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是知情的,当年……父亲最开始酝酿这件事的时候我拒绝了,可是后来我看到照片被发到网上,我想要否认,被经纪人拦住了,说其实这样似有似无的暧昧绯闻对于我的未来而言不是个坏事,对父亲而言,则可能是解套的可能。
盛诗雨哑声道:我知道这件事我做得不对,我也一直都在想,如果当年我将这件事说出口了,会不会你们就不会分开这三年了,可是我还是没说。
我自诩和顾梦是朋友,和你也是,但是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做错了,做错了以后也隐瞒了这三年,是我不好。
盛诗雨低声说道。
司序東的手静静把玩着杯子,手背上有隐约的青筋。
他后来还帮了盛家,给盛家出具了交易记录。
他因此错过了太多,在晏嘉行生死未卜的关头,他让顾梦一个人去面对了。
而这一切的真相来得太迟了,他意识到的时候,顾梦已经离开了。
良久,司序東方才微微垂眸笑了笑。
对面的盛诗雨看得胆战心惊的:这些年其实我也想过要说的,但是你们都已经分开了,是我太自私了,我没有将这些事情说出来,而且我也不知道这时候再说出口,到底还有什么意义,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司序東淡漠道,神色愈发清冷。
因为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都势必要将顾梦追回来。
司序東微微蹙眉,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顿时就有点心慌,径自站起身来:绍钧,顾梦怎么还没……门被人推开了,顾梦神色如常地走了进来:抱歉,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她看向司序東,诧异道:怎么了吗?司序東这才觉得悬起来的心静静放归了原位,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沉声道:没什么。
这一顿饭,盛诗雨吃得是食不知味,几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沉默地动筷。
良久,她方才放下筷子,低声道: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恩,去吧。
司序東径自开口。
盛诗雨如蒙大赦,匆匆离开了。
司序東沉默良久,这才看向顾梦:你当时,是不是以为我喜欢盛诗雨?我……顾梦迟疑片刻,道:没有,我当时只是觉得你们很适合,你也的确很在意她,你很少那样主动去在意任何一个人。
以后不会了。
司序東淡淡道。
顾梦一怔。
济桓呢?司序東没有解释,只是平静问道。
哦,我让济桓去车上等了。
顾梦道。
司序東这才微微颔首:当年……最后你是不是看到什么新闻报道了?什么新闻报道?顾梦一口一口挖着樱花布丁,一边问道。
盛诗雨和我的。
司序東喉咙微微发紧。
他不太愿意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而现在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给顾梦一个解释。
他们必须要劈开三年前的一切,这才能够继续向前走。
顾梦微微垂眸,道:当年看到的时候,只是觉得或许他们说的都对,你们很合适也很般配。
司序東沉默良久,这才叹了口气:吃完了吗?恩?顾梦一怔。
吃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再听顾梦说下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被气死。
……短暂的周末过去,顾梦离开时最后看了一眼偌大的庄园,还是多少觉得有点舍不得。
司序東的私人飞机就停在庄园门口的停机坪上,他看向不远处的顾梦和迟济桓,良久方才顿了顿道:以后若是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回来。
顾梦微微垂眸笑了一声,无可无不可地应了,这才跟着司序東一起上了飞机。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阔别三年,她回国时居然会引起这样大的轰动。
顾梦和司序東的飞机一落地,闻讯而来的记者就将他们紧紧围住了。
顾梦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将迟济桓揽住了,抿抿唇看向身旁的司序東: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降落地点的?我安排人通知的。
司序東淡淡道,伸手要去接迟济桓。
司少,我想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顾梦咬住下唇。
司序東站着,居高临下地看向顾梦,浑身上下都是让她无比生疏的威压:我带着你和济桓回来,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需要躲躲藏藏吗?顾梦看出司序東的不悦,微微蹙眉道:没有要躲躲藏藏,只是……也没有必要这样大张旗鼓,济桓还小,我不希望他将来的生活被这样早地曝光在镁光灯下,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还没确定……你想要怎样确定?我是济桓的父亲,我想这个身份任何人都无法否认,至于其他事,司序東微微顿了顿,道:我不想让记者跟着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跟上来,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顾梦震惊地看向司序東,三年了。
她跟着司序東在美国朝夕相处的那些天,其实没有感受地那么明显,而现在她比任何一刻都要明晰……现在的司序東和三年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曾经的司序東虽然不近人情,可是更多的时候,自己说什么时,他也会认真地倾听,他做出了决定,可是只要你能够说出不同的想法,他总会下意识地满足自己,可是现在……司序東只要开了口,就有种不容置疑的霸道意味。
司序東对迟济桓伸出手:桓桓,怕镁光灯吗?不怕。
迟济桓犹豫了一下,有点兴奋地小声问道:是电视上那种吗?恩,对,司序東轻笑一声,将迟济桓径自抱了起来,无视了顾梦微弱的劝阻,径自走下飞机,走向蜂拥的人潮。
顾梦只觉得浑身都冷透了,司序東在飞机门口站下来,淡淡道:顾梦,我既然决定带你们回来,就没有打算再像是从前一样相处,你最好尽早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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