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
司序東微微蹙眉,道:怎么回事?撞人的那个听说叫梁家庆,司景深沉声道:也没有其他行为,撞了林凝以后又开回去撞了一次,之后就去警局自首了。
司序東和顾梦对视一眼,司景深便问了下去:你认识吗?我知道这个人。
司序東淡淡道:之后我去医院看看吧。
如果不是你做的。
现在就不要过去,难免有人在那里等着要找你麻烦。
顾梦和林凝之间的瓜葛太深,没必要这时候去淌这趟浑水。
司景深道。
司序東静静听了一会儿,点头应了:多谢爷爷,我知道了。
将电话放下,司序東看向顾梦,道:梁家庆知道了。
他知道了是林凝将事情告诉了他爷爷,老人家这才……顾梦的喉咙微微有点发哽。
对。
司序東淡淡闭了闭眼,道:你打算参与这件事吗?顾梦沉默片刻,道:司爷爷不希望你参与。
我是问你。
司序東看向顾梦,神色十分认真。
顾梦半晌方才开口:我想去见梁家庆一面,可以吗?当然。
司序東平静点头,很快让钟绍钧安排下去了。
顾梦和司序東见到梁家庆时,梁家庆正静静坐在看守所里,他的手还在微微发颤,显然是过度紧张带来的后遗症。
顾梦静静打量了梁家庆良久,知道他的伤怕是还没好,轻叹了口气开口道:你从前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对我也是,对林凝也是。
梁家庆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可能是走出去那一步,就回不来了吧。
其实后来梁家庆无数次想过,是不是人生本身就是有因果的,如果不是当时给顾梦下了毒,他也不可能甜甜惶惶不可终日,担心这件事被他爷爷知道,他爷爷也不会因为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一时受不住,就那样去了。
他为了给爷爷治病方才做了这种事,可是现在呢?是他自己害死了他爷爷……梁家庆痛苦地捂住脸,低声道:我愿意偿命,是林凝害了我一辈子,我愿意偿命,她死了吗?那是市区,你的车速再怎么快,也终究是在市区。
安全气囊弹出来了,林凝没有什么大碍。
司序東淡淡道。
梁家庆难以置信地抬眼看过去:怎么会……他几乎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林凝同归于尽,哪里能想到林凝还是逃过了。
梁家庆的眼底写满了难以置信,良久方才苦笑出声: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他的声音沙哑而痛苦,低声道。
司序東打量了梁家庆好一会儿,这才道:你是趁着放风时间跑出了医院,再加上现在这件事,肯定都会影响法官最后的判断,他顿了顿,道:不管你手头有任何证据,我希望你都可以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如果你再不拿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梁家庆沉默良久,低声道:可以去医院,查给我外公交款的人,他们给我外公交款了,肯定是林凝的人。
顾梦一怔,点头应了:具体时间知道吗?大概是两周前的一个下午吧……梁家庆闭了闭眼,道:那时候医院的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钱补上了。
顾梦点点头:有任何消息的话,你可以再和我们联系。
林凝会被判刑吗?梁家庆沉默良久,这才问道。
他看起来也很凄惨,他的那辆车没有安全措施,现在额上全是血,显然也没有好好打理,只是草草地包扎了。
而现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顾梦就觉得梁家庆的眼底有光。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充满期待的样子了。
顾梦沉默半晌,这才道:看你的证据能够达到怎样的证明力。
好。
梁家庆死死闭上眼,低声道:我这次做了这种事,回看守所估计也是没命了,我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将林凝换掉。
他的嗓音无比沙哑,顾梦听着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只快步走出了看守所。
司序東看向身旁的顾梦,顿了顿道:他的情绪很不好。
他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爷爷了,顾梦轻叹了口气,道:我从前从未想过,梁家庆也能做出这种玉石俱焚的事情。
司序東顿了顿,道:我叮嘱了看守所的人多照应,他不会有事的,至少在林凝的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让他有事。
司序東的神色带着三分漠然,顾梦却是心底一暖,低声应了:谢谢。
谢什么?司序東轻笑一声,自然地摸了摸顾梦的头。
……你说那人是谁?顾梦诧异地看过去。
钟绍钧犹豫了一下,道:我和清源一起查的,应该没有问题,就是夏沐锋。
给梁家庆的爷爷付手术费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夏沐锋。
顾梦沉默良久,这才哑声道:他和林凝之间的事情,查过吗?查过,但是他们掩饰得很好,目前为止除了这一件,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证明他们彼此有联络,夏沐锋很警觉,我们没有办法将追踪器放过去。
钟清源低声道。
顾梦看向手中的资料:慈善基金……对,走的是慈善基金的名目,为此夏沐锋还得了个奖。
钟绍钧脸上划过三分讽刺。
他们是将所有的退路都算好了,即使真的有人怀疑,也不过就是会觉得这是一个巧合,太过微妙的巧合,仅此而已。
好,那我知道了。
顾梦将手中的东西推开,道:序東呢?司少出去了,应该是公司有些事情。
钟绍钧说道。
顾梦犹豫了一下,给司序東打了个电话过去。
司少,你是在公司吗?恩……不是。
司序東顿了顿,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笑了一声:我和南先生在一起。
顾梦微微一怔:是合作的事情?算是。
司序東笑笑道: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