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梦垂眸笑了一下,道:其实增资与否,也不是父亲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们这次投资来源父亲知道吗?你这上面写了,我还没老到看不清楚,顾梦,我问问你,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有了司少,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迟麓麟蹙眉道:你之前说过不想让云鼎变成一言堂,那么你现在在做什么?迟麓麟简直要被气疯了。
顾梦垂眸笑了一下,道:一言堂,说真的,我并不认为现在的状态可以被称为是一言堂,相信大家也没有这种感受。
父亲若是当真有这种感受也无妨,之后找个时间和大家交流一下就好了。
她说得轻轻松松,迟麓麟咬牙切齿,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的云鼎,哪里还有他的半点位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云鼎愈发没有地位,他也慢慢习惯了。
只要还有股权份额,那么就不是问题。
不如我这样说吧,司少这笔钱的来源我不清楚,但是我想一定不是那么简单的吧?迟麓麟冷冷笑了一声,道:顾梦,这些话我放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你们要吃亏,你不要以为现在你好好地,你们将来就会……不是每个人都是我们。
晏雁忽然开口,她看向迟麓麟,眼神有说不出的无奈,良久方才轻声道:迟麓麟,不是每个人都会重蹈我们的覆辙,你也不用用这些话来威胁孩子,顾梦和序東是怎样的性子,我比你看得清楚,他们以后的日子会非常顺遂,他们会好好地往前走,这些不需要你来置喙。
晏雁的语气是说不出的坚决,迟麓麟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只是眼神愈发灰败了。
是啊……不是每个人都会重走他们的老路。
工程队的人来了。
司序東开口道。
他的神色很是平静,仿佛早已看穿了一切。
迟麓麟的手微微哆嗦着,恶狠狠地看向晏雁,晏雁却只是微微垂眸笑了一声:都快结束了。
她轻声说着。
迟麓麟的手指猛地攥紧。
打开酒窖并不是一件难事,虽然时间有点久远,但是毕竟只是家用酒窖,封存地也没有那么细致。
可是随着酒窖被一点点挖开,司序東的脸色微微变了。
怎么?顾梦低声问道。
有被二次挖掘的痕迹。
司序東言简意赅地说道,径自走上前去。
挖掘工程队的人立刻抬眼点头:司少说的是,这个地方一个月之内就被挖掘过,是后填充上的,和我们之前得到的消息不一致。
什么叫做不一致?晏雁难以置信地看过去。
之前我们听说的是这个酒窖被封存了至少两年,是吧?挖掘工程队人问道。
对。
晏雁抿了抿唇,低声问道:所以现在……最多只有一个月……不,半个月吧,之前有人二次挖掘过。
那人说着:还要继续吗?不是我。
迟麓麟几乎是下意识开口。
这酒窖在迟家,不是你的话,还有谁可能会动?晏雁的手指微微发颤,她想过那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
如果这个酒窖里面的东西早就不在了呢?晏雁根本就没有想过,倘若这些东西早就不在了,那么……唐靖澜又会怎么做。
晏雁微微垂眸,良久方才哑声开口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这东西来的时候我就不知情,你现在让我给你解释?你让我给你什么解释?迟麓麟不悦道。
晏雁简直气得发抖,她靠近了一点,低声道:这样说吧,你骗我没关系,你说什么也都没关系,但是……但是你能骗得过唐靖澜的话,你就等着瞧,你知道那里面是要命的东西,唐靖澜惦记了这么多年,倘若因为你的缘故……那也是你遭殃,迟麓麟猛地抬眼:迟家来来去去这么多人,你这么多年想什么去了?谁知道那劳什子东西是什么人拿走的?我说句不好听的,你父亲之前还来过迟家好几趟呢,谁知道那东西是什么时候没的……你……晏雁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顾梦淡淡笑了笑,道: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现在事情简单得很,不管这东西在谁手上,谁都会成为唐靖澜最想要追逐的目标,那么母亲也不必这样焦灼,这些事情早晚会露出端倪的。
晏雁的眼神亮了亮,点头应了。
顾梦这才看向迟麓麟:父亲觉得呢?迟麓麟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是死死攥住拳头。
良久,他方才勉强点点头:是啊,那肯定。
唐靖澜的东西素来不好出手,这么多年他没有回来取也是有原因的,见顾梦和司序東转身了,晏雁方才看向迟麓麟开口道:我最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以为这些事情就能这样轻易地过去,你根本不可能将这些资本变现……你少说两句废话比什么都强,晏雁,东西不是我拿的。
迟麓麟咬紧牙关道。
晏雁的神色愈发失望,良久方才勉强点了点头:好。
我也只是和你说个实情,你不相信就算了。
不如说说你吧?你现在不是在那边都有家室了吗?怎么?唐靖澜不疼你,还让你回来卖命?迟麓麟的语气满是讽刺。
晏雁垂眸笑笑,她知道迟麓麟说起这些时语气有多恶毒,可是她也没那么在意了,只平静地笑笑,道:这些事情和你没关系了,你当年给我填死亡证明时,不是也应该知道了吗?我们从此以后就没有关系了。
迟麓麟的手指微微蜷紧。
他还是第一次从晏雁口中如此清晰地听到这一句话。
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再多的爱与恨,都能是藕断丝连,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彻底没有半点瓜葛了。
迟麓麟的手指微微攥紧,良久方才轻蔑地笑了一声:没什么,我没觉得和我有关系,我只是……觉得挺高兴的,你离开了我,活得也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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