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居然敢叫自己小狗?妖修的妖尊种族特殊, 无妄自从一出生就身份尊贵无比,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称呼来叫他。
而且,他可跟那些只会冲着人修摇尾巴的狗不一样。
无妄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姐是在胡言乱语了, 我是人, 不是狗。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本尊哪里跟狗像了?虞西在无妄靠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身份。
妖尊向来由传说中能吞噬日月的天狗一族担任, 因为妖尊不仅是妖族的掌权者, 还需要天狗一族与天地之间沟通平衡,再加上天狗一族本身就天赋异禀, 每一个族人出生就相当于是天灵根的修士,所以由他们一族来担任妖尊并不亏。
但是, 天狗族人稀少, 基本是一脉单传,也就是说如今天地之间只剩下了妖尊这一只天狗。
这么算来, 他们的天赋也算不得多么逆天。
不过,无论天狗如何高贵稀少,落在虞西眼里都只是一条白白胖胖的狗子。
不过这只狗子似乎并不喜欢别人叫他小狗。
虞西从善如流道:好吧,那我不喜欢晚上太吵的动物睡在我身边,你的提议还是算了。
无妄:……生气,完全生气。
从来都是无妄气别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气得这么厉害。
无妄终于体验到了之前息吴的感受。
他不死心地继续自己试图迷倒虞西的计划,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美丽的小姐, 你的一颦一笑皆撞进了我的心里, 我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如此的剧烈的心动了。
被气得心跳过速。
欸,谁让你……后面半句话虞西没有说说出口, 她面露遗憾地看着无妄。
无妄看出了她的意思。
谁让你是只狗。
忍不了了!他脸上的笑容倏然消失, 看来小姐是敬酒不吃想要吃罚酒。
哦哟, 逗过头,翻脸了。
虞西自然是不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只会嫌弃无妄真是没有经过风吹雨打的娇花,这么禁不起刺激。
她正想看这只小狗想要怎么请她吃罚酒,突然大门传来了疑似用爪子刨门的声音。
大人,我是良姜,请问可以进来吗?被阿姐和息吴一同教训了一顿之后良姜安分了许多,甚至知道有礼貌地敲门了。
无妄想要出手的动作顿时停止,他来不及说些什么直接在原地隐身。
等看见变成原形的良姜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进来时他暗想果然藏起来是对的。
良姜这小子怎么在这里?他此时难道不应该跟息吴一起到处找自己吗?经历过无数次这种戏码的无妄对这次的意外十分不满。
良姜在离虞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上前试探地蹭了蹭让自己感到十分舒服的虞西,大人,我是来给大人道歉的。
之前是我误会了大人,谢谢大人不计较还救了我姐姐。
良姜是一只后背浅红色,肚皮白色的小狐狸。
虞西摸了摸他后背红色的毛,手感挺舒服。
得到了回应,良姜蹭得越发欢快,尾巴甚至还轻轻摆了起来,狗里狗气的。
无妄看着这一人一狐和谐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为什么她对这只狐狸就态度这么柔和?对他就是夹枪带棒的。
无妄坚持认为虞西叫他狗是在蔑视他,十分不平衡。
等虞西摸了一会,良姜自认为已经跟她建立起了良好的关系,鼓起勇气问:大人,为什么阿姐被夺走了内丹还能,还能……他支支吾吾的,但虞西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概是因为……她运气好吧。
可是,可是若是我阿姐运气好的话就不会,就不会遭遇这些……说起这个,良姜情绪有些低迷。
虞西再次顺手摸了一把耷拉着脑袋的小狐狸,没有再跟他解释什么。
柳苏的命格的确是不应该这些事,但既然在其他因素的干涉下让她阴差阳错遭遇了这一切,之后也说不定还有其他机缘在等着她。
过了一会,良姜再次打起精神,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全部抛之脑后,大人,我去擂台那边看热闹了,大人要跟我一起去吗?不用了。
虞西浅笑着婉拒了良姜的邀请,最后良姜也只能自己独自离开。
在良姜离开后,无妄的身形再次出现。
怪不得良姜那小子会出现在这里,原来他姐姐还真的在这里,并且还刚好在这五毒城。
而且,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他姐姐的确遇到了什么麻烦,还是这女人救了她?无妄来这里的原因是想要直接找上门将城主令抢走,但是没想到城主令居然是在这样一个美貌的女修手上。
而且这个女修还与其他人十分不同,她似乎根本不被他外表迷惑。
这么多年以来,无妄第一次遇到完全不为自己所动的女修。
莫非是她在欲擒故纵?哼,无妄在心里哼笑了一声,不得不说她的计划很成功。
但是倘若她想要仅仅凭借着一点就得到自己的另眼相看的话,那就太天真了。
既然小姐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
他遗憾地叹息一声,随即消失在了原地,看上去像是直接放弃了。
落在虞西眼里,这只看上去十分精明实际上不太聪明的小狗装模作样地把自己藏起来之后,甚至还在她面前跳了两下确保她的确已经看不见自己,然后就心安理得地站在了一旁,并没有如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直接离开。
虞西低头藏住眼底的笑意,虽然她不太爱极其闹腾的小狗,但是主动能把自己藏起来的小狗也还行。
在虞西离开后无妄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确将自己隐藏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无妄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全部暴露在了虞西的视线下,但是无论他怎么打量都没有发现虞西有什么异样。
幸好没有,倘若她看见了刚刚自己的举动,那他也不用再见人了,直接挖个坑就躺在这里吧。
十分爱面子的小狗还不知道他的确应该开始挖坑把自己埋起来了。
他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这样一来的话,那定然就不能立刻就把城主令拿到手了。
无妄想。
但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他想要那城主令。
至于那个叫白薇宁的蠢货,无妄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过她的任何一句话。
难不成她以为别人看不见她眼睛里明目张胆的算计吗,还真把别人当傻子了。
无妄很快就把白薇宁抛之脑后,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陪那蠢货玩更加有意思的事情。
早晚有一天让她不敢再叫自己小狗!-……尊主,您在看什么?魔尊的左护法如临大敌地看着男人手里拿着的书。
这本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魔尊大人似乎已经看了好多天了。
不不,魔尊大人似乎是沉迷于看这种花花绿绿的书很久了,左护法最开始看见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在研究什么孤本功法,但后来凑近一看发现上面花花绿绿的甚至还有插图。
而直到刚刚,他终于看清了上面写的什么字。
……您想要养灵宠?左护法看着那顶着《百晓生教你如何养宠》封面的书久久无言。
就算尊主想要养灵宠,按照尊主的性格一般不就是绑回来,然后交给他们,结束。
高兴的时候过来逗逗,不高兴的时候直接放生。
但是,养灵宠这件事果然就跟尊主一点都对不上。
霜行终于舍得把视线分一点给自己的左护法。
他盯着左护法看了许久,在左护法被盯得浑身发毛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你养灵宠吗?语气十分严肃,差点让左护法以为这是什么危及魔域的大事。
之、之前养过……左护法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下。
那为什么现在抛弃他了?霜行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凶狠的光,把左护法吓得不轻。
因、因为,不是我不想养了,是它自己偷偷逃走了。
而且,而且之前它也不乐意听我的话,我之前就没有与它结契,后来果然它趁我不注意偷偷逃走了。
左护法终于解释清楚了,霜行的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也就是说,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人抛弃你?抛弃你?左护法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奇怪,但他无视了这一丝异样的感觉,赶紧点头道:是、是这个道理。
尊主想要养什么灵宠?霜行没有再说话。
他反思了一通,发现虞西身旁的那些树和剑,的确都十分听她的话。
那倘若自己跟他们一样,是不是就能留在她身边了?左护法完全不知道他面前这位魔尊在想什么,但他此时终于想起了自己今日来找霜行的目的。
尊主,最近那些城主又开始不安分了。
这件事其实并不罕见,毕竟那些城主不敢与魔尊大人正面硬刚,但是又十分不服气他当这个魔尊,所以也只能暗戳戳地使点小绊子。
当然,他们也知道分寸,倘若舞到尊主面前来了是肯定会吃苦头的,所以一直都是在背地里高些小动作。
但是,这次他们好像动静有些大,好些城主都在私底下频繁地互相联系。
一看就是要搞些大动作。
或许是他们的一个老巢被人给端了吧。
霜行不甚在意地说,反正他没有插手这件事,他们联系得如此频繁定然是想要给自己讨回点好处,但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等下次他们找上门来的时候再告诉我。
霜行回到自己的住处继续安心学习。
左护法叹了一口气,是。
魔尊大人的确实力无人能及,但是就是太没有野心了,当上魔尊后不久就不知道出去找什么人,前段时间好像是找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垂头丧气地回来。
总之就是不太正常。
等等,魔尊大人这该不是……遇到了感情骗子吧?心里冒出来这个可能性之后左护法都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不会吧?-此时五毒城,站在擂台上的人已经变成了之前城主的大儿子。
他得意地看着这些想要上擂台却被她娘带着人拦住的挑战者们,得意极了。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倘若是硬来他肯定是打不过这些人,不过没关系,他有钱,他能找人来给自己解决这些麻烦。
男人心里得意极了,而其他前来想要与他打擂的人只能看着他站那悠闲极了,而自己却连擂台都上不去。
有人破口大骂:你凭什么拦住大家?你以为你还能一手遮天?那位大人绝对不会把城主令给你的!站在擂台上的男人悠悠说道:不劳你费心,难道你还没发现吗,现在都没有人来阻止我,就说明这种做法是她默许的。
他在心里窃喜,如此一来其他人定然会将怨恨转向那女人,而自己不仅会少了许多的挑战者,还顺利祸水东引,一举两得。
果然,此话一出,在场一片哗然。
凭什么啊?不是说的谁有能力谁就能得到城主令,结果都是骗人的!早知道是这样,谁会来啊?本来还以为是那个人替天行道把那城主解决了,结果是为了给这个小禽兽铺路。
骗子!虚伪!众人吵吵嚷嚷的,将针对的对象转为了没有露过面的虞西。
但即便没有露过面,但也并不妨碍他们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到她身上。
柳苏站在一旁,死死地攥着拳头,他们凭什么妄议主人?倘若不是主人,他们现在还活在那禽兽的压迫之下,可现在城主刚刚倒下没多久,他们就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指责主人。
柳苏眼神越来越冷,残留的意思理智不允许她现在上前去把这些人赶走,否则不刚好如了那人的愿?站在擂台上的男人十分满意看见这一幕,他想起之前自己在虞西面前出的丑就恨得牙痒痒,觉得自己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了。
而现在这些人开始声讨虞西则让他感到十分舒心,甚至觉得倘若虞西之后反悔,他也能让这些人帮自己把那城主令给抢过来。
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阴谋把父亲给搞成了这副模样,据说父亲现在被废去了灵脉关在地牢里,但是他会吸取父亲的教训。
她再如何厉害不还只是一个女子?到时候他让其他人围攻她一人,看她还能怎么办。
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周围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你是擂主?沉闷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来,我来挑战你。
你怎么上来的?男人猛地一激灵,随后才发现他找的那些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而他娘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都没来得及提醒他。
男人咬咬牙,硬着头皮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我是不会怕你的!玄武城城主手下。
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被面罩和黑衣牢牢包裹住的男人缓缓拔出剑,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
他锐利的双眼锁定强装镇定的男人,一出手便是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