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和南家成回去时,盛诗雨正笑着和司序東说话,她脸上神采飞扬,看不出什么情绪。
见顾梦回来了,盛诗雨就笑着开口道:顾梦,你说司少这人……我都说了我去美国不想第一时间治疗,他一定要让专家团跟我一起过去。
顾梦笑笑,看向司序東。
司序東的唇角微微抿紧: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治疗时机,错过去了,专家都说……有什么副作用吗?南家成蹙眉问道。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
盛诗雨抿抿唇,没有开口,只是求救似的看向司序東。
司序東的手指微微攥紧,道:手术自然存在风险。
那……最差的风险呢?南家成沉声道。
司序東拉了南家成一下,眼底含着风雨欲来的愠怒,他将南家成拉到门口,这才沉声问道:你什么意思?司少,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但是这毕竟是诗雨的事情,诗雨不想,我也……手术结束后,盛小姐需要接受长达一年的疗养,这期间她不允许做任何疗养体系以外的运动。
司序東道。
换言之……就是不能离开疗养所了。
南家成闭了闭眼。
你知道现在意味着什么吗?司序東压低声音,沉声道:现在这样下去,很可能一辈子……我知道。
南家成哑声道:你知道诗雨和我,就要结婚了吗?司序東的声线猛地顿住。
诗雨和我就要结婚了,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我们或许已经准备举办婚礼了。
南家成的语气无比平静,他静静看向司序東,手指微微蜷紧。
良久,司序東方才开口道:所以现在……虽然诗雨没有说,可是我打算补给她一个婚礼,有些事情我想了那么久,终于也想通了,就不想再委屈诗雨。
南家成低声说道。
大概需要多久?司序東问道。
五天。
南家成哑声说道:我需要一点准备时间。
司序東看了南家成片刻,道:五天……我需要和专家确认。
司少……有情饮水饱这句话,我从来都不相信,司序東打断了南家成的话音:我知道你崇尚浪漫,我对这些都没有意见,但是你至少要对盛诗雨负责。
她现在心态很不好,我也担心她无法配合治疗。
南家成哑声道。
司序東静静看了南家成一会儿,这才道:我会和专家组商议,如果时间不够,你就压缩时间。
司少,说到底,这是我和诗雨的事。
南家成沉声道。
司序東轻笑一声,神色凌厉非常:南家成,我从来都没有和你斤斤计较过这些,但是……如果你认为这就是你和盛小姐之间的事情,那么以后,这些事情你都不需要告知我,也不必再找我帮忙,我对南先生也好,对盛小姐也罢,从来都没有过任何非尽不可的义务。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沉声说道。
南家成的脸色愈发难看:司少,我不曾向你要求过任何事。
往后,如同刚刚那样的对话,也就不必了,南先生,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我希望你不要借着关心的名义来扰乱我和顾梦的生活,祝你们幸福。
司序東微微颔首,神色平静万分。
南家成沉默良久,这才闭了闭眼:谢谢。
他的语气堪称颓然。
司序東没有再开口,只是微微颔首,径自转身。
顾梦没说话,只是对司序東微微挑了挑眉,司序東笑了:怎么?回去了?顾梦多了解司序東,司序東刚刚和南家成的对话,顾梦根本不需要问,倒是也知道了一二。
司序東笑笑,轻轻捏了捏顾梦的手指:不生气?意料之中,如果你一直忍着什么都不说,我倒是会觉得不像是你了。
顾梦忍俊不禁。
司序東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隐忍着让自己心底不痛快的人,顾梦心知肚明。
顾梦将手机递过来:这个,你打算处理吗?打算。
司序東微微颔首,神色冷凝:盛兴业这次越界了。
他似乎是打算用这个来要挟你,但是没能成功,所以就在报纸上发布了消息,希望让舆论逼迫你,让你顺从他的心意……顾梦不无担忧地说着。
那他是想得太多了。
司序東冷笑一声:刚刚我本打算让盛兴业直接来医院一趟,在盛诗雨的面前将这些事情尽数揭露,可是现在盛诗雨的状态委实是不好,不太适合让诗雨继续接触这些了。
顾梦微微抿唇,没有开口。
司序東便道:没有大媒体愿意接洽盛兴业,他的话,也只有一些热衷于花边新闻的小媒体会听从了。
可是往往人们会将这些看作是我们刻意掩藏的真相。
顾梦道:盛诗雨一旦离开华夏国,就没有当事人能够站出来说出一二了。
她下意识拉着司序東站住了:真的不和盛诗雨说一下吗?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问问诗雨的意思。
司序東沉默片刻,这才道:我不希望这些事情干扰盛诗雨,她现在本就状态不佳。
顾梦看了司序東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好。
顾梦没有反对,司序東倒是也没有说下去,只道:这件事就到这里吧,我会继续处理。
顾梦摇摇头:正如晏雁的事情我不方便处理,毕竟那是我的母亲,你的事情也一样,现在流言甚嚣尘上,慢慢地一旦谣言扩散,你又在其中参与左右舆论,很多人就会理所当然认为真的就是因为你的缘故,所以盛诗雨才受了伤,如果是我来处理,或许会好很多。
司序東没说话,只是不太赞同地蹙了蹙眉。
你放心。
顾梦的语气温和了几分。
司序東看了顾梦一会儿,颔首应了:也好,有任何事情随时和我说,这件事比较棘手。
顾梦这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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