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吵杂的人群,他给暗处的暗卫一个眼神,没多久酒楼的人就走了,连老板跟小二都被请了出去。
空气瞬间都安静了下来,陆欢宜能听到南韵儿的抽泣声,她有些 绝望地望着她。
南韵儿抽泣着摇头,她拼命地用力地摇,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可以辩解的话。
广若看了有些着急,圣女是一国之主,平时虽然看着文弱,但是处理事情来都是雷厉风行,哪里有过眼前的这般屈尊的样子。
她苦口婆心开口道,姑娘,你误会了,夫人她每天都在想你,眼睛都快坏了,逢年过节桌上都有姑娘的位置,府里还有姑娘的房间,出生时用的物件,夫人时不时就拿出来睹物思人,在我们那每个人都知道夫人有一个在外的女儿,这都是夫人她从没忘记过你的证据啊……陆欢宜垂眸紧咬着牙没再说话,将玉佩一把塞到南韵儿手里,然后毅然决然转身走了。
孩子……南韵儿在后面呼唤道。
拿在手里玉佩的瞬间才觉得刚刚是真实发生的。
陆欢宜头也没回,周初白赶紧叫暗卫跟上去。
他抬起要走的脚收了回来,对着南韵儿行礼。
夫人,告辞。
南韵儿喊住了他。
晋王殿下,这块玉佩她既然给了你就还你吧,她多劳你照顾了。
南韵儿又将玉佩递给他,声音低柔着请求他。
周初白道,夫人还是自己还吧,我不过是代为管理。
陆欢宜披风都没拿,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还没到宵禁的时辰,街上三三两两的人还是很多,还有几个醉鬼的在街上发疯一样高歌。
泪珠冰凉的触感滑过她的脸颊,她吸了一口冷气,手抚上自己的脸。
她哭什么,不应该是愤怒吗,她跑什么呀,她为什么要跑。
站定后望着天上的月亮,特别的亮,像八月十五一样的亮,像还在部队时一样的亮。
她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里,整个人看着又瘦弱又娇小。
周初白跑得嘴里都呼白烟了,好不容易在一个角落看到她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踩着雪向她走去,蹲下身子手在她头上轻轻的摸着。
一下又一下。
呜呜呜,为什么今天的月亮这么圆,为什么这么冷啊。
陆欢宜感受到周初白的小心翼翼呵护,她心里的委屈好像瞬间被放大了一样,放声疼哭起来。
抬头一脸的泪珠还夹杂着鼻涕,周初白大手一伸将她揽入怀里,手轻拍着她单薄的后背,只觉得他的男子气息瞬间就将她包裹了起来;温声细语的在她耳边说,冷的话我送你回去好不好?陆欢宜委屈的情绪好像霸占了自己整个人的大脑,她没有说话,就那么趴在他的怀里。
眼泪滴落在他的衣服上,没多久就湿了一大片。
周初白,你的衣服好香啊,可我的鼻涕好像擦到你的衣服上了,怎么办?周初白那双在她背上的手忽然顿了一下。
没事,我衣服多。
他声音还是有耐心又温柔。
陆欢宜得到允许,鼻子又在他衣服上用力地蹭了一下。
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反正都脏了,干脆就脏个够吧。
周初白低头就看见见自己的衣服上一条长长的黏黏的液体,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陆欢宜抹了抹眼泪,从他怀里起来,垂下的眼眸周初白看不清她的情绪,但是能感受她的低落。
一张小脸被风吹的红红的,眼角还湿着,无意流露出的情绪看在周初白的眼里,只觉得她可怜巴巴的。
周初白扶她起来,什么都没问,只说。
我送你回去吧。
陆欢宜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踩着他踩过的雪印走。
街上好像又安静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除了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就是他们的呼吸声了。
周初白忽然停下脚步,手向她伸来。
陆欢宜迟疑了一会儿伸出自己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间,陆欢宜能感觉到他的暖,暖到了心窝里。
周初白转身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少女的手纤细白嫩,软软的手感还有一些凉意。
他牵着她的手在大街上寂静无人的走着,偶尔走到没有烛光的地方,能感受她手紧抓着他的手,那是一种依靠感。
陆欢宜第一次拉周初白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离得近,陆欢宜的心跳跳的飞快,没吃过猪肉,但肯定是见过猪跑的,偶像剧里不就是这么演的吗。
周初白的手好像时时刻刻都是暖呼呼的,跟他的人一点都不一样,就想一个行走的暖炉。
陆欢宜犹豫着开了口。
你为什么不问我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周初白头微微的向后侧了一点,他放缓脚步,跟上她的节奏。
你不想说,我就不问。
周初白轻声道。
陆欢宜垂着的头,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谢谢……其实他就算不问猜也是能猜个七八成的,到那时就像他说的那样,周初白从那以后就再也没问过今晚发生的事了。
两个人像是走了了许久许久,终于到了景王府,门口的门房大老远就看见陆欢宜了,见她走近赶紧给她开门放她进去。
陆欢宜提裙跨进门槛,忽然又探了个脑袋出来。
眉眼弯弯的给周初白说再见。
周初白道,快进去吧。
陆欢宜这才不见了人,周初白转了个方向也回了晋王府。
回到院子的时候,粉儿正在院子门口跟余安扫门槛的雪呢。
余安先看到了她,姑娘回来了。
粉儿丢下扫把,跑到她面前,姑娘回来了?姑娘你饿了吗?陆欢宜摇头,往后面看去看没看从月。
从月呢?余安道,姑娘放心,他在我房里睡着了,我也就没叫他了。
陆欢宜点点头,绕过他们进了屋,把门关了起来。
粉儿手拱了一下余安的胳膊,怎么感觉姑娘好像有些不对劲呢,情绪不高,是不是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