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我怎么来你房间了?司序東微微蹙眉。
你不是……顾梦显然还混沌着,她晃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看到不远处穿着睡衣的司序東,顾梦觉得自己很难在深夜保持理智,她茫然地问道:你不是和我分房睡吗?还是说你饿了,是胃疼了吗?司序東站在门口,不知道自己该是种怎么样的心情。
而看着司序東不说话,顾梦显然是有点急了,她匆匆起身,嘴里还说着:司少,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给您煮面去。
司少。
您。
这些词让司序東愈发头疼,他沉默着将顾梦拉住:你忙什么?这样的顾梦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连着她的神情都让司序東无比陌生。
司序東审视的目光让顾梦浑身紧张,她几乎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点,低声道:你……你没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司序東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你休息吧。
顾梦似乎也是困极了,她抓过一个枕头,迷迷糊糊地抱住了,这才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
司序東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荒诞无比的梦,梦里面顾梦的眼神那么惶恐不安,和白日的顾梦相差甚远。
可是梦里的顾梦又像是那么习惯地照顾他,像是……这就是一天又一天的日常。
司序東低咒一声,看着顾梦怀里的枕头怎么看怎么碍眼。
刚刚那里分明还是自己的手臂,她躺在自己的怀里睡得那么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顾梦醒来时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
她记得昨晚似乎是做了个梦,梦里面她还在前世,晚上司序東忽然走进了她的房间,看起来心情也不算好。
她记得自己习惯性地起身,要给司序東去煮一碗面,司序東拒绝了,脸上写满了欲言又止。
顾梦觉得自己这个梦做得真是相当滑稽,一转头,就看到自己还保持着抱着司序東胳膊的姿势,司序東一只手翻着手机,姿势相当别扭。
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腾地起身:那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影响你了?司序東看了一眼顾梦,这个看起来正常多了。
你昨晚……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司序東沉默着闭嘴,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梦只好犹豫着问道:我昨晚,是不是梦游了?你昨晚前夜做了噩梦,后半夜……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司序東顿了顿,试探地问道。
听司序東这样一问,顾梦顿时就知道不对劲了。
她轻咳一声,脑子飞快地转动了几圈,这才低声道:我梦到了一些事,是不是做出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哪里像是梦到了一些事?顾梦那举动,简直就是在梦里和他过完了一生似的,而梦里那个他,显然和现在的他大相径庭,不然也不会让顾梦的眼底露出那样惶恐的神色。
司序東闭了闭眼,道:我从前对你是不是很恶劣?恩?顾梦更加紧张,抬眼看向司序東。
以至于……你现在潜意识里都很害怕我?司序東的语气有点紧绷。
顾梦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的事,你想多了,人在睡梦中的反应本来就不真实,我可能是将你看作是什么猛兽了也说不定。
猛兽……司序東仔细回想了一下,觉得顾梦主动关心猛兽甚至要求给猛兽煮面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诡异,想起来就头疼。
他的沉默不语让顾梦更加紧张,现在的生活和前世委实是太贴近了,顾梦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代入了前世的观感。
她能和司序東走到这里不容易,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了,一点都不行。
司序東却闭了闭眼,自然地问道: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不去公司吗?顾梦诧异地问道。
有安排的话,可以暂时不去。
司序東平静道。
顾梦笑了一声:我这算是和董事长住在一起,所有有了特权吗?……不是,是因为法务部最近没什么事情要忙。
司序東解释了一句。
顾梦刚想说没什么特别要处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微微蹙眉接了:陆女士。
司序東本来还在切西多士,闻言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蹙起眉头。
恩,你是说都收拾好了是吗?顾梦平静地听了一会儿,点头应了:好,我知道了,没问题。
我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很多东西吗?那好,一会儿我就过去,一个小时之内吧。
顾梦又听了一会儿,将电话放下了。
怎么?司序東坐在对面,蹙眉问道。
是陆女士,顾梦简单解释了一句,道:之前我说过要回去收拾母亲的东西,将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先带走,他们说已经收拾好了,那我一会儿就不和你一起去公司了,我去将东西收拾过来,上午就请个假……不用,我陪你一起。
司序東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顾梦一怔:只是回家一趟而已。
司序東将流心西多士切好,递过来半份:尝尝这个,芋头卡仕达的搭配不错。
顾梦有点无奈:真的只是回家一趟而已,不会很久的,我下午就能回公司。
我刚好有些事情要问。
司序東自然道。
顾梦想起昨晚狼狈的一夜,心底微微一沉,没来由地不想让司序東过去。
一会儿要冷了。
司序東的语气很是平静。
顾梦知道自己拦不住他,只得心事重重地切起西多士来。
司序東始终静静看向彼端的顾梦,良久方才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之前听说,他们打算给晏女士办理那方面的证明。
坐在去迟家的车上,司序東沉声道。
恩,被我拦下了。
顾梦轻声应了。
你……需要我帮你找一下晏女士吗?司序東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顾梦的手微微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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