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云还在那里笑着张罗:大家这边请啊,有序进场就好,不要都堵在门口……下一秒,迟麓麟一把抓过朱青云手中的话筒,径自摔在了地上。
他近乎咬牙切齿地看过来,沉声问道:你还要脸吗?朱青云面色未改,只是径自看过去:迟先生,我希望你注意你的措辞。
我什么措辞?你还希望我什么措辞?我看你就是个贱人……你他妈……我做了什么值得让迟先生这样点名道姓地骂我?朱青云沉声问道。
顾梦微微蹙眉,刚想上前就被刘娴拉住了。
迟总,您别过去。
刘娴轻声道:之前朱青云是收了迟麓麟好处的,钱还不少。
顾梦没做声,只是微微蹙眉站定了。
所以迟麓麟现在这么生气也是正常的,毕竟……刘娴笑笑,将手中的水杯递过去:您先喝点水。
顾梦微微一怔,将水杯接了过来,动作却是微微顿住了。
因为迟晓晴的手径自压在了顾梦的手腕上,她直视着刘娴,沉声问道:需要我将这杯水拿去检验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娴的脸色几乎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慌乱,只蹙眉道。
迟晓晴压低声音:这是云鼎的二十周年,你是不是疯了?刘娴没说话,只是静静看向迟晓晴,手微微蜷紧。
良久,迟晓晴方才咬牙道:她给这杯水下东西了,我都看到了。
顾梦看向刘娴:是吗?她的语气不疾不徐,刘娴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良久方才低声道:我如果说没有,你信吗?你喝了,我就信。
迟晓晴轻笑道。
顾梦看过去,刘娴抿抿唇,低声道:我有什么不能喝的,我只是……她的脸色涨得通红,拿着那杯水很久都没有动作。
门口的人大多都进去了,顾梦看向刘娴颤抖的手,良久方才轻叹了口气:去查一下水里面的成分,你也不必喝了。
刘娴的声音几乎带了哭腔:我喝,我喝就是了。
不用。
顾梦冷淡地看了一眼刘娴,道:我想过很多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
刘娴的眼眶微微红了,看向顾梦,手都在颤。
为什么?顾梦平静地问道。
他们告诉我说,这水里只是有点安眠药。
刘娴的脸色显然是就要哭出来了。
顾梦面无表情地看了刘娴良久,这才问道:你信了?刘娴的手微微发颤。
不如我这样问你吧,换了什么?顾梦平静地笑了笑。
刘娴的眼眶顿时红了:小姐,你别这样说……人都进去了,我还没叫警察。
顾梦沉声道。
唐靖澜对我说……他说如果我将这个给你喝了,他就愿意见我一面,地方我定。
刘娴哑声道。
顾梦看了刘娴片刻,这才垂眸笑了:是吗?她的语气那么平静,平静地让刘娴心慌。
刘娴的生意愈发紧张:迟小姐,我……除了这件事,还让你做什么了?顾梦淡淡问道。
没,真的没什么了。
刘娴也被吓住了,声音几乎发颤地说着。
顾梦看了刘娴良久,这才失望地笑了一声:你知道吗?之前不管是谁说你不对劲,我都没有信过。
刘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手指微微攥紧了。
你不听从我的建议,也不在意我说的话,那也没关系。
顾梦看了刘娴一会儿,这才平静地点了点头:我请警察过来。
刘娴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方才低声道:我如果见到唐靖澜,肯定会让他来顾城见,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他直接抓起来,这样不好吗?你觉得唐靖澜会答应回来?顾梦平静地问道。
至少也好过现在,现在不是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刘娴低声道。
顾梦淡淡道道:或者我这样说吧,对你说过的话你记得也好,忘了也罢,你应该珍惜你现在的生活。
刘娴,如果你想要见唐靖澜,你也没有资格理直气壮地利用任何人,你能够利用的只有你自己。
刘娴低声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抓到唐靖澜,对我和小姐都好……警察到了,剩下的事情你对警方说吧。
司序東单手揽住顾梦,看向刘娴的眼神是说不出的冰冷:刚刚的水我会让人去做详细检查,但是,刚刚经过简单的化验,那很可能是堕胎药。
这么大月龄的孩子,服下堕胎药意味着什么,即使不用司序東说,刘娴其实也立刻了然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顾梦,又看向司序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她方才讷讷道:对,对不起。
还好刚刚迟晓晴反应及时,司序東淡漠道:至于你的反省,就去警局做吧。
顾梦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向刘娴。
刘娴咬咬牙,沉默地跟着警方走了。
里面的庆典时间快到了,顾梦看向司序東,轻声道:我进去了。
司序東将顾梦的手腕拉住,在顾梦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这才温和道:不是你识人不明,是刘娴被当年的事情蒙蔽太深,她一直念着她父亲的死,已经有点疯魔了。
顾梦微微一怔,看向司序東。
司序東轻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你别难过。
顾梦心底的郁结缓缓化开,她看了司序東良久,这才垂眸笑了,轻轻点了点头:恩。
她没必要难过,她最重要的人都还在身边。
刘娴大概也是不知情,刚刚在她的身上搜出了药瓶,看起来是很正规的镇定剂,会让人快速入眠的。
钟绍钧轻声道。
顾梦看了钟绍钧一眼,这才笑了笑,点点头进会场了。
华光之下,见顾梦挽着司序東的胳膊并肩进来,人们的窃窃私语顿时停住了。
他们那么般配,仿佛生来就该在光芒之下,如此美好,又如此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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