神教!一统烧烤江湖!壮大白菜神教!一统烧烤江湖!众人齐刷刷地高举左拳,对着一棵拯救过店面危机的铁白菜放声宣誓。

他们无比自然的宣誓,没有感觉到一点点来自外界注目的羞耻,而是习以为常的和洛老板做着常人难以理解的傻事。

没办法,他们也不想,但是给的实在是太多了...能在没有重新开店以前站在这里和洛宵宵齐头并进的员工必然都是骨干员工,来的时间太长,不知不觉间以及被自家老板潜移默化改变了根深蒂固的腐朽思想。

更别提洛老板财大气粗,天天发红包,月月发奖金,工资涨的比翻书都快。

社死?什么是社死?他们很虔诚的好不好。

洛宵宵的雇人理念和涨工资理念很简单,只要肯认真干活努力做事儿,店里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可怜总经理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女人,带头喊的最为来劲儿,受到了外界不理解的目光她也丝毫不害羞。

这就是白菜之神的能力!我感觉身体里的疲惫已经一扫而空了。

总经理朝气蓬勃的笑道。

众人:?能如此昧着良心说鬼话,经理不愧是经理,段位真高啊!自家老板在前面喊得振振有词,员工没也不好摆烂装傻,一个个激情澎湃的振臂高呼。

沁人心脾的徐徐白烟缭绕在大白菜身侧,搬运工人们看到它身前摆放精致的瓜果糕点不由产生一个想法:这家店里的人都疯了。

会不会是砸店砸出精神问题了?不能吧,就算老板精神出问题了员工们咋也能这么疯?俩人举着东西站在最后头窃窃私语着。

再说了,能在京城最中心的位置盘下一家店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损失了一点小小的钱财就被打击成这样。

不过我听说有钱人都信奉这些,挺玄乎的。

不过信奉白菜的还是第一次见...另一位工人默默点了点头,对这个说法比较赞同,他们秉承着尽量不惹事儿的想法,强压着没有拨打110举报聚众参与邪教。

洛宵宵吐出一口浊气,开始展望未来道:没有白菜之神就没有咱们小破店的今天!从今往后,大家要把翡翠大白菜当成财神爷一样供着,日日燃香,洗礼上供。

虽然傅斯欲也为她的小破店奉献了不少,但鉴于他本身就是个身价万万亿的财神爷,所以感谢仪式自然而然地把人抛却了脑后。

洛宵宵虔诚的退到后面,朝工人摆了摆手。

身后,刚才那两个偷摸说话的工人咬耳朵的动作一顿,轻咳两声后羞耻的将手中个头不是很大的另一颗大白菜搬上了展示台。

一大一小两颗白菜并列摆在了一起。

您的、您的...母白菜。

工人难言的磕巴道。

洛宵宵:好,辛苦你们了。

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

撂下东西后,不愿意继续社死的两位年轻工人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忽然,他们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年纪轻轻的出来打拼。

如果能在学校里认真读书考个好大学,说不定他们就不用这么丢人的来看铁白菜成亲了!白菜都有女朋友了!他们都没有!太特么丢人了。

洛宵宵满意的抚摸着新来的大白菜,转身向自己的员工们介绍道:怎么样,这可是我在白菜界精心挑选后,给咱白菜之神定制的小老婆。

太好看了!真的太漂亮了,此人...此白菜容貌端正秀色可餐,形状窈窕气质不凡,一看就知道是良配!总经理两手一拍,满脸惊喜的凑了上去,昧着良心的夸赞道:老板好眼光啊。

洛宵宵眯了眯眼,笑意盈盈道:陈姐,说瞎话的功夫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啊。

总经理谦虚的摇了摇头:哪里哪里。

行了,我还有事儿,就不在这里耽误你们干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我。

洛宵宵没再为难对方,简单的通知了一下开店日期和开店事宜:然后咱们冰箱里的那些冻肉和冻海鲜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已经联系那边了,等开业的当天会空运送来新鲜肉。

没问题,老板!失业了这么长时间,总经理堆积了许久的干劲儿终于全部挥洒出来,势必要带着她手下的人干票大的!!她蓄势待发的坚定了眼神。

定个小目标,第一天先卖出去二百斤小肥羊!!又是几天过去,憋了许久的富贵人家烧烤店终于开始重新剪彩营业,一时间整条街道都热闹异常。

因为休业期间举办了不少活动,第一天的客源便络绎不绝,一个个拼了命的往里挤,座无虚席!前台嗓子都快喊哑了:大家不要着急,可以关注我们店的小程序拿号码,不用排队的!但是着急挤进来的吃货们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宁可多排一会队都不想让自己后面的人有可乘之机。

门外,乌泱泱的排起了长龙,这般凶猛的架势,洛宵宵只在峨眉山上看猴儿抢吃的的时候见过,她忽然有点后悔第一天开业就放顾客进来。

老板,人太多,肉要不够了怎么办。

总经理忙的上气不接下气,焦急的要命,恨不得把自己十岁的儿子拉过来帮忙端盘子!我已经再联系了。

洛宵宵又不是大罗神仙,她上哪里想招?找这种趋势下去,一天二百斤肉都说少了:我去联系了供肉商那边。

总经理:然后呢?洛宵宵扶额道:他们问我是不是要改行做罐头...供货商那边一听说要临时再订上百斤肉时,一个个都懵了:啥?老妹儿啊,你真不是做罐头啊?那你那边是咋回事儿啊?饥饿营销??肉厂不理解,好端端的停订了一段时间后,怎么突然要这么多?如果只是顾客来的话,她们也不至于应付不了场面,最可怕的不止是有顾客,还有一群打着祝贺的旗号登门拜访的富商们。

第一百二十章.霸总变话痨密密麻麻的各色花篮把门口堵了个满满当当,从远处看还以为这里新栽了一片花田。

洛小姐年轻有为啊,恭喜恭喜。

洛宵宵抹去额上的细汗,强撑起精神和笑容走上前,笑呵呵道:同喜同喜,劳您大老远跑这一趟。

两人你恭维我一声我恭维你一句,唠的不亦乐乎。

其实,对面是谁,叫什么,什么身份对洛宵宵而言都不重要。

因为她压根不认识。

而且不止有这一个不认识。

今天来的一伙人十有八九都是奔着傅斯欲或是自己这层傅太太的身份而来,各个心怀鬼胎想通过洛宵宵这条线结识傅氏。

正儿八经想要祝福的朋友,前一天晚上就把大红包打在了人的银行卡里,绝对不在今天这个忙碌的日子给人添乱。

烧烤店里,洛宵宵躲在卫生间的马桶上,顶住腮帮子,气的对着手机怒骂道:傅斯欲!你能不能多开放几个好友位!和人聊两句天会死吗!你知不知道这一上午我是怎么过的!!!那些找不上你的烂关系全都找到我身上来了!我都不认识他们,真的,我已经快要被烦死了!!幸亏卫生间足够隔音,不然她这几嗓子咆哮的声音非得让前台都能听到。

不停的有富商或是助理找上门来,在门口排队等人。

电话里,傅斯欲的声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洛小姐不是最擅长交际吗?洛宵宵薅了一把头发,垂头道:我只擅长处理自己的人际关系!傅斯欲敷衍道:哦。

?洛宵宵忍无可忍的捏紧手机,面色气到发红:傅斯欲!我警告你!半个小时内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攀附者解决掉!你如果不解决掉他们,我今天晚上就解决掉你!傅斯欲那边有点吵,不过洛宵宵一直处于疲惫和愤怒中没有关注道。

男人穿梭在人流中,不动声色道:洛小姐想怎么处决我?不如让我听听。

洛宵宵气笑了:你今天要是解决不了他们,今天、明天、后天,以及接下来的一个月,你都别想上我的床!傅斯欲:?认真的?‘嘟嘟嘟嘟....’未等他问完话,洛宵宵便快准狠的按断了通话键,回应他的,是系统漫长的忙音。

啧。

敢跟暗夜帝王这样喊着说话的,洛宵宵绝对是全世界第一个人,她现在心态非常爆炸,不管你是阿猫阿狗还是什么霸道总裁,只要她不爽,谁都不能从她手下占到便宜。

傅斯欲也不能。

不过,傅斯欲自然不害怕洛宵宵的威胁,但是一想到晚上上床可能会费些功夫,暗夜帝王忽然觉得,如果现在就能帮人摆平麻烦反而可以省下不少力气。

是比只赚不亏的买卖。

十分钟后,一辆闪耀道几近能够晃瞎眼的定制款劳斯莱斯停在了烧烤店门口,成功吸引走了大批人的目光。

洛宵宵正在门口应付的不可开交,压根没关注到引来惊呼一篇的豪车:谢谢谢谢,张总,太客气了。

大家都是同行,说什么客气不客气太见外了。

张总扯开嘴角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张某很想认识认识洛小姐,这是张某的名片,洛小姐要是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

啊哈哈哈...洛宵宵皮笑肉不笑的颤了两下,尽管心底一万个不愿意也强忍着焦躁笑着伸出手......张总不如和我认识一下。

未等洛宵宵率先接过名片,张总身旁忽然多出来那一只手便直接将名片抽走。

傅斯欲骨节分明的大手力道强硬的拿走名片,不由人拒绝。

洛宵宵微微睁大眼睛:傅斯欲,你怎么来了。

傅斯欲没理会她,直接和另一个男人对话道:我夫人今天很忙,有什么事情,张总不如和我聊?反正和我聊还是和我夫人聊都一样。

他眯着眼睛下巴微扬。

清俊的脸庞此刻线条更加清晰流畅,他眼中夹杂着冷笑的碎冰,嘴角也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流露出傲慢慵懒的玩味。

张总:......傅斯欲出现的极其高调。

今天他特意开了平常出门绝对不会开的定制款劳斯莱斯,豪车坐镇,车在人在。

那些想要来找洛宵宵麻烦的有心之人只需要看到这辆定制款的车时,便知道店里来了尊惹不起的大佛,能跑就跑,别在今天找不痛快。

没、没事儿,我就是来祝贺一下洛小姐,没有别的心思。

张总尬笑的点了点头,然后在傅斯欲穿透性极强的死亡视线中尴尬的飞速离场。

傅斯欲冲人挑了下眉:?好像在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洛宵宵翻了个白眼,转身给人一个人扔在了原地,去前台忙活了。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他都再没有接收到任何生意场上的骚扰。

基本上所有人来都是悄悄地撂下花篮和红包,大胆一点的则会把名片放在红包里。

不过,没受到生意场上的骚扰不代表没有受到情场上的骚扰。

傅太太,你家里人没教过你要懂得感恩?帮了你后连句谢谢都不说?休息室里,傅斯欲板板正正的坐在炕头,即使坐在老东北人文风情极重的房间里,也没有让他沾染上一丝土气。

依旧是一副上流人士的欠揍样。

傅斯欲嫌弃外头烤肉味太重,洁癖上身后一直都坐在休息室里。

傅总,你没有正事要处理吗?洛宵宵头不抬眼不眨的整理着红包和送礼名单。

只听傅斯欲不停的在她耳边嗡嗡来嗡嗡去,一会说自己被呛得难受,一会说自己要个说法,总之就是不肯让洛宵宵安安静静的抄一会名单。

你日入千万的公司不要了?还不赶紧回去处理?来我这刷什么存在感,我很忙诶!洛宵宵胡乱的抓了把头发,握着一把红色大钞。

都怪傅斯欲这个烦人精,她又数错了。

第几次了??前台忙的要命,数钱这个活只能她这个老板亲自下阵来做,可惜她对金钱的概念不深外加容易跑神,所以每当傅斯欲突然说句话她就要重新再数一遍钱!傅斯欲幸灾乐祸道:呵,真蠢。

洛宵宵低喝:闭嘴!第一百一十一章.总裁是不可以这么毒舌的!真是见鬼了,傅斯欲这个工作狂不回去干活,没事儿闲着在自己面前刷什么存在感。

洛宵宵愤恨地咬了咬嘴唇,投过去一个幽怨的眼神:我很感谢你今天及时来救场,但是我必须和你说明白一件事情,那些人本身就是奔着你来的,我找你处理他们有什么问题吗?霸总不都有句台词叫:谁惹得火谁来灭吗?多少富商不惜千里迢迢来一趟就是想要攀傅斯欲的关系,换做以往,洛宵宵人缘是好,但是不至于好到一堆四五十岁的忘年交朋友吧??这伙各个行业领域的老翘楚找上她时,她整个人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曾经有没有加过某个中老年人的相亲旅游群。

不讲理。

傅斯欲淡淡的扫了人一眼,看上去没什么逼人的压迫感,比起凶巴巴炸了毛的洛宵宵,明明面色冷硬的暗夜帝王更像是受了不少委屈。

随便你怎么说。

洛宵宵满不在乎的重新抓钞票开始一张张地数道:一、二、仨...嘶,三百四十九的下一个数字是多少来着。

她沉思了会儿:三百五吧?...傅斯欲不知道是太闲了怎么着,又开始专心致志地折磨起炕上的小多肉,几分钟不见,好好的肉瓣死的死伤的伤。

他无趣的放下花盆,不解道:洛宵宵,你跟验钞机有仇?还是无法与自己的智商和解??女人脸色一变,神情间溢起几分怒意,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傅斯欲没说话,而是大手一捞直接夺过对方手中握不下地红钞。

修长的手指轻快的拨弄了一沓钞票,只听唰唰唰的几声后,他理了理钱将其撂在洛宵宵身前:四百五十。

洛宵宵抬眼:真的?傅斯欲: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再数一遍。

洛宵宵半信半疑的拿起钞票:?她怎么不相信有这么神?随手拨弄拨弄就能查出来多少张?逗她玩的吧?手指轻轻抚摸上去,正当她打算重新算一遍时,休息室的门忽然被人颇有节奏感的敲响。

谁?洛宵宵起身走到门口毫无防备的打开大门,结果,门外季柏林沁香修长的身影赫然出在二人眼前。

傅斯欲在看到他的瞬间,眼神就冷了下来。

!‘砰!’洛宵宵贴着人的鼻间甩上门,全程没说上一句话,回应季柏林的只有一块冷冰冰的木制门板。

女人心有余悸地背贴着大门,眼底尽是不解。

他怎么来了?不对,是好端端的是他怎么现在来了?!没看到门前放着傅斯欲的车吗?顶风而上??如同鬼魅般的敲门声再次叩击出声,一阵阵声响全部都叩进了洛宵宵的神经上!老天爷你可别敲了!我出去看看哈,都是朋友,千里迢迢来一趟给他扔外面不太好。

她紧张兮兮的支起笑脸,悄悄打开了一条小缝准备溜出去。

自古霸总出妒夫,越是手段狠戾的男人心眼越小。

上一次二人针逢对麦芒的场景仍旧在洛宵宵的记忆里挥之不去,她生怕两个人再发生什么口角和摩擦,把她的店砸了。

她这所风雨飘摇的小店铺可再经不起任何沉重的打击了。

不许去。

傅斯欲低劣的嗓音沉入磐石,好听得令人沉醉。

什么朋友?准备随时横刀夺爱的朋友?男人面露嘲色语气不善道:洛宵宵,你最好不要装傻充愣,他对你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说难听点,季柏林和洛宵宵属于青梅竹马,更别提季柏林一直都把喜欢的情绪摆在明面上公之于众。

当着你老公的面去见对你的追求者。

他捻起多肉瓣狠狠的碾碎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挑衅我。

洛宵宵:??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升到挑衅这层关系上了?今天来了很多人,都是祝福我重开店的,你别多想。

洛宵宵好声好气的哄道:我保证跟他保持距离,就说几句话。

傅斯欲沉默的抿着唇,盯着手里把玩的多肉,目光深邃锐利:不行。

洛宵宵口干舌燥的握住门把手道:傅总,至于吗?你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我不相信?我是那种随随便便会被勾走的女人?夫妻之间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信任?信任?洛小姐在我这里哪有信任可言。

傅斯欲一脸的不是滋味,果断道:不行就是不行。

谁都可以,唯独季柏林不行。

听人三番两次的拒绝后,洛宵宵也来了脾气,留下一句拒绝无效后,转身便离开了休息室,走的极其干脆利落。

独留傅斯欲一个深宫怨夫攥紧拳头,凌厉无比的盯着门口,他目光好似刀子一般泛着逼人的寒意,渐渐地透出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杀机。

后门的空房间里,洛宵宵扣上门沉重的叹了口气。

柏林,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提前联系我。

季柏林吃了闭门羹也不恼,依旧保持着一副医者独有的温柔,柔声道: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跟傅总了?洛宵宵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啊,没有没有!我们两个经常吵来吵去的,跟你什么没关系,就算你不来我们两个也会因为其他事情拌嘴。

季柏林敛下眼帘,苦笑道:很辛苦吧。

跟一个只有契约关系的人在一起结婚,对外却只能装作恩爱的模样。

洛宵宵以为是说她天天被怼的很辛苦,瞬间来了精神滔滔不绝道:可不!那是相当的辛苦啊。

傅斯欲这人你还不知道?没理都要争三分,更别提有理了。

没遇到傅斯欲以前,洛宵宵一直都觉得自己这张嘴可以人来怼人,佛来怼佛。

直到她遇到了这个毒舌的暗夜帝王,多吃了五年米的实力她再吃十年的盐都望尘莫及。

作为一个霸道总裁,傅斯欲每天的怼人次数以及聊天的频率都严重拉高了霸总界的总体KPI!第一百一十二章.男二真让人看不明白她疲累的靠在墙上,无心的吐槽着傅斯欲的种种恶劣的行径,全然没有发现季柏林越发深邃的眼底。

他颔首,唇边涌上了一丝恬淡笑意:我们宵宵长大了,已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傅总的性格便是如此,虽然无法改变他,但是如果你太累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这里永远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对方,从怀里拿出一个红包,道:祝贺你开店大吉。

季柏林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像是夜空中的星辰一般明亮又像一弯池水般清澈,柔情似水,真挚且热烈。

洛宵宵没有看到他传来的爱意,而是兴奋的接过红包:季少有备而来啊。

她满怀笑意的当着人面打开红包,没有感觉到一丝不妥。

自己和季柏林是儿时一起长大的旧交,没有其他人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毕竟对方的性格自己已经摸得很透彻了。

指尖在红包里探了探,当摸到一张尺寸不大的但有硬邦邦的东西时,洛宵宵脸上的笑容凝住了。

银行卡?你给我卡干什么?季柏林早料到对方的表现,他单手插兜解释道:上次你开店的时候我不在,这次一起给你,当做是我的赔罪。

洛宵宵的焦急浮上脸庞,她赶忙把红包叠好递还过去:你那段时间一直在国外,我听伯父说了你很忙,我理解的啊。

且不说身处异国他乡交流便不便利,就是在那样苛刻的条件下,季柏林依旧托朋友特意给她送来了祝福和礼物,当时还给她感动了好半天。

季柏林纠结着抬起想要抚摸对方发顶的手,想了片刻又悄悄的收了回去,摇头道:密码是你的生日。

女孩子一个人创业不容易,能少吃点苦就少吃点苦。

这话单听好像是在说创业,可洛宵宵总觉得他是在隐喻自己什么,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那我就当是作为娘家人,给你攒老婆本。

许久,洛宵宵叹了口气,默默收下红包:等你以后娶老婆拿彩礼的时候,我把卡还给你。

男孩子一个娶妻不容易,能少有点压力就少有点压力。

她意味不明的将季柏林给自己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算是让银行里的事情告一段落。

毕竟她没沦落到需要靠季柏林救助的时候。

季柏林黯淡的笑了笑,清澈柔和的眼眸里掺杂着一抹难以化解的愁绪:好。

他压抑不住的颤抖尽数融进了一个‘好’字当中。

在洛宵宵的记忆力,从小到大只要季柏林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一定无时无刻都带着笑。

真诚的笑、苦涩的笑,欣慰的笑。

他最擅长的就是用笑容掩盖所有情绪,和傅斯欲习以为常的面无表情不同,温柔刀才刀刀致命。

不远处的昏暗角落,傅斯欲抬起头来,幽深复杂的眸子冰冷而锐利,他默默地注视着洛宵宵的背影,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无名指上的钻戒。

—宵宵,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未等洛宵宵答允,季柏林率先一步道:你幸福吗。

现在的生活,你满意吗?或者说,现在你经历的是你喜欢并且想要过的生活吗?洛宵宵没想到季柏林会问这些。

幸福吗?嘶...实话实说,每天被迫七点半起床洗漱上班的日子实在是说不上幸福,但傅斯欲勉强还有点良知,有时候可以允许她晚一点点起床或者在他办公室的小屋里睡几个小时。

一般睡一觉,一天就过去了,不能说是每天摆烂,只能说是每天一点活都不干。

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的工位被挪进了他办公室里的根本原因压根不是什么监督设计进度,分明是因为他想监控自己!人家都是生怕老婆在身边,耽误自己撩妹。

傅斯欲不一样,他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绑在身边,怕她出去撩汉!洛宵宵思索一番,如实道:我现在挺好的啊,每天不愁吃不愁穿,想要什么都能买到,幸福指数直线飙升。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季柏林垂下头,满脑子都是傅延生给自己看的假婚合同,怎么可能会幸福呢?他想。

合同上,白纸黑字每一条款例都写得清清楚楚,他仔细看过,无论是财产还是补偿权益,离了婚后,宵宵她都捞不到一点好处,更没有任何补偿。

三年的婚期...一个女孩又能有几个三年。

没事,只是问问。

季柏林把心事小心翼翼地掩藏进了心底。

傅延生当天和自己说过的合作一开始他并不认同,但是如今看来,若是能把宵宵从水深火热中救出来,又何尝不可。

...气氛又一次开始变得低沉下来,氧气仿佛被抽空,静得让人窒息。

斑驳的夜色在说什么,谁能告诉我如何选择,每当我想起分离时刻,悲伤就逆流成河....莫名其妙的音乐再次响起,洛宵宵惊恐的环顾了一圈四周,随后目光定格在了季柏林身上。

???又开始自带bgm了??—洛宵宵简单告别了季柏林,重获新生的回到休息室。

但等她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了傅斯欲的身影。

她眉头一跳,一眼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白纸,白纸上压着几摞整整齐齐的钱。

嗯?洛宵宵走进拿起了白纸。

白纸上,苍劲有力的字迹洒脱大气,隐约带着傅斯欲身上的气势,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一行行数字对应着每一摞钱数,傅斯欲可能是怕她看不懂,恨不得把算法都条条框框的列出来给人演算用,细节程度直接让洛宵宵看傻了眼。

她沉默的放下纸,盯着桌子不由开始沉思。

忽然,她发现窗口多了一束向日葵,她凑近去看,发现花上沾着清澈的水珠,一看便知道很新鲜。

......我刚才是不是凶的太大声了。

洛宵宵检讨道。

傅斯欲的行动能力太强了,强到她仿佛能看到男人当初一个人拼命往上爬的辛酸日子。

没有可以依靠的人,所以凡是都只能靠自己。

洛宵宵承认,这是傅斯欲无人可以替代的优势。

尽管每天她都在和人互怼,每次求他办事儿时也会被毫不犹豫地拒绝,但无论如何,最后他永远都会主动把事情办的很漂亮。

第一百一十三章.总裁今天不回家了话一点都没少骂,事儿也是一点都没少干...她把向日葵抱起来放到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挂上了一个小牌牌:傅总良心赠送。

生怕别人不知道这花儿是她老公送的。

女人灰搓搓的小心思毫不遮掩的暴露在众人面前,他们不理解,只不过是一束花,有必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吗?洛宵宵心满意足的给了向日葵和白菜之神一样的地位,因为是傅斯欲送的。

其他人送了再大的花篮也没有这样一束真诚的向日葵好看。

诶?老板,这束也是傅总送的?经理一走一过看到了向日葵的小牌牌,惊叹道:我刚才忙忘了,看你不在就没来得及和你说,傅总临走之前派人来把门口的花篮都换成了向日葵。

洛宵宵:?啥啥啥、啥玩意?全换了??她忙不迭地冲到门口,果不其然,原先的百合花栏全部被替换成了向日葵,傅斯欲出手,凭一己之力荡平了所有各怀鬼胎的心意。

经理帮腔道:老板,傅总对您真的太好了,谁看谁不羡慕。

不是。

洛宵宵颤颤巍巍的靠近花篮,一脸不解道:傅斯欲他是不是喝了?这是秋天啊!秋天,万物复苏,又到了虫子们肆意妄为的季节。

作为虫子界青睐度第一的大黄色,向日葵首当其冲!给了所有虫子们一个家!洛宵宵看着向日葵上附着的密密麻麻的小虫子,眼前一黑,不停的嘟囔着男人有点彪。

快搬走啊!这玩意儿搁这里摆着多影响市容?她扶额吩咐道,忽然感觉有时候爱情也不一定会带来什么正向的作用,比如现在,她恨不得再来两个富商给她找找麻烦,顺便送来一份温暖的百合花篮。

傅斯欲出手很大方,基本上每天都会送她些小饰品或者天南海北淘来稀奇玩意儿,可以说在创造惊喜这里,傅斯欲的手法虽然很笨拙,但是却完美戳上了洛宵宵的神经。

但这一次,神经搭错了地方,好心办成了坏事儿。

洛宵宵有很严重的分享欲,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喜欢和人说,她没把傅斯欲当成外人,所以给他发了好几条语音吐槽他送的花有多诡异。

不过,傅斯欲一直都没有回复,她以为他很忙,就没多做关心。

屋内的向日葵她还是很爱的,摆在整个店面最显眼的位置能让所有食客都看到,甚至拍了照片发在了朋友圈和所有认识的人疯狂显摆。

忙碌的一天终于在夜晚归于平静。

洛宵宵在烧烤店待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忙的时候就出来帮帮忙,他们需要营业到凌晨才关业,洛老板熬不住,等差不多稳定下来的时候拎包便偷摸跑了出去。

陈姐,加油,我掐指一算你这个月还得涨工资。

经理:......除了忍受不了油烟味以外,她赶忙回家的原因还有一样,她要回去找傅斯欲。

自己后来又陆陆续续给人发了十几条消息,但是男人一条都没回,这都九点了,早就下班好几个小时了,难不成连个回消息的时间都没有?回家的路上,朋友们一个接一个的邀约也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你们玩吧昂,我现在是有家庭的人,没有你们那么自在。

话一经出口,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朋友们都惊恐于洛宵宵的浪子回头,暗道过去那个蹦迪蹦到天亮的夜店小公主舞池小野马已经不在。

如今活在世上的,是被剪掉了獠牙和指甲的...贤妻良母.洛。

行了,没啥事儿我就挂了,真没时间,我还得回家陪老公呢。

她说了拜拜后,果断撂下电话。

傅总!我回来啦!她偷摸在怀里塞了一个小盒子,这是她早早就开始准备,打算送给傅斯欲的惊喜。

傅总?书房前,她探了探头。

奇怪,人不在。

她又去了厨房、卧室、餐厅,包括浴室她都走了一遍,奇怪的是无论在哪里都没有看到傅斯欲的身影....嘶,好好一个大男人突然消失了?他能去哪啊?带着疑惑,她拨通了宋连的电话。

洛宵宵骤紧眉头,拨弄着指甲道:宋连,傅斯欲下班了吗?宋连:诶?老板他今天下午不是去找你了吗,随后一直都没有回来过诶。

洛宵宵扣手指头的动作一顿,抬眼道:啊?没回来?可是他也没回家啊?不回家他还能去哪?另一头,宋连抿着唇,一起陷入了沉默,许久他缓缓道:夫人,你先去休息一会,我联系一下傅总的朋友们,说不定他们知道。

洛宵宵闻着自己一身的烤肉味也是哪哪都不自在,她嗯了一声,同意了。

半个小时后,她舒展的从浴室里走出,紧接着电话默契的响起,她搂住浴袍,坐在床沿:喂?找到了?宋连靠谱道:嗯,我刚才联系了一下蓝总,总裁现在正跟他们在一起。

洛宵宵没多想,倏地往床上一躺,享受道:那没啥事儿了,辛苦你了哈,宋特助。

知道人没出事儿就够了,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成天走南闯北的,还轮得到她担心?洛宵宵自嘲道。

电话那头,宋连却略微有些纠结要不要和人说知道的全部消息,想了半天他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夫人,您现在方便吗?洛宵宵:方便啊。

一个被迫上岗的白领阶级有什么不方便的。

宋连语气忽然郑重道:蓝总说,总裁他今天在外面住,不回家了。

?你再说一遍。

洛宵宵扑通一下坐起来,面色认真。

结婚后的女人神经都极其敏感。

好好的一个身体健壮的大男人有家不回出去住?鬼都知道他们要打什么算盘,这算什么?想玩仙人跳?宋连虽然一直都于自家老板共进退,但在感情上他会更偏向弱势一方的夫人,所以他毫不愧疚的把知道的信息纷纷吐了出来:总裁他今天一晚上都在魅色。

第一百一十四章.傅总的黛玉文学魅色是什么地方?夜店小公主洛宵宵再了解不过。

打着高级会所的旗号供有钱人玩乐,玩的还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她心大道:会不会就是单纯的不想回来?宋连恨铁不成钢的怒戳道:夫人,都不想回家了,哪来的单纯啊!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在反水自家老板,在他眼里,他是在拯救一个眼看快要失足的成年总裁!听宋连这么一说,卧室内的温度瞬间降低了不少。

是啊,都不回来了还有什么单纯不单纯的?洛宵宵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都沉冷了不少,细听还能听到几分颤抖:好,我知道了,谢谢。

她挂断电话,用最快的时间画了一个仓促的妆,驱车赶到魅色。

她不明白自己今天怎么招惹到他了,不就是和季柏林说了几句话?既没有过分的亲密更没有越矩的举动,至于吗?洛宵宵的脸在魅色就是活得通行证,前台或是经理都认识,随随便便就能问出不少信息。

帮我查一下蓝鹤的房间。

她本来想报傅斯欲的大名,却恍惚觉得以他这种做事不留痕迹地性格,大概率不会把自己的名字留在魅色。

果然,房主是蓝鹤。

魅色里仿佛有一种增加智商的buff,从踏进这里的第一刻起,洛宵宵感觉自己像回了家一样亲切。

3601。

前台小姐姐甜美的笑了笑。

好,谢了。

洛宵宵知道门牌号,想都没想直奔三楼的包间。

魅色很大,但世界很小,一路上她遇到了不少眼熟的老朋友,收到了大大小小近十份邀约,不过都被她婉拒了,她现在就是想找到傅斯欲!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一些乱七八糟的勾当和交易!他给我的那些约法三章就是放屁!女人愤怒的和林安可抱怨道:给别人立规矩立的可明白了,结果自己跑来找乐子。

换做以往,洛宵宵大概会以捉奸的名义悄悄溜到前场,跟着纸醉金迷的大少爷大小姐们一起艾瑞巴蒂嗨起来。

但今日不同往日,她结婚了。

她没有一丝丝想去嗨的心情,甚至已经脑补到了3601的房间里几个男人和几个女人交杯取乐,玩的那叫一个刺激。

明亮的走廊里,洛宵宵沉重的站在3601门前,她不敢看到里面的景象,更害怕傅斯欲会参与其中。

她曾经看过很多表面上的二十四孝好男人在家如何亲昵老婆,实际上总是在外打着工作忙碌的幌子找女人。

如果傅斯欲真的玩了,那她又该以怎样的方式回应他。

过了一会,洛宵宵做足了心里准备后终于敲响房门:‘噔噔噔’谁啊。

开门的是苏景婴,他本以为是哪个送酒的,结果看到是洛宵宵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嫂子,你怎么来了。

洛宵宵深呼吸一口,推开苏景婴道:我男人在这里,我不能来吗?此时,怒气已经顶到了嗓子眼,她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万一真出轨了就甩了傅斯欲。

拜拜就拜拜,她去包养小白脸也比每天受气强。

包间内弥漫着掺杂了颓废感的浓郁酒气。

屋内很安静,没有其他包间里的鬼哭狼嚎,就这样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鞋底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偌大的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出奇的是这间房间里没有一点女人香水或是化妆品的味道,只有男人森寒的颓败。

阿欲,别喝了,再喝真要进医院了。

蓝鹤头疼的把酒拿开,却不想男人压根不听劝阻,仰首,又是一杯。

桌案上大大小小摆了数不清的酒杯,一眼望去不知道究竟喝多了少。

正当傅斯欲准备继续喝时,洛宵宵终于忍无可忍的冲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脸色一横,反手夺过了对方的酒杯。

?蓝鹤一心都在好兄弟身上,竟然没发现屋内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看着眼前的洛宵宵,他是又惊又喜,自动往旁边让出了一个人的位置。

洛宵宵把杯子狠狠撂在桌面上,数落道:喝多少了,还喝?你不要命了?远远看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凑近时她才闻到了呛人的酒味,这已经绝对不是微醺的程度了,酒量再好的人也经不住踩箱喝啊,更别提踩得是洋酒箱!难怪蓝鹤说人不回去了,现在这种情况能回去才有鬼了!傅斯欲的发丝颓败的垂在额前,没了下午调笑的气势,暗沉道:滚。

傅氏的家主的天赋便是即使喝醉了,声音也跟清醒时没什么两样。

他们从小便开始应酬各种大大小小的酒局,没有酒量都能活生生喝出酒量,更别提傅斯欲这种轻易喝不醉的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他,寻常人看了还以为傅斯欲只是心情不好。

洛宵宵挨了骂也没生气,知道他已经醉了,不敢大声说话轻声哄道:有什么话你好好跟我说。

因为什么生气了?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傅斯欲依旧不愿意抬起头看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上,闭口不语。

......碰上这么一个幼稚鬼老公,要不是洛宵宵也成熟不到哪去,早晚都得被人给逼疯。

蓝鹤给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从下午阿欲约自己出来喝酒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一丝不对的端倪,大概猜到了是因为感情的原因,毕竟在商业上,他是绝对的王者,不会有任何吃亏的机会。

可是到了魅色后大大小小喝了这么多杯酒,他仍然没有说洛宵宵半个不字。

仿佛只是在找一个宣泄口把自己一身的愤懑都发泄出去。

这样任性妄为的阿欲,在之前,他绝对没有机会看到,说实在话,他应该感谢洛宵宵,是洛宵宵给了他们一个有血有肉的朋友,而不是时刻都带着运筹帷幄架势的操盘手。

洛宵宵语气坚定道:跟我回家。

傅斯欲一开口又是一股浓郁的酒气,别扭得转过头,避道:不回。

亏你还记得我,费心了。

?怎么黛里黛气的。

洛宵宵顶了顶腮,掐腰环视四周,忽然对上了蓝鹤的目光,示意他想个办法。

接收到了女人的信号,蓝鹤提醒道:嫂子,楼上有总统套房。

第一百一十五章.你是喜欢花还是银行卡?房间我已经开好了。

蓝鹤早有预料的递过房卡:去休息吧,总好过让他继续在这里喝酒强。

洛宵宵一脸难色:有没有更靠谱的帮助?直接给她房卡是几个意思?明摆着想把傅斯欲这个磨人的老妖精全权交给自己摆平。

自己哪有本事招架一个喝到神志不清醒地老总裁??拜托,男人喝了酒以后很危险的!多少大错都是醉酒后酿成的。

明说了。

洛宵宵看了眼神颓又倔强的暗夜帝王,道:他现在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我对付不过他,你们谁能把他接家里凑合一晚上?她看了看装醉的苏景婴,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蓝鹤,上一次在这里见面的时候还是完全不同的心境,没想到再次相见,竟然已经物是人非。

蓝鹤安静了很久,直到听了洛宵宵的这句话后,他终于沉不住气,急切道:阿欲现在很需要你。

我们根本帮不了他,更帮不了你。

一改往日处变不惊的样子,他有些心急,心急洛宵宵为什么还不明白,心急她为什么不愿意主动一些。

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阿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愁困的事情才能逼得一个极其理智的人借酒消愁....他现在逐渐看不懂阿欲了,究竟是薄情还是在过去没有遇到心意的人。

洛宵宵她究竟有什么魅力能让他这位一心只有事业的朋友彻底沦陷。

我真的很想照顾他。

女人怕人不信,特意伸出手想要搀扶傅斯欲起身,结果手还没碰到他就被打出去老远:你们也看到了,是他先拒绝我的。

蓝鹤眼底波动剧烈道:为什么不多试试?你多试几次,他——蓝鹤,闭嘴。

傅斯欲打断了对方,他缓缓张开了迷离的双眼连呼吸都泛着灼烈的酒气,如果不靠近看,一般人绝对看不出他已经醉了。

...洛宵宵感觉自己心好累,她想起前段时间因为少敲了几次门闹得别扭...她不懂,明明一次就可以开门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她敲到快要放弃的时候才肯开。

采矿呢?洛宵宵一天在店里都没怎么休息,她笑的脸都要僵了,本来以为终于能回家好好休息了,结果又要大半夜跑出来找男人。

偏偏男人还跟她闹别扭,不听她说话。

傅斯欲,都是成年人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直接告诉我,没必要给自己喝成这样。

她什么都没做就能吃一碗醋,她要是真和其他男人发生了点什么,他不非得把自己喝到胃穿孔?快三十岁的男人,一言不合来夜店买醉算什么?傅斯欲冷呵一声:是你主动找上门的。

洛宵宵心底的怒火被无限放大,她两只手攥在一起告诉自己要冷静,他不会说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不可置信道:我关心你关心出错了吗?我大半夜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开车来找你找出错了吗?傅斯欲冷呵一声,嘴硬道:你又不是只关心我一个。

我看你和别的男人聊的比我开心多了,滥情这么久,谁知道你回家了还是刚从哪个男人的房间里出来。

洛宵宵身子一颤,脸色立刻像白纸一样:?阿欲。

蓝鹤眉头一瞥预料到不对,连他都觉得这话说的过分了,旁观的苏景婴更是没看懂现在的局势,只感觉再扔一个火星子,整间屋子都非得爆炸了不可!傅斯欲!洛宵宵忍无可忍的撸起袖子,一脚踹在人小腿上怨怼道:你是不是以为喝了点小酒世界都是你的了?男人挺直腰板,理不直气也壮道:我说错了?季柏林给你的卡你收下了,那我的花呢?不喜欢?怎么,洛大小姐嫌便宜?不就是喜欢钱吗?那束向日葵是傅斯欲特意从俄罗斯让人空运送来的,每一支都是他亲自挑选,绝对没有一点瑕疵。

费时费力费人空运而来的花,价格自然不菲。

他若隐若无的感觉头部传来阵阵刺痛,难耐的捂住额头讽刺道:怪我,早知道洛小姐喜欢钱,应该直接送卡。

何苦费时间一朵一朵的挑花,挑的眼睛疼。

你呢?到底喜欢什么?喜欢卡还是喜欢花?他嗓音低冽,一开口便是气压低到结冰。

傅斯欲的嘴唇抿成性感而好看的弧度,喉结细微翻滚,他沉重的抬起头,视线中尽是打量和试探。

包厢内好像打翻了一缸山西百年老醋,酸到牙齿发颤。

醉翁之意不在酒。

洛宵宵还想在说什么,但是当她看到对方颓败又委屈的眼神时,心头这股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反倒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是不是傻,我跟柏林认识快二十年都没在一起,你问我喜欢谁?二十年都做不成情侣,不就是没有做情侣的缘分吗,有什么可吃醋的?说完,她扭过头冲着蓝鹤和苏景婴道:麻烦帮我把傅总架起来吧,我带他去楼上房间。

傅斯欲的力气是有目共睹的,一脚可以踹飞一个体型健硕的成年男性,除非他愿意主动起身,不然别人休想拽动他,果然,两个大男人半天都没架起来的男人,一听到想听的答案后,竟然主动起了身。

明明眼睛已经闭上了,走起路来却又平又缓,愣是没走出一条弯线。

慢点走。

洛宵宵一边和蓝鹤苏景婴道了谢,一边赶忙不放心的追上去,挽住男人的手臂。

身后,另外二人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长气,同时又对傅斯欲的转变感到惊奇。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傅哥这样。

苏景婴感慨道:这还是我以前那个生人勿近原则性极强的傅哥吗?天哪天哪天哪,蓝鹤你快看啊!他激动的摇着蓝鹤的手臂,又蹦又笑道:咱劝了傅哥一晚上都没劝开,嫂子一来随随便便就劝开心了?我没看错吧?蓝鹤默默注视着二人的背影。

是。

已经变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喝醉了开始喊老婆霸总坚强的直线并没有坚持多久,尚未走到房间时,傅斯欲的脑袋便沉沉的垂在了洛宵宵的肩膀上。

他没敢使劲搭着,只是虚浮的贴在上面。

一路上碰到了几个老熟人,吓得洛宵宵一直在拿手挡着傅斯欲的脸,生怕他被居心叵测的人拍了下去,再写几百个营销号出来。

不过,傅斯欲这种等级的资本家基本上没有营销号敢招惹,除非不想混了或是背后有人撑腰。

一进屋,洛宵宵端过事先找服务生送来的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傅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你能有今天。

犹记以前她每次喝醉酒的时候都要社死一次,如今人不转天转,她洛宵宵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醒酒汤放这了,记得喝。

话音刚落,正当她打算去浴室时,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猛地将她压在了床上。

动作太突然,吓得洛宵宵惊呼一声:啊!干嘛!我靠,大晚上的,你冷静点赶紧睡觉,我没精力陪你玩强制爱!夜色寥寥,全自动灯光忽明忽暗。

洛宵宵倒不是担心会发生什么事儿,主要是考虑再不睡觉就可以迎接第二天的凌晨了!洛宵宵,你是不是没有那么喜欢我。

预料中的强制情节没有出现,傅斯欲只是趴在她的耳边,用几近消失的气声小心翼翼地问道:是吗,老婆。

像是二十多年前,他站在自己的父亲面前,质问他是不是不喜欢他一样,重新剥开伤口,回顾旧事。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在一起。

不过,此时此刻洛宵宵脑子里没有别的,只有那一声攻气十足的老婆!一句老婆,险些把她的理智丢到九霄云外!!!你你你,你叫我什么?老婆。

这是傅斯欲第一次喊她老婆,没想到这么撩!洛宵宵吞了吞口水,馋道:你...你再说一遍....老婆...醉酒后的男人有了几分不同以往的言听计从,竟然乖乖的又喊了一遍,他尾音带了一丝丝拖拽,简直快要酥进洛宵宵骨子里。

过年了啊!!万万没想到啊!办那事儿都只喊她大名的暗夜帝王,居然开口喊她老婆!!这就是她转身成为豪门阔太的第一步啊!再叫一遍...老婆。

再来一次!老婆...接下来,她又让人喊了好几声,包括一些醉酒的胡话,全部一字不差的录了下来!暗夜帝王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口头上的证据,竟然是枕边人亲手录下来的。

神志不清醒的霸总却已经没有忘记给问题找寻一个答案,他轻嗅着女人的发丝,吻了吻她的耳垂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醉酒后的傅斯欲没了清醒时的那分冷静和理智,他更粘人也更让人招架不住,一时间,洛宵宵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傅斯欲。

是站在经济链顶端杀伐无情的暗夜帝王,还是三句话两句离不开互怼的毒蛇幼稚鬼,或者,是眼前这个极度缺失安全感,看起来很是痴情的醉酒男人。

她看不懂。

果然,霸总让人看不明白。

别瞎想,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渣...都说酒醉的人会在意识空缺时吐露心声,洛宵宵不知道傅斯欲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甚至质疑这份仓促的感情。

洛宵宵略带几分无奈。

天天从早互怼到晚上依旧能保持不离婚不分手,这份感情还需要质疑?任谁来看不都得说一句般配?真换成不喜欢的,第二天她就得拉黑对方所有联系方式,独自美丽!不过她虽然看不懂傅斯欲的性格,却隐约知道他今天之所以这样,和自己的那几条吐槽语音逃不开干系。

刚才在包间里,男人说的那几句话她也明白是气话,难听是难听了点,但归根结底是自己没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你是不是还在因为我今天说了你的事情生气,我真的没有嫌弃,花很漂亮啊。

傅斯欲看着她:不信。

洛宵宵把他推开道,拿起手机自证清白道:信不信的,你看我朋友圈。

我今天特意发了朋友圈感谢你。

朋友圈的时间是傅斯欲离开不久的时间,这东西造假不得。

洛宵宵热情的给人指出来,天知道她今天的分享欲有多强烈,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她老公送了她一束世界上最漂亮的向日葵。

只不过刚才在气头上外加蓝鹤和苏景婴还在场,她不好意思说这些。

傅斯欲皱眉,努力回忆道:我没看到。

洛宵宵了然的翻了翻屏幕,没想太多道:没看到就对了哇,我一直都在屏蔽你。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几秒后,她慕然反应过来:我靠,我屏蔽的太顺手了,又把你给屏蔽了!傅斯欲一直都活在不给看的组别里,久而久之,她已经把屏蔽当作了固定流程,竟然一不小心把拍马屁的朋友圈也屏蔽了。

又?男人迷离的夺过手机,细细翻看。

我里面真没什么好看的哇。

她紧张的伸手要抢,奈何傅斯欲力气太大,硬是边拦着边看完了近些天所有的消息。

不看不知道,洛宵宵的生活可比他看到的‘丰富多彩’的多了,吃喝玩乐自拍打卡,一天恨不得发十条九宫格,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日记。

难怪他一看就是仅三天可见,一看就是空白一片,原来只有他一个人看不见。

不幸中的万幸是他没有从消息里翻出有关季柏林的任何消息。

也就是说,只有他一个人有这个优待。

倏地,内心的怨怼之气和愤懑之气通通烟消云散,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洛宵宵在一旁干着急!别人家都是女朋友查男朋友的岗!她家为什么是倒过来的!本末倒置啊!!罔顾人伦!!她本来想顺道查一下傅斯欲的岗,可转念一想,好不容易哄好的男人万一又开始耍脾气,她肯定招架不住。

看也看了,赶紧喝醒酒汤赶紧睡觉!明天再敢疑神疑鬼的就滚出去睡!第一百一十七章.下手是真的狠!月色正浓。

傅斯欲懒洋洋道:喂我喝。

洛宵宵:你又不是小孩子,干嘛不自己动手。

男人直勾勾地睨视着对方,疑惑:我是。

帮我。

洛宵宵忙着换衣服,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快点自己喝了,喝个汤又不费事儿。

说完,她径直走向浴池卸妆,没在理床上那个苦苦等待的望妻石。

等洛宵宵素面朝天的出来后,傅斯欲整个人横躺在了床上,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完全将大床割裂开来。

?女人好奇的凑了过去。

床头柜上的醒酒汤没有被碰过的痕迹,看男人呼吸匀称的频率,大概是他在等自己的途中先睡着了。

毕竟喝了那么多酒,看起来再清醒都不过是表面功夫,实际上神智早被掏空的差不多了。

傅斯欲平淡英俊的侧脸隐匿在灯光中,眼窝晕染出一片深邃的轮廓。

洛宵宵忍不住凑近对方的俊脸,捏了捏:...手感真好,难怪他总是捏她脸。

鼻子是鼻子,嘴是嘴,好看是真好看,犯人也是真烦人。

好看吗。

忽然,睡容安逸的男人沉沉开口。

紧接着,他微凉的唇对上了女人的唇瓣,一手环住对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顺着腰,划上她挺直的脊背。

洛宵宵逃不开,整个人完全被他禁锢在怀,动弹不得。

又装睡。

她娇嗔道。

傅斯欲不语,紧紧地拥着她,无视她的挣扎,恨不得把人吻进骨子里。

缱绻着无尽爱意无声的传达给了另一方。

洛宵宵感觉再亲下去今晚必定要出事儿!多少个酸痛难耐的清晨就是因为前一晚放纵的深夜!够了!趁人乱亲乱动之际,洛宵宵一把捂住了傅斯欲的嘴:我今天好累的。

商量一下,放我一条小命。

男人不应,转而道:答应我,只许喜欢我一个。

她的嘴唇上遗留着湿润的水渍,配上羞红的脸颊和热气腾腾的呼吸,诱人极了。

在一个醉酒的人看来,她像是一盘刚出锅的美食,傅斯欲脑子一荤,什么都不想,只想继续亲下去品味一番。

见人还要继续,洛宵宵急了,不顾他的动作手脚并用的挣扎着:老流氓!她越挣扎越来劲儿,边说边踹,一个没注意,脚竟然一没留神,踹在了对方的下半身上!?傅斯欲眼神倏地恢复一抹清明,他瞬间撒开女人死死皱紧眉头,疼的嗯哼了一声。

嘶....他的脸色立马变了样,柔情不在,只剩下被痛击后的狰狞。

这是洛宵宵第一次见到傅斯欲如此稀有的表情。

三分疼痛三分苦楚四分喘不上气。

见人皱了好半天的眉,女人慰问道:没事儿吧?幸亏洛宵宵本身软绵绵的不带什么力气,换做另一个劲儿大点的,现在傅总就可以直接从酒店到医院了。

我我、我是不是踹错地方了。

她想给人揉揉,却发现地方有点不太对劲。

伸手也不行,不伸手也不行。

听说男性的那地方可金贵的很!经不住一点风吹雨打,随随便便就能疼的要命!傅斯欲缓了半顷,终于能说出话,安慰道: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他却再不敢碰洛宵宵,连睡觉都让出了两个人的位置,贴在床边。

怎么不抱着我睡觉了?女人疑惑道:不贴着你的腹肌睡觉我很没安全感诶。

傅斯欲还是没说话,脸上写着抱着你我会很没安全感一行大字。

今晚,就当给自己的身体放个假。

洛宵宵:.....?至于吗。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才刚咬一口诶。

二人心照不宣的各睡东西面,谁都碰不到谁。

没了男人的折腾后,疲惫了一天的洛宵宵可算能安稳的的阖上眼睛开始美妙的休息时光。

可能是太累的原故,刚刚沾上枕头几秒钟不到,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梦里,她梦到傅斯欲背着她找了好几个外遇,而她碍于家族颜面敢怒不敢言,连身边的姐妹儿都在嘲笑她怕男人,竟然会被偷腥的老公查岗,说她不配做骄傲的女王。

连空气中都泛着嘲笑的意味...都说嫁人不要太高嫁,要嫁的门当户对,这样女方才能在这个阴险的婚姻世界里拥有自己的话语权。

有钱的男人多半都又霸道又大男子主义,人格过分独立,思想过分守旧!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洛宵宵自认是个有钱的小富婆,却在这段资本联合的婚姻里过的格外卑微...!她在世人的指指点点中蓦然睁开眼睛,冷汗直冒的看了一眼窗外。

外头的今天是阴天,看不到阳光。

洛宵宵心有余悸地坐起身,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原来是梦。

她觉得可能是最近自己一直都活在各种各样的舆论当中,这才导致会在梦里这么在意别人的舆论。

言论真的可能会毁了一个人啊。

自打公布结婚后,总有几个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人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论刺激她,要不是自己心里抗压能力够强,估计早从傅氏大楼最高层上跳下去了!哎,语言暴力却不需要负责任的时代。

天知道她刚才在梦里有多自卑。

我给姐妹们丢脸了,她暗道。

同龄的姐妹们男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每天查岗查手机手握家庭话语权。

她呢?稍微表现得主动些就有可能被傅斯欲当成敌军派来的奸细,觊觎窥探他的傅氏。

不行,太亏了...凭什么他能查我我不能查他?洛宵宵动了动身子,气不过的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想着,气只觉得不打一处来。

喝两口小酒就对敢她耀武扬威。

她低头怼了怼傅斯欲的脸颊,看人睡得又沉又香,不知哪里烧出了一阵无名火!凭什么她要深陷朋友们的指责和言语暴力当中?他可以安安稳稳的睡觉做美梦?!就算是假的,也跟他脱不开干系。

第一百一十八章.酒醒了必定让你社死!!洛宵宵瞪圆眼睛,整个人气鼓鼓的掀开被子,猛地推开了不知何时又搂着她的男人。

给爷滚蛋!哪知前脚刚推开,后脚他便像是块吸铁石般重新贴了上来,搂的更紧。

洛宵宵发现不对,挣扎道:别抱我!傅斯欲你是不是跟我演戏呢?!傅斯欲脑子略有几分混沌的疼,昨晚的醉意虽然过去了但酒的后劲还没有完全蒸发,听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他浅浅挑起眼皮,贴进床沿,转身面向另一侧:再睡会,别闹。

完全清醒的傅斯欲和强装清醒傅斯欲语气完全不同,这让洛宵宵心里极度不平衡,昨天晚上搂着她喊老婆的痴汉呢?睡你X!见人这副德行,她一时间怒气丛生,气沉丹田一会儿后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手脚并用给人活生生的踹下了床!!!?!傅斯欲对洛宵宵没有什么警惕心,待他发现危机的时候,人已经摔在了地面上。

敢把傅斯欲踢下床的,洛宵宵绝对是天上天下独一份,连傅父都从来没有动过傅斯欲一下!得亏总统套房的地板上铺着价值不菲的羊毛毯,以至于男人掉下床的时候发出的是‘噗通’一声,而非‘砰’的一声。

想开点,至少不会丢人丢到楼下。

傅斯欲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洛宵宵,一大清早发什么疯?洛宵宵身正不怕影子斜,一身正气的坐在床上,指指点点道:明明是你先背着我出去找女人的,我发什么疯了?傅斯欲:?大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洁身自好二十八年的傅总以为自己听错了:哈?我什么时候找过外遇?别说外遇了,方圆两米以内,非正常工作交流外他基本不会接触任何异性,包括保洁阿姨。

男人‘孤苦无依弱小委屈又卑微’的缓慢支起身,面色痛苦的按住太阳穴。

这都2022年了,竟然还跟我上演霸总的虚伪青春疼痛文学。

要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梦境将她点醒,她差点就被男人委屈巴拉的表现给骗了!她差点忘了,这厮可是征战商场二十载,亲手送十几个对家蹲大牢的黑心怪,玩心计,谁都玩不过他。

玩手段,只有被他玩和玩不过他两种结局。

到底怎么了?傅斯欲按了按头,等到稍微舒缓些后重新回到床上,全然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目中已经恶劣成了十恶不赦的魔鬼。

洛宵宵见人如此真诚的发问,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贝齿微露,眸子亮兮兮的拿起手机,点开录音机道: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傅斯欲扫了她一眼。

穿戴整齐,身上也没有欢爱后的痕迹,可以排除酒后乱性。

既然没做不该做的,那他应该记得什么?洛宵宵失望发问道:真不记得了?傅斯欲朦胧记得几个碎片,其余的的确没了印象:洛小姐想让我记起来什么?怕是你出去会了小情人,心虚了吧?他心里窝着昨天那股尚未褪去的火气,夹抢带棒的挤兑着对方。

洛宵宵咬着嘴唇道:我就猜到你醒过来还得是这副臭德行。

她翻动着昨晚的十几条录音,随便挑了一个点开,结果带着迷离和醉意的老婆二字,从手机播放器中传出....傅斯欲心头咯噔一声:。

洛宵宵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未防出现酒后家暴事件,她基本上全程都在录音。

你是不是没有那么喜欢我...老婆,老婆,老婆...喂我,老婆...答应我,只许喜欢我一个。

......黏人的话语使男人浑身发麻,他不敢相信这些话都是从他嘴巴里面说出来的。

这是谁?他装聋卖傻的自欺欺人道:谁。

洛宵宵乐了,被人死不认账的样子气笑道:傅总觉得呢?哦,对,可能是平行世界的你。

拜托,这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磁性的魅惑声响,除了霸总能拥有外,还有谁能拥有?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声线有多特别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暗夜帝王二十八年的信仰已经出现了裂缝,绝对不可能是他!他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恶心的话?别开玩笑了。

洛宵宵:切,爱信不信呗,大不了多给你听两遍。

她点开喊老婆的那句录音条,开始循环给人播放。

短短两个字却在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傅斯欲的神经。

每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调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你说的话,别再继续负隅顽抗了!关掉。

他大受刺激的喝道。

呦呦呦,这就恼羞成怒了?你不是不承认吗?洛宵宵特意挑着男人的雷点说: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喝了点小酒就抱着我求亲亲,还问我到底喜欢谁,一直不停的表白说爱我,还不让我爱别人,这辈子都只许爱他一个人。

不给他亲就开始耍无赖,一个劲儿的喊老婆拦都拦不住,咱也不知道这么大人了,咋还这么粘人,竟然还让我喂他喝醒酒汤,咱也不知道是谁,诶?傅总,你耳朵怎么红了。

女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伸手抚摸上了男人的耳垂,大胆放肆地揉了揉。

眼看傅斯欲的耳根以及脖颈越来越红,她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深,她眯了眯眼,‘天真无邪’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接受制裁吧。

天道好轮回!!今天就是她洛宵宵的翻身之日!!傅斯欲哽咽主了,不知过了多久,他猛地抓住女人不安分的手,声音一沉,心跳的极其猛烈道:所以呢。

你到底喜欢谁?到底有没有喜欢我?跟我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图钱还是图名?铁证在前,他发现无论解释什么都于事无补,像是亡羊补牢一般,一切都晚了,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反问的末端别扭的加上一句:我只是听到录音里这么问,顺便问一嘴而已。

第一百一十九章.听说你昨晚........洛宵宵晃了晃脑袋,片刻的失神让她没能听清男人的问题,只能直勾勾地看着对方。

你要不要,再问一遍?我这次保证不走神。

坏了,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

不用了。

一连沉寂了数十秒后,傅斯欲松开她的手,率先恢复状态起身开始穿衣服:一会我送你去医院。

他什么都没再问,整个人陷进了一股神秘的低气压中,让人不敢靠近。

男人系领带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拨弄着扣子和衣领,很快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洛宵宵面前。

送我去医院干嘛?我又没生病,难不成你想带我去做孕检?洛宵宵还以为傅斯欲想孩子想疯了,天天都在做防护措施,拿哪来的娃。

傅斯欲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女人,冷眼道:给你去神经科和耳科挂个号。

放心,挂号费以及后续的治疗手术费用我会全部负责。

亏他那么认真的表达感情,原来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抛开醉酒后,缠着女人的痴汉不说,清醒时的傅斯欲从来不会做这么荒唐的事情,活了二十八年,他鲜少有如此不冷静的时候。

基本上,每次失态都是因为洛宵宵。

傅斯欲气的牙根直痒痒。

刚才拼劲感情的一串问话几乎抽空了他所有力气,结果,这蠢货竟然没听?没听就算了,竟然一副无辜样的让他重新说一遍。

呵,幸亏做了防护措施,不然真把孩子生出来了智商随他妈怎么办?别生了,这辈子都别生了。

洛宵宵又怒不敢言的咂咂嘴,不知眼前这个一脸黑线的男人正在心头疯狂碎碎念,诉讼着对她的不满。

我好得很!她愤愤道:倒是你,应该去口腔科看看是不是嘴里缝黄连了!一天不怼我你是不是浑身难受?嘴这么毒心里一定很苦吧?明明都是同一张脸,但昨晚那个听话又贴心的痴汉甜心和眼前这个好似自己欠了他千八百万的‘恶毒’总裁,简直不像是一个人。

年少不知痴汉好,错把霸总当成宝!我不管,你赶紧再喝点酒,把我的宝贝还给我!洛宵宵无理取闹的抱住手臂,脑袋一瞥不去看他道。

傅斯欲:?这么快就又有新欢了?洛宵宵你能不能矜持点?男人醋意大发的扳过她的脑袋,面色阴沉。

明知道女人口中的宝贝也是他,但就是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钻进喉头,让他酸涩异常,凭什么喝醉了她就喜欢,清醒的时候就不喜欢?正当他打算进一步发问时,门口的门铃被人按响:你好!请开一下门。

门外传来了铿锵有力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服务生。

敢敲总统套房大门的人没多少,傅斯欲当作没听到一样,打算继续和洛宵宵纠缠下去,势必要刨出些东西来。

‘噔噔噔’门铃门铃不好使,敲门敲门不好用,门外的两三个人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掏出从前台要来的门卡,放在门锁上。

打了屋内二人一副措手不及,洛宵宵一瞬间失去了与人对峙的狠劲儿,慌慌张张地搂住了男人的手臂,道:我靠,啥情况啊,总统套房谁都能进??先别说话。

未等几人闯进来,还是傅斯欲眼疾手快,先一步撩起被子给只穿了个小吊带的女人压在下面,让人安安稳稳的躲在里面。

什么人。

小娇妻的大片春光险些暴露在众人面前,傅斯欲的面色更为阴沉,气势直逼几个擅自闯入的男人。

他按住被褥目光冷的能杀人,大有一种今天你们解释不清楚,谁都别活着出去的意思。

警察!身穿蓝色警服的男人直接闯入,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最前面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和洛岁言差不多,估摸是个实习的。

这屋里还有其他人吗?年轻警察道。

没有。

傅斯欲睁着眼睛说瞎话。

后面匆匆的跟进来了两个中年警察,心登时凉了半截,为什么会是他?!前台明明说是一名蓝姓男子开的房间,为什么住在里面的会是傅斯欲!两人见到男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赶紧拽着身前的小崽子离开,但最前面的年轻警察不知道身后老前辈的脸色已经变得极其不好,依旧秉公无私的严肃道:昨天晚上,楼下发生了一场多人嫖娼活动。

有人举报说你昨晚参与了此次活动,并且带女人来了这里,所以我们公安机关需要例行对你进行检查以及问话!魅色作为一个披着高级会所皮囊的夜店,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作为顶级豪门掌门人的傅斯欲以及常年混迹各种会所的夜店小公主洛宵宵,听到这则消息后竟然出奇的平静。

太正常了。

越是有钱玩的越花,唯一的不同是只有被爆出来和没被爆出来两种结局。

真正奇怪的地方在于,为什么会有人举报傅斯欲?或者说,举报这间屋子里的人。

洛宵宵全身裹着被子藏在了嘴里面,碍于众人的重心不在这一团被子上,她勉强躲过了警察们辛辣的眼睛。

傅斯欲目色极其凉薄的瞥了警察们一眼,尤其是最前面的年轻人,森寒的勾起唇角,腰背挺拔道:证据。

第一次参与此类案件,年轻的警察身上有种燃烧不完的激情,见人如此不配合工作,登时不满道:有没有证据你都要跟我到警察局一趟录口供。

希望你可以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你没有参与进这次的事件中,我们会放了你,还你一个清白。

他每多说一句,他身后的两个警察就多寒颤一下。

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可算是在这个新人身上发现了!这可是傅斯欲!得罪不起的人!真把他惹生气了,非得活生生掀翻警察局不可!其中一位害怕的得罪了傅斯欲,暗戳戳的提醒着前面的后辈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等到证据确凿时再来。

第一百二十章.???至于证据什么时候确凿,估计这辈子都没有那一天了。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杀人于无形的暗夜帝王,京城贵圈都得罪不起的人。

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床边,傅斯欲看着眼前一腔热血的男青年,忽然想到了今年刚刚入职地洛岁言,小舅子年纪不大,也是这样提着一身正气办案。

和老油条相比,他们身上的稚气未脱,不知天地为何物,傅斯欲眼光毒辣,看年纪,这位应该是同一批派下来的优秀学员,分散到各个公安局,成为实习警察。

他走一遍公安局问题不大,但是如果不去,万一这个脑子里只有正义的年轻人查到了洛宵宵以及洛岁言,那么对他的警路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到时候,洛宵宵还得埋怨他。

...有点亏。

能走一趟解决的矛盾,他不想给人惹不痛快。

想到这里,傅斯欲冷冷地阻断道:不必了,我接受调查。

说完,他潇洒起身,准备跟人离开。

毕竟,他是良民。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热爱工薪阶层的良民,支持一下警察同志的工作并没有什么不妥,左右都是假的走个过场罢了,他刚才不过是生气这伙人硬闯进来罢了。

身后两个老警察都蒙了,这、这还是传说中那位暗夜帝王吗?怎么这么好说话??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身前这小子,难道...难道他家有什么惊天的背景?!人不可貌相啊!然而,真正有背景的,是远在城东公安局的洛岁言,傅总名正言顺且兢兢业业的低调小舅子。

洛宵宵窝在被子里,听的极其真切,越听她觉得越是离谱,啥玩意儿就要去警局了。

带姑娘开房??那姑娘除了自己还有别人吗?不说别的,就说傅斯欲昨天晚上一整个烂醉如泥的大状态,拿什么干坏事儿?更别提他本身有轻度洁癖,洁身自好的要命,更是绝对干不出这种多人运动的事情。

被褥里的空间少得可怜,她团成一个球浑身蜷在一起施展不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感觉哪里都很痒,发丝搔痒着她的鼻间,洛宵宵不舒服的揉了揉,结果越揉越痒,越揉越痒...没等几人离开房间,一阵娇俏的喷嚏声赫然传来!哈欠!她崩溃的掀开被子,紧接着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喷嚏声。

完了,粉尘过敏。

洛宵宵有轻度的过敏性鼻炎,问题不是很大也不会影响生活,所以平日里她并不会太在意,可一旦接触粉尘或是空气一冷一热她就会一直打喷嚏。

打到自然停下来为止。

屋里还有人?年轻警察疑惑的骤紧眉头往里走,一眼便看到了跪坐在床上,可怜兮兮打着喷嚏的洛宵宵。

先生,你不是说屋里没有其他人了吗?警察不解道。

傅斯欲:......洛宵宵摩擦着已经揉红了的鼻尖,尴尬的笑了笑:我、我刚睡醒,你们信不。

年轻警察登时警铃打响,道:你就是昨晚上...洛宵宵以为他说自己是鸡,懵逼道:我吗?我不是,我是来照顾他的。

应该不是你们口中的女主角。

警察:?不是同一个人??一个晚上换两个人,什么体力,玩的这么花?傅斯欲快要被对方蠢死,他没眼看的转过身,生冷道:她是我夫人,身体不舒服所以睡到了现在。

警察:??夫人?卧槽,信息量更大了。

带着夫人出来嫖??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剧情??两个老警察虽然认识傅斯欲,却没见过洛宵宵,听到这么劲爆的信息,他们也不免有些惊讶。

知道他结婚了,却不知道他娶了个如此开放的夫人...—四十多分钟后,二人一起警察局录口供,洛宵宵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解释道:不是,你们还没有理解吗,我是他老婆诶,夫妻开房有什么问题吗?这个警察年纪轻轻的,怎么一根筋呢?这窝警察都一个样,一点没有他老弟办案灵动。

洛宵宵口干的要命,怼了怼身边男人道:傅斯欲,到你了,你看看怎么狡辩吧。

傅斯欲不为所动的给人拧开了一瓶水递过去,看着人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他冷静道:等证据就行。

自从娶了洛宵宵,进局子都快变成了生活常态,而且每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多说无益,拿证据说话。

女人心疼的拍了拍傅斯欲的肩膀,心道,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霸总界,那傅斯欲一定是混的最差的。

你说奇不奇怪,好端端的来喝酒顺便住一晚上,结果竟然能被人举报?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什么人了?那也不对,没人敢惹乎傅斯欲。

且不说这种没实锤没证据的举报对他根本产生不到审核影响,就说是真的有用,那也微乎其微,动动手指就能摆平。

难不成,背后举报的人是想通过报案进局子的手段,消耗傅斯欲的车油,让他靠加油破产?我靠,损不损啊。

??洛宵宵想到了所有能对傅斯欲产生弊端的影响,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直到第二天,她在办公室摸鱼的时候,看到了一则由季柏林分享给她的新闻。

新闻热度不高,基本上没人关注,但是里面的内容却让她又熟悉又陌生:#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斯欲嫖娼#她进去转了一圈,配图正是他进警车时抓拍的照片。

噗!!一口尚未咽下去的饮料直直的喷了出去!他给自己发这个是什么意思?洛宵宵看的有些忘我,全然忘记了自己对面还有个人,活人。

无色有味的白桃气泡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果断、干脆、由极其迅猛的喷到了对面!!专心致志处理着公务的傅总不知道危机正悄然而至。

湿乎乎的液体喷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的头发,衣服,包括崭新的文件都没能逃过女人的荼毒。

!傅斯欲瞳孔一震,似乎对这种特殊情况有些防不胜防,他猛地弹起身,抓着衬衫惊颤道:洛宵宵,你嘴漏?第一百二十一章.审问傅斯欲的洁癖和强迫症驱使他每天上班前都会穿戴的整整齐齐,连头发丝也会打理的一丝不苟,看不出疲态。

结果好端端的,人在椅上坐,水从天上来。

还是黏糊糊的气泡水!我...我不是,噗嗤,我不是故意的。

想不到射程脱离了自己的控制,洛宵宵心下一惊,想笑又不敢笑的太猖狂怕挨训,只能强忍着憋笑活生生把脸都憋成了红色。

傅斯欲大惑不解的站在一旁,一本正经道:很好笑吗?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能笑得这么开心?怎么平时不见她笑的跟花似的?没有啦!不是的,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得亏洛宵宵有傅太太这层保护伞,仗着总裁大人的宠爱竟然没有一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换成另外一个女人,估计不是被怀疑成故意接近就是直接免职,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悲惨。

资本家不相信爱情,傅斯欲不相信灰姑娘。

洛宵宵都快笑哭了,又喜又悲的抿紧嘴唇,听到他有些生气的口吻,赶忙慌手慌脚的抽出两张纸巾擦拭着被气泡水侵略的地方。

边擦她的身体边不停地颤抖。

脑子里还在回忆着那则扯淡的新闻。

幸亏昨天她晚上临时起意出去找人,不然看到这则新闻后真的会怀疑其真实性,要不是昨晚一直守着人床边睡觉,她就信了。

洛宵宵失神的擦拭着,笑了半顷后,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丝怪异的因素...话说,柏林为什么要给她发这个?难道是想通过新闻,告诉她傅斯欲的身子已经脏了吗?那他的效率会不会未免太快了一些,连自己这个站在一线吃头手瓜的人都没有刷到的消息,竟然能被他这样一个每天都忙在前线的医生发现。

很难让人不多想。

难道是挑拨离间?可柏林应该不是这种人啊。

摸哪呢?愣神之际,男人用着稍带几分薄凉的低沉嗓音将女人的神智唤了回来,洛宵宵傻傻的垂下头,发现湿乎乎的地方她一点都没擦到,反而在傅斯欲的腹肌和胸肌上,上下摸索。

...傅斯欲神情紧绷,表情阴霾道:你能不能有一点上班的自觉?哪怕一点点?最新的企划案logo的设计图已经通过,后续的事情不需要对方再操心,但是外宣的插画还是要她经手并且全权负责。

新的企划不着急上新,他可以给洛宵宵更多的时间搜集灵感或是磨洋工。

但是。

把电脑转过来给我看看。

傅斯欲自己抽了张纸,擦掉了发上的水珠。

洛宵宵当即慌了,稳着自己的心慌道:诶?!我我我还没完事儿呢。

她心虚的往电脑旁边凑了凑,谁料被对方的孔武有力的大手一把拽开,踉踉跄跄的扶着桌子,‘跌倒’在一旁。

傅斯欲不和人唠叨,眼疾手快地拨开女人披散的发丝,从她因你很好的耳朵上取下蓝牙耳机戴在了自己的耳朵里。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入耳,便是这样一句伴随着崩溃与大哭痛彻心扉的台词。

哈哈,您瞧瞧,我给忘了。

洛宵宵尴尬的直起身子,在人灼热的视线中回到工位上,小心翼翼地关掉了视频播放器里的甄嬛传。

她像个心虚受训的小朋友一般,双手交叠放在身前,默默低下头等人训斥。

你骂吧...我能接受。

谁上班还没挨过几顿老板的骂了。

早在搬进这里的第二天,傅斯欲就给她立了不少规矩,比如在公司里他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不能越界,所以才导致他们两个在公司经常会因为一个方案吵起来。

傅斯欲在工作上要求的一丝不苟,是不会有任何退步的,完全不顾及夫妻情分。

男人挪动鼠标,点开画图界面,一上午过去,只有两条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线条。

傅斯欲移开目光,审视着女人淡嘲道:累坏了吧。

洛宵宵委屈的点了点头,说完就要粘到人身上撒娇:是啊,累坏了...站好!...预料中的卿卿我我并没有出现,傅斯欲在公司和在家完全是两个状态,整个人铁血无情到了极点。

洛宵宵,你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男人的语气中比起生气更多的是不解,整天跟这个糊涂鬼蠢货在一起,他的脾气早就被磨得一点都不剩了。

洛宵宵有错在先,所以没有和人辩驳,低头默默道:是,我高中的班主任也是这么说的。

你很骄傲?男人反问。

他一说完,洛宵宵的头低的更深了,恨不得钻到地底下。

职场如战场,果然一样的险恶,她暗道。

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服气却都不敢表达出来,到底是谁非要她来上班的?能来打个卡已经很有面子了好不好?傅斯欲挺直了腰杆,双手搭放在翘起的长腿上,嘴角下压道:而且,我对外听说,你在我这过的不好?有这回事吗?啊?洛宵宵唇瓣嗡动,紧张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说过这些话。

说过,也忘了。

洛宵宵火气上头的时候,造谣能力绝不逊色于各路营销号,但好在她有一个优点,气消了帖子也就删了,轻易不会给别人留下话柄。

只是前天柏林问道她过的幸不幸福时,自己才摸棱两可的回应了一下...坏了,她怎么忘了傅斯欲趴她墙头来着!天杀的,霸道总裁喜欢偷听人说话的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一下。

女人登时谨慎起来,生怕对方再次翻起旧账,她这回可学聪明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来。

二人一个严肃的坐在椅子上,一个卑微笔直的站在旁边。

洛宵宵敛声屏息的腹诽道:我家孩子以后会不会也被这个老男人天天训话,万一年纪轻轻就得抑郁症可咋办...他妈能屈能伸忍辱负重就算了,孩子要是也过这种日子,岂不是世界十大可悲事件之一。

以傅斯欲严于律己严于律人的性格,她家孩子生下来能过几天幸福日子?刚出生估计就得备战高考。

第一百二十二章.傅父的忌日很好,洛宵宵已经能够看到自己悲惨的孕期未来,肯定是早晨听财经早报,中午听英语早教,晚上听讲座念叨。

作为豪门里顶级中的顶级,傅氏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后代输在起跑线上。

女人心里有鬼所以虚得要命,她反复用手拨弄头发,回避对方直勾勾的眼神交流。

沉寂几分钟后,傅斯欲把魔爪伸向了办公桌上的手机。

他全然没有把洛宵宵的人权放在心上,手机递过去道:刚才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话,兜兜转转又唠了回来。

洛宵宵嘶了一声,抿紧下唇,挠了挠后脑勺道:搞笑视频,没别的了。

千万不能让傅斯欲知道柏林给她发了这种信息。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确定?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笑点超低的哈哈哈。

洛宵宵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看似镇定自若,实际上,她已经快慌死了。

糊弄过去了一片安好,如果糊弄不过去,她今天得和季柏林一起凉凉。

她好不质疑傅斯欲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会在看到那则新闻后轰然崩塌。

往更严重的方向说,如果季柏林运气好此时正在自家医院值班,那么他兴许可以因为抢救及时而保住一条小命...所以柏林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自己发这种东西,是无心之举,还是...—与此同时,傅延生的车子停在了傅氏老宅的大门口。

管家笑眯眯的走到大门口迎接对方,领人往里走道:延生少爷怎么想着来看主母了。

他扫了眼傅延生的装束,依旧是一身的黑色西装和常年戴在脸上的金丝框眼镜。

像,真的好像。

光看背影的话,除了身高和发型有些小小的不同以外,基本没有什么不一样,远远看去,很容易看错。

傅延生淡淡的笑了下,颇像一个孝心大发的善子,道:想阿姨了,所以来看看,阿姨不会不欢迎我吧?怎么会呢。

管家闻言,目光黯淡了不少,知道他心不在此:有孝心也是好的,主母也很惦记你。

在傅氏当职了三十多年,管家察言观色的能力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家主逝去的这些年,傅斯欲能走到今天和管家那些年在人背后处理手段离不开干系。

两人来到了走向大宅的必经之路,一片庞大的花园。

花园里有各色各样的花朵,但唯有大片的红玫瑰花丛最为耀眼。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管家意味不明道:延生少爷,你看,今年的玫瑰花一直开到了现在,而且开的越来越好了。

前段时间该它开花的时候,因为迟迟不开,可把主母愁坏了。

如今明明过了花期,却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开的更盛。

管家身后,傅延生脸色一变,眼底掠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狠戾之色。

下一秒,他重新拾起谦卑的笑容,抬手抚摸在其中一朵玫瑰花上。

‘咔嚓’无视被花刺穿透的手指,他将玫瑰花从中折下,捻在手中。

是啊,长得真好。

笑容无法掩盖他眼里阴森的光芒。

红玫瑰的艳丽与血液融为一体,握在他手上,到别有一番风味。

延生少爷,玫瑰有刺,还是不要轻易触碰的好,容易伤到手。

管家叹了一口气,默默摇了摇头。

这么多年过去,依旧这么沉不住气。

没关系。

傅延生笑呵呵的拿到眼前,看了几眼,随后感觉没什么意思的把它扔到了地上,顺便‘不小心’的踩了一脚: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被玫瑰的刺刺到遍体鳞伤又怎么样,只要能把它折下来,他就是赢家。

管家什么都没说,他扭过视线,知道对方的业障已经到达了近乎病态的程度。

夫人,延生少爷来了,我去给你们泡壶茶。

管家恭敬地给人送到傅母面前,随后颇有眼色的淡淡退场。

傅延生拿出了一早便准备好的礼物递了过去:阿姨,好久不见,这段日子过的还好吗。

被刺扎破的手指沾染上了不少鲜血,血液明晃晃的暴露在了傅母跟前。

呀,你这孩子怎么弄得,快坐下,阿姨给你拿药箱来。

不必。

傅延生从胸襟前抽出一张丝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血液:只是个很小的伤口,一会就愈合了。

傅母惦记的瞧了瞧,她担心模样不像作假,但傅延生明白,对方只是害怕见到血,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关心他。

她怕血,无非是因为二十多年前那场毁灭性的车祸罢了。

那好。

傅母见真没有什么事情,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道:孩子,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和她那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儿子一样,眼前这个已经长了这么大的孩子也是如此。

她主动给人倒了杯茶,眼睛里满是关怀。

傅母的身上仿佛有散不尽的慈爱,可以关怀到每一个后辈。

阿姨,您没忘吧。

安静的老宅子内,傅延生收敛起眼中不可名状的恨意,语速很慢道:明天,是伯父的忌日。

说完,傅母端茶的手微微一顿,她眉眼一瞥,没说话,而是继续听对面的傅延生说:今年,他会去看伯父吗。

这个他是谁,不用多说,在座的二人皆是心知肚明。

傅母沉沉的抿了口茶水,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去大半,她唇边浮起一抹略带无奈的笑,道:去或不去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支持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谁的儿子谁清楚,她儿子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决定了某些事情,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毕竟你也知道,当初这件事情对斯欲的打击有多大。

以至于二十多年来,他从来都没有祭奠过他父亲,碍于亲人的压力不得已以长子的身份出现在葬礼上。

傅母知道,以他的性格,怕是连葬礼都不想出场。

这么多年过去,虽然他从没有提过他父亲一星半点,但血溶于水的亲生父亲,怎么可能绝情到一点不想念。

更别提她儿子,从来都不是绝情的人。

第一百二十三章.宵宵要过生日啦也是。

傅延生强撑着笑脸,实则在心里却恨得要命,一股恶气涌上来,连捏着茶杯的手都开始微微泛白。

尽管来之前做足了准备,也依旧会被眼前慈爱痛伤心神。

我没有他本事大,又出身低微无法为傅氏做出贡献。

他假惺惺的自嘲道:只能尽一尽微薄的孝心。

傅延生的真实身份在场的人无不是心知肚明,傅母本身就是个脾气姣好的人,外加多年礼佛,她身上总是有意无意的散发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慈祥。

听人这么嘲弄自己,她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心酸。

孩子又有什么错呢,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哪有身份上的贵贱。

她仿佛是在说给对方听,又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么多年过去,人也没了,情也断了,只剩下一个个出不来的囚笼,困住了两代人。

或许是傅斯欲太久没有回家的原因,傅母看着眼前和人三分相似的男人,柔声柔气的回忆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多大?她明媚地一笑,抬手在身边比量道:是不是这么高?和寻常人的态度不同,傅母面对自己爱人在外的孽子时,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厌恶,她始终认为错的是大人,而不是孩子,如今他的两个血亲都已经离世,她对人则更多的是怜悯。

但就是这份怜悯,让傅延生愤怒怨恨了十几年。

您的记性真好,我都快忘了。

他在傅母默默将狠劲儿收敛起来,见人主动提及这些,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而是恭维地顺着对方来。

傅母掩唇靠在沙发靠背上,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时间过去,你和斯欲都变成大孩子了,我也老了。

怎么会。

傅延生习以为常的服低做小道:刚看到您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以为您吃了什么返老还童的良药。

他熟练的运用这这些年积累来的话术,轻轻松松的把傅母哄到笑得合不拢嘴。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美容院替人负重前行。

傅母心道,要是没日没夜上百万的保养还不能消去些皱纹,那才叫白花钱了!中年女人对自己容貌和身材的焦虑不比年轻人差,傅斯欲整月不着家,今天听傅延生这么一哄后,整个人都身心舒畅了不少。

男人又和傅母寒暄了几句,唠了些家里长短,还说过段时间再来看她。

傅延生看了看表,淡笑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我得先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顿饭吗?傅母挽留道。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以后有机会的吧,阿姨。

他拒绝了对方的邀请,顺着来时的路离开了,等他彻底走后,傅母挂在脸上的波澜逐渐归于平淡。

忌日...她喃喃自语的往茶杯里倒了杯茶,轻抿一口:忌日。

你和我又老了一岁。

女人黯然神伤的抬眼,又过了一年,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

明天,去看看你吧,给你烧点纸。

彻底没了外人后,她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傅家大宅里,情绪似乎再也绷不住,抹了抹眼角,哽咽难言道:活着的时候好歹是个大企业的董事长,别死了以后在底下差钱花。

傅母冲着对面的空气,黯然神伤的猛吸了一口气:让你干缺德事儿,儿子都不去看你,活该。

说着说着,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人人都夸她五十岁了,心态和容貌却都比其他同龄人年轻,但是没人知道无数个独眠的日夜,她都是怎么过的。

暮色暗淡,阴云层层遮住了高高挂起的太阳,傅氏大楼里的总裁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

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洛宵宵学乖了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摸鱼,生怕再挨一顿训。

她是老婆,是要面子的!傅斯欲训起她来跟训儿子一样!女人小心翼翼地从电脑边钻出一只脑袋观察了一会对方,发现人正专心致志地批文件,没工夫管自己。

很好。

监控暂时关闭,可以继续行动。

洛宵宵偷笑着点开电脑里的微信聊天界面,欢天喜地的打字道:【猜猜明天是什么日子?】林安可:【拜托,我的好姐妹,这个问题你敢不敢问一些和你不熟的人】【十月七号,当然是我们世界烧烤女王,宇宙第一锦鲤,银河系小公主的生日了】林安可调侃道:【活了这么大,我连我自己的生日都得靠别人提醒,只有你的生日,记得那叫一个滚瓜烂熟】每年一到前一天,洛宵宵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这个世界,她要过生日了,倒不是图礼物,主要就是图热闹。

作为她最好的朋友,林安可自然不会忘记这个隆重的日子。

每年她都会给对方的生日送以最具祝福的礼物。

林安可:【生日宴筹备的怎么样?我看你最近这么忙,应该没有时间亲自准备吧?要不要我帮忙】洛宵宵:【不用你操心,我爹那头去年就准备好今年的酒店了,等我晚上给你们发请帖就行】比洛宵宵更期待过生日的,是洛大贵。

对于宠女如命的他而言,恨不得找到一个名正言顺地日子向全天下炫耀他的大姑娘,只要女儿开心他就开心。

相比较于洛岁言过生日时年复一年的生日祝福红包,洛大贵对洛宵宵的偏爱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对女儿,他是父爱如山。

对儿子,他是父爱如山体滑坡。

如果不是三岁属于童工,他恨不得让人没断奶的时候就来煤场工作!洛家从来不养闲人!女儿除外。

林安可:【话说,你今年的生日宴要不要邀请傅斯欲一起来?好歹是夫妻,他应该会来吧】洛宵宵:【坏了,我把他给忘了!】因为每年生日都没有傅斯欲参与的原因,她竟然习惯性的把人给分割出去了。

会不会来一起过生日...这个真不好说。

按照傅斯欲现在这种一天开五个会的频率,参加一场生日宴打底得赔三千万。

第一百二十四章.你竟然背着我偷摸翘班别人开工资按月,他结账按分钟。

以前洛宵宵觉得那句我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台词是夸大,但自从认识了傅斯欲后,她才知道这句台词还是谦虚了。

傅斯欲眼睛一闭一眨就动辄几百万上下,难怪他不愿意请假,天天早出晚归的泡在办公室里,换成她的话,她也舍不得这么多钱啊!啥时候自己的小破烧烤店也能开到这个规模,那她这辈子就值了!洛宵宵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了一下,顿道:【他挺忙的,应该不能来凑热闹】【更别提他本身就讨厌热闹的人堆,我身边这些朋友也挺怕他的】生日宴肯定是奔着怎么开心怎么来,和其他富家子弟办生日宴不同,他们或许是奔着交际去的,只能不停的和不认识的人敬酒交流,为了促进企业发展。

洛宵宵不一样。

她是纯傻嗨。

能放进这场宴席的人肯定都是能跟她一起上夜店下迪厅的‘挚交’。

林安可:【好像有点道理】她也没法想象傅斯欲跟着一起傻蹦的场面...林安可:【那你要不要跟他说你明天过生日的事儿?万一他把你垂涎已久的黑卡赏赐给你当生日礼物,岂不是爽歪歪】键盘噼里啪啦的作响。

洛宵宵:【告诉肯定得告诉一声,黑卡就免了,好兄弟你也太贪心了,今年送黑卡那明年送啥哈哈哈】林安可:【......】到底是谁特么太贪了。

关于生日宴的话题就此止住,洛宵宵脸上拱起笑容,神秘兮兮的咳了一声。

好巧不巧,她的咳嗽声正好与傅斯欲手机消息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女人贝齿微露,眸子徒然亮了亮,神情间带着些许娇俏和甜软:傅总,有个好消息——傅斯欲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等下。

哦~这一等,就是好几分钟。

洛宵宵抱着怀里软乎乎的抱枕,盯着傅斯欲敲击手机键盘的手,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到底什么消息回复了这么久,明明听一句话也才几十秒嘛,难不成是什么登月计划?不知等了多久,男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洛宵宵见状,砰的提起精神,兴奋道:诶!你终于忙完了,我跟你说,明天——等下,我现在有事,回来说。

傅斯欲冷冷地再次打断她,他阴沉沉的起身,没有丝毫留念的离开了办公室。

洛宵宵起身,顺着男人的身影移动视角,直到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什么玩意儿??听人说完一句话有这么难吗?!搞什么啊??这阳光不燥微风正好地日子能有什么大事儿?忙着拯救世界还是忙着投胎重新做人??原本强烈的分享欲瞬间被人交上了一盆瓢泼大水,熄灭的干干净净,弄得洛宵宵连其他人都不想通知了。

不过这只是一走一过地念头,她转过身又继续兴致勃勃地群发宴会消息,兴奋的不得了。

哼,反正只要不告诉傅斯欲就行!她明天就要明目张胆的翘班!去玩去浪!谁管你傅斯欲是谁,连句话都不听人说完的小气鬼。

洛宵宵百无聊赖地画着图,时不时看一眼门口,盼着人回来。

然而无论看多少次,门把手都没有被人扒下的痕迹。

不回来就不回来,爱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自己一个人也能保证工作质量。

嘟囔一通后,她再次动笔。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公司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离开。

该下班了。

洛宵宵推了下电脑,腰酸背痛地看着快要画完地外宣成图,稍稍满意的点了点头。

摸鱼归摸鱼,她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嘛。

奇了怪了,他咋还不回来,出去嫖的话四个小时也够了啊。

她抻了抻手臂,猛地把电脑扣上:不管他啦!下班咯!!哦吼!!!下班的兴奋完全冲刷掉了男人迟迟未归的疑惑,她潇洒穿上外套拎上包,来时有多疲惫,走的时候就有多风光!女人高调的带着墨镜,一身名牌高定吸引到了不少打工人的目光,洛宵宵扬了扬自己靓丽浓密的乌黑长卷发,好好的瓷砖地愣是走出了T型秀场的感觉。

万般皆下品,唯有下班好!她满怀自信的扭转着曼妙的身子来到地下车库,兴高采烈的掏出车钥匙,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娘已下班,没事儿别找我’的字样。

让我看看我今天开出来的是哪辆爱妃,小宝?不是。

小奔?小布?小兰?诶,找到了,是你,小法!洛宵宵没有攒豪车的习惯,耐不住她爹今天送一辆明天送一辆,攒着攒着她就分不清哪辆是自己开出来的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啊好日子...她钻进主驾驶,系上安全带,风光的开着自己的小法打算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嘀嘀嘀...车子的灯光忽明忽暗,越开洛宵宵感觉越是不对劲,她狐疑的停了下来往身后一瞥,自己那块停车位空落落的,再没了其他车。

傅斯欲的车呢,啥时候开走的?每天早晨他们两个都是各开各车,按理来说车位都是随意用的,但傅斯欲非要跟她挤一块地方,害得她每次开出去开进来都得废一番功夫。

难怪今天开的这么顺畅,原来是只有她一辆车??傅斯欲什么时候走的,竟然不告诉我偷摸自己翘班?她在那等了几个小时诶,整整几个小时欸!!早知道他已经溜了,她在那干坐着干什么?!出来下馆子不香吗!!洛宵宵气不过的拿出手机,打算好好兴师问罪一番:喂?傅总,背着我翘班是不是不太好,我傻愣愣的等了你四个多小时,你竟然背着我偷摸跑了。

她语气中更多的是调笑,全然不知道对面的氛围此时是多么低沉。

电话那头,陷进了久违的沉默。

隔了许久傅斯欲才嘶哑道:嗯。

你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家了。

洛宵宵:?怎么又不回来了?我还有消息要告诉你呢。

傅斯欲语气略硬且不见迟疑道:我在老宅,明天有事情要处理所以不回去了,有什么消息等我有时间在说。

挂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你回家那我也回家没了往日里下班后的缠绵,今天的傅斯欲哪哪都不对劲,以往,他只会在上班时出现的态度和情绪破天荒的竟然带进了下班中。

洛宵宵品了品他这几句话:我没得罪他吧?不就不小心喷了口水吗,应该不至于气的直接回老家啊。

她眼珠子转了两圈,硬是想不到傅斯欲有什么突然回老家办急事儿的理由。

切,不就是老家吗,有什么好的,我也有!他都不打算回家了,自己凭什么回去独守空房,混社会的谁还没个港湾了!红色法拉利高调的拐进了洛家的大院子里,破天荒的,洛宵宵没有选择出去和朋友们喝着小酒吹着风,而是选择了老老实实的回家。

爹啊,妈啊,我回来了!都在不在啊。

太久没回来,倒是让她多了点游子归家的伤感之情。

洛家的别墅不小,平时沟通基本靠喊。

棋牌室里,洛父耳朵一动,扔出去一张牌:我好像听到宵宵的声音了。

是不是输出幻觉来了哈哈哈。

身边两个朋友扑哧一声,突然哈哈哈大笑起来:不是输出幻觉就是想女儿人想疯了哈哈哈哈哈。

洛大贵不服气的算计着手里的牌,今天的牌确实怎么看怎么缺德,三四五六少个七,八九十J没有Q,断的明明白白。

幸亏他是个老手,才没赔的稀里哗啦,换成别人碰到他这个破牌,多少得输出去一套房。

初级玩家打牌靠运气,殿堂级玩家打牌靠算计,洛大贵打了四十多年的牌早就不相信运气这一说了,只要不出老千,他轻易不能输。

少扯淡嗷,咱可输得起,就怕一会运势来了你们笑不出来。

洛大贵输了钱也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反而悠闲得很。

两个中年男人在旁边起哄道:行行行,你要真能把本儿赢回来那才叫真本事!正当几个人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棋牌室的大门被人撬开了一条缝,紧接着,洛宵宵四处寻摸的小脑袋钻了进来。

果然,被她猜中了。

她就知道她爹又沉着她妈出去美容保养的时候在家里偷摸和人打牌。

新的一轮继续开始,洛大贵全然没发现宝贝女儿悄悄摸摸的出现在了他身后。

他攥着俩王四个二,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拿牌的手微微颤抖...真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开荤了啊!好牌在手的加持让打牌老手洛大贵如鱼得水,轻轻松松便翻了几倍赢得这叫一个爽!这运气不就来了?他爽朗的拍腿大笑,接下来几局每次手里都能摸到两个炸弹。

几局牌打下来,刚才还笑得特别开心的朋友,越打表情越是沉闷:是不是牌没洗干净。

奇怪了,不然怎么解释这人把把摸炸弹?!就这几局翻倍牌,已经把他输的钱双倍赢回去了!倒不是输不起,就是输的云里雾里,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转势了??洛宵宵百无聊赖地在厨房里转了好几圈,冰箱里吃的不少,但是她懒得做。

又过了半个小时,她扔掉吃完的零食包装袋,终于忍不住重返棋牌室,推门道:爹啊,战况如何啊。

洛大贵赢的盆满钵满,身前的钱摞的和小山一样高。

听到大姑娘的声音后,他没多想,潇洒的叼着一根烟道:你爹我输过吗?给你看看你爹是咋赢的!他大手一挥,一套大长顺加上一对三带二,最后闭着眼睛扔下去俩王,这副牌连思考空间都没有,换成他的话就是有手就能赢。

可怜洛宵宵生为‘赌神’的女儿,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活了这么大,只能玩玩凭运气取胜的二十一点。

洛宵宵拉长声音道:哦——意味深长的哦字绵长的传到了洛大贵耳朵里,女人亲昵的伸出胳膊搭在对方的肩膀和后背上。

此时,其他两位输到有点疯魔的中年男人渐渐的回过神来。

看着眼前越发秀丽的女孩,他们赶忙撂下了手里的牌,明了道:我就说怎么你丫的牌越来越好。

敢情你搁着耍老千!说的是玩笑话不假,‘老千’却是实实在在的,洛宵宵一直都是洛大贵的幸运星,以前她还在襁褓里的时候,洛大贵只要一开始输牌,就把人抱过来打牌,百打百赢,打到最后让他们这些不小心运气的人都开始相信玄学了!不然谁跟他们解释解释,为什么姑娘一在场就能一直赢!后来,和洛大贵打牌的朋友都心照不宣一件事情,只要他姑娘在场,今天就不能玩,因为百分百要输。

陈叔,王叔好。

洛宵宵礼貌的笑了笑,和两人问好后,她清甜的笑了笑道:都怪我,非都得在这个时候回来,害你们输了哈哈哈。

他们都是自己父亲非常要好的朋友以及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基本上已经是半个亲人的关系了,不像寻常见朋友那么生疏。

所以开起玩笑也没人会生气当回事儿。

小肚鸡肠的人没法和大大咧咧的洛家交好,因为早晚得被他们父女气死。

陈叔哼了一声,阔气道:输?丫头,陈叔输的再多也少不了你的生日礼物!旁边的王叔附和道:可不。

说着,两人心照不宣的掏出钱包,陈叔率先道:知道你们明天要玩,顾不上我们。

他掏出一张发票递过去:本来想让你爹转交给你。

以前没嫁人的时候想见你一面就难,现在嫁人了更难。

洛宵宵笑意盈盈的接过发票,上面兰博基尼几个大字格外晃眼:豁?陈叔大气啊,又送车?这就叫大气了?一旁的王叔嗤之以鼻的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空门店的地契:看看。

女人惊呼一声,双手接来地契。

本来以为去年的一套房已经算是这两位叔的极限了,接过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再收纪念礼物,她直接就可以坐山吃空了!第一百二十六章.喜悲礼尚往来一直都是优良的传统美德。

洛大贵为人处世一直都秉承着能请客就不坐席的心态,出门吃饭基本都是他请客,平时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招呼来三五好友一起出去大快朵颐一顿。

做人有来有往的美德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别看今天洛宵宵拿了礼,赶明换成陈叔王叔家孩子过生日,该还还得还,不过还礼是洛大贵的事情,四舍五入,洛宵宵还是血赚。

这么些年礼物拿到手软的她早就习惯了各种贵重的礼物,她没推脱,直接感谢道:谢谢两位干爹!大人们依旧拿她当个孩子,听人这么说,忍不住笑话道:好家伙,真是小财迷啊,有钱就是爹改口改的也忒顺了!行啊,你干爹我今天又是输给你亲爹,又是败给了你这么财迷!哈哈哈哈哈。

众人齐刷刷被洛宵宵逗笑了。

在娘家的时候,她便忍不住拿自己当个小孩,有大人们宠着,不用受气不用受难,每天睁开眼睛吃饭,吃完饭去玩,玩累了回来睡觉,醒过来继续吃。

人家豪门富商养孩子都希望给女儿养成大家闺秀,以后嫁给像傅斯欲这种有钱有势的顶级上流人士。

洛家本身没想那么多,全程散养女儿,结果反倒是完成了其他人家倾尽半辈子心血都做不到的事情。

洛大贵赢了钱又见到了神龙不见尾大姑娘,他的兴致勃勃地夸下海口道:今天姑娘回家我高兴,一会让岁言下班的时候捎回来点好食材,爹亲自下厨给你露一手!郊区,傅宅。

傅斯欲今天提前回了老宅,他被傅母的几条消息搅得心神不宁,开车来的路上都是一路忧心忡忡。

少爷。

嗯。

他脱下大衣递给管家。

少夫人怎么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管家往外瞧了一瞧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便知道少爷是一个人回的家。

被人提起洛宵宵,傅斯欲暗沉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明天的事情和她无关,我自己回来就够了。

管家轻声道:也好。

母亲。

走进客厅后,傅斯欲一眼看到了失神的母亲,看人脸上若隐若无的泪痕,他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茶凉了,重新烹一壶。

他转头示意管家先行离开。

管家了然的点了点头,带着茶壶茶盏退出了客厅。

傅母沉沉的叹了口气,凝视着窗外的景色,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吗。

她明明只是告诉他自己明天要去看看他父亲,怎么忽然急匆匆地过来了?傅母再了解不过自己儿子的性格,满腔孝心奈何嘴笨不会表达,很多时候只能从他的行动上感受到他的感情。

你不必为了我为难自己,去或不去都是你自己的权力,我们这代人的恩怨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

这三个字傅斯欲刚刚才和管家说过,不过片刻后,他自己又变成了局外人。

傅斯欲坐在了今天傅延生坐过的地方,目色深邃沉缓,寡言解释道:太久没见他了,今年也该去看一看了。

上次的梦仿佛是一段预兆,没想到忌日来的这么快。

傅母眼角弯弯道:他应该会很开心吧,说不定已经盼十几年了。

正是因为傅母把一切决定的权力交给傅斯欲自己处理,才把人养成绝对独立和理智的性格。

傅母:既然去了,明天就和他多说几句话吧。

傅斯欲沉默道:嗯。

傅宅的气氛迎来了空前绝后的死寂,母子二人空落落的坐在诺大的客厅里,心里都揣着心事儿,却谁都没法开口。

....第二天,城郊和城外的天气形成了两极分化,城内艳阳高照,城外阴雨连绵。

有人特意从分界线拍下了一半艳阳一半阴雨的奇景发到网上,网友们纷纷评论:不知是哪位大拿正在修仙渡劫。

京城的土地寸土寸金,活人都不够住更何况是死人。

为了省地,再豪华的墓都得统一设立在郊外。

今天的傅斯欲穿回了一身黑色的衣物。

他站在车旁,撑着一把价格不菲的纯黑打伞,从远处看,只能看到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看不到脸。

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伞面上,窒息的让人说不出话。

斯欲,去吧。

傅母缓缓地从墓园内走出来,强撑起笑容,拍了拍对方。

傅斯欲稳稳的迈进墓园,找到了自己的父亲的墓碑。

今天是阴天,基本没有人来扫墓。

傅母心疼的远远看着,傅斯欲原本宽厚的肩膀和背影此时看来却无比的单薄。

兴许是沾着傅氏的原因,他碑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祝福和鲜花,不过,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却值得人好好掂量掂量。

同一时间,京城,仙冀酒楼。

一席盛装的洛宵宵穿着量身定制的公主裙出现在了生日宴会上,来宾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带着笑脸和祝福送上礼物,洛宵宵不客气的全盘接收,快活极了。

别客气哈,该吃吃该喝喝!今天本场消费由洛小姐买单!!生日宴上的装饰造景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进行摆造,连每个人用的餐具上,喝的酒杯酒瓶上都印着她的名字和简笔画。

可见洛大贵和洛母对她生日的重视程度。

大忙人如洛岁言都特意请了半天假,只为跑来一趟陪亲姐姐过生日。

快看!!开香槟了!不知道是谁高呼一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场馆最中央的香槟塔。

两人高的香槟塔边上,服务生搭着梯子,满脸兴奋地摇晃着手里冰镇过的香槟,俊男靓女围成一团绕在洛宵宵一旁,把人视为中心。

她沉醉的拍手叫好,众人看着,只听啵的一声,黄粉色的香槟酒喷洒而出,果香与酒香相结合沁入众人的鼻腔,香槟顺着最顶层的杯子垂直朝下流淌,美轮美奂。

洛宵宵像是真正的公主受着所有人的追捧,八卦和舆论显然已经消失殆尽,傅太太的身份好似给她镀了一层金,尽管身世不是最好的,却可以毫无负担的站在人群的最中央。

不知是喜还是忧。

想到这里,她忽然眉心一皱,心里还是惦记着昨天的事情。

傅斯欲真讨厌。

不听人说话,说有事儿就有事儿...第一百二十七章.傅总的蜕变宵宵,傅总怎么没来啊?你过生日摆宴他竟然都不来捧捧场?有人忽然提了一嘴。

紧接着洛宵宵身边的三两好友纷纷开始吆喝,追问她傅斯欲为什么没来。

为什么没来,忙呗。

天天忙,忙这个忙那个,放半天假跟要他命一样。

洛宵宵原本以为,就算他没有到场自己的生日宴,自己也不会感到落寞,可真的被人问及的时候,自己的心头又不停的泛着酸涩。

平常忙的没时间陪自己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赶上今天...她失意的从侧桌端起一杯香槟,仰首灌入喉中:你们这张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我敢让他来,你们敢见他吗?这说的倒是实话。

一帮整日不务正业的二世祖每天吃喝嫖赌,靠着自家企业和积蓄无所事事的混日子,多少人是跟着傅氏屁股后面喝上一口小小的肉汤发的家,奔向上市企业。

现在一个个吆喝的这么猛,等到人真来的时候估计早跑没影了。

好嘛!就是问一嘴,我们就是好奇傅总财大气粗的,你过生日他会送你什么宝贝。

就是就是!闪亮耀眼的光尽数打在洛宵宵一人身上,作为今天被人众星捧月的女主角,她咧嘴一笑,道:请不要过多关注女明星的私生活,谢谢。

如果没有你们天天掺和,我俩现在还是隐婚。

我走到今天,多亏了你们传谣造谣,谢谢昂。

...墓园。

傅斯欲单膝蹲下身,扫开碑前菊花,将自己怀里这捧红艳艳的玫瑰放在了最中央。

第一次来看你。

黑压压的天空越加阴暗低沉,雨点越下越大,尽管撑着伞,却依旧打湿了他的发丝与衣角。

他直直的凝视着碑上的相片,他的父亲也在端正的看着他。

再过几年,我也要到您的这个年纪了。

您以前教我,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傅斯欲低沉道:活人后悔尚且有机会挽救,但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

此时,正巧一滴雨水打在照片中傅父的眼上,缓缓滑落了下来。

您给我生了个好弟弟。

他苦涩的勾起唇角:您猜,我会放过他吗。

他没有选择问自己的父亲,就像儿时一般,他只会做自己做好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妖艳的红玫瑰是这篇墓园里唯一亮眼的颜色,傅斯欲的黑色行装与这里逐渐融为一体。

我一直不想来看您,您应该知道为什么。

七年的童年时光,一家人聚少离多,当年的父亲和现在的他一样,每天都在马不停蹄的应付和处理各种公务,能回家的次数只有寥寥几日。

那段时间,他总盼着父亲能回来看看,结果,是妄想。

所谓的家庭在他眼里就是个笑话。

后来他回来了,却带回来一个在外私养的孩子,傅斯欲垂头道:现在想来,比起您,我竟然觉得我们这些后辈更悲哀。

傅延生人前当人人后当狗的性格早已经被傅斯欲摸了个明明白白,但养成他今天这番习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个不负责的父亲。

对了。

他眉目平缓,道:我结婚了。

她很好,可惜我现在不能带她来看你,如果你见到她,你也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她。

兴许是家庭的原因,洛宵宵是傅斯欲二十八年来见过唯一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那些知道他身份的人都在不停的恭维他,只有洛宵宵,恭维几句恭累了后,瞬间恢复本性,变成小祖宗。

她会哭会笑会吵会闹,有时候会很懒散,又有些任性,会胆怯也会退缩,但是在需要的时候,又会不自量力的挺身而出。

你儿媳哪里都好。

就是不喜欢他。

傅斯欲能从人身上清楚的感受到一种名为青涩的感情,是第一次交往的迷茫和无所适从,她可能自己都没有分清到底喜不喜欢,便稀里糊涂的同意了下来。

洛宵宵周围的男性朋友五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过是被自己近水楼台捡了个便宜罢了。

所以傅斯欲一直在装糊涂。

明明已经沦陷的越来越深,却努力装成这段感情的独立者和优势方,让他看起来像是立于不败之地。

任旁人看来,傅氏集团董事长家财万贯,怎样都不会是缺女人的角色。

只有傅斯欲知道,多年感情上的亏空,让他成为了彻彻底底的被动一方。

本以为来看您的时候,会无话可说。

二十多年的父爱空白早就让他对父亲这个角色渐渐淡忘:但是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说两句。

小时候想说没地方说,长大后说了又听不见。

这辈子都在错过。

说的差不多后,他轻叹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质扳指,似乎带着些炫耀的意味道:您儿媳给您买的。

记得谢谢她,如果没有她,我是绝对不会花一千万拍下它的。

不是没钱,是因为它不配。

说着,傅斯欲将扳指放在了人的墓前。

他站起身俯视着墓碑上的男人:您已经让我母亲守了二十年。

放过她吧。

临走之际,傅斯欲默默鞠了一躬,随后他撑着伞转身,大步离开了他的父亲。

正如印象中的父亲,每次离开时走的总是非常果断,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好像,这个家还有他与母亲,都是什么不够重要的人。

儿时的他望着父亲的背影,如今,父亲的照片望着他的背影。

一切都没有改变,不过是阴阳相隔身份置换罢了。

坚硬的皮鞋擦在水渍中大步前行,额前的几根碎发贴在了他的脸上,整个人陷入了异常的漠然。

他给傅母送回了傅宅,站在门口没有进屋:照顾好自己。

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没事儿多带宵宵回来看看我。

傅母拍了拍眼前的大男人,笑道:你和你父亲长得真像。

话音刚落,没等人反应过来,一双宽厚的手臂已经拥抱上了她日渐垂老的身躯。

第一百二十八章.对啊,生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自打父亲逝世后,傅斯欲再也没有任性妄为过,二十多年从没有依赖过他的母亲。

这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拥抱。

怎么了,这是。

傅母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口,她的大儿子竟然主动抱她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没什么。

忽然,一阵淡淡的凉意刺激到了傅母的脖颈,她摸了摸,似乎是一条项链:这是?傅斯欲松开手臂,道:回来看您的礼物。

傅母猛地想起上回他跟宵宵一起回老宅时的礼物纠纷,还有她说过的那一番话,不由感觉到一股暖流划过。

她的儿子,真的在一点点改变。

他过去从不记得这些细节上的事情,拥抱这种几近黏人的行为在他眼里更是不可理喻,但是如今却在一点点的实现和蜕变,他再也不是过去那个只想着将人抹杀殆尽的恶魔,而是有血有肉的儿子和丈夫。

是宵宵教你的吗?傅母欣喜的摸了摸项链,笑颜逐开道:宵宵总能记住这些。

这一笑,让男人看到了二十多年前无忧无虑的母亲,回想起和洛宵宵一次次的拥抱,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天上的阴云淡淡的散去。

京城内,仙冀酒楼的生日宴气氛空前绝后迎来了最高潮。

因为仙女裙不方便蹦迪,洛宵宵换上了一件酒红色的裹身吊带长裙,长裙完美呈现出了她玲珑有致的优渥身材,白皙的皮肤暴露在大众视线内,让在场有贼心没贼胆的男人们为之疯狂。

今天,来了就是我洛宵宵的朋友,干杯!她纸醉金迷的靠在展桌,堪堪扶住桌头,笑着喝下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杯酒。

这场宴会有不少熟人,季柏林、林安可等等一众人都在共同为人庆生。

作为好姐妹,林安可自然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不敢喝太多。

‘嗡嗡嗡...’桌上的手机频频震动起来,林安可率先拿过手机道:宵宵,接不接。

洛宵宵烂醉如泥的拿手臂垫着脑袋,她胡乱朝空中抓了两把,才抓到手机,点开通话:谁啊...是我,在家吗,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带回去。

傅斯欲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

卡宴低调的行驶在路面,他想起对方昨天一直要和自己说的消息,放心不下特意打了个电话。

洛宵宵闻言脸色一变,捂住嘴打了个酒嗝儿,眉眼溢起几分怒意:嗝,我不在家...傅斯欲从这句酒意极重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他蹙眉道:你在哪。

洛宵宵冷哼了一声,道:我在你心里。

说完,她无情的挂断了电话。

迎接男人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忙音和再也打不过去的手机。

安安,你说他好不好笑,忙完了想起我了。

洛宵宵翻了个白眼,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异常,酝酿半顷后,竟然抑制不住的笑出了声:你听到了吗,他现在才来问我在哪。

我生日都要过完了,他才来问我!我昨天一直要和他说,他一直都不听。

难得找到了发泄点,她把所有的怨言一口气的诉讼出去道:我每次说到一半他就回绝我一次,我每次说到一半他就回绝我一次...只有他傅斯欲的脸是脸,我的不是吗?我不要面子吗?主动提了那么多次全部都被打了回来,难不成指望她缠着他说?她是话痨,不是上赶着的傻逼。

洛宵宵笑得越来越厉害,趴在桌上笑得直不起头。

她把手机扔到一边不再理会它,脑子里混沌一片,开心和焦灼揉捏在一起让她纠结的寸步难行。

手机被无情的关机后扔到了一旁,没人再继续理会它。

林安可是唯一一个知道二人关系的人,她安慰的抚摸着人的手,道:没关系,我在,你和我说,我一直都在听着呢。

她不觉得这两方哪一方有错,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性格和生活方式的不同,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哪能只靠包容过日子,不合适就是不合适,硬绑在一起靠催眠的关系,早晚有一天会像一颗定时炸弹无情炸开。

洛宵宵抹了抹眼尾,强撑着笑了笑道:害,我早就了解他了。

感情这东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对他而言钱和权势才是最重要的。

他连他父亲的遗物都不在乎,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让傅爷在乎我,我何德何能,真的,我算老几?她囫囵嘴瓢道:不知天高地厚咯。

挺好的。

这不就是她心目中的霸总吗?铁血无情,杀伐果断又薄情,必要的时候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别人多年的家业功亏一篑。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我去一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林安可暂时支住对方,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转身飞快地找到了洛岁言:岁言,有没有你姐夫的电话?她把刚才的情况急切的和人说了一下,洛岁言幡然大悟的点点头,动作迅速的和老姐的闺蜜一起联手将人卖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傅斯欲抿着唇眉宇微蹙的出现在宴会大门口,看上去心情极差。

原本他今天的眼底便盘旋一道浓郁的哀悲,如今夹杂着怒气混合成了一道难以言说的神色。

傅斯欲一眼便发现了宴会中央最耀眼的那个女人。

她今天的装束属实算得上是热情娇艳,闪着亮片的裹身长裙让男人徒然升起一阵危机感。

尤其是看到她身旁的季柏林后,感觉自己的理智已经开始朝着崩坏的地方发展。

快看!这不是傅斯欲吗?!真的欸!真的是傅总!!有人激动的拨弄着身旁的好友,不知是谁起的头,本还在玩闹的人儿一个个皆转身扭头,面向脸色铁青的傅斯欲。

哇,好帅啊,真的好帅。

男人有着绝对优渥的身高以及容貌优势,轻易碾压了在场所有对洛宵宵有心思的男性。

季柏林瞥到了男人,趁人还没走到这里,他侧头柔声道:宵宵,你醉了,要不跟我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仿佛具备什么奇怪的魔力,洛宵宵神志不清的抵在人身上点了点头。

说着,便要和人离开。

第一百二十九章.江湖规矩,追妻五年起步谁知,走出两步后,怀里的女人忽然怔了一下,不肯再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

她醉哄哄的比了个停下来的手势,半摇半晃的从人怀中挣脱出来,摇了摇头。

不对劲,不对劲。

季柏林斜了眼怒气冲冲敢来的傅斯欲,心急如焚却不好直接带人离开,他哄道:宵宵,哪里不对?她摆了摆手,睁开迷离的眼睛,神秘兮兮的笑道: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异界的暗黑力量。

女人脚步虚浮的四处跌撞,扶住了身后的柱子,继续说:我掐指一算...嗝...暗黑势力来了,你今天可能带不走我。

宵宵,你醉了。

季柏林没想到自己的念头竟然会被一个连说话都费劲的醉丫头看破。

他伸出手打算再次牵着人离开,哪知竟被对方轻易的躲开了。

柏林,别在我这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洛宵宵毫无顾忌的说着自己的猜想,此时她脑子一片空白,说出来的不过是平日里积攒出的想法。

季柏林的求爱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一个不小的心结,潜意识里她觉得不合适做情侣,但碍于对方的关系,她又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对方。

只得把这件事情压在心底,装傻充楞当作看不明白的样子:你就算把我带走了,他也会追上来啊。

另一边,傅斯欲拨开挡道的人流,黑压压的气势直逼过来。

季柏林见状,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柔情,面色中多了几分狰狞,他猛地扯过女人的臂膀往外带道:没时间了,宵宵跟我走。

什、什么没时间了...洛宵宵不情不愿的跟着往前走,傻愣愣道:不吉利的话可不能乱说,算命的说我能活到一百二十岁呢...她想摆脱开季柏林的束缚,奈何对方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大多了。

奇了怪了,一个两个的怎么对限制她的行动这么情有独钟呢??她看起来很像是喜欢乖乖就范的金丝雀吗?洛宵宵不懂。

她都快把‘热爱自由’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为什么还是有人不顾她的决定肆意控制她。

尽管身旁的人是她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青梅竹马,她也不免升腾起几分不满。

我不走!季柏林死死扣着她光洁的肩膀,她呼救似的扭过头,一眼便看到了身后的怒气冲冲的男人。

因为人的不配合,季柏林的携人逃跑之路显得有些举步维艰。

.....对上傅斯欲吃人的目光后,洛宵宵一下子老实下来,不但不挣扎了,反而主动加快了脚步和季柏林低声道:我们走。

说着,她低下头当作从没有看到傅斯欲的样子,快步踩着高跟鞋逃离现场。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名不虚传,不想看见什么偏偏就要出现什么。

季柏林:?傅斯欲:?奈何她想跑却已经晚了,当她对上傅斯欲的目光时,季柏林便知道今天绝对带不走她了。

果然,慵懒贵气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从后方悠然响起:傅太太要去哪?傅斯欲加快速度,高大的身影拦截在了人跟前。

洛宵宵扭过头不去看人,道:与你无关...哎哎哎!!一股狠劲的蛮力将她拽出了季柏林的身边。

傅斯欲从女人的身上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后,厌恶的皱起眉宇。

扫墓时回忆起的一件件一桩桩陈年旧事溢上心头,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声音嘶哑道:跟我回家。

洛宵宵一口回绝道:不要...傅斯欲的理智正在随着一分一秒碎成渣滓,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说:那你要跟谁走,他吗?男人的手指径直指向季柏林,胸腔急促的上下浮动。

不远处,洛岁言隐约感觉气氛变得有些紧促。

我靠,不是吧。

他咋感觉老姐和姐夫一见面就打呢。

是错觉吗?他疑惑的挠了挠头顶,赶忙招呼来林安可:安可姐,我感觉我姐那边不太对,我去看看,你帮忙处理一下这里,该结束就结束吧。

放心,我来处理这边,你去你姐那吧,她喝多了,别让她吃亏。

林安可果断应承下来。

她动作麻利的拿出一早便准备好的小礼物挨个派发着,送今天来参加生日宴的人离开宴席。

怎么结束的这么突然,宵宵呢?有人问道。

林安可打哈哈的笑道:不突然啊,都玩了几个小时了,她喝的都不省人事了,怎么,你们是想给她喝进医院啊?哈哈哈。

这么一说后,众人突然明白了,他们异口同声古怪的哦~~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道:难怪傅总大驾光临,原来是来接酒醉的夫人了。

不知道角落正上演着兵戎相见的众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道别后,挨个嬉笑着退场了。

反正二世祖们整日晃荡在外面,参加完这个宴会,一会指不定还要出去蹦野迪。

不一会,一片狼藉的宴会厅内只剩下洛宵宵几人。

洛宵宵站在季柏林和傅斯欲的中间,像是一只洋娃娃被两位买主争相抢夺。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大喝一声,中断了二人无休止的争抢,她打了个酒嗝,面向季柏林,轻声道:柏林,你走吧。

我们两个只适合做朋友,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她的柔声中带着些许生疏,小心翼翼的劝退着对方。

什么人能有耐心用二十年劝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就季柏林是真情实感的深情,换做另外一个男人...季柏林:宵——未等人回应,她又转过身,直接不留余力的锤了傅斯欲一下,骂道:滚蛋!我这星期都不想看见你!不对,是这个月,不对!骂完后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抬腿用高跟鞋狠狠蹬了一下男人的小腿:五年,听见了吗?五年我都不想看见你!给爷火葬场!她的动作倒是不重,对常年练体的傅斯欲而言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洛宵宵,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导致重心不稳,没等收回腿便直直的朝后仰了过去!第一百三十章.总裁凭什么去火葬场啊?洛宵宵只慌了一秒,随后便放下心来。

有什么可慌的,在场三个动作麻利的老爷们,难不成还接不住她一个妙龄花季少女?带着这种想法,洛宵宵叹了口气,安详的...‘噗通!’摔在了地上。

姐!姐你没事儿吧!洛岁言发誓,他真的伸手了,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紧赶慢赶也没赶上!同理,傅斯欲的手和季柏林的手都滞在半空,捞了,没捞起来。

洛宵宵揉了揉脑袋,有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幸中的万幸是裹身裙够紧,她没走光。

她支着洛岁言的手臂起身,恍惚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小星星,好像清醒了些又好像更迷糊了,女人愣愣道:岁言,要不咱...咱别干警察这活了...我要是你老师,当初就该让你挂科。

洛宵宵靠在洛岁言身上,朝季柏林道:辛苦了。

最后是傅斯欲,看到人的那一刻,她毫不收敛的翻了个大白眼,语气登时变了个样:连自己的女人都接不住,到底是接不住还是不想接?!骂起傅斯欲时,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嘴也不瓢了:你就是故意不想接我的吧?我懂!刚才温柔的女人仿佛是黄粱一梦,每当视角转给暗夜帝王时,就会大梦初醒。

针对性未免也太高了些。

傅斯欲:?凭什么又对他这么凶?背靠着亲弟弟的胸膛让洛宵宵没由来多了几分底气,她挺直了腰杆,眼睛里已经容不下这个几次三番拒绝听她讲话的男人了。

她转身,困倦的熊抱住了自家老弟。

酒精会让人失去一部分意识,连带着五感都会缩减功能带来疲惫和睡意。

这时候洛宵宵才发现,谁好都不如亲弟弟好,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最主要的是不会被某人乱吃飞醋。

洛岁言站直了身体,扶住了老姐的臂膀,冲他姐夫小声道:我姐今天过生日,难免喝的有点多,别生气。

傅斯欲:生日?洛岁言面色一紧,这才发现对方原来不知道他姐过生日这事儿。

......难怪了他姐怨气这么大,破案了。

洛岁言就知道,自家老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生气,果然,凡树必有根凡水必有源,他算是知道了。

她没和我说。

怕小舅子误会,傅斯欲静静道。

哪知他前脚刚说完,后脚快要睡过去的洛宵宵猛地诈尸,醉里醉气的谴责道:我说了!!我和他...和他说了好几遍....他从来都没当回事儿,我没说完他就走了....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虚伪的泪珠,洛岁言感受到了原本干燥的肩膀慢慢湿润了一大片,他正想着摸摸人的头发安慰一下,结果迎来大片剧烈的疼痛!!!疼疼疼疼疼!姐,姐,轻点!洛宵宵那点怒气全部以撕咬的方式咬在了自家亲弟弟的肩膀上,洛岁言大吸一口凉气,委屈巴巴的看向万恶之源。

他挤了挤大眼睛,无声道:姐夫,你自己惹得事儿,我来背锅,这样好吗?哪知,傅斯欲倏地弯腰,掸了掸小腿上的鞋灰。

他也略带屈服和无奈的看向小舅子。

谁比谁好到哪去。

在场只剩下季柏林没有负过伤。

洛岁言瞧了一眼脸色不算好的季柏林,又默默低下头。

算了,柏林哥更惨,心都要被加特林突突透了,被拒绝了这么多年还能坚持的勇敢追爱...洛家。

洛宵宵安静的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你怎么这么会生。

生在哪天不好,偏偏生在今天。

傅斯欲愧疚的坐在人床边,抬手剐蹭着女人柔软的脸颊和鼻尖,她眼尾有点红,睡之前刚大哭了一场,边哭边埋怨他,哭的洛大贵刚才险些跟他拼命。

原来,父亲应该是这样的,可以在孩子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不畏恐惧更不畏强权。

傅斯欲羡慕的捏了捏她,转瞬又赶紧收回手,生怕把人给弄醒后继续哭。

忌日碰上生日这件事情,碰上了就无可避免,不幸中的万幸是比起忌日,他更在意小娇妻的生日。

他昨天的确有些急了,满心只顾着母亲,本以为洛宵宵整天无所事事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过生日的事情。

男人愧疚的起身,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打转摸索着。

这是他第一次进洛宵宵的卧室,房间不大,该有的家具倒是一样不少,这和他想象中的房间不太一样。

听洛岁言说,这间屋子她从小睡到大,一直都没有换过。

没想到她还会看书?她不是只听霸总文学的广播剧吗?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着四五排书,他随手抽下一本:《总裁的头号新妻》.....什么东西。

他不信邪的又抽出了几本书,结果不是《邪性总裁》就是《总裁的7日恋人》,反正除了总裁就是总裁。

每本书他都翻了几页,剧情都惊人的相似。

连续翻了十几本书,竟然只有一本是正经的纯文学,他微微惊讶的抽下书,翻开第一页。

我不想学习!!!本应该写名字的空白页面此时密密麻麻写满这几个晃眼的大字!他揉了揉眉心,砰的合上了书。

...很好,他的小娇妻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学习。

再翻下去已经没了什么意思,直到他在书桌桌面上看到了一本名为《总裁他又火葬场了》的书。

火葬场...他想起了今天洛宵宵和他说,要他也去火葬场的话。

嘶...所以好端端的,总裁为什么要火葬场?总裁招谁惹谁了?傅斯欲对这本书的内容产生了莫名的好奇,决定一会翻阅一下。

想着,傅斯欲忽视了女人一整面墙壁的盲盒小人,径直打开了她的抽屉。

里面的东西摆的倒是整整齐齐,就是没什么正经物件。

数不清的贴纸、各种形状的蜡烛、一根比他手还要大的亚克力火柴、怎么捏都不会变形的橡胶球,以及最深处的两个迷你石狮子.........经常送人首饰的傅总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送礼的方向出现了重大偏差。

想起上回一起逛商场,女人缠着自己要买的乐高玩具。

......他懂了,洛宵宵就是喜欢这些没有任何用处,但是摆着看就开心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出门选礼物傅斯欲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奈何洛宵宵的卧室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像是赌石,他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在某个角落发现什么东西。

男人垂眼盯着手里把玩着的笔,目光深邃沉寂。

看洛宵宵的状态应该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现在时间尚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夜晚来临前选好她的生日礼物。

上午过忌日下午过生日,幸亏暗夜帝王的心性足够强大,换做其他人,怕是早没了心情。

卧室内寂静祥和,泛着淡淡的酒气。

傅斯欲仔细寻觅了一会后,心神一晃,拿上那本《总裁他又追妻火葬场了》离开了卧室。

岁言。

他轻轻合上了卧室门,换上了一身相对居家的衣服,看起来倒徒添了几分亲和力。

姐夫!我在。

洛岁言悠闲地吃着棒棒糖,见人出来,砰的一下紧张兮兮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他姐的老公,不是他的!他姐怎么娇纵怎么闹都无所谓,自己可没有这胆子!洛家作为硬挤进京圈的暴发户,说难听点,搁古代只有给人家顶级豪门提鞋的份儿,空有财力没有权力,谁没事儿敢惹乎京城的太岁爷?洛岁言察言观色的能力没得说,看人这架势他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傅斯欲很满意小舅子的办事方式,直言道:我要出一趟门,给你姐买礼物。

洛岁言:礼物啊?傅斯欲:嗯。

现在定制礼物已经来不及了,他最大的诚意就是亲自出门一趟挑选,免得洛宵宵醒了后要继续挑他毛病。

总裁也要面子。

行,那我套件衣服咱就走呗。

洛岁言倒是痛快,说走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姐夫,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挑礼物啊。

洛岁言直言直语的习惯和他姐很像,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想让你帮我看看。

车子平缓的行驶上路。

洛岁言新奇的坐在副驾驶上,身旁便是令他过去闻之色变的傅斯欲,尽管现在关系近了不少,他也依旧不敢在对方面前造次。

最近工作怎么样?傅斯欲看出了小舅子的紧张,主动扯起家常道:有没有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啊,没有,我们局里挺祥和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大案件。

洛岁言缩紧喉咙,回应的中规中矩,内心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满打满算姐夫只比他大了六岁,人家已经是世界闻名的顶尖成功人士了!别说他六年后,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可能都没法做到他的十分之一...太安稳不是什么好事。

傅斯欲趁洛宵宵不在,不避讳的冲着她老弟拆塔道:你姐就是图安稳,每天无所事事的不务正业,给她机会都懒得伸手抓。

说白了,无非是家里宠出来的,吃不了苦。

洛岁言不敢怒不敢言的低声应和,傅斯欲身上那股长年累月积攒出的上位者气势让他莫名的胆怵:嗯,是。

如果让局里那些警员看到平时跟局长说话都轻松自在的洛岁言这副模样,估计都得惊掉大牙!但你姐是女孩子。

刚才把女人贬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道:她不愿意努力,没有上进心,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嫁给了我,作为丈夫和男人,我会一直带着她向前走。

这些话,他从没有对洛宵宵本人说过。

在女人看来,她被活生生劈裂羽翼剥夺了自由自在的权力,孰不知,在傅斯欲看来,他正在带着对方前往一个更为舒适的圈子,鬼混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活,做出一番成就才能做到真正的愉悦。

......洛岁言感觉自己在听成功人士的讲座时,莫名被塞了一口新鲜的狗粮。

好端端的屠狗干什么!!他像是路边狗,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脚!傅斯欲轻轻睨了他一眼,没什么逼人的压迫感:你是男人,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从小支撑傅斯欲走下去的便是这句话。

父亲逝世,嫡子失势。

他没有选择,作为家里仅剩的男性,他必须要主动撑起全部重担,带着母亲活下去,并且要活的更好。

他一针见血道:洛家主理煤矿产业,煤矿是有限的资源,早晚都会挖空,现在的洛家在京城空有财力没有权势,站不稳脚跟,想要稳固洛家只能靠你。

洛家想要继续往大了发展,只能开始转型走经济产业。

洛大贵现在的年纪和精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再坚持二十年没有问题,指望洛宵宵,不如指望他生个三胎继承家业。

姐...姐夫?洛岁言惊讶抬眼,原以为自家那点产业根本融不进他的眼,原来,他竟然知道这么多。

傅斯欲懒得扯谎,耿直道:和你姐结婚前查了一下。

洛岁言:.....感动不过三秒。

这哪是查了一下?这是把他家家底儿都翻了一遍吧!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老姐和姐夫一见面就怼的难舍难分了,他姐这人平生最烦被人说教指点,他姐夫又是个喜欢教人做事儿的人,俩人各有各的想法能合到一起才有鬼了!傅斯欲慵懒的陷在靠椅里,别有深意的勾唇道:不要学你姐,什么都指望别人帮她。

说这话的时候,精修了心理学的洛岁言察觉到了一抹说不上来的宠溺,好像他不是在埋怨自家老姐,而是在说:快来找我帮忙!快来找我帮忙!不过傅斯欲的话确实点醒了他。

自打大学毕业后他就被分配进了警局工作,因为家境的原因,在单位难免会受到一些领导的小优待,日子风平浪静没有什么水花。

小时候的目标和愿望实现后,难免会陷进一种莫名的迷茫当中,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如何继续往下走。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某种上进心又或许是因为他是洛宵宵的亲弟弟,傅斯欲对他更多的是关照,而并非施压。

第一百三十二章.一起做蛋糕,跟小舅子...回去制定一个计划,不要成为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要掌握话语权。

好的好的。

两个大男人同排而坐,出奇的是中间某道间隙正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男人间默契。

不知不觉他们聊了二十多分钟。

洛岁言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并且和傅斯欲说这么多话,预料中的种种恶事件没有法生,他的姐夫竟然给了他一种随和的感觉。

...嘶。

就是那种看起来很不好说话,生人勿近,但实际上细聊聊又会莫名发现一点点...亲切?难道和结婚有关系?他姐夫在外的风评谁不知道?杀伐无情字字诛心,谁都不敢招惹他,难道结婚会让一个男人改变脾性?从来没谈过恋爱的洛岁言想不通。

实际上,傅斯欲在跟他姐姐相处的这些日子,已经被潜移默化的磨圆了不少。

别人都是开局傻白甜,一路黑化终成王者,傅斯欲是开场黑化顶级boss,一路被洛宵宵活生生欺负成了整日受气的委屈包。

聊着聊着,傅斯欲忽然没头没尾的问道:最近,你们警局有接收到命案吗。

洛岁言懵逼的摇了摇头。

傅斯欲不死心,道:那火葬场呢?最近京城有哪家企业的主理人逝世了吗。

洛岁言:??他哪知道这个??话说,哪家企业死了老板不是应该你更了解吗??谁知道是不是你干的啊?!当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叫嚣一下,不敢说出来。

姐夫,你问火葬场做什么?是出什么事儿了?没事。

傅斯欲心底沉住一口气,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

洛宵宵喜欢什么他都可以满足她,喜欢礼物送礼物,喜欢钱财送钱财,买车买房都无所谓,但是如果她喜欢总裁进火葬场送死,他怕是做不到。

傅斯欲不明白洛宵宵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心理未免过于阴暗了。

哪天有机会得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不然他怕自己成为某起命案的男主角。

又过了一会,二人终于到达了最繁华的商业街。

洛岁言对比傅斯欲会更了解洛宵宵一些,所以带路的重担便交到了他身上。

给我姐买礼物的话,就不要在乎实用性了。

洛岁言看的很透彻,一下车便直奔各种海外免税店。

从花式玩偶到奇形怪状除了占地方一无是处的花花东西,傅斯欲无限刷新了自己‘浅薄’的阅历。

?知姐莫如弟。

傅斯欲拿起一个价格四位数的玻璃杯,薄唇微抿,又给它放了回去。

他不想这么糊弄她。

傅斯欲知道自己昨天的行为伤害到了某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洛宵宵是个没有什么心思的人,她会把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

小女生的心思他猜不透,可能他认为没什么意义的生日在洛宵宵心里却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

姐夫,我姐今年收到了不少礼物,房子车都有,真不差你这一个。

意思很明了,她什么都有,你随便送点什么意思意思心意到了就可以,不一定非要强求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东西。

说完,他忽然灵机一动道:姐夫!老姐还差一个蛋糕!往年的生日蛋糕都是他来负责,今年不如就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他姐夫吧!借花献佛!傅斯欲:?十分钟后,暗夜帝王懵逼的坐在了DIY蛋糕店里。

和他的小舅子。

可能是熟悉了一些,他的语气少了几分官方带了几分不解: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做蛋糕?一开始是洛岁言提的想法,说亲手做一个蛋糕比较有心意。

傅斯欲想后觉得也没什么问题,洛宵宵应该也比较喜欢自己做这种东西...所以。

为什么他要和一个男人做蛋糕?而不是和他的小娇妻?这种事情为什么要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做??姐夫!你相信我,虽然我家为数不多的艺术细胞都给了我姐,但是我也一定可以帮上你的忙!洛岁言笑的像一只人形大金毛,眼睛亮晶晶的,又欢快又兴奋。

...傅斯欲看着他和他姐一模一样的星星眼,深沉的叹了一口气,不好打击孩子的积极性。

洛家真是一个赛一个没出息。

两位帅哥,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老板娘笑呵呵的为人布置好了一切,看着二人的眼神都有几分不纯。

...嗯。

蛋糕坯子老老实实的摆在旋转托盘上,傅斯欲选了半天的款式也没选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挑了一个白色奶油居多,色素较少的简洁款。

奶油铺在坯子上的步骤不算难,傅斯欲似乎做什么都极有天赋,他游刃有余地铺了两下奶油,随后竟像个做了一两年的学徒可以完美铺平奶油。

洛岁言旁观他的操作,由衷夸赞道:哇,姐夫牛啊!这么容易就上手了?我还以为你得先看一会教学视频呢!不愧是你!我以前来过一次,那次忙活了很久都没有把奶油铺明白,没想到你十分钟就弄明白了!听着洛岁言一句又一句容易迷失自我的夸奖,傅斯欲顶了下腮,有点郁闷,没说话:...僵冷的表情上难得出现了一抹鲜活,至少是洛岁言从没见过的。

消停会。

暗夜帝王对于为什么不是洛宵宵坐在自己身边这件事情莫名的有些耿耿于怀,自打确认关系以后,他一直都用工作忙为缘由拒绝了女人多次邀约...当初她求着自己出来,他不肯。

现在惹她生气了,估计想一起出来都难了。

跟傅太太一起做蛋糕应该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但跟傅太太的弟弟不是。

简单的奶油蛋糕上,傅斯欲拿起裱花袋,小小的在正中央画了一朵小红花。

姐夫!画的真好!太酷了!!手竟然都不抖!傅斯欲的手倏地颤了一下,差点花瓣就歪了。

小花底下还有一行用英文写的生日祝福,傅斯欲屏气凝神细心勾勒着。

洛岁言兴奋道:姐夫!你这字也太漂亮了!‘啪嗒’Happy的p写飞了。

傅斯欲咬紧下牙镗,没说话。

姐夫!闭嘴。

傅斯欲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洛岁言,努力不去看人和洛宵宵一模一样的闪亮大眼睛。

洛岁言小心翼翼道:.....你脸上沾到奶油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拜读一下先辈的经验他做蛋糕做的太过入迷,不知什么时候,下颚没太注意的沾上了一块小小的奶油。

姐夫...?洛岁言大大的眼睛里蕴藏着小小的恐惧和小小的疑惑。

亲姐弟不愧是亲姐弟,完美平替了他姐全部的小动作,使得傅斯欲又气无处发,不忍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已经惹毛了一个,没必要再惹另一个。

虽说除了洛宵宵以外,没人有胆子主动生他的气。

没事。

傅斯欲停下动作,抽纸擦拭去了奶油。

他将刚才写错的字母刮掉,重新抹了一块米白色奶油又写了一遍。

如果现在坐在他旁边喋喋不休的人是宋连,他大概率会让他今天把这个蛋糕做一百遍,做完后再让他飞到非洲出差一个月。

但现在,他只能忍气吞声的默默承担下所以。

同样都是话多,他却抱着一种带孩子的宽容和洛岁言相处。

一会你开我的车回去。

临离开前,傅斯欲把自己的车跟钥匙全部交给了没开车的洛岁言:我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

洛岁言懵逼的拎着蛋糕:?这么突然吗。

姐夫他平时不会就是这样一言不合把老姐一个人扔下的吧,洛岁言不敢想。

以他姐的性子,敢把她一个人扔下,那是要被判死刑的!那你还回来吗?他问出来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嗯,处理一些小事,很快就回去。

好吧。

有了傅斯欲的口头承诺后,洛岁言没再追问下去,悻悻地一个人开车走了,但愿姐夫没骗人,不然他今晚用命都应付不了他姐!洛岁言前脚刚走,宋连后脚便及时的开车到场,他按照往常一样,见面的一刻便开始汇报工作细节:总裁,您吩咐我的事儿都已经办妥了,场地没问题东西也已经筹备完成,保证今晚万无一失!不过...火葬场那边倒是没查到什么东西,近一段时间并没有哪家企业总裁逝世的情况。

本应该是正常的阐述工作,傅斯欲却不厌其烦的按压了几下太阳穴,冷巴巴道:知道了,你先别说话。

宋连:?总裁,是我的声音不好听吗...那、那您要是不喜欢,我去做个声带手术也行,只要不让整成女人的声音我都可以。

为了事业,为了总裁!做点小小的牺牲算不得什么!傅斯欲单纯是想安静一会:.....想变性不用找这么多借口,你如果真有决心,公司可以负担你所有的手术费用。

这下,不用傅斯欲再提及安静的话题,宋特助自动噤声了。

男人还没当够,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大宝贝!—洛家,洛大贵盯着桌上包装精细的大蛋糕若有所思道:儿啊,你是说这个蛋糕是傅总亲手做的?洛岁言拍拍胸脯道:真的,我在旁边全程围观看姐夫操作的,全都是出自他一己之手!嘶...洛大贵倒吸一口凉气。

按理来说,女婿给自家女儿亲手做蛋糕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儿,但对方不一样,他可是傅斯欲,傅氏集团的董事长!爸,你别装了,下午你不是还说要跟姐夫同归于尽吗?好你个混小子,就会拆你爹台子是不!洛大贵狠狠的踹了儿子一脚,全然没有和女儿在一起时的架势。

洛岁言呲牙咧嘴的捂住屁股,委屈道:我说的是实话嘛...洛大贵:实话也不许说!刚到家的时候,傅斯欲和洛大贵确实发生了一点细小的摩擦。

洛宵宵被人搀扶回来时醉的已经没剩多少意识,好事儿记不住,满心只有傅斯欲这个几次三番辜负她的渣男,刚到家站都站不稳却有力气一门哭着指着傅斯欲,骂他负心汉。

反正活生生把傅斯欲骂成了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大的臭男人。

洛大贵宠女如命,看到女儿哭成了泪人后理智瞬间崩塌,才不管对方是哪路大神,抡起拳头上去就要和傅斯欲拼命!要不是有武力值在线的大儿子拦着,他现在可能会躺在医院,而不是欢天喜地的站在这里准备个亲亲女儿过生日。

两个小时后。

卧室里,大床的正对面,幽黄的小灯为男人扑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整个房间只能听到微薄的呼吸声和纸张翻页的声音。

男人早早便回到了洛家。

他穿着一套居家的米白色薄毛衣,搭着长腿,久违的戴了一副金丝框眼镜,他优雅且贵气逼人的坐在书桌前,一手拿书,一手缓慢的翻阅书篇。

《总裁他又追妻火葬场了》傅斯欲一本正经的研读着,时不时还会跟着书中的剧情微微蹙眉。

在外人看来,他像是在关注股市的动荡或是财经一类的书籍,而不是一本前期虐女方后期虐男方全程虐读者的青春悲痛读物。

饶是万能的暗夜帝王,也碰到了他从未涉猎过全新的领域。

他明白洛宵宵嘴里一些奇奇怪怪的词是从哪里来的了。

唔。

突然,安静的房间里出现了一道娇俏的哼唧声。

洛宵宵闷热的翻开了被子,感觉渴的要命,强烈的干涸感把她从睡梦中拽了起来。

傅斯欲抬眼,给书折了一道后虚掩着放在了一旁,起身来到女人身边。

他握住了她四处乱抓的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人灼热的掌心。

清晰的冰凉感立刻驱散了使人焦躁的烦热,她不自觉的反握著男人的手掌,试图索取更多凉意。

再过来点...女人不知是醒了还是在梦里,她贪婪的拽着对方,想让人离自己更近。

嗯。

傅斯欲顺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探下身离人越来越近...冰凉的温度使洛宵宵逐渐恢复镇定,她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眼前模糊的景象也在慢慢的清晰起来。

没有墙、没有桌子、没有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只有...她倏地瞪大双眼是,顿时被眼前这张凝视着她的俊脸吓了一激灵。

我靠我靠我靠!!!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第一百三十四章.傅总变鹌鹑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凝视着自己的男人,整个人怂成了一团钻进被褥里瑟瑟发抖,不敢再露出脑袋。

傅斯欲:?洛宵宵这一声尖叫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吓得楼下三人一同惊慌失措的赶到了楼上!鬼?什么鬼!鬼在哪?!洛大贵凶神恶煞的一脚踹开大门,他手里拎着把泛着寒光的大砍刀,细看砍刀上还沾着几块带血的肉丝...什么情况啊!姐你没事儿吧!!洛岁言紧跟其后,听到老姐的尖叫声显然也下了一跳,飞速赶来现场,看到他爹手里的大砍刀,他懵了,到底谁他妈是鬼啊!!有事儿!我屋里有鬼!!洛宵宵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她抓紧被脚,连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出去。

最后一位是匆匆来迟的洛母,她惊魂未定的看着床上发抖的鼓包,以及站在窗边略有几分无辜的女婿...是误会。

傅斯欲僵硬的解释道:是我不小心吓到她了。

他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此时,他站在洛家三人的对面,倒显得有几分孤立无援。

明明对外是一手遮天的暗夜帝王,进了这块地盘的时候,仿佛像是赶着贴来的上门女婿...啊,那没事儿了,都是误会误会。

洛母明事理的拍了拍儿子和老公,暗示二人赶紧走,随后她也带着祥和的笑容默默关上了卧室大门。

整间卧室,又只剩下两人。

床上的大鼓包不再发抖,但是却也不肯钻出来。

出来吧,没有鬼。

傅斯欲放轻声音和动作,拍了拍枕头。

他怕直接拍她会再给人吓一跳,本来脑子就已经很不够用了,万一给拍傻了怎么办。

大鼓包里的洛宵宵依旧没有一点动静和打算出来的迹象。

傅斯欲以为她是害怕外面有鬼,他轻轻的把手附在人脑袋的位置,哄道:别害怕,有我在,鬼不敢碰你。

毕竟在京圈,谁不知道傅斯欲比鬼还吓人...惹怒阿飘顶多百分之五十的死亡率,惹到傅斯欲那可是百分之百!!结果,不管他怎么连坑带哄,洛宵宵就是不肯露头,时不时还会甩开他的手。

傅斯欲这才看明白,她压根不是躲鬼,这是躲着自己呢。

一直蒙脑袋,也不怕把自己蒙缺氧。

有什么不满意你出来说,别在里面闷着。

他哭笑不得的拍了拍,最后终于被逼上绝路,一把掀开了女人赖以生存的温柔乡。

洛宵宵趴的好好的,突然被人拆了老家,登时不满的拽过被褥:别碰我!我没碰你。

另一边,傅斯欲拽着被角一边不让人继续躲回去。

那你放手啊!洛宵宵使劲儿拽了拽被,奈何无论她用多大的力气,被子都纹丝不动。

傅斯欲不讲理的挑起眉毛:为什么我放?行,那你不放手,我放!洛宵宵气的甩开被子,光脚下地后便要跑。

哪知,没等跑几步,一只力道巨大的手臂忽然将她拦腰抱了回去,并且直接给她抱到了腿上。

洛宵宵坐在男人的腿上,叫嚣道:傅斯欲,你他妈放开我,你搁着跟我玩欲擒故纵呢吗?!傅斯欲扳正道:不许说脏话。

女人眼睛红彤彤的:是,对不起!我不该说脏话,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吗?!不能。

男人的大手搂住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肢,任凭对方怎么折腾,他都不肯松手:鞋也不穿,你想干什么?他毫无顾忌的攥起洛宵宵乱扑腾的脚踝,紧接着攥住了女人白嫩嫩的脚:太凉了。

洛宵宵据理力争道:本来我在被里睡得好好的,一点都不凉!傅斯欲轻哼一声,扯过身后的被子裹住了女人的小脚。

傅斯欲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下地有错吗?这里是我家!我在我自己家做不了主吗?!几个小时的深层睡眠早就驱散了她的醉意,她现在无比清晰的注视着禁锢自己的男人。

凭什么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出现,不想出现就连个电话都懒得应付。

凭什么她过生日还要受这些气,凭什么?傅斯欲自然不可能轻易放过洛宵宵,他稳稳当当的抱人在怀,丝毫没有准备撒手的意思:你有什么怨气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们可以沟通,哪里做错了我可以改。

能让傅斯欲说出这番委曲求全的话来简直比登天都难。

洛宵宵心头一紧,不知道他今天时不时吃错了什么药:现在想起沟通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天天都忙,没日没夜的忙,全世界就他最忙。

说话啊。

每天都在互相生气,一天两天可以,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过日子难道要靠生气过下去吗。

傅斯欲没吭声。

他不想在她过生日的当天和她说自己父亲忌日的事情。

洛宵宵全然不清楚傅斯欲此时正顶着怎样的压力和苦楚,他把眼中的哀悲藏得很好,外人看来可能只会觉得他有点累。

傅斯欲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副轻易委曲求全的样子了,但他知道,他离不开洛宵宵。

怎么了,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见人迟迟不开口,洛宵宵红着眼眶道:是,我明白我在无理取闹了,但是傅斯欲你想没想过咱们两个或许真的不太合适?不止是这一件事情。

他们两个的兴趣爱好、性格,以及处理方式的手段,凡是洛宵宵能想到的,没有一样东西契合。

这么走下去的结果除了分道扬镳,她想不出第二个。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从古至今一直都是一句至理名言。

傅斯欲冷声道:那你觉得谁跟你合适?夜店里蹦迪的那些二世祖,还是你的青梅竹马季柏林?洛宵宵眼眶瞬间更红了:是!我找他们都比找你强!那你去找他们啊。

话刚出口,傅斯欲便后悔了。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偏偏控制不住自己这张嘴。

眼看气氛越来越僵硬,男人及时止损的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得第一个先找我...其次,你刚才说的这些问题,我都可以改。

他毫无底线的持续让步道,像是一只低头的鹌鹑,完全没了往日的气势。

第一百三十五章.千万不能追妻火葬场伸手不打笑脸人。

傅斯欲变脸变得太快了,快到洛宵宵还没想好下一句怎么怼他,他便先一步开始低头认错道:我昨天确实有很紧急的事情,但是没有和你报备一声就离开是我的问题。

他对自己父亲的事情避而不谈,一是不想戳自己的伤疤,二是不想让洛宵宵误会,他没到要靠逝者卖惨的地步。

对不起,昨天是我忽然离开没有跟你打声招呼。

再忙也不至于忙到一声不吭得的离开,是他当时心太急,这才走的那么匆忙。

我没有兼顾好工作和家庭,是我的错。

傅斯欲一条条诉讼自己的罪责,难得没有像平常一样用他满点的嘲讽技能,怼的女人说不出话。

态度好的有点不正常。

洛宵宵神经兮兮的皱了皱眉:?哈?女人想要骂人的话堵在了嘴边:你没事儿吧?这还是她那操天日地天老大他老二的傅傲天吗?这是...?被人夺舍了?还是哪根筋没搭对?吃错药了??这一波操作天秀,属实是给她整不会了。

傅斯欲腰板挺得贼直,字正腔圆道:我很认真的在认错。

洛宵宵:......哦,原来在认错啊。

实话实说,没看出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傅斯欲难得展现出来的温柔让她很是受用,洛宵宵抱臂撇过脑袋,身上的怨气却明显消失了大半:口头上认错谁不会啊?女人眼眶上的微红暂未消退,在他好笑又纵容的视线中低哼一声扭开脸。

她一天道歉八百次,时常把‘对不起我错了’挂在嘴边,但她改过吗?没有。

洛宵宵骄傲的想着。

说的也是。

傅斯欲捋开她脸庞的碎发,认真道:那傅太太需要我做什么?洛宵宵一听,眼不红了心不痛了怨气彻底烟消云散了:你、你最少得拿出点诚意吧,我今天过生日,你难不成打算空着手来?她虽然语气不好的要着礼物,实际上明眼人都能听出她略带兴奋情绪。

凶是凶了点,哄也是意外的好哄。

傅斯欲早猜出对方心里的小九九了,忍俊不禁道:你说,想要什么?女人登时来了精神,她攥紧拳头堵在嘴边,道:就、最起码得写封道歉信吧。

最好是那种在黑黢黢的房间里,一边惧声泪下,一边在悔恨中写下认错信。

可以。

傅斯欲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嗯?答应的这么干脆??洛宵宵抿了抿唇,变本加厉道:嘶...道歉信都写了,男德经也得抄一抄吧,不然以后你万一又欺负我了怎么办。

傅斯欲直接了当道:没问题。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洛宵宵扬起眼睛,直勾勾地对上了男人真诚的眸子。

反常,太反常了,简直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了,什么情况,他竟然还没生气。

洛宵宵心里一横,伸出两只不安分的爪子,鬼使神差的在人脸上狠狠拽了两下:疼吗?傅斯欲脸上的青筋突突突的直跳,他正想发作结果猛然间回想到了刚才书里写的内容,忍着脸上的剧痛,强撑道:不疼。

一失足成千古恨,能忍则忍。

洛宵宵:果然是做梦。

说着,她又重新把手伸向了男人已经掐出红印的脸...预料中的猛掐没有出现,女人轻轻的揉了揉他的脸侧。

真不疼假不疼?.....傅斯欲的眸底含起一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被人滑嫩的手心轻轻揉搓后,温声道:假的。

洛宵宵‘哼’了一声,不满道:我就知道你在这忽悠我。

大骗子,你以为随随便便写两张破检查我就能放过你?她对傅斯欲的积怨颇深,绝对不会因为一件事情才和他这么生气,想嘴上说说把她打发了?门都没有。

狠话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洛宵宵今天就要给傅斯欲上一课!想一个成功的霸总,在感情路上必不可少要付出些代价。

傅斯欲耐心道:嗯,所以你还想要什么?车、房,储蓄金。

这些洛宵宵通通都不缺,首饰更是多到带不完。

她仔细想了想,想不到还什么有意义的礼物。

你自己想什么礼物有诚意,别问我。

她赌气似的晃了晃。

哪知,傅斯欲低声轻笑一声,忽然给她放到了床上,紧接着他从书桌上拿下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摇了摇,道:你觉得,这个算不算有诚意?洛宵宵凝视着男人手上的牛皮纸袋...好像她高中时期用来装试卷的密封袋。

靠,傅斯欲不会给她整了几套卷子让她做吧?开什么玩笑,她那点少得可怜的知识已经全部归还给了老师和列祖列宗,难不成让她把脑子里的浆糊抽出来糊墙??老祖宗的棺材板都得掀飞反光!你这个礼物太厚重了,我要不起。

洛宵宵由心而发道。

不想好好过那就离婚,没必要这么折磨她!看都没看就知道贵重了?傅斯欲出声问道。

洛宵宵:肯定的!傅斯欲没说话,而是把牛皮纸袋直接扔到人脑袋上,道:打开看看。

洛宵宵当然不想打开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什么对她不利的东西,不承认不就好了?多大的事儿?大不了就耍赖,反正她又不是耍的一天两天了!干就完了!她视死如归的夺过牛皮纸袋坐起身,小心翼翼地拆封着上面的封条,紧接着,是一道接着一道的线....会是什么呢,她想。

傅斯欲,你不会也塞了一张银行卡进去吧?洛宵宵挣开纸袋,打听道。

以傅斯欲轻易不会输给别人的性格,他很有可能直接装十张银行卡,以示自己霸总的威严,不然为什么会这么谨慎地用牛皮纸袋装?小娇妻意外的好哄。

刚才还气的又骂又哭,转念之间就能心平气和地和人聊天了。

傅斯欲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女人的轮廓,道:我不送别人送过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六章.看千卷书,行万里路他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无限的醋意,换句话说的意思就是,他讨厌一切对洛宵宵图谋不轨的男人,所以绝对不会在礼物上和他们重叠。

男人看着女人谨慎又小心的开启纸袋,内心油然多了一层紧张。

他怕自己准备的这份礼物不得小娇妻喜欢。

咋这么多纸呢。

洛宵宵打开封条,第一时间将牛皮纸袋倒了过来往床上甩了甩,试图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结果倒了半天,既没有银行卡,也没有戒指首饰,只有一沓印着字的A4纸。

合同?什么合同?洛宵宵屏气凝神,不敢再继续翻看下去。

她看着身前的十几张合同纸,想起来自己签的假婚协议...为什么偏偏在吵架的时候给她这个,为什么?难不成...什、什么意思?洛宵宵抬眼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小眼泪说来就来,毫无预兆。

傅斯欲快被人的变脸大法逗笑了。

洛宵宵质问道: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她没有勇气继续翻读下去,玩归玩闹归闹,她从没想过会在自己生日的这一天,收到离婚协议!!!傅斯欲靠在大衣柜前,他认为自己的礼物已经足够有诚意了,见人泛着泪光的反应,他沾沾自喜道:喜欢吗?洛宵宵:?喜欢个der!好问题。

洛宵宵抓起一张纸道:我在你生日那天告诉你,我给你怀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你能笑得出来??傅斯欲从小确幸中清醒了半分,蹙眉道:你敢不敢看完合同在说话?洛宵宵不服道:看就看...总不能比现在更糟了。

说完,她直接抓过合同逐字逐句的钻研起来。

谁曾料想,越往下看,女人脸色越白....她双目圆瞪,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洛宵宵心中一惊,吓得立即松开手道:你认真的?问题,好像比离婚还要大一点。

傅斯欲,你疯了吧??她徒然拔高声调道:你是不是喝了,你把这个给我干嘛!洛宵宵像是抓了一块烫手山芋,一把给它扔了出去,避之不及道:你是霸总,可不兴被爱情冲昏头脑啊!合同上并不是猜测中的离婚内容,但绝对比它更惊悚,更可怕!!!傅太太不觉得,很有诚意?傅斯欲那双一贯冰冷的眸子里含着一抹热切,这份礼物肯定比那些没有任何意义的男德经以及道歉信实用的多。

洛宵宵脸皮很厚,接受度也非常良好,但面对这份炽热的礼物,她依旧不敢点头。

白纸黑字的合同赫然钻进两人的眼帘。

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礼物就不用了,我受不起。

《股份赠予》四个大字印在光洁的白纸上。

合同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傅斯欲将要赠予自身百分之五的股份给她!!......别闹了,我根本没图过你傅氏的资产,你现在突然要给我股份整的好像我有所图谋一样。

换成平常的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看都不够看,洛宵宵穷成鬼了也不至于贪人家的百分之五股份。

但是,眼前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出自傅氏,是世界企业超前顶尖的傅氏!以它现在的市场资产,自己每个月躺平任嘲都能拿到几十亿,简直是十个洛家加一块都往而不及的程度。

这这这...都说无功不受禄,她自觉没在傅氏做过什么贡献,哪来的勇气拿人家的股份?傅氏的股份一直都是我占大头。

傅斯欲道:股东手里的都是小股份。

你大可以放心签字。

说白了,比起很多公司的五十一比四十九,傅氏更像是一人独掌大权,其他股东都是些没什么话语权的分支。

眼下这百分之五是傅斯欲从自己身上割出来的,尽管如此,也并没有撼动他的主导位置。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比起给洛宵宵一张有限额的银行卡,不如给她一个源源不断地赚钱来源。

只要傅氏一天不倒,洛宵宵就绝对饿不死。

他把股份赠予出去,等于变相把自己的命运和洛宵宵的连在了一起,从今天开始,傅氏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傅氏,工作也不仅仅是为他自己的工作。

他人生的计划里,从此多了一个洛宵宵。

洛宵宵胡乱扬了两下手,辩解道:不是签不签字的问题,是太贵重了我没有理由收。

你是傅太太,你的身份就是最好的理由。

领了结婚证的第一天,傅斯欲就告诉过洛宵宵,傅太太的身份可以带给她不少好处,一开始洛宵宵不相信,但她现在信了。

好端端的霸道总裁怎么成了大情种了?搁古代,大小得是个美色误国的昏君!不行,真的太贵重了,你别忽悠我,我喜欢靠自己的双手收获胜利的果实!傅斯欲见人迟疑,缓缓走到人身边,一把钳住了女人的下颚,解释道:我没有无缘无故把股份交给你。

洛宵宵:什么意思?哪知,傅斯欲却突然吻上了对方的薄唇,贴着女人的温热,道:傅太太还不明白吗。

他的唇瓣贴着女人的嫩唇张张合合,弄得对方搔痒极了。

洛宵宵伸手推搡挣扎着:有话好好说,别动嘴!傅斯欲当作没有听见一般,继续贴着女人的嘴唇嗡动道:我下午给你选了很久的礼物,那些都配不上你。

他话里有几分邀功的意思,像是一只等人爱抚的猫儿,静静的等待对方宠幸。

然而,只有傅斯欲清楚,他现在必须得挑好听的话说,以防步入火葬场的阶段:拿了股份开始,从今往后,你所做的每一个设计,画的每一幅画,都不仅仅是为了应付工作。

而是为了公司,为了自己。

书,不能白看,尽管书中的剧情有些难以入眼,但他为了解开对火葬场的迷惑,硬生生看了下去。

趁女人睡觉的功夫,他已经看了大半。

现在对他而言,那本书不仅仅是一本小说,而是一本工具书。

他必须谨慎的行走才能以防踩雷,他必须谨慎的避开一切可能会导致火葬场的源头。

可能对洛宵宵而言,那是一本无聊时阅读的霸总文刊物,但对于傅斯欲来说,它的意义则完全不同。

第一百三十七章.做傅氏的小股东从签下字的第一刻开始,傅氏的成败便与你的财产挂钩。

傅斯欲大大方方的表露着自己的心意。

热浪一阵皆着一阵撩拨着洛宵宵的神经。

靠的太近了...你别这样,我屋没上锁,一会要被看见了。

她红着脸颊抵抗着,洛家没什么规矩,一般想进谁的屋敲两下门就直接进了,不像在傅斯欲家里,还得经过允许才能进。

所以洛宵宵打小就养成了睡觉上锁的好习惯。

呵,傅太太莫不是拿我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夫?傅斯欲咬耳朵道。

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笼罩,洛宵宵心跳很快,连带声音也有几分颤抖:瞎扯!老不正经。

她呼吸急促的埋怨道:一天天的,要不就装高冷不说话,要不一张口就是骚话,哪有你这样的!男人没说话,趁洛宵宵盘问个不停的功夫,他忽然一把捏住了女人喋喋不休的嘴。

?没等洛宵宵反应过来,她整个人都被他强势的禁锢在怀内。

......坏了,又开始用美色勾引她了。

在家里的时候,每次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只要傅斯欲碰上了自己没理又说不过的情况,便会采取一些美色的强制措施。

比如,边说屋里太热边微微掀起一丝衣摆,让傲人的腹肌若隐若现在对方面前。

又或者是说领带系的太紧,勾的松松垮垮搭在脖颈上,让胸前露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春色。

洛宵宵没有抗拒的理由,她大胆的把傅斯欲这种反常的行为统一称作:雄鸟求偶。

一只漂亮的花孔雀会为了得到配偶使劲浑身解数的开屏,傅斯欲这只闷骚的孔雀也一样。

干嘛,一说不过我就开始了?然而,傅斯欲未给她反应时间,掠夺般的吻重重落下,吻的女人几近窒息...他低喃道:还生气吗?不...突然,一阵敲门神惊动了忘我的两个人。

开饭了,老姐,姐夫,出来吃饭。

!知、道了!洛宵宵推开对方,颤抖的大喊了一声。

傅斯欲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唇,从床上重新拿起合同,把话题扯了回来:签字吗?签下字开始,洛宵宵不再是以打工人的身份赚底薪。

她的每一幅画可能都关乎傅氏某个新企划的销量,傅氏赚钱就是她赚钱。

好似工厂的流水线,记时不要脸,记件不要命。

傅斯欲从容不迫道:我觉得你没有理由拒绝。

过去,他的小娇妻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跟借口逃避工作,顺便埋怨他只顾着工作,无非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不需要努力也可以获得回报。

也可能是因为几百万的设计费在她眼里,连几套小首饰都算不上。

现在呢。

男人结实的大掌抚上对方的脑后安慰似的上下摸了几下。

嘶...洛宵宵羞涩的推开对方,愣愣的用合同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剩下一双单纯的眼睛露在外面:如果傅氏赔钱了,需要我倒贴吗?傅斯欲摇了摇头:不需要。

那!洛宵宵又说:要是破产了呢?傅斯欲:?破产?谁破产?这个问题一下子便难住了从未想过的暗夜帝王。

傅氏的家底就是从现在开始入不敷出的肆意挥霍也得霍个上百年,绝对不会出现完全破产的情况。

更何况以傅斯欲的算计和手段,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怕是没几天便可以东山再起。

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

洛宵宵嘟囔两声:说的也是。

傅氏如今的市值不可估量,拿到就是赚到,天塌了还有傅斯欲顶着,她担哪门子心?她阔气的大笔一挥,把自己靓丽的签名留在了上面。

很好,从今开始,我也是一名唔唔唔唔!!!她还没来得及得瑟,傅斯欲再一次强吻了下来,仿佛达成了某种成就,成功了就可以获得暗夜帝王的香吻一枚。

??哪有这么扯淡的成就。

臭不要脸的老畜生!洛宵宵晕头转向的支起身,差点就中了傅斯欲的美男计了!她猛地推开傅斯欲,逃似的红着脸下楼,独留男人一个人似笑非笑地整理衣衫。

餐厅。

圆形的巨大桌盘上摆了洛大贵和妻子为女儿准备的十几道的精致菜肴。

最中央放着傅斯欲亲手做的蛋糕。

爸,你也太偏心了,我过生日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个待遇啊,难道就因为我是儿子?洛岁言假装不满的坐在桌边,对着满桌子菜垂涎欲滴。

老姐过个生日,又是生日宴又是满桌子菜,他过生日可倒好,二百块钱外加一碗外卖送的长寿面,等他吃到面的时候,面条都囊成面糊了!少埋怨老子,你过生日那天我叫你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出任务怪谁。

洛大贵凶道:再敢埋怨你老子,明年连二百块钱都没有!洛岁言:靠,爸,我也是你亲生的啊!是啊是啊。

正巧洛宵宵走进餐厅,她双臂撑桌,使劲儿嗅着香味道:咱爹做了整整四个大菜呢,你没回来我全都替你吃了。

洛岁言:...?很好,有被辜负到。

都说家庭是游子爱的港湾,洛岁言拼尽全力在外惩恶扬善,他的港湾非但没给他爱,还让他滚出去...阿言,知足吧。

洛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道:你刚生下来三周的时候,你爸就想让你出去打工了。

要不是我拦着,啧啧。

小学毕业就被撵出去跟人铲煤的洛警官:......谢谢妈。

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洛家的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几个人有说有笑的打趣着,仰天长笑的洛宵、委屈却反抗无效的洛岁言、拼尽全力怼儿子的洛大贵,以及时不时跟着爱人一起怼儿子的洛母。

谁都没有看到压轴出现的傅斯欲。

他贴在门口,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家人,眼底竟不自觉流露出一抹羡慕的神色。

这是他儿时无数次的梦想。

很可惜,再也实现不了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傅总,一个平淡无奇的贤夫良婿男人英俊的面容隐匿在最边缘,他把存在感降到最低收敛起锋芒,不想打扰这一家子的氛围。

诶?这不是小欲...不是,傅总吗。

洛母率先发现了愣神的傅斯欲,发觉叫错了称呼后赶忙改了口。

傅斯欲的神威太大,不能当成寻常女婿来看。

洛母笑呵呵的擦了擦手,招呼道:傅总,快来坐,开饭了。

傅斯欲站在四个人的对面,他的背后,是空荡荡一片的客厅,眼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他想迈腿,可是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伸不出去。

暖黄色的暖光、冒着白烟的菜肴,以及脸上带笑的亲人,都是他不敢奢求的东西。

洛母疑惑的盯着迟迟不动身的傅斯欲:怎么了?她以为傅斯欲看不上自家做的这些菜。

洛宵宵察觉到男人神情的不对,她匆匆来到人身边,一把牵住了傅斯欲的手:我看你这个状态,是不是一天都没吃饭了?傅斯欲把吃饭当成一个若有若无的环节,想起来就吃想不起来就不吃,相处久了以后,洛宵宵总能从某些旁人看不出的细微地方找出对方没吃饭的证据。

比如傅斯欲只要不吃饭,他额角的青筋就会格外明显。

进来吃饭啊,你是国家元首也是凡人之躯,不吃饭想修仙啊。

洛宵宵的手又温又软,她捏了捏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给人往餐桌上带。

有了小娇妻的主动出击,傅斯欲忽然感觉自己的腿轻盈了不少。

洛大贵和洛母对傅斯欲多少还是有几分顾忌,像是古代把女儿嫁进宫里的官员,胆子再肥也不敢管皇帝叫女婿。

傅总坐傅总坐。

洛母比了比正中央的位置。

他们特意把主位留了出来,哪知,傅斯欲压根没往上面看,而是挑了相对比较侧边的方向坐了下来,颇有晚辈风范道:您坐,我坐这里就可以。

洛母:?洛大贵:?洛岁言:(⊙_⊙)?他谦卑的口吻猛地激起千层浪,尤其是洛大贵,整个人震撼到瞳孔地震!别看他在人面前是当爹的年纪,但以往和他一个岁数的富商在傅斯欲面前都只有装孙子的份儿!太子爷下凡了?洛宵宵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尊重傅斯欲的母亲,傅斯欲尊重她的父母,有什么问题?妈,斯欲让你坐你就坐呗。

洛母微微惊诧道:啊?傅总真不坐?傅斯欲却垂了垂头,语气里不乏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叫我斯欲就好。

洛母:??不敢叫啊不敢叫,这一叫怕是要折寿啊!她如坐针毡的坐在主位,哪哪都不自在。

索性洛家还有个从来不看人眼色活着的小霸王,洛宵宵哪管你们坐不坐,见人齐了直接拿起筷子便叨了一块她虎视眈眈半天的小酥肉。

客气啥,都是一家人,该吃吃该喝喝哈。

作为东道主,她还主动给僵直的傅斯欲夹了一块肉。

傅总,愣着干嘛,吃啊,我家菜没毒你放心。

傅斯欲没了往日的戾气和棱角,他像是第一次见女朋友家长的男朋友,伸筷子也不是抬头也不是,如果不是因为脸上依旧挂几十年如一日的淡漠,洛宵宵差点以为她的傅傲天又被人换芯了。

嗯。

傅斯欲在万众瞩目中,将小酥肉放进嘴里。

洛母吞了吞喉咙,小心翼翼地问道:斯、斯欲,味道怎么样?男人没有过分夸张的表情,眼神却坚毅了几分,他抬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很好吃。

那就好那就好喜欢就好。

他们一家子人和京城人的口味不太相同,听人说到好吃,洛母的心才勉强收了回去。

来,吃,都多吃点。

妈,今天这个鱼谁炖的?绝了!还能是谁,当然是你爹炖的,你妈哪会炖鱼。

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洛宵宵不愧是神级干饭王,桌上的十几道菜她恨不得挨个宠幸一轮,唯有一道菜,她迟迟没有动过。

一道油焖西柚大虾。

怎么没吃虾?洛母贴心的关心着女儿的喜好道:特意给你做的。

洛宵宵塞得满嘴都是肉,囫囵道:喜欢,但是得扒壳,太麻烦了,我得先吃肉。

结果刚说完,两只完美无瑕的虾肉被人夹进了她的碗里。

?洛宵宵顺着手的方向看去,傅斯欲的骨碟里正铺着一捧虾壳。

说虾肉到,虾肉就到。

这效率,怕不是比田螺姑娘都高。

傅斯欲抢先说:你吃饭,我给你剥。

洛大贵和洛母直勾勾地盯着二人,连带着万年单身狗洛岁言都闻到了餐厅里有一抹不同寻常的暧昧气息。

餐厅里的氛围终于从尴尬变成了随心,洛大贵和洛母也渐渐开始像往常一般想聊什么聊什么,不再过分顾忌暗夜帝王。

小欲啊,你吃你的,不用管宵宵。

洛母见人半天不往嘴里放一口菜,关怀道。

傅斯欲:没关系,我不饿。

对啊,妈,你不用管他,他有手有脚的饿了自然就夹菜了...傅斯欲冷淡道:张嘴。

啊——说着,大虾直接递到了女人的嘴边,洛宵宵不客气的将其嚼碎咽了下去。

洛母:一边说人家有手有脚,一边自己又不伸手只张口...好在傅斯欲眼里的宠溺骗不了人,作为过来人的洛母见状,很是为女儿感到欣慰。

一开始她执意要以身犯险时,她是最不同意的那个,恨不得狠心给女儿锁在屋子里也不让她出门做傻事。

谁生的谁疼,她们洛家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出卖女儿求得活路的地步。

眼看从嫁给傅斯欲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月,她竟然肉眼可见的长了二两肥膘,而且精神和气色也比以前更好了,自己也就放心了。

洛宵宵在傅斯欲这,整天整天喝不了酒熬不了夜,为数不多的熬夜还是做那档子事儿,早睡早起按时吃一日三餐,时不时还能补一个美美的午觉,养猪似的养法,养不出精神头才怪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梦中情糕洛母把傅斯欲的所有表现都看在眼里。

今天下午还是他亲手给宵宵抱回来的。

对了,我生日蛋糕呢。

洛宵宵抻了抻脖子道:我刚才都没仔细看。

她往年的计划和今年没什么不同。

上午开生日宴会,晚上回自己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顿晚饭,然后点蜡烛许愿唱生日歌,洛大贵和洛母也愿意惯着女儿,洛宵宵想怎么办他们都欣然同意。

不过今年突然多了一个人,倒是让洛家人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说起蛋糕,老姐,今天这个蛋糕可不寻常。

洛岁言抛出去一个小小的话苗。

果不其然,一听说不寻常,好奇心爆棚的洛宵宵立刻瞪圆了眼睛,道:说来听听。

她身旁的男人,身子微滞了一下,过后又瞬间恢复如常。

嘿嘿。

洛岁言当然不肯放过这个调侃霸总姐夫的大好机会,眼瞅着男人神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他拖长音调道:今年的蛋糕,可是被赋予了满满爱意的蛋糕——洛宵宵:?她直接了当的吐槽道:不就是一个奶油蛋糕吗,连裱花都没有,哪来的满满爱意。

今年这个蛋糕,是她有意识以来见过的最简单的一个蛋糕,丑倒是不丑,看抹面的话,其实蛋糕师的手法还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小青涩但是可以接受,就是这个款式...是舍不得放色素吗?有了洛宵宵这跟定海神针在,洛岁言言语中都大胆了不少,他挑了挑眉毛,意有所指道:姐,你不会不喜欢吧?往常给洛岁言一万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明晃晃的拆台,但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俩人没有原则的大规模屠狗了,势必要让老姐翻一次车。

洛宵宵毫无顾忌地踩进了亲弟弟的陷阱里。

她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蛋糕,没多想道:还行吧,不是很喜欢。

女人没有关注到傅斯欲越来越黑的脸色,款款而谈道:今年蛋糕谁买的,咋这么朴素呢,我看网上有个种玫瑰的小王子,那个款式不错诶。

这个款式,傅斯欲和洛岁言在蛋糕店也看到了。

一打眼就知道是洛宵宵喜欢的风格。

然而,傅斯欲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洛岁言的提议,果断选了个朴实无华的简约款。

洛岁言:这次蛋糕可是姐夫他——洛宵宵抢先说:傅总买的?哦,那没事儿了,正常。

傅斯欲抽出一张湿巾斯文的擦着手,凛声道:色素有什么好吃的,吃太多小心变成蓝精灵。

他的确动过买那款蛋糕的心思,毕竟是洛宵宵过生日,尽量挑她喜欢的买,但是看到那一整个被蓝色奶油包裹的蛋糕坯子以及赤红色的玫瑰花,他退却了。

蛋糕本身就不是什么健康东西。

可是我喜欢啊,你不应该挑我喜欢的东西吗?洛宵宵有理有据道:我跟你聊城门楼子你跟我聊胯胯轴子,咱俩都不在一个频道上。

她说的没什么毛病。

送礼物应当在收礼的人开心的条件下,才叫成功的礼物,而不是说觉得什么东西有意义便强加在对方身上。

色素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傅斯欲同样有自己的一套说辞:你喜欢的东西大多既没有价值也没有产生价值的意义。

反正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它今天就算是金子做的我也不喜欢。

洛宵宵哼了一声,早习惯了这种程度的拌嘴。

这种不痛不痒且没有大规模杀伤性的互怼,搁公司里连入门级都算不成,他俩吵得最凶的一次连多肉都牺牲了好几盆。

就像傅傲天不理解为什么洛宵宵的抽屉里会有两个迷你版的石狮子一样,洛老板也不理解对方为什么脑子里只有价值。

显然,感受派洛宵宵和实用派傅斯欲产生了完全不同的分歧。

从小到大,洛家人都在以尽量健康的前提下满足她的所有欲望,从来是只选她喜欢的,好坏贵贱全部都收入囊中,从没有人打过我是为你好的旗号送礼做事。

久而久之给她养成了一副颇为自我的个性。

洛家其余三人眼巴巴的望着拌嘴的两人,内心得情绪都有几分复杂,尤其是刚才还感慨小两口感情真好的洛母。

......洛大贵是实打实跟傅斯欲打过交道的人,在他的印象中,他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婿向来惜字如金,而且能动手基本就不逼逼。

比如他那次就因为喝醉了对他说了几分出言不逊的话,整个洛家都差点被他活活搅碎。

表面风平浪静,殊不知他背后又有多少个正面临破产的企业。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傅斯欲话这么多。

太有出息了,大姑娘。

他咂咂嘴。

宵宵不愧是他引以为傲的宝贝女儿,瞧瞧这不向资本低头的硬气劲儿,和她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洛大贵沾沾自喜想。

然而,一旁看了半天戏的洛岁言坐不住了,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挡住嘴,提醒道:姐,你误会了。

蛋糕不是姐夫买的。

洛宵宵不悦地拧眉道:不是他买的他搁着刷什么存在感,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洛岁言:是姐夫亲手做的。

洛宵宵呼吸一滞,没有片刻犹豫地转移话头道:这么漂亮这么有个性的蛋糕,这也太漂亮了!!这简直是我的梦中情糕啊。

众人:?唠嗑间,洛母见饭都吃的差不多了,开始主动撤桌子:你们先唠,我收拾一下。

洛大贵:?他硬气的闺女呢??他好好的大闺女咋说软就软了???洛宵宵的眼睛唰的一下亮起了无数颗小星星。

她故作娇俏惊喜的搂住傅斯欲的手臂,温柔道:亲爱的,这实在是太漂亮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没有色素没有裱花没有设计感的蛋糕?假,太假了。

精通心理学的洛岁言,一眼便从他老姐的脸上看到了‘被迫营业’四个大字。

反转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第一百四十章.霸总文已经深入总裁骨髓哪知,他只看到了第一层,却没有看到洛宵宵正在内心深处疯狂骂他这个说话说一半的臭弟弟。

她堪称教科书式的变脸成功让傅斯欲的坏心情烟消云散。

男人雷打不动的挺直腰板,脸上还是一副真心被辜负的不满。

他目光深邃锐利,清冷的面庞好似气到了极点,无论洛宵宵怎么凑到他身边粘他摇他,他都不为所动。

真男人,绝不可以因为小娇妻求饶的表现而放弃自己不可动摇的地位和态度。

怪我,做的没入你的眼。

傅斯欲以退为进的撇远脑袋:洛小姐过生日肯定要可你开心了来。

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醉话,不充数的。

女人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傅斯欲的手臂,耍赖道。

他现在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做给谁看?还不是故意做给她爹和他妈,整的自己好像怎么虐待了他一样!天地良心,他们两个不是一直都是这种相处方式吗?洛大贵倒是没有多不满,但洛母明显多了几分忌惮,她撤掉碗筷后重新折返回来,道:宵宵,不要太任性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爹妈惯着你,你现在可不是孑然一身的小孩子了。

女人劝解道。

洛宵宵:......妈妈,我不是我没有,我好委屈呜呜呜。

不是这样子的,傅斯欲是故意做给你看的!!傅斯欲像是掐好了时间一般,听洛母说完,眉头瞬间拧住露出了哀伤的神情:没关系。

在洛母的印象中,傅斯欲如同天上的神祗可望不可及,更是不能胡乱招惹的存在,一旦惹怒了他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她能够明显看出傅斯欲对自己女儿的爱,但她更感觉,宵宵有些太过于任性了,有些仗着傅斯欲宠爱她便踩在了人头上,无法无天了。

一方面不希望女儿出现危险,一方面又看不得昔日高高在上的女婿如此服低做小的受气,洛母清了清嗓子,道:怎么没关系。

岳母给你做主。

洛母转过眼,对自家女儿道:宵宵,和斯欲道歉,人家好心好意给你亲手做蛋糕,没句谢谢就算了,怎么还能数落人家。

什么叫风水轮轴转,几个月前她还在傅宅沾沾自喜傅母的偏爱,到了今天,自己换成了东道主,反而成了不被待见的人。

洛宵宵整个人手足无措的顿在了椅子上,呆滞的摇了摇头。

今天,不是她过生日吗?为什么妈妈要数落她,她又没做错什么...她突然明白傅斯欲过去当着自己的面被他亲妈数落的感受了,有一种胳膊肘被往外拐了的感觉...别的不说,傅斯欲的奸计得逞了。

他心满意足的倚靠进软椅里,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小小的轻哼了一声。

得瑟。

拼了命的得瑟。

洛岁言不知不觉反了水,帮起姐夫说话道:姐,你是该谢谢姐夫,姐夫他今天跑遍整个京城就是为了给你买礼物,最后实在是不知道买什么才亲手做了个蛋糕。

他不知道傅斯欲已经背地里把自己的全部身家交出去了不说,外加了傅氏聚宝盆百分之五的股份。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洛岁言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洛宵宵就忍不住想拍他!什么破孩子,说话说一半?好日子过多了生怕他姐活着走出傅家是吧?夫妻俩的事儿还要故意掺和一脚?洛宵宵实在是想不出傅斯欲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才让他连亲姐姐都不要了!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给他掐死在摇篮里!但话又说回来,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明理背里都拿了傅斯欲不少好处,这些东西的确够她做一个每天照顾丈夫养育孩子的贤妻良母...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傅——哎。

长长的叹气声打断了她的台阶,傅斯欲又摆出了一副千疮百孔的颓废感,这一下子让洛大贵看到了自己当年追老婆时的心酸。

他刚喝了两杯白酒,脸色微红道:想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你妈和你一样一样儿的。

见到宝贝女儿,就让他看到了年轻时的媳妇,两个人跟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没差别。

长得也像,性格也像。

看见洛宵宵抱着傅斯欲的手臂,他眼眶一酸。

好闺女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自己了...上次抱他,还是在她三岁的时候...都怪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女婿啊。

洛大贵喝点酒便开始分不清东南西北大小王,他一口女婿说出去,洛母和洛岁言直直吸了好几口凉气!这是可以说的吗?实际上,傅斯欲比众人想象中的更给洛大贵面子,别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对人爱答不理,甚至差点给洛家搅和破产,这次见面,身份不同了,他竟然出奇的谦虚了两分。

拱起一抹小辈的淡笑,等人发话。

宵宵是我闺女,我这辈子最疼她。

洛大贵也不客气,当爹的哪能忍心看闺女受委屈!爸,我呢?洛岁言忍不住插话道。

洛大贵怒喝道:滚犊子,大人说话小孩儿别特么插嘴!!真特么没教养,你爹特么的从小怎么特么的教育你的?啊!......嗯,喝醉了。

傅斯欲隐约想起洛宵宵曾跟他说过洛岁言的成长路径中从来没有叛逆期...这种情况,怕是根本没机会叛逆。

洛家重女轻男的程度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洛宵宵已经能够预料到他爹接下来会如何口不择言了。

小情侣之间细微的矛盾登时消失个干干净净,洛宵宵伸出手捂住了男人的耳朵,傅斯欲挑眉,又把她的手拽了下来,放进掌心里抚摸了两下。

——听他说,没事。

?洛宵宵挤了挤眼睛。

——你要保证我家不破产,你就随便听,反正我爹向着我,他肯定不数落我。

娇嫩的手爪子又被人温柔的捏了两下。

——嗯,放心。

他不是心理变态,更不是书里那些所谓的偏执和疯批,作为一个相对人格比较健全的霸道总裁,傅斯欲没有让小娇妻娘家破产,然后圈养她的习惯。

第一百四十一章.洛家人的口不择言至于他的心理健不健全,洛宵宵暂时拿不准注意。

从表面上看,傅斯欲绝对比大部分富商或是企业家更有人性,但也仅仅是从表面上看。

通过一句话不顺心就能让一个企业破产的事件,便足以看出他只是从来不在嘴上说,但心里却记仇的很。

别是个天蝎座吧…洛宵宵想。

而且傅斯欲的童年说不上幸福,年幼丧父,七八岁就出来看人眼色努力打拼,早就养成了两面三刀的性子,大概率内心深处应该很阴暗。

傅总,不是,女婿啊。

洛大贵开启了喋喋不休的模式。

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阴差阳错了遇上了。

是。

傅斯欲没对‘女婿’两个字产生什么意见,他和洛宵宵并做一排,默默听人酒后的豪言壮语。

他太谦虚了,谦虚的好像换了个人。

别说傅斯欲的亲朋好友,就是其他富商看到怕是都会惊掉大牙!!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傅总吗?!其实私下里也有不少人羡慕洛大贵,说他有个好女儿有福气,不然怎么能平白无故捡到傅斯欲这个乘龙快婿?命好的简直不得了。

当然了,有羡慕就会有嫉妒,也有人说是洛宵宵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还有人说傅斯欲不过是利用洛家,没动感情。

但这个话头很快便被反驳了。

傅氏利用洛家?利用洛家什么,靠煤发电吗?——的确没到这个地步。

除非世界经济大佬们一起制裁傅氏,给傅氏制裁到连电都用不起,才能靠上洛大贵这个煤老板为爱发电。

女婿啊,我就宵宵这么一个闺女,别的不说,从小到大!她是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一点委屈我都不会让她受!但是今天下午,我确实生气了。

他食指中指并拢,不要命的指了指傅斯欲,结巴道:男人!不能三心二意!必须只能对自己的老婆好!我让宵宵嫁给你,不是让她去受气的!傅斯欲不反驳,任由洛大贵高谈阔论。

男人又捏了捏洛宵宵软乎乎的手掌。

原来喝醉酒以后喜欢说胡话这点还会遗传。

洛大贵越说越来劲儿,往日里见着傅斯欲便胆寒的情绪早就不知去向,任由傅母怎么打断他,他都不为所动。

爸,咱吃蛋糕让姐许愿吧。

洛岁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他傻乐着起身。

滚!老子叫你别插嘴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傅斯欲低声道:你们家还真是就挑一只羊薅毛。

无限的宠爱都给了洛宵宵,留给洛岁言的,只剩下无尽的谩骂和粗鲁。

洛大警官憋屈的缩起脑袋,躲在一旁不说话了。

有没有天理了!这态度未免也太双标了,儿子也是人啊!奇怪的是,无论洛大贵说什么大不敬的话,洛宵宵都不打断他,是不是还要迎合他,跟他一起笑哈哈。

爹你说的太对了!斯欲他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

洛岁言懵了,无辜的用眼神质问着老姐:凭啥你不挨骂。

洛宵宵回了个挑衅的目光:傻弟弟。

学的那点心理学在家里一点都没用上。

她受宠受到今天靠的是什么?眼力见儿!第一百四十二章.插翅难飞女婿,别的不说,我闺女嫁到你家是给你面子!你必须得对她好!短短一刻钟的时间,众人已经不记得洛大贵说了多少胡话。

会的。

傅斯欲轻笑道,他没有反驳,老丈人说什么他便应什么。

给外界看来,他对待洛大贵的态度显然比对洛宵宵的态度和耐心好得多。

嘶...洛宵宵和洛岁言默契的对视了一眼,危机感大发。

一股极度危险的想法冲进了她的脑壳。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才是这段感情的配角。

有没有一种可能,傅斯欲娶她只是为了接近她爹!!——也不是没有可能。

女人天马行空的观察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脑补着:初识,他是高不可攀的集团董事长,他是小小煤场的土财主,一场相遇,他得罪了他。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为了接近他,集团总裁不惜迎娶他的女儿,利用她去接近他!但是已为人父的他又怎么愿意耽误对方的后半生!虐恋啊!这是活脱脱的虐恋啊。

洛宵宵眼睛里泛出诡异的悲凉,是一种来源于女配的悲凉,小丑竟是她自己。

《每天一个自我火葬场的小方法》洛宵宵惊人的带入能力让她瞬间适应了工具人的女配身份。

哎,你毕竟是小辈,不懂这些也正常,以后岳父教你!洛大贵的嘴好似点燃了引线的机关枪,突突突个没完没了,聊完闺女聊事业,聊完事业聊人生,竟然还试图教傅氏董事长做事儿!聊的洛母在一旁直捂脸。

丢人丢大了!他一喝醉就口不择言的毛病估计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经历过傅氏威胁以及洛家破产这套风波过后,他依旧可以坚持本心持之以恒的得罪人,也是一种本事...傅斯欲引以为傲的耐力正在逐步瓦解,他想让小娇妻尝尝他亲手做的蛋糕。

男人开始有些不耐烦的拿指节敲击桌板。

间歇之余,他扭头看了下满眼复杂的洛宵宵。

......相处这么久,如果再无法第一时间领悟小娇妻天马行空的心思,他就白跟人斗智斗勇这么久了。

你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他低声道。

才没有。

回应他的,是小娇妻的娇嗔。

洛宵宵抽开爪子,独留傅斯欲一个人感受手心里空落落的凉气。

?暗夜帝王的底线许久前便被小女人折腾的毛都不剩。

洛大贵激动道:我说!真是,你可闭嘴别说了!聊了四十多分钟后,洛母终是忍无可忍的拖走了丢人现眼的爱人,装了这么久的贤妻良母,装的脖子都酸了!聊聊聊,有什么可聊的?!少说两句能憋死不成!她怒气冲冲地揪住了洛大贵的耳朵,把人往外扯!洛大贵任由洛母拽着他往外走,嘴上不饶人道:你一个女人你敢动我!这个家谁是大王谁是小王你不知道嗷!闭嘴吧你,少在小辈面前丢脸了!饶是见多识广的傅斯欲也不免被人的转变惊了一下。

土生土长的京城太子爷第一次见到来自东北的纯正母老虎,刚才温柔贤惠的岳母形象像是一场幻梦,说消失便突然消失了。

他又瞥了眼洛宵宵。

还真是遗传了她父母所有的优缺点,又横又怂。

男人不禁有些庆幸洛宵宵身体里有一部分洛大贵的基因,如果完全继承了他丈母娘的性格,那他后半生的结局估计也比他这个老丈人好不到哪里。

洛岁言看了看老姐,又看了眼给他递眼色的姐夫:...懂。

我今晚约了朋友一起畅游王者峡谷。

他端起手机假模假样道:哎呀!一眼没看到,开局了!老姐,姐夫,你俩慢聊,慢聊我先回屋了!一眼假的演技让人根本挑不出破绽,因为哪里都是破绽。

他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餐厅,主动为人腾出二人世界的空间。

过了几分钟,洛岁言惊奇的发现银行卡里突然多了一笔来自他姐夫的巨额打款。

我靠,假的吧。

这这这,这也太大方了!突然觉得找个有钱的姐夫也不错啊,不说别的,这笔钱完全可以承包他下辈子以及下下辈子的生日红包!为了老姐的爱情,他心甘情愿让出位置。

洛宵宵眼珠子转了两圈,眼下没有其他人,她的处境可太危险了。

女人腾地起身,唰的一下跑出去两步,结果傅斯欲一伸胳膊,她就原封不动的被迫坐回了软椅上。

诶!干啥,我游戏也开了!偌大的餐厅只剩下两个人。

男人的力道和速度不是吹的,她以为自己已经跑的很快了,谁知还是跑不过对方的爆发力。

洛宵宵像只小仓鼠,被黑猫灰溜溜的叼了回来。

游戏?傅太太怎么知道,你跟我的游戏已经开始了?傅斯欲站在人身后,双手按在了女人的肩膀上压了压。

洛宵宵心中的警铃登时摇晃起来,心慌道:什、什么游戏。

全然不知道老弟已经反水的洛老板捂住胸口威胁道:我跟你讲,我家有警察,你别太放肆!小心我报警让他达成史上最快出警成就!傅太太说什么呢,我们的游戏不是很单纯吗。

傅斯欲贴近人耳畔,挺拔的站她身后云淡风轻的拨开人挡住胸口的手。

他微微发力,强制攥住人的手腕往上提,强迫洛宵宵的双臂举过头顶,随后又将其压到了背椅后头。

单纯,你他妈管这个叫单纯?!!你们村儿里管这个东西叫他妈的单纯???傅斯欲眸子漆黑,从居家服的大兜里掏出了一副玫瑰金色的手铐,紧接着在洛宵宵渐渐瞪大眼睛的功夫下,给人啪的一下死死扣上了。

???!!!!傅斯欲!你他妈在干什么!!!!洛宵宵懵了,她使劲晃动手臂,却无法动弹分毫,整个人已经被控制在了椅子上!大哥!傅总!你在搞什么??你真要囚禁我??我不就小小的伤害了一下你的蛋糕吗??至于这么报复她?傅斯欲没答话,餐厅大门反锁的声音倒是格外清晰。

......完了。

这下是真的插翅难飞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大变活人衣服,是洛宵宵亲自给人买的衣服。

手铐,是洛宵宵她冤种老弟亲自想办法搞到的。

罪,是洛宵宵一个人受的。

洛宵宵后悔了。

什么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她悟了,她就不该看那些偏执霸总的小说,更不该听劳什子古早霸总广播剧!好好的小白花,什么时候被熏陶成黑心怪了,都会玩手铐了?这下好了,她家这位也彻底黑化了!傅总,有话好好说!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餐厅风水不好,你饶了我吧。

手铐碰撞出‘坷垃坷拉’的声音,傅斯欲却不为所动的离开了洛宵宵的身边。

他起身拿过桌子上装蛋糕的大盒子,小心翼翼地拆掉外面的缎带,拿去透明色的外包装,让里面光洁无暇的蛋糕正视在爱人眼前。

想吃哪块。

他抽出餐刀指了指蛋糕。

洛宵宵感觉,如果不是杀人犯法,这把餐刀大概率会指在自己脖子上。

哪、哪块都行,你切的我都喜欢.....不对。

哪知,傅斯欲主动打断道:你还没许愿。

说着,他从装饰箱里找出二十四的蜡烛插在蛋糕正中央,顺便为人贴心的带上了小寿星专属的皇冠,只听啪嗒一声,餐厅瞬间漆黑一片,只剩下手机手电筒的微弱灯光。

男人眯着眼睛,嘴角弯起一道极浅的弧度。

看起来像是个专心装饰着娃娃的自闭症患者。

洛宵宵:......把她幼稚嘴毒的霸道总裁还给她。

傅总,别这样,我害怕。

这架势不像是过生日,感觉像是要给她过忌日一样...不喜欢?倏地,傅斯欲扬起一抹淡笑,微微挑眉道:点蜡烛许愿吧,今天可以破例为你实现一个愿望。

洛宵宵挣扎着抢答道:我许愿你现在放了我!傅斯欲点蜡烛的手一顿。

然后,他潇洒的划开火柴,为人点起蜡烛,阴寒道:许愿无效。

——所以就是哄孩子玩的吧!都结婚好几个月的老夫老妻了,玩什么禁锢play!呼。

男人吹灭了蜡烛,餐厅内燃起了淡淡的烛光。

开始吧,许愿。

许愿都得双手合十才准,你这样我许不出来。

洛宵宵低眉顺眼的撒娇道:好哥哥~人家想...愿望我会给你实现,不需要双手合十,一样很准。

而且只会比所谓的老天爷更准。

毕竟神仙实现愿望的几率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傅斯欲用钞能力实现愿望失败的几率也只有百分之零点零几。

...那我没想出来要许什么。

可以留着,以后再许,吹蜡烛吧。

......行吧。

洛宵宵感觉自己现在成了提线上的木偶,一举一动都得看人脸色,全程都得看人的编排,可以说是非常被动了。

傅斯欲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黑化了,是真的黑化了!他以前绝对想不出这么多花样!他可是亲一口都要脸红好久的小白花啊啊啊!!是谁改变了他,是谁!她不知道的是,改变对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和她一书柜的青春疼痛霸总文学。

她许愿。

如果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好好对人,绝对不和他拌嘴不惹他生气,乖乖做她的豪门小娇妻。

可、可以点灯了吗?时间不早了,我该睡觉了......傅斯欲扬起声调的‘哦?’了一声:九点睡觉?傅太太活得很健康啊。

熬夜玩家默默低下高贵的头颅:过奖了过奖了...一切流程都进行完毕,傅斯欲却迟迟没有点开大灯,他不知从哪又翻出来一根长蜡烛,点燃放在了桌子的正中央。

屋内昏暗的有些过分,洛宵宵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蛋糕。

男人优雅的切下一块蛋糕在人眼前晃了晃:吃吗?吃...洛宵宵哪敢回答不吃。

傅斯欲明知故问道:想怎么吃?洛宵宵脸颊唰的一下红的几近滴血,手都被铐住了,她能怎么吃?她躺着吃!你喂我......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让我怎么喂?洛宵宵:...我想让你用手拿着勺子轻轻的挖出一口,温柔的放在我的嘴里。

傅斯欲:回答错误。

洛宵宵:?这不是个选择题吗?啥时候变成判断题了???你演我!她耍赖的蹬了蹬脚,拼命的在宣泄自己的不满。

是吗?傅斯欲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声,随后他褪去了自己的居家外套,轻轻的掀起轻薄的衣衫。

他从蛋糕上沾起一抹奶油,顺着自己的腹肌滑落出一道傲人的弧度。

好健硕的奶油,不是,好白的腹肌,也不是。

洛宵宵的眼睛都看直了,盯着男人火辣的腰线和腹肌不自觉吞了两口口水。

什么,想用身体勾引她?不好意思,她是有尊严的人!她刻意撇开自己逐渐不自在脸,但是眼睛无论如何都离不开对方的身子......你要想这么让我吃,那也不是不行...洛宵宵欣喜若狂,不对,是忍辱负重道。

傅斯欲却像是奸计得逞了一般,放下衣物,道:想得美。

你?!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温热的暖流忽然从女人的鼻子里流了出来,她双目瞪圆,难以置信的察觉到,自己竟然流鼻血了!!不是吧,洛宵宵,你没点出息哇!!咳咳咳!另一边,傅斯欲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他就是想逗逗洛宵宵,没成想她这么馋自己。

一时间,神秘的阴骛消失不见,他眼疾手快地抽出纸巾堵在人鼻子上:仰头!唔唔唔!仰个屁头!流鼻血不能仰头,血不全回流了吗?!都喝了!奈何傅斯欲力气太大,见小娇妻不配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活生生的将对方的脑袋扳了起来!任凭对方怎么挣扎他都不为所动。

洛宵宵:......你个智障给我手铐解开啊!!你干堵我鼻子有什么用!我要去洗脸啊!!放开我!没有生活常识的大笨蛋!!第一百四十四章.原来这样可以强化感情傅斯欲,你死定了!洛宵宵腰酸背痛的抬起身,放掉一手盆的血水后拿纸堵住了鼻子。

怒气冲冲的模样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是你自控力不行,馋我身子。

傅斯欲无辜的说着大实话,他上前一步贴心的扶住了女人的身子,长臂搂着她的腰肢逐步往前走。

洛宵宵理所当然的靠近男人的胸膛里:我馋你身子有什么问题?傅总,我希望你认清自己,我嫁给你是图你什么。

洛宵宵回到座位上,对着傅斯欲的胸肌指指点点道:图你脾气差还是图你抠门?你的脸和你的身体都是留住我的资本。

这种极其倒反天罡的霸总语录能从洛宵宵的嘴里说出来,傅斯欲一点都不感觉吃惊,但同样她也略微给男人敲了一次警钟。

洛宵宵不认为自己是这段感情中的下位者。

正如最开始林安可说的那样,国内国外追洛宵宵的名门贵族多了去了,排队都找不到队尾,她从来不缺追求者,所以她才一看上了长得好看身材还好的傅斯欲。

越是可望不可及的人,越是给这位大小姐带来了一抹征服欲和神秘感。

傅斯欲那张牛郎令都为之黯淡的脸,的确是他最大的资本。

当然,洛宵宵在傅斯欲面前表现出的怂态也不是装的,她是真怂,但同时却很享受对方带来的感情,可以说是又菜又爱玩。

傅斯欲摩梭着女人的嘴唇,道:这么坦诚?洛宵宵不耐烦的拨开他的手:那当然了,我洛宵宵做事儿向来堂堂正正!哪像你,长了一张这辈子都不会说真话的嘴。

你敢说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儿,没有一句骗人的?鼻血似乎没再继续流了。

她忐忑的把粘满血的纸团从鼻子里取出来,小心翼翼地呼吸两下适应凉凉的空气。

洛宵宵知道自己有点受虐狂的体质,明知道傅斯欲鬼话连篇却还是难以自拔,毕竟除了身材和脸蛋,他身上还有非常值得引人深挖的一层神秘感。

不敢。

我就知道。

傅斯欲从小到大执掌傅氏,说过多少假话骗过多少人他自己恐怕都记不清了,反正只要能够活下去,他什么都能说。

和堂堂正正的洛宵宵相比,他说过的假话比对方说过的骚话还多。

为什么京城富商既希望和傅氏打交道又害怕和傅斯欲打交道,那是因为跟着傅氏走,光喝肉汤就能捞到不少好处!可一旦没有抓准方向,就很容易会被傅斯欲连碗带汤一起给他们砸了!什么叫创业有风险,合作需谨慎,破产的一家家企业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斯欲明明不涉及黑色产业,却活得比他们更黑心更黑暗更资本!不过看在你带我发家致富的份儿上,说不说真话都无所谓啦。

洛宵宵还没有从刚才被人突然戴了手铐的阴影中走出来,她把手死死放在身前,保证谁也拽不走。

老话说的好,爱情和钱我总得有一个。

傅斯欲终于盼出头,道:终于感受到我对你的好了?洛宵宵美滋滋的往嘴里赛了一口蛋糕:可不,靠你这百分之五的股份,我明年有望进入福布斯财富榜!百分之五的股份!从今天开始,她做好了躺着赚钱的准备。

见到小娇妻开心,傅斯欲忍不住微微发笑,可下一秒他就反应出不对。

...?爱情和钱选一个,她的意思是自己只给了她钱?傅斯欲青筋忍不住砰砰砰直跳,听女人满不在乎的语气,憋屈道:你的意思是我没给你爱情?洛宵宵沉浸在自己发家致富的春秋大梦中无法自拔,坦诚道:原来咱俩有爱情?......——很好。

别吃了。

男人夺过女人手中的小餐盘和蛋糕。

喂狗都不喂她这个白眼狼。

诶诶诶,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咋还当真了。

洛宵宵扒住他的腰,可怜兮兮的把脑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

我还没吃完呢...再来一口,再来一小口...她自带美瞳的水汪汪大眼睛给傅斯欲的心头送上致命一击,他扳正的站在人身前,静静的看着洛宵宵的美颜暴击。

女人的小下巴尖尖的,搭在他胳膊上有些硬。

咱俩没有爱情我跟你在一起干什么,床单都滚多少次了,没感情都能睡出感情了。

说着说着,洛宵宵把手伸向了男人的腰线,轻轻怼了怼。

她此时还没意识到,这样一句没羞没燥的骚话会在带来什么难以承受的后果。

傅斯欲立定在原地,痴痴的享受着女人服软时的状态。

我明白了。

洛宵宵快速眨了眨眼睛:你又明白啥了?原来睡觉可以强化感情。

男人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我靠?什么理解能力??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吃蛋糕,你懂不懂,我是说...诶!干啥呢,家里还有人呢!未等洛宵宵解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被人拎了起来,架在了半空中!蛋糕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你如果喜欢,明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再去做一个。

傅斯欲如饥似渴地抱着洛宵宵回到女人的小卧室,说着便要直接脱衣服。

?洛宵宵手足无措的滚了两圈,抬手道:傅总!等下!同房我没意见,最起码得洗个澡吧!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经难逃此劫,只希望傅斯欲能放她去洗个澡冷静缓和一下。

傅斯欲现在的状态像极了十八岁刚成年便捉急想吃禁果的大学生,晚一秒似乎都无法证实他男性的尊严!这股子饥渴劲儿直接给洛宵宵整不会了。

——什么情况,她饿着傅斯欲了?男人停下了脱衣服的动作,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好。

......那个。

洛宵宵挠了挠连,问出了自己心底积攒了半天的疑惑:傅总,我没饿着你吧。

傅斯欲愤恨地撇过眼神,什么都没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只有宋特助悲伤的世界有时候,无声可以代替无数语言,比如现在,洛宵宵仿佛能清晰听到傅斯欲一连串不重复的谩骂。

你猜猜饿没饿着?不对,是饿没饿死。

你要不要出去听听谁家正儿八经的夫妻,每天衣食住行都在一起,睡着一张床却天天躺的跟僵尸一样?搂着嫌热抱着嫌紧睡觉嫌疼,好好一个又软又香的老婆睡在旁边,碰都不让碰,换谁谁没有意见?傅斯欲冷笑道:放心,我不饿,我自己会捡垃圾吃。

洛宵宵:......好重的怨气。

如果这段对话让宋特助听见,大概便知道为什么夫人和总裁天天都要吵一架了,一个吃不饱整天有怨气,一个不给人吃还天天折磨人,不吵架才有鬼了。

洛宵宵飞奔的逃进浴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浇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洗好后裹着浴巾悄悄溜回了卧室。

洛家一家子人仿佛约好了一样,谁都默契的没在外头出现过。

洗完了?傅斯欲垂头坐在床沿看着书。

他赤裸着身材姣好的上半身,下半身被一块白色的围巾完美的遮掩住了。

怎么不穿衣服,天凉了别冻感冒了。

洛宵宵心虚的凑了过去。

傅斯欲啪的一声合上书,抬眼道:傅太太放心,我没有那么容易生病。

少来,上回烧到三十九度多的是谁,你忘了?你再生病我可不伺候了!洛宵宵顺着男人好看的手望去,这才发现傅斯欲看的书正是她书架里那些不正经的总裁文学。

因为原厂印刷的关系,它里面还有一点点见不得人的番外。

不知道会不会被傅斯欲看见。

封面上,男主霸气的单指挑起女主的下颚,露出邪魅一笑。

——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

你、你还真是不忌口啊。

洛宵宵尴尬的把书抢了回来,远远扔到了一边:你这是窃取同行机密你懂不懂!同样都是总裁,他看这本书和普通人看那些所谓的《三十五岁成功学》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能从言情小说里找找工作灵感。

我窃取?傅斯欲不屑一笑道:按照他们的工作频率经营公司,我明天就得破产。

这是傅斯欲看了这么多后最大的感受。

书里,总裁们可以无时无刻不在泡妞撩人说情话,为了女主可以放弃全世界,每天不是陪她干这个就是干那个。

请问,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满足欲望,谁来工作?经营一个世界顶级的企业难不成靠谈情说爱?——企业级别的理解。

世界超一流顶级打工人傅斯欲对小说里的脑瘫情节露出了十分不解且不接受的神情。

看小说能看出这么多企业级理解的,傅斯欲是第一个。

小说而已,别太较真嘛,剧情虽然很假,但是你身边的老婆很真啊!有一说一。

洛宵宵猛地抬脚,大胆的踩在了傅斯欲的大腿上,霸气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媳妇身材又好长的还漂亮吗?她加劲儿踩了踩。

傅斯欲敢说一个不字,她就让他跟他的好兄弟一起打包归西。

暧昧的气氛倏地登上了极点。

傅斯欲忍不住摸上女人光滑白嫩的大腿:好...好看。

破天荒的,他竟然发出了痴汉一般的语调。

这场有预谋的策划,主动到有些让人猝不及防...洛宵宵心满意足的扑了上去,肆意的吻住男人的淡唇...黑灯瞎火,情意绵绵。

两个人尽享温存却忘了在不远的露天体育场里,有一个坚毅的男人裹着风衣瑟瑟发抖。

‘吸溜’宋连一个人蹲在一堆待放的烟花旁边,冷的直打颤。

嘶哈,冻死了...总裁怎么还不回消息。

不是说好今天晚上九点半联系自己,听他口令放花吗。

怎么一直没消息呢。

他吸了吸鼻子,不死心的又给人发了几条消息:【总裁,总裁在吗】【总裁,该放花了,再晚点放就该扰民了】【总裁?】【总裁??】总裁您回个话啊...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

连连好冷。

又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没人回复。

又是一小时...两小时...直到凌晨一点,傅斯欲那边的消息才姗姗来迟:【忘了】【先不放了】宋连蹲的腿都快折了,原以为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结果,就这:???!宋连抽空了全身的力气,颤颤巍巍的拿着僵硬的手指打了句:【收到】后面又一万句脏话,他为了让自己不失去这份体面的工作,忍了。

收到两个字真是蕴含了无限的情绪。

宋连悲戚的看着天空上的雾霾,难忍道:总裁你只知新人笑,不知旧人哭啊!这究竟算什么,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傅斯欲搂着怀里熟睡的洛宵宵,没再管冷风里独自emo空悲切的宋连。

——傅氏,总裁办公室。

诶?我咋感觉两天都没看见宋连了,你终于忍不住把他辞了?洛宵宵嘴上说着,手也没停下来,画的又快又细致。

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能白握,她多画一幅画或许就能多吸引来一万个玩家或是使用者!四舍五入她是在给自己赚钱!!我连你都没辞,为什么要辞他?......宋连生病了,请了三天病假。

傅斯欲没说,其实宋连只请了一天,但他多批了两天假。

好家伙,活久见啊,宋特助竟然请假了。

洛宵宵没看出傅斯欲的小心思,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你这星期没助理咋整啊?托她马不停蹄的福,以中欧世纪为灵感中心的油画风APP的策划竟然迅速提上了日程,换句话说,是只差她这么几幅外宣图了...傅太太。

去一趟设计部帮我取个东西。

傅斯欲久违的使唤起她。

洛宵宵:?助理竟是我自己。

第一百四十六章.撞上了!我才不去。

洛宵宵想都没想的拒绝道:咱们两个的关系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都被人肉好几轮了,万一下楼的时候被你的某些小迷妹小迷弟抓住,绑走了怎么办?公司里只有两种人,喜欢傅肆欲和做梦都想嫁给傅斯欲的人。

也不乏其中会有几个对他的臭钱不屑一顾的‘灰姑娘’,但百分之八九十都对他们神秘的傅总难以自拔。

洛宵宵深入员工区,就好像面对了几百上千个情敌。

她没什么危机感,可她害怕办公室暴力。

傅斯欲薄唇轻启:那你准备让我去?男人理所应当的语气险险让洛宵宵产生一种的确不应该的错觉。

傅氏集团的董事长难不成还要亲自下楼取文件?这种杂活累活过去都是宋连承受,整日跑上跑下处理各种大小事务填补漏洞,他不在,重任自然转移到了洛宵宵身上。

傅太太,你也不希望你的丈夫找一个身材姣好的临时美女秘书吧?傅斯欲威胁道。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长得漂亮能力还强的人,秘书部一抓一大把,各个都是学校培养出的好手,随便抓出来一个都肯定比某位傅太太贤惠可人的多。

毕竟如果傅斯欲吩咐下去任务后,她们一定会说一不二的立刻执行,而不是坐在原地跟他讲半天条件。

你个大男人成天用这些威胁人算啥本事,没出息。

洛宵宵实在是被烦的受不住了,她推开座椅起身道:去还不行!真是服了你了,我不工作的时候你也不找我,我一努力工作的时候你就给我找活干。

设计部都是她的老同事,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解释呢,这下可好,主动送上门了。

要不是看傅斯欲实在是走不开,她才不去。

洛宵宵扶腰踩着小高跟嗒嗒嗒的离开了办公室。

托傅斯欲的福,打她把办公区搬到总裁办公室以后每天都可以乘坐总裁专属的电梯,大大减少了和员工们碰面的机会。

设计部...设计部...设计部...设计部...她生疏的寻找着自己的老部门,全然没有看到旁边迎面而来一位和她一样嘟囔着找路的小姑娘。

小姑娘拎着一个装满水的绘画水桶,懵逼的看着墙上的路标:在哪里在哪里...同一时间,洛宵宵也在对着前面的路标疑惑:奇了怪了,我记得就是在这啊,设计部背着我搬地方了?还是鬼打墙了??对方对自己极度不敏感的方向感发出了深沉的疑惑。

女人猛地驻足在原地,打算到公司内部的指路地图那看看。

她今天穿了身雪纺制的暖黄色长裙,搭配了一件波如蝉翼的纱料开衫,虽说秋天已经开始泛凉,但老话说的好,春要捂秋要冻,所以在穿着打扮上她依旧秉持着怎么凉爽怎么来。

反正她整日和她家那口子形影不离的在一起,要是真冷了,就抢他的外套穿嘛,男人又不是白嫁的。

唔...小姑娘急匆匆的大步向前。

嘶...洛宵宵摸着光洁的下巴杵在原地思索。

原本富有规律的运动轨迹突然被打乱,拎着水桶的小姑娘没有发现前面驻足不前的洛宵宵,直冲冲的和人撞在了一起!!!‘哗啦!!’卧槽!洛宵宵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感觉侧身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小高跟一个没踩稳,直接被人扑到了地上!水,无情的瓢泼而下,给洛宵宵精致的一身从头浇到了尾。

女人悉心梳理的蓬松黑色大波浪瞬间和水绞到了一起,湿漉漉的和衣衫一起贴在了她的身上。

......谁啊,长个眼睛走路难道会不孕不育吗?!洛宵宵激动的擦了把脸,不可置信得瞪大眼睛。

雪纺的料子最碰不得水,一旦碰水便会变成半透明的料子紧紧贴在身上,甚至还可以透过外衣看到里面的颇为隐私的衣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姑娘的状态显然比洛宵宵好得多,她紧张兮兮的趴在人身上,不敢动身。

她狼狈的趴在对方身上,水基本上都泼在了对面这个美女的身上。

呸。

洛宵宵把碎发撸到额后,抹了抹嘴。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今天画了个防水淡妆,万一今天兴致来了,画了个恶女装,现在眼线怕是要直接淌黑水儿。

她看着眼前朴素的小姑娘,道:你道不道歉的,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太抱歉了对不起!女孩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急匆匆地起身撤到了一边,嘴里不停念叨着抱歉。

为什么她第一天上班就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又慌又怯的鞠躬道歉着,小心翼翼的瞟了眼对方的穿着,一看就知道是一身价格不菲的名牌。

洛宵宵本身不是什么爱计较的人,见人态度这么好,一下子便没了火气。

傅氏的通风做的很好,秋天的小风一吹,登时给她吹的一阵瑟瑟发抖。

没事。

她摆了摆手,趁还没有其他人路过,赶紧躲进了女士洗手间。

千万不能被别人看到,不然她丢人就丢大发了!现在她关乎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脸面,还关乎某个自尊心极强的面子王。

小姑娘愧疚的拽了拽衣摆,想了半顷还是跟人一起进了洗手间。

实在是抱歉,我没看到有人。

真没事儿。

洛宵宵从洗手间的柜子中取出一个一次性毛巾,擦了擦脸和身上:我没怪你,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别耽误工作。

别耽误她赚钱。

现在傅氏的每一个劳动力都要为了她的百分之五的股份努力工作!!可、可是你的衣服应该很贵吧。

小姑娘脸色羞红,深深地低下了脑袋。

啊,还好。

也就几万块钱。

洛宵宵的身上没有便宜货,一身的高定和名牌。

连耳朵上戴着不显眼的蝴蝶结耳坠都要几十万。

相比于对面这个短发姑娘,她简直可以用奢靡来形容。

第一百四十七章.连环追问要不,我把衣服给你洗一洗吧,然后明天还你。

小姑娘颤抖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这衣服沾水基本上就没法再穿了,不麻烦了昂,你该回去就早点回工位工作吧。

洛宵宵大度的摆了摆手,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面,熟捻的擦拭着黑色秀发。

小姑娘倏地呼吸一滞:没法穿了?那一定很贵吧...她冲着镜子注视着自己一身地摊货,二十块钱的衬衫,十几块钱的裤子...她羞涩的垂下脑袋,懊恼道:我不知道能不能赔的起。

洛宵宵擦得差不多了,从一旁拿出吹风机扬了扬发丝:不用赔了!真的,我说了好几遍了!——你回去努力工作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哇!!吹风机的声音很大,她为了让人听清自己说话努力的喊了两声,因为皱眉的原故,对方以为她生气了。

就是这么一个无心的举动,没成想直接给人家小姑娘吓哭了。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想到前面会有人,都怪我不看路,对不起!?不、不是,她说啥了???我靠,这别是个来碰瓷的吧???身边厚脸皮的人太多,以至于洛宵宵都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脸皮薄的生物。

她关掉吹风机,抽出一张纸巾给人抹了抹眼泪:好了昂,别哭了,我真的真的没生气。

其实,小姑娘身上也溅到了不少水,只不过她一直都在道歉没顾得上自己。

真的吗?她带着几分怯意和慌乱的回问道。

真的啊,我骗你干啥。

洛宵宵的东北口音特别有亲和力,听她这么说完后,小姑娘果然默默收起了眼泪。

来傅氏这么久,这还是洛宵宵第一次见到这么不像高材生的高材生。

能进傅氏的人肯定都是各个行业的翘楚,除了自己这个走后门的傅太太,其他人都是实打实靠本事审核进来的。

各个都带着‘我是人才’的桀骜不驯。

毕竟能进傅氏,证明好日子都搁后头了。

你是哪个部门的啊?卫生间的凉风吹过,洛宵宵又打了个哆嗦,她正对风口,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安慰着。

我叫曲婷,是设计部的,今天第一天上班...曲婷擦了擦眼睛,终于稳住了情绪。

洛宵宵看着她青涩的脸,疑惑道:实习生?曲婷点了点头:嗯。

洛宵宵:好家伙。

众所周知,傅氏作为众公司的金字塔塔尖,想来实习的人数不胜数,但是它对外开放的名额却只有寥寥几位,每个部门能开放一个实习位置都算是法外开恩了。

可以说,实习生想进傅氏,能力必须要非常拔尖!洛宵宵由衷的赞美道:那你很厉害啊。

一定可以帮她赚很多钱!姐姐,那你呢?曲婷小心翼翼的放轻呼吸:姐姐是哪个部门的。

洛宵宵‘啊’了一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复杂的身份:我是...我是...她忽然灵机一动,满脸认真道:我是总裁助理。

对不住了宋连,暂且借你的身份用用!总裁助理?!曲婷没想到对方身上的来头这么大,但她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可我听说总裁助理是男的啊。

......洛宵宵有一种皇帝在御花园调戏荡秋千的甄嬛,说自己是果郡王结果被狠狠戳穿的窘迫感。

罢了!老皇帝都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有什么不敢的!谁说的?!不信谣不传谣!曲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的名字是...洛宵宵:宋连。

——打死宋特助都不敢相信,被迫多休了两天病假的功夫,全公司都传他请假去泰国变性成女人了。

洛宵宵心有余悸地送走曲婷,等衣服稍微干了一些后偷摸流进了logo部办公区里。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刚进来就差点被惊讶声淹死!宵宵?!你怎么回来了?!我靠,真是宵宵!!不对,不是宵宵,应该叫总裁夫人!众人兴奋的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激动的给人团团围在了中间!嘘嘘嘘!洛宵宵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拼了命的想要降低存在感道:别声张,兄弟们!我就是回来取点东西。

刘璐闻声,砰的一下站起来挤到了离女人最近的位置:宵宵,真的是你!是我是我,真的是我。

或许是太久没见面了的缘故,logo部的众人对待洛宵宵的热情空前绝后的高涨,所有人都好奇她身上的身世和未解之谜,以及公司流传着有关于她的一些传说!宵宵,你真的和傅总在一起了吗?结婚了吗?!洛宵宵被众人的热情侵袭的有点晕头转向:啊,是。

快看宵宵的右手!众人立马把眼神放到女人的无名指上,羡慕道:钻戒!哇!这钻戒一看做工就知道价格不菲!宵宵你也太幸福了!女人不知道回应什么,只能一个劲儿地干笑。

还有人说你搬进了总裁办公室,一直跟傅总在一个房间里工作,是真的吗?洛宵宵:啊...是、是吧。

她不敢说话。

洛宵宵感觉自己下来一趟仿佛是来给这帮好奇宝宝们做解答来了。

宵宵,可是你几个月前不是还叫我们不要靠近霸总,会带来不幸吗,为什么你自己....未等洛宵宵想好这个问题的答案,另一个问题便又接踵而至。

宵宵宵宵,嫁给霸总是什么样的感觉啊,真的像是你说的那样吗?虐恋情深?一双双期待的大眼睛小眼睛将压力全部施加在了女人身上,她别扭的挠了挠脸。

谁知,立刻又有人问道:宵宵!你脖子!洛宵宵:?我脖子怎么了。

她举起手机屏幕照了照,放肆地草莓印烙在了她脖颈处最显眼的位置,似乎是种草莓的人在故意宣誓自己的主权。

......她记得自己遮住了啊,难道是因为——那桶水??第一百四十八章.造谣完宋连造谣老公距离生日当晚的疯狂已经过了两天,但是脖子上的痕迹可没有那么容易消退。

——真是属狗的。

洛宵宵愤愤的摸住脖子,盖住那几颗明显的小草莓,尴尬道:揪的揪的...这两天上火,揪俩印子排排毒。

她睁大眼睛瞎说一通,引来了漫长的唏嘘。

哦~我信了,也是,宵宵你长得白,随随便便就能揪出几个印儿,我懂!就是,整天工作压力大,揪两个小草莓怎么了?不知道为什么,听他们这么阴阳怪气的说完以后,洛宵宵非常不好意思的掩住了脸。

众人见状,纷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没想到傅总表面上看起来禁欲的不得了,不允许任何异性靠近,原来私底下欲望竟然这么强烈?果然跟性别没关系,怪就怪她们自己没有本事入得了傅总的眼。

一想到可以无时无刻跟傅总在一间办公室工作,一起上下班,一起吃饭,一起睡觉就莫名感觉到无比的幸福...无时无刻都可以跟总裁在一起生活什么的,也太幸福了。

几个脑补能力极强的小姐妹捂住红彤彤的脸颊,开始代入自己和总裁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洛宵宵看她们一副花痴的梦女相,只想说一句:别做梦了,姐妹们!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幸福?!她徒然拔高声调,怨气颇深道:你们哪看出的幸福。

一个个想的可美了,说个最简单的,你天天跟咱部长脸对脸办公,你们啥心情?都是在一起相处了一小段日子的同事,洛宵宵对待他们没有对待公司其他员工那样拘谨。

其他员工也是一样的。

本来刚得知宵宵是他们老板娘的时候,一个两个吓得魂儿都丢了半条,尤其是平日里跟她打交道最多的刘璐,完全不知道再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如何称呼如何相处。

可眼下看宵宵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不少真情实感,他们也不再拘谨,纷纷像过去那样聚成一堆公然摸鱼闲聊。

嘶。

脸对脸办公...设计部部长是个年过四十,时而和蔼时而粗暴的中年女人,她有着不像这个年龄的泼辣和审美独裁,如果有人敢不听她使唤,未经她的允许擅自决议,就很可能死的很惨。

不行不行!不敢想。

让他们跟部长一起工作,那谁还敢公然摸鱼?!岂不是属于自寻死路?!洛宵宵扬了扬吹干后的长卷发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翘腿道:部长你们都不敢想,总裁你们就敢想了?可是...仍旧有不死心的恋爱脑发出疑惑。

洛宵宵无情打断道:没有可是,没有后门,没有甜言蜜语!有,只有一点点。

她伸出五只手指当着众人的面摇了摇,一条条给她们细数道:第一,你们都知道傅总是什么样的人吧?他是个吹毛求疵小肚鸡肠的严谨怪。

这点毋庸置疑,毕竟这一办公室的人都曾经亲眼见证了洛宵宵是如何被人玩虐在股掌之间的。

都说距离产生美,以前我们两个还算有点距离,骂也不至于骂的太狠,现在可好,天天离得这么近,他想训我随便找个理由就行!嫁进豪门的女人有话语权吗?没有。

她把自己构造成了一个被迫嫁进豪门的可怜女人,试图拉近自己和同事们的距离博取同情。

果然,众人看她的眼神中都夹杂了一丝难以控制的怜悯。

是啊,部长都那么雷厉风行,傅氏董事长想都不用想!只会比部长她更严苛更狠戾!哎,当豪门阔太也挺难的。

终于有人恢复了清明,不再继续做嫁给傅斯欲的白日梦。

洛宵宵孺子可教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第二,你们可千万不要觉得总裁霸道是件好事儿。

自打我被迫嫁进去以后,吃穿用度衣食住行这些统统都不归我管,他全权掌控!穿什么衣服也得他来决定,喝的更别提了,我一个姑娘家想喝杯奶茶他都不让。

?刘璐站在人身侧,心疼的握住了洛宵宵的一只手:他怎么这样啊?是啊!他怎么这样啊。

洛宵宵委屈的眨了眨眼睛。

霸总的控制欲我早就和你们说过,你们当是我想嫁的?分明是傅斯...傅总他抢夺豪取啊...她吸了吸鼻子,突然感觉有点冷。

好在刘璐心疼她,贴心的为人送上了一个温暖的抱。

谢谢璐璐姐。

洛宵宵作势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完全没有总裁夫人的架子。

比起高高在上的上流人士,她更像是第一天来到办公室里就可以跟众人打成一团的天才员工。

‘噔噔噔’办公室大门被铿锵有力敲了三下,不等他们喊人进入,外头那人直接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仿佛敲门不是为了征求他们的同意,只是为了提醒他们自己要进来了。

洛宵宵还在忘情的抱着刘璐。

她背对大门口,入戏太深,没有感受到周围逐渐窒息冷冽的空气。

奇怪。

怎么突然没人说话了。

本来一直喋喋不休嘈杂的办公区突然变得寂静无声,她略带狐疑的从人怀中立起脑袋...洛宵宵懵逼的看着一脸胆寒的众人。

怎么了?员工们坐立难安的绷紧面容,如临大敌的缩成了一只只小鸡仔,整间房间只能听到洛宵宵的发问声和皮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连刘璐都绷直的退居二线,独留洛宵宵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的正中央。

怎么了这是?宵宵!背后背后!有人皮动肉不动的僵住脸颊,趁人看过来的功夫悄悄指了指她身后,可惜她声音太小了,洛宵宵什么都没看懂,只看到两根手指头转来转去。

可紧接着,不需要她再领悟其他人递来的消息了。

因为...你们平时就是这么工作的?熟悉的声音穿过了女人的天灵感,引得一阵颤栗。

......梅开二度,悲剧总是会在同一个房间出现。

第一百四十九章.那是人家傅总的亲媳妇!舍不得骂!说话。

傅斯欲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死死震撼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来自于上位者浑然天成的气势压得众人一个个不敢吭声,缩着脖子生怕自己被拎出去杀鸡儆猴。

代入感很强,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校园时期...一帮高材生躁乱的上着自习课,什么都干唯独不学习,正当他们玩的最嗨的时候,班主任回来了。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也无非如此了。

此时坐在最中央的洛宵宵无疑成了靶子最中心的位置。

那你说。

傅斯欲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怒意,他用手中的一卷纸怼了怼洛宵宵的脊背。

女人抓紧衣衫不敢转身直视他的脸,一边想办法跟同事们求助,一边紧张道:说、说什么。

傅斯欲拿纸卷敲了一下她的脑袋,森森道:说说你们在聊什么。

洛宵宵心脏一阵紧缩,下有意识地屏住呼吸,揉了揉被敲的脑袋,心虚道:我、我们只是小小的聊了一会天,就一小会...她手心全是热汗,紧张的不行。

洛宵宵最佩服傅斯欲的地方就在于,他在公司和家里完全是两个状态,这种冷冽气势的傅斯欲,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眼下这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哪里还有前天在床上喊宝贝的半分余温!当真是拔X无情。

偏偏她只敢趁人不在的时候嘟囔两句,真看到真人后,她连个毛都吐不出来。

女人纤长浓密的睫毛簌簌抖动着,心跳的很快,不知下一秒这卷文件又会敲在自己身上哪处。

同事们默默的在心里为洛宵宵烧了三柱高香:对不住了啊宵宵,不是兄弟姐妹们不帮你,老婆错了还是老婆,员工错了可就是前员工了。

谁都不想让洛宵宵一个人承担下所有,但是大家都要生活...近十双眸子齐刷刷地瞥在正中央,他们知道,就算宵宵一个人顶了大部分的火力,他们也肯定得被打两颗子弹。

不过话说回来,傅总不是从来不亲自下界查岗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活久见就算了,还被他们赶了个正着,没头没尾的当了回倒霉蛋!办公室的气氛空前绝后的宁静,连得知总裁下楼匆匆赶来的设计部部长都只敢站在门口观望。

你衣服怎么湿了?谁料,傅斯欲没再埋怨她,而是一眼关注到了女人小腿上的裙摆。

洛宵宵意识没转过来:啊?啊...刚、刚才不小心把水桶打翻了。

和曲婷撞到一起后她虽然第一时间吹了吹衣服,但只顾着吹了上半段,靠近尾巴的地方并没有太吹到,没成想自己都不在乎的地方竟然被傅斯欲发现了。

听她说完,男人才注意到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有着刚被吹干的痕迹。

他沉眸道:我说过,做事不要毛毛躁躁。

被人训斥了一句,洛宵宵冷巴巴的搓了搓手臂背对道:哦...又不是她故意的,也不是她自己要撞上去的!天时地利人和偏偏赶上了她有什么办法。

众人:靠,原来宵宵说的是真的。

总裁骂谁都跟骂孙子一样啊!下一秒,傅斯欲忽然当着一屋人的面褪去了外套。

众人:嗯???洛宵宵正紧张着,一件带着男士海盐香气的西装外套便盖在了她身上。

!员工们眼睛都看直了。

这还是第一次两个正主当着面撒糖!!然而。

傅斯欲站的笔直,冷声道:别着凉了。

明明在别人眼里温馨体贴的动作,落到洛宵宵这却油然生出一种阎王索命的冷寒。

洛宵宵:......你他妈不站在我身后我绝对不能着凉!不过不得不承认,傅斯欲外套的保暖程度一级高,定制的高级羊毛西装刚批到身上便传来了一阵阵暖意和被安心包裹的安慰。

可能是傅斯欲身上自带的余温。

傅斯欲放过了洛宵宵不代表他放过了这一屋子人。

他将视线放远挨个扫了一圈。

众人知道,这是轮到自己了!聊的挺开心。

他轻呵一声,眸底掠过一丝冷意:既然这么想了解我,不如直接来敲总裁办公室的门。

没有必要听某些小道消息。

说着,他又怼了一次洛宵宵的后背,这一次却险些给人怼出椅子!听他这口吻,怕是得听了好一会了。

洛宵宵踉跄了一步,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冷静...冷静....冷静个屁!!完了芭比Q了!傅斯欲这逼他妈的又双叒叕偷听墙角!敢不敢再狗一点!趴墙角难道对他有什么好处吗?!有吗!!内心抱怨的再多都抵不住一股凉气顺着脊柱冲上了脑壳,洛宵宵感觉自己脑子不清醒了,下次说坏话的时候必须要看门口有没有人。

说谁的小话都不被抓包,唯独傅斯欲!只有他!我是不是被人下了《一说闲话就会被正主狠狠抓包》的诅咒了?洛宵宵想不开道。

众人都蔫了,一个个死死盯着桌子,随便找来一张乱七八糟的文件便当作神书古籍来拜读。

洛宵宵干笑两声,帮腔道:是啊,没必要听某些小道消息...傅斯欲瞥了她一眼,重新看向众人:傅氏聘用你们不是看你们在这里闲聊。

如果对这份工作有意见,欢迎随时向你们的部长或是经理提交辞职信,临走前,傅氏会出于人道主义对你们进行三倍工资的赔偿。

换句话说的意思就是,爱干不干,不干滚蛋,老子有的是钱不差把你们打发走的银子。

撂下最后一句话,他长臂一捞直接拽起身前魄窘的女人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诶!等等!我还没拿文件呢!随着洛宵宵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们才敢悄悄抬头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可怕了。

这就是来自于老总的压力吗!部长见人离开终于敢踏进办公室,她拿着手机恨铁不成钢的指指点点,道:你们啊你们,胆子真肥啊,工作时间还聊上了?!人家洛宵宵是总裁夫人,天塌下来傅总也舍不得对她说什么,你们不老老实实工作,就只有被开除的份儿!第一百五十章.维护尊严你们啊你们!部长收到消息的时候也很懵,众所周知傅斯欲是一个从来不亲自下来巡查的人,倒不是因为他多懒,而是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查勤这种活一般都有专门的领导来执行,再不济偶尔还有宋特助来巡视两圈,一般领导们都要面子,巡查前会特意派人来传话,所以完全有时间整合状态,保准一个个都拿出积极向上的状态应付检查!这是总裁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办公室里训话。

我说你们运气怎么这么衰呢,偏偏就给遇上了。

她头疼的倚着门框,满脑子都是一会她被傅总训成孙子的场景。

平常手下们一个个表现得比谁都好时也没个人来看,就今天因为宵宵到场聊了会儿闲磕...如果这事儿不是洛宵宵干的,随随便便换成谁她都可以把人骂的狗血喷头!那可是洛宵宵!再说了,就算真的训话也没机会了。

傅总临走前直接把人提溜走的意思如果她看不出来才奇怪了,无非是怕自己把这次训话的帐记在他小娇妻身上。

设计部长是个混战职场十几年的老油条了,领导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带着不同的意思。

我们一开始挺认真的,顾姐,一直都没打过小差。

众人一阵唏嘘。

顾涟漪气的险些抽过去: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猪撞树上你知道拐了?黑锅砸身上知道甩了?!晚了!!这套说辞你敢不敢跟傅总说说!你看看他是听你的,还是开了你!设计部和其他部门的管理方式不太相同,设计需要自由和灵感,所以无论是装修风格还是领导的处事风格都可以算是傅氏数一数二的自由群体。

尤其连他们的顶头上司,设计部部长顾涟漪他们都敢直呼顾姐。

包括时刻装满零食的零食角以及连轴转工作的咖啡机都在侧面证实这个部门的风气。

是间任谁来看都会觉得幸福的办公室。

但可惜的是,傅斯欲是个实打实的金融理工男,他把自由的权力放下去不代表他可以容忍他们过的这么散漫。

设计部最严谨的状态都不如对面会计部散漫时的状态!我最后强调一遍,宵宵跟你们不一样,人家是情投意合的夫妻,傅总不会埋怨她,只会把气撒在你们上,懂不懂?傻不傻啊你们,她跟你们聊你们竟然就真的跟着聊?而且聊的比谁都开心。

不是的,顾姐。

刘璐忍不住为昔日的同事发声:宵宵其实过的挺不容易的,没有咱们想得那么风光。

她平时做什么事情都要看总裁的脸色,穿衣打扮连吃东西都身不由己。

是啊是啊。

监狱一般的生活,就算锦衣玉食又如何,与其像是一只金丝雀被困在牢笼里,她们宁可自由自在的遨游在天空上。

顾涟漪:?她看起来像个傻子?你们听谁说的?顾涟漪不气反笑道。

刘璐纠结要不要把人供出去,想了几秒后,她小心道:是宵宵亲口说的。

真的,顾姐,我们骗你干什么。

当事人亲口承认的难道还有假?顾涟漪的嗓子里好像卡了一块石头,咽不下去更吐不出来。

她的傻手下们似乎被套路了,并且她证据确凿。

惨?谁惨?这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哪有她顾涟漪惨!卖惨谁不会啊。

如果不是曾经在现场直播中看到洛宵宵缠着总裁,又看到总裁对人无限包容和宠溺的笑,她差点就信了!你们......算了。

顾涟漪甩甩胳膊,决定不去戳穿洛宵宵好不容易编出的谎言,这样也好,让这帮小姑娘们收一收那些白日梦,免得她们天天幻想在电梯偶遇总裁。

既然都是给傅氏卖命的,老老实实营业做工作才是要紧的事情。

宵宵这一出,反而帮她省了不少洗脑的麻烦。

现在想想,当初她竟然还安慰洛宵宵让她别想不开,竟然还试图在她面前帮她老公解释!这人家俩人小夫妻的情趣,她掺和个什么劲儿啊。

——走廊里,皮鞋的声音和高跟鞋的声音揉捏在一起。

没了外人在场后,洛宵宵不再像刚才被公开处刑时那么紧张,她披着男人的西装外套,安安静静的跟着人往前走。

老公~我猜你肯定没生气。

她胆大的伸出两只软嫩小手,讨好似的捏了捏傅斯欲仅隔一件白衬衫的小臂。

女人笑得像朵向阳花,眼睛眯眯道:对不对对不对。

洛宵宵虽然平日里浪的飞起,经常踩在对方的头上说话做事儿,但遇到神色如此低沉的男人,她难免会有几分忌惮。

和等级压制有很大一部分关系,好像冥冥之中傅斯欲的血脉就要活生生压她一轮。

我让你给去取份文件你都能把自己取成落汤鸡。

傅斯欲被捏的有些痒,他伫立住,扯过胳膊顺带敲了对方脑袋一下道:知道自己衣服湿了为什么不直接上楼?现在秋天风最大的时候,感冒了谁照顾你?从他的声音中洛宵宵听不出什么情绪波动,不过万幸的是,没再像刚才搁办公室里时那么冷漠凌冽了。

比起训话更像是在埋怨和关心她。

洛宵宵心里流过暖流,自知理亏的垂头辩解道:不是我故意栽人家水桶里的...是不小心碰到一起的。

再说了,我体质这么好,一直都不容易生病,吹吹风没关...没关...系系...啊湫!不等她说完,一个大大的喷嚏便不留面子的打了出来。

......女人摸着鼻子,懵懂的抬眸和傅斯欲对视了一眼。

?说时迟,那是快,傅斯欲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的桌子上,他一只手攥着女人的胳膊,一只手拎着空荡荡的西装袖子,不由人拒绝的把人塞进了自己的西装里。

我不要这么穿。

洛宵宵耍赖的扭了扭身子:这样穿太丑了,一点都不酷,我要维持我老板娘的尊严!第一百五十一章.跑路,避避风头现在已经快接近午休的时间,公司里陆陆续续有不少员工开始穿行于走廊或是办公室。

公司每天最热闹的阶段就是现在。

人来人往一走一过难免会看到久违出现的总裁和他神秘的小娇妻。

洛宵宵想给员工们留下高冷御姐的记忆。

你闭上嘴就够了。

傅斯欲不留余面的回绝了她的扭捏,他上下其手为人整理西装外套。

披在身后的时候洛宵宵莫名有一种国际超模上台走秀的错觉,可是现在...洛宵宵鼓了鼓脸颊,不敢看周围人的目光,她伸出胳膊:可是这样穿真的不会很滑稽吗。

她不算矮,但是傅斯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怎么看怎么都不舒服。

西装袖子更是直接长了她整整一只手。

她知道傅斯欲骨架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可万万没想到大的这么夸张。

然而,傅斯欲的口吻却不有由质疑:是我让你穿这么少出来的?他又说:是我让你栽人水桶里的?别说了别说了,给我留点面子。

洛宵宵尴尬的低下头,不敢看外界的眼光。

实际上,比起她而言,不如说四每一个在公司大厅发现傅斯欲的员工都跟见了鬼一般,见到他们两个就跑。

快看!那不是总裁吗?有几个闻风赶到这个楼层来的,特意折腾一趟,就是为了一睹总裁的容颜。

太帅了吧!光看侧脸都感觉帅的要命,啊~我死了。

有人捏住人中,夸张道:几个月不见,傅总真是越来越有男人味了。

别花痴了。

周围有人打断他们的幻想,指了指男人身前的女人:人家夫人还在呢,要是被总裁夫人知道你们觊觎她男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在乎面子,她们几个普普通通的小白领拿什么跟人家斗。

她们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总裁的身前还有一个女人。

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总裁夫人?就是她?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感觉配不上总裁。

难不成总裁被逼婚了?家族联姻也说不准,话说上次见到总裁的时候我跟他问好,他竟然耐心的也跟我问了好,他是不是爱上我了?我觉得我猜应该是总裁天赐的良配啊!众人对这种花痴的说辞整齐划一的屏蔽开来,他们把视线转到另外一处:总裁这是干什么呢?周遭响起了一道道议论声,声音不大,洛宵宵却听的格外清晰。

靠,要社死!傅斯欲。

洛宵宵皱了皱眉头,抓住男人的手道:回去再说吧。

或者等她把头发洗了吹干,抹上护发精油以后,重新给自己的脸上一层精致的底妆和彩妆,最后喷点香水光鲜亮丽的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才应该是总裁夫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而不是她像个憨批一样狼狈的站在这里让傅斯欲给她整理一件不合身的西装外套!知道丢人了?不知道早点回楼上。

男人用一句话便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洛宵宵:......谁知道傅斯欲的效率这么高,没等她取到文件就先一步自己取到手了。

人都聪明不到哪去,打扮成熟有什么用。

众目睽睽之下,傅斯欲突然弯下身,他把手伸向外套的纽扣处,仔细的给人系好。

从上往下看,男人的睫毛长长的,鼻子也挺,最主要的是棱角极美,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好看的足够窒息。

看戏的和被迫看戏的员工门通通脑子宕机了一下。

!!!!!!卧槽!!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们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结果依旧是眼前这副场景,没有丝毫变化,他们这才确信,眼前这个半躬下身为爱人系扣子的男人真的是他们总裁!是他们如假包换的总裁!只有白日梦里才敢想象的场景出现在了现实中,心生爱慕的女员工们一个个差点没栽过去!天哪,我上班这么久,见到总裁的次数都只有了了几次,没想到轻易便能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换成其他情侣,这点小场面肯定不够看,可那是傅斯欲!总裁,您怎么变成恋爱剧的画风了?!您难道不应该站在血流成河的尸骸上露出彻骨的寒笑,运筹帷幄杀伐天下吗。

您这双手难道不应该手持万亿合同以及左轮手枪,吞并世界各大企业吗。

您您您...洛宵宵敏感的接收着外来的讯息,她忍无可忍的按下男人的手,用眼神传递道:阿sir,收手吧。

傅斯欲现在的所作所为给她招的仇恨她认了,但是舆论对一个人的毁灭性她见识过不少次,再继续下去,明天她就会变成公司里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话题她都替人想好了,就叫:《细心总裁和他衣来伸手的残废妻子》——舆论往往比想象中来的想象中来的更快,更猛,更烈。

洛宵宵原以为是自己的,谁料她出去打听了一圈后才发现,公司里的员工们吃了一波瓜后便没再另外谈论她和傅斯欲的二三事儿了,聊的更多的是另一个八卦:宋特助变性了。

自打我来上班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到宋特助请过一次假,这回一请就是好几天,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难道是总裁的命令?宋特助虽然很能干,但是当今社会,老总都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美女秘书。

宋特助如此热爱这个岗位,为此付出多少似乎都不奇怪啊。

洛宵宵:!怎么还越传越邪乎了??这他娘的传播速度也太快了!明天,宋连可就要回来上班了,到时候万一来找她兴师问罪怎么办,而且通讯这么发达,极有可能他现在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不行,先躲两天,避避风头。

傅斯欲!!洛宵宵打探完消息第一时间急匆匆赶回了办公室:我要——我先说。

男人沉稳的坐在一边,见人回来,道:我明天要去M市出差。

洛宵宵:出差?傅斯欲:嗯,大概四天左右。

洛宵宵听后眼睛都亮了,赶忙握住男人的手,真诚道:出差好啊,带我一个吧,我保证不给你丢人!傅斯欲:?怎么过去没见她这么积极过。

第一百五十二章.就你?内向?傅斯欲狐疑的眯起眼睛从头到脚打量了女人两圈,笃定道:又闯什么祸了?我以前去出差的时候,你不是笑的比谁都开心?作为顶级企业的掌权人,出差是傅斯欲的家常便饭,结婚后的频率虽然没有婚前高,但基本也处于两星期一次。

别人家丈夫出差,妻子恨不得一天打三个电话嘘寒问暖,换做洛宵宵这个小白眼狼别说电话了,连条消息都舍不得发。

哪有。

洛宵宵摇了摇头:你出差我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呢?这个大个房子就住我一个人,我很害怕的!傅斯欲:呵,害怕?是害怕在酒吧里不能徒手炫啤酒,还是在夜店里蹦的不够欢,据我所知,某人趁我出差的时候玩的可比谁都野。

男人姿态闲雅的靠在椅背上,盯着女人的眼睛道:是吧,小交际花。

洛宵宵:...靠。

傅斯欲哼笑一声,继续不客气的掀人老底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在酒吧里抓过你三次,夜店抓过两次,这还只能算是保守估算的数值。

后来洛宵宵学聪明了,知道跑外省玩了。

洛宵宵知道自己在人那里的信誉度已经跌到了负数,不得已她只能开始打感情牌,插嘴牵强道:你不在家的日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肯定得出去玩一玩,用酒精麻痹自己才能忘掉你不在家的事实啊!傅斯欲不动声色的戳破道:我是出差,不是死了。

...是。

要不是傅斯欲平时管她这管她那的,她至于趁人出差的时候才给自己放假吗?反正我不管,这次出差我必须跟着去。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统统都不管用后,洛宵宵开启了新的攻势:胡搅蛮缠。

男人双手交叠,看着眼前的小娇妻良久后开口:理由。

洛宵宵:唔。

肯定不能跟傅斯欲说自己造谣逃难的事儿,他跟宋连那么多年的关系,万一同仇敌忾对付她怎么办?说害怕一个人在家?不行,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傅斯欲现在已经不吃这套了。

既不能卖惨又不能说出真相,那么只能...她眼尖的看到了地上一根小小的头发丝。

祸水东引。

傅斯欲,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洛宵宵脸色一转,登时怒意冲冲的从地上捻起那跟细发,颤抖的在人眼前甩了甩:说,谁的!不等傅斯欲回答,她又率先凑到人跟前,不顾他瞬间红透的耳根贴进人的衣领嗅了嗅:我闻到了女人的香水味!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很重!傅斯欲:?演他?洛宵宵突然底气十足的挺直腰板道:我严重怀疑你每次出差都是背着我出门偷腥去了,所以我这次必须要看着你,看看你出去到底是不是去做正经事情了!谁知道你是真开会还是会见小情人?正当洛宵宵沾沾自喜之际,傅斯欲挡了下赤红的耳根,面无表情的捻起那跟孤零零的长发道:需要我拿尺子量一下吗?整个办公室只有你一个长头发的,怎么,头发不是你的是我的?香水味呢?洛宵宵感觉自己的心窝窝被人捅了一刀。

傅斯欲不愠不怒道:你觉得呢?法国弗兰茨限量款的白桃香水放眼整个公司都没有第二个人用,他每天两点一线的往返公司和家里,身上的香水还能出自谁的。

我就是举个例子。

洛宵宵轻咳了一声:你难不成怕了?怕给我带出去丢脸?还是怕我撞到你的秘密?傅斯欲此前从未见过如此胡搅蛮缠厚颜无耻之徒。

她的毕生功力就是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指鹿为马睁眼睛说瞎话。

他站起来倾身向前凑了下,高挑的压过女人一头,扳住她的下颚真诚道:傅太太,造谣不需要成本,但是需要付出代价。

我当然可以带你一起去。

他不差多一张吃饭的嘴,事实来讲,他的确应该带他的小娇妻一起出去玩一圈,增递一下感情。

但是。

傅斯欲如同一只危险的黑猫愈发快速逼近对方:如果你说的这些通通都是你的臆想,那该怎么惩罚你来补偿我受伤的心灵?听到惩罚二字,洛宵宵浑身上下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斯欲的声音太容易迷惑人的心智了,难怪那么多企业老总全都倒在了他的计策下,谁听谁不迷糊。

洛宵宵颤颤巍巍道:猜测不是很正常嘛…正常?男人冷嘲一声笑道:拜你所赐,我这点好名声全都被你糟害光了。

傅斯欲对外除了傲人的身材跟见者眼馋的脸,唯数不多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女性们对他的霸总滤镜。

毕竟性格不够讨喜手段又过分狠辣,已经到了恶名远扬的地步。

经过洛宵宵这么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造谣诽谤,他在梦女面前的滤镜也坍塌了。

只剩下一副庸俗的皮囊。

这话说的。

洛宵宵最受不住男人把她逼在犄角旮旯里,她用胳膊护住脑袋躲避道:我吃醋了还不行?你这么优秀这么完美,谁都喜欢你,追你的人从公司排到法国,又有钱又有颜,可这么完美的你偏偏看上我这么一个自卑内向的家室不好只剩下善良的丑小鸭灰姑娘!我当然会有危机感啊!你作为丈夫不作为,可我是你的妻子啊,我也会难过…你大概会嫌弃带我出去没面子吧。

洛宵宵努力的想挤两颗金豆豆,结果硬是怎么吸凉风都哭不出来。

卖惨是个技术活。

傅斯欲审视着疑惑了一下:你说的是你自己?洛宵宵满脸写着认真:如假包换。

看来这批货不纯。

傅斯欲掏出手机点开洛大贵的电话号:我找老丈人问问能不能给我换一个。

他邪肆一笑道:我也很想体验一下有个自卑内向的夫人是种什么感觉。

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傅斯欲也依旧相信洛宵宵能自娱自乐三天三夜。

吃醋?内向?自卑?这是一个人?第一百五十三章.傅总引以为傲的神秘感别看洛宵宵对内傻乎乎的,搁在外头光看脸便能引来不少男人们羡慕的目光,更别提她本身气质姣好,绝对不会让自家男人丢了面子。

当然,只要她不开口说话。

求求你了~洛宵宵摇尾巴道,废这么多口水的目的就是为了能跟人一同搭上前往M市的私人飞机。

尽管傅斯欲能摸出她心里的小九九,但看到她可爱兮兮的眨着大眼睛仍是不免有些心动。

四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四天见不到耍宝的小娇妻的确有点磨人。

知道逗她逗得差不多了,傅斯欲作势为难道:带你去也可以,不许乱跑。

洛宵宵眼神登时亮堂堂道:保证完成任务!Yes,活了,天南海北,宋连对不住了。

——因为临时多加了一个人,傅斯欲改了航班,决定当晚便离开京城。

趁着晚上时间还长去和小娇妻逛一逛。

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M市呢。

洛宵宵坐在头等舱的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小时候我爸工作忙,我妈还得照顾我弟,一家人忙来忙去的,只有我一个闲人。

后来长大了,觉得M市太远也从来不会往那边考虑。

傅斯欲静静的听着对方讲话。

一字一句都听的格外清晰。

等人说完,他才开口:我记得你没有出国留学。

啊。

洛宵宵托腮道:是啊,不想离家那么远。

现在离得近想回家就回家,出事儿了第一时间还有爸爸妈妈帮我处理,如果留学的话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该找谁求助。

傅斯欲沉眸握住了女人的手,不冷不热道:妈宝女。

通过对方的只言片语傅斯欲就能听出来洛宵宵对洛家所有人的依赖。

出国留学是个镶金的过程,她用几年的时间为自己谋一个好看的学位或是艺术上颇有名气的学历档案都比只在A大当高材生强的多。

但她没有。

她选择了留在家里做父母怀里的乖宝宝,做温室里的小花。

别看她整日不着家的四处乱跑乱玩,她的根依旧是洛家的根,没有人可以撼动。

其实…傅斯欲也想保护洛宵宵的根,做个只会傻笑的吉祥物挺好的。

是啊,我就是妈宝女。

洛宵宵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我不能没有爸爸妈妈,学位钱财这些我都可以不要。

唯独他们我一个都不想失去。

鬼使神差间傅斯欲抑制不住道:那丈夫呢。

洛宵宵:噗嗤。

不是吧傅总,我还以为你这么牛掰都不需要老婆呢。

她凑过去蹭了蹭人的肩膀,道:你乖乖听话乖乖爱我,这样的话,我可以把你也归入我的挽留名单中。

傅斯欲宠溺的摸了一把她的头发:现在呢,你觉得我够爱你吗。

现在勉强及格吧,凶的时候可以在稍微柔和一点。

洛宵宵毫不避讳的复盘着他们的日常生活,从生气吵架到冷战再到甜甜蜜蜜的经历通通都聊了一变。

你知道你身上最迷人的地方是哪吗?脸是加分项,但主要是因为我很想挖掘你身上的神秘感。

从她的口中,傅斯欲听到了一些过去从未了解过的东西。

原来生气的时候,冷脸的时候,服软的时候,包括在床上…他的小娇妻都喜欢。

洛宵宵直言不讳的点评道:帅的人就算生气也很让人心动。

我承认,我有点抖m属性。

不然实在是没办法解释她被虐出感情了这件事。

脸,是傅斯欲最大的资本。

明明是很直线球的示爱,可却让对面的总裁大人忽然有些患得患失。

只是建立在神秘感上的感情,能维持多久,如果哪天这份姿色以及强势的性格对她而言都已经成了习惯并且不再特殊和吸引着她,那么是不是他在小娇妻面前连半分神秘感都消逝了。

三年的婚约合同是他最顾忌的地方,这证明洛宵宵在三年后随时可以离开。

这种想法很危险,可真当傅斯欲想要说点什么挽留一下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轻轻人在人发顶落下一个吻。

至少现在他还足够吸引他的小娇妻。

三个小时的路程一晃而过,洛宵宵迷迷糊糊间感觉被人晃了晃脑袋。

嗯?到了吗。

到了。

傅斯欲没带什么行李,他主动担起了帮小娇妻拎行李箱的重任。

他一手拉行李,一手拉着身后低头看手机的洛宵宵。

看起来像极了居家好男人。

现在才八点诶。

洛宵宵刷着当地的美食视频:有家专门卖芝士澳龙煲的店诶,还有好多好吃的,你看看。

她把手机递给人,傅斯欲看都没看,道:你安排就好。

在吃这方面,信不过谁也不能信不过洛宵宵。

洛宵宵对美食的嗅觉和傅斯欲对赚钱的嗅觉一样灵敏,女人激动的拉着对方的手摇摇荡荡,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逃难这件事。

满脑子都是沾满芝士的龙虾。

傅斯欲见人这么开心,忍不住勾起唇角,但紧接着便收回了笑容。

笑多错多。

神秘感要靠不苟言笑来维护。

二人坐上包车说走便直奔往目的地。

咱家招牌给我来一份,对,我还要吃这个炸虾球,小酥肉,傅总你吃啥我请客。

洛宵宵翻阅着菜单,试图从里面选出傅斯欲的口味。

说起来傅斯欲倒是不怎么挑食,就是不喜欢口味太重的就餐环境,这家店虽说油炸的菜系很多,但是通风做的不错,某位矫情的总裁大人没什么怨言。

在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霸总界,傅斯欲勉强算是一股雅俗共赏的清流。

男人自然而然慵懒的靠坐着,贵气不由自主的逼近服务员:都可以,你请客你做主。

洛宵宵没多想,道:行,那就再给我来个海鲜拼盘,还有刺身拼盘,最后两杯柯蒂斯白干。

她没跟人客气,一人揽下了虽有点单的活儿。

这是一家不算多高端的上流餐馆,服务员接待过形形色色的客人,却第一次被眼前这种沉稳和贵气吸引,她总感觉这是两个格外有来头的大人物。

第一百五十四章.不会是怀孕了吧M市不像京城人人都认识傅斯欲,天高皇帝远外加他本人低调的要命,大多数人看到后都会把他误认成好看的演员。

服务员忍不住多看了男人两眼,才带着菜单离开。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洛宵宵一副‘你这就不懂了吧’的表情,道:这种网红餐厅东西给的都不多,看着不少,估计到时候都没两口。

在还没有开‘富贵人家’的时候,她就研究各式各样的餐馆和酒楼,后来发现网红餐厅虽然很有营销噱头,但基本来的都是一轮客,吃过一次拍点照便不会再来了。

所以她选择量大好吃的烧烤给自己的小店立招牌。

傅斯欲转了转无名指的钻戒,瞥了眼隔壁桌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年轻女人,意有所指道:你倒是挺明白。

那当然,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嘛。

洛宵宵傻乎乎刷着美食图鉴,没发现不少人正觊觎她帅气迷人的老公。

隔壁桌的女人看到傅斯欲的钻戒又看了眼洛宵宵手上的同款钻戒,忽然灰溜溜的收回了目光。

同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道:怎么还不去要微信啊?别看了,有主儿了。

她哀怨的吸了口奶茶:手上带着戒指呢。

同伴顺着她的目光:啊?真可惜,长的好看的怎么都喜欢英年早婚呢。

…傅斯欲主动替他的夫人拦住了一批觊觎他身子的人。

为此,洛宵宵全然不知傅斯欲为了守身如玉有多努力。

半个多小时后,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不出洛宵宵所料,这种网红餐厅的菜可以说是量少的惊人,刚才点的菜一样样端上了桌,五道菜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讲,说不上吃撑,勉强能填满肚子。

更何况傅斯欲没什么口腹之欲,吃的很少。

傅总今天还要继续吃猫粮?洛宵宵常常拿这点打趣她老公,一找到机会就疯狂戳他脊梁骨。

傅斯欲不生气,满脸写着‘懒得搭理你’。

生意不景气,家里还养了只整日偷食的小耗子,只能从我自己的口粮里克扣。

省得在某人吃了一兜薯片后,怪我不给她喝奶茶。

——您的暗夜帝王使用一技能,‘道德绑架’。

切,好像我没让你吃一样。

洛宵宵不管他了,兴奋的从冰块里拿出半颗柠檬兴奋的挤在生的生蚝上:那我就先开动啦!她带着对待美食虔诚的心,将挤满柠檬汁的滑嫩生蚝送到嘴边,只听嘶溜一声,生蚝瞬间滑进女人的嘴里,一股鲜甜酸和小小的腥味同时混进口腔冲上味蕾。

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舒爽道:绝了。

洛宵宵又吃了几粒鲜美多汁的生蚝,陆陆续续挤了整整四颗柠檬。

傅斯欲放下叉子,疑虑道:我记得你不喜欢吃酸的。

女人没有对方那么多心思,她没多想道:可是吃刺身就是要挤柠檬啊。

不然腥味会很重。

用酸味中和腥味最后入喉会有淡淡的回甜。

不过她今天确实莫名对柠檬汁很有好感,这倒是真的。

生蚝吃的差不多后,洛宵宵又把目光移到了三文鱼身上,她小心翼翼的挤上纯芥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憨笑道:傅总,你不会以为我怀了吧哈哈哈哈哈。

女人笑着把芥末三文鱼刺身塞进嘴里,正笑着,一道浓郁窜天的辣味钻进她的鼻腔和喉管,洛宵宵脑子倏地宕机了一下,辣的直拍桌子。

!!!眼看小娇妻瞬间燥红的脸,傅斯欲预感不对,直接伸手递到洛宵宵嘴边让人把嘴里的东西吐在自己手上。

咳咳咳!洛宵宵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把肺子都干呕出来。

另一边,傅斯欲的洁癖仿佛消失了一般,并没有对手上的食物表现出厌恶。

他迅速用纸巾擦干净手来到人身后,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顺便招呼服务员拿杯水来。

我、我没事儿。

洛宵宵吸了吸鼻子,纯芥末的劲儿终于在她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消散了。

傅斯欲往水里插了根习惯递到人面前:先把水喝了。

好…洛宵宵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才渐渐恢复原样。

不远处,刚才对傅斯欲虎视眈眈的几个妹子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长得帅还这么会照顾人,羡慕死了,难怪结婚这么早,那妹妹是怕自己男人被别人抢走吧。

喝奶茶的女孩酸溜溜道。

可惜再怎么羡慕,不属于自己的就是不属于自己的。

羡慕不来。

好些了吗。

傅斯欲着急的捏了捏洛宵宵的耳朵,他脸上难得出现了紧张的情绪。

洛宵宵抓紧胸襟,摆摆手: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呕。

她眼泪都逼了出来,干呕个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一瞬间她美好的食欲瞬间消失个无影无踪,看到吃的浑身都不适应。

救命,她不会是吃到菌子了吧。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斯欲看她的状态很不对。

一听到医院两个字,洛宵宵吓得猛然直起腰,激动道:不去!我没那么娇贵,真的就是呛到了!是吗。

傅斯欲满是狐疑的撂下视线。

话虽如此,可接下来她却再没大快朵颐过。

一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全程都在搅和碗里的芝士。

愣是一口都没吃。

其实现在的状态连她自己都发现了不对劲,但是她不敢说,只能尽力装成正常的样子,苦着脸强忍着恶心把食物咽下去。

可她低估了她老公。

一个心眼上长了个人的城府怪。

洛宵宵一举一动的变化都逃不开他的眼睛。

一会跟我去医院。

我不要!我没有跟你商量。

傅斯欲果断霸道的替人做了决断,压根不给女人一点反抗的机会。

洛宵宵拒绝道:我不喜欢医院,我不要去!就是呛到了没食欲为啥要去医院?很浪费钱的。

没花你的钱。

傅斯欲有理有据道:是我的问题,这么久一直没带你做检查。

洛宵宵:?第一百五十五章.快要追夫火葬场了二人心照不宣的想到了同一件事情上,怀孕。

以洛宵宵的性格来看,她能避则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去特意检查,但傅斯欲不同。

他会在最开始便确定下来,想好下一步的对策,绝不会打无准备之仗。

洛宵宵太反常了,就算不是真的他也应该带人去检查一下,以免等东窗事发时,打的他猝不及防。

傅总,你别想太多了,咱俩不是一直都做着保护措施吗。

洛宵宵叼着柠檬片,不知道自己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对方。

奈何下一秒,傅斯欲便将她的安慰尽数磨灭:有一次没有。

开过荤的暗夜帝王也总有神志不清的时候。

他会尽力在自己清醒的时候保护小娇妻,但感情来了难免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情欲真上头的时候…谁会记得安全措施。

可是我上个月月初的时候有过生理期。

洛宵宵说完后,不免给自己捏了一把汗。

坏了。

眼看快到月中了,她怎么还没到生理期,她竟然没意识到。

洛宵宵:…天下哪有那么准的事儿,别开玩笑了,万一查出胃胀气岂不是更丢人。

男人撩起眼皮,道:那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洛宵宵滞住了。

这个事情,她没想过。

虽然她总跟人调侃说孩子这孩子那,但是如果真的怀了,她真的有点无措。

更何况傅斯欲现在压根没有照顾一个家庭的精力,她也没有。

傅斯欲能把她照顾好都已经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洛宵宵想着,忽然木讷的把筷子伸向芝士锅里:突然有点饿。

傅斯欲皱眉夺走了她的筷子:不想吃就别吃了。

不去做检查行不行,回京城也可以做啊。

洛宵宵难忍的抓住桌沿,脑子乱糟糟的,好端端的出省避难怎么能牵扯进这么多事儿来。

怀孕不是洛宵宵三年计划中的一环。

她还有大好的青春没有挥霍,她不要在家里奶娃。

奈何傅斯欲的决定不容置疑。

他表面冷静实则内心不比小娇妻平淡多少。

期待,紧张,忧虑通通揉成一团扰乱他的神经,让他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

细想想,从洛宵宵有几天食欲大增的时候他就应该猜出来早点带她检查。

只不过这货太能吃了,自己没看出来。

傅斯欲在M市的人脉也很广,他第一时间安排人在医院找了后门,直接了当的给人送进了检查室。

傅总,要不你去做吧,我害怕。

洛宵宵可怜兮兮的拽着男人的袖子说着无理取闹的要求。

傅斯欲看出人是真的害怕,他揉了揉对方的脑袋,道:别做梦了,我不是怀孩子的料。

……让大男人查孕检,亏她说的出口。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洛宵宵站在检查室的门口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情绪。

检查过程不复杂,因为傅斯欲的面子,她甚至还得到了不少优待。

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结果了。

洛宵宵:这么快?她看别人至少得几个小时。

好似高考查分开盲盒,突然加快了节奏给人弄的紧张到不行。

坐在休息室时洛宵宵大脑已经彻底放空了,虽然她不停的刷着段子和短视频却依旧揪着一颗心:傅总,我不想当妈,你呢,你想当爸爸吗。

她自己还是个妈宝女,完全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但其实傅斯欲年纪已经不小了,眼看快要奔进三十的行列,在这个年纪诞生一个孩子对他百利而无一害。

他没做好当父亲的准备不代表他不想要一个孩子。

男人没有说话,冷静的揉了下眉心。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洛宵宵捂着眼睛死活不敢看,还是傅斯欲沉住气接过了诊断证书。

上面确认怀孕的字样让他心脏噗通的跳了一下。

宵宵。

这是傅斯欲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叫人,洛宵宵诧异的移开挡住眼睛的手,大概率已经猜到了结果。

毕竟小时候每次她惹妈妈生气的时候,妈妈都会喊她的全名。

洛宵宵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爽的捂住耳朵:你别说话,我不想听。

尘埃落定的确诊结果并没有为这个两人组建的小家庭带来多少喜悦,两个人低沉的氛围给想要道喜的大夫搞的一头雾水。

过了好一会,女人沉着一张脸问对面的大夫道:怀了多久了?检测结果是一个月不到。

一个月不到……洛宵宵喃喃自语:一个月。

她紧张的颤抖着,发问道:一个月流掉的话伤身吗。

问完后,休息室内的空气温度明显低了好几度。

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完全没有理会黑脸的傅斯欲。

医生顾忌的看了眼傅斯欲,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汗,道:这个,一个月不到的话是可以的。

药物流产和人工流产都可以,但是——够了。

傅斯欲突然打断道,他一把拽起洛宵宵的手腕,道:跟我走。

医生杵在原地站的跟杆子一样,既不敢上前追也不敢拦人,这可是院长亲自吩咐的大人物。

夜幕沉静,韫色正浓。

洛宵宵挣扎着被人推进了专车里,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朝夕相处的老公,她还以为自己被塞进了绑架专用的面包车里。

我还没问完呢,你干什么啊松开我!乓!洛宵宵坐在后头,不服气的敲打着座椅道:傅斯欲,你干什么?哪知,对方忽然反问道:你想干什么?洛宵宵不解:什么我想干什么?男人沉下脸,道:你知不知道打胎对身体伤害有多大?洛宵宵现在的脑子一团糟,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应对:伤害到你的身体了?我想不想打胎都是我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体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十月怀胎给你生个孩子就对我自己的身体没伤害了吗?!兴许是太急了,她一时间的口不择言狠狠地刺痛到了关心则乱的男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你想做什么?二十四岁的年纪,身体健康婚姻幸福家庭美满,有车有房有存款,有稳定工作月入千千万,意外怀孕应不应该打胎。

洛宵宵迷茫的坐在后车座,在贴吧里问了这么一个引人妒恨的问题。

子非鱼,焉知鱼乐不起来。

贴吧没有辜负她,再一次应证了它公共厕所的地位,评论区清一色的都是让她滚出银河系。

【谢邀,首先感谢楼主的提问让我见到了世界的参差,其次,要你妈的自行车,操!】【不想要可以给我捏,鼠鼠我最喜欢钱和孩子了捏】【三十四岁,肾衰不孕不育孤儿,家庭破裂婚姻悲剧,无车无房无存款,老婆突然怀孕了,我该怎么办】……世界上的不幸千千万。

安慰没找到,闹心的东西看了十几条。

洛宵宵心情复杂的看向窗外。

自打刚才她说了几句语气不太好的话后,傅斯欲一直都没在开口跟自己主动说话,她也不想,可是现在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二人僵在车内,连呼吸都比往日沉重的多。

傅斯欲是强装冷静,他第一次接触这方面的事情,也是第一次感觉到特别无力。

宵宵。

他试探着温柔的唤了一遍女人的名字,并没有因为小娇妻的激愤情绪而恼怒。

傅斯欲等了人几秒钟,见人不肯说话,他道: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

相信我。

他不会走自己的父亲的老路,他也绝不会成为那种人。

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想什么。

洛宵宵把脸贴在冰冰凉凉的窗户上,看着外头通明的路灯:我现在不想要孩子,懂吗。

你明白什么叫不想要吗。

为什么。

傅斯欲不明白。

洛宵宵莫名其妙的笑了一声,她老公站在一个专政独裁的男人身份上压根不会共情别人,指望他不如指望条狗。

我今年才二十四岁,不出意外我未来还有六十多年要走,如果要了孩子,证明我的青春会在今年戛然而止你懂不懂。

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心平气和:我是个享乐派,也是个很自私的人。

我做不到为了一个才一个月不到的胚胎牺牲我未来的生活。

细想想当初第一次爬傅斯欲的大床时,她竟然还天真的说什么:如果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五年以后我必然带他主动来找你。

果然,网络文学都是假的。

现实里谁一夜情怀了孩子不打胎的才是傻逼。

怪我,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

洛宵宵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觉得不幸。

庆幸她突然作呕,发现及时。

不幸她保护措施做的那么好,依旧拦不住孩子他爹基因强大。

回到酒店后,洛宵宵直截了当的给傅斯欲关在了门外,可能跟怀孕有关系,她现在看见男人就反胃。

只听砰的一声,未等傅斯欲一起跟着进房,厚重的大门便拍在了距离他鼻尖几毫米的地方。

你再去开一间房。

女人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随后便没了音讯。

操。

傅斯欲难得烦躁爆了句粗口,他心烦意乱的抓了把头发,脱力的靠在大门上。

他没有想过洛宵宵在生孩子这件事情上会这么激进,明明平时撩拨自己款款而谈的是她,幻想着孩子这孩子那的还是她。

可真动真格的时候,她竟然开始躲起来了。

暗夜帝王所谓的成熟在这一刻崩塌的彻彻底底,他黯淡的靠在总统套房的门口。

直到第二天清晨,洛宵宵打开房门时才发现了双目猩红的傅斯欲。

?女人穿戴的很整齐,和平日里六点多睡眼惺忪的模样不同,她拎包似乎是要出门。

傅斯欲紧张的扫了一眼她的行头,头发有些凌乱的站在门口,疲惫的架势看着像一夜没睡。

洛宵宵疑惑道:你不会在这站了一晚上吧?她今天特意起的这么早就是为了避开傅斯欲出门,没想到还是被人堵了个正着。

你今天不是还要开会吗,进去睡会吧。

男人摇摇头,回应她的,是一个厚实的拥抱。

傅斯欲的长臂将女人完全裹紧了怀里,将头抵在她细窄的肩膀上。

怎么了。

洛宵宵的精神状态不错,她淡笑着揉了揉对方凌乱的发丝:多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幸亏这里不是京城,不然被熟人看见有你丢人的。

她的语气轻松,和昨晚强势的态度截然不同,常人来看估计是以为她已经看开了,实则,以傅斯欲对她的了解,洛宵宵越是消停越是要作大妖。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用着嘶哑到几乎失声的嗓音低沉道:不打胎好不好。

孩子、你,我都可以照顾好。

我保证,不论有没有孩子我都会让你继续过着和现在一样自由的生活。

孩子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这是他想了一晚上,能想到的唯一可观的解决方案。

他不希望孩子成为她的负担,他知道怀孕很辛苦,所以他会尽力尽好一个丈夫的职责。

洛宵宵揉人发丝的动作僵在原处,她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目光冰冷,仅仅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而已。

这样的小娇妻让傅斯欲感觉到无比陌生。

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你累了。

洛宵宵没再像昨晚一样用长篇大论的解释那么多,她转移话题的拍了拍男人的后背,哄道:我今天有些事要处理,不能陪你,可能会晚点回来。

女人冷静的拍打着他,任性和娇嗔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前见过的洛宵宵都是一个虚无的假象。

宵宵!去休息。

她固执的吓人,并且轻轻松松脱离了傅斯欲的掌控: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做的每一个选择。

我不是谁的附属品,你的决定我尊重,但我并不会尊崇照做。

人生是我自己的。

傅斯欲垂眼,看着空落落的怀抱,警觉的缓缓发现,这样的洛宵宵,他从未了解过。

第一百五十七章.活期变死契所有人只看到洛宵宵每天傻呵呵的混吃等死,整日纸醉金迷,却都忘了她是如何凭本事保送进A大,如何靠一年不到的时间疯狂补休专业课知识。

她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当初为了考学,她可以把自己从小养护的一头乌黑秀发剪成不到耳朵的短发。

那段时间她可以不化妆不洗脸,每天坐在画室,从清晨坐到凌晨,连私教老师都说她拼的有些不要命。

她一直都对自己特别狠,也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自由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拼尽全力的在摆烂,傻乐着过好每一天。

不是因为没有志向,而是因为这就是她定好的志向。

衣服我叠好了在床头,领带的颜色也都配好了,跟西装放在一起,然后记得吃早餐,中午和晚上吃饭不需要等我了。

洛宵宵一件件叙述着男人今天的行程,这是傅斯欲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有计划的样子。

原来,洛宵宵也可以妥善安排好一切事宜。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四肢不勤五谷不分。

洛宵宵叹了口气,拎紧小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总统套房。

留傅斯欲一个人空落落的失神矗立在门口。

—M市,医院。

洛小姐,我建议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人工流产不是小事。

洛宵宵镇定的坐在昨晚那个大夫的对面,道:医生,您细说说。

大夫推了推眼镜,郑重道:孕期不到一个月的话是无法做药流或是人工流产的。

需要经期停止四十五到五十天才可以确认宫外孕或是宫内孕,确认无误后才可以进行流产,以你目前的身体素质,流产后不会对生活造成太大的伤害。

但,凡是流产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些后遗症。

洛宵宵想了想,道:会影响以后怀孕吗?大夫摇了摇头:暂时没什么影响,但一胎的孩子能保则保,意外流产或是人工流产都会让身体素质降低,第二胎很难在一个完全健康的情况下生长。

其实怀孕产生的很多不良影响并不是必然的,您不需要太紧张,只要外界环境足够放松,就算有一点反应也可以很快压下去。

…好的,我明白了。

洛宵宵忽然知道为什么那些怀了总裁种儿的人不把孩子打掉了。

敢情是医生们一个个都太能忽悠。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日照三竿了,洛宵宵抬手挡住了眼前刺目的阳光。

阳光真好。

孩儿啊,你福大命大,跟你妈一样。

女人喃喃道:孩儿啊,本来你妈决定用三年的时间和你爹玩感情,他忽悠我那么多次续约我都没答应。

好嘛,结果你一来,直接给我签了个死契。

她今天是抱着直接流产的心思来的,她没做好当一个母亲的准备,更怕傅斯欲的期待,怕他夜长梦多。

与其让他的期待愈来愈重,不如早日掐断源头对谁都好。

可是…NF大楼内,傅斯欲阴沉的坐在会议室的前方。

他今天格外强势,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几个字,和以往莅临会议的庄重不同,他今天是肉眼可见的心情不好。

短短两个小时不到的会议,他全程都在黑脸。

傅总,是我们的企划您不满意吗?经理叙述完方案后看着男人的脸,心脏都揪在了一起。

傅斯欲深邃不见底的眸子泛着渗人的森寒与阴鹜,他缓缓开口:继续说你的。

别停。

经理猛地一抖,连忙陪着笑连连点头:说、说…说什么啊!他这口方案翻来覆去换了好几种语言说了四五遍了,每次征求意见的时候傅总他都是这句话!好好俩小时就能结束的会议他都开了快四个点儿了!救命!他最多只能再用土耳其语说一遍,不能再多了!众人屏息凝神,生怕傅斯欲下一句是:敢停下来,就地埋了你。

男人死死盯着投屏,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正当此时,风云变幻墙面上的投屏忽然一转,从ppt变成了一则来电,屏幕上的‘夫人’两个字格外显眼。

众人屏息凝神,谁都没敢说话。

——夫人?傅总老婆?傅总什么时候结婚的?——早结了,听说都三四个月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猜测傅斯欲大概率会直接挂断电话。

但是,没有。

他瞬间直起身身上的阴霾一扫而光,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情绪如同过山车一般的变化!哇靠什么情况?夫人打个电话至于这么开心?人到中年最怕的就是被老婆查岗,他们恨不得天天躲着老婆出去度假也不想看到一句消息!傅斯欲果断掐掉了投屏,带着手机直奔门外,迫不及待的点开,道:宵宵,宵宵,你——洛宵宵淡定道:你在哪?傅斯欲心脏跳动的频率快要冲破皮肤,他不敢过多追问,小心道:我在公司,你在哪我现在去接你。

怎么这么早?早还不好啊。

洛宵宵站在路边,散步道:不用你来接了,等你开完会我再去。

开完了。

傅斯欲想都没想道:开完了,我现在去找你。

他声音不大,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却听的格外清晰。

嘶。

众人羞涩的低下脑袋,咳咳,这个那个,会议室的门该换了,隔音属实一般。

更让他们为之震惊的是傅斯欲的态度。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傅总吗??尤其是用了五种语言讲了无边一样方案的经理,口干舌燥的喝着水,感觉自己被错付了。

说开完会就开完了?!他土耳其语还没展示呢!洛宵宵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儿,道:我在医院前面的公园。

听到医院两个字,傅斯欲紧握手机,浑身的肌肉都紧绷在了一起。

果然。

去医院了。

嗯…洛宵宵扬了扬眉,找到了一个秋千,坐上去晃了晃:你不好奇医生跟我说什么了?好奇。

男人眉心透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却还是顺着洛宵宵的意思道:你说吧。

女人等了一把地面,摇来摇去道:真好奇假好奇?傅斯欲揪心道:真的。

洛宵宵‘哦~’了一声,道:医生说。

傅斯欲险险快把手机握断。

洛宵宵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天上耀眼的太阳,淡淡道:医生说,多吃好吃的少熬夜少喝酒,少同房。

母子平安。

第一百五十八章.受欺负傅斯欲心颤的听着爱妻的声音,不敢相信对方说的话。

母子平安?什么意思。

宵…没等他继续追问下去,洛宵宵那边便率先果断的挂下了电话,留给人一通冰冷的忙音。

傅斯欲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累过。

他放下手机满脑子都是洛宵宵昨天听到怀孕后的神情。

恐惧、无助、焦灼,悲痛。

聚集了所有负面情绪,唯独没有喜悦,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这么抗拒这件事情。

洛宵宵装的太好了,过去聊起孩子这个话题时,她总是充满期待的和他款款而谈。

让他天真的以为,她喜欢甚至盼着能有个自己的小孩儿。

可是她究竟是抗拒生孩子还是抗拒给自己生孩子,傅斯欲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感觉,洛宵宵一直都只是玩玩而已,所以他提过续约这种硬性的要求,试图用契约和合同把人留在身边。

真的能留住吗,傅斯欲想。

他压根对洛宵宵没有任何办法,她铁了心想做的事情,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洛宵宵喜欢玩,而他,凑巧是她花园里最漂亮的那只蝴蝶,唯一一只有逆骨的蝴蝶。

玩够了随时可以换另一只。

傅斯欲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会议室。

傅总,请问还需要继续开会吗。

经理讨好的躬身道,全当没有听见了刚才的他打电话的语气。

傅斯欲森沉道:散会。

众人心有余悸的看着他翻脸比翻书还快情绪,都聪明的没有站出来挑衅他。

估计过段时间还得再开一个。

谁让他们运气不好,赶上总裁心情不好了。

—公园。

阳光明媚的星期日,公园里有不少老人或是大人带着小朋友出来玩。

有两三岁的奶娃娃,也有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孩凑成一窝,你追我赶,笑声连天。

洛宵宵恬淡的坐在秋千上看着眼前一幅岁月静好的场景,任由身旁的小男孩怎么哭她都不理会。

呜呜呜,坏阿姨呜呜呜!小男孩不要命的哭嚎,用手一直抹着眼泪。

洛宵宵晃荡来晃荡去,面无表情道:叫姐姐。

坏阿姨!叫姐姐。

阿姨!姐姐。

这时有不少大妈看到后,赶来这边苦口婆心的掺浑水道:哎呀我说小姑娘,你就把秋千给孩子玩会儿吧,公园里一共才四个秋千。

言外之意是,你一个大人和人家孩子抢什么设施,丢不丢人。

哪知,洛宵宵脸皮厚道:我也是孩子啊,为什么我不能玩?就因为他比我小所以我一定要让给他?哪来的道理。

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看起来像是个放大版的真人娃娃,如果不看身高,别人怕真会把她误以为小孩儿。

你都这么大了,还是孩子啊?兴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大人,大妈盯着越哭越厉害的小男孩,急切道:那你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哭下去吧?给孩子玩会秋千能掉块肉不,照顾小孩儿不都是咱们大人应该的吗?洛宵宵本身因为怀孕的事情就看哪哪不爽,听人这么一说,气笑了:秋千有写着给谁玩的吗?只准他坐不准我坐?孩子怎么了?!哭怎么了?!这世道是不是谁哭谁有理啊!小孩凭什么有那么多优待,就因为是孩子,所以吃的要主动分给他,玩的要主动分给他,当大人的活该要为孩子牺牲这么多吗。

应该的?哪来那么多应该的。

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讲话啊,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儿呢?你跟谁俩呢?洛宵宵怒气冲冲的盯着身边越爱越多的看热闹的人,道:是,我不懂事儿,那这个孩子的父母就懂事儿了?教出这么个不满足欲望就撒泼的主儿,好意思说我不懂事儿?女人的东北口音和M市的方言显得格格不入,彪悍的口音配合上娇甜清澈的声音,反而徒添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威慑力。

大妈满脸菜色的闭上嘴不说话了,结果,身边的小男孩竟然扑通一声躺在地上。

呜呜呜我要玩秋千我就要玩,我要嘛。

原本安静的人群因为小男孩的动作,重新燃气了火苗。

他们对着洛宵宵指指点点道:有必要吗,跟一个孩子这么较真儿。

就是的,有必要吗,还讲那么多道理,不就玩个秋千吗?啧啧真残忍,一看就是自私的人,一点同理心都没有,这种人以后当妈可怎么办啊。

诸如此类不入流的指责话语溜进女人的耳朵里,她听到那句‘以后当妈可怎么办的时候’,火气和委屈腾的一下通通冲上头顶。

有几个老妇人于心不忍的看着孩子哭,甚至想要上前给洛宵宵拽下来。

别过来!我告诉你们,我怀孕了,你们谁敢动我,信不信讹死你们!她红着眼眶的破声怒喝道,摆出了一副信不信我一尸两命的架势。

果不其然,说完后,再没有人敢上前半步。

这种人也配当妈?生下来的孩子指不定得多惨呢。

有人在人堆里借着视线的盲区大肆侮辱道:是啊,自私自利,根本不配为人母。

洛宵宵被围在正中间听着所有人刺耳的话语,眼眶也越来越湿润。

是。

她不配当妈。

她自私,她根本没有最好跟别人共享宠爱的准备。

一句接着一句不入流的讥讽灌入她的耳朵里,洛宵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可以回怼回去,但是几次三番的想要张口却都失声无语。

忽然,一滴眼泪从她眼角下早有先兆地滑落。

紧接着,她崩溃的捂住眼睛,放声哭了出来,和撒泼小男孩的哭声融合进了一起。

而且比人哭的更猛,哭的更无理取闹更不讲道理。

这么大人还哭,丢不丢人啊。

就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要跟一个孩子比,真丢人。

言语如利剑般刺痛了洛宵宵敏感的神经,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正当这时,不远处迟迟打不通电话的傅斯欲察觉到了人群这边。

第一百五十九章.护妻傅斯欲在公园找了半天,最终把目光放在了水泄不通的人堆旁。

听到熟悉又震撼的哭声后,他心底油然生出了一股特别不好的想法。

宵宵。

傅斯欲青筋直跳的走进人堆,强硬的拨开前面挡路的人,不时还能听到几句恶言恶语。

丢死人了,抢孩子的秋千自己还哭,真不知道这么矫情的人怎么嫁出去的,亏她老公能受得住,要是我,怕是早就和她离婚了。

是啊。

傅斯欲闻声眉头紧皱,直到他冲到最前面,看到了哭成泪人儿的小娇妻。

女人埋头默默听着一堆人的指责和诋毁,这个时候离开这个秋千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是洛宵宵没有。

她用手臂死死勾住秋千的绳子,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不管他们怎么说,不管小男孩怎么撒泼,她都在坚守着自己的位置。

实话说,傅斯欲看到这样的场面时,心脏徒然咯噔一下。

明明和过去一样,洛宵宵都是站在人群的最中间。

可一直都是被众星捧月团宠的对象此刻正受着无数莫须有的谩骂。

所有人都在为所谓的正义发声。

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认识的洛宵宵应该轻狂张扬的骂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埋头痛哭,反驳不得。

傅斯欲感觉自己的心全部纠结在了一起,疼到了极点。

宵宵。

他此刻根本顾不上其他人,一把搂住了哭的极度伤心的小娇妻。

他惊慌失措的抚慰着对方的后背,轻声道:宵宵,宵宵。

宵宵,看看我。

洛宵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终于移开捂住脸的手,结果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傅斯欲后,她哭的更伤心了。

傅总呜呜…她抱住对方的腰线,埋头把眼泪和鼻涕蹭在人价值六位数的西装上。

围观的众人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傅斯欲一身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起来气度不凡,而且从二人的举止上来看,这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真不懂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看上这种矫情女人的。

有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傅斯欲扣住女人的小脑袋,抬眼扫射像人堆里出言不逊的女人,冷硬道:再说一遍。

蕴含杀意的一眼,让说闲话的女人瞬间收了声,连带着一众围观群众都不再敢继续说话。

众人缩起脖子,意识到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

看这个架势,很有可能是某个公司的大领导。

地上的小孩似乎也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惧怕的停止了哭闹。

傅斯欲带着警告的意味审视了周围一圈,随后再次低下头变成了一副温柔的模样,道:宵宵,我在,发生了什么你和我说,没人敢动你。

不说还好,洛宵宵觉得自己的一腔委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她张开红通通的眼睛,睫毛上挂着水珠抽泣个不停道:是我…是我先来玩的秋千……她指了指旁边的小男孩:他也想玩,我不给他,他就哭呜呜呜……然后,他们就骂我自私骂我不配做妈妈骂我矫情不懂事儿……她吸了吸鼻子,终于找到了可以抒发的地方。

洛宵宵搂着傅斯欲,把自己刚才受过的委屈通通讲述了一遍。

越听,男人的脸色越黑。

他斜了眼‘乖巧’的小男孩,一眼看去便知道不是什么省心听话的主儿。

傅斯欲知道小娇妻现在的心态不稳定,连他都不敢招惹人,这帮人凭什么?他定定的盯着小男孩,忽然抬腿一脚给人重新踹倒在了地上。

男人没用多大力气,不足以伤筋动骨,却足够让一个小孩哭上一会儿的了。

哇——而这一次,没有一个旁观群众敢上前职责他,他们都能看出他不是一般人,而且比那个女人不好欺负的多。

过了两分钟,男孩的妈妈听到消息匆匆忙忙的赶到了现场,看到儿子摔的四仰八叉,她瞬间破口大骂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王八蛋敢欺负我刘八姐的儿子!!小男孩见妈妈来了,哭的更是震耳欲聋。

是我。

傅斯欲冷巴巴的抱着小女人,独留自己一个人站在众人的视线下。

刘八姐抱起孩子掐住腰,泼辣道:你凭什么踢我家孩子?!她刚才正跳舞呢,要不是有人通风报信,她都不知道!凭什么?男人森寒一笑:他欺负我爱人,我欺负他怎么了。

你家孩子是孩子,我家孩子就不是了?说着,他收紧手臂,把女人紧紧护在自己怀里。

孩子?!她?!刘八姐拔高了几个调,对着洛宵宵指指点点道:这么大的个儿也配叫孩子?世风日下,老黄瓜刷绿漆,什么人都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傅斯欲感觉抱在自己腰线上的手臂缩了缩。

洛宵宵在怕,在委屈。

也对。

男人转过头,凝视着穿了一身亮片舞蹈服的女人道:看你这幅穿着打扮,平日里应该没少给自己刷漆。

不像我们家孩子。

他轻嘲道:天生丽质。

嗯,而且还很年轻。

难道不是吗。

说着,他宠溺的揉了揉洛宵宵的发顶,真情实感的嘲讽着。

中年女人最忌讳别人提年龄,刘八姐气得险些吐血,她满脸菜色不服气又无力的怒意冲冲的盯着二人。

前几年怀孩子没怎么保养,老公天天出去喝酒打牌,没人照顾她,身材走样后老公更是连碰她都不肯碰一下!得不到照顾就算了,她那时甚至月子都没过就要自己一个人照顾孩子,给孩子洗衣服冲奶换尿布腰酸背痛也得不到理解,老公跟死了一样。

要不是一直这么累,伺候婆家伺候祖宗,她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副人老珠黄的模样。

如果可以,谁不想永葆青春?!年轻,谁没年轻过?!她没生孩子以前可是有名的大美女!刘八姐妒恨的看着被男人护在怀里的洛宵宵,为什么这种好男人从来没有轮到自己身上,为什么她男人从来不知道护着自己。

第一百六十章.让开,让他装逼傅斯欲的嘴有多毒没人比洛宵宵更清楚。

只要他想,他绝对能能云淡风轻间给人气的半死。

比如现在,明明他还没有说什么,刘八姐却已经气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当然,男人的毒舌讽刺只是佐料,真正让她气到抽搐的,是自己的亲身境遇。

我告诉你,我们家上头有人,今天你们伤害我儿子,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你们告到你们倾家荡产跪着道歉!刘八姐捏紧拳头,一把拎过满脸泪痕的儿子:看看!她指了指小男孩破皮的手心:都是你们干的好事!等着法院的传唤吧!你、你…洛宵宵瞪大眼睛,‘悲痛欲绝’的闻言抬臂指着刘八姐。

她抽泣声渐停,火大的想要脱离开傅斯欲的怀里,奈何男人禁锢的太死她挣脱不开。

不得不承认,她原本很无助的站在人群中央,但是有了傅斯欲站在她身后时,她莫名有了一股无名的底气和靠山。

傅斯欲。

她带着小小的哭腔轻声催促道:放开我。

我要跟她碰一碰!见自家傅太太终于不再掉眼泪,男人微微挑眉不舍得将人放开:我来处理。

女人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像是受过了极大的委屈。

傅斯欲以前不知道为什么洛宵宵一哭眼尾就发红,后来听洛母说是因为某种比较特殊的体质,才导致她有些泪失禁。

往日不受委屈所以不常哭,反倒是结婚后哭的次数越发多了。

洛宵宵擦拭着眼睛,道:不行!我自己来处理!女人撸了把袖子,气的恢复了活力。

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傅斯欲在京城的确有极高的话语权,但这里是M市,如果真的被乱官司缠上,难免会有些麻烦。

最大的麻烦就是要来回跑法院折腾人。

碰瓷,谁不会?洛宵宵的担心虽然很真诚但是她却不知道,M市也遍布了傅氏旗下不少先进产业,他在这里说话的分量和京城一样有用。

小男孩顽劣的站在妈妈面前,突然感觉小腿一阵吃痛,他受不住疼哇的一声痛哭出生。

看到没有!我儿子都疼成这样了!亲手把儿子掐哭的刘八姐没有丝毫愧疚,她尖酸刻薄道:你们今天必须给我和我儿子一个说法!傅斯欲指尖一抬,思索要不要派人直接给人架走。

说法?洛宵宵压下男人的手指,侧头道:你想要说法?好…!说着,她走到刘八姐面前,脚步一滑像是没踩稳更像是被人推了下,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啊!她佯装痛苦的喊了一声。

不等众人从视觉盲区看清全过程,女人率先捂着没什么波澜的小肚子,呜咽道:啊…好疼…!我肚子好疼…她吸气道:我的…我的孩子……唔…洛宵宵双目红肿,披着头发狼狈的倒在地上她拧紧眉头,面色苍白,疼得连连吸气,演出了一个即将流产的产妇那股子绝望,悲痛,伤心欲绝。

变故来的太突然了,刘八姐狰狞道:你干什么!我没推你,是你自己摔的!为什么,伤到了姐姐的孩子是我不对,我赔钱我道歉就是了…为什么要推我?洛宵宵痛苦无辜的盯着她,只负责倒在地上装无辜脆弱的孕妇。

我好疼。

收敛起强势的她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娇柔。

女人实在是太漂亮了,如同海藻一般的长卷黑发,白瓷一样的凝脂皮肤,还有能够说话的大眼睛,让围观群众不禁默默转变了方向。

坏了,刚才那一摔可不清,千万别把孩子摔没了啊。

是啊,八姐,你再生气你也不能推人家孕妇啊!你家儿子活生生的站在你跟前,人家那可是条还没出生的小生命啊。

就是的,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嘛,再说了…有人缓缓道:刚才好像是你儿子主动要跟人家抢秋千的……有句话说得好,迟来的正义比草都贱。

围观群众根本不在乎谁对谁错,他们职责完这个又开始职责那个,与其说是为了正义,不如说只是喜欢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点江山刷存在感。

洛宵宵趁人不注意挑起眼睛看了眼局势,下一秒又瞬间恢复成娇弱的模样一个劲儿的呻吟。

打不过就加入,既然小男孩可以用小孩的身份做屏障引来大众的维护,那么她也可以。

孕妇本身就是弱势群体。

刘八姐不可置信道:别开玩笑了,你这么小个肚子怀孕?呵!我是过来人我可不傻!四个月了。

洛宵宵死死扣住小腹,垂头呜咽道:不显怀。

我体质很差,跟我丈夫备孕了三年,这是第二胎…她吸了吸鼻子,继续编故事道:以前怀过一次,摔没了…大夫说我体质特殊,以后恐怕很难怀上了……这是我好不容才怀上的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她颤颤悠悠的转过头,递了个眼神给傅斯欲。

——过来搭戏。

傅斯欲:?他听人讲戏听的正入迷,难道还有他的戏份?洛宵宵努了努鼻子。

——磨蹭什么,孩子不要了?不搭戏就打胎。

傅斯欲:!宵宵!男人紧忙清了两下喉咙,立马入戏道:宵宵!地上凉快起来。

身后的男人紧忙褪下西装给人搀扶起来,任由女人靠在身上,有气无力的无实物表演。

傅斯欲压根不需要刻意扮演生气的情绪,他只需要轻轻蹙眉便能让氛围压抑的可怕。

刘女士。

刘八姐发怵道:干什么!傅斯欲森冷的低沉道:既然你选择通过法律的途径解决,那么我会奉陪到底。

刘八姐此时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才不怕你。

我家上头有——正巧,她前脚刚说完,后脚突然来了一个身穿正装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赶到了现场。

不知傅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您大老远来着一趟怎么不通知我一下?第一百六十一章.装逼成功,携妻跑路来这里出差,没什么事情自然不敢麻烦孙局长。

傅斯欲搂着怀里的小娇妻,显然现在正是有事情的时候。

怪我太忙,实在是招待不周啊。

被称作孙局长的中年男人笑的眼睛都快没了:这样,晚上我请您吃饭。

傅斯欲对孙局的卑躬屈膝不做表示,不留面子的回绝道:不必了。

我时间不多,要陪夫人。

还是麻烦孙局长处理一下自己局内的人吧。

说完,几人一同瞥向一身花花绿绿的刘八姐。

往日高高在上的孙局如今面子被人扔在了地上爆踩好些脚却依旧不敢有情绪,只能一个劲儿的赔笑。

刘八姐?五十来岁的孙局头上已经寥寥没剩几根毛,但是如同老鹰一般锐利的双眼还是让他第一时间认出了自己属下的家属。

刘八姐震惊的转过头,发现竟然是自家男人的顶头上司:孙局?您怎么…平时预约都见不到的孙局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对这个男人这么尊重?!他到底是谁!熟人见面,孙局长却一句话都不敢和刘八姐多说,生怕她给自己拖进水里。

傅斯欲掀起眼帘,不轻不重道:看样子我没找错人。

女人继续扮演着自己虚弱夫人的角色,默默看着自家老公装逼。

果然,还是看霸总装逼装的最自然。

不过。

???这个什么孙什么局长的到底是从哪钻出来的,傅斯欲摇人儿摇来的?那也不应该啊,傅斯欲不是一直都在抱她吗,哪来的闲工夫摇人儿?难不成现在的科技已经强大到可以脑电波交流了?来人浑身上下泛着让人不适的官僚味儿,明明穿的一身正气,洛宵宵却感觉他特别虚伪。

奇了怪了,神神秘秘却无所不能的暗夜帝王。

傅总,您尽管说事。

M市公安局分局的这位孙局长明显十分忌惮傅斯欲。

傅斯欲轻讽道:没什么,不过查到了一点咱们局里的陈年老案。

说到陈年老案四个字的时候,孙局不可避免的惊诧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赔笑道:啊…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了男人话里的威胁之意,他完全相信傅斯欲有能力给警局和那些老案挑的天翻地覆。

是是是。

他收起了往日用鼻孔看人的习惯,人生第一次真正低下了头。

他这幅表现看的刘八姐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往日里不可一世的局长吗?!局长,您…闭嘴。

他厉声道:你都干了什么?刘八姐委屈极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种情况好像说与不说都不是对的。

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斯欲,我肚子好痛,带我去医院……一直趴在男人身上默默无闻的洛宵宵忽然打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枪。

孙局被吸引来了目光,不确定道:这位是?我夫人。

傅斯欲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小腹:乖,我现在就带你走。

男人说完,冷漠的冲孙局点了点头:这个秋千拆了吧。

孙局想都没想,立马只会工人道:拆,现在就拆!围观群众被冲来的工人撵了个七七八八,到现在他们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这可能是一口超级大瓜。

至于这位刘女士,我会在酒店等你的律师函和法院传唤,请务必找上我。

他声音冷到了极致,顺带留下一声轻蔑的笑意。

孙局震惊的看向刘八姐。

什么?!这个女人疯了?她要给傅斯欲律师函?!还要跟他打官司??孙局感觉这是他活了五十多年听过最荒诞的笑话!傅斯欲没再继续在人堆里纠缠,而是一把将洛宵宵整个人拦腰打横抱了起来,带出了公园里。

徒留懵逼的刘八姐哭闹的小男孩以及只会工人拆秋千的孙局长。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八姐低下脑袋,逐渐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是他们碰瓷我的!他们两个大人跟我儿子一个小孩儿抢秋千,抢不过就摔在我面前碰瓷我!说什么肚子疼,怀了四个月的孩子要没了!孙局听后,登时暴喝道:蠢货!!人家傅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碰你!四个月的孩子?!四天的他们都惹不起!傅斯欲这种冷酷无情的人,一旦爱上了谁那肯定是百分百的对她好护着她,眼下刘八姐惹到了他夫人,这事儿怎么能善终处理?!唯一的办法就是…明天让李蒙主动找我辞职!然后你书面写下两千字的道歉信明天给人家送过去!他不可能因为刘八姐一个蠢货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果不处理她个人,那么傅斯欲迁怒的就一定是整个分局。

到时候如果真的被他挖出来什么东西,东窗事发,走人的可就是他了。

不要啊,局长,局长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刘八姐苦苦哀求道:明明是他们犯错在先,为什么要惩罚我们家!阿蒙他好不容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她当然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但是她知道,自己丈夫的职业生涯马上就要亲手断送在自己手里。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惹的人是谁?孙局长恨铁不成钢道:傅斯欲!傅氏集团的傅斯欲!第一百六十二章.改头换面傅氏的产业遍布世界各地,上到科研下到种菜,只要是能想到的领域基本上都有他的涉足。

作为世界市场的几大巨头,傅斯欲虽然低调,却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他可以作势成良民,就可以再背地里了结所有看着不爽的人。

刘八姐懵了,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傅氏集团的董事长…怎、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她不敢相传说中的傅氏掌权人竟然是个如此年轻的帅小伙!怎么可能!难道他不应该是体态臃肿,随时随地带着几十个保镖护驾出行的中年人吗,为什么会是一个看着这么年轻的男人?!蠢货!孙局指着她的头,恨恨道:你管他是年轻是老,既然你敢招惹他就要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二十年前老董事长意外死亡,他的嫡系大儿子上位,我没吓唬你,现在掌权的傅总,手段可比以往几位更狠更毒。

局里帮不了你。

自己谋出路吧,或者去烧香拜佛,保佑傅斯欲这尊凶煞留你一条小命。

孙局长如今没有站在傅斯欲一方踩她一脚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进这场无妄之灾中。

不要啊,局长,求求您帮帮我帮帮阿蒙啊!刘八姐盘然醒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招惹了怎样的存在。

如果阿蒙知道他是因为自己丢了官儿…那她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孙局长没有丝毫怜悯的摇了摇头,叹出一口气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园。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因为这件事情,外界对傅斯欲性情狠戾,心狠手辣的谣传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潮。

多亏了几个围观在公园里的碎嘴老太太和老爷子,他的名声可谓在老年中年圈传开了。

有人说他曾经用一把左轮解决了地下组织的几十个人。

有人说他经常噶人腰子,剁人手指头,是青龙帮的帮主。

还有人说他活埋了至少不下百人,杀人砍头轻车熟路,挑人脚筋都不眨眼睛。

总之,说的要多狠有多狠要多绝有多绝。

不然也不会引来外界各行各业的胆杵。

面对这些谣言,傅斯欲统一解释为:嗯,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洛宵宵:?!女人坐在餐桌一旁静静的享用着傅斯欲为她量身定制的孕妇餐,见人直言不讳的肯定下来,她拿着筷子的手越发颤抖。

我靠,我以为这些都是你花钱买的虚假广告。

这种东西出现在古早霸总文里还算正常,出现在现实里是不是有点扯淡??广告买不来这种效果。

傅斯欲握着一颗鸡蛋,小心翼翼的低头为人剥好壳放在人碗里。

黑夜,星河静静的流淌。

空气,慢慢的窒息。

洛宵宵恐慌的看着碗里的鸡蛋,咂咂嘴,不放心道:没毒吧。

放心。

傅斯欲轻笑道:你是我傅傲天的女人。

我是不会像对他们一样对你的。

洛宵宵脸色怪异的微微后退一下。

孩儿啊,你可能有所不知,你爹好像是个道儿上的大人物。

第一百六十三章.怎么不算呢难不成,你就是华国响当当的地下黑手?洛宵宵装作恐惧的模样,瑟瑟发抖道。

嗯,怎么不算呢。

暖黄的独立餐厅里,傅斯欲站到了人背后,躬下身子缓缓抱住了对方。

他勾唇浅笑,看起来对这个酷炫的头衔比较满意。

不可能,你少忽悠我。

洛宵宵差点就信了,她仰头,盯着男人性感的喉结,疑惑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傅斯欲搂住她的肩膀,将人完全锢在怀里轻笑道:他们不敢动我。

洛宵宵:嘶…有理有据,很难不相信。

说实话,洛宵宵曾经怀疑过也顾忌过傅斯欲的真实身份,他虽然对外谦虚的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但洛宵宵是坚决不相信。

商人还是杀人,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可后来越是交流相处,她越是对男人说过的话没了疑虑…嗯,这么傻的傻大个儿肯定是个普通商人。

洛宵宵扭了扭道:我是肚子怀了,不是脑子坏了,傅总。

嗯?傅斯欲微微俯下身,凑到女人的脑袋边:你的脑子什么时候好的?洛宵宵:????她感觉自己受到了嘲讽,但是她没有证据。

不过没证据归没证据,该撒的泼还是要撒的。

傅斯欲,我现在怀的是你的种,你敢惹我生气信不信我日子到了给他扼杀在摇篮里?!她耍起小脾气,脸扭到了一边不去看人:反正大夫说了四十天,我眼看再过一个星期就到日子了。

与其把孩子生下来,让我们母子俩受尽委屈,还不如不让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诞生在人世。

洛宵宵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说的很是认真。

或许是知道孕妇的情绪不够稳定,又或许明白洛宵宵真的很想打掉这个孩子,听到这些话后,傅斯欲不禁提紧了心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能言善辩的傅霸总猛然停下嘴,他开始意识到如今的傅太太不再是那个他怎么怼都不生气的不倒翁,现在她的情绪没有过去那么稳定,一直都在崩塌的边缘游走。

他略显慌乱,内心手足无措却在表面强装镇定:你听错了。

长本事了,学会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是吗?洛宵宵拖长音调,给人弄的越来越紧张。

见到傅斯欲不像是装的,她暗暗把打胎的小心思收进心底,哼了一声想起正事儿道:对了,刘八姐你打算怎么处理?女人对于怀孕和生子仍旧抱有一种强烈的恐惧。

尤其是今天见到刘八姐后,她更加害怕自己会步入她的后尘。

等到真把孩子生下来以后,那么一切都晚了…万一傅斯欲就是来骗她孩子的,万一她开始产后抑郁、产前焦虑、身材走样、内分泌失调激素紊乱…天啊。

太可怕了。

你想怎么处理?傅斯欲即使开口,拽回了她胡思乱想的小心思。

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道歉信就到了门口,不过他没空处理就先撂在了一边。

洛宵宵托腮道:当时我情绪不太稳定,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拌拌嘴而已。

嗯。

傅斯欲没有发表意见。

要不就这么算了吧。

洛宵宵继续说:小孩确实挺烦人,大人也不咋地,但是咱也不能滥用权利。

将心比心来看,洛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说破产就破产,经济链给你断掉,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几句拌嘴不至于弄的人家家破人亡。

傅斯欲点了点头,今天格外的好说话:好,听你的。

这种有求必应的待遇,洛宵宵以前从来没经历过,不免让她有些吃味:怎么以前不见你这么温柔,是不是怕我伤着你家孩子?她气鼓鼓的抿嘴道:你爱的根本就不是我对吧,你就是想要我给你们傅家传宗接代!都说孕期的女人不好惹。

傅斯欲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前段时间他因为父亲忌日没有来得及听她说话,会因此惹得她这么生气。

现在回想过来原来跟怀孕有关系。

当下,硬的行不通,只能来软的。

不要多想。

一双温热的大手捧住了女人的脸颊,浅浅的吻了下去:我是怕你气坏了身体,和孩子无关。

唔…洛宵宵双目迷离的感受热吻,傅斯欲身上的木质沉香钻进了她的鼻腔中,让她忘乎所以。

等等,不对…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鬼话。

靠。

洛宵宵猛然回神,半笑半骂道:你以前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大骗子。

都说温柔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抗拒不得的东西,她差点也陷进了温柔乡的泥潭当中。

傅斯欲这个老妖精,整日不务正业就知道勾引她。

现在开始。

他看着洛宵宵木讷的眼神,宠溺的弹了弹她的小脑袋,缠绵道:以后我都——停。

洛宵宵及时止住道:你不适合说情话,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给我剥鸡蛋去,我还有一个鸡蛋没吃呢。

她大爷似的给人推开,把难得感性的氛围搅得毛都不剩。

就算傅斯欲有诸多不满也不敢发泄出来,只得任劳任怨的给人剥鸡蛋壳。

暗夜帝王用他那金贵的手握住鸡蛋,冲桌边敲了敲,随着他干脆利落的动作,一枚完美无瑕没有半点伤口的白嫩鸡蛋抵到了洛宵宵嘴边。

这多好,不比你说的那些矫情兮兮的情话强多了。

洛宵宵心满意足的晃着腿,由着傅斯欲在一旁直愣愣的皮笑肉不笑。

——不说情话怪他不会表达爱。

——说了有要说他没诚意还矫情。

幸亏小娇妻现在身怀六甲,不然他肯定让她当晚就知道搞事情的代价。

二人闲下来后静静的坐在餐桌旁。

洛宵宵风卷残云般结束战斗,道:话说,有个事儿我一直没想清楚。

你今天是怎么那么快摇来人儿的?难不成她家霸总也有什么奇妙的时间凝固超能力?第一百六十四章.什么要命的灰姑娘be文学傅斯欲没想到她能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

他没避讳小娇妻,道:还好,我趁抱着你的功夫,让助理去查了一下。

M市有傅氏的分公司,有几个效率很快的助理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像傅斯欲这种段位的董事长,身边能帮上忙的人必须是业内精英中的精英,说是助理,拿出去绝对可以顶替任何一家中小型企业的CEO。

我怎么感觉你这么多助理,就宋连最没啥用处呢。

总感觉总裁身边的助理应该是那种不苟言笑不够言语,僵着一张冷脸但办事效率极高的人物才对啊。

宋连是不是太接地气了点儿。

傅斯欲嘴角噙着一丝笑,替属下挽尊道:宋连是哈佛的金融硕士,专业能力很强。

洛宵宵‘诶’了一声:那他岂不是跟是校友?傅斯欲喝了口水:不止,他是我的同学。

洛宵宵:嗯?同、同学??好家伙,整了半天原来是这种关系?傅斯欲的求学之路洛宵宵跟傅母了解过一些,傅斯欲是哈佛出身,但他学的东西远比学校里传授的更深,会专门找各类私教补课。

那你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啊,世界也太小了,昔日同班竟成顶头上司,我要是宋连我得气死。

同样的起跑线,同样的学位,你成了公司老板,他竟然混了这么多年还得给你打工。

洛宵宵给人抱不平道。

仔细想想这也太惨了。

这么强悍的学历出去创业不都比天天看傅斯欲的脸色好。

说起这个,傅斯欲倒是想起了很久不曾触碰的回忆:不一样。

他家境一般。

或者说贫穷也不为过。

洛宵宵想了想,道:也对哈,你是开局有车有房有公司,子承父业。

嗯。

傅斯欲说:上学的时候他基本都是在一边打工一边完成学业。

他家有个病重的长辈,家里的钱都拿去治病了,支付不起学费,所以只能靠打工凑钱。

作为寒门子弟,能考进顶级学府已经是祖上冒青烟,奈何考上了却付不起出国的钱。

砸锅卖铁都卖不出十分之一。

洛宵宵没想到整天傻乐的宋连还有这种过往,她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认识久了,慢慢知道的就多了。

傅斯欲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宋连主动和他搭的话,那时候的他还没有现在这么高更没有现在这么有型有款。

每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忙不开的表情,额头上也总是冒着汗珠。

好在他脑子够用学习也争气,申请下来很多次奖学金,外加老家的补助和打工赚来的钱让他顺利的进修结束。

没想到宋特助竟然是这种人,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了诶。

谁能想到,一个整天唯唯诺诺吊儿郎当看着就不靠谱的特级助理竟然是个顶级高材生。

还是个凭本事考出国门飞上枝头的大凤凰。

洛宵宵感觉挖到了什么意外之喜:难怪我说为什么你堂堂一个霸道总裁身边没有灰姑娘做衬。

弄了半天灰姑娘竟在我身边。

家境贫寒但是努力,最后站在了总裁的身边,成为他肩并肩的…男人。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我该不该有危机感,总感觉他才应该是女主的人设标配啊。

洛宵宵开着玩笑道,全然忘记了自己是因为什么特意来M市躲难。

她肯定猜不到,因为她的一句无心造谣,宋特助的名誉都快在公司败光了。

下属还好,基本只敢私下议论,而且鉴于这件事扯淡的过于离谱,他们对真实性保持谨慎的怀疑。

但高层就不一样了。

吃瓜的力度不但比基层更猛,而且戳人心窝子的本事也是一个赛一个。

不说他了,来聊聊你。

傅斯欲站起身双臂撑桌笃定道:宋连那事儿,是你干的吧。

什么事儿?我可没刁难他辛德瑞拉。

洛宵宵还在得意忘形中,一时间没想起是什么事儿。

幸亏傅斯欲性取向正常,不然她就不是老婆了,是整日刁难宋连的恶毒富家女配。

傅斯欲好心提醒道:公司现在到处都早传他休息的三天去了一趟泰国变性,是你说的吧?洛宵宵:!不是哇!真的?男人装成若有所思的模样。

告状都告到他这里来了,他到想看看她怎么编。

他本来还摸不透洛宵宵突然非要跟他来M市的原因,经过宋连这么一通举报,他才明白。

原来是惹祸了出来避避难。

能力什么的暂且不谈,光比抗压能力他就绝对是所有助理中的翘楚。

洛宵宵垂下脑袋扣了扣太阳穴:我对外借了一点点他的身份,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嘛……傅斯欲了然道:你对外和新人说,你是宋连。

谎话基本上都难以逃出傅斯欲的法眼,洛宵宵深知这一点,索性全盘托出道:嗯…当时情况紧急,我总不好跟人说我是总裁夫人吧,这不就暴露身份了?傅斯欲静静的看着人狡辩,觉得好笑道:你当助理,那宋连当什么?傅太太?洛宵宵:??我靠,傅斯欲,你别真是个弯的吧!这通危险的发言彻底唤起了洛宵宵的危机感:你拿我当同妻骗我给你讲生孩子就是为了能和宋连白头到老举案齐眉是不是。

我还说呢,咋迟迟不见灰姑娘,整了半天,这是部纪实类文学??一切都对上了。

突然一切都合理了。

…‘嘣!’一道清脆的弹指声倏地响起。

诶呦!你打我干嘛!洛宵宵捂住脑门,缩了一下,傅斯欲竟然敢打她脑瓜蹦!太过分了!傅斯欲收起刚弹过小娇妻脑门的罪恶之手:从今天开始,除了不能喝酒蹦迪以外,小说全部没收,不许看了。

?洛宵宵震惊的捂着脑门道:看小说会影响孩子发育吗?傅斯欲你管的也太宽了。

傅斯欲叹了口气,实话实说道:我不希望未来的傅氏继承人跟他妈一样傻。

第一百六十五章.闹乌龙网络文学不会影响一个孩子的身体发育,却足以影响到脑子的发育。

在傅斯欲眼里,洛宵宵就是最好的例子。

一个被网络文学深深荼毒的中二少女。

他看了眼满脸写着不服气的洛宵宵,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优雅擦拭着剥过鸡蛋壳的手:我是为了你好。

他们老傅家,有一个小蠢货就够了。

好个屁!傅斯欲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洛宵宵努力为自己争取微乎其微的人权:你少来道德绑架我。

道德绑架?傅斯欲闻言,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从今天开始,十点以后手机也不要看了。

洛宵宵:?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到底是谁脑子坏掉了。

哥,你好歹把我当个人看吧。

女人想生气,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气不出来。

不让看手机,不让看小说,不让听广播剧,不能喝酒不能蹦迪,请问我还能干啥?你要不然找根绳给我拴家里头看门得了。

洛宵宵感觉到一阵好笑,几千年难得一遇的开放社会中竟扔具备封建思想的老公真是被她给碰上了。

傅斯欲慢条斯理道:也不是不可以。

洛宵宵扑哧一笑。

该生的气昨天晚上已经生过了,她男人就是这幅臭德行,你说能咋整,生一万遍气都不如一句话来的好使。

傅总,你孩子没了。

女人摆出笑脸,一把推开了椅子,携着高调的怒气冲进了浴室,只给她的老公,嗯,前夫,一个潇洒快活的背影。

开玩笑,没听说过母凭子贵吗。

另一边,傅斯欲早有预料自己会惹小娇妻生气。

他不紧不忙的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道:我话还没说完。

跟你二婚的媳妇儿说去吧。

洛宵宵懒得听他解释,悠然自得的打开浴缸放水,自己则坐在马桶盖上刷手机。

天真,竟然真的有人有胆量挑战她对手机的爱。

不自量力。

给他生不生孩子还两说呢,就敢对她吆五喝六管这管那了,这要不治治他以后岂不是要天天欺负人?浴室很大,洛宵宵颇具形式感的往上撒了一层红色的新鲜玫瑰花瓣,随后又放了一枚酒红色的星空球,形式感直接拉满。

她悠哉悠哉的把手机放在浴缸架空的手机支架上,找了个合适的角度躺进浴缸里,再倒上一杯八二年的红酒,整个人自在的不得了。

啊~生活就是应该这样。

知道富商喜欢玩,没想到他们还有在浴室里囤酒的习惯,这个习惯很好,请继续保持。

洛宵宵脸色微微泛起红晕,不知是被水蒸气蒸的还是红酒的酒劲儿。

女人嫩白的手臂搭在缸边,晕乎乎的,舒坦的有些忘乎所以。

舒坦到连门口细微的开锁声都没有关注到。

‘咔哒’手机扬声器传出来的海绵宝宝笑声完美掩盖了门锁小心翼翼被人拧开的声音。

傅斯欲没有享受的心情,他端来一盘洗干净的草莓和车厘子,打算哄一哄小娇妻。

宵…未等男人说完,殷红的池水以及女人手中的酒杯直刷刷的闯入他的眼帘!酒?哪来的酒。

傅斯欲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

怀孕不能喝酒是常识,洛宵宵疯了。

女人摇了摇酒杯,潇洒惬意的看着动画片,不知危机正悄然靠近。

洛宵宵!傅斯欲严肃的喊了一声女人的名字,吓得对方手里的酒杯瞬间脱手,掉进了浴缸里。

卧槽!你干啥!洛宵宵惊恐的搂住胸前,生怕对方打算对自己行什么不轨之事。

你进来先敲个门行不行,咱俩也没亲到可以随随便便赤裸相待的地步吧。

傅斯欲把水果盘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怒意冲冲的走到浴缸旁边,不顾女人的阻拦,猛地将人从水里直接捞了出来。

酒红色的液体还挂在她身上,衬着她的皮肤更为白皙,整个人徒添了几分妖艳。

你——傅斯欲喉间一梗,看到满池的酒红色首先便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

流、流了?流个球球!你干嘛!身子被人蓦然看光,洛宵宵浑身上下迅速染上一片绯红。

我洗澡洗的好好的,你没事儿就去给自己找点事儿干!流什么流,她洗个澡还能把娃流没了?需要去精神科看看脑子的人是傅斯欲吧!洛宵宵甩开他,紧忙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浴袍,急匆匆的围在身上。

傅斯欲的声音徒然多了几分颤抖:哪来的酒?洛宵宵打开毛巾擦了擦头发:柜子里的啊。

咋了,总统套房里的酒喝了还得另收费啊,不至于吧傅总,抠也得有个节制,咱家大业大的,不至于昂。

她心大的哼了两声小调儿,裹紧了浴袍不给人占便宜,明显没有领悟傅斯欲的意思。

男人站桩似的立在原地,气势低沉的有些骇人。

他声音肃然道:你不知道怀孕不可以喝酒?洛宵宵手中动作一顿,没当回事儿道:多大点事儿。

我就喝了一捏捏。

老傅家的孩子必须坚强!哪里能被一杯半杯红酒打倒?傅总,相信你的种儿。

浴缸血红的池水刺痛了傅斯欲的眼睛,他强压着各种复杂的情绪,低声道:有没有不舒服。

听到人这么怪异又别扭的口吻,洛宵宵擦头发的动作戛然而止。

她跟着男人的视角见到了满缸‘血’水……嗯,我倒是没什么不舒服。

就是,可能得跟你解释一下。

洛宵宵跟人解释浴球还是第一次。

但她知道,如果不跟人说明白,他能惦记好几天。

别看某位暗夜帝王在商场上雷厉风行,实际上他心窄的很,而且非常抗拒各类新鲜事物。

傅斯欲死死拧着眉,等人继续说。

洛宵宵无奈的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枚星空浴球,介绍道:首先,池子里不是血,我要是流那么多血我现在应该躺在ICU里,而不是站在这儿跟你唠。

你四不四傻。

第一百六十六章.怀孕到底是在折磨谁明明前几秒还那么生气,可她现在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想笑。

虽然这个球的颜色有那么一点点引人遐想,但是以傅斯欲的智商不应该猜不出来。

洛宵宵怀疑,他可能是关心则乱,手比脑袋快了一步。

同时,她又在想,不过就是个孩子,至于担心成这样吗,未免想的太多了。

只有在娘胎里经历了多重敲打的娃,才是有能力继承他妈百分之五股份的好娃。

懂了不?洛宵宵凑近人冷巴巴的脸,胆大的怼了怼他的脸颊。

那也不应该喝酒。

傅斯欲听完解释后,冷沉的脸逐渐恢复平和,没再像刚才那样来势汹汹。

跟孩子无关,你现在的情况喝酒只会加倍伤害自己。

他其实很后悔,后悔摆出一副冷脸和小娇妻说话,她现在很敏感,自己应该多几分耐心。

傅斯欲想要个继承人不假,但比起继承人,他更想要个开开心心的爱人。

洛宵宵颇没耐心的掏了掏耳朵:傅总,别念了别念了。

打我嫁来,这话你隔三差五就要念叨几次,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小酌怡情大酌才伤身,她那点酒精估计没流到胃里就被蒸发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男人还想再继续说什么,可想了想后还是憋回了嘴里。

他伸出手,道:手机给我,你该休息了。

洛宵宵:?不是吧啊sir,你来真的?大哥,傅总,大老爷,这才刚几点啊?我睡不着啊。

我会陪着你。

傅斯欲却不管,不讲理的扯过了女人的手机,顺道确认一下它有没有贴钢化膜。

现在局势特殊,如果再不小心摔坏她的屏幕,可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赔偿能处理的。

嗯?你陪我什么?未等洛宵宵质疑完,她一整个娇躯猛地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女人几近本能的勾住男人的脖子,任由他稳稳当当的给自己抱回了舒适柔软的大床上。

趁女人懵逼的功夫,傅斯欲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本震惊全世界的著名书籍:《总裁他又火葬场了》????洛宵宵瞪大眼睛,惊诧的指着这本书,颤抖道:这个、这个!这不是她放在老家的书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行李箱里?!我靠,为什么傅斯欲知道它在哪,为什么为什么……难不成,这本书,傅斯欲也有?洛宵宵往被窝深处缩了缩,道:你要干什么,给我看纸质书解闷儿?傅斯欲啪嗒一声关上大灯,打开床头灯,和人并排躺在床上,脊柱贴着床头,默默翻开小说:你躺下,闭眼睛。

我读给你听。

洛宵宵:?哈?读什么?傅斯欲一身正气道:小说。

洛宵宵的五官死死皱到一起,不解:你能念得下去?傅斯欲丢出一声不屑的轻哼,他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借着床头暖灯道:我的声音比配音演员的更真实。

还惦记呢!洛宵宵拍了一下这个小气鬼的胸襟。

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竟然还想着和配音演员们打PK,幼稚死了。

女人完全钻进被子里,听话的合上眼睛,打算看看男人想演什么花样。

反正他都不怕尴尬,自己怕什么。

洛宵宵这幅天地不服的架势像是打算和傅斯欲同归于尽。

男人垂眸睨了一眼女人后把目光重新聚集在书上,他找到自己上一次阅读到的地方,决定顺着这里继续念下去: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冷沉的声音顿了几秒:别任性。

洛宵宵以为是在说她别任性,她瞧瞧的抬起一只眼皮结果发现男人还在专心致志的读书。

哦…应该是书里的内容。

他的手指在她头上轻轻的揉,所以,这是在哄她?多么可笑,多么廉价,目的性多么明显的哄。

男人严谨的念着台词,但他读的不像小说,更像是一个刚会说话的哑巴在读童话故事。

全程没有一点波澜起伏。

听到这里的时候,洛宵宵终于憋不住打断道:桥豆麻袋。

她睁开眼睛道:带点情感嘛,这里明明很甜的。

傅斯欲读总裁台词的时候倒是很贴合实际,仿佛身临其境…男人挑眉默默听着洛宵宵困熏熏的反馈,收到听众的差评后,他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意,而是决定调整状态争取得到小娇妻的认可。

他继续读着女主的台词,道:我没有任性。

只听傅斯欲磁性低沉的声音环绕在卧室,他一手拿书,一手放在女人的发丝上摩挲抚慰道:放在头上的那只大手终于滑进了她的头发下,贴上了她颈脖上的皮肤,开始摩挲,很轻,这种情况下他一向是温和的,有耐心的。

…洛宵宵再一次睁开眼睛。

等等,怎么这么奇怪,这个剧情她好像隐约有点印象。

不对,别读了。

她脸颊漠然染上一抹羞红。

洛宵宵想起来了,再读下去要开车了。

她记得小说到这里应该有一段很猛的车。

傅斯欲一直在她身上胡乱摸索,这哪里是读小说,这分明是在这跟她演呢!你你你、老不正经,睡觉!为了防止被人发现这本书后面的劲爆内容,洛宵宵跪起身一把夺过了小说。

我不正经?傅斯欲滞在原地。

他干什么了。

洛宵宵挠了挠头发,耍赖道:你刚才摸哪呢?傅斯欲认真道:头发。

洛宵宵不信:一会呢?摸着摸着是不是也要学人家小说,手伸到我衣服里啊。

傅斯欲:?他对天发誓,他没有抱过这种不该存在的心思。

他蹙眉,发出灵魂一问:怀孕初期不能同房,我摸你做什么??傅斯欲你什么意思?洛宵宵听完这话却品出了几分不对,她难言道:我怀孕了就对你没有诱惑力了?你就可以不馋我身子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想出轨?想出轨你直说啊,我给你找个肤白貌美的姐姐伺候你,你来给我讲什么故事啊!什么跟什么?傅斯欲被一连串的发问问了个头晕目眩。

摸也不行,不摸也不行。

?是不是过段时间他呼吸都是错的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得寸进尺傅斯欲,你对不起我!这边,洛宵宵睡意全无的掀开被子,盘腿坐在人身侧,指责着他一项项‘罪行’。

不摸她就是冷暴力。

冷暴力就是不爱了。

不爱了就是要离婚。

我…傅斯欲被人一通奇妙逻辑堵的哑口无言。

他就是想给人念故事哄她睡觉,从哪衍生出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摸就是要离婚?哪来的混账逻辑,过去在床上也没人说他多爱她。

傅斯欲抬手按住女人的脑袋,胡乱揉了两下:现在可以了吗。

哪知,洛宵宵又不乐意了,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气呼呼道:可以个屁!你果然对我动机不纯。

傅斯欲:?他现在开始怀疑究竟是怀孕的女人不好伺候,还是洛宵宵单纯的不好伺候。

现在城里都流行在怀孕的期间气死老公,从而让未出世的孩子在娘胎里就丧父吗。

洛宵宵。

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让傅斯欲稀缺的耐心逐渐消耗殆尽,他本想凶人两句,可凝视着女人无辜的大眼睛,他叹了口长气,认命道:我知道了,不讲这个了。

我给你讲别的。

只要避开情爱,洛宵宵拿什么跟他吵。

一声长长的叹气仿佛叹出了无数的冤屈,从昨晚开始,他的心境便犹如做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长时间得不到休息导致他总是隐隐透露出一副颓态。

怼天怼地的傅斯欲难得的做出了让步,不想给人找不痛快。

果然,听人说完,洛宵宵真的不闹腾了。

她重新安安分分的回到被褥里,表现的一派祥和,全然没了刚才找事儿的见到人安安分分的乖巧模样,傅斯欲拿起手机选择了一个比较新鲜的睡前故事合集。

闭上眼睛,我开始讲了。

洛宵宵老实的躺会被里还没安稳两分钟,又拽了拽男人的袖口,道:你是讲给我听的还是讲给孩子的。

你爱的是我还是我肚子里的崽子。

你——‘咔’不等洛宵宵问完,男人用布满筋条的大手按灭了手机屏幕。

他双目空洞,‘丰富多彩’的脸上只写了一句话:他一个细胞能听懂个屁。

你觉得呢。

这句话几乎是从他牙缝中挤出来的。

我不爱你哪来的他?傅斯欲一直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应对一个内分泌失调的少女。

现在跟他耍无赖的人,不是别人,是夫人,是要跟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女孩喜欢跟爱人耍脾气很正常,更何况她还怀孕。

二十八年在嘴上没吃过亏的暗夜帝王频频在洛宵宵这里吃瘪,偏偏他还不敢反驳,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女人又要跟他胡闹一通。

洛宵宵刷够了存在感,又默默缩回被子里,盖住脑袋:……她又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就是没忍住嘛。

在网上看有些孕妈怀孕的时候看男人都恶心,相比之下,自己的状态已经很好了啊。

你继续、你继续。

傅斯欲这回学聪明了,在读故事哄睡前,提前预判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问完我再读。

…洛宵宵其实已经没了问问题的欲望。

但是见人如此真诚,她又不好意思辜负他的热情。

既然傅斯欲这么认真的求她提问,那她就勉为其难的问一下吧…请问。

你是如何看待俄乌局势的…唔!巨大的黑色阴影迅速笼罩了女人,洛宵宵抬臂想挡住来势汹汹的暗夜帝王,结果压根挡不住不说,还被捏住了命运般的脸颊。

孔武有力的大手猛地捏住了女人的脸,让其被迫嘟起嘴巴,呈现出一副金鱼的神态。

唔唔唔…错了错了错了!然而,晚了。

满脸黑线的傅斯欲一把钳制住女人的身体和喋喋不休的嘴,大有准备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如果前面听到洛宵宵问的这些问题,他还觉得情有可原,那么这个看待世界局势的问题便让他清楚,洛宵宵就是故意来找茬的。

你信不信,我让你再怀一个。

傅斯欲凑近女人的耳畔,用着磁性勾人的低沉语调敲打着说不出话的小娇妻。

洛宵宵徒然瞪大眼睛,差点被人的骚话闪到腰:?玩的这么变态??靠,这可不兴怀啊!那种怀了双胞胎流了一个还剩一个的脑瘫剧情不会出现在现实里啊!她疯狂的挣扎了两下:唔!总裁!你清醒一点!听傅太太的兴奋的声音,应当是同意我说的了。

傅斯欲没了讲故事的人兴致,他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洛宵宵身上,将逗弄女人换做自己的第一娱乐目标。

说着,男人竟然直接动起手来,解开了洛宵宵腰间的浴袍带。

!打咩!兴奋?!她哪里兴奋了??她才没同意!!她是良家少女她才不要玩这么变态的东西!不要!洛宵宵含糊不清的负隅抵抗着,奈何傅斯欲力气太大她根本挣扎不开。

老色批!是吗,不想看看我有多爱你?傅斯欲‘欲求不满’的褪去上衣,‘火急火燎’的打算和人在这个夜晚做些危险的事情。

顺便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下叙利亚和俄乌的局势,怎么,傅太太不感兴趣?男人赤裸着上半身,压在人身上,像个几年都没开过荤的登徒子终于混进了青楼打算一梦方休。

卧槽,傅斯欲,你敢动我我就跟你没完!洛宵宵摇晃着脑袋,挣脱开了男人大手的钳制:现在法律规定了,只要老婆不同意,你敢强上就是强女干!你你你你,你信不信我让你踩缝纫机去!洛宵宵猜不透他是真的想搞还是吓唬吓唬自己,不说别的,光这幅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架势就够吓人的了!你觉得,他们会信你还是会信我。

傅斯欲注视着惊慌失措的小仓鼠。

他当然不会假戏真做,不过就是想借机吓唬吓唬洛宵宵,看她还敢不敢继续玩他。

不让她吃点小教训,这小祖宗能蹬到自己头上。

第一百六十八章.抱紧了就不会跑服不服。

傅斯欲虚浮着压在人身上,抓住女人的双腕举过头顶:说话。

洛宵宵喘着粗气,挣扎道:我是绝对不会向黑心的资本主义屈服的!是吗?男人嘴角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不屑道道:我欣赏你的骨气。

说着,他将对方的双腕并和在一起,用一只手握紧,腾出的另一只手掌开始在人的腰间与胳肢窝处瘙痒摸索。

老狗!!洛宵宵疯狂扭动,谩骂道:你来阴的!男人的手劲儿大的她无论怎么扭动都挣扎不开,覆盖薄茧的大手在她身上的细嫩处摩挲着,痒的要命。

幼稚鬼!放开我!!我跟你讲…你你你,你要是被人看见了,你得、你得身败名裂!若是让外人看到他这幅不正经的幼稚样,傅氏的股价估计得一路狂跌。

跌停!傅斯欲却不这么以为。

男人全然不在乎的轻哼一声:傅太太莫不是忘了自己手里百分之五的股份。

而且,未免太小看傅氏了。

洛宵宵被人禁锢着挠痒痒,笑的有点岔气:放开我!不行了!傅斯欲却一挑眉,摆明了态度:求我。

洛宵宵宁死不屈道:求你个大头鬼,我不要。

男人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对女人的嫩肉处上下其手:嗯,行。

!洛宵宵翻滚不得,眼泪都被逼出来了,活生生被人挠的快要窒息了。

过了三分钟后,见傅斯欲还不见停后,洛宵宵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可怜巴巴的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傅总傅总!傅斯欲不缓不慢道:服气吗。

洛宵宵点头如捣蒜般,晕乎乎道:服了服了。

傅斯欲:能不能躺在床上安稳睡觉?洛宵宵立马答应:可以可以。

只要别再弄她了怎么都行!真要命!呵。

见人这么乖巧的同意后,傅斯欲满意的给人整理好了衣袍。

他关上床头灯,展臂给人抱了个满怀,头深深的埋进了女人的颈窝中。

从幼稚又精神到疲惫又安静,他不过经历了两分钟不到。

这让倏然变得稳当的洛宵宵产生了一种刚才是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洛宵宵推了推他的脑袋,道:别抱太紧,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哪知傅斯欲却摇了摇头:不要。

洛宵宵:…傅斯欲沉声:松手你就会跑。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像第一次见面,像昨天晚上,只要他没抓紧,洛宵宵就会瞬间跑的无影无踪,他尚且有能力可以抓到对方,但如果他没能力呢。

这一辈子是不是就交叉而过了。

答应我别走,好不好。

说着,他又缩进了手臂。

他语调很沉,却带着满满的哀求。

洛宵宵感觉傅斯欲应该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不然他为什么总喜欢趴自己颈窝。

我也没说要走啊。

女人回搂回去,趁机摸了摸他的腹肌:你别总自己脑补be剧情。

我这不是在你跟前躺的好好的嘛。

傅斯欲极具霸道的闷声道:明天早上起来,我要看到你在我身边。

洛宵宵无奈的拍了拍他的后背:放心吧放心吧,我肯定会在的。

听到了承诺后,被骗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傅斯欲陷进了冗长的深度睡眠里。

他睡眠质量好的离谱,独留洛宵宵一个人在床上来回翻滚睡不着,闲的抠脚。

深夜,总是会让人想的更多。

她枕着胳膊,脑袋里一片乱糟糟的,什么想法都有。

铁树开花了,傅斯欲竟然害怕她带球跑了。

他在怕什么?莫不是害怕再也找不到一个像自己这样漂亮贤惠温柔大方处处有礼的貌美夫人。

女人偷乐了一下。

现在才刚刚一个月不到,她还有几天的时间可以考虑胎儿的未来。

一个月的话,如果把孩子流掉应该也不会产生什么危害,大不了过一个月艰苦奋斗补身体的幸福日子。

但是…听着身旁男人淡淡的鼾声,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睡的真香。

哎。

傅斯欲二十八也老大不小了,眼看奔三的年纪,有个孩子也无可厚非,而且感觉他应该挺喜欢孩子的。

或许他能做一个好父亲。

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

洛宵宵又在心里推掉了自己的想法。

谁给他生不是生?一个富得流油的霸道总裁还缺给他生娃的女人?自己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未来没挥霍,凭啥为了他天天蹲家坐月子。

……愁啊,纠结啊。

都说孩子是夫妻爱的结晶和产物,她擅自把孩子打了是不是就等同于否认对傅斯欲的感情了?好像有点道理。

而且按照傅斯欲这个瑕疵必报的性格,指不定真的会来报复她…洛宵宵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

靠。

吃多了。

其实,傅斯欲这个人还算绅士,尽管有时候又凶又狠,但是不得不说,在房事这里他的确很尊重自己的意见。

说不让就不让,鲜少出现霸王硬上弓的情况。

女人捂面哭笑不得。

防护措施做到这个地步还能怀,他傅家人都是吃肥料长大的吗,基因这么好。

现在洛宵宵怀孕的事情只有她跟傅斯欲两人知道,她不打算和父母说,但傅斯欲那边她就不好控制了。

现在一切尘埃未定,她既然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就不要刺激爹妈了。

要命,要命啊。

此时此刻,洛宵宵真想找几个曾经和霸总发生过一夜情,随后带着总裁的种儿还给人把孩子生下来了的姐妹讨论一下她们的心路历程。

就…生下来有什么好处吗。

万一生完孩子以后,傅斯欲把自己搁置在一旁,对她开始不冷不热,对孩子不咸不淡,到那个时候不就晚了。

养孩子不是养猫养狗,以他的手段,估计真走到爱情破裂离婚的那一天时,她肯定得净身出户。

别说孩子带不带的出来,估计在傅宅呼吸过的空气都得给人吐出去。

说到底,洛宵宵只是看不出傅斯欲对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是真爱还是应付莺莺燕燕的逢场作戏。

就算是真的,这股真情能走多远又是一个问题。

感情破裂后,男的拍拍屁股走人了,吃亏的还是女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基因的选择权正在洛宵宵胡思乱想不可自拔的时候,一只强健独裁的手臂给洛她狠狠的捞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

吓得女人一哆嗦。

她转头,发现傅斯欲睡的还是很香,没有醒来的迹象。

真是。

她在心里头小声嘟囔着:傅斯欲以前失眠的原因会不会和身边不躺人有关系?吃什么安眠药点什么小夜灯,给他身边塞个等身大的娃娃让他能随时抱到比啥都好使。

不然怎么解释自打和人同床共枕后傅斯欲一次都没失眠过。

所以,就是个粘人的幼稚鬼,还要当爹呢,儿子都没当明白。

洛宵宵翻了个白眼,合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算了,想这么多不是自己的性格。

能浪一天是一天,更何况这不是还没到一个月嘛…洛宵宵以前从来不会陷进这种两难的境地。

身边的亲朋好友从来不会给她考虑的机会,可自打和傅斯欲在一起后,周遭变幻无常,她总要为这个考虑又要为那个考虑。

都说遇见对的人是花光了所有的运气,洛宵宵一直是锦鲤buff加身,但自从嫁给了傅斯欲后莫名其妙的就倒霉了不少。

不是傅斯欲把非酋之气传染给她了就是她遇见傅斯欲花光了所有的气运…中年心事浓如酒,少女情怀总是春。

洛宵宵闭着眼睛思索了一小会儿便深深沉浸在了梦乡中。

翌日。

静谧的卧室里,二人平淡的呼吸声缠绵绻缱,一片淡然祥和,傅斯欲整晚保持着环抱女人的动作没有撒手。

唔…洛宵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本能想拿脑袋边的手机看看时间,结果任凭它怎么摸都只能摸个空。

她忘了昨晚上被男人拿走的手机,还在不停的翻找:手机呢。

她坐起身,先是摸了摸枕头底下又看了眼床下,都没有。

最后,她把罪恶的小手伸向了被褥里面,好巧不巧的是,在被褥里一片大胆的摸索后,她还真摸出东西来了,不过不是自己的手机,好像是傅斯欲的。

她按开手机,显眼的八点三十分冲击上了眼帘。

!这可不是普通的八点三十,这他妈是上班冲锋的号角!!卧槽!傅斯欲傅斯欲!!快点起床了!女人拍打着男人的肩膀,跟火烧房顶一般焦急催促着,活生生把睡梦中的傅斯欲拍醒了过来。

傅总,快起床了,晚了晚了!傅斯欲大梦初醒,对方连一秒缓神的时间都没给他,他呆滞起身,猛地搂住了焦急万分的洛宵宵。

他将脑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女人的后背像是拍孩子一般,嘶哑道:我在。

洛宵宵不知哪来的责任感,推搡道:你在有个啥用,上班迟到了。

傅斯欲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次。

时间掌管者傅总,自打娶了媳妇以后,已经全然把准时上班抛之脑后,陪夫人迟到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洛宵宵:……等等。

慌里慌张聊了这么多句的时候,洛宵宵才从惊慌失措中清醒了一些:不对…今天是不是不上班。

傅斯欲没回应她,他紧闭双眼看起来好像又要睡了过去。

洛宵宵看他这幅昏昏欲睡的模样,突然感觉有点对不起人:你今天还有正事儿要办吗。

男人摇了摇头。

感觉到他光滑的额头在自己肩膀上动了动,洛宵宵心脏一空,随后竟然砰砰砰的剧烈跳动起来。

紧接着,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自然香。

…有点、有点喜欢。

这感觉太奇妙了,比当初傅斯欲对自己表白的时候还奇妙。

她已经很久没有因为日常生活中的小细节突然心动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上的第二春。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

洛宵宵屏息轻声道。

傅斯欲恍惚的抬起头,一眼便发现了对方羞红的面颊:不用,早点收拾。

我今天带你出去转一转。

有家游乐场不错,你应该会——等一会。

洛宵宵忍不住打断他,神秘兮兮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儿。

平常傅斯欲身上也会有香水味儿,但是和现在这种闻起来会上头心动的自然香味完全不同。

嗯?傅斯欲抬臂闻了一下,除了沐浴露以外,身上更多的是洛宵宵身上的味道。

没有。

不可能,我咋闻到了。

可能是在梦里闻到的,洗漱去吧。

傅斯欲不知道小娇妻怎么了,他主动把这种表现归结为孕期忧虑症。

不可能!倏地,洛宵宵想起很久以前她看到的一个生物学冷知识:如果你闻到了异性身上的香味,而别人闻不到,证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虽然很玄幻,但的的确确有科学依据。

洛宵宵惊诧的捂住脸颊,比起心动更多的是震撼。

不会吧…不会确认关系这么久,她第一次动心吧。

如果现在才是真正的动心,那过去算什么?那她岂不是白跟人上这么多次床,白怀了崽子,白白牺牲了大把出去嗨的机会?!洛宵宵瞠目结舌的捂住心脏的位置。

所以基因到底是怎么判别喜欢与不喜欢的?如果这叫一见钟情,那是不是钟情的有点晚了!孩子都有了哇!傅总…洛宵宵不由自主的娇嗔道:你再仔细闻闻,就是你身上有没有一股很香的沉香味道,你仔细闻闻。

傅斯欲:?他现在整个人都是蒙的。

先是强制开机,再是被动闻香。

没有。

完事他又补充一嘴:真没有。

?洛宵宵不可置信撑开眼睛,来回舔了好几次嘴唇。

完了。

好像真是她的基因选择了傅斯欲。

嘶…肉体的禁锢尚且能跑,精神和感情上的牵绊可没那么好解开,这回真是老牛上鼻绳,跑不了了。

傅斯欲,我看错你了,原来你不喜欢玩明的就喜欢搞这些背地里的阴招。

什么?无缘无故挨了一顿训的傅冤种。

女人的心脏依旧剧烈的跳个不停,不论她怎么抚慰都不肯安稳下来。

都怪傅斯欲。

大清早的抱她干什么,还蹭她肩膀?自己有肩膀不会蹭自己的吗?分明就是有所图谋。

傅斯欲:?已经被骂麻了。

第一百七十章.去玩密室磨磨蹭蹭两个多小时,洛宵宵终于收拾完毕,和人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酒店大堂里,男人自然而然的扯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走向大门。

俊男靓女的组合为他们吸引来了不少目光。

傅斯欲不以为意的向前走,反倒是平常主动黏人的洛宵宵显得很不自在,几次三番想要抽出手结果又被人强硬的扣了回去。

怀孕把脸皮怀薄了?傅斯欲调侃道。

洛宵宵低头看着地砖,闻言,她反击道:呸,我是不想让人看见我一个花季少女被你老牛吃嫩草!跟我脸皮薄不薄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脸皮变厚了!他诶,霸道总裁诶,半个公众人物诶,大庭广众下这么亲密可是会被人抓住软肋和把柄的。

略带不明意味的轻哼从人鼻腔传出,傅斯欲说不上是什么心情,道:又怪我。

洛宵宵撇头:不怪你怪谁。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互怼了一路,上了车也不见消停,傅斯欲不知道小娇妻今天是吃了什么枪药,他说一句肯定有一万句反驳回来。

嗯。

可能是内分泌失调。

车水马龙的大道上,傅斯欲操纵着方向盘,时不时逗弄一下坐在副驾驶小娇妻。

洛宵宵正纠结应该和谁偷摸说一下自己怀孕了这件事情,可她发现,连平日里关系最好的林安可她都说不出口。

或许,她可以组织一下语言,比如:【嘿,朋友,你想养宠物吗?我生个大胖小子给你养好不好】…不太行,估计没人敢认养傅总的娃。

要不然…【安可,偷摸告诉你个消息,你听到后千万不要震惊,我昨天做梦的时候梦到了求子菩萨,我给她跪了三下,你猜怎么着,她送了我个孩子】啊啊啊啊啊。

怎么说都不对。

父母父母不能说,老婆婆不敢说,朋友不知道怎么说,她快要憋死了。

都怪傅斯欲这个不检点的臭男人,害的她这么烦心。

臭男人的手不合时宜的掐了掐洛宵宵的脸颊。

趁着红灯之际,他愉悦道:一会先去哪玩?摩天轮、木马,还是…洛宵宵攥着手机,恹恹的拨开他的手:都不想去。

?洛宵宵补充道:都是小孩子去的地方,我们成年人应该去鬼屋或者密室。

什么?傅斯欲以为自己听错了。

洛宵宵关掉手机,愁闷道:那些地方我都玩够了,我现在想找点刺激的事情做。

傅斯欲不由自主的蹙了下眉。

没人告诉他游乐设施是可以玩腻的。

从来没去游乐场玩过的暗夜帝王私底下咨询了不少小娇妻的亲朋好友,基本上所有人都告诉他洛宵宵喜欢的几样设施。

所以,他自信的派人在那几个地方埋下了诸多惊喜。

然后…?傅斯欲不希望那些准备付诸东流,他不认命的劝解道:哪有孕妇去鬼屋的?游乐场吧。

洛宵宵此时还不知道傅斯欲为她倾心布置的惊喜,她看着外头的车辆,不知怎的,心头竟染上一层神伤:以后再去游乐场就不是为我一个人去的了。

有了孩子以后,所有人都会围着孩子转,哪里会有人愿意继续听我的意见。

哎,别说以后,现在就没人在乎我的意见了。

她‘娇娇弱弱’道,字里行间都是在暗讽男人忽视她的想法,强行把意志加在自己身上。

傅总显得有些百口莫辩:我不是这个意思。

女人挑起眼帘:那你是几个意思?……半个小时后,傅斯欲把车停在了M市最大的密室的地下车库。

妥协,生活就是无尽的妥协。

没完没了的妥协。

傅斯欲不是没想过像书中的霸总一样,强硬的带着他的小娇妻达成目的,可就算强硬的逼迫她了,结局未必会比现在更好。

因为洛宵宵和别人不一样。

她有反骨。

越压越硬的反骨。

她比起在金笼子里做金丝雀会更适合做一头展翅高飞的雄鹰。

虽然她恐高。

比如现在,洛宵宵站在本子前扣着手指头,纠结是选一个恐怖系数高的还是稍微逊色一点的。

嘶…怎么看都有点吓人。

请问一共是几个人?店员友好的问候道。

洛宵宵算是混迹在娱乐场的老手,她率先道:两个,不组队,就我们两个。

两个人的配置在密室基本玩不了走高度剧情的本,因为人不够。

但是奈何她老公有张见到生人就会拖出来的棺材脸,斟酌一下,她用加钱摆平了店员。

左右都是包间,没什么区别。

店员惊喜的看着出手阔绰的女客户,推销道:两个人的话,您看看,要不要选择比较简单的本子?我们有一批新的密室,难度系数不高,但是氛围感很强。

不需要。

洛宵宵听到简单二字,立马拒绝道:来个最难的。

店员:?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口若悬河的洛宵宵还有她身边沉默寡言的高个子帅男人。

其实洛宵宵是有自己的考究在的。

以傅斯欲的智商,带他进去玩密室和刷本没什么区别,游戏体验基本为零,指不定刚进去就得出来。

赢则增加夫妻感情。

输则出来就离婚。

尽管洛宵宵使用了钞能力,店员还是有点担忧道:您确定吗。

洛宵宵笃定的翻阅着密室本子,头也不抬道:相信资本家的力量。

她进去摆烂,解密主要靠傅斯欲。

店员:?这和资本家有什么关系。

男人无奈又宠溺的双手插在风衣兜里,任由她指点江山。

就是,不知道旋转木马那边的几百个气球会不会被风吹跑。

摩天轮里满满当当的玫瑰花会不会枯萎。

事先准备好的美食街应该能撑到他解密完成。

他事先做好的计划,通通被洛宵宵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小东西搞乱了。

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允许事件出现一分一厘的误差,但是现在……照相机孤零零的躺在车厢后座。

它无声的与爱情抗衡着。

主人明明打算今天用它拍城堡和女主人的,人呢都去哪了。

连相机都骗,还做不做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降维打击不幸的是,因为场地原因,几个极其烧脑的密室场地基本都有人在占用,足以见得这家店有多火爆。

对于时间就是金钱的暗夜帝王来讲,坐在候场区等一两个小时无异于是一种折磨。

实在是不好意思,现在只剩下一本比较符合您的要求,正好是四到六人间,已经有两位帅哥和一个美女候场,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洛宵宵沉思了一下,小小的看了一眼男人:…她倒是无所谓。

就是不知道傅斯欲行不行。

密室这种东西肯定玩家越贴近规定人数越有意思,两个人的话确实会有很多限制。

傅总,要不然就…随你。

傅斯欲抬腕看了眼时间,算是同意了店家的提议。

诶呦,这么好说话。

女人半信半疑的转身,对工作人员道:哪个是剩下的本儿?店员把书篇翻到了最后一页,道:阴婚。

?不是,我们就没有一点西方恐怖的选项吗?丧尸也可以啊。

候场室内,洛宵宵作为唯二的女人,有幸穿上了本场唯一一身大红色的禾秀。

原本主C位的角色,按照先来后到应该归那个先来的女生,可是一听店家说到主角有一段成婚的戏,而且还比较恐怖,那个女生说什么都不敢了,硬是怕的瑟瑟发抖。

重任因此落到了怂却爱玩的洛宵宵头上。

她坐在梳妆镜前捋了捋头发,看着化妆师给她穿金戴银,感慨道: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举办婚礼是在密室。

我都快忘了,原来结婚得办婚礼,嘶…我婚礼呢?禾秀是中式的婚服,她一直都很喜欢研究这类的东西,除了以前帮学服装的学妹学弟们做模特外穿过,这倒是第一次在外面穿出来。

傅斯欲耳尖的注意到了女人的惋惜,他听懂了,这是拿话点拨他呢。

男人起身,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人身后,捏了捏她的脸:这不马上就要办了?他的行头没有那么麻烦,早早遍套完了一件暗红色的男款婚服,扮演的是新郎官的角色。

你家结婚结阴婚啊!洛宵宵撇过头,嘟囔道:一点都没有情调。

作为活了二十四年的唯心主义玩家,相比于坚持科学科技,走着唯物主义康庄大道的傅斯欲,洛宵宵对这些事情多少抱着几分敬意。

就像她会在店里摆个翡翠大白菜生财,而傅斯欲不会在傅氏集团大门口摆个关二爷镇宅一样。

女人凝视着镜子中绝美的容颜道:再说了,你这么抠,婚礼拿到的份子钱肯定一分都不给我。

她嘴上这么说,语气中泛出的酸溜溜的意味却没有逃过傅斯欲的耳朵。

财迷。

他垂眼点了点洛宵宵的脑袋,已经开始构建婚礼需要准备的一切事宜。

的确要尽快准备。

他这个结婚证扯的太仓促,竟然把婚礼的事情抛之在脑后,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是应该的,顺便借婚礼的手劝退那些想要对他的傅太太不轨的人。

后面其他三位候场的玩家各有各的装束,分别是一对情侣和一个单身的男性,看样子也是来拼桌的。

傅总,牵着我的手。

昏暗的走廊里,洛宵宵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最深处的密室。

为了渲染恐怖诡异的氛围,店家连同走廊都修的极其怪诞,处处透露出阴森。

附着在墙上写实白骨和裂缝看的女人咂了咂舌。

好。

傅斯欲没有多言,直接牵过小娇妻的手本能想塞进大衣口袋里。

结果他发现自己换了外衣,外衣没有口袋。

噗嗤。

洛宵宵强忍着笑,瞟了眼傻乎乎的总裁大人。

有了男人强有力的温暖包裹后,洛宵宵安定了不少,这是她第一次来M市玩密室,比起京城那一片已经熟络到不能再熟的店,这里倒是给了她不少新奇的惊喜。

这个本儿大概需要多久能通关?身后的女生躲到她男朋友的怀里,小心的打听着。

工作人员道:速度快的话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几声嘶哈。

这几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不像是出入社会的人,更像是学校里的大学生,只听单独拎出来的那个男生道:快的话两个小时?靠。

那他岂不是要和这两对儿小情侣待足足两个小时?虐狗也不带这么虐的啊。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的拿出装备:这是你们的对讲机和手电筒。

你们一共有三次求救外援的机会,请一定要珍惜。

她给每人递过去一个泛着红光的手电筒还有一枚对讲机。

洛宵宵狐疑道:就三次?咱们是不是有点苛刻。

可前脚刚说完,后脚她便觉得自己多虑了。

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玩密室带的都是什么角色?整日整日喝花酒把拿走都喝空了的二世祖们。

今天她带的是什么角色?是她智商超群俯瞰众人的霸总啊!这不纯纯降维打击?她自信满满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直言不讳道:相公,靠你了。

工作人员见众人没什么疑问了便关上大门,随后消失在了大门口,独留五人直视屋内的一片漆黑。

五个人不是所有人都有角色,有角色的人有单独的单线,会随着剧情走向而走,还会出现单人破译的情况。

这种线通常会伴随着智商和恐怖的双重打击。

好巧不巧的是,全场只有洛宵宵这个新娘子和傅斯欲这个新郎官有角色。

都说,越是到了危险和极端的地步,越能考验一个人对你的真心…洛宵宵吞了口口水,僵硬道:傅总,如果一会碰到了吓人的东西,你会不会把我推开…她的手还安分躺在人手心里,傅斯欲握着她嫩滑的爪子,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不会。

我会抱住你。

洛宵宵不确定的打开红光手电筒,目视一圈道:可是…我可能会……傅斯欲:…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投怀送抱我叫康杰,这是我女朋友白白。

游戏暂时还没有开始,其中一个男生率先发声:我们都说一下自己的名字吧,代号也可以,以免一会儿场地太大找不到人。

这是一场团队游戏,两三个小时的接触交流不可能都用喂,你这样的称呼交流,不礼貌另说,喊上一句喂,估计四个人得同时转头。

所以那对小情侣的男方主动站出来介绍起自己的姓名。

康杰和白白都极有可能是化名,没人傻到第一次见面连户口本都抖擞出来。

看他这幅指点江山的架势,洛宵宵赞赏的点了点头,是个老手。

有人愿意带着玩那她也不好出来充当大头,更何况身边站着一个气势和身高都压一头的傅斯欲。

她清了清嗓子,道:就叫我小凤吧。

锦小凤,本场游戏的女主角,也是C位角色。

一个被封建思想压迫,毫无权利地位的女人。

候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大概和他们讲了一下这场游戏的故事背景。

故事发生在一处偏远守旧的小山村,女主锦小凤家境贫寒又因为年轻貌美恰逢被媒人选中后,被迫嫁给地主家的痨病鬼儿子,最后惨死的故事。

简单概括一句话就是:封建迷信害死人。

游戏由此展开。

有趣的是,傅斯欲就是扮演痨病鬼的玩家,但与寻常不同的是,剧情里的痨病鬼五体不勤满脸麻子,又丑又挫。

鉴于角色实在是太反面,前面候场的两个男生说什么都不演,C位角色这才落到傅斯欲手里。

不过眼下来看,他这张能在会所牛郎中混成头牌的脸已经默默改编了剧本。

一个集美强惨为一身的病重美人。

洛宵宵戳了戳男人货不对板的帅脸,突然笑道:如果原剧情的男主就是顶着这张脸,那女主宁死不从反而让我觉得她有点不知好歹。

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就算是在黑压压的密室里也显得很亮堂。

傅斯欲任由她放肆的戳弄,捉住她的手腕,道:所以,你是因为我这张脸才嫁过来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洛宵宵就差把‘要不是你长得帅我才不鸟你’几个大字写在板子上,天天举在头顶昭告世界。

完全是她的菜。

洛宵宵抵抗不了,锦小凤也是。

好了好了,问这些干嘛,快点介绍身份。

洛宵宵背过身,留下情绪复杂的背影。

傅斯欲被动着松开手,眸色黯然道:玉昌。

有身份的好处此时便拖显出来了,尽管说假名也不会有人在乎。

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名字档次都不一样。

康杰为了能让几人的氛围尽早熟络起来,调侃道。

他们怎么能想到,与此同时站在他们面前的可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公子,而是彻彻底底的世界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傅斯欲。

化形的财神爷。

行走的提款机。

如果不是跟着洛宵宵,傅斯欲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踏足进这种浪费时间的地方,就像之前剧本杀风靡的时候,他不理解为什么一帮‘不务正业’的人要坐在一起开五六个小时的会。

他会开,但他会议上的每个字都极有可能带来巨大的财富。

洛宵宵不巧,正是他印象中不务正业的混子。

旁边,那条唯一的单身狗听戏听的津津有味,这俩人长的好看,他还以为是情侣,直到听男人说到‘嫁’字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是对儿夫妻。

虐狗的层次一下子就上来了。

啊,叫我小明就行。

小明双手插兜,随意捏了个化名。

洛宵宵:…小明?小明没感觉这个名字有多路人甲,他很满意的点点头道:是啊小凤。

洛宵宵:…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过去那个年代取名的水平也就这样了,像玉昌这种有板有眼的名字都得是大地主家才能取出来的。

没叫富贵狗蛋王二麻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洛宵宵庆幸的在心里头给亲妈鞠了一躬,感谢她不惜掉光头发也要给自己取一个好听且朗朗上口的好名字。

确定好各自的代号后,康杰再次站出来,指挥道:这次场地很大,大家还是分散开来找线索比较好。

我们可以两两一组,我和白白一组,小凤和玉昌一组。

小明:?那我呢。

康杰猛地反应过来,抱歉道:那就辛苦你自己一组了。

不好意思哈,我女朋友胆子比较小,这里太黑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说着,他打开红光手电筒,搂住他女朋友的肩膀,找了一个方向开始走过去寻找线索。

五人分散开来,洛宵宵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人家男朋友这情话说的一套接着一套的…咳咳,傅总。

她腆着脸皮凑到专心找线索的傅斯欲身边,示意道:这里好黑,我也害怕。

哪知,男人似乎是刻意报复她刚才对他的问题避而不答,头也不抬道:都是自己选的,我没有强迫你进来找刺激。

站在二人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梳妆镜,原本装饰丰富的梳妆镜搭配黑黝黝的室内,显得有几分阴森。

洛宵宵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行头,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一、二,三……‘刺啦!’一道镜子剧烈的破碎声冲进女人的耳朵里,洛宵宵没回过神,眼睁睁看着盯了三秒之久的镜子破碎在自己面前!卧槽!!!她想都没想,一头便扎进了傅斯欲怀里,整个脑袋都埋进了他怀抱的最深处,吓得瑟瑟发抖。

整个人死死抱住男人的腰肢。

这道剧烈的声响引来了傅斯欲的侧目,他将眼神瞥向碎裂的镜子,镜子那头一只惨白的手按在镜面上,仔细端倪还能够看到手掌后面阴测测的眼眸。

没什么吓人的。

不过下一秒他便没了观察的心思。

小娇妻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让他有些惊喜又有些享受,看着她如同一只小仓鼠一样乖巧的趴在自己怀里,傅斯欲忽然感觉…这种浪费时间的游戏,偶尔来玩一次很有必要。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再说一遍洛宵宵的惊呼声引来了其他几人的侧目。

这才第一道门,难度系数按理来说不会太高,故事刚刚开始理应没有那么多刻意吓人的机关。

估摸是为数不多的一两个机关被她碰到了。

洛宵宵心有余悸的抱着傅斯欲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都融进男人的血肉里:有…有有东西。

傅斯欲扣住她的脑袋捋了捋,云淡风轻道:我知道,我看到了。

一个劣质到不能再劣质的动图映像,专门用来吓唬老弱妇孺。

洛宵宵不由自主的往镜子外挪了挪,不敢再抬头,生怕又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以前玩恐怖密室的时候都是和一帮天不怕地不怕满嘴骚话不正经的少爷们一起来。

一帮碎嘴子凑在一块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恐怖,尽管人人心理都带着怵意,但只要他们嘴比脑子快一步,恐惧就追不上他们。

所以每当他们凑到一起的时候,所谓的密室就成了相声表演大赛,一个劲儿的抖包袱耍机灵,自然没有多吓人。

现在…洛宵宵抱着男人在脑子里过流程道:第一道门是锦小凤出嫁前的场景。

虽然锦小凤家室不好,但确实是地主家明媒正娶的媳妇,所以于情于理他们都会给够排场。

…排场。

洛宵宵思索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产生了点奇妙的想法。

傅斯欲看她衣副憋着坏的表情,主动道:想到什么了。

洛宵宵摇头:倒是没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不过,人家封建思想小山村里娶媳妇都知道给够五金,我咋啥都没有呢。

彩礼彩礼没有,五金什么都没有。

信不信我让你带彩礼五金打包进山?男人指腹划了划女人的小脸,皮笑肉不笑道。

明明只是勾了勾唇,洛宵宵却感觉他比刚才的女鬼还要吓人。

傅斯欲低讽一笑。

彩礼、五金?他恨不得把房子卖了养人,股份都给了,结果,她想要五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小明搜寻了一圈,除了几个暂时没有头绪的机关外再没了其他的线索,他先是看了眼康杰白白。

不知是不是因为洛宵宵刚才那一喊,白白彻底不敢单人行动,整个人都小鸟依人一般黏在康杰怀里。

不太行。

小明又把目光移到另外一组选手身上…倒是没那么粘人了,但是总感觉他俩要打起来。

艹,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游戏。

他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谈恋爱去非诚勿扰不好吗??这里是解密游戏不是配对节目,想卿卿我我玩什么密室?—为了积极的面对游戏,洛宵宵决定暂时和傅斯欲把意见存案。

两人重新投入进游戏当中。

傅斯欲扫了一圈,道:这里是你的卧室。

洛宵宵:……别开玩笑了好吗,我住不下这么恐怖的卧室。

莫一阵蹦出来个女鬼莫一阵跳出来段恐怖音效,这种卧室谁住谁不迷糊。

傅总,你站这里。

她把着男人的胳膊给他安排在了梳妆镜前,死死地挡住了镜面。

洛宵宵整顿了一下状态,重新打起精神准备摸索线索。

玉昌同志,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挡住这个搞鬼的东西。

据我多年第六感推理,她很有可能是你媳妇,保护好她,顺便保护一下我。

那出现在梳妆台内,能靠和‘新娘子’对视出现,火红的嫁衣,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暗示玩家。

傅斯欲站的笔直,听话的站在镜子前给人挡的个严严实实:我只保护一个妻子。

请问,是要彩礼和五金的妻子,还是听话乖巧的妻子?第一百七十四章.他只是智商高,他真不是刷子洛宵宵甩给他一个爱保不保的犀利眼神,潇洒的凑去了康杰和白白的组合。

留傅斯欲独自在这片险象环生的地方破译。

男人无辜极了,转身和镜子面对面的平视,不过很可惜,无论他怎么对着暗暗泛红光的摄像头对视,镜子里都没有出现恐怖的东西。

看样子只有新娘才会触发所谓的画面。

这样的话,是不是变相说明洛宵宵一会会坐在梳妆台前面完成单线任务?她胆子这么小,怎么做。

男人沉了口气,思索着用大拇指摩挲摄像头,考虑要不要趁没人注意把它扣下来。

不过那样估计更完不成任务了,傅太太还会埋怨他。

另一边,洛宵宵怕自己的高跟鞋发出奇怪的声响引来众人的提心吊胆,索性悄悄放缓脚步,让走路声降到最低。

你们这边有啥发现吗?她悄悄探出脑袋,忽然出现在卿卿我我的二人身后。

洛宵宵步子很轻,沉浸于边查线索边处对象的二人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足迹,莫一阵的开口,直接吓得两个人猝不及防!嘶!两人直直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宵宵没想到声音太小反而引来了两人的惊诧,她眨眼道:怎、怎么了?是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了?洛宵宵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六七块木制拼图又看了眼墙上空空如也的木框,指着它们了然道:是不是先把这个拼上就可以完成第一小节了?说干就干,她挤进最前面蹲下身子,把几块木板依次排列开来,没有看到白白逐渐苍白的脸色。

康杰这个老手还好,勉强镇定住了他怀中的白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女孩捂住胸口,颤抖不止。

唔…阿杰我心好慌……女孩惹人怜惜的贴在人肩头。

洛宵宵听她病殃殃的说话,心更慌:妹妹,你确定没有心脏病和心脏病史吧?这要是玩出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摊责任。

女孩柔弱的摇了摇头,继续小鸟依人的贴着康杰。

…洛宵宵看明白了,他俩是真进来谈恋爱的。

男人,谁没有?傅总!洛宵宵摆弄着类似七巧板一般的拼图,召唤自家的工具人。

谁家还没个能依靠的劳动力了,她家傅总虽然嘴毒了点,也不会处对象说情话,但是他智商高啊!傅斯欲闻言,第一时间出现在了洛宵宵身边。

怎么了?洛宵宵指了指地上奇怪的拼图,每个拼图上都有一道或是几道白色画迹:我感觉这个拼图能拼成一个字。

傅斯欲贴心的单膝蹲在人身侧,轻微垂眸,过了两秒,他道:奠。

祭奠的奠。

嗯?你是咋看出来的。

场景太黑了,洛宵宵只能勉强靠手中的红光手电筒照亮木板上的图样。

傅斯欲没再打击爱人的小脑瓜,道:拼一下。

说着,他动手能力极强的开始摆弄地上的六七片木板。

不过一分钟便将一个大大的奠字拼了出来。

这让洛宵宵不由得在心里赞扬道:不愧是说干就干的实战派。

不止是她这么想,连凑热闹来的小明和康杰白白都目睹了他从确认文字到拼出文字的过程。

兄、兄弟,你是不是来玩过?康杰忍不住发问。

他刚才明明站在这堆东西前那么久,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名堂,他怎么可能一眼看出上面的字?那可是鬼画符啊!康杰不想自己的带头人身份失去光泽,更不想在女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所以他直截了当的质问起傅斯欲。

洛宵宵没有自作主张的替人抢答,而是默默心道:降维打击…如果谁都有傅斯欲这两下子,估计暗夜帝王的名号就不值钱了。

傅斯欲执起一块木板起身拼在最边缘,道:没有。

第一次来,和爱人一起。

他的口吻太成熟了,让还是大学生的康杰显得不免有几分稚嫩。

尽管他不相信,但还是决定先退让一步。

半分钟后,傅斯欲拼完了拼图,成功开启了第一个机关的钥匙。

洛宵宵惊喜万分的从拼图墙后拿出几个类似于胭脂的东西,道:这些应该是新娘用的吧。

她再次掏了掏,又掏出三根长短不一,看起来像是类似于香烛的东西。

想过第一个门没那么简单,光拼个图可不够。

哪知,傅斯欲早有所料道:蜡烛放在梳妆台上的烛台里。

众人:?傅斯欲却像个没事儿人一般,继续道:桌子上有蜡烛融化又凝固的痕迹。

证明锦小凤一直都把蜡烛直接燃在桌子上。

这样一番推理好像没啥毛病,洛宵宵咂咂嘴,可是感觉哪里怪怪的。

其他三个人除了白白以外也有这种感觉。

按理来说,密室不比走剧情的剧本杀,它主要就是解密破译,剧情反而没那么重要,可是现在,他们好像一点都没有体会到解密的快感。

连小明都觉着,眼前这个被称作‘傅总’的男人,是不是玩过,然后诚心来刷他们。

如果全场一共有五道门,那么按照他现在这个解密速度,别说最快俩小时,就是最快半小时都有可能!可他表现的又不像是第二次或者更多次玩的表现,不然这也太明目张胆了。

全场只有洛宵宵一个人发出了感慨的声音,听话的把蜡烛摆在梳妆台上。

她闭着眼睛,伸出手指头给香烛往里推了推:接下来该怎么做。

傅斯欲转了一圈无名指上的婚戒,道:火柴。

康杰脸色有几分不对,质疑道:密室内可以点明火?傅斯欲抬眼,面无表情道:不用明火点,难不成为爱发光?说完,他补充说:不如你去摩擦两下看它愿不愿意为了你发亮发热。

你…康杰被人怼的说不出话,这年头刷子都这么横行霸道了??男大学生的功力显然逊色了已婚男人一大截,洛宵宵清了清嗓子出来打圆场道:嗨呀,兄弟。

她首先面向康杰道:你听他这一口京里京气的口音就知道我俩是从外地来的。

都是第一次来玩。

他真不是刷子,他就是这里…女人指了指脑瓜,道:智商比一般人高亿点点。

有蜡烛就一定需要火柴点燃,每出现的一个道具都有他存在的意义。

第一百七十五章.辉煌时刻谁都有傅斯欲的名号搁在京城,肯定是无人敢质疑半分。

但作为世界闻名的‘资本家’,洛宵宵感觉,他好像只有名字闻名了,这张脸对外除了帅丝毫起不到刷脸震慑的作用!人家大马小马一出场自带光环谁不认识?可偏偏傅斯欲这种级别的商业大亨走出去鲜少有人知道。

难不成,是因为他话太少了?也不是啊,这厮怼起人来嘴上跟架了台加特林一样。

排除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原因后,洛宵宵觉得还是跟出勤率有关系,比起拿时间给自己做营销,傅斯欲每天的行程单调的吓人。

去办公室→回家休息→偶尔去酒吧抓她。

三点一线却赚钱。

原来这就是佬中佬。

咱们相遇即是缘分,小兄弟别多想。

洛宵宵笑呵呵的打着圆场。

缘分?!康杰徒然拔高声调,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外地来的?还是个进口刷子?!智商再高能高到哪去?最强大脑吗?他不知道的是,傅斯欲的脑筋转的速度可比最强大脑快多了。

你丫的才进口刷子。

洛宵宵被他的大声惊得颤了一下,不满意的抚摸胸口道:说了不是不是,你听不懂吗?行,看在缘分的面子上我信了。

他笃定了傅斯欲是特意刷分来的,但碍于女朋友在场,只能暂时忍下来。

但是我有个要求,他接下来不许说话不许主动做任务。

康杰的要求还算是合理,毕竟在外人看来,傅斯欲的高智商显然站不住脚跟,能让他相安无事的出现在游戏里已经是‘法外开恩’。

小明点点头,认可了他的想法。

但这一次,轮到洛宵宵不满意了。

她猛地向前一步,一米六八的个头却走出了一米八九的气势: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两个是从外地来的,压根就没玩过这个密室。

难不成脑子好的就不允许玩游戏了?我花了钱凭什么不给玩?你们说是刷子就是刷子?证据呢。

密室简单不怪密室怪人太聪明?哪来的破道理,聪明人就活该辛苦工作劳累一辈子,消遣消遣都不行?洛宵宵的情绪明眼人都能看出极度不稳定,傅斯欲摸黑牵住她的手安抚两下,结果被人狠狠地一把甩开了。

宵宵,无所谓。

他不爱玩这些,参不参与都一样,如果不是为了陪夫人,他不至于闲到来这里找乐子。

怎么就无所谓了?洛宵宵怨气满满的逼问起康杰,她像个替美人出头的英雄,反而傅斯欲像小媳妇一样站在人身后,他看小娇妻这幅不流血不罢休的架势知道再不拦一下大概要出事儿。

工作人员怕是也没想到,玩个密室组队竟然能组出火花来。

此时,第二道门里的npc‘鬼怪’趴门听戏听的特别入迷。

—他能一眼看出鬼画符的字,还知道道具的使用方法,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康杰自诩密室老手,玩过的密室数不数胜,尽管如此,他也要废好一番功夫才能摸透这种难度较高的密室规则。

他不相信在场的人有比他玩的更多的。

当然,觉得被演了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他今天带着女朋友来,特意夸下海口说要带她飞,现在莫名其妙被一个外人抢了风头算什么?洛宵宵听了半天,忍不住道:这些全都是你的主观猜测,客观证据在哪,你家判案纯靠猜?紧接着,她又说:这种程度就能当刷子?就这还大学生,这不**吗。

我说你半天什么线索都解决不了,是不是属于演员故意拖延时间?她把康杰的话又重新还给了对方。

既然他可以说傅斯欲刷关,她也可以说他拖延关卡,谁比谁高贵?双方一度陷进了僵持当中,不过康杰明显是比较弱势那一方。

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怼的说不出话来。

傅斯欲现在已经分不出来小娇妻是为了维护他还是单纯为了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

白白无辜的凝视着洛宵宵,想为男朋友说些什么,在寂静的空气中憋了半天,憋出了一句: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众人:……小明也笑眯眯的站到了二人中间,挡住了两人火药味儿十足的目光。

行了行了,萍水相逢都是朋友,继续吧继续。

他能感受到傅斯欲自身散发出的器宇不凡,虽然自己和康杰的想法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有女朋友,不需要出来装威风。

刚才咱们解密解到哪里了?这边,白白拖走了无理无据的男朋友,另一边,傅斯欲扯走了咄咄逼人的小娇妻。

拉我干嘛,你拉他啊!洛宵宵气鼓鼓的扯开梳妆台的凳子一把坐了上去。

她抱臂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三秒过后,一身红嫁衣的‘女鬼’再次冲进人的眼帘,但这回,洛宵宵眼睁睁目睹着眼前的一切却不显丝毫怯意。

她甚至有功夫发现这个幻灯片里女鬼身上的漏洞:这手画的比例都错了,什么破店一点都不严谨。

道具也简陋的不行。

洛宵宵强行把店家一起拖进了这场无妄之灾中,她想好了,找不痛快是吧?一个都别想活!傅斯欲好笑的站在她身边,刚想伸出去给人挡住视线的手悄悄撤了回来。

都说别惹生气的女人,尤其是怀着孕还生气的女人,她连鬼都不怕了,她还会怕什么…第一百七十六章.????事实证明,生气的女人毫无恐惧可言。

靠着这股怒气,傅总的小娇妻一路头不抬眼不挣的闯到了最后一扇门,也是本场密室的最后一关。

嗷嗷嗷嗷!!浑身上下沾满了鲜血的鬼怪npc腾的一下从暗门后面钻了出来,打的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她穿着一身大红霓裳,本该是银白色的长发因为被血染红已经变得诡异又黯淡,她摇摇欲坠的站在众人面前,活像个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

站在最前面面无表情的洛宵宵:…借过。

她炯炯有神的眼睛逐渐变成了看淡尘世的死鱼眼,女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她不冷不热的开口,直接推开了懵逼的npc。

??她大胆的举动瞬间让身后三人变得紧张起来。

‘女鬼’小姐姐:????好家伙,敢不敢对她的职业有那么一丁点的尊重。

她是‘鬼’啊。

拿她当背景板是怎么回事儿??能不能尊重一下从事恐怖行业辛苦付出的员工,她都不敢站在镜子前面看自己这身行头,她她她她、她凭什么无视自己?!npc在内心疯狂叫嚣着,奈何她正在扮演角色,这里没她的台词,她不能说话,只能受着玩家给的气儿。

走吧。

这边,有了洛宵宵率先开路,其余几个人纷纷借着npc发懵的功夫,一股脑从空隙中钻了进去。

姐姐,可以啊!小明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开怀大笑起来。

他也玩了不少密室,还是第一次正面从npc身边穿进来!可以说是非常传奇的体验。

洛宵宵头不抬眼不挣的冷漠道:哦,为了答谢我,快点破译。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心跳的厉害。

潜意识的不安让她无法全身心的投入进游戏里。

洛宵宵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大概率是因为跟康杰吵了一架的原因。

密室里,康杰白白几乎脱离了大队独自转圈圈找线索去了。

站在原地的只剩下傅斯欲、洛宵宵和小明三人。

小明听这些催促已经听的耳朵起茧了:…他倒是想快点破译。

这场密室的难度对于他而言几乎接近了sss,光靠脑子没几个人能过。

天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密室这么难!说起来他都替康杰丢人。

明明最开始不让‘玉昌’碰线索破译的是他,后来发现难度大大增加,迟迟无法打开门的也是他。

如果不是有‘玉昌’在,他们别说用手头三次的提示机会过关了,就算给他们五次六次他们都未必能走出来!托这个姐姐的福,幸亏她一门心思想通关,不然就算他们求助‘玉昌’,人家也压根不理会他们。

他现在可算是明白工作人员那意味深长的一句:最长都要两个小时是什么意思了,要是每个刷子跟队,他们都得饿死在这里。

与此同时,密室外的密码柜里,洛宵宵的手机正一次接着一次的疯狂震动,没有片刻停歇。

对面似乎有什么天大的急事需要着急处理。

—最后一间密室不再像前四道门一样黑黢黢的看不清路。

它的地板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周遭的摆件同样由内而外散发出渗人的气息。

小明搓了搓手臂,道:这里是要举办什么大型邪教仪式吗。

屋内的空调不知道打了多久,冷的让人有点发颤。

是不是要结婚了。

洛宵宵看了眼摆件,几件破凳子和破布,看起来有点年头了,说句店家打算用他们养老都不为过。

她看着正中央的两个圈圈,前五关是为了解密,那最后一关大概率就是要给剧情一个的收尾。

不过她前面没怎么认真走流程,剧情都没怎么听,但她知道自己这身婚服不能白穿。

哦~小明了然的点点头。

康杰脸色不太好,当了一整局没什么参与感的麻瓜,他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了。

‘哒、哒、哒’密室内,忽然响起木头敲击木头的闷响。

木质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幽幽响起,众人循声看去,一个穿着麻布衫的老太太佝偻着身躯,拄着拐,缓缓从暗门内走了出来。

过了半分钟…她还在走。

一分钟过去了…她还没走出来。

终于眼看三分钟都要过去了,洛宵宵终于不耐烦的提醒起这个假扮老太太npc的年轻人道:我可以花钱加个急吗?咱开个倍速行不行。

照她这个行走速度,猴年马月能走过来主持任务,一屋子人看她一个人走路?这是打算走到店家倒闭吗。

走流程就走流程,故意拖延时间干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npc是在故意走的很慢,就算是老太太,也早就应该走到了。

听玩家这么说,‘老太太’阴森的脸色又黑了一重…人类的喜乐并不互通。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前面的关卡玩的太快,十分钟一间,她至于刻意走慢点拖时长吗??第一百七十七章.危险的想法快了...快了...老太太用苍老的声音,缓慢走了半天憋出四个字来:吉时已到...她苍老的皮肤上布满皱纹和老年斑,步履蹒跚的走到了众人跟前。

不仔细看不知道,她竟然拥有一双超出这个年龄的精明双眼。

洛宵宵作为密室老手自然明白越大的密室越不会在npc上马虎,所以只有一种可能,‘老太太’的眼睛与扮演者无关,而极有可能是剧本特意设定成这样。

在我们村子里成婚有一项传统...老太太背过手从身后抽出一件大红色的红盖头:成亲时,围观宾客不可发出言语,待新人礼成后方直接送入洞房。

npc主持起最后一道关卡,众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规矩。

姑娘,蜡烛呢。

老太太抬手,忽然发问:想要老身手里的盖头需要拿蜡烛来换。

洛宵宵瞬间想起第一关用来推动大门的蜡烛。

当时他们在不愉快的氛围中找到了火柴,点燃蜡烛后门便自动开了,如果不出所料,那几根蜡烛应该还原封不动的摆在梳妆台上。

...取蜡烛事儿小,原路返回事儿大。

这明显是刻意安排的一道关卡,为的就是吓唬玩家,毕竟如果诚心需要这个道具的话,早在第一关就应该给他们暗示。

天知道她们一路走过来碰到了多少吓人的npc,又有多少阴森诡异的家具布景,不说别的,就说第三关那个倒挂的鸡头就没几个人受的住。

听老太太说完,众人脸色变了一茬又一茬,这苦差事,谁都不愿意干。

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小明率先提了一个还算友好的建议。

众人拾柴火焰高,抱团取暖不怕冷。

洛宵宵:我觉得可——不行!老太太打断道:我们村子世世代代仰仗村内的地缚灵守护,夜间绝不可抱团而行,最多,只能走两个人。

众人:?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康杰揽着白白肩膀的手紧了紧,白白有些害怕的攥住男朋友的袖口,生怕他一抽风就要带着她原路返回。

其实,她男朋友现在的状态不比她好多少,一想到要重新回去看那些东西,他的心也不免有些慌。

黝黑的阴影里,傅斯欲眉目间冷峻不退,一言不发的站在洛宵宵身侧。

肯定不能让人家女生去啊。

小明提议道:不如我跟康杰或者玉昌去,两个大男人结伴,难不成还会怕那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这个提议不错,白白疯狂点头,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这里夜黑风高怪吓人的,如果没有男朋友温暖的臂膀,万一是什么调虎离山,她该怎么办。

康杰尴尬的攥拳捂嘴,偏头道:...我、我可能要留下来照顾女朋友。

小明早就料到了,他转过头问阴影中沉默寡言的男人,道:玉昌,那就只有咱们两个能去了。

一路走来,虽然康杰总喜欢指挥领导,但小明能看得出来,他怂炸了。

十四年良好的义务教育和寒窗苦读让他没有对这个一边秀恩爱一边又怕事儿的男人破口大骂。

反而是眼前这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玉昌看起来不像是胆小的主。

正当这时,洛宵宵却忽然举起了手:我和他去吧。

小明:?怎么了?我们两个大男人一起去就行。

哪知,洛宵宵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你不懂’的神情:我老公骨子里把有点弯的倾向,有前科,让他跟男人走我不放心。

傅斯欲震撼的抬起懵逼的眸子:?同样懵逼的小明:?这、这么刺激吗?—傅太太还真是记吃不记打。

傅斯欲牵过女人的小手,站在她身前探路向前走。

造谣的功力真是越发炉火纯青了。

什么时候能把传谣的功夫放在正地方。

洛宵宵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揽过对方的手臂,缩紧道:我说的是实话诶,傅总,你难道不知道你看起来很弯吗。

他和蓝鹤的同人短文在公司的腐女群里传了十几个版本不止,众人似乎都很喜欢摸索她们神秘boss和隔壁公司经理的私生活,并且顺道写成小短文。

磕他俩cp的文比磕自己的还多。

她还吃醋呢!醋意大起的洛宵宵不允许任何可以呼吸的生物靠近她男人,一个都不可以。

过去可以,现在不行。

你是我的,所以你只能跟着我走,不管你去哪里也只能带我一个人,知不知道。

出差也带着你?傅斯欲无奈的由着女人任性,完全没有发现她现在对自己的感情产生了一点偏执的想法。

洛宵宵很认真的点头道:对,必须带着我。

傅斯欲:谈合同给谈生意的时候呢?洛宵宵:我可以拿个小本本站在你身边给你充当文员秘书。

总之,有他在的地方,就必须有自己。

如果我不带着你呢?傅斯欲悠哉游哉的挑事儿道:哪里都带你去,我怕别人以为我是妻管严。

在豪门里,妻管严可以说是最没面子的存在。

连女人都能压制住他,岂不是谁都可以压制他和他的企业?只有靠被包养起家的小白脸才会承认自己是妻管严。

洛宵宵和傅斯欲带着全村儿的期望坚定的向前走去,男人贴心的回忆着刚才碰到诡异吓人的地方,每当走到那里,便主动替人挡上眼睛。

洛宵宵听他那一席话,以为他是认真的,女人怨气满满道:如果你不带着我,那你也哪里都不要去了,老老实实在家奶孩子吧。

回去就把门锁换了。

就配一把钥匙。

把傅斯欲关起来关一辈子好了...不对不对不对...产生了这种危险的想法后,洛宵宵第一时间察觉出不对劲,她惊讶的回想起刚才的情绪,质问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奇怪怪的思想。

傅斯欲不出去赚钱谁来养家哇!他不出去赚钱自己吃什么喝什么,孩子生出来了奶粉钱谁出哇!她才不要当女强人!她要摆烂她要当咸鱼哇!第一百七十八章.要不然报班学习一下吧我没有意见。

男人倏地开口。

洛宵宵眉眼间的情绪复杂极了,忍不住欣喜雀跃却又纠结谁来赚钱养家:什么?傅斯欲故意轻轻咳嗽了一下,调笑道:我说,我不介意在家养孩子。

前提是,他的小娇妻肯给他生。

过去他不够了解洛宵宵,但经理这么一遭后他才慢慢意识到,他的小娇妻和他印象中爱玩的乖乖女完全不同。

她主意正的很。

前脚好说好聊的畅想未来,投入到母婴店买各种婴儿用品,第二天她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带着诊断书去医院把孩子打了。

这才是傅斯欲控制不住的。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不停的稳固小娇妻的情绪,不停的携手共进,让她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不过就是从第一战场转战到第二战场。

从小缺少父爱,被缺衡的爱意养育大的傅斯欲深深明白一个道理,丧偶式育儿不可取,养孩子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他说到做到,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步入他的后尘。

洛宵宵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眨巴个不停,制止道:不行!我就是说着玩的,你不出去赚钱,难不成咱们俩个拖家带口的啃老吗,太丢人了。

作为摆烂界的王者咸鱼,洛宵宵虽然很想把傅斯欲捆在身边,可是赚钱养家才是正经事情,她老公好歹有一份勉强算是正经体面的工作,说出去也还算是有面子。

虽然洛家和傅家谁都不缺养两个年轻人的钱。

洛大贵更是从洛宵宵出生那天起便做好了养她一辈子的准备。

也对。

傅斯欲的目光灼热深邃,女人的一只手被他禁锢在掌心,稳重且有力量的向前走。

尽管前路是无尽的诡异与黑暗。

或者,我需要报班学习一下。

黑暗中,男人忽而低低沉沉的浅笑,征求着洛宵宵的意见。

洛宵宵跟在傅斯欲身边,恐惧消除大半:金融班?傅斯欲:奶爸班。

......奶孩子是所有新人父母永久的课题。

面对一个崭新诞生的小生命,许多父母表现出更多的是手足无措,家里养只乌龟仓鼠都需要找到合适合理的饲养教程,更别提人类幼崽,吞金兽。

洛宵宵本身就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能让孩子活着睁开眼睛已经是她此生最大的让步。

所以,怎么能把孩子养好,是傅斯欲的任务,靠他的糊涂蛋夫人不如靠自己。

奶爸班...洛宵宵脑海里浮现起一副场景。

大大的屋子里,一帮青涩未消的大男孩们穿着居家服坐在色彩各异的瑜伽垫上,每个人的怀里都抱着一个会哭的塑料婴儿...而他们,面对哭嘤嘤地孩子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手足无措的干着急。

其实说不上多奇怪,但是把这身行头代换到傅斯欲身上...尽管是黝黑一片,傅斯欲依旧看到了小娇妻忍笑抿起的唇角和扑闪扑闪的睫毛。

又憋什么坏水儿呢?傅斯欲深邃的眸子逐渐染上真诚地笑意。

洛宵宵一笑,他就忍不住笑。

傅总,我觉得你可能不适合去那里学习。

洛宵宵的小脸已经有些绷不住了,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口水喷出去。

别人去学习是真诚求教,傅斯欲摆着一张棺材臭脸就是去皈依佛教,强行修身养性。

但这些,洛宵宵通通都不敢和傅斯欲说。

第一是她不想打击男人的积极性。

第二是眼下的场景怪吓人的,万一他把自己撇下了,岂不是又皮断腿了。

不得不承认,傅斯欲在哄人这方面似乎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明明先前小娇妻还气的不行,他简简单单几个动作几句话便将女人的思绪拖拽到了未来。

给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洛宵宵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竟然对生孩子这件事情有了一点淡淡的期待。

倒不是因为喜欢孩子。

主要是想看傅斯欲这种霸道总裁怎么奶娃。

不知不觉,她逐渐偏离了自己思考的重心,不再想怀孕生子的痛苦,而是脑补傅斯欲一边冲奶粉一边换尿布还要时不时哄孩子睡觉手忙脚乱的样子。

那可是价值几个亿的手啊,用来冲奶粉简直就是暴谴天物。

—玉昌,这些都是你欠我的!!女人尖锐的声音悠然从前面那个房间传出。

返程途中,洛宵宵再次遇到了吓唬过她们的女鬼npc。

?洛宵宵狐疑的瞟了眼身旁的傅斯欲。

嘶...这次怎么增加台词了,难道是支线?想着想着,洛宵宵猛地撞见了从暗门内攀爬出来诡异的红衣女子。

女鬼npc端着完美格式化的诡异微笑,朝人礼貌的摆了摆手:嗨。

洛宵宵呼吸一滞,天灵盖簌簌簌的开始冒冷风。

她咽了一下口水,心尖一颤,脸色不自然的开始变白,就差把害怕两字写在脸上了。

怒气buff已经消散,洛宵宵终于表现出了一个怂炮玩密室的正常状态。

npc惊喜万分的看着洛宵宵,刚才丢失的面子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补偿。

女人越是害怕,她越是兴奋的摆出各种吓人的追逐姿势。

小凤、小凤...然而,不等洛宵宵放声尖叫,傅斯欲扯着她的手臂,礼貌的拨开了一直吓人的npc:借过。

女鬼小姐姐:...?可能怕折了npc的面子,傅斯欲考量了下,鼓励道:很吓人。

说完他毫无波澜的牵走了彷徨无措的小娇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

人可以被毁灭但绝不可以被打败。

但现在扮演着女鬼的工作人员却感觉自己的职业生涯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以前不是没见过胆子大的,但没见过胆子大还这么欠的!!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嘲讽吗?!这人嘴和心怎么这么脏啊!!不过她心里有千般万般的怒气也不能再发泄出来,两轮往返的游戏已经结束,接下来不会再有她出场的伦次了。

但是她要把去群里挂起这个人!避雷必须避雷!第一百七十九章.服了,是心动行了吧几个来回的对话,洛宵宵就被傅斯欲糊弄的忘记了东南西北。

逐渐把重心从不想生孩子变成了怎么养孩子。

她俨然淡忘了眼前这个体重一百四十心眼一百三十九的男人是如何凭他一张嘴玩破产两个企业的。

二人一路折返回第一关的梳妆台前拿到了蜡烛又回到了最后一关。

最后一关没什么难度,就是拜个堂成个亲,给玩家们讲一下女主角是如何悲惨男主角是何其不幸,两个人是如何在封建思想下兜兜转转成为不幸的典范。

二位,拜堂吧。

老妇人苍老的声音颤颤悠悠道:一拜天地...二...你们怎么不拜?疑惑的声音传来,众人目光看去,洛宵宵和傅斯欲一人站在一个圆圈圈上,俩人腰板挺得笔直,愣是没有一点鞠躬的意思。

洛宵宵盖着红盖头,看不到外头几双齐刷刷的眼睛:我俩还没结婚呢。

老妇人没当回事儿,摆摆手道:来的人十有八九都没结过婚,不是什么大事。

密室道具虽然不怎么简陋,但是因为有些忌讳,所以店家也不敢真的布一场像模像样的冥婚现场,场景精美,服饰华丽,一般来的玩家都会当成一种奇妙的体验来拜个堂。

本来洛宵宵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你觉得,对于这两个人来说,成亲是束缚还是解脱?这句话是傅斯欲临进门前和她说的。

如果整场游戏他们都在走女主角化成女鬼后的线路,那玉昌这个男主角未免也太没存在感了,要台词没台词要npc也没npc。

话落,可谓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跟傅斯欲身边待久了,洛宵宵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能明白领导的潜台词了:诶?你的意思是...没台词,没实体,没化鬼。

那他存在的依据是什么。

是束缚。

洛宵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或许,玉昌这个痨病鬼也没有选择成亲不成亲的权力,他只是个被家族摆布命运的可怜人?傅斯欲点点头,许久不见波澜的深邃瞳孔擦出一抹光亮,像是透过了玉昌看到了某位很熟的朋友。

不,是‘亲人’。

男人低下了他暗夜帝王高贵的头颅,承认了小娇妻的说法:所以。

洛宵宵:所以?—成个屁亲。

来都来了,一路这么顺畅的过五关斩六将,怎么能在最后一步被人忽悠进坑!二人脚下各有一个圆圈,容纳进一个成年男性刚刚好。

傅斯欲趁人不注意用脚轻轻点了点地。

空心的。

他比了个圆圈,示意小娇妻注意脚下。

假设他们现在踩得地面是空心,那么他可不可以认为,一旦成亲拜堂后,二人便彻底跌进地狱万劫不复,婚约达成,两个人的命运彻底被束缚在了一起。

你们两个到底拜不拜!老妇人焦急的催促着,不停用拐杖敲击地面。

仔细听的话,能隐约听到空心的回声。

拜不拜的不还得咱们少爷发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们玉昌少爷吆五喝六?洛宵宵掐住细腰,活像个泼皮辣子。

傅斯欲见人这副蛮不讲理的娇蛮样,忍不住弯起嘴角。

老妇人气的差点没当场见阎王,她捂住胸口演的像模像样:你!不成亲你们拿什么面见老祖宗!道理是对的。

玉昌病的再重也是少爷,只要在场没有老爷,那他的权力就是最大的。

我只迎娶貌若天仙的女子。

傅斯欲忽然发话,道:如今盖着盖头,我既看不到,又如何让我能够安心迎娶?老妇人:?看不看得到的...你俩心里没点逼数吗?知道他说的是应对台词,但这未免也太扯了点吧!这一啪,npc的指示很清楚,戴上盖头谁都不可以摘,成婚,结束。

但现在——‘唰!’鲜红的盖头被大手一把掀开,当着所有人的面,玉昌他‘肤白又貌美’的未婚妻公众于世,露出一双懵懂且不问世事的眼睛。

这是哪?我是谁?你又是谁?众人:...老妇人:...这个游戏,是这么玩的吗?可紧接着下一秒,整间密室的红灯顷刻间全部亮起,发出吱呀一声巨响!诶诶!洛宵宵没来得及吓一跳,便被傅斯欲早有预料的捂住了耳朵。

然后,她耳朵红了。

红了个底朝天,又红又热。

感受到小耳朵在自己手心里灼热的温度,傅斯欲略带几分不解的捏了捏...更烫了。

你捂我耳朵干嘛!解释不了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洛宵宵便用无理取闹的手段打算转移他的注意力。

傅斯欲可不吃这一套,唇角轻勾,眼神徒然多了一层暧昧:耳朵好烫。

说着,他又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了探女人的脸颊,果不其然,一样红。

他是过来人。

明白这种生理上的反应是什么。

小娇妻过去从来不会给他这么强烈的反应,就算在床上滚到一起她都会皮到骨子里,有时候办正事感觉不像恋人,更像心照不宣的床伴。

只有一个人当个动情的真事儿去做。

傅斯欲内心欣喜若狂到脸上堪堪受不住冷静沉默的神情,他强压兴奋道:你是不是喜欢我?洛宵宵感觉自己听到了全世界最没用的废话:我不喜欢你我嫁给你?跟你睡觉给你怀孩子?话虽这么说。

洛宵宵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某一瞬间她好像真的开窍了。

要命。

感情这东西,上头沦陷就是一种罪孽。

见人迟迟不回复,洛宵宵也听不进去npc们播放的广播台词了,她为了掩饰尴尬,四处乱瞟道:咳咳...那、那你喜欢我吗?我爱你。

傅斯欲无比真挚的凑到人面前,勾人的眼眸里是说不出口的真诚。

洛宵宵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灼热的:有...有多爱啊。

傅斯欲认真道:你确定要我在这里给你答复吗?谈情说爱...密室显然不是一个好地方。

男人比对方更惊喜更激动也更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心里那块大石头仿佛突然落了地。

有一种归家的安稳。

这是不是说明,他的爱人会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他身边,和他携手共进走一辈子。

第一百八十章.神级防御甲密室大门刚开,康杰便带着白白一句话都不说的离开了现场。

哎,估计是感觉没面子吧。

小明一语戳破他的心头事:带妹不成,反倒被路人抢了所有的风头。

洛宵宵赞同的点了点头:反正小年轻嘛,一个游戏又不耽搁他俩谈恋爱。

还能玩分手咋地?都是过来人,请人吃顿饭啥事儿都没了。

但是,饭可以是他们的,风头必须是自家老公的!他们从储存箱里取出各自的物品,小明虽然很想加洛宵宵的微信,但看到对他虎视眈眈的傅斯欲后便打消了危险的想法。

有缘再见哈!好。

简单的道了别后,洛宵宵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外套手机还有包包确认都带在身上以后这才离开。

我去,好多未接来电,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吧,别吓唬我哇。

她倚住靠背,第六感告诉她这么多电话肯定有大事。

女人点起最后一个未接来电拨了回去,等了几个忙音后,对面终于接通了。

是她妈。

宵宵,忙完了?洛宵宵单刀直入道:妈,咋啦,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咱家又破产了啊?无缘无故背cue到的傅斯欲:.....对面淡定道:没有破产那么严重。

洛宵宵嘶了一声,那就是有事儿呗?破产她都能接受,还有什么大事儿能击倒她?没有。

她瘫倒在车后座上扣着指甲。

过了几秒,洛母继续道:就是你爸出车祸了,问题不大,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不用担心,你继续玩你的。

洛宵宵:?傅斯欲:?什么??什么什么?车祸?!洛宵宵脑子砰的一下宕机在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严、严重吗?洛母叹了口气,道:哎,你自己回来看吧。

—爹!!洛宵宵眼含泪光,风风火火闯进病房。

完了!都怪她非得跟人出差!她不敢看,她怕一进门就看到自家老爹粉末性骨折的躺在床上...可是她不敢和傅斯欲表达恐惧,因为她记得他父亲就是车祸走的...爹!!女人猛地推开门,做好了接受噩耗的准备。

然后。

——她正正好好看到了正跟三两好友坐在病床外的桌子上撸串子的洛大贵。

哥儿俩好啊,六六六啊!左手六右手七!!几个粗犷的大男人一人一个小马扎,坐在矮挫挫的小桌子前面划拳喝酒,光啤酒瓶子就空了二十多个。

更别提还有一桌子熟悉的肉串。

好像是自己家店里的。

洛宵宵懵了,看着自家老爹虽然穿着一身属于病人的病号服,但无论从精神还是肉体上都丝毫看不出创伤...洛宵宵:?她瞬间收回了呼之欲出的眼泪,疑惑开口:爹?洛大贵撸了一口大肉串,抬眼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宝贝姑娘:诶?!大姑娘你来了啊,饿不饿啊,来啊坐下来吃一口。

紧接着他又开到了女人身后的傅斯欲,热情道:姑爷也在啊,一起进来吃一口啊。

洛宵宵:我不饿。

他也不饿。

她心有余悸地把包放在病床的柜子上,懵逼道:你不是...不对啊,他不应该在床底,他应该在床上啊!啊...洛大贵不忌讳道:头午出了个车祸,没啥大事儿。

都出车祸了还没啥大事儿??医生难道没有嘱托你病号不能喝酒吗?!洛宵宵当着一众长辈的面提高声调,质问起来:出车祸还敢喝酒,你不要命了?!洛大贵心头一惊,立马撂下酒杯,乖乖坐好。

洛宵宵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心都快急疯了,结果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坐在病床上,开始盘问细节:大夫说没说你伤到哪里了?越是正常洛宵宵感觉越是不正常,不是都说出了车祸后还能活蹦乱跳的都是回光返照吗?实际上内脏已经碎的差不多了!洛大贵的几个朋友们见到女儿奴放下酒杯,他们也不再好意思继续喝,默默跟人一起听洛宵宵训话。

宵宵啊。

王叔你等会再求情,先听我爹说!女人早有所料地摆手打住人接下来的话茬,她搭腿坐在床沿,注视着她亲爹。

不好好在床上养伤,竟然敢作死喝酒吃肉?刚想替兄弟说两句好话的王叔悄悄拍了拍洛大贵的后背:...哥们儿尽力了。

姑娘啊,爹真没事儿。

洛大贵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知道姑娘孝顺,怕她担心便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起当时的遭遇:就是老李今天送我的时候,撞上了一辆大货车。

明明是生命攸关的事情,从洛大贵嘴里说出来却莫名像是在讲故事:我当时看手机来着,没怎么注意,听你弟说是因为大货车方向盘和刹车同时失灵了,这才撞到了我这。

傅斯欲站在一旁没有接话,但听到失灵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垂头冷冷的呵了一声。

离她最近的洛宵宵听到了爱人的情绪,明白他在想什么。

失灵才有鬼了。

不过,你爹我点儿特好。

说起这个,洛大贵脸上腾地升起骄傲的笑容: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后车坐也安了安全带的事儿。

多亏他惜命,平时出行只坐后排且系安全带,所以车疯狂旋转飞出去的时候,他才能相安无事的坐在车里等人救援。

洛宵宵无语住了,一时间她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鬼知道她当时有多着急又有多担心他的生命安全,她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不敢想失去父亲。

人名太脆弱了。

傅斯欲的父亲和爷爷就是最好的例子。

看着女儿凝起的玉眉,洛大贵抚慰道:姑娘,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感谢安全带。

洛宵宵:...所以,这是科普安全带的教科书案例??估计搞她爹的人也没想到,她爹看起来五大三粗了,是个惜命的怂货。

可惜你送我的玉坠被砸碎了。

洛大贵有点惋惜,这可是他宝贝姑娘亲手系在他车镜子前面的,也不知道宵宵愿不愿意再送他一个。

第一百八十一章.对比和待遇和眉头紧皱的洛宵宵不同,洛大贵此时比起阴谋论,他更希望姑娘看在自己这么可怜的份上,多送他一枚车挂。

一会我再叫大夫给你仔细查一遍。

虽然看到自己老爹活蹦乱跳食欲大振,但洛宵宵还是不放心道:先把手头的吃的放一放吧。

洛大贵摆了摆手,抄起酒瓶道:不用,你爹我都查了好几遍了,屁事儿没有,你要是想喝就坐下来一起,不饿的话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本应该满满都是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此刻弥漫着酒香和肉香。

洛宵宵越看老爹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越来气,她气冲冲道:我怕你现在不检查,这就是你最后一顿饭!她猛地扯过洛大贵的酒瓶子,给身后降低了存在感的傅斯欲递眼色道:给你老丈人带走。

洛大贵:?洛大贵身旁几个已经喝迷糊的三两好友懵逼的看向洛宵宵身后男人的脸,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把下巴都惊掉了下来!卧槽。

有个中年男人直接爆起粗口:大贵!真他妈是你姑爷!请问,傅斯欲这张脸搁在商业圈里谁不认识?!谁看谁不迷糊??傅斯欲做了洛家的女婿早不是什么鲜少有人知道的稀罕事儿了,就他那张嘴,恨不得一天对外说八遍。

和洛大贵地位差不了多少的富商都羡慕他运气好,莫名其妙捡了个金龟婿。

不过羡慕归羡慕,但众人心里都明白,凭傅斯欲的手段和心计,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让洛家白嫖。

这一场姻缘无非就是在洛家头上挂个牌子,面子虽然给够了,但绝不会给洛家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甚至极有可能洛家上上下下都是他一人的棋子,为他利用。

众人心照不宣的认为这是一场戏,早晚都有结束的那一天。

当然也有人认为,就算是一场戏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能沾到傅氏的光,是洛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但是——这戏是不是演的有点太逼真了。

所以为什么傅斯欲会出现在这里啊??!傅总,您怎么来了?陈叔惊诧的合上下巴,醉意朦胧的眼神瞬间出现清醒的高光。

大大大...大驾光临。

尽管他的生意和傅氏主打的领域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可面对高段位的资本主义家,他仍是接近本能似的讨好。

岳父遭难,作为女婿理所应当前来探望。

傅斯欲目色深邃,回答的官方极了。

他脸色很复杂,让人捉摸不透。

男人的脸上既有收获爱情的喜悦又有面对阴招算计的冷讽,其中又夹杂了几分对老丈人出了车祸的沉默。

又是车祸。

他感觉再继续下去,他也要在脸上画一个扇形数据统计图了。

啊...啊这样啊。

傅总真是孝顺...孝顺...看又看不透,猜又猜不明白,陈叔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傅斯欲聊天,只能打着哈哈结巴着。

行了,先给我爹架走。

洛宵宵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拍了拍傅斯欲的侧臂。

嚯!几个中年男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心道宵宵这丫头胆子是真肥啊!随后他们又想,她都敢嫁给傅斯欲,还有什么不敢的?—傅斯欲听从老婆的指令,无情的将老丈人拖进了放射室。

放射室外,洛宵宵顾忌再三,止步在了门外,没有进去:你们去吧。

洛大贵负隅顽抗道:咋了姑娘?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这?走!爹带你走!他拔腿便想离开这里,奈何傅斯欲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让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王叔捂住眼睛:...当岳父当成这样算是相当丢人了,但是一想到女婿是傅斯欲,好像一切又情有可原。

不是。

洛宵宵拒绝了想要跑路的老爹,没有说出自己心里的顾忌。

她现在肚子里还有个没发育的种儿,肯定是离放射科越远越好,谁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辐射。

孩子这东西要不然就别生,既然想好暂时留他一条狗命,那就暂时对他小小的负责人一下。

拍片等片的时间并不长,有傅斯欲在,医院的所有手续速度都像开了svip一样,快得令人发指。

奇迹,真是奇迹。

大夫拿着片子啧啧称奇道:出了这么大的车祸还能毫发无伤的,你父亲是我们医院的第一个人。

不仅仅是洛大贵相安无事,连开车的老李也只是个轻伤。

这事儿放在走近科学里都得让人细研究几个月。

好的,谢谢大夫。

再三确认她老爹身体无恙后,洛宵宵这颗悬在喉咙里的心才算是放下。

她劫后余生的和傅斯欲欣喜道:肯定是因为我爹他平时热衷于做慈善,资助山区儿童,好事儿做多了才能有这么多福报。

傅斯欲和她并排向前走,嗯了一声。

...洛宵宵脚步一顿,感受到了男人散发出的微微消极,忽然,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靠!她怎么又把傅斯欲他爹的事儿给忘了!真是猪脑子。

她怕勾起对方的伤心事,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无论怎么找补都已经来不及了...哪知,正当她摆手解释的时候,来自傅斯欲的大手倏地按在了她的头顶,然后揉乱了她本身已经足够凌乱的发丝。

我知道。

他笃定道:习惯了。

洛宵宵:...他娘的怎么感觉不像好话呢。

气归气,男人的语气却莫名让人心疼,正如洛宵宵不敢想象失去父亲的日子,她更不敢代入已经失去了父亲的傅斯欲,现在是什么心情。

都是一场车祸。

为什么她的父亲相安无事,他的却...虽然说这些话有点占你便宜的意思,但是...洛宵宵将人的手从头顶拿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捂了捂:我父亲也可以是你的父亲。

相信我,他干别的不行,当爹绝对没毛病。

这倒是实话,洛大贵对女儿的宠爱可以说是已经到了过分溺爱的程度,不过对待儿子就显然没那么上心了...傅斯欲不敢说话。

作为男性的他,如果真的拿洛大贵当父亲,他大概率会和他小舅子一个待遇。

第一百八十二章.调教小舅子远在警局查案的小舅子洛岁言打了个喷嚏。

咳咳咳!他揉了揉鼻子,继续目不转睛的盯着车祸现场的监控视频。

他感觉自己眼睛再这么看下去就要看瞎了。

要命,来回看了不下三十次,可无论怎么放大,在外人眼中都只是一场再意外不过的意外车祸。

这是他父亲出车祸所经过的十字大道,快球监控完美的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完美的找不出任何瑕疵。

洛警官,你盯着屏幕都看了快两个小时了,要不然休息一下吧。

路过的警员好心提醒道。

不必了。

洛岁言揉了揉太阳穴,不希望把这起事件拖延下去:交警大队那边来消息了吗?小警员道:有,但很可惜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消息。

这起车祸不似平常随随便便两车相撞,这可是货车撞轿车!一个不注意,就得活活好几人丧命。

虽然到目前为止,轿车受害人并没有任何大的负伤,可这不代表事情就过去了。

洛岁言午饭也没来得及吃,整个人尽显疲态:货车车上的行车记录仪有记录下来可靠内容吗?算了。

说完,他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两方的行车记录仪芯片皆已经提取出来了,然而和这个大监控一样,无论看多少遍,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意外车祸罢了。

货车司机在撞车前没有任何违规行为,无接听电话,疲惫驾驶以及醉酒状态。

什么都没有。

他父亲那边是家里专门开车的司机老李来开车,更是没有一点点的违规。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无论是最为优秀警员的灵敏嗅觉,或是作为一个伤员父亲的儿子,他都不相信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相信这是意外。

但现在…他有个姐夫。

洛警官,吃口东西吧。

谢了,我不饿。

洛岁言头也不抬道。

女声拦截道:谁说饿了才能吃饭的,不补充点体力你是想修仙吗?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洛岁言瞬间抬起头,带着惊喜的目光看向身前的姐…还有姐夫。

行了,知道你孝顺。

洛宵宵把买来的饭菜放到桌子上,一一开盖,休息室内立马弥漫了饭菜的香气:还是儿子好,姑娘靠不住啊。

你放心,等我下次去医院,我一定亲口在咱爹前面夸你。

洛岁言坐在椅子上,有些说不出话。

任由洛宵宵为他摆正碗筷。

桌上腾腾冒着热气的菜都是他爱吃的,无论是口味还是菜肴都绕开了他的雷点,一看就是真正了解才能做到的。

…这是姐姐第一次给他送饭。

也是她第一次没有因为犯事儿而进警局。

他凝视着贴心给他掰开筷子递来碗勺的亲姐姐,产生了一刹那间的错觉和疑虑。

姐,你怎么了。

洛岁言发生了灵魂质问。

他感觉他姐姐好像有点…被夺舍了。

她今天编了个侧面的排骨辫,因为奔波而变得稍稍凌乱,长长的发丝垂在头的一侧,看起来贤惠又柔和。

洛宵宵捋了一下鬓角处的碎发,将其捋到耳后,用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语气,回应道:我怎么了?还好吧。

洛岁言脸色登时一红,他愣愣的,思来想去绕开话题指了指女人的脸,道:你脸色有点苍白。

?洛宵宵颇注意形象的捂住脸颊,道:啊…可能是我今天上午才玩了密室,结果刚出密室就赶飞机回来看咱爹的原因。

你都不知道,我从M市一路飞回来的,刚下飞机就直奔医院。

咱妈也是的,爹他既然没大事儿就别吓唬人嘛,害得我这一路提心吊胆,一直没敢休息。

洛岁言没敢和姐姐一起吐槽老妈,他默默扭过头,埋头吃了几口大米饭。

别光吃饭啊,吃点菜。

洛宵宵老妈子似的吩咐道。

洛岁言机械般的夹过一口菜塞进嘴里,闷闷道:好。

完了,他肯定是疲劳工作了。

他竟然觉得老姐身上泛滥着一股母性的光辉。

这才几天不见,怎么就感觉他姐姐要当妈了??洛宵宵叹了口气,坐在了人对面: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有些你查不出来的东西,你姐夫会替你查。

说完,她拿手肘顶了下傅斯欲:你姐夫可擅长翻人户口本了。

傅斯欲:…洛宵宵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当初就是傅斯欲把她翻了个底朝天,虽然不知道他动用了哪门子能力,但是霸道总裁嘛,多少都是沾点人脉在的。

傅斯欲顺从小娇妻道:我已经着手开始调查了,你继续做你该做的正事。

说完,他开腔道:反正你就算看瞎眼也看不出新的线索来,不如好好休息,眼睛和脑子总要有一个是好的。

洛宵宵:…洛岁言:…操,好伤人。

虽然他姐夫话说的有点直白,但的确是这样。

洛岁言必须承认,警局的线索很有限,想要查处东西来仅仅靠这些完全不够,说好听些,他需要靠更精密的线索和人脉,说难听点…需要靠黑手。

而他姐夫,无疑对运用黑手来调查线索这件事有些过分娴熟了。

谢谢。

洛岁言对着对面的傅斯欲低下脑袋,郑重的表达着感谢: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剩下的事情就靠姐夫了。

傅斯欲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他搭着腿挑起下颚,打量起对面的小舅子。

我并没有在帮你。

男人放下腿在桌底用皮鞋鞋尖轻轻踩上洛岁言的鞋尖。

二人明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在洛宵宵看不到的地方,某个成年男性已经将刚出社会的小青年碾压的无地自容。

你也不需要感谢我。

傅斯欲唇角轻勾,桌下的鞋尖也逐渐用力碾踩,他低沉道:该长大了,孩子。

洛岁言呼吸猛地加重,刷的抬起眼皮看向傅斯欲。

他好像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

又好像完全不明白。

什么叫该长大了。

他是不是做的还是不够好。

他的姐夫,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第一百八十三章.‘虎爸猫妈’洛岁言呼吸越来越重,重到连洛宵宵都隐约能感受到他的窘迫。

她有点担心他。

可是她紧接着又看了一眼略带气场的傅斯欲…算了算了,男人的斗争就让男人来解决…这边,洛岁言意识到,同样穿着皮鞋,可是他可以轻易被人碾压在下面,无论怎么努力的挣扎都无法挣脱。

只能任由对方全方位的将他压制在下面,动弹不得。

为什么。

是力气不够大吗。

这就是你没长大的后果。

傅斯欲沉沉开口:看到了吗,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说的自然是洛大贵出车祸的事件。

无论是车祸当事人或是洛岁言,如果他有能力撑起洛家保护洛家,那么也不会有人敢把心思放在洛家的当家人身上。

试问,谁敢动他傅斯欲。

或许二十年前有人感觉如日中天的傅家动刀,但现在,他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一个人不要命的人敢和他拼刀。

不是因为企业多强。

仅仅是因为傅斯欲瑕疵必报,做事不留情面赶尽杀绝。

可以让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听到这里,洛宵宵终于听懂了,敢情这是点拨她弟弟呢!爱弟心切的她登时站了出来,道:你别这么说他,他还没我大呢,有责任也是我这个姐姐的责任。

男人冷眼一瞥,肃然道:你以为你长大了?…洛宵宵。

很好,她就知道自己会被怼。

那我努力一点长大不行吗…哪知,傅斯欲却突然呵笑了一声,道:你就算了。

你不需要长大,我可以庇佑你一辈子。

你只需要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蹦蹦跳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样就够了。

洛宵宵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猛地撇过脸不想接受男人突然发起的直线球。

洛岁言仍旧沉浸在被完全碾压的窒息感当中,这是来自上位者的压迫。

可是,又不完全压迫。

他能清晰感觉到这其中掺杂了一些来自长者的关怀。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傅斯欲说完情话后,一秒又变回了不苟言笑的冷淡模样。

在小娇妻生日那天,他在车上说的那些话。

洛岁言变得有点寡言,道:记得。

要变强。

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要撑起洛家。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姐夫就想到了这一天,他一直都在提醒自己,是自己从来没有当一回事。

这场车祸的代价是什么不需要我和你多说。

说到车祸二字时,傅斯欲的右手食指明显蜷缩了一下。

货车撞轿车。

终身残废都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像洛大贵这种被外力推出去从而避开了重车砸击而擦破了个皮的情况简直是奇迹。

如果今天他命丧当场,怎么办。

傅斯欲没有忘记在去往M市的飞机上时,小娇妻说的:我不敢想象没有父亲的日子。

假如洛大贵今天死在车祸里,他该怎么面对洛宵宵。

一路来,想到这些,傅斯欲不比洛宵宵好到哪里。

洛宵宵以为傅斯欲是想到了他已故的父亲,却不知道他真正在意的人,是她。

他怕了。

听到洛大贵出事的第一秒,他便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是因为他知道,在洛宵宵心里,他永远无法超过她的父亲。

傅斯欲不明显的吸了一口气,道:这些话我不会再和你说第二次。

你是一个男人。

你不再是一个孩子。

对比于七岁开智的傅斯欲,二十二岁还没想着撑起一片天的洛岁言明显带着一抹青涩的窘迫。

我以为…他以为在警局里做优秀警员便是要强。

以为能够得到街坊邻居的鼓励便是努力。

以为收货了人民的好评就是他全部的奋进。

可这些,通通都被他的姐夫亲手打破了。

傅斯欲一脚踩碎了他的舒适圈。

洛岁言低着头沉默不语…他以为这些是因为他姐姐嫁给了他姐夫遭到的报复,却忘记了,如果他足够强大,这些人压根不敢欺负到洛家头上。

他的姐夫给他上了一课。

只要自己足够强,那么便可以抵御万物。

…洛宵宵担忧的注视着身体发颤的洛岁言,他的饭刚吃半碗,但估摸他大概率已经吃不下去接下来的半碗了。

她忍不住抚摸上小腹,在心里默念道:孩子,你要不然还是当个姑娘吧。

妈不用你当男孩继承家业了。

这要是个男娃,非得被傅斯欲骂到抑郁症加精神分裂加精神创伤不可…好了好了,我弟弟已经超级优秀了。

洛宵宵愤愤的瞪了爱人一眼,气愤的起身坐到了洛岁言身边,一把将人的大身板抱在怀里。

好在,洛岁言没有推开姐姐的习惯。

你别听你姐夫瞎说,真相是啥还不知道呢,咱家人缘多好从来不惹是生非,要怪就怪他天天惹事儿,让咱家给他背锅。

傅斯欲:?和洛宵宵看到未来孩子被父亲骂的狗血喷头一样,暗夜帝王仿佛也看到了孩子出生以后,他想要认真教育结果遇到了一个不分是非溺爱的母亲。

不行。

他当下立马做了个决定。

孩子不能让洛宵宵教育。

不然以后这个家里得有两个祖宗。

祖宗这玩意儿,一家一个就够了。

洛岁言委屈巴巴的靠在姐姐身上,像一条被脚欠的人踹了两脚的大警犬,正无比委屈的找人安慰。

好了好了,咱以后不跟你姐夫聊天了。

洛宵宵抚摸着他宽壮的后背。

三岁会背论语,四岁会读诗经,五岁会倒背如流弟子规,拜托,她弟弟是个超棒的神童好嘛!洛宵宵揉了揉他的脑瓜顶,帮人回忆道:其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啊,你还记不记得你为什么要当警察?洛岁言眨了下眼,对待自己过去的记忆显然有些陌生了,不过虽然有些淡忘,但他依稀记得,是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洛宵宵回忆道:我想想啊,好像是我七岁那年吧。

比起洛岁言,她倒是记的更加清楚。

第一百八十四章.哭天喊地洛宵宵第一次抱洛岁言是哪年她已经记不清了,她只记得从她五岁记事起,身后便一直有这只无时无刻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屁虫。

小跟屁虫和她这种顶级懒汉不同,她一个六岁还只知道五加二等于七,二加五就完全记不住的姐姐,却有一个四岁就会一百以内加减法的天才弟弟。

挖煤屠夫出身的洛家能出这么一个‘神童’可谓是祖上冒了青烟,可神童归神童,洛岁言的地位并没有因为智商高便得到优待…所以儿时的画风常常是洛宵宵躺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她老弟乖乖的坐在她身边算数写字,再不济也是自娱自乐的玩他的小汽车,时不时还要负责给他的懒汉老姐端茶倒水送水果。

当然,作为姐姐,洛宵宵不可能残忍的让她弟弟备受冷落。

所以每当看动画片看到害怕的地方时,她会毫不犹豫的抓过专心做事的弟弟,把人挡在身前接受一切。

甭管前面是什么牛鬼蛇神,身前一定会有一个男人替自己挡住一切。

被操纵的久了,久而久之洛岁言就养成了遇事一定要站在姐姐身前的好习惯。

不仅是洛宵宵,甚至连洛父洛母都在时刻教育他,要保护姐姐…或许换成其他人听到这些话会觉得极其不舒服,更有可能会在年幼的孩子心里埋下一颗阴暗的种子,不平等的待遇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直到一步步将种子浇灌长大破土而出。

但年幼的洛岁言感受不到。

他想保护姐姐。

因为姐姐看起来比他高了点,可是胆子也没有他大。

洛宵宵七岁那年开始顺利进入小学,那是她第一年上学,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尽管上的是学费昂贵的私立小学,但不乏其中还是有许多混日子的‘社会人’。

私立小学不需要穿校服,于是她每天都会被悉心打扮成小公主的样子被豪车接送上学,久而久之便被一帮不学无术的混小子们盯上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放学时间,她还没等走出校门便被一伙人拎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对她动粗的人年纪都不大,最小的一年级最大的也才不过三四年级。

他们身上的衣服脏乱,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打架的惯犯了。

你们要干什么?洛宵宵被堵在角落里,心里虽然很慌乱但是脸上却没表露出来。

干什么?一帮不缺钱的混小子们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不学无术已经成了他们的代名词,仿佛打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精神寄托,比起上学他们更想混社会,让道上的人看看他们的‘风采’。

所以他们把洛宵宵堵在这里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也许只是看这种每天光鲜亮丽笑呵呵的人不爽,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想找事情。

校门外,翘首以盼的洛大贵和每天都要按时来接姐姐的洛岁言都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爸爸,姐姐怎么还没放学呀?洛岁言攥着手指头,心慌慌的。

洛大贵也没比他好到哪去,眉毛皱在一起,已经开始脑补女儿被坏人拐走卖到山区的剧情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悲剧发生!!言言,你在车里待着,爸爸去去就来!说着,洛大贵急匆匆的推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直奔教学大楼,只留下了洛岁言坐在后车厢内,顺着窗户往外看…然后,他一下子捕捉到了他姐姐的连衣裙裙角,地方有点偏,幸亏洛大贵把车开在了上游才能让他对下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姐姐!这个蓬蓬裙他记得!今天早上姐姐穿的就是这个!洛岁言想都没想,赶忙打开车门顺着放学人山人海的人流挤进最深处,走到了贴近大门一个拐角处,果不其然,不是他姐姐还能是谁。

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一件事情,姐姐好像被一帮坏人刁难了…去你的!人堆里,洛宵宵摘下书包想都没想的砸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男生脸上。

她书包不沉里面装的都是些零食,砸在脸上没有多疼。

但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她这一甩仿佛触发了那帮人什么神经,只听谁一声令下,一帮人竟然攥起拳头想要打在一个女孩身上!对面围的严丝合缝,想要逃出去不太现实,更别提想要从一帮男生手里反抗出去了!洛宵宵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法子也没想出应对政策,可好在,她还有个出息弟弟。

正当她合上眼睛打算事后找这帮人秋后算账的时候,只听一声剧烈的:哎呦!!!最外围的男生忽然捂住脖子蹲到了地上,脸瞬间疼成了青紫色!?众人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个人顺势倒下,同样捂着脖子的地方!谁!!我靠,不会是教导主任吧!小孩子毕竟还是小孩子,一听到教导主任立马怂了一片,可紧接着等到他们把目光放远后,这帮不学无术的混子们才发现,偷袭他们不是别人,竟然是一个个子刚有他们一半高的小男孩。

他拧着眉毛,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小子!胆子不小啊!!领头的人走到了洛岁言身边,蹲下身子气愤道:你敢动我兄弟!说着他腾地起身,抬腿就踢了小小的男孩一脚!小学生一脚的力气不大,但洛岁言实在是太小了,这一脚差点没给他踹到墙上去!??突然解围的洛宵宵正正好好看到了老弟挨踹的这一幕。

洛宵宵承认,她平时是有那么一点点懒,可这不代表在这种关键时期她可以看着弟弟给自己抗伤害:岁言…?男孩小小的,被打了也不吭声,换做一般孩子早就哭了,可他非但没有哭还隐忍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甚至还有机会递眼神给洛宵宵……洛宵宵立刻会意。

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嗷嗷!!!!!来人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打人了!!!!她也不管什么公不公主裙子了,直接往地上一坐,拍地就是哭!哭的声音由小变大,哭的声泪俱下哭的山崩地裂哭的几十米外的保安都要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第一百八十五章.隔阂来人啊,救命啊!!!我弟弟被人打了!!!他才五岁啊啊啊啊啊!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洛岁言比洛宵宵聪明,可没有人意识到洛宵宵在此刻哭天喊地的模样有多么的像一个小大人。

她特意强调了打人和年纪就是为了让闻声赶到的家长们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打,已经挨了。

怎么挨得最有价值,她说了算。

先是保安,随后是看热闹的家长,最后是从教学楼奔跑出来的洛大贵和校长,一场‘平平无奇’的校园暴力让这边的校园炸了锅。

…最后处理结果自然爽的不能再爽,洛大贵也让这几个习惯暴力的该溜子们蹲了一通少管所,顺便狠狠敲诈了他们父母一笔,让他们得到了应有的教训。

可惜的是,这场战役,友方唯一一个战损成员却足足挂了三天的水儿。

我要一直保护姐姐!!脸上没什么血色但是目光坚毅的洛岁言非常认真的重复道:要一直一直保护姐姐!洛宵宵哦了一声,晃晃腿,托腮道:可是妈妈说警察叔叔才会保护我们。

只有警察叔叔才有保护人的能力诶。

昨天帮助我们的人不就是警察叔叔嘛。

洛岁言捏紧小拳头,发誓道:那我也要做警察!我要做警察保护姐姐!正巧,洛母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进来,她眯着眼睛笑了笑,把水果放在两个小祖宗的旁边,道:警察哪有那么容易当。

岁言就算不是警察也可以保护姐姐。

不!男孩儿的眼里燃烧着信念的熊熊烈火:我一定可以!所以,洛岁言儿时的信念一直都是以姐姐为中心,因为她所以想变成更好的自己。

…警察局,休息室。

洛岁言红着脸撇过头,似乎有点不太想回忆小时候的往事。

这些他都不太记得了,但是他一直都把做警察当成自己的第一目标,无论走到了多么窘迫的阵地他都从未想过更换目标。

这些年无论是学习熬过的夜,还是体能吃过的苦,他都没有抱怨过半句,只要有想保护的人,他就可以让自己变得无所不能。

呦,还有这么一段英雄救美的经历?傅斯欲略带调侃意味的调笑这脸色羞红的小舅子。

在他眼中看来,小舅子就是一块认人磨盘的钝玉,温润有礼毫无攻击性,谁看着都想摸两把。

比起一个球,他更希望亲手给人雕成一把锋利的刀。

姐夫…别,别说了。

洛岁言脸更红了,整个人恨不得趴在桌子里!他应该出现在桌底而不是屋里!洛宵宵讲了一段儿时的经历成功缓和了紧张的氛围,她缓缓靠在背倚上,再次回忆道:不过哇……不过,是个孩子都逃不开青春叛逆期作祟。

尤其是当阴暗不平衡的种子冒头,长出嫩芽随后又被催化成小树的时候。

小树被催化的枝繁叶茂,唯独缺少了修剪的人。

十七岁,洛宵宵高三,彼时,洛岁言十五岁,处于个人叛逆期最强的一年。

二胎家庭总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时候,可洛家似乎从来没端平过。

洛家这碗水仿佛全部都给了洛宵宵,最后碗底剩下两滴堪堪甩给了嗷嗷待哺的洛岁言。

穷养儿子富养女。

洛大贵的饲养概念就是男人必须顶天立地承担起家庭重任,女孩都是水做的,要在家里享受荣华富贵。

所以洛宵宵从小锦衣玉食过着众星捧月的公主生活,而洛岁言无论想要什么都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争取。

在青春期攀比心最厉害的阶段,他也没有过分攀比,有一次只是想要一双价格不算太贵的鞋子,可代价是他要去自家的煤厂帮忙往大货车上铲满整整一车的煤。

他做了。

可是最终却被洛大贵以做的太粗制滥造而全盘否定了他一天流下的汗。

三十多度的酷暑,他流了一天的汗粘了一天的灰,浑身上下被抽干了力气,满心期待等来的结果却是,你的活做的不够细致,所以取消奖励。

他的严苛换来的是洛岁言经年积攒出的委屈终于在一天内爆发了。

为什么姐姐可以,我不可以。

为什么!爸爸为什么!!我哪里比姐姐差,为什么你从来都不爱我,为什么爸爸!!!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不是你抱养的,我是不是不是亲生的!!他崩溃的捂着脸整个人气若游丝却又撕心裂肺,靠着冰冷的墙面,胸腔跟着呼吸剧烈晃动。

眼泪断了线一般止不住的流,他大口大口的用嘴巴呼吸,感受稀薄的氧气。

男孩子不要哭哭啼啼的。

洛大贵皱着眉,叹气道:你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爸爸对你的爱也绝对不是靠物质支撑的。

——这件事情后来被周末回家的洛宵宵知道了。

因为是高三的缘故,她选择了独自一人住在学校的单人公寓里,每到周日才会回家看看,听她爹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连她都忍不住了。

买双鞋很难吗?首先不说她家有这个条件,就算没有,她老弟这些年一直什么都不要,买一双鞋奖励他一下怎么了?平时她总是变着法的偷摸给人塞东西,如今听到她一不在家,老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真受不住了,当场撂下筷子打车出去给人买鞋了。

这一买,便整整买了十双。

洛宵宵是真的不想看到弟弟受委屈,她知道家里对男孩和女孩的偏爱以及养育方式不同,但她从来没有带着男孩子就应该穷养的滤镜看洛岁言。

岁言,开门,我买了好东西给你。

…没人开门。

岁言?我回家了诶,你不想出来看看我嘛~洛宵宵得意洋洋的搭着十个鞋盒,这些都是新上市的最新款,连带着他老弟想要的正好十双,绝对够穿一段时间。

而且她不但买了鞋,她还特意买了搭配的衣服裤子。

洛宵宵背过的手晃了晃,嗯…还有她老弟最喜欢吃的蓝莓毛巾卷。

第一百八十六章.你可千万别黑化洛宅没有傅家大院那么空旷,但对于寸土寸金的京城而言已经算得上是豪宅。

如今,空荡荡的走廊里洛宵宵站在没有回应的门前,黯然失落。

旁边的鞋盒一个个被她整齐摞好的搁在洛岁言的门口,精细的不得了。

她凑近门口扣了扣密码锁,又托腮返还到门后掰了掰手指头,左等右等等的花都谢了可偏偏就是等不来她老弟。

不应该啊。

她心道,其他人就算了,她这个老姐的待遇怎么也跟别人划等号了?换做往常她回家的时候,离家还有五百米的时候她老弟就会冲过来接她给她背书包……—爸!书房里,洛大贵手里拿着几张纸认真研究着,不知道在看什么。

洛宵宵没有好气的突然打断吓得他差点丢掉手里的东西,不过他没有显露出半分的不满,而是立刻撑起笑脸,道:闺女,咋啦?狼若回头,不是报恩便是寻仇。

洛宵宵开口不喊爹,准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他一手惯大的宝贝闺女儿二话没说直接挤开了他,坐上了他的‘御用’宝座,并且用着怒气冲冲的口吻质问道:你到底把我弟咋了?!人家现在连我都不给开门了!他是不是没吃晚饭?你想让他饿死吗?洛大贵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大老爷们儿饿一顿两顿能咋滴。

说完,他又道:他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跟你耍脾气?洛大贵撸起袖子道:你等你爹去教训教训他!‘砰!’巨大的拍桌声打断了男人的动作,洛宵宵强吸一口空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觉得,他爹有很大的问题。

很大。

非常大。

爹,岁言是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吗?洛宵宵终于问出了自己心目中疑惑许久的问题。

洛大贵摇摇头:咋可能,刚出生就做了亲子鉴定,是不是我的我还不知道?洛宵宵显然不信,给人举例道: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其实是某个咱们高不可攀的人家的孩子,你偷摸把人家的孩子抱进咱们家虐待泄愤,然后你把我亲弟弟塞给了人家去享受荣华富贵?真假千金,哦不,真假少爷的经典桥段。

虽然知道自家老爹单纯的心思压根干不出这种事儿,但洛宵宵还是忍不住朝那方向去想。

不然他拿什么跟自己解释他成天虐待她老弟的原因?净会胡思乱想。

听女儿聊的这么扯淡,洛大贵更是坚定不移的回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家这条件谁也亏不着啊。

洛宵宵无情开麦:那就是在他出生以前有人给你托过梦,让你势必要好好虐待这个孩子才能保住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

洛大贵:?哪来的事儿。

洛宵宵翘起腿晃晃悠悠猜测道:又或者是生他的时候我妈受了很大的罪,所以你要报复他?洛大贵回想起自家老婆的英勇事迹,辩解道:你妈顺产顺的就差在卫生间里给你姐弟俩生出来了。

不知是托了谁的福,洛母无论是生洛宵宵还是洛岁言的时候都无比顺畅,别人经历的疼痛在她这里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女孩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那你为什么就不肯好好对我弟啊?聊到重心的时候,洛大贵光亮的眼睛忽然一阵闪烁紧接着又变的沉默下来。

洛宵宵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变化,如鲠在喉的僵在座位上。

我知道你觉得他是个男孩是个男人,应该顶天立地承担起家庭的责任,可是爹,他才十五岁。

而且,而且,他已经很懂事儿了,你还想他怎么样?那种十五岁就理智的要命无情的要命的人,他们不是人,他们是变态。

洛宵宵抱住手臂眉头皱了又皱,脑袋里都是她老弟孤独寂寞冷躺在屋里的场景。

越想她就觉得越不是滋味。

老弟变成今天这样,她这个当姐姐的也难逃其咎。

身在福中不知福,让他产生了太多的心里落差。

算了,我再去和他好好说说,爸,你想想吧,你儿子需要自己的空间和独立。

洛宵宵叹了口气离开了书房,重新折返回洛岁言的门口。

鞋盒子还摆在门口,孤零零的两排没有丝毫挪动的痕迹。

连带着最上面的蓝莓小蛋糕也没有动过。

她老弟,还没出来。

岁言,言言,生谁的气也不要生姐姐的气呀,不就是鞋吗,咱要多少有多少。

话落,洛宵宵贴在门口的耳朵突然被开锁声震了一下,下一秒大门打开,她一个重心不稳,尴尬的摔在了洛岁言的门口,和人来了个俯视与仰视的对望……女孩双手撑地,略带狼狈。

嗨?洛岁言睨了一眼成堆的鞋盒和蓝莓小蛋糕,又看了看地上的姐姐:…姐宝男于心不忍的将人扶了起来。

鞋我不要,拿回去退了吧。

洛宵宵在人的搀扶下缓缓起身,疑惑道:为什么啊?这不都是你喜欢的吗?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买,咱一天一双在学校换着穿。

她扶住自己的胯胯轴子,逞强的哄人道:以后你就是整个学校最靓的仔!…为什么。

洛宵宵余痛未消,不解的睁开一只眼睛反问道:什么为什么?洛岁言默默松开扶住人的手臂,闷声道:为什么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有,为什么姐姐可以随便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姐姐就可以不被爸爸骂…男孩正值变声期,声音莫名的有几分沙哑性感,偏偏在这股沙哑中,微微带了几分委屈。

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洛宵宵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却高出了一块的弟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三连问。

钱都是她爹给的。

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也是她爹养的。

不挨骂…她从来也没挨过骂啊。

实话实说,洛岁言的悲况她无法完全共情,但是她知道,青春期的娃子需要好好引导,才能保证他不黑化。

第一百八十七章.走的最深路是姐的套路对于青春期的小男孩儿而言,引导绝对优于辱骂。

不说别的,洛宵宵无声的叹了口气,就她爹那种打击pua式的教育,别说洛岁言这个薄脸皮了,就算把自己的脸皮割下来一半借他都未必受的住经年累月的语言攻击。

未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只在一瞬间。

洛宵宵尴尬的揉了揉手肘,趁着片刻的寂静,她贫瘠的小脑瓜子飞速运转,试图从她干涸的灵感库里找到一个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你也知道嘛,咱家就你这么一个出息的男丁。

爹他也是对你的期望太高了,望子成龙。

这些话,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洛大贵都对洛岁言说过无数次,多少年来,他一直被这些莫须有的责任压得喘不上气,甚至被这几句话折磨的夜不能寐,连呼吸都变得更加沉重。

洛宵宵自然知道这些话洛岁言听了好些年早就免疫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也不想说这些,但是脑子都快挖空了也想不出个好点子。

只能先应付应付,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就我这样的未来肯定没什么出息,难不成你也想像我一样碌碌无为的活一辈子?洛宵宵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一个劲儿地叫嚣着‘老娘最棒’。

卧室黑漆漆静悄悄的,蓝莓小蛋糕稀巴烂的摔在地面上,怎么看都比攥着拳头不说话的洛岁言更可怜。

二人陷入了一种难言的沉默当中。

黑暗中,洛岁言没有看到他老姐快要转飞的眼珠子,他沉默着,似乎打算沉默到天荒地老。

姐,你走吧。

洛岁言打破寂静,收回了所有冲动和戾气,哽咽道:我想自己——不,你不想。

洛宵宵几进本能的伸出双手死死抱住了对方的胳膊,她来不及多想道: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靠独处想通的。

就像学校领导怕她作弊,特意看在她爹的面子上给她安排了一个单人考场,她和数学卷子独处两个半小时却依然想不明白!洛宵宵真诚的用眼神传递讯息道:你每次科科满分的时候我都想不通,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洛岁言嘴唇嗡动,硬生生把‘你根本不学’几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出来单挑吧。

突然,洛宵宵蹦出一个奇妙的念头:跟我单挑,赢了的话,我保证你未来可以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她神秘兮兮道:是不是非常划算。

?洛岁言满脸错愕的抬起头,打量了一下他老姐的小胳膊小腿...单挑?他要是真给她姐弄出个好歹来,那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吗?不过洛宵宵的神色坚毅的有些过头了,好像抱着必胜的决心,这让洛岁言的又有几分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趁自己不在,跟某些世外高人学了些武林神功。

挑不挑?女人嘴角一翘,轻松的口吻像是一根羽毛一般挠着洛岁言的心。

如果我输了呢。

洛岁言挂着不谙世故的稚嫩神色,显然还没看清洛宵宵的套路。

女人心道上套了,她装成一副纠结的模样,道: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你就请我吃饭。

也不用吃贵的,洪老六家的大排挡,可以吧?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老弟,你不会拒绝吧?—‘砰!!!!’破碎的声音轰然响起,为这场战争划上了一个完整的句号。

你输了。

洛宵宵早有预料的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翘着二郎腿,看着旁边说不出话的洛岁言。

就在刚才,最后一发子弹穿过对方头颅,完成了一个极其不易的黄金爆头,洛宵宵拿下耳机,痛快的点单道:既然某人输了那么愿赌服输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一会记得给我点十串梅肉十串沙肝,对了我还想吃小龙虾,生蚝,烤鱿鱼,铁板烧,煮毛豆...硕大的电脑屏幕上,金灿灿的【8/2】战绩完虐了不可置信得洛岁言,就在刚才,他老姐竟然在CF战场,用狙!活生生的杀了他八次!!!八次!!!!如果不是单挑制度只有十局,他保证,他绝对会被打成筛子!!网吧里,男孩崩溃的捂住脑袋,不敢相信眼前这些都是真的。

他竟然连游戏都打不过他姐了!害,胜败乃兵家常事。

洛宵宵撕开棒棒糖的糖纸塞进嘴里,胳膊大大咧咧的搭在椅子边上,像是带小弟来见世面的大姐大。

洛岁言摘下耳机,转头看向得意的老姐:什么时候练的?洛宵宵捏着棒棒糖棍子,得意洋洋中透着隐约的狡黠之情,朝后仰身着说:逃课练的呗。

说完,她还邀功似的弹了弹舌,逗弄起对方道:我是不是很优秀?......洛岁言觉得,顶着这么乖的一张脸做这么叛逆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他老姐了。

所以你已经是这家黑网吧的常客了?他继续问道,洛宵宵打了个响指,倏地起身:回答正确。

拜托,咱们是两个未成年人,不靠你姐姐我这点人脉,你连门槛都跨不进来。

走了,该轮到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坐满的黑网吧里鱼龙混杂,空气中都弥漫着劣质的二手烟,白茫茫一片让人闻了反胃。

洛岁言仔细观察了一圈,屋内的正经人少得可怜,不是随处可见的纹身混混就是穿了跟没穿一样的陪玩小姐,他和他老姐在这里到有几分格格不入。

不对。

——他姐马上就要融入进去了。

洛宵宵临出行之前特意换了一件神似不良少女的短裙,黑红相间的上衣挂着好几串银色的链条,看起来能勒死一头牛。

洛岁言哑言,为什么他姐变成了这副混混的样子。

第一百八十八章.适当休息一下吧愣什么神啊,走不走?洛宵宵流里流气的靠在布满烟渍的墙面上,朝愣神的洛岁言摆了摆手,看她一股子乐在其中的模样,洛岁言莫名在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姐姐应该站在满是鲜花和糖果的高台上,身边应该只有赞美和掌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藏身进一个满地烟头的黑网吧里闻着二手烟听着喋喋不休的脏话。

一瞬间,洛岁言今天的委屈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浓郁的不解和悲伤。

洛宵宵没说话,任由这小子打量自己。

正时,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背心的大个子男人来到洛宵宵面前。

他咸猪手不客气的在洛宵宵肩膀处拍了拍:一个人?要不要去哥那坐一会?洛宵宵轻咳一声,和大个子男人递了个眼色,提高音量道:不用了吧,我马上就要走了。

洛岁言立马注意到了这个想要吃老姐豆腐的流氓混蛋。

哪知,得到了拒绝的大个子非但不离开,反倒是变本加厉的想要对女人下手:不差这一会。

洛宵宵厌恶的掸了掸肩膀,不打算理会对方,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往洛岁言那瞥。

滚!洛岁言缩进拳头气不打一处来的推开了大个子男人,凶道:别碰她!大个子轻蔑地笑了笑,挑衅的锤了锤男孩的肩膀,满不在乎:你特么谁啊,管老子的好事?老子也轮得到你一个学生崽管?你知不知道,在这里我是老大,就没有我得不到的女人!我特么叫你滚!话音未落,洛岁言懒得听他啰嗦,直接一记重拳死死的砸向了大个子的油脸!!洛岁言高高的挥起拳头,如同恶狼一般扑向对方,卯足了劲儿将重拳打在他身体各处:你以为你是谁,你敢动我姐?!男孩的身体算不得精瘦,他常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平日里不是在学习就是在上私教散打课,刚上高一的年纪却已经有了同龄人羡慕的肌肉。

有条理的打架技术和野路子出来靠蛮力取胜的混混打法不同,洛岁言轻而易举压得大个子起不来身,对方几度想反打,却只能被力量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沉重的砸肉声响起,洛宵宵嘶了几声,赶忙扔掉嘴里的棒棒糖上前劝架:够了!她握住洛岁言即将砸下去的拳头,真诚道:他已经吃到苦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主要是饶了她的钱包吧!就是给她一万个脑子她也想不到她老弟会莽到直接上啊!洛宵宵怜悯的看着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大个子...算了,一会连着医药费和演出费多给他结点工钱吧。

洛岁言愣愣地望着洛宵宵,显得不知所措,不一会眼眶竟然红了,挤出了两滴眼泪。

挨打的大个子演员:?我他妈还没哭呢,你个毛头小子哭个屁啊。

姐...洛岁言心有余悸地颤抖着,一把搂住了洛宵宵的肩膀死死抱紧:姐,我害怕。

趁人背过身地功夫,洛宵宵赶忙用眼神示意大个子一会给他加钱地事情,安慰地拍打着高出自己大半头的男孩:好了好了,姐姐在呢,放心,对方虽然挨了打却是个好人,他一定不会计较的,也不会给你送进少管所的。

大个子接收到了洛宵宵的眼神示意,连忙‘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附和道:对!对,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就算挨打也没事!不是,我不是怕这些...洛岁言抽泣道:我是害怕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你身边,遇到这种情况你怎么办。

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是不是就要被占便宜了...姐,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为什么...洛岁言的话好似止不住洪水的闸门,尽数诉说出来:姐,我不想让你受欺负。

—大排档里,洛岁言依然沉迷悲伤中无法自拔。

老板,两盘小龙虾,一盘黄蚬子,十串梅肉十串羊肉十串牛肉十串五花再来一盘花生,给我烤五个鱿鱼,十个面筋,一提啤酒,嗯...再帮我从旁边买一份章鱼小丸子,谢了。

洛宵宵放下菜单,看着自己老弟皱着的小眉头,道:吃点什么?洛岁言:刚才这些...没带我的份吗?...洛宵宵凝噎的看向老板:麻烦烤个馒头。

一切点单就绪后,姐弟俩久违的坐在一起,平静祥和的等待上菜、洛岁言迷离的看着过道的黑网吧,总感觉莫名被摆了一道,单挑是他老姐提的,赌输了请吃饭的地点是她提的,眼看着一道之隔的两个店,他大概猜到自己又被忽悠了。

最先上的是卤煮花生。

洛宵宵捻起一颗花生,剥着花生壳有一搭没一搭道:你知道吗,有一天我在寝室睡过头了,早自习没上去,老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我并不是一无是处,毕竟我还有脸进教室。

当然,这种当众羞辱的手段放在正儿八经的班级还算是奏效,但放在洛宵宵所在的混子特长班了就没有那么大的作用了。

所有人都是一个德行,没人会嘲笑她。

老话说得好,已经是谷底了,怎么选都是向上的,可惜我们那眼看快要退休的班主任千琢磨万琢磨,忘了爷会打洞这件事。

一颗花生米进嘴,洛宵宵自在的把一整瓶啤酒倒进大杯里,狠狠喝上了一大口。

她眼底透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经历了高二一整年龙争虎斗般的艺考,她成功保进A大,但前提是,她只有文化课的分数过了相对应的线才可以上。

洛宵宵把兜里的知识掏了个精光才勉强能凑上一个二百分。

没办法,谁叫她投胎前把技能点全都投在了艺术上。

姐不想劝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混子,我有什么权利教育你。

洛宵宵给人满上一杯酒,笑盈盈道:成功源于后天的努力,所以今明两天就休息吧。

好好休息一下,想一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回家避避风头洛岁言捂住脑袋,已经被过去这段羞耻爆棚的经历弄得哑口无言。

都是青春期叛逆不懂事...的确,在那以后他便再没了所谓的叛逆期。

自打见证了自家老姐混吃等死不靠谱后,他发誓收心学习,最终以一个极度优异的成绩考进了A市最好的警校。

那一顿平淡无奇的大排档,让洛岁言不知不觉被他老姐的洗脑言论忽悠的晕头转向,最后不但被掏空了思想,顺带被掏空了钱包。

洛宵宵明明有的是钱,却偏偏要让兜比脸还干净的亲弟弟买单。

惨绝人寰。

回忆的差不多了,洛宵宵出来缓和氛围道:傅总,你也看到了,我家圈子浅,就是个稍微有点钱的普通家庭,岁言也肯定没有预料到会出现今天的事情。

她紧忙给老弟递了个眼色道:你好好吃饭,别有太大心理压力,天塌了还有你姐夫顶着呢,我俩先走一步,有事儿咱们电话联系。

说着,洛宵宵见傅斯欲又想接话茬,联盟直截了当的拖走了这个不停给洛岁言施加压力的老男人。

你还真把岁言当成你家狗腿子骂啊?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当着我的面骂我弟弟你觉得这样好吗。

一出门,洛宵宵不服气的撅着嘴嘟囔道:你以后要是敢这么骂我儿子我一定带他离家出走。

傅斯欲摸了人脑袋一把,岔开话题道:我先送你回老宅跟母亲生活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那里养胎哪都不要去。

需要什么我都会派人给你送过去,至于怀孕的事情...傅斯欲停顿了一下:可以先不告诉其他人。

他知道洛宵宵还没有做好决定,所以尽管他再怎么期盼她能把孩子留下却还是选择了退让。

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女性比男性更有话语权。

那你呢?洛宵宵一把抓住了对方语言中的重点,什么叫先回老宅待一段时间?傅斯欲难道不回去?男人系好安全带,直接开向通往老宅的高速,解释道:你都说了天塌了我顶着,既然我老婆都夸下海口了,作为女婿总得为老丈人做点什么。

可能是二人的氛围有点凝重,傅斯欲又打趣着说:行,我说实话,还不是大夫说怀孕初期不能同房,我出去躲几天,免得看得见吃不着。

靠,我就知道,老不正经!果不其然,打趣一番后,洛宵宵立马转变了脸色,娇嗔的锤了下他的长腿。

傅斯欲笑得暧昧,让人捉摸不透的。

跟我相处这么久,好的没学到,就学会不正经了。

傅宅门口,傅斯欲将人送到了院内,洛宵宵低头踢着院子内的小石子抱怨道:你先唯一一点霸总的光环都没了。

傅斯欲唇角上扬,暧昧非常道:霸总不适合你。

毕竟霸总可不会无条件包容你的娇气和小脾气。

这时,闻声而来的管家默默停住了脚步,躲进了旁边的建筑物后...看少爷那眼神,黏的都快能拉出丝了,他要是现在出去打断二人卿卿我我,这可是滔天大罪。

是是是,就你最好,就你合适。

洛宵宵推了推男人,内心突然流露出了几分不舍。

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对于常年走在刀尖上的傅斯欲而言是件连A级都难以达到的小型突发事件,可她就是突然很舍不得分开。

现在这个情形,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谋略的美女极其有可能帮忙不行翻帮倒忙。

你是不是怕我出去给你添乱,怕我一不注意被坏人掳走,怕...洛宵宵暗搓搓的想着,小说里都是写把女主掳走成为筹码,逼迫男主角做各种类似于宣告破产或是自残的行为。

傅斯欲戏谑道:宵宵,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吗?洛宵宵:?傅斯欲继续道:我最喜欢你明明一无是处却还由内而外的自信。

当然,我是在夸你。

谢谢您!洛宵宵心头的舍不得顿时烟消云散,恨不得他赶紧滚出老宅。

好了。

就在女人气愤异常时,傅斯欲突然捧住了她的脸颊,另一只手伸进对方的发丝里,倾身侧头低吻了下去。

女人的唇腔甜甜的,温热又柔软。

我说话不好听。

男人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沉沉道:性格也不好总是惹你生气,固执己见蛮横不讲理,专政独裁...你很好,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十几岁正在为家业拼命的傅斯欲绝对想不到,二十八岁这一年,他会心甘情愿接受名为感情的软肋。

所有人都认为洛宵宵嫁给他是高攀,孰不住没了权势和金钱的傅斯欲根本配不上这样的洛宵宵。

或许,她不需要为自己做什么,更不需要奉献自己。

洛宵宵只要站在这里就可以源源不断地为他补充力量。

原来,赚钱的目的是要养老婆养孩子。

原来,没日没夜的工作是要给家人一个完善的家庭。

干...干嘛突然表白啊...搞得再也见不到了一样...女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了,整个人窒息头昏的靠在人怀里。

不说了。

傅斯欲神情淡淡的脸上写满了欲求不满,他嘱咐道:少吃凉的东西,睡觉之前不要看太久手机,平时多走动走动,有什么突发状况及时告诉母亲,听到了吗。

洛宵宵:......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她‘爹’,洛宵宵终于长舒一口气,踏着欢快的小步子走向了迎接自己的管家身边,二人许久未见,她颇有礼貌的和人找话题有说有笑的来到了主宅大厅。

妈!她匆匆忙忙脱掉了鞋子,急不可耐的来到了傅母的身边。

宵宵?傅母放下手里的杂志,惊喜道:怎么就你一个,斯欲呢?第一百九十章.骂的就是你作为儿媳妇,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实话呢。

万一被婆婆认为她教唆她儿子不回来看她怎么办。

洛宵宵想了一下,一板一眼的甩锅道:妈你还不了解他,全世界就他一个大忙人,我说要来陪您住几天,他非说自己事儿多来不了,这不,我就自己来了!洛.编瞎话不眨眼.宵宵‘实话实说’着。

傅母喜笑颜开的摸了摸她的秀发,道:好啊,正好妈成天一个人待着,无聊的很,你过来陪我,咱们娘俩还能一起出去玩。

正当这时,管家突然轻咳了两声道:夫人,其他三位太太和您下午约了麻将局。

......傅母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说什么呢?我一直都在家里寂寞的生活着,哪来的麻将?管家听懂了她的意思,退下替人取消牌局去了。

妈,其实我这次来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

洛宵宵神秘兮兮道。

傅母脸上洋溢的笑容不知是真是假,她热情的给人倒茶,洗耳恭听道:什么事情?洛宵宵接过茶杯,朝人身边凑了凑,低声道:我怀孕了。

噗!一口温热的茶水从傅母的嘴里径直喷出,她已经好些年没这么失态过了,赶忙抽出纸巾擦起嘴角道:怀孕?宵宵你怀孕了??她的表情让洛宵宵看不出好坏,只能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不到一个月,还热乎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傅母猛的一下咳嗽不止,她扶住沙发一侧忙着抚顺胸口,大脑一片空白。

怀孕了?一个月?????宵宵,你没骗妈吧,妈小心脏不好,你可不能逗妈。

按理来说,儿媳妇怀了孩子作为老婆婆应该开心才是,但是傅母无论如何都扯不出笑容,反而很是愧疚。

洛宵宵逗逗傅斯欲还行,但她可没有逗老人家的习惯,她诚实的点了点头,道:妈,我骗您做什么,我和斯欲一起去做的b超。

傅母:畜生!!!洛宵宵:?傅母摆摆手,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傅斯欲那个小畜生。

洛宵宵:??她怎么有点没看懂现在发展的走向,难道现在不应该是婆婆喜极而泣,拉着儿媳妇的手嘱托怀孕事宜,然后晚上做顿大餐补身体吗?她想喝鳕鱼汤了诶。

然而,现在的情形却让洛宵宵把握不住了。

傅母气的胸腔上下浮动,她颤颤巍巍的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正在开车回途的傅斯欲。

喂,母亲。

混蛋!!!傅斯欲:?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所以他用的是蓝牙,母亲的一句咆哮愣是在他的车里三百六十五度循环了整整一周!谁让你搞大宵宵肚子的?!人家才二十三,你怎么敢下得去手的?买盒那啥能穷死你?!洛宵宵不知道傅母做事竟然能够如此雷厉风行,她小心翼翼地在旁边提醒道:已经二十四了...宵宵别说话。

傅母转过头,温柔的提醒道,转身又继续和她儿子咆哮道:说话啊!傅斯欲正开着车,脑子完全懵了。

宵宵,告诉他母亲怀孕的事情了?不是还要考虑吗,难道——我做措施了,是意外。

被母亲一凶,傅斯欲莫名感觉自己像是个别出心裁搞大人家肚子的渣男。

你要宵宵这么年轻给你窝家里养孩子?你是怎么想的,傅斯欲你掌长心了吗?!受罪的不还是女人?!...洛宵宵在旁边缩成一圈,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明明是件好事,怎么到傅母这里一点不见开心...看人这架势,绝对是年轻怀孕的时候有了阴影,对怀孕PTSD【创伤后应激症】了...一通电话结束,傅斯欲被骂的连他地底下的亲爹来看都认不出来了,一个是养育自己成人的母亲,一个是怀了他的孩子心爱的女人,这口气朝谁撒都撒不出去。

昔日风光无限的暗夜帝王哪里吃过这种哑巴亏,被骂的跟三孙子一样。

宵宵,你是怎么考虑的?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

傅母语重心长道: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当年就是在你这个年纪奉子成婚,留下了数不清的遗憾。

妈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希望你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和未来。

傅母叹了一口气:斯欲这孩子和他父亲一个臭德行,从来不会为别人考虑。

道理洛宵宵都懂,但是能把自己亲儿子骂的话都说不出来,她是万万没想到....妈,我考虑过了,但是——但是斯欲不同意?!傅母徒然拉高语调,吓了洛宵宵一大跳。

她这回真是怕了,不敢再偷摸给人甩锅了,连连解释道:我考虑过了,但是怀孕生子这些我没什么经验,所以才来请教您一下。

原本她是几次三番地想打胎,但是傅斯欲表现的实在是太好了,让她屡屡下不去手。

傅母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此,洛宵宵只能祭出大器了。

妈,我饿了。

—傅母在厨房乒乒乓乓准备了好一通,洛宵宵也不客气,人家问她想吃什么她就真把自己的愿望清单列出来了。

傅母见到长长的愿望清单非但不生气,还觉得有点好笑。

你倒是真不会客气,妈喜欢。

她就喜欢宵宵直来直去的性格,好交流没心眼,坦诚待人是最难能可贵的品质。

斯欲要是赶上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傅母边忙活边递给了洛宵宵一个洗干净的水蜜桃:他小的时候,傅宅还不像现在这样冷清,菲佣厨师一应俱全。

但是每当他闲下来的时候,我问他想吃什么他都说随便,依着我。

洛宵宵早就发现了,傅家家大业大,偏偏老宅子只有一个管家和一个定时来收拾宅子的佣人。

包括傅斯欲的那间别墅里,也只有刘姨一个保姆。

...刘姨好像也挺久没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打电话查岗晚上,洛宵宵心满意足的吃到了喜欢的食物后,暂时告别傅母跑到傅斯欲的房间里‘养胎’去了。

男人的房间没什么好玩的东西,跟她的卧室比起来完全可以用单调来形容。

傅斯欲,你猜我现在在哪。

她无聊的躺到床上给人发了条消息,打算撩闲一下自己公务繁忙日理万机的老公。

男人几乎是秒回道:进了我的房间,躺在我的床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消息一发来,洛宵宵心中的警铃登时响了起来。

她握紧手机左右看了一圈,确定卧室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任何人...看什么呢,我不在房间里。

男人直接戳破了她的小动作,给她发了一张俯视的监控截图,洛宵宵拿起手机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房角处安放了一个不明显的监控。

我去,傅斯欲你玩的也太变态了,哪有人往自己屋里安监控的?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尽收眼底,洛宵宵汗毛都炸了,打算换个屋住,不然万一她半夜睡觉的嗅态被人截图下来,岂不是名誉大损!傅斯欲看出了他夫人心里的小九九,不再打算逗弄她,道:监控已经关了。

真的?洛宵宵不相信男人嘴里的鬼话,直到她看到对方发给自己关掉权限的截图才勉强放下心来。

哼,算你识相,聊了半天光看我了,你干什么呢?傅斯欲一字一顿道:想你。

?洛宵宵啧啧两声,一副长出息了的表情,打字道:我说傅总,您这个说情话的技能什么时候背着我偷摸点满的?还是说,你趁我不在家,找其他小姐姐练习了一下?这还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一言不合就要剁她手指头跟她耍横装凶的傅斯欲吗?没有,我在办公室,哪都没去。

男人解释的很迅速,成功扼杀了对方找茬的话头。

洛宵宵挑眉:哦?在办公室里不好好工作,竟然还三心二意?傅氏大楼办公室里,傅斯欲停下随心所欲的笔,低头看了眼a4纸上混乱的线条还要线条中若隐若现的洛宵宵,面不改色道:工作,顺便想你。

放眼望去,整个办公桌上已经堆满了洛宵宵的照片,吃甜筒的、坐在电脑前面工作的、摸鱼到睡着流口水的,里面大部分洛宵宵都没见过,都是傅斯欲趁人不注意头拍下来的。

洛宵宵娇俏的哼了一声,第一次发现和她老公聊天还挺有意思:是吗,我不相信,除非亲眼所见。

说着,她直接拨去了一通视频电话。

这头,傅斯欲正整理着满桌的照片和鬼画符一般的画像,女人的电话来的太过突然,他鬼使神差的接了视频,却忘了赶紧藏好办公桌上的种种‘作案证据’。

?洛宵宵把眼睛怼在了屏幕上面,懵逼的看着混乱的办公桌,不可置信道:好家伙,弄了半天您这个洁癖只针对我不针对自己啊。

她在的时候,他老人家恨不得让办公桌一尘不染,她一不在,瞧瞧这满桌的纸片子乱飞!等等。

洛宵宵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她仔细看了眼其中一张‘纸片子’,这上头的人,不就是她吗。

查岗!不许动!把你桌上的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洛宵宵指了指那些照片。

傅斯欲不自觉地轻滚了下喉结,作势咳了两声:信号不好,你说什么?洛宵宵大眼睛一眯,果然有事儿背着她偷偷摸摸。

傅总您谦虚了,您办公室的网络我连续下七十五集大型连续剧还能挂梯子上外网呢。

所谓先礼后兵,她摩拳擦掌的等人给自己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这些照片都是哪来的!私生饭竟在她身边??!这还得了?!信号真的不好。

男人牵强的解释道,趁人不注意一把扯走了刚才胡乱画画的A4纸,照片看到就看到了,这个绝对不能让洛宵宵发现。

否则,他会被嘲笑死。

切,没意思。

洛宵宵扣着手指甲,不再打算主动和人搭话,上赶着的媳妇不是好媳妇,吊胃口对天下男人一样适用,她就不相信傅斯欲舍得把她这么年轻又貌美的老婆扔在一边。

——十分钟过去了。

傅斯欲给手机放在手机支架上,面对着洛宵宵愣是一句话没说,他低头重新开始处理文件,全然无视了手机那头孤独的孕妇。

...你拿我这当沉浸式自习室呢?这么用功是想辞去商人的身份转头考公了?终于洛宵宵忍不住了主动搭话道:算了,跟你聊天真累,我要打游戏去了。

‘哒’男人手中的钢笔合上了笔帽,他重新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里溢出了一道璀璨的光亮。

宵宵,谢谢。

洛宵宵摆摆手,大气道:不用谢,能够荣登傅董事长的自习室管理员我很骄傲。

傅斯欲吐了一口气,道:不是。

谢谢你愿意把孩子留下来。

其实,今天还在车上接通母亲电话的时候他的大脑便已经宕机了,这种惊喜伴随着劫后余生的感觉,他第一次经历。

他当时甚至顾不上母亲的训斥,满脑子都是喜当爹的欣喜。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过神,更没有想明白自己哪一步意外走对了,才让他的爱人坚定了留下孩子的心。

害,我还当什么事值得傅总低头,多大的点事儿。

摄像头里,洛宵宵和傅斯欲仿佛调换了一个个儿,平日里最是成熟的男人略带青涩,而洛宵宵却意外表现得成熟又平静。

我就是想把孩子生下来看看,到底和小说里写的一不一样。

她用着诙谐的语气,故作轻松道: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总裁的孩子基本和总裁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俗话说实践出真知,我好奇所以想生一个。

第一百九十二章.邪门的梦傅斯欲如果能信她的鬼话那他就不叫傅斯欲了。

厨师明天就会去老宅报道,你想吃什么都和厨师说。

办公室门外,噔噔噔的敲了三声后,宋连的声音从外传来道:总裁,会议就要开始了。

洛宵宵早就跟人聊够了,一听到男人还有工作,立马来了精神颇有眼色道:不打扰你了,你赶紧忙去吧,加油赚奶粉钱。

咱们一家老小就靠你这么一个劳动力了!说完,她不等人和自己道别,瞬间便把视频通话果断迅速的挂断了。

...傅斯欲看着屏幕上的通话已结束,无奈又宠溺的叹了一口气。

当晚,洛宵宵便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梦里,七个个头相仿的小孩把她围在了最中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了一个面具,转着圈喊她妈妈。

不但如此,当他们摘下神秘兮兮的面具后,竟然每个人都是缩小版傅斯欲的脸!!七个一模一样的小版傅斯欲!!!啊!清晨,洛宵宵抓紧手中的被子猛地起身惊醒,吓得冷汗连连,气喘吁吁的回忆刚才的景象。

他瞪大了双眼,惊恐中略带小心的朝身侧瞄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是个梦。

难道,这就是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她害怕的捂住自己的脸,脑海里尽是挥之不去的七个毛孩子...她就是说着玩玩的啊!要是真生了一堆傅斯欲的缩小版,她还怎么安心过日子!!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次特殊事件,哪知当晚,她又做了相同的梦。

这一次她没再意外惊醒,而是更加深入的和孩子们坐在了一起,听他们齐刷刷地喊着她:妈妈妈妈!...曾何几时,风光无限的京城交际花竟然开始沦落到种葫芦娃了!洛宵宵强忍着害怕,看着眼前猎奇的一幕,吞了吞口水颤抖道:你们是何方妖孽,啊不对,何方神圣。

小孩子们眨了眨神似傅斯欲的眼睛,天真无邪的笑道:妈妈,我们是你的孩子啊!洛宵宵:???有一个似乎是领头的小孩子主动走了出来,介绍道:妈妈,你可以从我们其中选择一个做你的孩子~??洛宵宵现在除了满头问号什么都做不到,她坦诚道:你们长了七张一模一样的脸,我选谁有什么区别吗?有的!领头小孩继续推销道:我们每个人都性格不一样的,我代表勇敢!他指了指旁边的孩子道:他是善良。

他是沉默...一通推销后,洛宵宵算是弄明白了,性格不一样养育难度也不一样,孩子们虽然长得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行事作风却截然不同。

洛宵宵坐在他们最中间,搓了搓手,咨询道:请问,有没有那种不哭不闹不喊不叫,让人特别省心的?领头男孩愣了一下,妈妈,这种是死孩子。

死胎要不得。

洛宵宵没想到自己的要求竟然已经苛刻到了这个地步:...她退而求次道:就,有没有相对省心一点的,比如两岁会说话,三岁会背书,四岁会主动做家务,五岁会出去赚钱养我的。

领头男孩似乎正在努力的思考,忽然,他激动的敲了敲小嫩手,兴奋道:妈妈,有!他从人堆的角落里推出来一个垂头不语的男孩,男孩缓缓抬起头,眼睛里仿佛装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

——傅斯欲pro MAX版本。

啊!洛宵宵再一次惊醒,这一回连脑袋下的枕头都已经被她的汗水浸湿了,她心有余悸地看着天花板,心道撞邪了。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她蜷缩成一团,颤抖着。

这房间太邪门了!她以前从来不做这么邪门的梦的!!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一大清早,傅母刚洗漱完例行正事准备去祠堂上柱香,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了手里握着三根香磕头的洛宵宵。

傅家列祖列宗,饶了小女吧,曾曾曾曾曾媳妇不孝,真的只是想和傅斯欲好好过日子,绝对没有一点动傅家基业和财产的心思!你们如果真有什么事儿还请给傅斯欲托梦,饶了我吧。

傅母:?然而,就算是她这么求爷爷拜奶奶,这一天的晚上,还是没能逃过当母亲的命运。

妈妈...洛宵宵死鱼眼一般的摊在原地,麻了,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领头小孩想往前走两步和人亲近亲近,结果却被洛宵宵直接拦在了原地,她别过头,自欺欺人道:你说话就行,别让我看到这张脸。

这几天她一直没有和傅斯欲打电话发消息,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她现在看见这张脸就想吐!是孕吐。

妈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打扰你。

说完,他用两只肉乎乎的小手攥住了女人的大手,奶里奶气的说道:你看看我行不行。

妈妈的要求太多了,他找遍了人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自己当妈妈的孩子。

洛宵宵:你?听到这话她才缓缓做正身子,审视眼前的小孩子道:也不是不行,但我还有一个要求。

别长成你爹那样。

...那妈妈我做个印记,这样你就知道我是你的孩子啦。

领头小孩在自己的手心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花,并不明显但是非常特别。

这一次,洛宵宵破天荒睡了一个好觉,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舒服的伸了伸懒腰,习惯性的盲摸手机,结果抓了半天手机没抓到,倒是,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她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一朵小红花。

......?....???!!!卧槽!!!撞鬼了!!!第一百九十三章......洛宵宵手持一把佛珠,坚定的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巧合,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玄学,只有科学!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是不会相信这么扯淡的梦境和巧合的,奈何这些鬼话她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宵宵,我看你脸色最近不太好,是不是怀孕初期不适应?傅母是过来人,怀孕初期由于没有经验,身体的排斥反应较大,难受头晕恶心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洛宵宵无力的点了点头,没敢跟傅母将自己的怪梦。

难不成就因为她比其他人稍微幸运了亿点点,所以连生孩子都有优先选择权?说出去谁信。

傅母不放心,给人洗了些蓝莓,道:怀孕难受很正常,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吃点酸的会好很多。

谢谢妈。

洛宵宵苦笑着往嘴里塞了几颗蓝莓,好死不死再一次想到了傅斯欲,突然,她呕了一下,崩溃的跪倒在垃圾桶旁边。

按理来说,孕吐都是从第六周开始的,像洛宵宵这么早就有这么强烈反应的属实不多。

傅母放不下心,硬是给人叫来了家庭医生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太太您放心,少夫人的身体很健康。

傅母握着儿媳妇的手,担心道:那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排斥反应?医生整理着报告,道:怀孕期间女性的身体激素变化很强烈,极有可能因为某一种东西难受,引起不必要的反应,这很正常,只要尽可能避免和它的接触,便可以缓和很多。

傅母了然的点了点头,心疼的面向洛宵宵道:宵宵,你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东西难受吗,妈都给你扔出去。

洛宵宵:...嗯?嘶。

不太好说。

见人面露难色,傅母还以为对方没有拿自己当一家人,假意训斥道:都是一家人,妈做这些都是应该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洛宵宵吸了吸鼻子:真的可以说吗?傅母大手一挥:随便说!洛宵宵:...你儿子...—自打这次看过私人家庭医生后,傅家老宅颁布了一个新的管理条令。

拒绝赌拒绝黄,拒绝傅斯欲。

傅母甚至给她儿媳妇专门整理出了一间舒适的房间,以免人看到了她儿子的东西犯恶心。

另一边,废弃工厂里,傅斯欲优雅的坐在椅子上,拨弄手机,对耳边痛苦的嚎叫完全屏蔽。

洛宵宵已经快一个星期没有回复他消息了。

微信消息界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的独角戏。

SY:吃早饭了吗。

【星期一早九点】SY:吃午饭了吗。

【星期一午十一点】SY:吃完饭了吗。

【星期一晚五点】SY:...【星期二】SY:...【星期三】...SY:电话不接,信息不回,你想做什么?【星期日午十四点】更离谱的是连母亲都不回消息。

傅斯欲!你要不然就杀了我!!中年男人几近崩溃的呐喊道: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的!可惜,傅斯欲依旧置若罔闻,满心都是洛宵宵。

那浑身血淋淋的中年男人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如果擦去脸上的鲜血,洛宵宵一定能认出来,这便是当时去傅家老宅见亲戚的其中一个人,和傅延生坐在一起的中年大叔。

杀你?我从不杀人。

傅斯欲放下手机,视线放在只剩下半口气的男人:三伯说笑了,都是一家人,作为侄子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说着,他执起右手边桌子上的手枪,比向了中年男人的膝盖。

‘砰’是空枪。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空枪却将中年男人的魂儿都吓飞了!傅斯欲!!我说了这次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如果真的明事理就不应该抓我,对我动手!中年男人虽然嘴上口口声声说着求死,但是真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无限的恐惧又完全将他包围了进去。

不,他不想死,不想死!我知道。

傅斯欲眼眸斜瞥,暗暗冷笑着:我又没说是你做的。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差点没气的就地升天。

他晚上好端端的在家洗澡,澡刚洗了一半便被人套着麻袋绑到这里!一帮黑衣人对他拳打脚踢实施虐待,结果打了一身伤,他告诉自己:我又没说是你做的。

?!傅斯欲薄凉的将嘴角微微勾起弧度,精芒掠眸,隐含着残冷。

事情的确不是你做的,但如果不把你绑来,怎么能让真正做事的人冒头?洛宵宵千算万算没算到,她担心的绑票剧情没有出现在她身上,反之,她老公绑票了别人!走恶人的路,让恶人无路可走。

绑票威胁软肋这种手段,都是他傅斯欲玩剩下的。

总裁,人迟迟不到,怎么处理。

一身黑色西装的神秘人站在傅斯欲身后,请求指示。

傅斯欲背靠座椅,从鼻腔中轻轻发出一声笑:按照你们的规矩来。

正常的规矩必然都要遵循人道主义,但是绑票可不会。

是!半小时人不来就砍掉一只手。

一个小时不来就砍掉一条腿。

一天不来,他就把人直接绑过来,一起砍手。

喜欢玩简单粗暴的?他傅斯欲最喜欢奉陪到底。

第一百九十四章.螳螂捕蝉啊!!!!一声几近破音的痛苦咆哮响彻天际,不多时,中年男人的一根小拇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伙人还算仁慈,没有直接从手腕下手。

傅斯欲全然无视了眼前血腥暴力的场面,只一人悠哉游哉的刷着财经讯息,耐心的等待着今天的主人公出现。

延生,延生你救救我,求求你来救救我。

黑衣保镖拿着手机怼在中年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大脸上,让人打电话求救。

他以为傅斯欲就是吓唬人的!本以为受受皮外伤已经算得上是极限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做到大义灭亲!!另一头,傅斯欲不咸不淡的声音低沉响起,男人手指顿道:我赶时间。

短短四个字的意思却再明朗不过。

他赶时间没空陪人玩所谓的猫鼠游戏,所以不要再继续故意拖延时间,耽误他的日程。

毕竟再继续拖延下去,下一次断的可就不仅仅是个手指这么简单的了。

四个不痛不痒的字,正正好好砸在了废弃工厂铁门外的傅延生耳朵里...正在傅家老宅里听私人孕期早教的洛宵宵必然想不到,她自以为已经转性不再打打杀杀的傅斯欲,如今正在以怎样鄙夷的视角折磨着牢笼中的囚蚁。

如果让她知道,非得摸着肚子说上一句,造孽啊。

孕妇早期——傅家老宅内,空气格外拘谨。

洛宵宵头晕目眩的坐在瑜伽垫上,连连打了十几个哈欠,她晕乎乎的看着前面的私人教师,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听的不真切,重点更是什么都没记住,整个人就快要被一个名为本能反应的深渊死死拉到最底层。

困,太困了。

由于...所以....孕妇需要....洛宵宵断断续续的听着讲师讲,可惜一句重点都没听到,只有在人的声音稍微重一点点时才会豁然清醒十几秒钟,紧接着又再一次狠狠的垂下头去。

夜晚到底有多黑,太阳到底从哪里来,世界外面到底有什么...少夫人。

少夫人!我都讲什么了?啊?讲什么了...我我...洛宵宵睁开迷离的双眼,睡梦中的歌词应声而断,她趋于本能的望向周围,结果发现,这里是傅家,不是她那个冤种高中教室。

身边也没有随时随地给她对口型的冤种同学。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前方的白板和脸色复杂的老师,她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上学的时候老师在上面讲,我就习惯在下面睡,可能是睡得太规律了,所以形成了生物钟...没听课...只不过那时候的老师一个人要管三四十个学生,所以压根懒得管她睡不睡觉。

当然,洛宵宵也没忽略掉讲师眼底的不屑。

果然,老师都瞧不上不爱学习的坏孩子。

不过,未等听人再说下一句话,洛宵宵腿边的手机豁然发出震动,她立马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接通电话,甭管俩王带四个二,先跑再说!然而,就当她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时,她愣住了。

是季柏林。

还有一堆很嘈杂的谩骂声与金属碰撞的声音。

宵宵,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洛宵宵听着奇怪的背景音,握紧手机,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挺好的,能吃能喝能睡,除了听不进去孕期早教以外。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温柔的轻笑:我们宵宵还是老样子。

洛宵宵溜出私人教室,这里是傅母特意给她腾出来的一间房,不得不说,傅母显然拿她当傅斯欲来养了,一个破早教课,还特意请私教空房间,整的好像她能学一样。

还有什么事儿吗,我这边还要上课。

洛宵宵开始驱逐起满怀温柔的季柏林,他太温柔了,温柔的几乎有点怪异。

实际上,她早已经策划好了逃跑路线,奈何一直没有一个契机。

宵宵,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另一头,季柏林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是喜欢,他只是想陪他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一辈子。

洛宵宵怕说着说着又给人说感伤了,她抠了抠墙,无奈道:柏林,这不是讨厌,这是避嫌,我现在已经有老公了,我不可能再跟男性朋友有更多私人的交集。

她不明白。

结婚了避嫌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明知道她结婚了,不来祝她幸福还来中间横插一脚?可是宵宵——没有可是,柏林,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你现在这个行为已经快要涉足到知三当三了,这不是我认识的季柏林。

说不失望是假的,儿时一起从小长大到,这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哥哥总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呵护她。

终于,洛宵宵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话:难道,你对我的好,只是基于让我成为你的爱人吗?这句话她想说很久。

但却迟迟没有开口。

因为她知道,这句话是季柏林最后的窗户纸,是他最后的心理防线,真的说出去后,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失去一个从小长到大的朋友。

季柏林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殊不知早就已经被洛宵宵看透了。

电话两头彻底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因为除了沉默以外,洛宵宵从季柏林躁乱的背景音里听到了傅斯欲的声音。

傅斯欲?他那个老别扭鬼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和情敌待在同一屋檐下。

呵呵哈哈哈哈...一阵悲凉的苦笑传了过来,洛宵宵正想安慰他,却紧接着听人放沉语气道:如果,你现在没有爱人了。

我可以坐这个位置吗。

?洛宵宵没明白他的意思,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直觉不妙:什么意思。

季柏林也不再和人绕弯子,他挂断了电话,紧接着抽出一把瑞士军刀面向被人束缚起的傅斯欲,拍了一张照片,给人发了过去。

字面意思。

第一百九十五章.黄雀在后字面意思可以有很多种,但显然,眼前这种算不上多友好。

洛宵宵笑容逐渐冷了下来,凝视着眼前的图片。

许久,她带着疑惑发出一条消息:季柏林,你p图的功力什么时候这么强悍了?季柏林:这不是p图,傅斯欲在我手里。

洛宵宵既没有对方预想中的紧张更没有所谓的求饶,她一如既往的轻松道:别开玩笑了,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拿什么抓傅斯欲哈哈哈哈哈哈。

季柏林:......被人轻视的感觉并不好受。

季柏林微微拧起眉毛,好不理解的看向本应成为阶下囚的傅斯欲,只见此时,对方正用着一副轻蔑到谷底的眼神冲他勾唇一笑。

仿佛在挑衅的告诉自己,他比自己更了解洛宵宵。

我说过,你与其有时间威胁她,不如想办法解决我。

傅斯欲微微侧头,连眼皮都未抬,余光寒冷如冰。

男人身上的气势并没有因为被绳子捆绑而消灭半分,反而和季柏林以及他身边的傅延生相比,他才是狩猎者。

你不难过吗。

季柏林不明白,明明他发来照片是为了压灭傅斯欲的气焰顺便欺负一下洛宵宵,为什么事到如今自己反而有一种吃了死虫子的感觉。

她看到照片的第一反应根本就没有想到你的境遇,她根本就不爱你。

季柏林双目通红,已经不知道这话究竟是给自己说的,还是给对方说的。

自从傅延生找到他,告诉他了假婚的一切他就笃定这是一场荒诞的婚姻,他不能没有宵宵,他从小到大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宵宵...他为了她能让自己变得更好,他为了她甚至从没有让任何女人接近过自己。

傅斯欲淡淡的哦?了一声,他挑眉,眼底浮现了一抹柔情:她一个连灶台都不敢关的小怂货,你能指望她什么?话虽如此,傅斯欲地神色却丝毫没有埋怨对方地意思。

他的傻瓜夫人整天除了吃就是玩,智商这东西早就被她不知道扔到了哪,指望她扛枪来营救不如指望自己养在庄园的野性藏獒。

放在旁观者眼里,这场面简直荒诞的不能再荒诞。

看似落入下风的天降正主与撑不住神色的竹马对峙,言语轻松,却字字诛心。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季柏林哀伤的攥紧军刀,向傅斯欲仇视眈眈道,不知为何,伴随着季柏林痛苦到极点的心境,这座废弃的工厂竟然缓缓冒出了凄凉的背景音乐:她很好。

傅斯欲傲慢的轻呵了下,无声的嘲弄着眼前人的无脑。

此情此景,甚至连他身边的傅延生都忍不住捂脸一瞥,恨不得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恋爱脑没得治了。

傅延生要权,季柏林要人,而他们的对手好巧不巧两样全有。

而且野心还不仅仅于此。

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此刻的傅延生无比庆幸自己当初把季柏林拉进了自己计划中的一环,如果没有他,自己今天或许真的落入了难以翻身的下风。

然而,傅斯欲大爷一般的状态完全看不出他劣势的身份。

我很疑惑。

傅延生没有像季柏林那般感情用事,他扯了一把椅子做到傅斯欲的身边,顶着假笑道:你究竟还有什么底牌能让你这么悠闲。

傅斯欲有底牌吗?有,但他刚才带来的打手保镖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就算想求助,在没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根本找不到人,他那零星几个朋友他也调查过,最近基本都不在本市或是干脆出了国。

指望洛宵宵她弟弟?可是,一旦真的让警察介入这件事情,到时他经营地下势力的事情也一定会走漏风声,到时候两方谁都讨不到好。

傅延生作为影子或在阴暗处这么多年,虽然因为身份原因得不到多少实质性地权力,可是却收获了惊人的调查能力,尽管连他自己都对这中只配或在阴暗处好似老鼠一般的能力嗤之以鼻,却不得不承认,他依靠这种能力查到了常人查不到的资料。

惊奇的是,傅斯欲比他想象中的要干净得多。

或者说正是因为傅斯欲这个男人的城府深不可测,所以下沿调查时,他竟惊奇地发现自己查不到更加深的暗线。

无论查多少次。

他不知道是傅斯欲本身干净如此,还是他只手遮天的能力已经到了可以瞒天过海的程度,能掩盖他所犯下的一切腌臜事。

骄傲如你,一定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因为轻敌而走到这一步。

傅延生双目猩红,仇视却又羡艳的凝视着傅斯欲。

的确轻敌了。

傅斯欲勾唇道,当年初见应该直接给你埋在后山,免得留你乱蹦二十年。

二十年,毫无长进。

‘刺啦!!!’瓷片碎裂的炸开声传进了废弃工厂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连季柏林都拧住眉朝傅延生这边看了眼。

只见此时的傅延生微微拱起气愤的身子,周遭泛起一片压抑的氛围,他紧紧握着手中银中泛红的刀刃,玻璃碎片零零飒飒碎了一地,银光闪过,血止不住的从傅斯欲手臂成流滴了下来。

恼羞成怒了?面对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刀,傅斯欲仅仅是皱了一下眉宇。

他越是云淡风轻的戳着傅延生的痛楚,对方越是气愤越是言语激进,只听傅延生用着几进嘶吼的声音粗粝道,傅斯欲,你拿什么身份管教我!!我毫无长进?他将刀尖鄙夷的怼在这让他日日夜夜憎恨到难以入眠的男人眉心上,颤抖道,你当所有人都像你傅大少爷从出生起就衣食无忧不需要为生计考虑吗!!你以为所有人都有能力上学念书吗?!毫无长进?倒是你傅斯欲这么多年来还是这般冷血无情!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评判我!!!傅延生越说越激动,他猛地将手里的银刃扔到地上,疯魔般的抓住了傅斯欲的肩膀摇晃,吼道:你是傅家正大光明的嫡子,所以你无所顾忌,你从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被所有人期待,他们视你如珍宝!!!我呢!!一个恰恰相反的人和人生。

从还没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就不被期待的一个私生子罢了。

傅斯欲由着对方抓着他狠戾的言语发泄,忽略掉手臂一道深深的伤口,他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垂在了额前。

第一百九十六章.垂死病中惊坐起傅延生像是把自己积攒了几年的气都一起洒了出来一样,他强压下去喉间涌入了几分哽咽,恶狠狠道,从我还没有记事起,我就要跟着我母亲四处奔波求生,这种日子,你体验过吗。

你去过贫民窟吗?!你知道那里的老鼠有多大,那里的房子有多破,那里的晚上有多黑吗!你知道冰天雪地里为了一块馒头饿着肚子和野狗抢食的感受吗?!你懂吗!!!在某一个再平静不过的冬日里,他在为了活命抢食,而傅斯欲呢。

兴许是站在暖洋洋的灯光下静静的吃着自己丰盛的晚餐,或许是欣赏自己最新得到的玩物,或许是沉浸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氛围里。

傅延生永远忘不掉自己生活在贫民窟的那些日子,他生的白净,所以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某些恶臭到发酸的流浪汉抓来抓去,而他的母亲被人打断了双腿,每每只能干流着泪求着护他。

这些阴暗的日子,没有人在乎。

甚至在她母亲死于病症的时候,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再也没人记得这些如淤泥烂在根里的时光,也再也不会有人明白。

傅斯欲目光宁静幽深,但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从深渊里爬出来。

无论是被他父亲带回来,还是自己放任他野蛮生长,这些都是傅家为他让的步,二十年的时间,他本应该变得越来越好,而不是把仇恨埋在心底,二十年来不学无术只想报复。

私生子,多讽刺的一个词。

我本来以为你会向上爬。

结果呢,越走越深,越走越黑。

上一辈子的事情盘根错节,我早已经不想再继续深究,你认为我父亲酒后与你母亲发生关系,真真假假,你又能说的清吗。

像是封闭房间里的盲盒,永远无法知道自己下一步是会如履平地还是坠入深渊。

傅斯欲这么多年来,怎么可能完全放下成见。

如果不是他父亲,或许一切的一切都走不到今天,但无论如何这些都是上一代的恩怨,傅斯欲做不到完全摒弃伤害,可是他比傅延生更拎得清,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才是对他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仅靠仇恨,永远无法走得更远。

当年你母亲趁我父亲醉酒潜入他的房间最后酿成的灾祸,你想要全部推给我推给傅家,我不怪你,因为你也是受害者。

说到这,傅斯欲忍不住愣神想起了家里的小蠢货。

或许,这就是她说的,带球跑?如果洛宵宵在场,她一定能发现这个故事竟然惊奇的熟悉,只可惜唯一不同的是,傅延生的母亲跑是真跑了,傅斯欲的父亲也是真的没有追,并且已经娶了妻子。

—人总是愿意看到自己想看的,了解到自己想了解的。

好比傅延生,他永远不会再去调查自己在贫民窟时候认识的人,也不会再继续深扒他父母的故事,因为他自己也害怕发现什么不应该发现的,从而摧垮苦苦支撑自己二十年的信念。

傅斯欲默默动了动手腕,陈其不备摘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声东击西道,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能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仇恨走二十年,你已经超越了很多人。

真的要报仇,他甚至不知道要从何报起。

傅斯欲!闭嘴!!闭嘴!!苍凉的瑞士军刀挑衅地怼在傅斯欲伤口上,傅斯欲面不改色的感受着温热的皮肤多了几分冰凉的触觉,更淡然了。

欣赏着傅斯欲弱势的模样,傅延生内心空虚的征服欲终于迎来几分快感,人为鱼肉他为刀俎,想着,他眉宇间透着难掩地得意之色,擦刀道:你刚才砍了我干爹一根手指,我就要让你用一整只手臂来还债!!手起刀落———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洛宵宵坐在警局里,一个接着一个拨打着难以接通的空号,旁边和她对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岁言。

怎么样,打通了吗?怎么样,有消息了吗?洛宵宵和洛岁言几乎是同时出声,二人默契的靠在椅背上,扭过脑袋沉思一言不发。

洛宵宵眼神暗淡,头痛道,我哪里知道季柏林他胆子这么大,什么人都敢招惹,他是疯了吗,为什么要卷进这场莫名其妙的纠纷里。

你敢信,我看到他给我发的照片的时候我毛都寒麻了,他竟然...竟然敢绑傅斯欲??他是不是活腻歪了?而且,她严重怀疑,对方敢把这种消息堂而皇之地发给自己就是笃定了两件事情,第一,她不敢报警,因为她报警等于变相把傅斯欲也给坑了。

第二,怕是觉得她傻到压根看不出来。

所以为了不让对方失望,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装傻,还免去了一个不必要的危机。

毕竟豪门生存之道其一,就是千万不要认为自己的小身板有拯救一切的能力,这个时候不成为对方的软肋已经是帮大忙了。

洛宵宵没那么多英雄主义情结,傅斯欲也根本指不上自己办大事儿,爹妈呢,联系上了么。

说到这个,洛岁言更是泄气道,前段时间家里有个大活给他们两位老人家弄回东北处理了,估计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矿场。

现在完全联系不上,怕是赚钱已经赚红眼了。

洛宵宵和洛岁言如同两个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各种监控设备前,一步步漫无目的的调查着监控,可光从一张图片的地板发觉地形无异于大海捞针。

水泥地,大概率是个废弃的车间或是工厂,这种工厂大多都在很偏远的郊区,京城郊区的废弃场子太多了,想要一个个找一个个追,怕是根本来不及。

洛宵宵眯眼淡淡的盯着这张图片反复看了不下几百遍,突然,她一拍大腿,连忙怼了怼洛岁言,激动道:矿渣硅酸盐水泥!颜色不一样!颜色不一样证明材质不一样,材质不一样证明地点就有迹可循。

第一百九十八章.END快,岁言,查查京城的厂子有没有用矿渣硅酸盐水泥铺地的!洛岁言身体比脑子先快了一步,还没等反应过来,手已经查出来结果了,还真有几家小型的化工厂子用过这种材料铺地。

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水泥地这玩意儿长得不都一个样吗。

洛宵宵终于找到了事情的转机,哪有功夫好好给洛岁言解释,拎起包就冲向了停车场:当初做装修学了上百种的材料材质,我那时候做梦都是这些东西,看不出来才有鬼了!洛岁言大步跟在人的身后,喋喋道,那,那老姐,你怎么能确认这些间哪个才是你要找的?洛宵宵不予置否打开车门便一脚油门冲出停车场,相信运气。

事实证明,一旦找到方向,运气将是洛宵宵最强的实力证明,她甚至不熟悉路线,就可以依靠导航完美的找到这个僻静荒芜的地方。

警察私自外出不扣绩效吧?不知道是不是快要到目的地了,洛宵宵的心突然放了下来,反倒是洛岁言的心提了起来。

他嘘了一声,接通了才打来的电话:喂?爸,怎么才接电话?电话那头有几分喧嚣吵闹,仔细听还能听到社会摇的bgm声,洛大贵轻咳一声,忙着呢,小兔崽子。

洛岁言焦急的攥住手机,身子一会歪到左边一会歪到右边:忙什么呢,我这里有大事儿!洛大贵:老子忙着重振雄风呢!挂了!......车厢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重——振——雄——风——?洛宵宵:是我想的那个吗?洛岁言捂住快要晕倒外婆家的脑袋,强忍发声,是、是吧。

外头荒无人烟,内里波涛汹涌,这是洛岁言第一次参与这么刺激的大案,虽然这起案件甚至可能不干不净大义灭亲,但是依旧是他事业上的一大步。

可是把车开到离废弃车间不远处的小草地里,他还是迟疑了。

姐,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包着好几层人。

洛宵宵躲在人身后,怒道:我看见了!还能怎么办,你姐夫不救了?你打算让我守寡??洛岁言咽了咽口水,踌躇道,你不是说你是新时代女性吗,升官发财死男人,说不定你还能趁机继承傅氏走上你想要的人生巅峰呢。

不是他不想救,主要是...主要是,这人也太多了!不但多,而且一个个膀大腰圆几乎由他大半个头高,长得一个比一个魁梧,几十个大个在这块前面,他就算用命都闯不进去啊!‘砰砰砰’轰动的砸地声吸引到了洛宵宵的注意,她死死躲在人身后嘟囔道,我守寡无所谓,你想让你大侄子刚出生就没了爹?!洛岁言,那我大侄子没了爹那我...等等。

姐,你说什么?什么侄子?洛岁言猛然颤栗着身子,转身道:侄子?洛宵宵凝重的点了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小腹,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洛岁言猛吸一口气,不带思索间挽起袖子,挣脱开了洛宵宵的躲猫猫便挺直了身体冲向阵前,他妈的,今天这波营救舍我其谁!虽然还没有从这么震惊的消息里走出来,但是洛岁言已经做好了为了侄子牺牲自己的伟大精神当中!大人是作死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作为舅舅,应该从小就给孩子竖起一个高大的榜样!带着这股信念,他豪横的带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气势走到了车间前,然后...听见了刚才还在电话里出现过的声音。

一个他认识了二十多年的声音。

**崽子,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跟我斗,特么的敢惹老子的女婿我看你小子活腻歪了是不是。

干他!社会大哥很多路,我是洛爹你记住。

洛岁言:......嗯?他逐渐不确信的瞪大双眼,轻轻松松的从一堆几乎两米的壮汉面前走过,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要跟他决斗,洛宵宵见状,也大起胆子跟上了对方的步伐。

车间里,早已经跟先前的模样大相径庭,照片里,那个被瑞士军刀威胁的傅斯欲此时正优雅万分的坐在包围圈的中间默默摇晃手里的红酒,而最内层动手动的最猛的这个满背纹身男人,不是洛大贵还能是谁。

卧槽?姐弟俩同时发出了没见过市面的感叹,重振雄风重振的是混社会的雄风?咱爹以前混社会?洛岁言膛目结舌道:那我岂不是要连自己的亲爹一起抓!洛宵宵瞪了人一眼,随后又踹了他一脚:那是你亲爹。

然而洛大贵的施暴还远远没有结束,两个大音响还在不停的放着社会摇——别拿老丈人不当爹,瘪犊子你搁着欺负谁儿子呢?是不是当他没人?瞧你那个鳖后爹长了个鳖样,扔进池子里都得跟王八一起游两圈。

这句话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傅延生的养父。

洛宵宵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爹。

和傅斯欲同框站在一起,她爹竟然莫名高大了不少...洛大贵自己打的爽还不行,还一摆手招呼身边的人一起上,边打还边骂:没特么金刚钻揽你马瓷器活,算盘竟然敢打到我女婿头上来,当我女婿好欺负是不是?!吼着,傅斯欲还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眉宇间俨然学了洛宵宵两分姿态。

谁不知他洛大贵就吃这一套:看看!都给我女婿欺负叹气了!打他!洛宵宵阅书无数。

看过古今中外各式各样的霸总文,玛丽苏文。

但她想破脑袋都没想到的是,原来所谓的黑道互殴,真的是纯粹的互殴,在这个法律规定明确,遵纪守法的好社会,真.只能靠拳头说话。

...两个小时后,医院——诶...诶哟,疼死我了...小兔崽子你轻点!洛大贵扶着腰,毫不客气地骂道。

洛岁言没什么好气,道:您先前重振雄风的时候不是非常飒爽吗,怎么现在知道闪到腰了。

洛大贵想踹人一脚,可是却发现腰闪到了根本迈步出去脚: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好了第一个打死你!洛岁言:......我觉得你应该先踹死我姐夫。

洛大贵:?VIP病房里,洛宵宵百无聊赖地玩着傅斯欲胳膊上的绷带,她把结解开又系了个蝴蝶结,把蝴蝶结解开又系成了一朵小花。

二人都没开口说话,傅斯欲就这样任由着人玩他的绷带,不做别的事情也不多加阻拦,直到洛宵宵突然出现了很强烈的孕吐反应后,他的神色才发生了改变。

宵宵。

他翻起身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腕,焦急之色浮于言表。

洛宵宵呕了两下,烦道,别碰我,找你的藏獒去吧。

竟然敢说指望她不如指望藏獒?那不就是说指望她不如指望狗吗?行啊,那他让狗给他生孩子去吧!宵宵...我没有,我那话是特意说给傅延生听的。

傅斯欲嘴角噙着笑,耐心已然不同于往日,时间很长,他愿意慢慢说给人听。

夫人,你回头看我一眼?洛宵宵撇嘴不回头。

老婆~一道粘人又低沉的声音悠然响在洛宵宵的耳侧,她浑身一个颤栗,竟不自觉陷进了对方的温柔乡陷阱中,一下子摔进了傅斯欲的怀里。

老流氓,弄得一身伤回来,还想让我好好和你说话,你让我怎么跟你妈解释!洛宵宵赌气地跆拳砸了人胸口一下,怪嗔着。

傅斯欲无所谓的挑了挑眉:放心,咱妈那里我来解决。

话音刚落,下一秒,病房门被砰的一脚踹开,只见洛大贵撑着支架和洛岁言一摇一摆的闯进了腻腻歪歪的病房内,执起拐杖作罢就要打在傅斯欲身上。

哎!!哎!爹,友军!这是友军!洛宵宵吓了一跳,紧忙从人怀里跑出来,和洛母还有洛岁言一起拦住力大如牛的亲爹。

爹,那是你女婿,你不能打啊!!这是闪了腰还是脑子出问题了啊!!洛大贵拼了命的往懵逼的傅斯欲方向冲,怒火攻心的咆哮道:我要打的就是你这个混小子!!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洛岁言边拦着他边拱火道,爸!冷静啊,你孙子我侄子不能没有父亲啊!爸你冷静啊!洛宵宵:??????卧槽?这么快这点破事儿就全给她抖擞出去了??洛大贵吹胡子瞪眼睛,道:老子不管!老子的兄弟们呢!都别走,老子今天不打死这个混蛋小子我就跟他姓!!!...傅斯欲无害一笑道:您就算了,但是您孙子可能要跟我姓。

众人:......这咋不认错还亲自拱火加柴呢!!!洛大贵脸色几乎是青一块白一块,只听到诺大的医院楼层都传来了他痛彻心扉的咆哮:我今天绝逼要弄死这**崽子!!!END番外.这个家没有娃就得散一.洛宵宵最近很郁闷,她的娃好像成精了。

半岁会说话,一岁会唠嗑,两岁会走路,三岁会唱歌,如今五岁,已经熟练掌握了做饭炒菜拖地叠被等多项生活技能,以及读书绘画钢琴吉他等娱乐技能。

最夸张的是,他竟然会理财。

妈,我觉得你应该买这个,这个感觉赚的比这个多诶。

奶呼呼的五岁小团子带着围裙撑着拖把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这个躺在床上偷吃零食的母亲,默默为人指了一条理财明路。

洛宵宵思索片刻,犹豫道,可是我感觉买这种能源股百分百不会赔诶,而且它一直都是红色,我觉得肯定能赚钱。

妈,理财基金不是这么看的...奶丸子抿着嘴,明显是不知道该怎么从自己语言匮乏的脑袋瓜里找出合适的解释,解释给自己对理财一窍不通的母亲听。

想了半天,他叹了口气,奶声奶气道:算了,我还是继续拖地吧,爸爸说,妈你开心就好。

听爸爸说,妈妈有一个非常神奇的超能力,就是无论她投资什么都稳赚不赔,在绝对的运气面前,一切算计都是胡扯。

反正家里有的是资本可以随随便便挥霍,妈妈她当然怎么开心怎么来...二.奶团儿也很郁闷,他最近有一向非常重要的活动,他必须要想办法把他爸爸妈妈一起忽悠走。

处理完基金问题后,他主动挂好了小围裙,神秘兮兮的背着个大背包来到洛宵宵面前。

妈妈,这个星期五我们幼儿园就要开始运动会了,老师要求爸爸妈妈都要一起参加。

嗯?可是妈妈很忙诶,团团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洛宵宵本能的把屏幕猛地按灭,试图掩盖她刚刚打算过两天去做个新美甲烫个新发型最后再去酒吧蹦大迪的行程。

可是团团已经收拾好东西啦~奶团子说着,扑哧扑哧将背包拎到了洛宵宵面前开始一一展示:我给妈妈准备了好吃的薯片,还有跳跳糖、海苔、妙脆角鸡肉块,辣条巧克力雪饼酸奶....妈妈你一定会参加的对吧...【星星眼】…可是妈妈过两天还要出去玩。

洛宵宵被那双期待的blingbling的大眼睛照的心头一晃,看着眼前一地的零食,迟疑道:团儿啊,妈肯定全力支持你,就是,这么一大兜子东西...奶团儿满脸坚毅:我拎。

洛宵宵:成交。

三.解决完了好解决的吃货妈妈,剩下那个身处在修罗场的男人就难解决多了。

傅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内,奶团儿不出声,默默坐在自己总裁父亲对面写作业。

常言道,敌不动我不动,这是奶团儿从书房里的孙子兵法中学到的,对付他爸爸可比他妈妈麻烦多了。

另一头,傅斯欲也在默默观察着这个小东西。

平时停不下来,偏偏今天这么老实?有问题。

最近都学了什么,说来听听。

男人慢条斯理地命令着。

奶团儿装模做样地轻咳了两声,奶声奶气道,幼儿园教我们做了小熊饼干...傅斯欲: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个。

换做平常,奶团儿大概率已经有条不紊的把自己新学到地金融类或是文化类知识说出来给自己的爸爸看看了,但是他今天可不是来让他爸爸检查课业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突然,一双完美遗传母亲堪比一模一样地卡姿兰大眼睛水汪汪的出现在了傅总地面前。

......对不起爸爸,我最近没有在幼儿园学习到新的知识,因为...因为...傅斯欲垂眸,语气冷硬:好好说话。

奶团儿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大眼睛,道没关系,这次幼儿园组织的亲子运动会我不参与,我会在家认真学习,爸爸你千万别生气...他越是装无辜深情越是和洛宵宵如出一辙,拿照片对比简直就是放大和缩小两个版本。

奶团子从小到大学会的生存技能告诉他,一定要多在爸爸面前展示出自己和妈妈长的很像的优势与天赋,就算没有相同的待遇,但是却会得到很多爸爸的优待。

你妈去了吗?傅斯欲利落的笔尖微微一顿。

奶团儿似乎是抓到了机会,疯狂点头:参加了。

傅斯欲:...那我也去。

四.就这样,奶团子的烦恼清单消失了两样。

运动会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对于从来不露面的父母更是一件神奇的东西,为表诚意奶团子起了个大早洗漱穿戴整齐后用他的儿童小锅做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早餐。

爸爸,妈妈,请用餐。

难得一家三口齐聚一堂,奶团子乐呵呵的拿出前一晚准备的活动清单,坐在二人对面,念到:爸爸妈妈,今天幼儿园一共准备了几项活动。

我选择性报名了几样。

洛宵宵大快朵颐的吃着早餐,支支吾吾道:你说。

奶团子展开叠的一丝不苟的纸,像是个小大人领导一般讲话道:俯卧…chen……傅斯欲切下一小块火腿肉递进洛宵宵嘴里,提醒着:撑。

对对对。

奶团子恍然大悟的从包里掏出笔,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了撑字。

我分别报了俯卧撑项目,夹球跑项目,齐心协力吃果果项目,套圈。

团儿,这个东西不叫项目。

洛宵宵顺势瞪了傅斯欲一眼,没好气道:叫游戏。

别成天和你爸学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孩子没点孩子样,才几岁就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年纪轻轻不是理财就是金融,不知道的还以为打算培养一个经济首脑。

奶团子乐呵呵的挠了挠头:不重要不重要。

傅斯欲也倍感无辜,他什么都没做,又好像什么都做了。

五.在奶团子的再三要求下,洛交际花和傅大总裁都穿了老师要求的亲子装一齐前往幼儿园。

一套尴尬的一家三口装。

傅总,这好像是你第一次跟我们我娘俩穿亲子装啊。

洛宵宵忍笑着说,可怜我们销冠的黑西装今天见不到咯~傅斯欲经历被洛宵宵摧残的五年,眉眼间的锋利早就揉淡了不少,听人打趣他也不怼回去,反而顺从道:可惜了,不能让其他孩子父母看看年终销冠的黑西装长什么样子。

洛宵宵倒是一点没变,她大大咧咧的拍着男人的手臂一路笑到幼儿园。

你们就是傅钧泽小朋友的父母吧,快进来快进来,其他小朋友们也都在立面。

才一进园门,院长便热络的将他们齐齐招待了进去,这还是洛宵宵第一次来幼儿园。

找幼儿园的和平日里接送的都不是她,仿佛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磨练奶团子的意志,让他变得更加坚强顽固百折不摧。

傅斯欲和洛宵宵属于很显眼的俊男靓女,在这个几乎属于是贵族幼儿园的地方,认识傅斯欲的人大有人在,只不过他把想来熟络的人通通拒绝了回去。

俊俏的一家三口反而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六.听说,游戏第一名有奖励。

小朋友们大家都已经到齐了,那我宣布,亲子运动会现在开始!非常感谢家长们的积极参与,为孩子们创造一个美好幸福的童年。

…校长在上头讲,洛宵宵在下面吃。

她此生在学校里最害怕两个事儿,一个是逃课被抓,一个就是阳光底下听校长讲话。

这个校长还算短,真碰上那种长篇大论的校长,能从天晴讲到下雨从天亮讲到天黑。

那么就要开始我们的第一个游戏了,亲子俯卧撑,请各位孩子的父亲和孩子们一起出列!因为是班级与班级的比拼,孩子们按照班级围成一圈,只见陆陆续续出列了十五六个男性,站在了正中央,包括傅斯欲。

奶团子按照规则趴在了摆出俯卧撑姿势的傅斯欲身上,拧起小眉毛,担忧的说:爸爸,你行吗。

一共十六个男人,不得不承认,傅斯欲虽然不是最年轻的,但绝对是最有魅力且身材最好的一位,放在人堆里简直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比起旁边这个硬撑半天都没起来的大腹便便男人,他流畅的上下撑起下落形成了完善的线条,简直可以说是教科书式的俯卧撑。

傅斯欲忽然毫无预兆的撑住身体下沉一下,惊得他背上的奶团子迅速圈住了他的脖子。

目的达到,傅斯欲反问道:你觉得呢。

奶团子:……我觉得你这套把戏还是留着跟我妈玩比较好。

亲子俯卧撑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背着孩子做俯卧撑,哪个家庭坚持的最久那么就算胜出,胜者将会得到今天第一个游戏的奖品,一盘非常漂亮的…小饼干。

傅总!傅总加油!!洛宵宵看到饼干的一瞬间眼睛都直了,是一盘看起来很好吃但是更好看的小饼干!傅斯欲:…爱妻吃货人设不倒。

爸爸加油。

奶团子小心翼翼的趴在人耳边为人加油,他能清晰感受到他爸爸的气息到现在依旧非常的正常,完全没有紊乱的迹象。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陆陆续续倒地了十四个男人,只剩下傅斯欲和另外一个听说是健身教练的男人支撑到了现在。

可以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身体不错啊。

健身教练完全自来熟道。

傅斯欲:一般。

健身教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二人都消耗了不少体力。

傅斯欲和健身教练都是人,是人就会累,更别提身负重物不停的做俯卧撑。

奶团子倒还冷静,就是他旁边,也就是健身教练背上的男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放声嚎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偏偏他爸爸还胜负欲极强的等待傅斯欲先一步认输。

可惜,他们都不了解傅斯欲。

这人的胜负欲比天高。

终于,在纠缠到难舍难分之际,老师突然吹哨喊停。

停!由于两位家长的身体素质格外优异一时间分不出差距,所以现决定用掰手腕的方式来决定谁是本轮的胜者!哦吼?洛宵宵听到这样的决胜方式不禁微微挑眉,掰手腕?傅斯欲?别人什么手劲她不知道,但是傅斯欲那只手真是要命的强悍。

但显然其他人不这么认为,都开始三三两两的聊起了胜负率。

洛宵宵听不真切,但大概率没人觉得她家傅老板能赢。

切。

瞧不起人。

健身教练突然扬起了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他正愁怎么赢呢,这机会不就来了!小桌子上,二人临危正坐护握手掌,只听一声哨响,暗中的搏斗悄然开始,而洛宵宵以及在座的众人算是直接看了个现场版的煮大虾!他们眼睁睁看着健身教练从一开始的有恃无恐到逐渐察觉不对在到现在想要使力最后却发现无济于事的输在了掰手腕上。

最终,洛宵宵欢呼着如愿获得了漂亮的小饼干。

然后,她拍了张照片发了个朋友圈。

然后,她把小饼干送给了奶团子。

然后,傅斯欲告诉奶团子:你妈只是喜欢把好看的东西拍照发九宫格。

然后,奶团子悟了,看来,是他对妈妈的了解还没有爸爸那么多。

七.第二个游戏,夹球跑。

第二个游戏,夹球跑,游戏规则很简单,由我们的小朋友抱球从起点跑到终点,把球交给我们的两个大朋友,随后再由大朋友二人用身体夹住球回到起点,先回去的算胜利!游戏规则就是这么个游戏规则。

洛宵宵还在乐呵呵吸果冻的时候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薅住了命运的后脖颈,整个人无视重力硬是被傅斯欲拽出来小板凳上。

嗯??还有我的环节??她懵逼道,今天来不就是吃零食拍照片看节目的吗?奶团子站在一旁已经抱好球蓄势待发了,他说:当然有,妈妈你要和爸爸一起用身体夹住球。

洛宵宵:??这项目说正常不正常,说暧昧还有点小小的暧昧。

傅钧泽这个奶团子作为从小到大被傅斯欲严格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小孩子,他必然不负众望在老师校长以及洛宵宵的期待中第一个冲向了她。

妈妈!接球!洛宵宵微微屈身接住了小皮球,随后神经一绷登时进入了比赛状态。

说啥也不能在孩子面前丢面子!夹肚子这里吧!女人顺势搂住了傅斯欲的腰,把球夹在了二人的腹部前,以一个互相搂腰的暧昧姿势缓慢前行。

一、二、三,四……你慢点!洛宵宵哼哧道,傅斯欲这厮腿太长,迈出去一步她得用一步半追。

作为第一组出发的人,洛宵宵的土方子受到了很多家长的模仿,大家纷纷以互相拥抱的方式缓慢前进。

直到,洛宵宵的球掉了。

因为她实在是追不上傅斯欲这条不顾人死活的大长腿了。

她呢喃的抱怨道:都叫你慢一点慢一点。

游戏规则在先,一旦中途球掉了就要回到起点重新再来,眼看着好几组亲子回头重新走,洛宵宵感觉前方的路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傅斯欲却突然把外套从身上脱下来了扔在人胳膊上:有办法。

洛宵宵狐疑:什么办法?还没等话说完,一只坚固的手臂猛然将处于懵逼中的洛宵宵打横抱起,只见她手里还攥着球,显然没察觉傅斯欲过于突然的大动作。

现场蓦然响起了几道惊呼声。

把球放在怀里。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的命令到。

诶?这么正大光明的公主抱让洛宵宵的脸色微微变红,她听话照做,趁着解放双手双脚的功夫她才有时间反应过来。

规则上只说夹球运球,又没说以什么样的形式运。

想着,她悄摸摸瞅了瞅一心奔向终点的傅斯欲。

可能一开始他就想到了这个没有任何拖累的办法,但是挨不住自己小聪明,最后反而还是被人捞了一把……不愧是总裁,全面发展。

这才应该是家里智商的高坡。

八.第三个游戏,也是奶团子最期待的游戏,齐心协力吃果果。

爸爸妈妈,你们决定谁负责吃谁负责拿?齐心协力吃果果的游戏规则是,由一方蒙住眼睛在起点原地转十圈,然后由孩子指挥,拿果子的人不可以说话,最终谁前往终点吃掉另一方手里的果果,谁先吃到即为胜利。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技巧全凭默契和感官的游戏。

洛宵宵听完游戏规则后陷入了淡淡的沉默当中:啊这…你们幼儿园就没有什么绘画比赛吗?把把触及到自己的知识盲区。

她心照不宣的和某位傅姓男子来了个对视,讲道理,她知道傅斯欲对完全黑暗的环境是有一些心悸在的,儿时的一些经历让他无法敞开面对黑暗。

虽然他不怕,但是,如果由自己带眼罩摸黑总比让人为了一个游戏不舒服强。

我来吧。

洛宵宵想了想,主动带上了眼罩。

赛程一触即发。

这一轮参加比赛的只有十组家庭,洛宵宵被人搀扶到起点,心里开始疯狂咯噔,要是没找到方向怎么办,轮方向感,傅斯欲肯定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过洛宵宵也不是吃素的。

一声哨响,她立马弯下身子转圈圈,几圈下去,她感觉世界都明亮了,天上到处都是小星星。

妈妈,向左走,对!走…三步!不对你走偏了!奶团子理性却又奶里奶气的声音在小朋友们中间格外突出,洛宵宵晃晃悠悠的打着太极跟人声音走,奈何实在太晕,转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只知道自己越转越远。

等…等一下!她踉踉跄跄的站定住身子。

我、我——诶!这这这是谁啊!刚站稳脚跟,身后不知从哪蹦出来了个庞然大物,猛然间把她顶到了一边。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稳住了,没摔。

爸爸,我感觉妈妈好像不太适合这个游戏。

奶团子表情凝重道。

傅斯欲跟着蹙眉,说出来的话却忍不住维护着人道:她可以。

奶团子:…爸爸,等你以后火化的时候,工作过人员一定会非常苦恼。

傅斯欲对这个倒反天罡的花显得有点疑惑,但碍于他是一位慈爱的父亲,他还是强忍着把孩子扔出校门外道:为什么?奶团字缩了缩肩膀,又怂又耿直道:嘴太硬了,烧不掉。

傅斯欲:.......你可孝死你爹了。

但是,奶团子真的有几分误会他看起来有些不靠谱的母亲了,他低估了对方的幸运程度。

此时,洛宵宵还在空地上打转。

但契机就在下一秒。

趁着二人交流结束的空隙,洛宵宵不知怎么竟然慢悠悠的晃到了航行的正轨!!奶团子屏息凝神不自觉的攥紧小拳头,游戏规则强调了非比赛场上的选手是不可以说话的,眼看着柔弱且只会喝酒蹦迪的母亲不知何时已经靠东撞一下西撞一下的来到了他爸爸的手前!!越近,他越紧张。

这是他母亲在游戏上一次质的飞跃。

人呢!洛宵宵嘶了几声,明知道对方不能回应自己却依旧出声试图得到亿点点小小的回应,她努力扬起下颚,顺着眼罩下方一小条透着微弱光亮摸索前行。

我的脑袋好晕啊~边说着捣乱裁判以及对手的视线,她边顺着草坪以及光亮飞扑进了前方那个雄厚的怀抱中!而对比其他家庭,这个速度简直是断流式第一!!洛宵宵知道自己这条小小的缝隙起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作用,但她不会告诉别人:诶诶,哪呢哪呢,说话啊。

女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装靠在男人怀里,装模做样用声线干扰着比赛场上其他的父母,直到一颗甜甜的圣女果怼在了自己嘴里。

差不多得了。

傅斯欲替人摘下眼罩,顺道帮人整理了一下她优渥的长卷发。

待人碰上自己头发的一瞬间,洛宵宵心中警铃大作当即暗道不妙:别!哗啦一下,黑棕色的长卷发被人连根拔起,哦不是,是连根薅了起来...?傅斯欲满眼不置信的看着手里质感仿若真发的假发。

洛宵宵瞳孔地震的捂住了自己熠熠生辉的粉毛。

完犊子了。

九.谁知道参加个亲子游戏还能参加出生命危险来。

洛宵宵用自己贴满配饰的美甲挠了挠炸毛的粉色长发,孤独无助且毫无悔意的和奶团子并作一起。

团团,你爹是不是特别残暴,不就染了个头发嘛,竟然不让我坐副驾驶。

说罢,洛宵宵泄气般捏了捏奶团子的脸。

他妈的,越看越像。

奶团子只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捏的火热生疼,求饶道:唔唔唔,别捏了别捏了...不知过了多久,洛宵宵身前一心一意开车的男人才缓缓开口,有话好好说,别欺负我儿子。

奶团子瞪大双眼:??爸,孩子没了你说话了,脸都要捏起皮了您才想起里伸张正义??洛宵宵哼了一声,一甩手扭头不去看这两个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坏家伙,儿子还是我生的呢。

你想要你自己生去啊。

结婚这么多年,傅斯欲改变了很多,唯独一点没变,他永远对付不过洛宵宵的蛮横无赖。

生,他拿什么生?傅斯欲行车飞奔在道上,面色愠怒:上个月你染了蓝色,你告诉我是地球日。

上上个月你染了个七彩色,你说是玛丽苏女主庆生日。

上上上个月,你染了个绿色,你说是植树节。

一个月你换一个发色,我还当你这个月从良了。

傅斯欲冷呵道:傅太太,你的终身愿望就是在各个节日染各个颜色庆祝?那这个月呢?粉毛?庆祝愚人节?......洛宵宵一时语塞,无赖回怼道:结婚之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早知道你这么话多我就不和你结婚了。

奶团子不合时宜的蹦了出来,提醒道:妈妈,是你执意求着爸爸结婚的。

事实证明,整个豪门圈的发色加一块都没有傅太太一个人染的花花,作为一家大集团的脸面,洛宵宵全然已经拿油彩把傅氏的脸涂成了五颜六色。

如果仅仅是她一个人染就算了。

优雅得体的造型,温润稳定的黑发这些都是豪门内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可自从洛宵宵染了这头五颜六色的毛儿后,再加上傅斯欲的不制止,染发竟然莫名成为了豪门圈里的一股潮流。

谁让她洛宵宵是京城第一人傅斯欲的老婆。

典型的自己不学好,还带坏别人老婆,傅斯欲都已经忘了自己收到过多少份投诉了,他算是明白了以前洛宵宵说过的话,她说她以前上高中的时候,老师总是要把她一个人拎到最前面,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太能聊天,渲染力太强。

一般人都经不住她忽悠。

哎呀!烦死了。

洛宵宵恼羞成怒的踢了下男人的背倚,道:我下个月染黑总行了吧,不给你傅大老爷还有你的傅氏集团丢脸!傅斯欲冷笑道:你不给自己丢人就够了,希望某人不要再在半夜喝个烂醉如泥的给我儿子儿童手表打电话,让他开车接你。

洛宵宵猛然挺直身板:你!我!我这不是想给你打电话吗!奶团子天真道:爸爸妈妈吵得好凶哦。

是要离婚了吗?洛宵宵/傅斯欲:闭嘴!奶团子: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这个家没有他就得散...完结感言,一封非常走心的感谢信想了想,最后给这本书一个来自作者的交代,首先,我坑了,一坑坑了好几个月,主要原因是因为疫情封校的焦虑以及各种各样互联网的数据焦虑让我产生了神奇的PTSD,不用笑话我,我懂。

这期间我对不起很多人,比如我的管理员桐崽【当然了,我只是这个坏女人的一个小墙头,她现在已经回去和她的正主亲亲抱抱举高高了,想到这里,愧疚-1-1-1-1...】还对不起很多真心追过的朋友。

【虽然你们的墙头甚至比我的管理员还多,都是读者谁不懂谁啊,今天看了这个明天看那个,都懂都懂,这个坑了就看别人,天涯何处无芳草,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四条腿会码字的作者不多了去了】仔细想想,我真的因为这本书开心过,焦虑过,脑袋疼过,万分惊喜过,但事实证明,或者是说我用我亲身经历做了一次社会实践,不管在某一时刻达到了多么高的高度,他都是过眼云烟,真正有意义的事情是提升自己。

【虽然我也觉得少忏悔自己多埋怨别人很爽】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里,我都深思过很多事情,比如我是不是不太适合写作这条路,在此期间,我尝试了很多不一样的新奇兼职,比如...【我给店铺商家画了纸胶带,给其他同行作者做网文封面,在文字游戏网站做游戏,经营短视频等等...】我以前觉得我是爱奋斗,但我现在觉得我就是爱赚钱。

兜兜转转一圈,我还学会了削果皮,打羽毛球,做火漆印章,这个假期我还想试试3D立体拼图,拼一些会发光的立体房子。

如果有宝贝能看到我这篇完结感言,我希望能通过我的社会实践感受到一些什么。

从焦虑到每天只会哭,到慢慢的摸索出生活中更有意义的事情,也许说不定三次元会比二次元更精彩。

我很热爱网文,至少在我不写的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动笔,可惜刚刚打开键盘,就会瞬间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恐惧以及不确定性。

这一章的数据会不会不好?我该怎么办?别人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如果没有好好回馈她该怎么办?这样的我配拥有喜欢我的人吗?诸如此类的问题,困扰着焦虑期的我,每一天。

以前我想不通现在我依然想不通,因为当悲观情绪占据主流的时候,我还是会害怕会恐惧,正如万千平凡的作者一样被数据死死纠缠,恐惧动笔,又盼望动笔。

同时感谢我那还在坚守岗位的社畜老编辑百合。

在我最焦虑的时候,我感谢她给了我不用非要写下去的决心,在那段焦虑的日子里,我承认,她真的救赎到了我,只因为她对我说:写文不是最重要的,我才是最重要的。

而不是告诉我克服克服,更没有对我说坚持下去。

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在困苦无助的时候,与其告诉我坚持下去,不如让我彻底放下。

可能我没有成功的原因不仅仅是又菜又爱玩,心态真的需要稳住,不过,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退网封笔,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不管怎样,写下去。

正如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的底线是不管如何,都要把书写完,把坑填完,感谢各位所有对我抱有善意的人。

感谢你们,才有了今天的我。

这是我在这本书里最后的一句话。

但是,是我,也是各位人生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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