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顿了顿，这才小心地靠向司序東，低声道：其实我现在想想，迟麓麟对陆薇薇，可能不是喜欢。
她的声音很轻，司序東侧过头看她，道：很多时候一些男人享受着被人吹嘘的感觉，或许迟麓麟就是如此，陆薇薇嘴甜，而迟麓麟刚好虚荣心很强。
顾梦垂眸笑了笑，道：可惜……想到我母亲就是栽在了这种人手上，其实我觉得挺诧异的。
司序東摸了摸顾梦的头，笑了：对于一些人而言，离开或许是好事，只是……晏女士后来也选择了一条很艰难的路。
听着司序東艰难地抉择措辞，顾梦忍不住笑了。
是啊……晏雁看人的眼光一直都不太好。
顾梦抿抿唇，下意识看向司序東。
司序東刚好也看过来，他的眸光深沉，顾梦看不出他的心思。
下一秒，司序東的眼底划开淡淡的笑意，他径自靠过来，在顾梦的唇上烙下一吻。
这个吻温柔缠绵，顾梦整个人被压在汽车的椅背上。
狭小的空间，目光所及只有他，仿佛占据了整个世界。
他的吻炽烈而霸道，像是要将她的全部空气都掠夺殆尽似的。
司序東将顾梦松开时，顾梦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看向司序東的眼神还带着三分恍惚。
司序東缓缓松开顾梦的手，低声道：我喜欢你。
顾梦微微一怔，眼底眉心尽数都是笑意：我也是。
他扣紧顾梦的手，想了想方才道：顾梦……我曾经……他的声音猛地哽住。
顾梦看向司序東，眼底带了三分不解。
我曾经冷待过你吗？司序東顿了顿，这才问了下去。
顾梦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开口，前面的钟绍钧就叹了口气：司少您这是说什么呢……钟清源立刻接话：就是啊司少，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您可以去看看微博上都是怎么评价您二位的。
我觉得也可以。
两人一唱一和宛如相声，顾梦忍不住笑了，看向司序東的眼神都添了三分促狭。
……司序東看了顾梦一会儿，这才叹了口气，径自将中间的隔断拉了下来。
他看了顾梦良久，这才道：我是个唯物主义者，那些魑魅魍魉的事，我从来都不曾信过，华夏的西方的，我什么都不信，甚至小时候……我连圣诞老人的故事都嗤之以鼻。
顾梦的心跳蓦地快了几分。
我的记忆有点混淆了，司序東微微垂眸，顿了顿方才道：有些事情，似乎只有我知道，也似乎只有我记起了。
顾梦几乎喘不上气来，她甚至不太敢抬头去看司序東，只能搅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神色如常。
不过这样也好。
司序東顿了顿，这才认真道：这样或许才是最好的。
顾梦终于看过去，低声道：你……她不敢问司序東究竟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拼命地阻拦，怎么可能呢？司序東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情呢？那些事情分明是她一个人的前世，背负着前世今生的人，只有她一个就足够了。
这些事情根本就不科学……可是她都能重新来到这里，司序東想起来了，又有什么不可能？顾梦静静看过去，良久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吧……即使有，或许也只是你做梦梦到了。
司序東的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古怪，看向顾梦，喉结微微滚动。
顾梦素来的冷静淡然在司序東面前素来宛如虚无，她看向司序東，认真地说了下去：你慢慢想，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时候……分不出现实和梦境的时候，我就记得我是对你好的，就足够了。
司序東低声笑了笑。
所以梦里，你对我很不好吗？顾梦不知道哪里来的恶趣味，忽然笑着问道。
司序東倒是微微一怔，仔细想了想。
很不好。
良久他方才肯定地说道：梦里的我……对你很不好，像是对其他人一样。
我们是形同陌路了？顾梦忽然就平静下来了，她听到自己问道。
司序東摇摇头，嘴唇都跟着苍白了几分：我们结婚了，可是……婚姻里面一样也可以有陌生人。
顾梦的心微微瑟缩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司序東的手指，司序東就说了下去：现在我有些混淆了梦境和现实，但是我很确定的是，后来……司序東沉默良久，这才哑声道：后来我失去了你。
原来还是个悲剧结局。
顾梦蓦地不想说了，她轻轻摩挲了一下司序東的手指，懒怠地笑了：那不可能是我们的结局。
是，因为我不可能放开你的手。
司序東的语气满是笃定。
顾梦的心微微一颤，下意识看过去。
司序東笑笑，抓起顾梦的手吻了一下，这才道：放心。
顾梦从来都以为，经历过前世，这一世的自己已经无坚不摧。
她可以在任何情况下泰然处之，即使是离开司序東远去美国时，她也一样可以用她的双肩担起这一切。
迟济桓说没有爸爸时，她也可以平静地担负起两个人的责任，她可以将迟济桓照顾地很好，她也可以将自己照顾地很好。
看透迟麓麟的心思时，顾梦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生气。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平静，平静到所有的一切都不再会掀起波澜。
可是这一刻，司序東温和而坚定的一句话，顾梦的眼眶却差点红了。
她看向司序東，死死压住自己近乎到了临界点的情绪，认真地点了点头：恩。
她的嗓音微微沙哑，却还是认真无比地应了。
司序東笑了笑，摸了摸顾梦的头。
顾梦刚想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蹙眉道：是陆薇薇。
陆薇薇这时候来电话做什么？司序東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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