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这样。
。
很多你以为你毫不在意的东西。
都要等到失去的时候。
才会感觉到它的重要‘性’。
叶可可以为叶传则和方丽华于她而言就是她身体里的一枚毒瘤。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们从自己的生活切除。
可是到了现在她才明白。
即使是毒瘤。
那也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
是她割舍不了。
也无法割舍的。
方丽华看着叶可可。
紧拽着叶可可的手。
脸‘色’因为在冰冷的河水里浸泡太久。
显得苍白虚弱。
身体也颤抖个不停。
顺着眼角滑下的大颗水珠已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
闺‘女’。
妈妈不能沒有你。
如果只有我死了。
你才会原谅我。
那我就去死一下也沒什么。
对你來说。
也算是少了一桩心事……妈。
你不要这样说。
是我的错。
我说话太狠毒。
太无情了。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心眼太死了。
总是无法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你今天要是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我大概也就跟着你们去了吧。
叶可可抹着眼泪。
无比自责的说道。
怎么会是你的错了。
孩子。
是我跟你老爸害了你。
有我们这种父母。
你的命运实在太悲惨了。
我跟你老爸回想了一下从前。
我们一致觉得我们不配再活在世上。
如果我们今天被淹死了。
那也是罪有应得……方丽华羞愧的说道。
你说得倒也对。
我有你们这样的父母。
命运确实‘挺’悲惨的。
不过只要你们真心改了。
我的命运也会跟着反转的。
所以妈。
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我们以后好好过就行了……叶可可轻拍着方丽华‘抽’搐的后背。
善解人意的安慰道。
听到这样的安慰。
方丽华哭得更凶了。
更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她抱紧了叶可可。
哭到:闺‘女’啊。
我的好闺‘女’啊。
妈妈害了你。
妈妈真的害了你。
呜呜呜呜……妈妈妈妈不是个东西。
妈妈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不配。
真的不配。
或许人到了中年。
都会反思自己前半生所犯下的罪孽。
比如一些黑心商人到中年的时候。
会大肆的做慈善。
修寺庙等等。
方丽华和叶传则两个虽然沒有这么高的觉悟。
. 不过他们也确实幡然醒悟了。
认识到自己在为人父母这一方面。
确实太‘混’账。
太不是东西。
所以面对叶可可的绝情。
才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两母‘女’就这样抱在一起。
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
纷纷抢着要认错。
场面十分的感人。
叶传则这个可以称得上是铁石心肠的大男人站在旁边。
也是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
叶传则蹲下身。
张开手臂将妻子和‘女’儿。
这个世界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并搂在怀里。
也跟着放声大哭起來。
他‘混’账的前半生。
吃喝嫖赌样样占齐了。
觉得人生在世就应该享乐为主。
追求赌博带來的快感。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
只有家庭的温暖带來的幸福感。
才是持久永恒的。
你们母‘女’俩都沒有错。
错的是我。
我叶传则他妈不是个男人。
败光了祖上基业不说。
让你们母‘女’俩跟着我受苦了。
我就该把我这手给剁了。
叶传则悔恨而又‘激’动的说道。
方丽华猛烈的摇着头。
忙说道:老公。
你不要这样说。
说到底还是该怪我。
我要是贤惠点勤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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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家里‘操’持得井井有条。
让你跟‘女’儿都感受到家庭得温暖。
我们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样。
怪我。
真的该怪我。
你们就不应该旧我上來。
我这种坏‘女’人。
就该被淹死算了……老婆。
你别跟我抢。
你们都是受害者。
我是那个害了人的畜生。
‘混’蛋。
是我。
是我叶传则。
这三个人轮流的把过错往自己头上一通揽。
叶连诚一边拧着身上的水。
一边忍不住向这一家三口劝道:叶叔叶婶。
还有可可。
你们三个人就别争來争去了。
无论谁对谁错。
一家人都沒有隔夜仇的。
回去睡一晚上啥都不记得了。
好好把以后的日子过好比啥都重要……叶连诚说着。
因为太冷。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他对浑身**直滴水的三个人说道:而且。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互相认错。
而是赶紧回去换一身干净衣服。
傍晚温度太低。
当心你们全家人一起得重感冒就不好了。
叶连诚的提醒。
让三个抱头痛哭的人立马站了起來。
方丽华连连点头:对。
连诚说得对。
咱们一家三口沒有隔夜仇。
一切都过去了。
我们把以后过好才最重要。
错了妈。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跟老爸赶紧回家。
赶紧换衣服。
要不然你们感冒了。
我该怎么办。
我可照顾不了你们。
我还等着你们照顾我。
给我煮好吃的哈。
叶可可调皮的说道。
对对对。
咱们赶紧回家换衣服。
闺‘女’。
你也得换。
你看你身上的衣服也湿了。
快点跟妈妈回去。
不能把咱闺‘女’整感冒了。
方丽华拉着叶可可。
慌慌忙忙的往家里跑。
叶传则也跟在后面。
各种担心叶可可会感冒。
一切的仇恨。
就在这一刻。
被温暖的所取代。
二十多年了。
叶可可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感觉到了家的味道。
是她连做梦都沒有感受过的美好滋味。
连诚哥哥说得对。
一家人沒有隔夜仇。
睡一觉。
什么都过去了。
有时候。
如果你肯放下仇恨。
那么也许下一个街口。
等待你的。
就是浓浓的幸福感。
此时此刻的叶可可。
觉得自己身心轻松。
快要被幸福给冲昏了头。
來來來。
闺‘女’快进來。
快进來。
终于到家了。
叶传则和方丽华一人拉着叶可可一只手。
小心翼翼的领着叶可可进屋。
对他们夫妻俩來说。
‘女’儿的回归。
是他们不敢奢望的。
所以他们特别害怕这一切只是他们的幻觉。
跨过高高的‘门’槛。
叶可可走进了她久违的。
十多年未曾再踏入过半步的家。
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她四处张望着。
觉得一切很熟悉。
又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家。
还是那个家。
一样的院落。
一样的大堂。
一样桌子。
一样的椅子。
都跟记忆中一样。
可是那不同的地方。
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來。
家里有点‘乱’哈。
这阵子我们把茶园给买了回來。
正到了采茶季。
所以家里到处都是茶叶。
看着‘乱’糟糟的。
你老爸现在倒是不赌了。
不过‘迷’上了养华养草。
养猫养狗什么的。
你看院子里到处都是他的‘花’‘花’草草。
你看屋檐上躺着的那只大黄猫沒。
它现在可是你老爸的宝贝。
他对这只猫比对我还好……方丽华一边领着叶可可往里走。
一边指着屋檐上那只懒懒的大黄猫抱怨道。
叶传则冷不丁气呼呼的冒一句:你看你。
都老夫老妻了。
跟个小猫蟹较个什么劲啊。
我跟小猫蟹好。
我咋沒跟他们一起睡。
我这不还是巴巴的挨着你睡嘛。
方丽华气得拍了叶传则一巴掌。
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
孩子还在这儿呢。
你说个什么胡话。
看我不扯烂你的嘴。
对对对。
闺‘女’还在。
咱不能说得那么‘露’骨。
要不把咱闺‘女’都教坏了。
叶可可捂着嘴巴忍俊不禁。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她这对极品父母其实‘挺’可爱的。
像个孝儿一样。
再一次环顾四周。
她现在算是知道这个家里跟从前有什么不一样了。
从前的家。
冷冰冰。
空‘荡’‘荡’。
家徒四壁。
只是毫无温度的几堵水泥墙而已。
现在。
这家有了家的味道。
处处都透着家的温暖。
置身于其中的感觉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这就是区别。
闺‘女’快來。
你看这房间我还给你留着呢。
都沒啥大变动。
你先进去吧。
先去把衣服换了。
别感冒了。
今晚上妈妈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酸菜鱼。
哎呀妈。
你太懂我了。
你都不知道我这些年有多怀念你的酸菜鱼。
我实在太爱你啦。
先亲一个。
么么。
叶可可抱着方丽华。
來了个大大的‘吻’。
大概谁也不会想到。
就在几个小时前。
叶可可还咬牙切齿的一定要跟她最爱的老妈断绝关系。
现在却如此亲密的搂抱在一起。
所以‘女’人的心思啊。
真的变化莫测。
太难猜了。
三个人纷纷换好了衣服。
叶可可挑了一条质地柔软的棉布长裙。
一身轻松。
叶连诚晚上还要守学生晚自习。
沒待一会儿就匆匆离去了。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经历了轰轰烈烈的一天。
一家人坐在餐桌前。
温温馨馨的吃着晚餐。
方丽华煮得很丰盛。
一桌子的‘鸡’鸭鱼‘肉’外加香肠蜡‘肉’。
俨然过年的节奏。
回普洱镇之前。
叶可可幻想过几千几百种到普洱镇的场景。
却沒有一个场景。
是像这个样子的。
人人的旅途。
处处都是风景。
你永远不知道你下一个景点会是什么。
本來这是场寻夫之旅。
结果丈夫沒找到。
却找回了她从來沒有奢望过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