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珠满面灿烂,不难看出来是有好事,她看着那个大傻子,摇了摇头,然后附耳对着黄婆婆说了几句。
黄婆婆听完也替她开心,她笑呵着道,那你路上可得多备点吃的,我再做些干果铺,你带给姑娘,还有粉儿最喜欢吃的牛肉干我也去做些。
黄婆婆眉眼洋溢着笑,滔滔不绝的说着。
南川珠回院子里收拾包袱的时候,二丫来了。
堂主,我也想跟你去。
二丫声音怯怯的说着,声音很小声,南川珠觉得自己得全神贯注去听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二丫性子胆小如鼠,往日寡言少语的,只爱跟大黑玩,连她这个堂主她向来都是很少跟她说话。
这小姑娘说话温声细语的,她一个爽快的大老爷们要是吓到她了怎么办。
那个……二丫呀,你真的想去?南川珠放下正收拾着的衣物,拉着她坐下。
二丫垂着头,想了许久点点头,小姑娘脸蛋因为紧张涨的通红。
南川珠笑而不语,在心里默念着三二一。
砰的一声响。
我也要去!大嗓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大丫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了,肩上 背着一个包袱,身后还牵着大黑。
南川珠扶额,整个脑袋埋到桌子上,她选择不选择。
我……先来的。
二丫支吾着起身看着他道。
是我先听到的,我是哥哥,我说了算。
大丫拍着自己的包袱,炫耀自己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
说来真是奇怪,大丫跟二丫是双胞胎,但是两人长的是一点都不像,性格更是天差地别。
大丫叫凡松,二丫叫盼丹,大丫就经常要别人叫他名字,但是二丫就不。
她觉得叫二丫亲近,她是个喜欢赖在黄婆婆跟大黑身边的小姑娘,平时见谁都低着头。
不像大丫,恨不得自己的嗓音能传到京城。
二丫撅着嘴巴,埋怨的看着他,大丫更得瑟了,吐着舌头炫耀。
我……说着她眼泪就要往下流。
吓得大丫连连给她道歉,说自己不得瑟了公平竞争,哄了许久,久到南川珠觉得自己快睡着了,二丫才停住了哭声。
堂主,你带谁去。
大丫,咳以后叫凡松吧,总感觉在叫脚丫子。
凡松询问南川珠,语气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得瑟,他期待的看着别过头去的南川珠。
南川珠捏着脖子,抬头看着这会已经怂了的凡松,她只想说一句,活该,得瑟一般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但她还是头疼啊,总得留一个在府里呀,到时候其他分堂有事的话,找不到人做主。
他的目光在凡松跟二丫身边来回看着,最终她选择明天再说。
直接将两个人都赶了出去,自己继续收拾衣服。
哼,她谁也不带,自己潇洒上路不好吗。
欢儿呀,大爷我来了。
凡松这个心眼多的,他觉得堂主有猫腻,但是又说不出来。
南川珠傍晚就找黄婆婆把要带的东西拿齐了,打算等他们都入夜之后,自己偷偷的溜出去。
她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然后警惕的看着周围。
蹑手蹑脚的小碎步走着,她嘴角闪过得意,哪知得意没多久,冷不丁出现的凡松差点吓得她嘴角差点错位了。
你在这干嘛?她压低声音问。
凡松拉着她的包袱不让她走,我就知道,你要偷溜。
凡松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有错,他刚刚在床上翻来翻去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堂主关门那瞬间嘴角的笑让他有点不安。
南川珠嘘了一声,走走走,带你还不行吗。
真是算无遗漏,唯漏大丫。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混小子打小就鬼主意多,她都能想到的事,这只大丫肯定也是能想到的。
两人蹑手蹑脚的一步步从府里出来,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一个堂主,居然在自己府里都要这么偷偷摸摸的。
南川珠早就打点好了一切,一出府就有一辆马车在外面。
两人咻的一溜烟就钻进马车里。
两人拍着胸口有惊无险的松了口气,然后就那么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凡松才觉得不对劲啊,这马车怎么不走呢。
他道,堂主,马车怎么不走啊?南川珠一脚把踹他出去,废话!你不赶车它怎么会动。
凡松摸了摸脑袋,呵呵了两声就出去赶车了。
次日一大早二丫起来,才发现堂主跟她大哥溜了。
她真是后悔莫及,不应该相信他们两个的,可是已经为时已晚了。
圣女,我们再走多三日就能到京城了。
广若在马车里点上暖炉,她对着一旁刚醒的南韵儿道。
南韵儿掀起窗帘看着窗外的风景。
白雪覆盖着路旁的树干,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件件白色的空中小屋。
若她的女儿真的生活在京城,现在大概已经出落成一个懂事的大姑娘了。
在京城也好,她一辈子都没来过的地方,她的女儿替她先来了。
越是离京的距离越短,她的心就越是忐忑。
广若看出了她的不安,她出声宽慰道,圣女,我们这些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天的,而且我也觉得我们公主一定会在京城的。
广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说不上来的预感,她总觉得这次好像真的找对了,但是她又不敢讲,她怕只是自己多想了。
她这些年看着圣女一次次的失落,一次次的深夜落泪,饶是她看多了都觉得心疼,即是心疼圣女,也心疼那个从未谋面小公主。
你说的对,我们这么多年都熬过来,这次我们也可以的。
南韵儿喃喃自语道。
广若将热茶递到她手里给她暖手。
吁——忽然马车外传来马的躁动,接着就是马车开始晃动。
广若顾不上其他,她护在南韵儿身前,手紧紧的抓着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