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祥宫。
赵瑾一身淡蓝色绸服,静静的负手站在寝殿窗玖边。
他看着窗台的那株腊梅,天气越冷,它就越发娇艳。
红色的梅花,给原本孤寂寒冷的冬天添了一抹别样的生气。
五殿下,薛阁老大人来了。
内监禀报。
赵瑾点了点头,转过身走出内寝。
正厅。
薛砚坐在桌边,手上是小太监刚奉上的雪顶含翠。
听到帘子被掀开,薛砚眼也没抬,也不起身,只端着手中的茶,吹了吹。
五皇子果然深得圣恩,不仅及冠之后仍可以住在宫中,连这每年进贡的雪顶含翠,陛下也只赏了你。
那又如何?再恩宠也成不了太子,这些不过是他出于对我母亲的愧疚而做的一些东西罢了。
赵瑾的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很快消失不见。
薛砚放下茶,一双黑眸锐利的望着他:我竟不知五皇子如今还惦记上太子之位了?赵瑾眉梢微挑,顺势坐下,拿过手边的茶淡淡道:随口一说而已,薛阁老不必当真。
当不当真不是我说了算,五皇子心里有数。
不过微臣还是奉劝五皇子一句,太子殿下巡察盐务年后便要回来了,五皇子还是安分守己的好。
赵瑾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讽意:薛阁老的奉劝,本殿下自当遵从。
毕竟说起圣恩,如今谁能比得过薛阁老呢?手握重权,大义灭亲,手段之狠毒,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你今日找我来,是为了赵玥?薛砚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薛阁老既知道,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主张处死八贤王,今日又在朝堂上为姐姐求情,究竟欲意何为?赵瑾的说道后面声音渐渐冷了下来,透着一股怒气。
我做什么,五皇子不必知道。
但五皇子对内人关心过度,只怕会惹人非议。
她是我的姐姐。
赵瑾皱起眉。
薛砚闻言站起身,冷声道:有些东西就不必我再提醒五皇子了。
赵玥如今已经不是郡主,只是我的夫人。
五皇子日后还是与内人保持些距离比较好。
言尽于此,微臣有事先告退了。
薛砚衣袖一拂,转身便走了。
一边赵瑾的贴身内监小寻子立马上前:殿下,您好歹也是皇子,薛阁老见了你不仅不行礼,还如此出言不逊,实在是过分。
他如今位高权重,怎么会尊重我一个非皇室所出,无缘储位的皇子呢。
赵瑾的脸色冷沉下来,握着茶杯的手不断收紧。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回殿下,奴才打听过了,永安郡主如今被禁足在薛府,但性命无忧,只是八王妃……姐姐身子不好,薛砚既然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也不必多生事端,我只要姐姐一切无恙便好。
赵瑾说完,挥了挥手: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奴才告退。
小寻子退下后,内寝的窗玖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黑色的身影跳了进来。
他对着赵瑾恭敬跪下:孤叶见过主人。
上次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回主人,一切已经准备妥当。
很好,那现在就只欠东风了。
赵瑾说完,视线再次落到那株鲜艳的腊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