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门口的侍卫都还没来得及拦,赵玥就已经跑了出去。
薛府距离菜场口,并不远。
可是赵玥撑着虚弱的身子,顶着周围人惊讶的目光,咬着牙往前奔去。
菜场口。
今日是入冬,天寒地冻,可是菜场口围观的群众却丝毫不少。
此时,薛砚坐在的监刑台中央,望着下方,一脸冷峻。
周围百姓议论纷纷。
早就听说当初薛阁老娶郡主就是为了得到八贤王的扶持,如今看来,果真不假……什么郡主,八贤王意图谋反,死罪难逃,郡主也早就被贬为庶人了,你还不知道吗?啊……我没听说啊!昨儿个,薛阁老亲自去八贤王府宣旨的。
那薛阁老还没休了她?听说早就休了,还没宣布而已……难怪,前段时间郡主忽的回了娘家,原来如此……这八贤王也是,手握重兵就目无皇上,还想谋反,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可我听说八贤王是被诬陷的。
对啊,从出事道处斩不过几天。
调查罪证的时间都不够,就这么定刑了?普通案子都没这么快……快闭嘴,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判为同党。
议论声越来越大,薛砚不悦的皱起眉,眼神如鹰隼般的扫视了一圈,人群中的议论声马上熄火了。
赵瑞,圣上待你不薄,你却狼子野心,意图谋反,如此行径,罪大恶极。
今日行刑,你可还有话要说?薛砚冷声对着台下的赵瑞冷声道。
诺达的行刑台,赵瑞孤身一人,衣衫不整,血迹斑驳,却依旧双目清明。
他挺直背脊:陛下仁慈,留下我妻儿性命,臣感恩知足,臣知罪,无话可说。
话落,人群又开始议论。
薛砚神色复杂的看着赵瑞,拧眉抿唇不语。
负责一起监刑的刑部尚书张永见百姓议论声渐大,怕出意外。
小声的在薛砚耳边提醒:薛阁老,时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提前开始。
时辰未到,急什么?薛砚瞥眼扫视了张永一眼。
这一眼凌厉至极,张永如芒在背。
他想到薛砚向来行事果断狠辣。
一个对自己亲岳父都能下狠手的人,绝非善类。
不敢再多言,只规规矩矩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赵玥一路拼命狂奔着。
她的嘴唇早已经被冻得青紫,浑身发凉。
这些她统统都感知不到。
巨大的恐惧让她失去了对外界所有的知觉。
好不容易赶到了菜场口,她扒开人群,疯了一样的冲向里面。
赵玥只一眼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跪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褴褛。
爹爹!赵玥不知怎么来的力气,一下推开了把守的士兵,冲了进去。
薛砚见状眉心一拧,脸上瞬间布满了怒气。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谁告诉的她消息?因为赵玥的闯入,刑场顿时一片混乱。
张永惊骇道:来人,有人劫法场,给我拿下。
把守的侍卫听令,迅速上前,按住赵玥,正要拖下去。
我看谁敢!一声怒喝从高台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