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深的脸色微微变了。
他看向司序東,良久方才轻笑了一声,目光死死定格在司序東的脸上:我做了什么?序東,顾梦是你喜欢的人,你护着顾梦倒是无妨,只是你这样往往会害了她!我觉得她很好。
司序東毫不犹豫地平静道。
司景深的拳头微微攥紧,又松开。
行,你好……你很好。
司景深看向司序東的目光是说不出的失望:你一直都觉得是我在操纵你的人生,事实上我告诉你序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左右什么,我只是希望你的人生顺遂,希望你一切如意,可是你呢?你觉得我是在害你是吗?爷爷,我和父亲是不同的。
司序東只是平静地说道,握紧了顾梦的手。
司景深只觉得浑身一阵阵发冷。
顾梦来到司序東身边以后,他总觉得司序東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他愈发不在意自己的看法,也愈发不在意自己身为司家人应有的本分。
司景深沉默良久,这才疲倦地挥挥手道:你若是愿意为了顾梦,从此再也不和我打交道,那你就去吧,我管不了你。
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爷爷,从小我就缺少服从心,现在也是一样,我只是不希望我喜欢的女孩受委屈,仅此而已,希望爷爷能够理解。
司序東蹙眉看过去,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才看向顾梦: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顾梦有点犹豫地看了司序東一眼,这才径自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司景深显然已经气坏了,他站在那里,脸色阴沉无比。
司序東只是和平静地开口道:爷爷,我们先回去了。
司景深也没有回应,司序東便没有再说下去,轻轻拍了拍顾梦的肩膀。
晏嘉行还在花园里和管家说着话,两人认识很久了,管家笑着说着什么,晏嘉行就点点头显然是兴致颇高。
顾梦忽然就很庆幸,庆幸晏嘉行留在了外面,没有听到里面的争端。
司序東笑笑,平静地走了过去:走吧外公,一会儿天色太晚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我去和司军长打个招呼。
晏嘉行点点头道。
司序東不动声色地将人拦住了,含笑道:不必了。
晏嘉行微微一怔,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他显然明白了顾梦和司序東的意思,可是晏嘉行也没多问,只是叹了口气点头跟上了。
直到车子开出去一段,晏嘉行方才开口道:刚刚,司军长问了我不少关于你在美国时候的事情。
顾梦看过去,晏嘉行便道:那段时间我一直在忙着治疗,大多数时间都在疗养院里,所以其实也没能说出来什么。
顾梦垂眸笑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司序東开口了:以后如果爷爷再找到外公,外公觉得不舒服就不必去了。
晏嘉行似是一怔,摇摇头笑道:那怎么行,司少,说到底司军长于我也是有恩的。
是您对我们司家有恩,如果当年不是您舍命一样救了我爷爷,也就没有今天的司家了,司家待您好,才是应当的。
司序東的语气平静万分,看向晏嘉行认真道。
晏嘉行看向司序東,只觉得眼底微潮。
很少有人会说出这种话来,警卫员本来就是应当保护首长的性命的,当年司景深将他从那么多人里面选出来成为司景深的警卫员,其实是有知遇之恩的。
也正是因此,晏嘉行从来都没有抱怨过任何不公的待遇。
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和盛师长他们比,毕竟……他只是一个警卫员。
直到顾梦被逼出国,尽管顾梦什么都没有说,可是晏嘉行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三年顾梦是怎么走过来的?那是他唯一的外孙女,如果说没有半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甚至后来顾梦跟着司序東回来,晏嘉行心底也满满的都是担忧。
他没有干预,却是掩饰不去心底的紧张。
可是还好……司序東是个可以托付的人。
晏嘉行看了司序東良久,这才低声道:多谢司少,其实有司少这番话,有司少这个人陪在顾梦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晏嘉行对司序東笑了笑,又看向顾梦,道:外公说这话是真心的,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外公就觉得你这辈子都安稳了。
顾梦微微一怔,这才垂眸笑了。
从来没有任何一刻,顾梦意识到了司序東的转变。
从前的司序東甚至无法让她那样安心,可是现在,他不仅能够毫不犹豫地张开羽翼护住她,甚至连她身边的亲人都能护着了。
他愈发强大了。
谢谢。
晏嘉行下车后,顾梦对司序東轻声道。
司序東笑笑,捏了捏顾梦的手指:怎么忽然想到去爷爷家了?之前……我刚好见了盛诗雨一面。
顾梦挑挑拣拣地说着,一边看了司序東一眼:有件事我听说了,如果没有问出口的话,我会觉得像是一根刺哽在心里,无论如何都不舒服。
司序東微微一怔,点头道:你说。
盛诗雨十八岁那年,你去陪她一起过生日了吗?顾梦平静地问道。
你去见盛诗雨,就是为了确认这件事?听谁说的?司序東顿了顿,这才问道。
顾梦没回答,只是静静看向司序東的眼睛,道:所以是真的吗?那晚出现了一些意外。
司序東蹙眉。
司序東还没说完,顾梦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她微微一怔,道:抱歉,我确认一下。
那是一封邮件,附件显示是正在下载,显然并不算大,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张图片。
顾梦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径自将文件打开了,她看清里面的内容,顿时一阵头晕目眩。
怎么了?司序東蹙眉问道。
顾梦看过去,轻轻摇了摇头,良久方才恢复了平静,只问道:继续刚刚的话题,你还记得当天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