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诗雨见顾梦和南家成一起进来,神色如常的模样,这才轻轻松了口气。
席间没有人再提起关于当年的话题,现在盛诗雨显然已经放手了,而顾梦和司序東的关系融洽万分,尽管有人觉得委实是偏配了些,奈何人家司少喜欢,他们自然也不会在当事人面前嚼舌。
离开时,盛诗雨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能跟你们车走吗?当然。
顾梦点头应了。
南家成笑笑:盛小姐一起的话,我来开车就是。
谢谢你啊家成。
盛诗雨笑着看了南家成一眼,她从前倒是没发觉,南家成委实是温柔体贴。
不同于司序東那种将所有的好都付与顾梦一人,南家成的温和是融于骨髓的,让人如沐春风。
对了,我听说了关于陆薇薇的事情,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盛诗雨忍不住问道。
顾梦摇摇头笑了:没什么,有司少在,基本也都解决了。
南家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顾梦神色如常,眼底含着淡淡笑意,是明显的信赖。
他从前从来都没有想过,像是顾梦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心甘情愿地将所有的信任都付诸一人。
司序東那样强势地介入了顾梦的生活,他们却也真的这样走下去了。
哎,司少真的好啊。
盛诗雨轻声感慨。
顾梦笑了笑,看着天宸地产的楼近在咫尺,她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从前……和司少有婚约,是吗?啊?盛诗雨明显怔住,旋即紧忙摆手道:没有没有,你这是听谁说的?那是绝对没有的事情,当年……当年那都是两家人闹,毕竟军区大院里面彼此熟悉的人也不多,那个年代人们都喜欢找个知根知底的。
后来司少不是没有这个意思吗?我也知道,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顾梦微微一怔,道:这样……当然是这样!盛诗雨急了:你千万别多想啊,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们小时候不是还喜欢娃娃亲什么的吗?我跟你说,那时候司序東才多大啊,这种活动他都是敬谢不敏的,现在想来都是为了遇见你的。
顾梦看向盛诗雨,情绪相当复杂。
盛诗雨这一番话情真意切,顾梦想不信都难。
而且我从前,盛诗雨微微顿了顿,低声笑道:你如果说大家谁不喜欢司少,那肯定是假的,司少太好了。
只是从来都没有人能想到,情商那么低的司序東有一天也能对女孩子这样好,现在我们也算是想通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了。
盛诗雨看了一眼前面的盛世娱乐,笑笑道:好了,我也到了,经纪人在前面等着呢,多谢南先生!南家成沉默地踩了一脚刹车:改天有空再聚。
恩,好。
盛诗雨笑吟吟地应了,转身下了车。
南家成的手在方向盘上搭了搭,顾梦这才开口道:我也差不多到了,下去稍微走几步路,多谢南先生。
南家成笑笑,沉默半晌方才道:以后这种机会,应当就不多了吧?顾梦一怔,看向南家成。
我之前听闻,司少这些年一直有结婚意愿,换言之……是司军长很希望司少尽快结婚。
南家成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三分毫不掩饰的试探。
顾梦摇摇头笑了:这种事情还是要等水到渠成吧,我和序東也都不急。
她脱口而出的序東两字,带着柔软的意味,南家成知道,顾梦只是习惯。
只是那种不愉快的感觉如骨附蛆,让他甚至无法开口。
良久,南家成方才轻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我送你和钟先生去路口。
多谢。
顾梦笑笑。
整个一下午的时间,顾梦都过得相当安静。
快到下班时,晏嘉行打了个电话过来:顾梦,你在忙吗?顾梦将手头的工作收了个尾,起身去走廊乖乖接电话:还好,外公有什么事吗?恩,有些事情想问你。
顾梦听得到,对面晏嘉行似乎是在外面。
外公您说,我这边将工作放下了。
我听有人对我说,你在迟家……情况不太好。
晏嘉行沉声道。
顾梦心底一沉,语气却还是带着三分笑的:外公这是听谁浑说的?我最近都没住在家里。
之前也是,现在也是,是不是麓麟带着那个什么陆薇薇在家里欺负我小外孙女了?晏嘉行的声线带着微微的颤抖。
顾梦的心蓦地沉了下去,沉声道:外公,您多虑了,这些八卦不是每年都要传出来一次吗?你母亲虽然离开了迟家,但是我们晏家可是从来都没有亏待过迟家半点,顾梦,如果你受了委屈,外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晏嘉行的语气满是不悦。
顾梦心底愈发沉了下去,挥挥手示意钟清源去看一下情况。
算了,我也快到了,你不说也没关系,外公自己去问。
晏嘉行说完,径自将电话放下了。
顾梦整个人都有点慌了。
现在陆薇薇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了,自己又刚刚和迟麓麟闹成了那样,这时候晏嘉行过去,他们能有好脸色才怪!顾梦紧忙抓过手机,拨通了司序東的电话。
很快,电话就被那边接了起来:怎么?顾梦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司序東蹙了蹙眉,沉声道:不用担心,管家跟着呢,外公不会吃亏,我就在迟家附近,我这就过去。
顾梦的心这才平复了一些,低声道:外公有心脏病,如果被他们气到了,我不知道……我这就出来,在路上了。
司序東的声线低沉,却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顿了顿,轻声道:顾梦,别怕。
顾梦微微一怔,慢慢安静了下来:恩,好。
去迟家的路上,顾梦始终紧紧攥着手机,心底翻顾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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