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暮色来袭,卷起瑟风,刮落枯叶,徒留一地的苍凉。
天气越来越冷了。
两人逛街,又去吃了日料。
眼看时间尚早,索性去了酒吧边上那家口碑不错的汗蒸馆。
黎书穿了身宽大的汗蒸服,用干净的毛巾擦着额间的汗。
怕徐姨担心,她特地发了条消息,说今天住同学家,不回去了。
黎茂国最近很少找她,听说出国谈项目了。
因此,压根没人管黎书回不回家。
宽大的短袖汗蒸服腰侧被黎书穿的空空荡荡的。
苏酥拉了她的衣摆,少女纤细的腰肢异常明显。
你这也太瘦了。
一天到晚穿破校服真的是浪费。
不过想到沈晏之前用身高进行的忽悠,苏酥没再说什么。
她掏出手机,给黎书看了几张照片。
这是酒吧里服务员的颜值,不说别的,他们的脸,就是活招牌。
虽然没有晏哥惊艳,但这几个也不差。
的确是帅。
甚至帅的各有千秋。
黎书认真的去看图片下面的个人信息。
她别的没看,就看了眼他们陪酒耍乐应付的小费。
她感叹:好贵。
苏酥赞同的点了点头:贵是贵,但你看看他们的大长腿,还有翘臀,够玩一年啊。
黎书黎书热的不行,小脸红扑扑的,艳似朝霞。
听到这儿更红了。
不过,很快,她恢复镇定。
这是正经酒吧么?酒吧是夜生活的场所,只不过有些时候你情我愿,多多少少可能会涉及一些酒色交易。
反正,两人只是去坐坐,苏酥又是常客,倒不用担心别的。
苏酥嫌黎书一身校服太过于招摇,好在酒吧温度不低,黎书脱了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米白色毛衣。
下着牛仔裤,显得格外清爽。
苏酥给黎书抹了口红,又顺势把黎书扎着的头发解开。
少女长发披着,发尾带着自然卷。
肤白齿红,平日里她不曾打扮的颜值在此刻对比鲜明。
这样就顺眼多了。
黎书有点紧张:我们还是学生,能进去吗?苏酥牵着她,无所谓道:怕什么,这个社会,有钱就是大爷。
有我在,你只管玩的尽兴?到时候,你挑几个顺眼的服务员。
苏酥说到这,口锋一转:给我们讲故事。
黎书皱眉:去酒吧不喝酒吗?调酒师调的酒,肯定好喝。
她还专门做了攻略。
黎书歪着头问:苏酥,你怕自己喝醉吗?苏酥:……我怕你醉啊!你醉了什么德行你忘了吗!——两人顺利进了酒吧,强烈的鼓点震的黎书心脏跟着跳动,绚烂的霓虹灯光下是随着音乐狂舞的人群。
温和的服务生带路,两人去了卡座。
黎书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直到服务员端着果盘和小食堆满一桌。
黎书小口吃着零食,边上的苏酥已经和服务员聊上了。
她和黎书生的好,服务员也乐意主动坐在边上陪着。
服务员:你们看着年纪不大。
苏酥胡诌:哪能啊,看不出来吧,我孩子都八个月了。
真的假的?你都结婚了。
那你边上这位小姐呢。
苏酥继续胡诌:她啊,看着特显小,每次出去都有人说她高中生。
你觉得像不像?像。
可她下个月就结婚了。
黎书:……这种鬼扯,服务员却是信了。
实在苏酥给他的感觉就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黎书听着两人的谈话,她靠在真皮沙发上,显然适应了这里的嘈杂,她打量着疯狂摆动的人群。
视线微微一滞。
看着中年男人,右手拉着露着肚脐姑娘的手,左手抱着短发女郎的腰。
三个人真是好不快活。
黎书显然吃惊于这种复杂的人物关系。
尤其两个姑娘还笑意吟吟玩的很欢。
这边,苏酥一只手一直挽着黎书。
她说的口渴,喝了口白开水。
俯身在黎书耳边说:听见了吗,这个服务员上个月工资加小费都有八万。
多半是富婆打赏。
富婆的快乐简直难以理解。
黎书觉得,这个钱,反正她舍不得。
苏酥一拍桌子。
开着玩笑。
蒋易那辣鸡如果破产了,我就让他来酒吧。
说真的,他怎么着八万没有,三万得有吧。
黎书偷笑:你就不怕追着他的女生遍地跑?苏酥迟疑,她对付那些学校里的女生就已经够忙了。
再让她时时刻刻盯着酒吧,还要不要活了。
黎书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一本正经说:放心,把酒吧盘下来这里都是你的眼线。
靠,你这财大气粗的!边上的服务员眼尖的很,从黎书手腕上的表和苏酥背着的包,就知道两人有钱。
可要盘下这家酒吧,压根不可能,毕竟酒吧背后站着的可是大家族企业。
他刚要说话,就见右前方黑衣少年抱着奶茶走了过来。
这个人他认识,正是酒吧内部老总的儿子。
他连忙站起来。
打招呼让出位置。
少年摘下黑色口罩,温和守礼的在黎书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
他温和的笑了笑。
简直是见了鬼了。
苏酥一下子冷了脸:怎么哪里都有你,阴魂不散?少年好脾气的晃着服务员调好的鸡尾酒,也没气:都是缘分。
服务员怕两人得罪了公子爷,连忙出声介绍。
这是我们的小总。
黎书连忙拉住随时要干架的苏酥,她微微坐直,脸色平淡。
这里我们是付了钱的,管他什么身份,没经过我们同意,就坐下,这是什么道理?少年笑了笑,视线落在黎书身上,没有移开半分。
他说:你这样打扮很好看。
此话刚出,所有人变了脸色。
黎书当场就要拉着苏酥走,苏酥却是撸起袖子。
我踏马早就看你不爽了,什么玩意儿。
可没等她动手,就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拎住对方的衣领。
对方恶狠狠将黑衣少年的脑袋往墙壁上撞。
嗓音冷漠又带着恨意和疯狂,这是黎书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他说:沈望,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