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过来,一方面是来探病,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和二位说上一声。
司序東单手揽住顾梦的腰,平静问道:差不多我们也回去吧?恩?顾梦一怔,点头应了:好。
等下。
盛兴业终于还是没忍住:司少,这件事我们还没说清楚呢。
司序東脚步微微一顿。
盛诗雨立刻开口道:爸!你别胡说!我怎么能是胡说呢?我问你盛诗雨,你就心甘情愿被利用,你就心甘情愿什么好都落不到,你的威亚是怎么坏的,你以为你爸我老糊涂了不知道?盛兴业怒不可遏。
顾梦诧异地回过头去: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盛诗雨紧忙道:我爸是想多了,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梦抬眼看向司序東。
司序東的唇角微微抿紧。
迟小姐刚出国的那段时间,你用我们家诗雨挡了多少事情?你让迟小姐出国了,那时候老周差点将诗雨杀了,司少,人不能这样做事啊……现在老周被抓了,你就将我们家诗雨忘了,我都替诗雨心寒。
盛兴业咬牙道。
盛诗雨终于听不下去了,她伸手将盛兴业拉住了:行了爸,当时那都是意外,而且司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拿我当挡箭牌。
你该对诗雨负责的。
盛兴业低声道:诗雨是靠着嗓子吃饭的,当时你也知道……够了!盛诗雨咬牙,径自从床上下来了。
她的伤还没好,每走一步都是钻心地疼,可是盛诗雨只是死死盯着盛兴业,低声道:爸,您别说了,那都是我自愿的。
司序東沉默地站在那里,良久方才道:你以为你的盛世,是谁救起来的?你能够脱罪,又是因为什么?盛兴业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你的意思是,这都是诗雨换的?司序東淡漠地看了盛兴业一眼,道:很多事情我没有多言,也希望盛先生好自为之。
盛兴业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站在那里,一步都走不动了。
顾梦却是看向彼端的盛诗雨,低声道: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有机会吧,顾梦,盛诗雨苦笑了一声:有机会的吧……司序東单手拉住顾梦,道:走吧。
顾梦只觉得司序東的手很冷,她一点温度都感受不到。
良久,直到坐上车,顾梦方才低声道:当年的事情……当时老周身后本就有涉黑势力,他那时候盯上的人是你。
司序東顿了顿,似乎不愿意去回忆那段时间。
顾梦微微垂眸,补充道:但是那时候我出国了,阴差阳错,那时候你和盛家走得很近……她下意识抬眼看向司序東:那时候……她觉得嗓子有点发紧:你是故意和盛家走得很近吗?是盛诗雨要求的,一方面也是为了帮助盛兴业脱罪,另外一方面,也是让老周误以为我和盛诗雨才是一对,司序東的声音微微顿了顿,道:只是后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那个老周,就是之前在军区的那个人,你追了很久的那个人。
顾梦低声问道。
对,后来他对盛诗雨下了手,盛诗雨被关了三天,没有人知道那三天发生了什么,但是……司序東顿了顿,道:出来以后,盛诗雨一年多没有再唱过歌。
难怪……难怪这段时间盛诗雨一直走的都是综艺路线,甚至连演唱会都很少开。
那老周呢?顾梦低声问道。
老周后来被我带人抓住了。
司序東低声道:在看守所里面一个不留神,他就咬舌了。
所以当年发生在盛诗雨身上的事情成为了永远的谜,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
顾梦怔忪片刻,无论如何都想不出,当年的盛诗雨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态假装和司序東走在一起。
是为了帮盛兴业脱罪,还是说……只是短暂的,像是梦一样和司序東在一起,也让盛诗雨感觉无比快乐?顾梦觉得自己其实可以理解这种感觉,像是前世的自己,飞蛾扑火,明明知道无望,却还是想要冲上去。
毕竟……那是自己最后的期许了。
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也希望能够和他在一起。
盛诗雨……是真的喜欢你。
顾梦低声道。
司序東微微蹙眉,看向顾梦不假思索道: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
顾梦怔怔地看向司序東,良久方才摇摇头笑了,笑容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太熟悉了。
前世这些言辞她曾经也听过,似乎是林凝说过类似的话,那时候她站在遥远的地方,根本不敢去听司序東的回答。
所以直到现在,我们也无从知道当年究竟是谁站在了老周的身后。
顾梦低声道。
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追查,可是苦于没有线索,不过这次盛诗雨威亚断裂的事情,与当年那些人的行为如出一辙。
司序東沉声道。
顾梦一怔,道:所以你才……吃醋了?司序東促狭地看向顾梦。
顾梦轻咳一声,摇摇头刚想应声,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尴尬道:是南先生。
司序東的脸色黑了几分。
顾梦无奈,只好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司序東的侧脸:估计是公事,他之前让我帮忙参谋一些事情。
房地产公司的事情?司序東反问。
恩,差不多。
顾梦说着,将电话接了起来。
恩,好……今天吗?今天可能不行,明天的话南先生方便吗?顾梦问道。
南家成似乎是说了什么,顾梦一怔,道:国内城区旧土地规划这方面的制度我不太了解……手机被司序東抽走了,司序東道:南先生,这方面的业务我刚好我比较熟悉,不如明晚我们一起见一面?他这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顾梦怔了怔,没来由地觉得这场景简直无比熟稔。
她轻咳一声,忍不住垂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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