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白脸上神色有些迟疑跟纠结之色,他也不是想知道她的私事,但是为了了解她去边境的真相,他还是问了。
看着她发呆的样子,周初白以为自己是碰到她什么软肋了。
他一时有些难为情,那个……话没说完就见陆欢宜垂着脑袋,眼眸黯淡,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只听见她声音细微说了一句。
是……陆欢宜垂着的头眼睛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她手轻微的拂去那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
周初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一个大男人没见过这个场面,而且这个女人前一刻不还在嚣张的抽人鞭子吗,这怎么说哭就哭了,一点反应都不带给的。
粉儿见状她演技夸张拍拍陆欢宜的背安慰道,姑娘,都过去了,你别想太多,她们就是欺负你没有娘亲。
说着粉儿眼泪也要开始往下落。
周初白坐在石凳上沉默不语,他眉头紧锁,他想开口叫她们别哭了,可是万一他一开口她们哭得更凶了怎么办?早知道就带宁七净一块儿来了,今日真是出师不利。
堂堂八尺男儿把一个小姑娘弄哭了算怎么回事。
周初白闭着眼睛深深的吁出一口气,而后他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一溜烟轻功人就不见了,如来时一般无影无踪。
陆欢宜收敛起情绪抬头,确定他的味道真的消失了,身体才放松下来。
一张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粉儿,我饿了……粉儿听完手脚麻溜的下去厨房拿早饭去了。
宴怀生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在景王府门口徘徊,就是不敢进去。
门房的小厮都警惕地盯着他看好久,最近京城听说有拐卖妇女孩童的,这人长得人模狗样的,一大早就在府门口溜达,他可得上点心。
清越蹲在一旁打着哈欠,一双眼睛困得眯成一条缝。
宴怀生这心里都急跟蚂蚁在挠他心上挠似的,一直在原地回来踱步。
看着蹲着都能睡的清越,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就往他小腿丢过去。
谁!清越蹭的站起,警惕地看了周围,却什么都没看见,只瞧见他家公子正用埋怨的眼睛瞪着他。
公子,这一大早的你不困啊,你就放心吧,陆姑娘肯定没事,不然他们府里早乱了,人家哪还有空一直盯着你。
清越指了指门房的小厮,那小厮可真是够敬业的,都盯着他家公子盯了半个时辰,眼睛都不带眨的。
清越一直在旁边自顾自叨叨叨的,宴怀生压根就没在听,头一直探着看景王的大门口。
刚刚他都看见有人带了个大夫进去,到现在都没出来。
可是如果是陆姑娘的话,不应该到今天早晨才请大夫啊。
他想着要不干脆直接翻墙进去好了?可是这样陆姑娘会不会觉得他是登徒子。
公子,你不会是要翻墙吧?清越好像看出了他的意图,他问道。
宴怀生难得觉得他聪明了一回,他不免觉得昨晚都是因为默契不够导致的。
不然再看看今天的清越,他们默契多足啊,一眼就看出来他要干什么。
对,我决定了我们翻墙进去。
宴怀生拍了拍清越的肩膀。
果然揍多几次默契就培养出来了,真是孺子可教也。
公子,要是被景王抓到怎么办,会不会把你捆了直接扔到盟主那去啊?干什么提我爹?公子你忘了吗,景王爷之前是跟我飞鹰盟有过往来的呀,但是后来好像是因为跟盟主吵了一架之后就再也没有往来了。
清越记得沈伯是这么跟他说的,但是具体是多少年前的事他就不记得了,只知道盟主跟景王爷认识。
宴怀生听完就懂了,他家那个老头子那臭脾气有朋友才怪。
那要是景王知道他是宴鹏涛的儿子会不会更不让他跟陆姑娘相处了。
他想想就觉得头大。
算了,翻了再说。
有什么困难下次再说吧,他果断选择翻墙。
清越见劝没有用只能选择跟着公子同流合污了。
好在景王府的护卫武功一般,他们只要多加小心避一避就过去了。
但是景王府太大,清越都看呆了眼。
真不愧是京城的首富,清越从小就在飞鹰盟长大,没有来过京城更没来过像景王府这么有钱的地方。
宴怀生此时的心思明显不在景王府的豪气上,他们已经转了好几个院子了,还没找到陆欢宜住的地方。
公子,你看!清越本来就困,跟着宴怀生起个大早,公子那是要看心上人,肯定是激情澎湃的,他纯属是附带的。
他指着前面拐角处的粉儿,眼睛都亮了,总算是看到一个认识的人了,也就代表着能找到陆姑娘的院了。
宴怀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粉儿。
两人猫着腰跟在后面,一边要提防护卫又要提防粉儿发现他们来一句惊叫,那他们在这转这么久就都白费了。
粉儿端着满当当一整个食盒的吃食,晃悠悠的小碎步走回院子。
忽然她脚步顿了一下,狐疑的回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就又迈着小碎步欢乐的蹦跶起来。
宴怀生在看到她进去之后脚步就停下了,清越不解,公子,陆姑娘的院子就在前面了,你不进去吗?宴怀生双眸迟疑,算了,看到粉儿姑娘这么开心她肯定是没事了。
清越觉得有理,粉儿是陆姑娘的丫鬟,她能这么一路哼着歌,肯定是因为陆姑娘没什么大碍。
可是他们都在府里转这么久了,而且是抱着被景王发现的危险,公子好歹看一眼再走啊。
不然回去又得心心念念,在房里唉声叹气的,心情不好又是拿他陪练,受罪的还是他啊。
要不我们上房梁偷偷看一眼?清越道。
宴怀生拍着清越的大腿,赞赏的给他点头,这是个好办法啊!清越脸色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大腿,一张苦瓜脸看着宴怀生,公子激动就激动,拍他大腿干嘛啊!公子的爱情还没开始呢,他就已经牺牲太多了。
说干就干,宴怀生跟清越一个轻功就上了房梁。
余安在暗处眯着眼眸看着这主仆俩,他早就看到了,只是没有轻举妄动,他倒是想看看他们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