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看到那张画像时,神色微凝,总觉得这人的长相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你怎么知道,这是唐靖澜身边的人?司序東似乎是知道顾梦在想什么,径自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他显然是微微一怔,道:我见过他们啊,当时那妍姐都快贴上去了,我看唐先生也没什么反应,这还不是身边人的?很显然,林元嘉说完,方才意识到问题出在了哪里。
他怔怔地看向顾梦,又看向画像中的人,低声道:那个,我才想起来,迟小姐的母亲是不是……他们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顾梦平静道。
林元嘉颇为尴尬,轻咳一声,点了点头。
这人我其实挺熟悉的。
林元嘉轻咳一声道:性格挺好,而且和唐靖澜都能耍脾气,老实说,我挺害怕唐靖澜的。
顾梦看向林元嘉,林元嘉顿觉有点不自在,轻轻别过头去。
顾梦重又看向画像,女子的神情相当乖张,大红唇看起来妖冶而性感,没来由的,顾梦就想起了年轻时候的陆薇薇。
不知道为什么,晏雁似乎总是栽在这种女人上。
顾梦忽然就有点替晏雁觉得悲哀。
她每一次都倾尽所有地去爱,然后被伤害地遍体鳞伤。
顾梦顿了顿,道:这人的全名知道吗?可能是叫南妍吧,怎么了?林元嘉问道。
顾梦微微一怔,终于意识到这人像谁了。
南妍……南家成。
这两人的眉眼简直是如出一辙。
顾梦抿抿唇,手背都迸出青筋。
司序東不动声色地将顾梦手中的画像抽了出去,看了一会儿方才道:林先生还知道什么消息吗?如果有的话,你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哦,好。
林元嘉搓了搓手,低声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唐靖澜究竟在做什么,他让我做的事情……基本都是……林元嘉看了一眼顾梦和司序東,不太敢说出口了。
司序東轻笑了一声,道:基本都是针对我们的,不是吗?这段时间那些匪夷所思的合作,全部都是因为唐靖澜。
林元嘉讷讷的,根本不敢说话。
直到回到车里,顾梦方才开口:境内真正意识到唐靖澜在做什么的人已经很少了,更何况当年唐靖澜身上或许不仅有刘娴父亲那一桩命案,现在看来……连同夏家的应该也有唐靖澜的一份。
如果我们放弃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人会再去追查唐靖澜究竟做过什么,所以即使现在我们收手了,唐靖澜也不可能放过我们。
司序東微微笑了笑: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往往更为棘手,现在的状况也没什么不好。
顾梦看向司序東,问道:南妍这个名字,你熟悉吗?司序東沉默片刻,没好意思说自己曾经将南家成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一遍,只囫囵道:算是熟悉。
司少挺熟悉的,之前司少都快将南家成的家谱背下来了,尤其是在您去美国那三年。
钟绍钧争先恐后地说道。
钟清源在旁边紧忙点头。
司序東狼狈地咳嗽几声,看向钟清源的眼神颇为不善。
顾梦忍不住笑了,促狭地看过去:没想到司少您还有这样的一面。
虽然知道你很独立,可是没有人是真正不需要旁人来陪伴的。
司序東顿了顿,道:那时候我总是想着,如果南家成一直在你身边,你会不会就……会不会就慢慢地没有那么喜欢我了?会不会发现其实自己的一片真心根本就是错付了?司序東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也会患得患失。
顾梦怔忪地看向司序東,眼眶没来由地湿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本鸡汤文里面看过,说女孩子不要太独立,太独立了就没有人疼了。
也是因为前世那冰冷的结局,顾梦以为,自己早就不敢去依赖了。
可是事实上,顾梦后知后觉,和司序東在一起的日子里,她似乎一点点找回了原来的那个自己,看到司序東就觉得满足。
即使夜里做了噩梦,也再也不用满心惊悸地醒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试图去安抚自己,因为她的身边,始终都会有那么一个人,用所有的耐心和温柔包裹着她,让她能够无所畏惧地前行。
顾梦忍不住笑了,唇角微微弯起的样子好看得很。
她的眼底分明还带着三分泪意,却无比认真地说道:不会。
司序東微微怔住。
她的手很小,却努力试图握住他微凉的手指,连动作都带着满满的依赖与眷恋:永远都不会的。
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懂,我有多么开心,这一生还能用这样的方式遇到你。
真的还能这样贴近地和你在一起,看到你这么好的一面。
……顾梦和司序東见到晏雁时,晏雁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跟着港城的警方走。
见到顾梦和司序東来了,她明显怔了怔,这才尴尬地笑了:顾梦,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也是这样以为的。
顾梦看向晏雁,张了张嘴这才问道:都收拾好了?恩。
晏雁显得有点低落: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没想到走的时候也是如此。
这次一走,想来就有些年不会再回内地了吧?顾梦轻声问着。
晏雁眼眶微微热了,点头应下:是啊,没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就不会回来了,我本想着走之前见你外公一面,但是……想来他也不愿意见到我,就罢了。
能够再见顾梦一面,晏雁已经很满足了。
坐,快坐。
晏雁伸手示意,忽然意识到这里是看守所,其实也没什么可以落座的地方,她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空荡荡地落下了。
我们这次来,其实是想和您确认一件事的。
顾梦将一张照片推过去,看向晏雁的表情:这个女人叫南妍,母亲认识吗?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晏雁就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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