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顾梦期待的眼神,司序東唇角微微弯起,道:成了。
顾梦屏住呼吸,道:是……她几乎不敢相信,司序東加大了一点力度,轻轻揉了揉顾梦的头:恩,港城上市的事情成了。
顾梦骤然握紧拳,有点难以置信。
之前不是还说……审批手续差了点吗?顾梦轻声问道。
司序東笑笑,绝口不提自己做了多少工作,只平静道:恩,之前的确是缺了点东西,补上就成了,云鼎的股份改制做得很好,所以……顾梦看了司序東良久,这才垂眸笑了。
她的笑容那么好看,司序東微微怔了怔,这才笑了一声:怎么?没什么,谢谢你,序東。
顾梦抬起头,神色认真地说道。
司序東的声音骤然停住了。
顾梦怎么会不知道?和司序東在一起这么久了,司序東在隐藏什么,又或者司序東是怎样为了她的事情不遗余力,顾梦全部都知道。
……云鼎建工上市的那天,成为了顾城不容置疑的大新闻。
顾梦这一路走来有多难,几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可是她终究还是走出来了,跌跌撞撞,却又毋庸置疑地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顾梦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近在咫尺的司序東,嘴唇翕合笑了笑,低声道: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并肩了?司序東似乎是微微一怔,这才笑着点了点头,神色带着说不出的骄傲:自然。
他的小姑娘这一路走来有多难,司序東点点滴滴都看在眼里。
顾梦静静打量了司序東好一会儿,这才垂眸笑了。
红毯漫卷,下面的媒体都屏息看着台上的人。
顾梦微微笑了笑,和司序東一起握住钟槌……这一天,他们盼了太久。
她曾经那样抬着头仰望他,也曾经站在很遥远的地方遥望他。
那时候的司序東,是那样地遥不可及,他曾经是顾城那么多女孩子心底的梦,陌生而疏离。
他们也曾经离散,曾经差点就再也不能相见。
顾梦也曾经觉得,自己成为了司序東的负累。
倘若没有她……或许司序東能走的更远走得更高。
她也曾经在迷离间看向司序東,近乎绝望地问他……我真的能和你并肩吗?他们认识太久了,从前世到今生,从陌生到近乎成仇,又到了后来的熟稔非常。
可是顾梦永远不曾忘记的,是司序東永远笃定而坚持地告诉她:你可以。
他永远毫不犹豫地护着她,只要她想飞,司序東就会给她足够的支持。
没有人比司序東更想要看到她一飞冲天,即使那时候的她跌跌撞撞小心翼翼,司序東也从来都不曾走远。
万众欢呼声中,顾梦只看向司序東的眼底,和司序東四目相对时,她看到了司序東眼底清浅的笑意。
她终于站在了他的身边,旗鼓相当并肩而立。
咚……祝福声中,顾梦下意识握住了司序東的手指,司序東微微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反握住她的手。
敲钟仪式后,是例行的媒体询问环节……迟总,我们听说云鼎的大股东就是您和司少,请问二位日后有考虑过如何逐步释放公司的决策权吗?会考虑,顾梦含笑应下:云鼎始终秉承任人唯贤的原则。
迟总和司少现在是……我们已经结婚很久了。
顾梦笑笑,抬眼看向司序東。
迟小姐,方便问一些私人一点的问题吗?顾梦微微蹙了蹙眉。
记者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迟小姐,听闻您为了云鼎的控制权众叛亲离,请问……我不知道这样的谣传从何而来,但是……顾梦的笑容愈发冷却了下去:这位记者说出这句话时,有任何依据吗?听说您的父亲迟先生死在狱中……的确,顾梦微微垂眸,道:那么这位记者朋友希望我如何?包庇我的家人,使我的家人免于牢狱之灾吗?顾梦的语气不疾不徐,那记者有点尴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觉得自己这话题挑的真是不好极了。
顾梦这才淡淡道:还有什么问题吗?今天是云鼎建工上市的日子,我想像是这样的谣传,就不必继续了。
司序東的神色添了三分冷霾,挥手叫了钟绍钧过来,让钟绍钧查一下刚刚的记者。
后面的记者发布会倒是平静多了,那样的问题再也没有被记者问出口。
散会时,顾梦懒洋洋地闭了闭眼,道:比我想象的要顺利多了。
司序東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手机,道:我们是下午三点的飞机。
这么快?顾梦诧异道。
恩,对……司序東笑笑,道:我那边公司还有些事情要急着回去处理,刚刚让钟绍钧改签了票。
刚刚真是气死我了。
赶来港城的迟晓晴忍不住道:我都想冲上去说了,凭什么说姐姐你众叛亲离,明明还有司少,还……还有我呢!后半句明显底气不足,顾梦忍不住笑了:行了,你这都快预产期了吧?怎么这时候跑过来?柏年也不想让我过来,但是我太激动了啊……迟晓晴笑得合不拢嘴,道:就觉得我付出青春的地方都上市了,就特别高兴。
顾梦摇摇头:宝宝出生了,你安顿好以后,若是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迟晓晴惊讶地睁大眼睛:可是……你当时在云鼎风评很好,位置一直都给你保留着。
顾梦浅笑道。
谢谢姐姐,谢谢……迟晓晴的眼眶都有点红了,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力不算多么卓绝,只是顾梦始终愿意给她保留那样一个位置,云鼎于她,是最有归属感的地方了。
她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不知所措地拉着顾梦的手。
顾梦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人吸引了。
那人看起来有点面熟,只是那样子委实不像是能参与敲钟仪式的人,已经有保安过去问了……这位女士,请问您……下一秒,那人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推开保安冲了进来!迟晓晴难以置信地叫出了声:妈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